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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而深情的语调轻轻响起在耳边的时候,朽木白哉向来淡漠的心难以抑制地加快了跳动。银修长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缓慢而温柔,一如他的声音,那样令人沉溺,无法自拔。
“我啊,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朽木白哉哦,这个城市里最有钱、最了不起的人物。”
“我不是……”白哉喃喃地否定着。
“我知道。你一定认为这不过是你家传的企业,并不是你自己一手开创的事业,所以没有什么好炫耀的吧?也有很多人这么说哦。但我觉得不是这个样子啊。”不知不觉中,银已经坐在了桌子上,居高临下将白哉的半个身体搂在自己臂弯中,手指温柔地把玩着他的黑发。
“因为他们嫉妒你,所以才会有那么多恶意的传言啊。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打理好父母传下来的家业呢,那其实还挺难的,至少我就完全不行啊。所以我觉得,白哉真得好厉害哦。但是,我不喜欢那样的你。”
俯身,他轻轻地吻着他的头发:“我不喜欢你总是一板一眼的样子,虽然那也挺可爱的。我啊,不想看到昨天晚上那么寂寞的你呢。我想看到你笑的样子,想看到你恶作剧的表情,也想看到你被我欺负的样子哦~”
朽木白哉想生气,但是他却生气不起来。他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无法挪动自己不知所措的身体,更无法理清心里那种乱糟糟的感觉。有那么一刹那他以为,他要哭出来了。
好可笑。只不过是些甜言蜜语,为什么……为什么听在心里却像是被烫伤了一样,灼痛地难以忍受呢?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不知道,他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知道。
“别……说了……”
艰难地,他从喉咙深处挤出了沙哑的声音。他很高兴自己现在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如果是面对面听他说这些,也许自己早已夺路而逃。不,也许原本就该早点逃走的!
“我不会让你逃走哦~~”轻松的声音,带着不容反抗的坚定。银的双手捧起白哉的脸。白哉看到那双银色发丝后的眼睛,红宝石一样的鲜艳透明。
“圣诞礼物,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银笑得灿烂,“不接受神的好意是会遭报应的哦。”
轻轻的一个吻,落在了白哉的唇上。只是双唇间短暂的触碰,很快就分开了。银跳下桌子,看了看白哉脸上复杂的表情,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
“我该走了。”他说,“晚上,我还在那间酒吧等你哦~”
“……我……不一定会去。”本来想说“一定不会去”,但在临出口的瞬间却不自觉地更改了说辞。白哉感到有一丝懊恼。
“没关系没关系!”银轻松地挥挥手,自顾自地向门口走去:“我只说我会在那里等你。所以你如果要来,我就当你是答应了哦。”
“……答应什么?”
“做我的情人!”
“……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没有啊。我只是觉得,白哉应该也是喜欢我的,不对吗?”
无法面对那个笑容,也无法面对这个问题,白哉只有扭转头:“你可以走了。”
“我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呢。算了,反正你也需要时间来考虑嘛。我走咯~”
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脚步,银忽然转身:“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大概,已经不记得我叫什么名字了吧?”
“……”无法否认这个事实,白哉只有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
“没关系,你上次喝醉了嘛。不过下一次,就不能再说你忘记了哟~”依旧笑得一脸轻松灿烂,“我叫银,市丸银。你可以叫我小银哦。拜拜~~”
……他竟然还真是叫“小银”……伴随着“咔嚓”一声关门的声音,白哉这样想着。
没有了喧闹的闯入者的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安静得让白哉自己觉得有些不习惯。怪了,自己明明最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空间,明明最反感喋喋不休的人在自己身边聒噪,为什么对市丸银的滔滔不绝如此容忍呢?换一个人,也许自己早就把他“请”出去了,为什么独独对他,却没有那么做呢?
莫名其妙。不管是他,还是自己。
被他这么一闹腾,倒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白哉的目光瞥见了静静地放在办公桌上的礼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出手,拿起了那个大得离谱的纸盒。
那个人说,这是送给他的礼物。
礼物啊……白哉淡然地扫了一眼精美的包装纸。从小,自己就不知收到过多少礼物了。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喜欢他的人、厌恶他的人、甚至憎恨他的人,各种各样的人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送给他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礼物。他早就对“礼物”没有了任何期待。所有送给他的礼物都会先经过保镖们的检查,然后由管家统一处理,而送给别人的礼物也多半是由秘书七绪和管家包办。在白哉的眼里,“礼物”本身根本是毫无意义的,那只是社交活动的一种。
可是眼下,他却忽然很想拆开,看看那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会送来什么样的礼物。带着自己并不愿意承认的少许期待,他动手解开了纸盒上的缎带。
结果,里面是一个小一号的礼盒。再解开,又是更小一号的。再解开,还是更小的。
可恶!又不是俄罗斯娃娃!!
