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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雨下这么大,就算有……也都被冲走了。”
“哎?小尧,你刚去看了吗?都叫你不要去看,就是我们刚过去看了……你看,还有菜鸟再吐呢?”
“啊?那个啊,是有点惨,不过我没事啦。”
接着便是脚踩在水坑里所发出的那一声声清脆的“噗噗”声了。
他们似乎人很多,都在外面忙着什么的样子。
你等了一会儿,接着就听电话那头传来韩珞尧的声音。
“舜裕?”
“嗯。”
“怎么了?”
他的声音带点疑惑,同时周围那吵吵闹闹的杂声也未停过。
“……致命伤大概是脖子那里,应该是用水果刀之类的尖刀割断的,至于其他……还要运回去请法医鉴定。”
“对了,死者身份确定了吗?”
“拜托,都在水了泡了几天了,整个身体都泡肿了,那张脸就更不用说了,浮肿得跟……”
“那身份证明呢?”
“没有……”
“啊?”
“没有,不管是钱包还是其他可以用来证明身份的东西统统都没有,不知道是被水流冲走了,还是……反正现在也没法去下水道找,水流太急了,下去太危险了。”
“有没有可能是昨天报案失踪的……”
“舜裕??喂,你该不会睡着了吧?”
韩珞尧大着嗓门冲你喊了两句,总算将你的思绪拉了回来。
你轻哼了声,表示自己没睡着。
“我说你怎么了?打我电话结果一句话没说。”
“我没……对了,你现在在干嘛?大雨天在外面?”你果然越听越在意,禁不住就问出口了。
“是……没事,就是突然有个案子我比较在意,所以就厚着脸皮跟他们一起来了。”
又是如此敷衍的口气,你拧了下眉,却还是问道:“案子?杀人弃尸?”
“嗯?你知道?”韩珞尧显然愣了下,顿了两秒才惊讶地问你。
你摇摇头,明知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你还是下意识地这么做了,接着才解释道:“刚听站在你身旁的人的话猜的。”
韩珞尧没说话,而是猛地用手指盖住了话筒,片刻,他才压低了声音对你说道:“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情以后有机会跟你说。”
然后不等你回答,韩珞尧又一次迅速挂断了电话。
果然……感觉是不想跟你提这件事情啊,难道是严重到不能跟一般人提的案子?
这么想着的你就仅仅叹了口气,过后也不再深思这种事情了。
一直到今天,天总算放晴了,你却依旧没有要出门的意思,你还是第一次这么任性,不想出去就真的连家门都没踏出过,就连学校也有两三天没去了。
今早你还接到了班主任的慰问电话,问你病情怎么样了?听他的口气,似乎你还很严重的话,他要带同学过来看望你。
不过被你速度婉拒了。带同学过来?谁?不管是谁,光是想想几个平日里从不说话,甚至背地里还说你坏话的人一起聚到你家,就让你觉得浑身不舒服。或许本来没病的,也会被这一趟慰问折腾出毛病来。
你翻了个身,又瞥了眼泛着明亮光晕的窗帘,接着觉得肚子有点饿的你总算有了行动——起身,下地。
到厨房随便弄了点吃的,你就又回了房间。连日的雨天让没有开过窗的房间都沾染了重重的湿气,你在快走到床边时脚步一顿,随即转身去拉开了窗户。
哐——
原本放在窗台上圆筒形的铁罐头被你不小心碰到掉到了地上,你惊了下,随即循着那咕噜咕噜的声音看去,正好看到那铁罐头顺势滚进了床底下。
真麻烦!你心里嘀咕了声,又在房里环顾了一圈,然而除了平常用的小件物品以外你房里并没有其他东西。你想用衣架将铁罐头捞出来,但很可惜衣架的长度不够,没办法了,你只能钻进去捡了。
你的床不算高,但要容纳趴跪着的你倒是没什么问题。你慢慢运用着手脚,有些不习惯地往中间爬去。
床底下有积尘,但奇怪的是有个地方却像刚被人擦过,积尘的厚度和别处不同。不过你没在意,好不容易捡到了滚到中间的铁罐头,匆忙又爬了出来。
因为觉得脏,你索性洗了个澡才又躺回到床上去。
奇怪的是一沾上床,你又想睡了,明明才睡醒没多久,你的眼皮却忍不住想要合上。
这次你又做梦了,梦里你看到了你站起来了。
明明之前都是模糊的一醒来就会忘记的梦,可这次却如此清晰。并且你也意识到你在做梦,这让你有种你就站在你自己旁边的感觉,就像个旁观者,以上帝的视角看着胸口满是鲜血的自己缓缓从地上站起来。
☆、33雷雨夜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完以后总觉得各种别扭,无奈上班途中没法上网,也不能修改,只能等到今天回来干这件事情。
修改了少量剧情,看过的人有兴趣可以再扫一遍,没兴趣就直接跳最后几段吧。
今天太晚了,咱们明天再见!
