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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战俘与审讯官的一天一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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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故意将行程安排成午后到达卫城,错开午餐时间,这样就能躲过一次会议和一次繁文缛节的午餐。卫城南门曾经被攻城弩和巨石投索摧毁,现在已经重建完成,只剩外墙上的一些雕饰还没处理完。
    裴力斯从车窗中探出头,远远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当年战争时,兰德领地的一个弓兵,那是个红发半精灵小伙子,个子比一般人小很多,战败时他和裴力斯一样被俘虏了。
    现在,半精灵被挂在城门上三人高左右的地方,背向外摇摇晃晃,远远看起来非常吓人。
    好在马车很快驶近城门,裴力斯这才看清,半精灵好得很。他身上绑着安全绳,屁股坐在皮兜里,正在给新刷的城门高处画花纹,一边画还一边和门边的守卫们闲聊。
    例行检查证件时,守卫们对锡恩公爵行礼,而半精灵则在空中转着圈圈向裴力斯打招呼。简单聊几句后裴力斯了解到,现在半精灵已经是卫城城卫队的一员了,粉刷城门时,王都为节省而没有专门聘请工匠,全是士兵自己做的,身体轻巧的半精灵就负责起了修饰门上细节。
    马车驶入城门内,背后还传来卫兵们嘻嘻哈哈的声音。半精灵想追求某个女兵,大概被拒绝了,卫兵们正在拿他打趣,而他则威胁说谁再继续提这事就把涂料倒在谁头上……
    裴力斯没察觉到自己在微笑。也许在别人眼里,他与锡恩公爵的相处也是这么友好快乐的吧。
   
    3…

    晚宴开始前,裴力斯远远看到了一个很怕见到的人:兰德领主的儿子,现任领主耶格尔?兰德。这孩子还不到十五岁,当年战争时就更小。他和他母亲都不支持暗杀与开战,但兰德领主和其幕僚不会考虑女人和小孩的意见,还曾经将他们母子拘禁在家中。
    裴力斯一直尽量远离耶格尔,避免靠近他,避免不得不打招呼的情况发生。
    锡恩一直忙着和人们应酬交谈,但还是通过偶尔几瞥注意到了这一点。
    一心想躲耶格尔,裴力斯却忘了留意另一个人,兰德领主的遗孀,安雅女士。
    裴力斯想从长廊绕到屋后去,结果却迎面遇上了安雅。
    安雅依旧美丽,看起来比当年的气色还好些。她拦住了打个招呼就想匆匆离开的法师,从小手包里拿出了一枚信封。
    裴力斯后退了一步。他认识安雅,从二十几年前就认识……安雅是郡长之女,与兰德领属地来往频繁,从血缘上说,安雅算是他母亲家的远亲,他孩提时的记忆中一直有“安雅姐姐”的身影,还有那位比他们大上几岁的安德家族长子——也就是后来的安德领主。
    话语全都堵在喉咙里说不出。裴力斯低着头,不敢直视安雅。领主遗孀把信封递到了他面前:“给你的。”
    “什么?”
    “是他给你的,”安雅笑起来和以前一样,是裴力斯儿时熟悉的样子,“伊安?兰德——我们的前任领主大人给你的。如果不是附有‘致忠诚的友人裴力斯’这行字,我才不会留下他的任何遗物。”
    裴力斯接过来:“安雅,对不起,以前我一直不知道,其实你是那么地恨他。”
    “说仇恨也许不准确……他让我感到恶心。裴力斯,难道你不这么觉得吗?你是否还记得小时候,我俩像小士兵一样跟在他身后,你拿树枝当做法杖,我像个男孩一样挥舞着木头短剑……那时他是我们的朋友、兄长;后来当我们都长大了,我不再穿男孩的衣服,你则师从北方法师塔的大师,成了真正的施法者,而他继承了领主之位。再后来,我有了自己的爱人,而你和他之间……”
    “对不起……”裴力斯抓着信封,没力气去打开。
    安雅摇摇头:“为什么要和我道歉?他才应该对你我二人谢罪!也许你不知道,在他继承领主之位那天的晚宴上,他早就偷偷告诉我了……你对他表达过心意,而他也想接受你……当时我还想着,你们的关系一定会很艰难,也许会被人说三道四,但我是你的‘安雅姐姐’,我是他的‘小士兵’,我会永远支持你们,爱你们……可是,看看他,到头来,他对我们做了什么?”
