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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公子远道而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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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后,他又促狭的一笑:“组长的水平比较奇葩,我劝你还是不要太期待的好。”
    他面容本来就俊美的不似凡人,这么一笑简直佛光普照,更不要人活了。
    罗政被这笑容一冲,只觉得目眩神迷。苏折已经美的出神入化,一见之下除了漂亮还是漂亮,让人第一面时根本起不了什么歪念头。
    等他稍稍缓过点来,就看到姿态优雅文静的柳章台冲他轻轻点点头:“我的代号……日子久了你就知道,要真想追问,叫我‘柳五笑’就好。”
    说完,她偏过头去抿唇一笑,姿态极其楚楚可人。和态度爽朗却长了张女人脸的苏折不同,她只是中上颜色,却一举一动都极富味道、温柔小意,那欲语还休的一笑如水一样轻轻拂过,把刚刚清醒一些的罗政又迷得五迷三道。
    到底是少年人,血气太盛,见识又太少。楚子沉一直冷眼旁观,觉得柳章台的异能大约跟她的笑容有关。他本身就是不好女色之人,然而刚才看了柳章台那扶风弱柳一样的一笑依旧震了半秒。
    罗政表情呆滞空白,张着嘴呵呵傻笑了半分钟有余,等慢慢反应过来后恨不得把自己埋了,尤其是他身边还有个楚子沉作对照组,只好尴尬的恨得挪到窗台旁边,假装欣赏花盆里种的三叶草。
    楚子沉挑了张沙发坐下,又等了片刻,门被人大力挥开。一个面容严肃的削瘦男人走了进来,看都没看苏折跟柳章台,只跟梁忍略略点头,随即就把眼神落在了楚子沉跟罗政身上。
    “楚长原、罗政。”他准确的叫出了这两个名字,严厉的就好像教导主任点名“我是十三组副组长顾然。”
    随即,他转向罗政,开门见山:“你初次躁动搞出来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你就代号‘痴汉’。至于楚相你……”
    “不等等!”罗政震惊的叫了起来:“副组,这个代号是不是有点……”
    “如果不喜欢,那就叫‘大姨妈’好了。”顾然轻描淡写的解决了罗政的抗议,继续把目光投向隐隐有些不祥预感的楚子沉“至于楚相你……”
    “等等啊副组!”罗政已经凄厉的像是在嚎叫了:“你不能这样!”
    顾然终于又大发慈悲的丢给了罗政一个眼神,“你自己二挑一,我的地方,守我的规矩。”
    趁着罗政被他那蛮不讲理的气势慑服的时间,他终于能完完整整的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至于楚相你,千年王八万年龟,你就代号……”
    还不等楚子沉的面容完全绿下来,偏僻角落窝在沙发里的邋遢大叔梁忍就咳了一声:“好啦,好啦,小顾啊,对待时空友人还是友善一点嘛……”
    顾然生生一顿,看那冷峻面容上的表情,仿佛他憋屈的把字一个一个重新吃回了肚子。他舌头僵硬的一转:“……代号玄武。”
    楚子沉:“……”
    纵然是四方神兽,这代号的来历也绝不让人开心。
    什么玄武!之前顾然明明想说“王八”!
    楚子沉冷笑了一声:“我并非贵组成员,只是客卿而已。贵组的规矩,也不必条条都往我脑袋上按了。”
    顾然也冷笑了一声,还没等说话,一旁的梁忍又是一阵咳嗽,于是顾然表情扭曲的重新把要吐出的刀子一片一片的重新吞到肚子里,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您是友人,由着您啊!”
    说完这句话,他那腔憋回去的怒火以几何倍数喷射到罗政身上:“挑好了吗?”
    罗政苦着脸,显然此时非常想跟楚子沉一样当上客卿:“我还未成年呢,而且有人权,您这样欺负人不太好吧。”
    “你既然割舍不下,就两个都给你。”顾然直接无视了罗政的话,转头就走,甩门前只留下一句冷冷的“一会儿去A区513室,你们是新人,有事交代给你们。”
    他就这样走了,被其气场肆虐过的罗政气愤的揪下一根三叶草:“他是副组长吧,正组长不管代号的事情吗?”副组嚣张成这样,正组长不来管管他!
