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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东西外,往年有的,今年也都有,份量很足。
殷若飞满意地点点头,看来陈氏是跟他示好了。
除了这些之外,三人都得到了些银钱。若岚没地方花钱,只有二十两,是让她打赏用的。
瑞棋和若飞各自一百两,算是不少了。如今陈氏和瑞棋掌家,陈氏一句嫡子在外,不能短了银钱让人笑话,生生从殷若飞之前的每月十两分例升到了五十两,眼下年节又多了一份额外的钱,实在是不少了。
其实殷若飞吃泽王的喝泽王的睡泽王的,哪里用得到一文钱,这每月的分例都在紫灵手里攒着呢。就算是要用钱,那容靖泽早就吩咐下去,银钱任他取用。那泽王皇亲贵胄,何曾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他私库的东西的价值恐怕比王府库的还翻上十倍。
吩咐小厮将自己的东西送回谨院,瑞棋将自己的那一百两也给了殷若飞。瑞棋从小深的殷海城疼爱,又有姑父姑母疼爱,那姑父官虽然不大,但是管着边城贸易,其实十分富庶。瑞棋得他们喜爱,手里过的钱多了去了,要不然也不会给他们带回来这许多的礼物,其中可是不乏一些贵重之物。
尤其是如今瑞棋退了婚,殷海城心疼女儿,就将她的嫁妆提前给了她,又多给了一个庄子一个铺子,权当补偿。瑞棋如今可是小姐们中的豪富了。
殷若飞不跟姐姐客气,拿了钱就走。
回到谨院,沐浴更衣。换上新衣服果然就是不一样,这衣服样式也好,看起来十分贵气却不俗气。
换完衣服,殷若飞发现大哥锦元正在堂屋等他,手里还拿着个不小的荷包。
“大哥也是给我发压岁钱的?”殷若飞笑了一句,却见锦元点点头。
“还真是啊?”殷若飞接过,里面是一把金豆子,“谢谢大哥。”
锦元看着殷若飞满意,也露出一丝微笑,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
“大哥最近可好?”
“嗯。你的武功有没有坚持?”
“有,大哥放心。”
兄弟俩闲聊几句,眼看天色将晚,有小厮过来请他们,家宴已经好了,侯爷已经过去了。
☆、69·醉酒
醉酒
敞庁里烘的暖暖的,已经用摆上了几桌。
老夫人上座;侯爷殷海城坐在下首;陈氏坐在殷海城旁边。看到锦元兄弟俩进去;老夫人连忙招呼他们兄弟过去。
一个长子一个嫡子;都是老夫人疼的;尤其疼爱若飞;殷若飞也就挨着老夫人坐下;锦元坐在了旁边。
府里的姨娘通房们,因着过年,也都聚到一起吃饭;隔着坐到了另一桌,兄弟;姐妹们各一桌;倒也显得家里子孙满堂,十分热闹。
吃过饭,众人坐在敞庁里聊天,老夫人和众人说了几句,就到后面暖阁里歇着,几个孙女进去陪着聊天、倒茶水的伺候着。陈氏带着几个姨娘到一边训话,敲打勉励众人一番。
殷海城坐在外面,和儿子们叙话。
往年七个儿子,今年一个病的起不来床,一个被逐出了家门,眼下只有五个在眼前,殷海城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得劲。
锦元还是一样的一本正经,拿着书本砚台之类的,分给每个弟弟。殷若飞年纪最小,只坐着等哥哥姐姐给东西,却不必发别人什么,心里暗爽。
殷海城身为大家长,自然也不能漏下。
往年每个儿女给些银两也就罢了,今年女孩们那边有陈氏管着,也就不必他操心,倒是儿子们大了,他本不想给钱,结果忙来忙去的,到头来什么都没置办,只好一人发了一张银票。
小的几个,一人一百两,锦元已经大了,若飞又是嫡子且跟着泽王,两人一人给了五百两。