    安雅的手颤抖着,裴力斯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有一道伤痕,像指环一样绕着手指。
    她继续说:“你知道的,我一直深爱着杰林……你的那位法师同窗。但杰林是外地人,也没有显赫的血统,我们想要在一起会很困难。当年,我父亲决定将我嫁给兰德家族……也就是嫁给伊安?兰德,这怎么可能,虽然我很熟悉他,但我并不爱他,我以为他会明白我的心思,帮我拒绝掉这门婚事,但他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只为了拉拢我父亲家的势力!”
    “也许他……他真的一直想娶你……”裴力斯的声音低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到。
    “是啊,他当然想。他想让我成为妻子,怀上他的孩子,帮他巩固地位,”安雅举起手,无名指上的伤痕晃在裴力斯眼前,“这对我而言,与强‘暴并无差别!婚礼之后我脱掉了戒指,想找机会与杰林一起逃离这地方……可是我们失败了。杰林被他的手下追捕,而我被长久地软禁在城堡里……你知道我手上的伤痕是什么吗?”
    裴力斯低着头,紧闭双眼。闭上眼时,他仍能看到伊安?兰德的模样,高大英俊,蓝眼睛像晴空一样澄澈……他仍能感觉到伊安?兰德从背后搂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裴力斯,如果你真的还爱我,就站在我这边,帮帮我……
    安雅颤抖的声音就在前方:“这伤痕是他用匕首留下的,深可见骨,就像血做的结婚指环。他说我不能再令兰德家族蒙羞,否则外人会质疑这次婚姻结盟的牢固程度……裴力斯,他是怎么对你说的?他一定对你说,他为领地的利益而不得不与郡长之女结婚,其实他深爱的人是你?”
    泪水溢满眼眶,裴力斯不敢睁开眼。安雅说的没错,虽然这不是兰德领主的原话,其含义也差不了多少。
    “安雅,求你,别说了,”他退后两步,靠在廊柱上,“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不该再被他的幻影纠缠。他死了,我们两个都自由了,请不要再用以前的事情折磨我……”
    “我并不是要折磨你,”安雅说,“我只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你到现在还维护着他?他抓捕了杰林,污蔑杰林使用亵渎之术,以此来要挟你,让你为他走上战场……这一切还不够吗?为什么你现在还服从他?”
    听到这里,裴力斯倒有点不明白了:“我服从他?”
    “我重获自由后,立刻就去监狱寻找杰林,可我没找到。他根本就不在那里。后来我听说你被王都骑士俘虏了,你供述说,兰德领主用你的好友做人质,指使你为他施法……可是你却没说杰林到底在哪里!是伊安?兰德不让你说的吗?他也告诉过我,说我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杰林……”
    “等等,安雅,”裴力斯打断她的话,“不,我并没有故意隐瞒。而是……在我最后一次参战前,兰德领主以前的手下说‘死灵师’已经病死在牢狱中了!”
    “什么?监狱的人说根本就没有什么法师被送进去!”
    两个人沉默下来,谁都没想到,在已经和平的今天,还残留着这样一件悬案。
    回廊拐角处传来脚步声,裴力斯和安雅急忙擦干眼角的泪,尴尬地作出一副日常闲谈的样子。走来的是锡恩公爵,捧着两杯淡果酒,神态自若地对女士颔首致意,一杯酒给她,另一杯塞给裴力斯。
    裴力斯一只手还抓着信封,也顾不得礼节,单手接过酒杯。安雅稍微和锡恩寒暄了几句,快步离开了回廊。
    “喝一口吧,”锡恩提醒着,“这酒很清淡爽口,而且香味能让人心情好些。”
    裴力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锡恩笑道:“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什么?您、您怎么知道……”
    “你眼圈都是红的。”
    果酒有股佛手柑香气,确实能让人心情平静。裴力斯慢慢向花园后面走,锡恩自然而然地跟在他身后。
    “冒昧一问,您听到了多少?”法师问。
    “嗯?”
    “您肯定不是碰巧路过的。”
    当然,锡恩端着两个杯子,本来就是在找裴力斯。锡恩大方地承认了:“我是从安雅女士说到手指上的伤痕开始听到的。但是……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都知道。”
    裴力斯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都知道?”
