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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侧。
嘴唇重重地合在一处,牙齿不放松地噬咬,放弃忍耐的周泽楷露出了第一次做爱的年轻人急躁贪婪的本性,抽送的动作完全失去了节制。每一次都进入到最深,不停用粗大的头部碾压着会让粘膜销魂吮吸的腺体。想听到多一点呻吟哭泣,又想吻得不能呼吸;想温柔地爱抚,又想不顾一切地撕裂。这个人属于自己——狂暴和喜悦同时在脑海徘徊,欲望把理智彻底赶到了最低层。
高密度的做爱对两个新手来说很容易超负荷,叶修很快就失控地轻叫起来,手抓住高昂的下体急切地抚弄。周泽楷边吻他,边伸出手和他一起抚慰兴奋的欲望。很快,叶修就被前后夹击的快感推到高潮,颤抖着再度射了出来。周泽楷闷哼一声,皱眉忍住他高潮时内壁剧烈收缩的强烈快感,大力地抽送了几十下,终于彻底地释放在了恋人的身体深处,又再度激得叶修一阵轻颤。
从高潮的恍惚状态回到现实,叶修发现自己保持着仰躺在书桌的姿态。周泽楷用手臂撑着以防压到他,手指则把他黏在额头凌乱的湿发一点点理开。相连的下体黏黏乎乎的很不舒服,衣服也搞得一团糟,腰背在激烈的动作里折腾得够呛……虽然如此,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安然。叶修抬起手,手指划过周泽楷的脸,就着搂住脖子亲了亲他的唇:“突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忘记说,小周,你知道自己是跟谁结婚了吗?”
“你。”周泽楷被他捧着脸,即使背光,也能看见年轻的元帅脸上满足幸福的笑意。
叶修低笑几声:“还好刚刚没叫我名字,不然我说不定一脚踹你下去了。小周,叶修才是我的名字。真正的叶秋是另外一个人,我的双胞胎弟弟。如果有一天你能见到,可别弄错人。”
周泽楷的眉头明显地皱了起来,他为人很简单但绝不单纯。“叶秋”代表的不只是一个名字,世界上还有一个叶秋,真正的叶秋,他立刻就觉察到了这之后隐藏的危险意味。周泽楷实在是个不擅伪装的人,叶修看出来眼前的恋人在想什么,手轻抚过他的额心:“别担心,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你。至于真正的叶秋,因为我有勇无谋的冒名顶替,很多年前就不得不离开了这个国家去了普灵顿。”
也许是因为彼此分享了对方最亲密的表情和一切,周泽楷似乎比从前能够阅读出叶修的心情,侧身把后者半揽住,轻拍肩膀:“会再见的。”
叶修很想打趣这难道是在安慰自己,却奇妙地被周泽楷肯定的语气抚慰了:“有理,我是无所不能的军神,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下次再开战干脆打下普灵顿一个两个省,然后叫他们拿我弟弟来换。”
“嗯,”周泽楷想都没想地点点头:“我帮你。”
叶修盯了他认真的眼好久,才羞愧地捂着脸承认:“那个,小周,我就是随口一说,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周泽楷轻轻拉开他的手,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我也是。”
……从来只有哥耍人就没有人耍哥,反了你了!叶修大怒,想一脚踹开他坐起来,被周泽楷顺势拉起半身,然后紧紧抱在怀里。年轻的元帅在他耳边无比郑重地说:“——我帮你。”
请让我跟你一起,分担你背负的那些责任和秘密。
叶修喉咙有点发堵,揉了揉对方的头发:“你已经帮了我太多太多……真的。”和周泽楷的相遇相处像是沙漏里流过的时间,每一颗累积成一点美好,在还没有觉察的时候,已经彻底为之倾覆。当他回过头去,才理解那些为这个人微笑、信赖、心动的背后隐藏的不可思议真相。所以再多的理智冷静,也无法让他违背心意,说出拒绝的语言。
周泽楷对他眨了眨眼,疑惑的神态无比可爱,叶修笑起来:“之前我问过你一个问题还记得吗?我问你有没有最幸福的事,值得纪念的事,特别难忘的事,能让你面对巨大的痛苦也不动摇的事。”
“——你。”
“小周,其实你默默地在哪儿进修过说甜言蜜语的课程吧?”叶修忍不住抱怨。为什么即使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心脏还是会因为这样一句话刹那间悸动地不能自已?