殷若飞心里算了算,今年这是发了啊,粗粗一算,连银票带银子并其他的东西,恐怕七八千两的家当了。这个年赚到的居然赶上了他之前的总和。
一家人守岁,等到交岁之时,外面小子早就在放起了爆竹,屋里的几个男孩子也坐不住了。
老夫人睡了一觉,此时精神倒也好,儿孙们依次跪拜贺年,老夫人一身簇新的衣衫,满脸笑意,连连称好,依次也给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管事的重新摆好桌,煮好的角子端上桌子,众人围坐一起吃这新年第一顿饭。
又坐了片刻,老夫人也累了,就去睡了。再之后殷海城让他们也散了,只留下锦元谈一些教军场的事。
底下的几个孩子年纪都差不多,不过老六一向顽劣霸道,不管孙姨娘怎么交代他要讨好嫡子,依然是拿殷若飞当仇人一般,理都不去理他。
殷若飞自然也懒得搭理他,这种蠢笨的人,离他远点最好。倒是和老六同母的四哥锦明过来送了个荷包,不过锦明一向懦弱,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让殷若飞暗暗摇头。
唯一算是拿的出手的,算是锦勤了,这母子俩一个是不能生育亲生子,一个生母早丧,倒算是相依为命了。
这对母子平素在府里低调的很,之前殷海城还打算让锦勤去当伴读,也算给他个前程,可惜被小林氏破坏,最后反而误打误撞选走了若飞。
锦勤也送上一件礼物,不过刚才在屋里不好意思拿出来,此时趁着人少才递过来的。
殷若飞接过,发现那是一杆上好的毛笔。殷若飞在王府见到的好东西多了,眼力也练的越发的毒辣,这杆笔恐怕至少得几两银子,以别人的身份自然拿得出,可是以柳姨娘母子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这个五哥平时不言不语,柳姨娘住的又偏僻,两人常常被人忽略,估计平时也得不到什么东西,能给他准备这样一件礼物,估计也算是不小的开销了。
“五哥破费了。”殷若飞微笑,前世五哥也是这般默默无声,不过倒是不曾欺负过他。眼下看来这倒不是个笨的,将来能成为自己的左右手也是好的。
“不破费。”锦勤搓搓手,有点紧张,“没事我就走了,姨娘那里没人。谢谢你给的礼物。”
柳姨娘身体不大好,身边又只有两个小丫头,这一个月的分例倒都买了药吃,母子俩过得紧巴巴的。现在陈氏当家,从宫中出钱给柳姨娘看病,这日子倒是渐渐好起来了。只是如此天凉之际,又熬到这个时辰,恐怕过了破五,这药汤子又要开始喝了。
“五哥自便。”殷若飞听了锦勤的话一愣,这才想起今天回来倒是分给大家一些东西。除了老夫人陈氏和两个姐妹外,其他每院均分,其他人不怎么在意,倒是这母子俩来感谢了。
殷若飞暗暗摇头,这俩人日子也忒苦了。不过这人重孝,倒是好收服。
放了假,殷若飞打算好好休息几天,谁知道一大早大哥就来敲门,拉着他练功。
殷若飞倒也起早习惯了,索性就跟着练,一家人吃过了早饭,男孩子们无事,锦元索性拉着若飞出门。
“大哥干什么去啊?”殷若飞一身簇新的衣衫,外面罩着泽王给他的一件白狐大氅,雪白的毛领衬得殷若飞越发的唇红齿白。锦元看着满意,更想带着弟弟出门了。
锦元一上午拜访的多是上峰,不过他身份在那里,镇江侯在军中微信也不错,这些人也不敢多为难,平素倒很是关怀。此时看着他来家中拜年,还带着一个玉娃娃似的孩子,都十分好奇。
锦元满脸的骄傲,一口一个幼弟,生怕人不知道那是他弟弟。殷若飞十分无语,这种好似介绍儿子似的的自豪感到底来自于哪里啊?
知道殷若飞是殷侯嫡子,又是泽王身边的伴读,众人也纷纷拿出红包银锞子之类的东西送他。一上午下来,收的东西几乎抱不住了。
锦元看看那一堆东西也十分满意,自己弟弟这么好,不给东西的,没有人性!