在你面前的是笼罩在黑暗中的海长蓝。你知道是他,也知道他这是在采取他口中所说的最后手段——杀死你。在他看来,只要你死了,他所有的怨恨以及被你害死的人的亡魂才能得到永久的平和。
你突然觉得悲哀,却也仅仅只是悲哀而已。
你无法做到被他杀死这种事情,即便你心里想死,想顺了他的意,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你死不了,就像现在尽管你被他狠狠捅了一刀,疼得要死,却还是站了起来——就这么顶着满身的血,在他眼皮底下站了起来。
海长蓝似乎被吓到了,猛地倒抽了口气,抖动的双唇开始吐出意义不明的呢喃。
你听不清楚,就见他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拿在手里的刀不知何时掉落到了地上,发出极其清脆却又阴森的声响。
刚刚站起来的你好像就被这声脆响惊醒一般,抬起头来看向他。
你终于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有些冷淡又带点不屑的笑。你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这么笑,一边扯着嘴角,一边以戏谑的口吻对海长蓝说道:“我说你要捅也捅得准一点啊,没捅进心脏的话根本一点用处都没有吧。”
说谎!就算捅进心脏也没事,这一点你自己清楚的很。
你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耍耍眼前的人吧。
海长蓝在听了你的话后又退了几步,整个人都陷阱了身后的黑暗中,但他很快又快步走了出来,快速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子后,气势汹汹地朝你飞扑过去。
“怪物!你果然是怪物!”海长蓝嘶吼着,就像一只惊恐的野兽般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冷静和冷酷,他一把按住了你的肩膀,握刀的手落下,随着“扑哧”一声尖锐的刀尖瞬时没入了你的肩头。
你没有企图躲闪,但刀尖刺入肩头的疼痛却还是让你拧起了眉。不过也仅是一瞬,随着喷洒而出的血渐渐止住,你的脸色也跟着恢复平静,眼里泛起笑意地说道:“早说捅准一点啊,像这样……”
你突然反手擒住了海长蓝拿刀的手,用力一扭,伴随着一声极其凄厉的叫声,海长蓝的手赫然形成扭曲的弧度,被你和他同时包裹住的刀子的刀锋也恰好对准了他的脖子。
一道闪电划过,你看到惨白着脸的海长蓝深吸了几口气,像是努力积攒着力气,为了要将心底的话说出来。
“汪强说得对,你是个怪物,怪物……”他突然发狂似地笑了起来,像是在笑你,又像是在笑他自己的不自量力,以及愚蠢。但紧随而至的雷鸣声却打断了他的笑,他顿时瞪大了眼睛,惶恐地看着越发靠近的你。
又是一道刺目的光亮闪过,你看到了海长蓝眸中映出的你的模样——微微眯着眼睛、笑着的你,享受般地看着他陷入绝望又恐惧的深渊,却没有丁点要帮助他的意思,甚至还要再推他一把,把他推到更深更黑暗的地方。
这是你吗?
这样的你恐怖极了,连你自己都感到害怕了。
轰隆——
雷鸣声渐去之后,黑暗的天空开始下起大雨,雨滴迅猛地砸下来,打在人脸上泛起丝丝的痛。你却在这时候抬起了另一只手,慢慢地伸向海长蓝的脖子,然后如同抚摸珍宝一般轻柔地描绘着他脖子上的筋络。
“你一直以为是我杀了让一信吧,其实凶手另有其人哦,还是个你也认识的人。”你说得很轻很轻,却穿过杂乱的雨声传进了海长蓝的耳中,他瞳孔瞬间收缩了,然后不相信似的开始摇头。
是啊,怎么可能相信呢?他坚定不移地执着于你是凶手,怎么可能单凭你一句话就推翻了之前的全部推断呢?