朽木家良好的家教让白哉没有当场骂街,不过他反倒更想拆到底,看看那家伙到底放了什么宝贝东西。
在拆到第六个盒子的时候,白哉总算没有看到第七个更小的盒子。不过他只看了一眼,就马上把那个粉红色的精美纸盒连同盒子里的东西一齐朝窗口扔了过去。
“去死吧!混蛋!!”这一回,朽木家家教良好的少爷终于忍不住使用了他平时绝对不会使用的粗俗字眼,涨红了一张俊美的脸咬牙切齿地痛骂。
一张粉红色的便签纸从空中慢慢地飘下来,轻轻落在桌面上。纸上是潦草马虎的字迹:
“给亲爱的白哉:
我想你昨晚应该受了伤,所以帮你买了药,记得要涂哦~~下次我不会那么粗鲁了,真的哦~~~还有啊按照我昨晚的手感,这个尺寸应该适合你,希望你喜欢咯~~
爱你的小银子·亲~~”
窗前的地板上,静静地躺着那个粉红色的礼盒,里面用雪白的蕾丝花边作衬里,放着一盒药膏以及……一件高级男用情趣内裤……
作者有话要说:
☆、四、回答·前篇
上午还很灿烂的阳光,从下午开始就慢慢地黯淡了下来,傍晚时分再度开始飘起雪花,并且有着越来越大的趋势。两手抄在外套口袋里,银迈着晃晃悠悠的步子轻松地走在华灯初上的街头。现在是大多数上班族刚刚结束例行的加班准备回家的时间,即使马路上已经积了一定厚度的雪,人们还是行色匆匆。偶尔,会有约会的情侣手挽着手幸福地走过,女人依偎在男人肩头,轻声细语地说着私密的话题,不时地指着天上飘落的白色结晶,笑得一脸傻相。银看着自己呼出的气在夜色中喷薄着白雾,扭头看去,朽木集团旗下的写字楼就像是没入了浓黑的铅云中一般,已经看不清最高的楼层了。
——真像是那个人本身。永远把自己包裹着隐藏在无人能见的顶端,让别人看不到、也触碰不到。自然也就没有人知道,独自一人站立在高处是一种怎样的寒冷和寂寞。
只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笑容更深,嘴角的弧度也愈发弯曲。然后继续走他的路,轻松平常,就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他脸上也依然是那幅没有变化的微笑,一样。
——“银,我真想看看你那张脸上如果没有了笑容,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呢?”
——“嘻嘻……其实我和惣右介先生一样想知道啊……”
被那样问是在五年前,而那样回答也是自己面对面地对那个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那个男人最后的眼神……啊真是的!怎么还记着啊?还以为自己记性一向很差,早就忘了呢。原来早上的那个电话,还是想起了那些怎么也不愿去想的事啊?啊啊,我真是个恋旧而且情深意重的人呢!
笑了笑抓抓自己的头发,银走向熟悉的酒吧街。
“晚安,乱菊~”
推开“灰猫”熟悉的门扉,银意外地看到在已经超过九点的现在,“灰猫”竟然一反常态地没有一个客人。店里大部分灯都没有打开,黑乎乎的角落里还残留着名为“麻烦”的痕迹。吧台一片凌乱,到处都是尚未收拾好的碎玻璃破酒瓶。正在吧台里忙着的乱菊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来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没看到外面挂着‘今日停业’的牌子吗?”
“说起来我真的没有看到呢。啊啊,有这样的牌子吗?”
乱菊给了银发的男人一个白眼,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只是甩过来一句话:“你或者帮忙,或者走人。今天我没空理你。”
“哎呀,乱菊,你今天的脾气好差哦~至少你也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总不会是你跟小吉良两个人玩过家家,不小心弄成这个样子的吧?”
乱菊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已经在吧台前坐下来的银,只说:“我就知道,要你动手帮忙是不可能的!”
“那当然啊~如果被玻璃割伤了,乱菊你会心疼的吧?”银笑着,看着乱菊忙乱的身影,“呐,乱菊,你也别忙活了。反正,今晚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开业了,不是么?那么索性不要弄了,等到明天再收拾好咯~”
直起腰来撩了撩自己橘色的长发,松本乱菊呼了一口气:“算了!看到你的脸,我连整理的欲望都没有了!他妈的!银!陪我喝酒!!”
