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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得一声,冲上来的手下直直往下倒。回过头时却被科里一按,接着一声惨叫响在切斯特的背后。科里晃了晃沾满血液的匕首,朝切斯特做了个别小看他的手势。
然而手势做到一半,轰得巨响在教堂的中心炸开。
一股气浪席卷开来,朝四处冲击而去。
正和伯爵手下缠斗的乔被这种气浪袭击,整个人直接撞到墙壁上。
一个粗壮的士兵端着榴弹枪发出嚯嚯嚯的古怪笑声,它和远处观望的伯爵笑声一模一样。
胜券在握,洋洋得意。
这样的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紧张的气氛悄然延伸,在这个一瞬间被反转的战局上,切斯特他们明确地感受到死神的镰刀正高高悬在头顶。
这是无论如何强大的Alpha信息素都无济于事的真相。
粗壮士兵急速转身,朝切斯特和科里开了一枪。带着杀伤力的子弹在他们面前炸开,卷起的层层气浪使切斯特和科里直接飞了出去。
引发的碎石四处飞溅,在康纳德脸上留下无数血痕。
“杂碎!卑鄙的蠢货!”
粗壮士兵因骂声回过身。
此刻康纳德已经晃到他身边,一拳砸向他的下巴。士兵身体被拳头打得微微后倾,连忙朝康纳德开枪。
“轰——”
“对,就是这样,杀了他们!”观望的伯爵充满赞赏地评论道。
康纳德一个矮身躲过飞速的子弹,冲过去箍住士兵的腰,士兵惊慌失措地开着枪,最后一枪打到了脆弱的天花板上。
灰尘纷纷掉落,碎石块霹雳巴拉地打在他们的身上。
被按倒的士兵最后记得的影像是康纳德满是血的脸以及他那句仿佛从喉咙底部发出的低沉而恐怖的声音。
“杂碎,别以为有武器就了不起,我们一起死!如果你敢小看威廉姆斯家……”
轰轰声音,教堂顶部大块大块的混水泥板坠落下来。
士兵惊恐地一脚踢开康纳德,挣扎地往前爬。
连爬这本身的动作都没有发出,一股宛若藤蔓的钳制感从后方传来。
“啊——”
黑暗铺天盖地的奔涌而来。
*
科里从碎石堆里出来,刚才的惊叫声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他睁开眼睛,贝迪亚当教堂已经被他们这群外来人折磨得不成样,破碎的石地板,四处弥漫的灰尘。唯独最远处的上帝雕像还偏偏地倚着,沐浴在从破旧天花板照下的白色光芒中。这像极了一个讽刺,雕塑围观着他们,却无法拯救他们。
科里闻到了血液的味道,腥臭的剧烈的,这使他回神。
争斗的吵闹声痛苦声和子弹声真实地响在耳侧,科里一点一点地看过去。与对方缠斗在一起的乔和汉密尔,忽然科里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起来,加快的心跳声霸占着混淆着他的理智,鲜血和熟悉的服装,它们在石块下被这么深刻的显露出来。
远处乔和汉密尔被打倒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们输了。
这场悬殊的争夺中他们成为了败者。
科里握紧满是血液的匕首,看向对面的布克申。
如今的布克申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胜利在他的脸上点缀下红色的痕迹。他哈哈哈地笑着,在他的心里,已把自己定义为王者,他想象着以后的美丽世界,想象着将来泽西伯爵会用维利尔和他交换。
这多么美妙,鲜花、掌声、欢腾的乐曲以及至高无上的地位。
布克申后退两步撞在门栏上,拐杖被他紧拽在手上。
科里晃了两下,冰冷地看着布克申。他的脑子里想的事情和布克申完全不同。
或者他该去死,科里想,那个老家伙他本来就该死。
在他出来的那一刻,不,他从来都不该具有存在的意义。
想要致布克申于死地的念头牢牢地占据在科里的脑袋里,科里缓慢地往前走去。他走过无数具倒在地上的还有热度的身体——这里不能把他们归列为尸体,残留的生命还在他们的体内,走过吵闹的拥有毁灭意味的相互殴斗的人群。
科里来到布克申的面前。
他的脑袋在飞速地运转,布克申的话一遍一遍地划过。
——孩子我不会还给你们。
——女医生被我的部下扔进大海。
——对,就是这样,杀了他们!