不过他这么一动,脖子摩擦着紧贴着他的刀锋,刹那就带出少许血珠滑落下来,却也立刻被雨水给冲刷干净了。
他大概是感觉到痛了,脸色僵了下,但紧抿着的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不相信?还是不想推翻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一旦我不是凶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以往的行动看起来就跟傻瓜一样……真的很傻啊,你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认为我是凶手呢?让我来猜猜看,”你顿了下,而后压低了声音,以极其不屑的口吻继续,“因为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兄弟莫名其妙的死了,让你很害怕吧,你感到不安所以一定要找个对象来发泄这种不安……而这个人只好是从小一直被你们欺负的我了,我说得没错吧。”
海长蓝依旧没出声,但瞪着你的眼睛却明显控诉着你的胡说八道。
“不过你从没想过换个对象,就因为你当时正好看到我了?那你有没有看到有个打电话的人混在人堆中逃走了呢?”
“笑……你当时笑了。”海长蓝咬着牙,不停重复着这几个字。他是咬定你是凶手了,所以不管你说什么,他只会觉得你在狡辩罢了。
你扯着嘴角发出冷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啊,那是我在笑你愚蠢,让一信就是被你的愚蠢害死的。”
你有点听不懂你说这话的意思,你知道让一信是被人推出去的,但这和海长蓝有什么关系?你不明所以,而海长蓝似乎比你更不懂,他愣了下,随即开始挣扎,他想用他的行动来反驳你的指证。
你却牢牢压着他的手臂,疼得他整张脸都扭曲了,你依旧没有松手,甚至抬脚勾住了他的脚踝,你再一用力,失去平衡的海长蓝就这么倒了下去。
水花溅起的同时,还压着他手臂的你也顺势坐到了他腰上。
海长蓝闷哼了声,好长一段时间他都维持着仰躺的姿势动也不动一下。
“这样你就安静下来了。”你笑了下,随即又回到了原来的话题上,“我们继续之前说的,你想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害死让一信的?”
你没等海长蓝回答,当然也没必要等待,你只是自顾自地像是在说着什么趣闻似地对他说道:
“有个人喜欢你吧,还想跟你在一起,可是却被你拒绝了,而且是一点余地都没有地拒绝了。你还记得吧,那个人……那个女人……”你突然低笑了声,“哎,女人还真是可怕呢?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被你拒绝的她或许会为了报复你,对你重视的人下手。她想要报复你,想要让你感到后悔,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机,你真得没有察觉到?”
随着你一句一句说下去,原本没有动静的海长蓝一点点瞪大了眼睛。雨水落到他眼中,又从他眼角划下来,就像他在哭一样。
他就这么“哭着”摇着头,动着嘴唇,仿佛是在无声地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你无动于衷,继续戳着他的痛楚说道:“你想起来了吗?那个女人,就是她雇人杀了你那两个兄弟,因为你,因为要报复你。现在,来谈谈你的感想怎么样?”