这是中央军元帅一辈子收到的唯一一个对其语言技能的正面评价,周泽楷在有些开心的同时,也认真回想了一下,最后实在没想出来自己刚刚说的实话有什么特别,只能抱歉地摇摇头:“没。”
对面那双很会说话的眼睛,同时释放出“对不起我会更努力”的讯息,让叶修看了哭笑不得:“千万别,你现在这样就好,时不时心跳过速我会提前变老的。”再一想话题都被扯到哪儿跟哪儿了,只好又把话头接回去:“我问你那个问题,是以前有人也给了我同一个问题,知道那时候我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很多年以前,我和叶秋都不到十岁。有一个新年,我们为了出门看烟火在家又哭又闹,最后父亲没有办法,只好和母亲带上我们出了门。那天看焰火的人特别多,父亲带着叶秋,母亲带着我。街上很挤,母亲走得慢落在后头,我就着急地甩掉她的手想跑到前面去,结果才一眨眼,就在人流里看不见他们了。我在人群里大声叫他们的名字,到处都是人,好多好多人,就是没有我的家人。我孤零零一个人正着急,想着是不是去找警察帮忙。突然有个人哭哭啼啼地一把抓住我,原来是叶秋那个笨蛋。父母发现我不见了正在着急,他自作聪明地想立个功就偷跑来找我,结果找不回去了,被吓得够呛……我弟弟很蠢吧?他从小就这么笨,如果不是长得一模一样,我都不想认他做兄弟。”
叶修毫不留情地攻击着双胞胎兄弟,周泽楷看着他眼底弥漫着的温柔笑意,觉得他其实非常珍惜和喜欢着这个弟弟。
“最后没有办法,我只好给叶秋擦眼泪,带他一起去警察局。那可真是个印象深刻的新年,我们在一个高高壮壮的警官大叔肩膀上看了焰火表演。父亲母亲被留守的警察们大骂一顿,因为他们竟然能一口气丢了两个孩子。回家的路上,我和叶秋手牵着手走在前头,父母特别不高兴地走在后头。快到家的街口,有人推着小车在卖糖人儿,做的糖人像真的一样好看,旁边围了很多小孩。我们也想要,可是晚上闯了祸不敢开口,只能看着卖糖人的小车眼馋。结果父亲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地走过去,给我和叶秋一人买了一个特别大特别漂亮的糖人。”
“……我后来再也没看见过那么好看的糖人。”叶修微笑着说。
他的笑容里有太多周泽楷读不出的情绪,后者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担心地拍着叶修的肩膀,试探地问:“送你?”
叶修知道他是要送什么,一时笑得不能行,挥挥手说:“要是被黄少天张佳乐几个看见我家里有个糖人,那还不得被嘲笑到下个世纪。其实这件事还有个后续,回家的路上有人撞到,把我的糖人胳膊碰没了。少一个胳膊多难看啊,我就去跟叶秋说我的糖人是独臂大侠特别厉害,他就也把自己糖人的胳膊拧掉,变成两个独臂大侠了。后来他才反应过来上当,气得一整天没跟我说话。”
恋人总是懒洋洋没精神的眼睛闪闪发光,得意洋洋地炫耀幼稚的战绩,周泽楷看的心动,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叶修:“真聪明。”
“那当然,哥是什么人。”叶修一脸了不起地说,“……咳,小周你扶我站起来一下,腰软了。”
一直光屁股待在书房显然不是事儿,随便捡了捡掉在地上的衣物——主要都是叶修的,周泽楷连裤子都没全脱掉,看得军神一阵阵地火大——两人转移到了楼上的卧室。作为元帅府这栋小楼虽说寒酸了点,起码它配置的卧室床大小并没有含糊。之前单身汉叶修一直觉得自己的床大得没道理,除了可以堆书和放烟灰缸外毫无好处,现在他知道了,这张大床可以躺两个汉子不嫌挤,还十分之结实。
两个人的衣服被丢到一边,周泽楷压在叶修赤裸趴着的身体上,不断咬着他的肩头和手指,频频阻挠后者想来个事后烟的意图。
“总觉得我的手变成了红烧猪蹄,”一只手被抓住又舔又啃,让叶修不由地皱眉思考着。他的另一只手艰难地伸出去捞衣服,试图找出烟和火机,结果在枕边摸到一个冰凉的软管:“这东西你怎么带上来了?”