    门又一次被大力挥开,顾然锋利的眼神在罗政身上唰的割过:“我还没有走远。另外,正组长三年前就以身殉职了,这里我说了算。”
    他的视线扫过罗政还掐着一根三叶草的手指,露出了一个极其黑暗,能让小儿止啼的笑容:“不过他骨灰还在这里,根据他遗言,还用骨灰养了一盆三叶草……啊,你刚掐下来一片。”
    罗政:“……”
    他拿着那根三叶草,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麻麻我好害怕,我们组长是变态!两个都是!#
    变态之一就这样傲然的转身重新甩门离开,依旧是在关门前的片刻极其理所当然,甚至趾高气扬的吐出八个字:“我不嘴贱,天理难容!”
    他就这么走了。
    罗政看着那扇还在震动的门,震惊的喃喃道:“这就是副组长?他简直……”
    理智让他顾忌到这人可能还没走远,但他那表情简直如此直白坦率的说出了他的感想。
    这什么玩意!
    
    第四十三章 顾然
    
    纵然这组长不是玩意,他接下来要交代的话也是要听的,毕竟事关山海经。
    山海经一事,真要溯本逐源,可算是跟楚子沉脱不开关系,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用尽全力去管的。
    楚子沉和罗政又逗留了一会儿,就按照这个组长交代的去了A区315室。敲门后推门进去,顾然正在冷笑着在窗台旁踱步,一边讲着电话。
    “又要空降组长?行啊,我没问题,全力配合上级!”
    “我故意捣乱?没有啊,天生嘴贱控制不住您也知道。再说上次的石组长我也没说错他什么,智商就像是在蛋糕模子里按出来的,大脑都干净的不打褶。”
    “咱还是用短信交谈比较好,我这舌头有毛病,就是不说人话。”他说到这里,抬眼看了楚子沉跟罗政一眼:“贵客来了,我还要接待,咱们一会儿谈。”
    一句话刚落下,顾然雷厉风行的挂了明显是他上司的电话,转身面对两人,抬手冲着屋里几个展柜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他刚刚讲电话的时候笑容可算是刻薄锋利,如今对上楚子沉跟罗政就压下表情,还是初次见面冷峻阴沉的面孔——不过对比一下方才那森森的微笑,他如今的神态竟然算得上蔼可亲了。
    不但看上去和蔼可亲,他还努力的让自己的话柔软一点。不过这显然比调整面部表情难很多,他脸都憋绿了,也只挤出一句硬邦邦的:“两位来了,好早。”
    楚子沉:“……”
    罗政:“……”
    单听这语气,实在很像是语法中的反讽。
    “我们长话短说,不说闲话。目前十三组的主要任务就是关于《山海经》异兽的处理。”顾然微微一顿,眼神跟两人略作接触,确定他们都知道大致情况。
    “山海经异兽封印大多都已经支持不住,也有少部分破裂,但都被局里快速了解。封印破裂时,异兽会出现在当初被封印之地——例如……”
    顾然露出了牙疼一样的表情,终于把那个“王”字的口型掰成了“楚”。
    “例如楚相在学校里抓到的滑鱼,还有在公园突然出现的诸怀。”
    “《山海经》封印版本上本是篆刻了封印地点。但年代太过久远、文字过于古老,大多数名目已不可考。研究组正在努力破解那些近期支撑不住的、危害巨大的异兽封印上的文字。”
    说到这里,他挥动了一下手臂,透光良好的窗户就被窗帘落下遮住,而一面雪白的墙壁上已经打上了光屏,上面的幻灯片翻动着,展示着各种经过3D模拟出的凶兽模样。
    “这就是我们的敌人。”
    顾然简短地说了一句,转头目光灼灼的盯住楚子沉:“比起杀死它们,我们更倾向有人能把封印补上、破译文字,或者把一些性情较温和的生物放出,在更适合的地方重新封印,以便百年后我们技术和人力达到的时候,可以让异兽为我们所用。”
    他那中毫不遮掩的目光,根本就是明示了。
    片子恰巧停在了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身上,罗政没注意到顾然的情况,他嘶了一口气“要真放出来……好像都没地方封印啊。”
    顾然嘲讽的一笑:“咸吃萝卜淡操心。要是能把这些生物重新封上,连卧龙山自然保护区都可以空出来。”
    “……”罗政呆了片刻,问出了一个有些冒傻气的问题:“要是真能把把卧龙山空出来封印,那熊猫呢?国宝要怎么办?”