海长蓝在你的逼问下,最后也没说话。你看着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吗?还是在反省自己犯下的错误,全都是你的错,兄弟朋友才会死掉的,他们一定到死都不知道是你害死他们的。”
电闪雷鸣下海长蓝的神情已经绝望了,他不想相信你说的话,却牢牢地被你的话牵引着,一步步走进你设下的陷阱中。
“你应该赎罪的,你应该找得人不是我而是夏梦莲那个女人不是吗?”说到这里你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故意叹了口气,“对了,她死了,她已经去了那个世界继续祸害你那两个兄弟了。”
“不……”沉默已久的海长蓝吐出了第一个字。对此你表现得相当惊喜,甚至鼓励般地继续诱导他。
“你不想看他们被那个女人折磨吧,你要去保护他们才行。”
听到你这么说的海长蓝竟然真得将刀子越发压向自己的脖子。看到他这么做了,你笑了,笑得那么开心,雨水混着血水在你脸上晕开,越发衬得你笑容明媚。
“对,死了就能去见他们了,死了就能保护他们了……你想保护他们吧,只要手再用点力,再用点力……”
海长蓝的手在发颤,或许是手臂所扭曲的角度太过刁钻,一时间竟让他使不出力气来。察觉到这一点的你压着他的手往前送了几公分。
“呐,我来帮你吧。”你开始施力,刀子一寸寸埋进海长蓝的脖子,他却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简直跟死了差不多。
住手!停下!原本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的你终于有了反应,你想阻止,你想停下此刻的你的动作,可不管你怎么想,刀子还是割破了海长蓝的咽喉,红色的液体就像堵塞的水流一样缓缓从缝隙中流淌下来。
这下轮到你绝望了,你懦弱地不敢看眼前的画面,但有股莫名的力量强迫你不得不看着。
然后就在你以为他完全放弃的时候,海长蓝忽得幡然醒悟似地用力推开了你。他力气很大,出乎意料的大,连带卡在他脖子里的刀也一起飞了出去。
一旦没了刀子堵着,动脉中的强大压力让里面的液体统统喷了出来,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雾状的血色喷泉。
海长蓝却对此视若无睹,又或者失焦的眼睛已经让他看不清任何东西。他只是执拗地翻腾着垂落的双手,想要抓住什么的样子,但那双手还是砸落到了地上。“啪”一声,他的手指抽搐了两下,然后他就再也没动过了。
他的血还在不停往外流着,跟着雨水“哗哗哗”地流进旁边的下水口。
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你冷冷看着这一切,看着海长蓝,看着他那双瞪着的眼睛,那里似乎还寄存着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对你……的恐惧。
“就是像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卡尔最后才会自杀的。”
这是梦里的你最后所说的话,莫名其妙的一句话。
☆、34藏在床底下的刀
从没有哪个梦在你醒来之后你还能记得那么清楚,不管是里面的每一句对话,亦或是里面所发生的事情,就连最后你为什么醒来你都清楚得很。
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这些事情,你亲手把海长蓝身上的证件都找出来然后扔掉,又把他的尸体丢进了快要泛滥成灾的下水道,最后捡起落在地上的刀子回到了家中。但意外的是家门口有人蹲着,于是你又取道从没关的窗户翻了进去,房里一片黑暗,然后……你就这么醒了过来。
初初醒来的你还有些茫然,就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直到朦胧的视线触及到透过窗帘的橙色光晕,你突然有种万分疲惫的感觉。
你无力般地翻了个身,仰躺着看向上方白色的天花板。你的视线依旧朦胧,模模糊糊的白色刺进你眼中都让你觉得眼角酸涩。抬起手臂,遮挡住自己的眼睛,被手臂覆盖的眼角有些湿漉漉的,你却连个中原因都懒得探究,就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你觉得你好像遗忘了什么似的,一件很关键的东西,好像有了它你就可以确定梦里所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
你杀人了,亦或者那仅仅只是个梦。当然你是不愿意相信你真得做了这种可怕的事情,但梦中的那个你简直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你觉得若是他的话别说是杀人了,更可怕的事情他都可能干得出来。
眼前仿佛又闪过了他的笑,如同在讥讽你一般顿时让你浑身一凛。你就这么毫无预警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就像被什么吓到了,瞪大了双眼地望着一米开外的床尾,然后大口喘气。
你终于知道自己遗漏了什么,那个可以证明一切确有其事的物件——那把似乎被你带回家的凶器刀子。
为此你翻遍了家里的每个可以藏东西的地方,抽屉、橱柜、乃至抽屉下方、壁橱边角那些以往你从不会去在意的地方,即便如此,那件你以为会出现在你家里的东西依旧没有出现。
你想松口气,毕竟没有那把类似水果刀的存在,就意味着你今天所做的梦真得只是单纯的一个梦不是吗?可就算你没能找到那个物件,你却还是感到深深的不安——
这种不安,是就算你把整个家都弄得乱七八糟的,依旧无法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