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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个李权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似乎想到什么，左恒在心里笑起来。提到白家人的时候，李权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绝对套不顾左恒的眼睛。
原来是无间道什么的。
“取消你要我怎么取消说说看。”左恒冷眼看着对面的人；他能感受到对方灵力的增强；而且还不是一星半点；其实力最保守的估计或许能和左家的大长老旗鼓相当；可见他能力提升速度简直堪称恐怖。当初在李家村由于感知力□□扰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这人是否有过变化；现在出来了；对方的变化就明显起来。离上次的家族比试也就才区区几年时间；这人从一个比赛都还没开始就怯场而逃的菜鸟一跃而成有长老级实力的人；这让左恒不得不刮目相看。
李权舔舔嘴唇；阴笑道：“就是你们现在的一切行动；都得停止。看你这样子估计我想说的事情都猜到些了；白大人叫你们停手；否则只会自取灭亡……哈哈；不过现在叫停也晚了；当然；如果你把你的妖宠交出来给我；再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或许能考虑考虑留你条命……这小妖怪长得倒是挺水灵；本大爷定要好好疼爱一番；放心；会很舒服的；等你爽够了；本大爷再要了你的内丹。”
拦下想冲上去撕碎对方的白鑫；左恒眯起眼。
当然；左恒尊敬任何一个有能力的人；却不代表对方能肆意挑衅。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左恒昂首；巨大的威压释放出来。被波及的左思不得不用自己的灵力出来抵挡，那些威压即使并没有作用到附近的左思身上；左思也不由得脸色一白。
靠；小恒子这小混蛋一久没见是要逆天了啊
抵挡一阵见威压没有消下，左思立刻催起内力将威压化去；心里直感叹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就跟在左恒身后的白鑫也被吓了一跳；他感受到左恒身上的狂暴气息；看来左恒是动怒了。左恒对他人动真格还是头一次见到；就连当初面对三头犬的时候左恒都依然留着后手；根本就没有用全力——对于白鑫而言；想知道这些并不是难事。
白鑫还记得那时候挺佩服左恒这家伙即使大难临头也能那么淡定。
其实白鑫还不知道左恒当时灵力被封住的情况。
“左恒；收敛点啊……”白鑫有些费劲的挡开左恒控制不住飘到自己身上的威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有点不好了。
白鑫话音还没落；左恒就收起气场；见白鑫脸色有点苍白；左恒忙渡给对方一些灵气。
被左恒针对的李权这会儿不停的喘着粗气；哪还有先前那般嚣张。只见他面色惨白；冷汗大滴大滴往下滑；不住打颤的腿肚子很有可能很快就支撑不住他的体重而让他跪倒在地上。
“就这点能耐。”左恒冷然道；“你的这点灵力是用药物提升上去的；即使短时间内有与长老级人物匹敌的能力；但终究只是暂时的而已。灵力确实提高不少；但体质还是羸弱不堪。”如果不是白鑫受到了影响；左恒肯定动手都不需要的直接用威压完虐这个不长眼的蠢货；看样子那白家人能力也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选择这么个根本就是累赘的白痴在身边跟着。
左恒的能力到底有多强他自己都不清楚；上次测试灵力值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平常遇到的小妖怪太弱；任务又不多；实在闲得蛋疼的左恒只能天天缩在出租屋里头不停打坐打坐再打坐；然后就是各种折腾；连体术招式他自己都自创了不少；可见他有多闲。可惜某天师又实在不喜欢跟太多人打交道；一次任务的钱也够他吃个十年八年的；像别个人那样找工作的事情就这么被他搁置下来。
如果不是白鑫的出现；左恒甚至怀疑自己会成为本世纪由于显得蛋疼而修得正果得道升仙的那朵奇葩。当然；他的天赋和才智也是无法忽视的就是。
旁边的白鑫皱起眉；左恒的气息……有点奇怪
此时的李权说不出半句话；看到往自己走来的左恒；眼中露出惊恐。
左恒轻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狼狈可笑的人；道：“我的人也敢肖想若你是左家人；我或许会看在还有利用价值的份上饶你。可惜你不是。敢对我的人动主意的；我是不会留的。”左恒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白鑫也能听到；那小白貂顿时跟那放蒸锅里的虾米一样——熟了。