赶上中午,锦元带着若飞进了一家酒楼,早就预定了的雅间已经坐满了人。
锦元一进去,众人就一阵笑闹,待看到他身后的若飞时候,都有点犯傻。
这些都是锦元的同级或者下属,众人商量着年节凑一起吃一顿。锦元模样肖似殷海城,众人也都看习惯了,这些都是粗人,很多人出身平民,看锦元已经觉得玉树临风了,何曾看见过殷若飞这种级别的美貌孩子。
殷若飞本就唇红齿白的,头发被紫韵高高束起,用只嵌着宝石的小冠拢着。白狐大氅穿着颇有气派,再加上小脸绷着面无表情,让人觉得格外的可爱。
锦元知道今天把弟弟强拉出来到处去现,让幼弟有点生气了,但是看着那气鼓鼓的小脸,实在是觉得可爱极了,将人往前一推,朝着众人大声炫耀,“我弟弟。”
“头儿,你弟弟怎么这么小啊。”
“呸,老子很老了么?”锦元一改在家时老成稳重的性子,和众人笑闹起来,倒让殷若飞十分意外。
拉着弟弟挨着自己坐下,小心地叮嘱,“飞儿要吃什么就说话,自己夹也行,千万别和这群人客气,要不什么都吃不到的。他们可是不讲究规矩。”
“喂喂,头儿,你这话把我们底都交代了。”一个黑壮的男人起身,“那个,殷头儿的弟弟,老宋我敬你一杯。”
“去去去,我弟弟才几岁,不喝酒。”
“再小也总有七八岁了吧,我可是五岁就开始跟我爹抢酒喝的。”老宋手一挥,根本不听锦元的理由。
殷若飞叹口气,今天被大哥抓出来,他就有不好的念头,不过这群人倒也豪放,干脆喝醉了躲个清闲也好。
想着喝多了早点回家,殷若飞也起身,端起酒盅来一口干下。
“飞儿……”锦元一个没拦住,殷若飞早已一杯喝下了。
旁边老宋大口称赞,还亲手加了一只四喜丸子过来,放到他碗里。
这边刚坐下,旁边又站起一个敬酒,目标依然是若飞,锦元简直无奈了,这帮混蛋到底要干嘛!
殷若飞来者不拒,一连喝了五六杯,锦元实在看不了了,一拍桌子,言之谁再灌酒,别怪他不客气。
大过年的,锦元当然不是要和人打架,实在是他酒量很好,经常把众人喝趴下却面不改色。众人都被他灌醉过,此时抓着一个小的,忙不迭的出来报仇。
众人也被激起了脾气,换成大碗开始和锦元对拼,声称要喝倒他。
殷若飞静静地坐在一边,也不吃也不动,等锦元想起弟弟在一旁的时候,只看到殷若飞一张雪白的小脸此刻变得红扑扑的,正直着眼发呆。
锦元在他面前挥挥手,依然是没有任何变化,眼睛都不动一下。
“飞儿,飞儿?”锦元有点害怕,轻轻拍拍那粉嫩的小脸。殷若飞微微转头,看了他一眼,倏地扑倒在他怀里。
锦元吓了一跳,把人从怀里挖出来,才发现对方已经打起了小呼噜,竟然是睡着了。
众人哭笑不得,这孩子恐怕刚才睁着眼也是在睡觉吧?
锦元强忍笑意,跟众人致歉,言明过几日再聚首,抱起睡的香甜的殷若飞回了家。
锦元已经十六了,自幼练武身条完全抻开,抱着殷若飞一点都不费力。殷若飞脸枕在锦元颈窝,气息匀长的睡着,红扑扑的小脸被雪白的狐狸毛衬得更加的粉嫩。
容靖泽今天从宫里出来,就打算去侯府接殷若飞回家,可是想想人家一家团聚,他身为王爷,也不好就这么冒失的把人带走。正犹豫着,看着锦元抱着一团毛茸茸地东西从马车上下来。
那衣服他太熟悉了,看到这兄弟俩如此亲密,容靖泽顿时觉得心里直冒酸水,琢磨着干脆让皇兄把殷家长子调走去守边疆吧!
☆、70·偷吃
偷吃
“怎么出去这么一会儿又回来了?”太后看看下午说有事要出去的小儿子;才没多一会儿就又跑回来;觉得十分讶异。儿子年小贪玩;已经开府;能在宫里带上一天半日的;确实不容易了;她可是没想着他还能跑回来。
容靖泽张张嘴没说话。
“你不是说要去接殷侯的幼子进宫么?怎么;没接到?”太后看看容靖泽的脸色,总觉得他神色之间并不是十分高兴。“怎么,难道你们打架了?”
太后忍不住失笑。
“没有。”容靖泽否认了;却依然是闷闷不乐。太后也不明白他到底是遇到什么事了,问他他也不肯说。
昨日里容靖泽进宫;在太后身边守着;皇上至孝,到太后宫中问候母亲,又看了看幼弟。
“小泽看着不似往年那般瘦弱?”