    顾然实在是被这个心眼实在的孩子震惊了。他面容更加阴沉,伸手点了点雪白墙壁上的光屏:“见则天下大旱、见则天下大疫、见则天下大水!如果付出一个卧龙保护区就能轻松解决问题,熊猫算什么。”
    何况总不至于之前什么准备工作都不做,让熊猫死在里面吧。
    他虽然解答了这个问题,却不打算继续当保姆。得到了答案的罗政被他毫不犹豫的丢了出去,得到了“去找娃哈哈吧痴汉,我没那么多耐心。”一句。
    痴汉:“……”
    找娃哈哈是几个意思!嫌我小让我自己吃。奶吗?
    顾然终于把智商和容貌都拖累平均值的罗政扔掉,转头将目光重新投回楚子沉身上,静静凝视他:“楚相的脑子应该是有褶……冰雪聪明吧。”
    楚子沉:“……”
    他如今算是看出来了一些,顾然说话当真是嘴贱的身不由己。
    一个人如果连有求于人都改不掉那张破嘴,说不出一句人话,那功力倒也真是登峰造极了。
    但无论说话的语气风格如何,都不干楚子沉的事情。整个十七局纵是泥潭浑水,也不沾身楚子沉半点,他从头到尾只关心山海经一事——
    “楚某义不容辞。”
    这本来就是他分内之事。世间那么多王侯将相,风云英雄,凭什么就是他楚子沉穿越到现代?为什么会让他面对这种种不适和历史的报复?
    全是因果。
    若他没有坏天下命盘,也许山海经就好好保管在楚人手里,纵然改朝换代也不会流落旁失,至于现在出了事情。千年前种下这个因,那枚果却成了烂摊子,留给已经对此了解极少的后人收拾——哪有那么美的事情。
    山海经一事,是他哪怕拼了命都要做的。
    两人对视了片刻,顾然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个木盒子递给楚子沉,郑重其事的交到了楚子沉的手掌心里。
    楚子沉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却是一片残损的刻简。材质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似木非木,上面金钩银画,阵法玄妙,不一而足。
    显然就是山海经封印被破的残片。
    外行人看热闹,内行人看门道。与旁人来说可能这只是破旧玩意,然而楚子沉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心下一片震动,那短短的一段残简瞬间就牵动所有心神,霎时间略有眩晕。
    定定神智,楚子沉这才冷静下来。这东西看上去实在不像正路来的,楚子沉看了顾然一眼,也算是心照不宣:“劳顾组长费心了。”
    顾然只是道:“一枚厕筹罢了,值当什么。”
    这是上古山海经的封印的残卷,于楚子沉来说正如饥饿者面前的满汉全席、寒冷者冰天雪地的救命炉火、好色者眼前的绝色美人,对他实在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然而现在这东西却被比作一枚厕筹。
    楚子沉:“……”
    这次他倒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削顾然了。
    “楚相也不必客气。”顾然扬了扬下巴:“局里本意就是这个,早晚要让你见到这种东西。我只是下手快先给你偷渡了半枚——嗤,老油条们这时候还想慢慢磨,跟你过蜜月的时候再提出这事呢——哪有那么等得及!”
    他言语里的蜜月自然不是真正的蜜月,而是指楚子沉跟十七局关系缓和的蜜月期。
    东西也送了,事情也说了。顾然把他那非常不是人的精神发展到了极限,极不负责任的打算将楚子沉也扔掉了事:“我都交代完了,如果楚相还有智……问题,去找娃哈哈好了。”
    楚子沉:“……”
    这难道是也让他去喝。奶吗?
    似乎是意识到了楚子沉并未理解自己的意思,顾然补充了一句:“娃哈哈就是柳章台。”
    他虽然那张嘴实在恨得让人想剁碎了,可手上倒还利索,先一步推开房门,请楚子沉走出去,也算是做足了面子。还不等他再说下一句,门口蹲了半天的罗政幽幽道:“可是组长,我看柳小姐她贫。乳啊……”
    这间屋子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连楚子沉都没料到罗政竟然没走。顾然乍一推门碰到一句硬邦邦的吐槽,差点没一脚蹬上去。等他意识到罗政话里的意思,突然很想当一回超级马里奥。
    “柳章台外号柳五笑。异能是‘垂柳五笑’。她既然次次都笑来笑去,就不如叫‘娃哈哈’好了。”顾然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罗政一眼,难得的没有口出恶言:“不过,在代号一事上,我素来都有先见之明,果然不错。”
    罗政:“……”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他实在没法反驳。
    楚子沉:“……”几个意思?