我的人——我的人——的人——人——
一句话；在白鑫脑袋里千回百转。
我勒个去啊左恒你大爷的！你——你——
白鑫烦恼的抓着头发；“嘭”的一声；变回白貂。
“噗哈哈哈哈——”左思终于忍不住破功；“弟媳妇你太逗了——啊哈哈哈——左小恒不容易啊；哈哈哈；媳妇儿总算开窍了；啊哈哈哈——”左思说着趴到地上；捂着肚子一边笑一边打滚。
“……”
左恒扶额；别说他认识那个疯子。
反观小白貂；已经团成一个毛球。
“行了；戏看够；该做什么做什么吧。”左恒狠道；先下手为强；若是待会又冒出什么救兵来把这人带走；只怕会留下后患。
眼中闪过一道金色；李权浑身一抖；表情逐渐变得呆滞。
“呵呵；诶哈哈！”突然；李权拍着手跳起来；口水从他的嘴角滑落；整个人疯疯傻傻的不知道跑哪去了。
变回人形的白鑫看着左恒的动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受；道：“你把那人怎么了”
“破坏了他的神经系统。”左恒淡然道；“走吧；危险解决了。”他拍拍白鑫的脑袋；将白鑫抱在怀里；“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否则他会给我们带来更多麻烦；我不想你受到任何伤害。”过去跟着左思看琼瑶剧总能听到那么几句；当时感觉挺肉麻；但现在自己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感觉。
还真是区别。
左恒自嘲道。
白鑫窝在他怀里点点头：“我明白的……唉……不过；不过；话说；呃……左恒；我似乎……有点……呃……我；我；我好像；那个……”白鑫语无伦次着；月光下；依稀可以看见他脸红得跟个熟透的番茄一样。
“噗；我明白你要说什么。”左恒轻笑；这小白貂终于是开窍了；也算左恒人生一大幸事；再想强求他说点肉麻的什么；估计是不可能的；“遇上你是我此生之幸。”左恒说着；在白鑫额头上印下一吻。
“嘭！”刚变回人形的白鑫再次变成白貂；团成一个小毛团。
“噗哈哈哈哈——窝槽；你们俩实在太逗啦！哈哈哈哈哈！”刚爬起来的左思再次滚倒在地上；“闪光弹不带你们这样放的啊；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窝槽；刚有个人悲剧了；这明明应该是个伤感的时日的哈哈哈哈哈——”
……
左恒无语问苍天。
他左恒今生究竟何德何能摊上这么两个活宝
忽然联想到自己那个简直无药可救的式神；左恒真心觉得自己此生一片灰暗。
“走吧；别耍宝了。”左恒抱起白鑫；嘴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其实幸福就这样简单；这样挺好。
“喂喂——”一个声音突兀的打破这片宁静；“我在这可是看好久了；都把我忽视了吗”
抬头；一个笑得温文尔雅的青年坐在院子墙头；一身雪白的风衣在月光下随风起伏。来者面容俊秀；眼神中透着一股空灵和澄澈；看起来有几分仙风道骨；右手握着一只玉笛；颇有几分古典韵味。
左恒有些惊异于自己竟然没发现何时多了一个人；看来这个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惊讶过后左恒很快冷静下来；这人的长相和犬神记忆中那个帮助犬神逃离的人的有几分相像；或许他就是那白家人也说不定。
“在下白浩；请多指教。”青年开口道。
果然是白家人。
这下；温馨的气氛荡然无存；左恒警惕的望着白浩；不清楚对方究竟要做什么。默契如她；左思望着来人也敛去眼中笑意；右手抽出藏于袖中的符纸；随时准备配合做好给这个白家人来记爆破符。
“呵呵。”白浩笑道；“左家二少……对吧；和你哥哥长得真像。说起来；你还很小的时候我们还见过。对了；沥寒很想你呢。”他又看向左思；“你也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但是你那火爆脾气不改改；还是不会有人娶你的。”
闻言；左思皱起眉头；左恒双手一紧；白鑫被勒的有些疼；于是不满的挠挠左恒；左恒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了；于是松了手。
“白浩……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白鑫开口；“白宇他……”
左恒猛地看向白鑫；他们认识
“你跟他……”