    “我知道兰德领主、领主遗孀,还有你,你们三个人的关系。当初你的供词没有提到这么多,当然,我们也没问……后来我们与遗孀安雅女士、与兰德领属地其他官员逐个交谈过。安雅女士和我并非第一次见面。”
    锡恩走上一步,手搭在裴力斯肩膀上。
    “我知道你全部的过去。”
    也许他的本意是安慰,谁知裴力斯却因为这轻轻的碰触而打翻了杯子。
    这边比较安静,人群集中在花园前部,杯子碎裂的声音暂时没有别人听到。裴力斯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颤抖,手里的杯子打碎了,可信封却还被他牢牢抓紧。
    “我的供词与别人的不一样,您……当初不怀疑吗?”裴力斯问。
    锡恩拉着他走远几步,避开脚边的碎玻璃。“我当然知道其中有蹊跷。也许那位死灵师早已被害,是兰德领主在欺骗你们;也许这背后有什么别的秘密……这两年,在正常事务之余,我一直暗中调查着这件事。”
    “您不认为是我故意有所隐瞒?”
    “当然不。我知道你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说出来了。”
    裴力斯苦笑着:“是啊。因为我在地牢里一副软弱样,不是惨叫就是哭泣,肯定知无不言。”
    “也不是因为这个。”锡恩突然发现,裴力斯在情绪激动时说话有力气多了,不像平时,总一副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不过锡恩没有戳穿这一点。
    “裴力斯,我们刚刚抓住你时,你腿上带着严重的伤,非常愤怒,拒不合作……也是因为这一点,你吃了不少皮肉苦。后来,囚犯中有人告诉你‘死灵师杰林早就病死了’,接着,你又收到兰德领主已死的消息……这之后,你的态度变了,”锡恩想了想如何形容,说,“那时你的样子,就好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觉得没有什么可去保护的东西了……于是你可以不再忠于兰德领主,你开始主动配合我们的调查。”
    看着法师红红的眼圈,锡恩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开始讲述审讯相关内容,大概裴力斯要不舒服了。
    “我们先离开吧,”于是锡恩改变话题,“远离这些碎玻璃,等一会有人发现时,就装作不知道是谁打碎的……快,到这边来,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
    裴力斯忍不住被逗笑了:“您这样还能算是正直的骑士吗?”
    “我今天是公爵,不是骑士团首席,”锡恩耸耸肩,“再说了,骑士规章并不禁止留下垃圾。人还能没缺点吗?”
    “但杯子是我打碎的。”
    “我说了,我会保护你呀。”锡恩故意挤挤眼睛。
    裴力斯长舒一口气,背向着锡恩。“您不觉得可笑吗?”他看着手里的信封,一直没有勇气打开,“既然您知道在兰德领地发生的一切,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了……我曾在导师面前、在奥法之神面前许诺,愿尊魔法为唯一真理,视世俗利益次之……可是,我没有做到,我自认为深爱某人,却身陷泥淖,最终沦为工具。这不可笑吗?”
    “刚才我就说了,人还能没缺点吗?”
    锡恩来到他背后,迟疑了一下,伸手搂住了他。“放松,别害怕我,”骑士在他耳边说,“我不是你,也不是兰德领地的居民,也许我没有办法完全了解你们的感受。但是,我又想要安慰你……想让你别这么难过。你总是这么难过,我早就看在眼里,但又怕你尴尬,就一直没有说破。”
    裴力斯想叫他放手,一如既往地,锡恩这样接触他时,他总是紧张得动都动不了,更别提说话了。
    以前也有人常常这样靠近他,亲吻他的发梢,用布满剑茧的手与他十指相扣……他也会轻抚对方的面颊,耳边是令人发痒的呼吸,和极为私密的情话……
    他靠在锡恩怀里,深呼吸着,先赶走脑海里兰德领主的模样,再赶走地牢审讯室的画面。
    渐渐,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紧绷,想抬手拂开发丝时,手里的信封掉在了地上。
    “致忠诚的友人裴力斯。”这是伊安?兰德继承领主之位以后写的。
    裴力斯熟知他每个阶段的字体,成为领主后他才逐渐把字写得这么好看,年少时的伊安?兰德一刻也不想留在书桌前。
    裴力斯把信封捡起来,信上的封蜡不算新,但也并没有特别古早,裴力斯熟悉各种法术药材,也常常接触文书信件,他觉得这封信像是大约两年前左右封上的。
    那么,就是在兰德领主死亡前不久了。
    “对了,你还没看信呢。”锡恩转到他身边。
    “您同意我看吗?”