    扳回一城还顺便一石二鸟的顾副组长扬长而去,动作一如刚才甩门一样潇洒。罗政表情里是掩藏不住的恼怒,楚子沉暗笑了一声,倒也没跟顾然一般见识。
    奇人异事有些怪脾气正常的很,他自己本身又不是十七局的真正成员,更不必太受这里管辖,若是实在处不来,十七局也不至于非要他呆在十三组。到底他如今行进的每一步还掌握在自己手里,一个嘴上严苛一点的组长,他不是在强行忍耐,而是真的不在乎。
    难得这个组长和十七局关系并不紧密,也看得明白事态。他不至于没有这点容人之量。
    何况……楚子沉想起了那句掷地有声的“我不嘴贱,天地难容”,就觉得心中实在是默然。一个人的下限都已经可以沦落为这个样子,实在不好再要求他别的。
    ……事实上,不委婉地说,楚子沉觉得这个组长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第四十四章 聚会
    
    第二天是周日,楚子沉已经答应傅致远跟他一起去骑马。
    傅致远带楚子沉去的地方是一个高级俱乐部,最打眼的两项是马术和高尔夫,至于其他的棋牌娱乐,客房服务都是理所当然面面齐全的。
    楚子沉自来到现代后一直为地铁汽车等出行方式啧啧称奇,他上辈子离世前就已经虚弱得无法骑马,不上马背也有三年了。前几天傅致远一提出这个建议,就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和兴趣。
    有专门的马术教练跟在两人身边提供服务。傅致远示意教练站的稍微远一些,自己则在近前跟楚子沉说话:“你看起来很喜欢?”
    楚子沉微微一笑,拍了拍温顺的马匹:“别的就算了……马镫和马鞍,这倒是真的奇妙。”
    傅致远一愣,随即隐约想起来楚子沉那个年代好像还没有马镫和马鞍——就是有了马鞍,如果骑马时间太长大腿内侧也会磨出血点,没有马鞍的话,这马该怎么骑?
    傅致远实在有点想象不能,就着这个话题跟楚子沉聊了几句。
    “抓住马缰或者夹紧马身。不过一来持拿武器多有不便,二来体力不支还易摔下,所以骑兵几乎不用来近战。”楚子沉又拍了拍这匹毛发棕色的骏马,马儿甩了甩头,喷了个响鼻。
    “马是好马,不过对璋华而言,它还是太过温顺了吧。”
    马场里的马都是被调理好的,安全度大有保证,不过从出生开始就少了那几分野性。傅致远以前去蒙古转过一圈,也看过他们的那达慕大会,实在是充满了张力的力量美,连孩子骑马追风都分外畅快。
    想来楚子沉那个时候,马匹自然是更自由不受拘束的。
    楚子沉哑然失笑:“我已经很多年没能骑比它更烈的马了。”
    那话说来含着多年来缠绵病榻的辛酸,然而楚子沉含笑讲来,竟然全是风淡云轻海阔天空的意味。
    他已经看开。
    这洒脱的姿态实在太漂亮,傅致远被这气质迷住一瞬,突然就有些后悔没在身上带个摄像头,能随时随刻把这人录下来。
    ——醒醒,痴汉这个代号已经名花有主了。
    楚子沉带着自在的微笑有些生疏的踏镫上马,为了找回感觉先是驱马慢悠悠的的走出几步,转头看向傅致远:“君愿同游否?”
    “敢不从命!”
    并肩策马,骑装墨发。这该是何等惬意的一游?傅致远唇角微微勾起,眼角的余光一直驻留在眉眼弯弯的楚子沉身上,这大概也算是第一次“约会”吧。
    可惜二人世界的美梦总不会做的太久,傅致远跟楚子沉略做休息的时候包间门被敲响,谭磊亮着一千多瓦的金光出现在两人面前。
    傅致远:“……老谭?你跟谁过来的?”
    “我大哥他们。刚才在停车场看到你的车了,大哥让我找你过去打牌。”谭磊冲着傅致远摊了摊手,挤眉弄眼了几下,以证实自己不是故意来搅合好事,然后装作才刚刚发现的样子:“啊,楚相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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