“白浩的弟弟白宇……我们曾经在一起学习采药；我们两家都姓白；但他们是人类；我们是妖怪；只是住的地方很相近；平日里交情也很好这样而已。我跟他们两个是一起长大的；你别看白浩跟个二十多岁的小孩子差不多；其实年龄要比你大；差不多三十七八了吧。唉；就可惜小宇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白鑫叹道；“白浩不是坏人的；左恒你不用那么防他。”说着；白鑫扒扒左恒的衣领。
左恒这才想起来；关于白家人的事情；他并没有对白鑫说过很多；而白鑫或许也并不知道“杀破狼”的可怕之处。但两个人既然是认识的……左恒担心白浩的星命会影响到白鑫；。
“小宇很好。放心吧。”白浩依旧笑得儒雅；接着看向左恒；“小恒；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如果不想知道；我也不会强求；毕竟有些东西知道了对你有好处也有坏处——当然；好坏是要由你自己定夺的。”
左恒皱眉。
真相
他不清楚这个人是否能相信；现在的事情杂乱如麻；几乎要把左恒的脑袋撑爆。说真的；如果不是自己已经被卷进来；左恒只想带着白鑫远远离开这些纷争；找个地方好好过他们的日子。
有些东西；如果你要得到就必须付出一定代价；所谓真相；或许是让自己陷得更深的泥潭；也或许能让一切烟消云散。左恒明白这一点；意识告诉他有些东西不要知道的好；但又告诉他一旦错过；会失去更多。
这些都让左恒心乱如麻。
他不想让白鑫受伤；但他也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被人扯进局里；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去。现在的一切问题都已经涉及到了他的性命。
见左恒不回话；白浩再次开口：“有些东西不是表面上看去的那么简单；你所认为的真相未必就是真相。真是假是假亦真；假作真时真亦假。呵呵；我所要说的东西或许小思也很感兴趣；唉——你们都长大了啊。”
左恒与左思对视一眼；这人看来跟他们是认识的；但为什么记忆里面却没有这个人。
“走吧；我在那边等你们。”白浩招招手；从墙上跳下；往虚空中一划；一道空间裂缝就这样产生。他像是认定左恒和左思会跟上来一样；头也不回的径自走进裂缝中；消失在空间裂缝深处。
远远地；白浩的声音又传来：“沥寒和小成也在。”
！！！
左恒和左思不约而同的瞪大眼。小成难道是……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白鑫歪歪脑袋；“走吧；白浩不会害你们的；我保证！”
左恒苦笑着拍拍怀中白貂的脑袋道：“那也只能如此了。”说着；他对左思点点头；抱着白鑫走进空间裂缝。
……
沥寒；那是喜欢左成的妖怪的名字；那是一只漂亮的雪妖——虽然是公的。当初左恒也见过；那次是左恒和左成共同去完成一个任务时遇上的。那天是末冬；雪下得很大；那个雪妖当时被另外两个除妖师追杀；受了重伤；但他也让对方那边六个人折了四个。左恒他们遇到他时；正好看见那只雪妖杀死最后一个除妖师。六个人的血将那片雪地染红；雪妖特有的淡蓝色血液又让周围的鲜红变成诡异的紫色。
“如果你们要杀我；就快点动手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对付你们了。”沥寒冷笑道；“你们除妖师没有一个不是混蛋的；我的家人；我的族人；我那个连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都还没见过的刚出生的妹妹；都惨死在你们手上。我们与世无争；究竟做错什么了”沥寒站在大雪中；银白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那身沾满蓝色血液的汉服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他在笑；而他的眼神凄凉又绝望。
左恒记得那时沥寒对他们说的第一句话。
“放他回去吧。”
听到这句话时；左恒有些诧异。
左恒不解：“为什么那是妖怪。”
左成摇摇头；没有回答左恒的疑问。他走到雪妖身边；在那只雪妖无比惊讶的目光中用灵力将他身上的伤止血；再将部分不是那么严重的伤治好；左成在医疗这方面不是那么上手；能做的也只有这样。
……
睁开眼；左恒已身处另一处地方；这里是个公寓；装潢节俭却不失大气。略带古风的装修让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种古典的高雅；东面墙角种着一盆文竹；又给这间屋子平添几分清丽。
“小恒；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传来；左恒转头看向声音的发源地；那个银发男子轻轻微笑着。
“是雪妖诶！”怀里的毛球探出头来；看到站在那的人；顿时有些兴奋。