“这里最应该去死的就是你,老东西。”科里喃喃念着,愤怒使他双眼茫然。
我已经忍耐够久了。
“你应该去死!!”科里吼叫地冲向布克申。
这里我们必须要夸耀一下“伟大”的布克申伯爵,毕竟人在一瞬间从欢喜到恐惧的转变并不是这么容易。布克申仓惶地后退,之前因高兴而产生的酡红顷刻变为惨白。
科里的叫声打破了布克申的美梦,等他清醒过来时那个一直不被他看好甚至厌恶的金发男人已经冲到他面前高高举起了匕首。
匕首上的鲜血滴溅到他的脸上,刺激起他对生命极度的热爱。
“快杀了他!快杀了他们!”
伯爵大叫,奈何没有人上来援救,他们都被乔和汉密尔,被以生命和报恩为筹码的男人缠住。
“科里!”
掀开石块起来的切斯特看到这一幕不禁出声。
*
鲜红色的温热的液体飞溅出来,有几滴还飞到科里的嘴上。
科里恍惚地看着眼前飞扬起的黑色衣角。
切斯特握紧科里的手,匕首准确地插|入他的掌心,对穿而出的刀尖对准布克申的太阳穴。然而它并没有让布克申丧命,这之间的距离小却无法忽视。
Alpha对Omega的保护,可以失去性命的保护。
切斯特喘了一口气,急速地奔跑让他的心脏在胸腔里迅猛地跳动。而这一切都因他的小私心而起,他的伴侣,不该充满戾气,不该沾上鲜血,如果要做,只能是他。
他们持续着这个动作。
冷汗从布克申脸上滑下,流经他因恐慌而放大的瞳孔。
布克申缓缓地呆坐到地上。
科里惯性地用力,他听到*和匕首相磨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这时,紧闭的贝迪亚当教堂大门被踹开,切斯特抱紧科里滚到最边上的石板背后。
“别动!别动!”
警察举着枪蜂拥而至。
布克申呆板地回身,看到从外面走进来的约翰举着逮捕令。
约翰的旁边是抱着小婴儿的克劳瑞丝。
“你……”
伯爵惊愕出声。
“现在以绑架罪逮捕本恩·布克申。”
两个警察一前一后把伯爵抓起来并戴上手铐。
约翰走进来左右望了望。
“或许还有故意杀人罪、走私军火……啧啧,我来得还真是时候啊。”约翰俯下|身对着伯爵露出个笑容,“等着把牢底坐穿吧,老狐狸。”
*
废弃的贝迪亚当教堂里的闹剧在警察的突然出现后结束,但飞扬的尘土和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仍预示着刚才的惨烈。
约翰倚在门边,准确地看着伯爵被带进警车。同时心底的一块大石头也随之落下。
威廉姆斯先生该庆幸他去得及时,约翰瞟向不远处的克劳瑞丝。
不过被救下来的医生没有任何的悲春伤秋而是请求他迅速带她去政府大楼,这么看来这个红头发的女医生也是个怪人,她都不知道这其中的重要性,前一刻她差点被绑着钢铁扔进大海。
“头儿。”一个警察从外面跑进来,“我们在西边发现一个昏迷的男人,看伤势应该是被人用棍棒打昏的……”
约翰挑了下眉:“没死就送医院去。”
“是!”警察应声,慌慌张张地跑出去。
约翰走进教堂拍拍手:“动作快点,把没送伤的人全部铐起来带警局,送伤的人全送医院去。你们在这么磨蹭,那些人全都要见上帝去了!”