无视他看着手中凡士林膏复杂的表情,周泽楷咬着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爱的指尖,十分简洁地回答:“有用。”
扮猪吃老虎很熟练嘛!经过刚刚被搞得死去活来的全过程,叶修对中央军元帅满脸纯真的表情已经彻底免疫了:“把国防陆军交给你,现在我真的感觉很放心……”抵在臀部的某个部位让他说不下去了。
“真是年轻人啊。”刚过三十的叶修毫无意义地感叹,不过周泽楷并没有想进一步的意图,只是一直抱着他又蹭又摸,不时含住耳垂和嘴唇轻轻地咬一咬。叶修被弄得有点兴奋,奇怪地回过头,用手托住犬科生物一样不停骚扰自己的周泽楷的脸颊,亲了亲他英挺的鼻子:“不想要?”
亮晶晶的眼睛里暗暗燃烧的情欲已经暴露了回答,周泽楷却摇摇头:“休息。”
“说的和做的根本是两样啊,小周,”叶修靠在枕头上微笑着,“要为我考虑就免了,我可不想脸贴胶布地去上课。”
好像是现在才想起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周泽楷看着恋人脸颊上还没完全消退的牙印呆了呆,一时停止了动作,不断眨动双眼努力思考怎么办,漆黑颀长的睫毛就像小扇子煽得人心痒痒的。叶修笑起来,摸了摸他好看的眼眉,然后沿着胸膛一路往下,呵了口气,狡黠地说:“旷工一天换一个元帅领章,还是我比较赚。”
第二次的结合就像涨潮,一朵又一朵小海浪卷动着拍打岸边,不知不觉的时候,它已经没过脚面,然后温暖地、舒适地、彻底地吞没你的影子。欲望在身后驱赶,不能停止地向前奔跑,喘着粗气,不是因为疲累而是因为太过兴奋。很快,大脑忘记了潮水般奔涌的渴望外的一切,扑腾着反复的快感把人拖入了深渊,直至热度溢满没顶。
绵长温柔的做爱结束后,周泽楷从身后紧紧抱着叶修睡着了,戴着戒指的手和他的合在一处,两个戒指在黑暗中透出一点亮色。
叶修扭过头,借着窗帘露出的微微月光,长久地注视着恋人的脸。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中央军元帅睡着的神情,和想象中意外地没有差别——安静、美好、无忧无虑,像是童话书里走出来的梦一样的小王子——这世界上唯一的小王子。
不知名的柔情在叶修心里升起,他凑过去给了恋人一个轻得好像羽毛的吻。
小王子对狐狸说,请让我驯服你。
狐狸回答,可是我早已经被你驯服了呀。
叶修第一次觉得19号楼的主人说错了,那些幸福、纪念、难忘的记忆根本无法让人面对痛苦毫不动摇,恰恰相反,它们教会你什么是动摇和质疑,它让你在痛苦还没有降临之前,就感到了悲伤。
『新联盟历 447年 10月』
“这些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阮部长,如果你有心为自己的人生重新规划一个未来,建议别用这么愚蠢的方式!”
陶轩在办公室里对宣传部长阮成大吼着,他的面前摆放着一打还带着油墨香气的报纸,最上面一张是今天《每日朝闻》报的头版,整版没有一个字的报道,只有一行黑字加粗的巨大标题“为联盟带来113次胜利时,他是军神;经历1次失败之后,他就成了叛国贼。”
面对暴怒的陶轩,阮成实在有苦说不出。配合特委会抓捕叶修的行动,他是核心参与者之一,也是重要的执行者,为了成功地把叶修搞倒搞臭,他这个宣传部长这几年可没少花心思。最开始通过不断报道中央军的新闻,浓墨重彩地溢美元帅周泽楷,来逐渐淡化民众眼中叶修的存在感。待到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他在去年底发动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名为“反思战争”的舆论战。阮成将泼脏水的意图包裹在一个忧国忧民的清醒者之下,巧妙地通过移花接木和混淆视听,给民众们造成一种“国防军是寄生在联盟身上,使得联盟无法发展的吸血虫”。再接下来,推出了一系列老兵访谈,通过“退伍老兵”之口暗示“军神独断独行,国防军和他发生了极大分歧于是架空了他”。之后更是请“军事专家”痛陈厉害,推出核心思想:“之所以战争一再发生,都是由于以叶秋为首的部分国防军将领不顾人民死活,一心立功求战”。