“沥寒。”左恒摸摸白鑫的背部；“我还以为你也……唉……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能再见到这只雪妖；左恒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当初左恒偶然从别的小妖怪那里听到大哥的死讯时；左恒疯了似的到处寻找沥寒和左成的踪迹；但最后除了一片血迹和残缺不全的碎骨外什么都没找到；他一直以为沥寒和他的大哥一起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再次见到对方。
白鑫在左恒怀里翻个身；把毛茸茸的肚皮翻过来；要左恒给挠挠。
“看来小恒也找到了喜欢的人呢。”沥寒轻轻笑起来；“要好好生活啊。小思也来了吗”
左思跳出空间裂缝；看见沥寒愣了愣；点头：“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当初左成把这个雪妖带回来的时候；左思被吓得不轻；毕竟左成是头一个把妖怪往家里面带的人；而且这只妖怪对左成的追求简直连傻瓜都看得出来——那时候的左思还是个小清新；还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男男这种cp；也还没成为腐女的一员。后面和沥寒相处熟了后；左思才发现；其实妖怪要比人类可爱多了。
时间过得太快；以至于很多东西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冲刷去。
“好了好了；叙旧结束；我发现我的存在感还真是越来越低了；呵呵。”白浩拍拍手；将几个人对过去的追忆打断；“那么；下面让我们来谈点别的什么吧。沥寒；你去帮忙弄点吃的来；小恒和小思那么晚了还来这里；吃点宵夜也好。”
沥寒点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那么；下面就让我来告诉你们吧；这一切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七？白家秘辛》
房间里；茶香四溢。
与清新的茶香截然不同的；是房间里严肃的气氛。
白浩喝口茶；说道：“或许说出来你们并不信；但我并不是‘杀破狼’星命；或者说；我们白家这一代；没有任何一个这个星命的人。”他悠然的翘着二郎腿；指尖轻轻抚过褐色茶杯的边缘。
两个来自左家的人闻言不约而同地蹙眉。
半晌不见白浩的下文；左恒开口问：“既然没有此类星命的人；为何你们白家人要打破‘界约’出山”
白浩似是诧异；但很快收敛去情绪：“倒是忘了你们是左家本部的人了……知道这些也不足为怪。”说着；白浩顿了顿；“不过；关于‘界约’；你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白浩抬起头；眼神穿过钢筋混泥土结构的房屋；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所谓界约；是很久之前白家祖先与神所定下的约定；而左家先祖是约定的见证人。作为拥有半神之体的白家跟神祗有莫大的联系；如果他们出手插入人间世事；会使人界的秩序混乱；生灵无法安定生活。于是；“界约”就成了永恒约束白家人的存在；除非是有能够篡改天命的“杀破狼”星命之体存在；否则白家人世世代代都要被囚禁于与世隔绝之地；即使有很强大的能力；却永远无法拥有自由。当然；如果是世界平衡被打破；出于维护平衡这个必要；白家人就必须出来干涉；将那些不稳定因素扭回正轨；这些事情要是没做好也是会受到惩罚的。
左家高位的人都知道这条界约；同时他们就是白家的监察者；可以说不论是天上还是地上；都有约束白家的“眼”存在。从某些方面看来；白家人生活的的确非常辛苦——不出山时闷死在山里面；出山又必须各种跑工作；总之不是闲死就是累死。
用白鑫过去对白浩说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难怪你们不是一副还未进化完全的野人样子；就是死累活累面色饥黄趴在地上的死人样子。”
“我们祖先当初不是自愿成为‘神使’的。”白浩叹口气；将目光移到发出金黄色灯光的吊灯上；又似乎是在看向更高也更加遥远地方；直直穿过时间与空间；“那些事情若是要说起就非常长远了。”
……
白衣青年攥紧拳头；力气大到让骨节泛白。
能保全下家族的唯一办法只有这个；可是……
难道天要灭我白家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费尽心血一手经营起来的家业就这样付诸东流。他如何都无所谓；他只是无法接受那些无辜的族人也将在这场劫难中失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