“是!”整理的警察们齐齐出声。
躲在石板后的切斯特听到外面警察的动静,匕首带来的疼痛麻痹了他半边的手,切斯特只能用另一只手控制住科里。
在头儿的指令下,加快工作的警察找出了陷入昏迷的乔和汉密尔,甚至于他们发现了三角石板下的康纳德。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康纳德的命大,坠落的石块呈三角状悬在他的头顶,而把他前面的士兵砸得血肉模糊。
最后这些昏迷的人都被担架抬进了救护车。
整收工作到达尾声,约翰走过长木椅,抬高头望向白色雕像。
约翰花费了几秒钟在这样的观望中,没有人知道他这时候在想什么。也许这时候说一个行事怪模怪样的警察头子正在回想圣经、回想神圣的上帝、回想这教堂曾有的辉煌可是一件见鬼的事。
他转过身,也为刚才的举动感到无法理解。
约翰走出来,向其他警察下达收队的指令。
“那么你呢,我亲爱的小姐。”约翰微笑地问冷脸的克劳瑞丝,“你是跟我们一起回警局还是……”
约翰瞥了眼远处的碎石板。
“可是你的威廉姆斯先生暂时不想出来面对我们,我在这里也好心地不追究。不过希望你能告诉他,下次可要把自己的衣摆整理好,别像个黑色的小尾巴露在外面。”
克劳瑞丝看着怀里的小婴儿,没有回应约翰。
约翰耸耸肩,红头发女人的精神明明到达一种极端的状态,他不知道为什么这女人还在坚持,或者是在坚持着什么。
约翰示意警察们先离开,而他则站在教堂门口等克劳瑞丝五分钟。
在走出教堂的那一刻,约翰回过头再次望了眼倚着墙壁的高大雕像。
上帝,哦,或许这间废旧的教堂在应用价值的最后一刻见证了一个奇迹,一个由离别到重逢、由抛弃到珍惜的父母与孩子的奇迹。
约翰这样想地走出了贝迪亚当教堂。
等约翰离开后,克劳瑞丝才僵硬地蹲下来,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叠成一个小方块,再把被小毯子包裹的婴儿放在上面,克劳瑞丝拍了拍小婴儿,站起来也离开了。
躲在石板后的科里和切斯特听到两次关门声。
之后整间教堂寂静了下来。
心脏不正常的跳动引发的声音仍回荡在他们的耳边,他们缓慢地呼出一口气。
杀意退去的疲惫紧紧地束缚住科里,同时,他也刻意地去忘掉某些事,那些彷徨和害怕压着他。
切斯特摸了摸科里的头发。
科里抬起头,然后他听到某种小的连续的声音从石板背后传来。
声音让黑发男人的手一顿。
他们莫名地屏住呼吸,甚至于不敢张头观望。
声音在不断地放大。
温热的,濡湿的,连续的。
就像是——
婴儿的哭声。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就要完结啦,默默地为自己撒朵小花。
也感谢各位一路的陪伴,毕竟曾经我无数次的想弃坑想断更三个月解V。
完结后还会有几章番外奉上,还有科里说六个月后会离开你们觉得呢,哈哈哈////▽////
作者菌打算向另一个题材进军,有兴趣地默默求个包养→
☆、第60章 完结
半年后。
“科里;你又来了。”史密斯老板掀起仓库的小帘子走出来;“你这半年来一直帮我整修这些破旧的桌椅,为此我也省下了很多钱。但是你完全没必要知道吗,亲爱的科里,我能理解你们这些年轻人旺盛的血液。我的小酒吧也因为你们才得以营生啊。”
科里嘴里咬着几枚小钉子;正在酒吧的角落里专心致志地把散架的椅子固定。他根本顾不上与史密斯老板交谈;捶打的声音不时传来;把史密斯老板的话截成一段一段的。
等他修理好那些几乎要当成废品丢掉的桌椅后;墙上的时钟已从数字七指向数字十。科里站起来拍拍花白的牛仔裤;将工具交还给史密斯老板。
“这不算什么;史密斯老板。”科里微笑道;“我以前给您添了很多麻烦,您可是在我们这里唯一开得下酒吧的人,要是哪天您要关门了一定会伤透我们的心。”
史密斯老板晃了晃手:“被这样,年轻人!这总感觉你在亏欠我什么!实际上,半年前你给的钱就足够赔偿你之前在这里犯下的小错误。这可是贫民区啊,我们都是大家庭里的一份子,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喜欢你的活力。”
科里咧开嘴,整齐的牙齿在光线的照射下白亮亮一片,这让他看上去特别的真诚。“还有我打破的那些酒瓶,那里面的酒我可赔不起。”科里补充道。
“哦,亲爱的。”史密斯老板发出一声叹息,“其实我都会往酒里配点什么东西,比如橙汁或者可乐,有时还会是水果。它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昂贵。”
科里:“好吧,你赢了史密斯老板。但请不要阻止我来这儿,我以前几乎每天都要来,现在你是要拒绝我吗?”