    “为什么不同意?”
    “这是已经死亡的叛军之首留下的信件,也许藏有什么阴谋。”
    锡恩笑笑:“假如真的是这样,你看了之后可以告诉我。”
    说完,骑士转身离开了,说要去拿点别的东西吃,留下裴力斯一个在回廊里。裴力斯走到空地,借着远处落地烛台的光,挑开封蜡。
    等锡恩回来时,发现裴力斯站在空地上,还端着信发呆。他以为是法师读到了什么令人难过的话,想过去劝他几句,谁知裴力斯转向他,把信递到他面前。
    “公爵大人……”
    “早上都说过了,请叫我锡恩就可以。”
    “那……锡恩大人,”裴力斯的改口并不太合锡恩心意,“我不想看这封信,如果您愿意,您来随便处置它吧。”
    “为什么?”
    “本来我确实有点好奇,兰德领主留下了什么话呢……是希望我继续反对女王陛下?还是向我假惺惺地道歉?或者是最后一次利用我昔日对他的感情,让我帮他看好安雅和她的儿子?思前想后,我不想看信了。无论他写了什么,这都是两年前的事了,现在我自由了,我不想 再被他影响。”
    锡恩接过了信,裴力斯如释重负地说:“再说,这本来就该交给你处理,也许这算是兰德领主的罪证之一呢。”
    锡恩掀开信封,把信纸掏出来。其实他只想先看个大概,这里光线太暗,万一信中真的有什么重要信息,也不急在马上阅读。
    奇怪的是,当信纸在微风中展开时,他们看到的是一片空白。
    
    4…

    脑海中响起警报,裴力斯飞快地念起一段咒语,冲到锡恩身侧,手掌上溢出灼热的力量,没有伤到锡恩的手,却瞬间把信纸和信封都烧成了灰烬。
    虽然毁掉了信,附着于信上的法术却在接触锡恩时就开始作用了。现在锡恩僵直在原地,像变成雕像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裴力斯用了几个不同的侦测法术,又尝试解除法术,几分钟过去了,他的努力一点效果都没有。
    触发法术,和暂不知名的死灵系法术气息……在看到空白信纸时,裴力斯大为自责,他发现得太晚了!
    忽然,锡恩的眼睛动了,睫毛颤抖几下,闭上眼又睁开。
    “公爵大人?”裴力斯在他脸前摇手指,手却被一把抓住。
    “裴力斯,过来。”说着,锡恩向花园更深处走去,裴力斯的手以一种极不舒服的姿势被扭住,无法挣脱。
    “公爵大人,您还好吗?”裴力斯搞不清那法术究竟是什么效果,只想先判断锡恩是否清醒,“请看着我……锡恩?”
    锡恩将他一把推撞在灌木丛中,粗糙尖锐的枝桠划伤了裴力斯的颈间与手掌。他跌倒后想要爬起来逃走,锡恩却一脚踩在他的腰部,拔出佩剑,狠狠刺向他撑住地面的右手。
    这么做时,锡恩另一只手牢牢按住了裴力斯的口鼻。法师的惨叫传不出多远,被庄园宴会上的歌舞欢笑完全掩盖住。
    之后,锡恩又抽出靴子里的匕首,抵在裴力斯颈边:“忍忍疼,如果你叫,或者念咒,我就立刻割开你的喉咙。”
    裴力斯在剧痛中大口喘着气。“伊安……伊安?兰德?”
    骑士微笑起来,一手拂过裴力斯唇边。“是我,”他大大方方地承认,“你真是最忠诚的朋友,竟然立刻认出了我。”
    话刚说完,突然他像被什么击中般扭动起来,身体麻痹刺痛,匕首落在裴力斯头边。
    不管他是谁,真是伊安或是锡恩被幻术迷惑,他都并不够了解施法者。法师们通常必须念出咒语、做出准确手势才能施法,但也有人能做到无声地完成法术。这很难做到,且会折损法术效果,若非在极端情况下,法师们通常不会轻易使用。
    裴力斯的小法术只能暂时控制住敌人,不能维持太久,他必须尽快挣脱,可是骑士仍跨在他身上,他的右手又被长剑钉穿在草地上,稍微一动就痛得全身发软。
    这时,本不该有反应的骑士再次开口说话:“裴力斯?你还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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