如果每一步按照阮成的设想进行,到了10月这个关键点,人民对于叶秋的不满应该已经积累到了一个程度,只要抛出实打实的叛国证据,就可以叫对方万劫不复。
可惜现实不是剧本,在民众间很有声誉的《每日朝闻》早报对阮成的舆论战极其不配合,总是发表一些充满针对性的社论和评论。他反思国防军军备费用的时候,《朝闻》就反思谁发动了战争;他采访退伍老兵的时候,《朝闻》就爆出这些所谓的退伍老兵身份造假的丑闻;他推出所谓军事专家,《朝闻》很直接地引用了满版的国外媒体评论——连篇累牍的对叶秋和联盟国防军的警惕和赞叹,比任何专家的话都更加有力。
国大党上台以来,冯宪君对舆论管控极严,谁敢说现任政府不好就会被扣上“不爱国”的帽子,更有可能随时被秘密警察监视和抓捕审讯。逼得许多直言敢谏的独立媒体和媒体人破产的破产,噤声的噤声。4年即将倒闭的《每日朝闻》被收购重组后,一改犀利的评论风格,主要关注民生经济方面讯息,不但避过复兴会检查生存了下来,还在中层民众间赢得了不少声誉。这一次《每日朝闻》突然跳出来和政府旗下主力《联盟新报》打对台,博得不少有识之士的喝彩不说,发行量也节节升高。
阮成不是没想过用过去的老方法来对付这个讨厌的对手,但是他一查,收购《每日朝闻》的是著名实业家唐书森,报纸总编就是其独女唐柔,就有点进退不能了。
唐书森被称作实业家,不是因为他经营范围太冷僻没有人知道,而是太广泛涉及了方方面面,只有实业家三个字才能囊括这些所有。别的不说,光说军工,联盟五家最大军工企业里,唐氏就占到了一席。一个国家的实际工业水平主要取决于其重工业水平,而唐氏集团就是联盟重工毋庸置疑的龙头。就算不提其多么富可敌国,唐氏集团也在国大党和政府里具有可怕的影响力。最初国大党崛起时,后来选举,再后来搞国家复兴,都借力于以唐氏为首的联盟大工业和金融寡头们。别看阮成这个宣传部长听起来威风,想去见唐书森一面也得提前好几天预约,能不能见到还要看唐老板心情怎样。
胳膊拧不过大腿,怎么办?阮成是搞文学出来的,气节原则一概没有,拿舆论抹黑造谣泼脏水的本事一等一。一看《每日朝闻》背后是座金山,他也不打算去跟陶轩冯宪君求助,私下里撺掇了一堆三流小报成天曝唐柔的隐私。美女加文艺界加富豪出身,很是迎合了一些男人低劣的趣味,就这么把个没出阁的姑娘变成了糜烂乱搞无廉耻的小报女。阮成以为唐柔一个千金小姐一定受不了不敢干了,没想到这姑娘硬气有如男儿,不澄清不解释不退缩,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搞了一个报业联合会,聚合了很多被政府迫害过的报社,正积极准备依据宪法上诉争取言论自由呢。
既然《每日朝闻》抗得住,自然有不少人在大树下面乘凉,这么一来阮成的舆论战逐渐举步维艰,就出现了今天的这一幕。
上司发火的时候,最好的方法不是找理由搪塞,而是低头认错,阮成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也不敢开口分辨,站得笔直地听着陶轩骂了快半小时。
陶轩骂累了,人也冷静不少,往办公桌后头一坐:“说说,什么情况?”
阮成知道这就是推卸责任的时候了,赶紧上前言简意赅地把事情一说,陶轩一听就眉头皱地能夹死苍蝇:“唐书森的女儿跟我们作对?你没找过唐书森?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女儿大了要独立,出来开报馆又没向家里要钱,只要没犯法违纪,他也管不了。”阮成苦着脸回答。言下之意不是傻瓜就能听得出,这就是在说:你要我管女儿我管不了,你要代我管女儿,我可就得管管了。
陶轩脸色阴晴不定,他想的比阮成多得多。因为之前几次的危难援手,加上没有寡头们玩不转全国经济,冯宪君一直把唐氏企业当作坚实后盾,当然不会因为其女自作主张的行为和唐书森翻脸。但……这真的是唐柔自作主张,还是一种后盾正在崩解的危险暗示呢?
“唐柔先放在一边,摆不平《每日朝闻》,你连这些二流小媒体也摆不平吗!”陶轩也不想跟阮成说这么多,翻了几份跟风的报纸出来一拍:“拿我的手令去让别动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