史密斯老板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男人。
他和科里也算是相识,以前科里经常来他的酒吧混日子。他对科里的印象只局限于恣意妄为和友好,金发男人有时会像个礼貌的绅士,有时又疯狂的像只大型犬类,这种过渡偶尔会让史密斯老板产生要送他去医院的念头。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大伙都欢迎他的到来。因为男人总是在笑,比起借酒消愁的愁苦分子他们更爱这种充满挑逗意味又捉摸不透的笑容,它让人觉得新鲜,觉得有种莫名的希望。
毕竟生活在贫民区,人们已经看见过太多灰暗。
“好了。”吧台上的酒保拍拍老板的肩膀,“你讲不过科里的。”
像是验证酒保的话,科里朝史密斯老板做了个调皮的摊手。
酒保朝科里抬了下手:“你也干了这么多活了,要不要来杯威士忌。哦,我保证里面没有任何配料,纯正的。”
史密斯老板拍了下科里的肩膀,走进仓库把工具放好。
科里走近吧台,用手撑着:“我想我只能喝半杯。”
“你在开玩笑,金发小子。”酒保有些暧昧地靠近他,“这就像是吸毒者跟我说明天不吸毒了要去上帝那宣读自己的罪孽一样荒谬。”
科里不留痕迹地退了一步,好看的海蓝色眼睛里闪着光:“先生,那你接下来还要听到更夸张的事情,我现在要回去找我的母亲还有妹妹。”
酒保笑了起来:“琳达,哈哈,她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
“是的,先生。”科里推开小酒吧的木门,“感谢你的招待,代替我向史密斯老板道别。”
“……”酒保一下愣住,“嗨,科里!”
留给他的只有一只正在摇晃的手。
很快,木门外的手也消失不见,金发男人就这么离开了。
酒保简直不敢相信,他望了望手中装满威士忌的酒杯。那个男人居然没喝一口,甚至于刚才还和他保持距离。天啊,也许他应该去见上帝。
这时史密斯老板从仓库里走出来,望了眼空荡荡的酒吧——欢腾的景象只在晚上出现,早上和中午这里就像是昂贵的珠宝店没人敢踏入。
史密斯老板颇为可惜道:“就走了,我还想让他尝尝新酿的酒。”
“那是不可能的,老板。”酒保烦躁地放下手里的酒杯,搭讪失败让他颓废。酒保侧过身点燃一支香烟:“他连威士忌都没喝就走了,科里以前可是恨不得抱着这玩意睡觉。”
史密斯嚯嚯笑道:“酒量小了不少,这是好事啊,毕竟他也有了孩子。”
“你说小孩?”酒保吐出一口烟。
史密斯:“两个星期前,看到他抱着一个小婴儿去他母亲家。那婴儿真好看,皮肤白得像会融化的雪。”
酒保漫不经心地回复:“他生的?”
“当然。你没看到科里手上的婚戒,他已经结婚了!”
酒保瞬间被香烟呛到,辛辣的味道使他剧烈地咳嗽:“你说他结婚了,科里·达蒙,一个不务正业的小流氓,还有小孩……哦,神啊!他是个Beta啊!”
“你知道吗。”史密斯老板瞟了酒保一眼,“你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个不相信丈夫外遇唠唠叨叨的娘们,你也该多看看外面了。在这么下去我该考虑是不是要换个新酒保!”
酒保:“……”
主啊,这真恐怖。酒保混乱地想。
*
走出酒吧的科里此时正晃晃悠悠地往家里走,他一点也不急,反而像个观光者仔细地看着周围。半年了,贫民区还是没有任何的改变,低矮的五颜六色的房子和大块被分割的田地,无数个辛劳的人带着他们疲惫不堪又充满耐力的身体走过科里身边。
科里走到尽头,淡黄色小房子前,穿着长裙的达蒙太太正站在那里。
微风吹动着达蒙太太微卷的淡金色头发。
莱昂家的小灰狗兴奋地冲出来,跟在后面的琳达也兴奋地叫着哥哥。
科里一把抱起琳达,小灰狗绕着他不停地打圈。
达蒙太太挽住头发,柔声地说:“你回来了,科里。”
科里走上前:“是的,妈妈。”
*
在母亲的家里呆了两个小时后,科里依依不舍地走出来。
琳达虽然也同样舍不得科里,但她不能做任何的挽留。况且现在妈妈的手正放在她的肩膀上,琳达不想让母亲为难。
“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