“确实如此,哀家刚才也说着呢。”太后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小儿子,一身华贵的衣衫更显得俊美无俦。长子肖父,和先帝有七八分像,而幼子肖母,更像年轻时候的自己。
太后年轻时候容貌端庄秀丽国色天香,儿子肖似他,虽然也俊美,却是男孩子的俊。这等容貌,难怪每每一露面,就引得那些小姐夫人们频频偷看。
太后看小儿子简直无一不好,容貌俊美,气质出众,身份尊贵……就算是那慵懒的样子,也让太后觉得那是一种雍容。
不过千好万好,这幼子身体不好,让她心始终提着。当年那场毒杀让她如今还心有余悸,就算是命保住了,这每年几次犯病还是让她想想就心疼的要哭出来。
往年这个时候,是容靖泽最难熬的时候。虽然说被师兄的药压制着毒发,控制着半年才会发作一次,但是一到了冬天,这寒毒就格外的厉害。
地龙时刻烧到最佳,殿里还摆着铜炉火盆,几层最好的丝绵的棉被裹在身上,容靖泽还冻得脸色发青。
那时候太后和皇上简直是束手无策,恨不得那罪是自己受的。
往往一个冬天下来,容靖泽要被折磨的骨瘦如柴,要等暖和了多多进补,才能恢复回去。
今年也不例外,天气一转冷,容靖泽就不想出屋了,屋里烧的再暖,他依然觉得冷到了骨头里。
容靖泽足不出户,殷若飞自然是知道的,又亲眼看到他毒发,这才从一入秋起,日日给他熬些汤品。等入了冬,各种暖身的加了各种药材的汤更是源源不断送到容靖泽面前。
所以这往年最难熬的日子,容靖泽并不如往年痛苦,反而补的容光焕发的。
太后一说,容靖泽就想起了天天给他炖汤喝的殷若飞,很是表扬了几句。
太后笑的合不拢嘴,朝着皇上道:“皇上快看看,小泽这还没如此夸过人呢!”
“那孩子确实好,如今都能引着小泽读书了,实在是比之前那些个强太多。”皇上点头。
“那是,殷侯为人刚正,你看他那庶子,都教育那般有气度,就更别说这嫡子了。”太后对殷海城印象非常好,当年那般危机,他却将皇后太子妃等护住,等着当年的太子,如今的皇上平定叛乱,接她们回宫。
这从龙之功功不可没,皇上自然也是另眼看待,何况他军功在那里摆着,算是实力派勋贵。
“既然这孩子这么好,又是出自镇江侯府,皇上可要多多奖赏。”太后才不管前朝格局如何,她只知道,帮过她的人,她就要赏,一直赏。
皇上自然也有他的考量,虽然目的不同,但是结果却是一样的,他的意思也是赏。
容靖泽一伸手,打断了两人的思考。
“赏大的,不如赏小的。”在容靖泽看来,大的是大的,小的是小的。他是知道内幕的人,这父子俩,看似父慈子孝的,其实却不尽然。
与其让殷海城荣宠不衰,还不如再扶植小的,让殷若飞早点独立起来。
“你有什么想法?”皇上一向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眼多,而且见地往往与众不同切中要害。可这个弟弟偏偏有对他死心塌地,还被他连累身中寒毒,让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补偿对方。是以众人都察觉的到,皇上宠爱泽王,更甚太子。
“镇江侯虽然是侯爵,但是那荣宠倒比各家国公丝毫不差了。”容靖泽淡淡点出,“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皇兄若是真心爱惜人才,不可让他太过风光,惹来别人的暗箭就不好的了,就是养大了他的心,也不是好事。”
“哦?言之有理。”皇上点头,看看幼弟又笑了起来。“那你的意思,是赏殷家嫡子?”
“本来就是他的功劳。”容靖泽直言不讳,“凡是皇兄若是放到我的头上,恐怕事情就简单多了。”
这话原也没错,当年的宫变臣子们大多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泽王身体不好,懒得动是因为当年中毒的缘故。皇上这么荣宠与他,除了他是幼弟,自然也有补偿的意思在里面。
因着这层关系,和皇上、泽王的强势作风,才没有人敢来置喙的地方。否则依着这般压倒太子的荣宠,谏官早就来指责皇上的不对和危险了。
“那就依你。”这点小事,皇上哪有不依的道理,无非是赏些财物之类,再发到旨意褒奖一番。
“等我明天把他带进宫来,皇兄再赏他。”也给那小子一个惊喜。
一大早用了膳,皇上皇后要去祭天,他身体不好,从来不参加这种事,闲在宫中陪着太后,一直到用过中饭后,才是在忍不住跑了出去。
太后知道他出去找殷家幼子,想着都是小孩子爱玩,既然幼子喜欢,陪着一起在宫里多待几天也无妨,也就由得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