“好耶好耶!这才像乱菊嘛~~”银煞有介事地拍起了巴掌。
“咚”的一声,乱菊顺手从酒柜中抓了一瓶酒,重重地搁在吧台上,一边对着里面大叫:“吉良!你也别弄了!过来喝酒!!”
这工夫,银已经从邻近的桌子上拿来三只干净的杯子。乱菊打开那瓶轩尼诗的XO,很快调好了三杯酒,自己拿起其中的一杯,一口气全灌了下去。把空了的杯子往吧台上一放,她长舒了一口气:“啊!痛快多了!!”
“乱菊的酒量还是这么好呢。”银嘻嘻地笑着,端起杯子浅浅地喝了一口。
“那当然!我怎么样也算是一个人物啊!”
“是啊,‘镜花水月’的‘神之谷’松本乱菊小姐嘛,歌舞伎町一带不知道的人还真是不多哟。”银眯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看杯子里的酒,还是在看着他自己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细瘦得几乎能透过皮直接摸到骨头。乱菊扫了一眼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握着杯子的手指的关节似乎比平时还要突出了。
冷不防,银的另一只手落在了乱菊的脸颊上,轻柔地抚摸着弹性极好的皮肤,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也凑进了几分,几乎是贴在了乱菊眼前。乱菊的心惊慌地跳动着——就算是在“镜花水月”的时代就已经认识了,她还是对真正的银感到恐惧。
——真正的市丸银,若说有什么人不怕,那也只有那一个吧……
薄薄的嘴唇在眼前开阖着,吐出了轻柔的话语:“所以啊,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敢有胆量来砸‘灰猫’的场子呢?”
“银……”
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透过银色的发丝直视着乱菊,冰冷的眼神一闪而过:“是他吗,乱菊?”
“银……”乱菊咬了咬嘴唇,看向银的双眼中笼罩着一层遥远的阴霾。
“是不是?”
“银,”乱菊的嘴唇无意之中轻微地颤抖着,“算了吧……”
“乱菊,你不知道么?你啊,从来就是无法拒绝我的哦。”笑嘻嘻的,似乎是恢复了平常的那个市丸银。可是乱菊知道,从他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杀气依然没有丝毫想要减退的意思。她微微地闭上眼睛,点了点头。
“是么?”
“今天下午,我们正要为开店做准备的时候,他们就冲了进来。大概有二三十个人吧,一言不发就把店里砸了个乱七八糟。”
“领头的是谁?”
“东仙。”
“哦?好高级别的人物呢!乱菊,我们该高兴他很看得起我们嘛!”
乱菊咬着嘴唇:“他还留下话来给你……”
“说来听听看呢?”
“……他说,‘转告市丸银,蓝染先生让他回去。’”
“啊啊,真是个性急的人呢。我跟别的男人上床又不是第一次了,他至于这样么?唉,人长得太可爱真是麻烦呢!”他放开乱菊的脸,转而抓抓自己的头发。银色的柔软发丝被那只细瘦的手拨弄得散乱,柔顺得像是银色的细丝。
“银,”乱菊一脸担忧的神色,“你今天真的去见朽木白哉了?”
银干脆地回答:“是啊。”
“你应该知道,虽然五年前蓝染默许你离开了他,但他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对你的监视。你的一举一动都像是在他的手掌心里一样!只要你身上还有‘那个’,你就永远逃不掉!所以这些年,你才远离吉良、远离我,你也从来不见和你上床的人第二次。你明明就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这次……”
“乱菊。”银静静地打断了乱菊的失控。沉默了数秒钟,再度看向乱菊的脸依旧笑得没心没肺的灿烂:“讨厌啦~乱菊!你八点档连续剧看多了吧?我怎么可能像你说得那么惨嘛!我会抛弃你、抛弃小吉良,因为我根本就是个始乱终弃的无节操下半身动物,这不是你说的么?”
“银……”
像安慰小孩子一样拍拍乱菊的头,银笑着说:“我知道啦~我知道乱菊舍不得我、对我旧情难忘,对不对?”
“你不要再胡闹了,银!”甩手拨开银的手臂,乱菊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喜欢他吗?”
“我喜欢乱菊,我也喜欢小吉良啊~哟,小吉良,你来啦?有没有被吓到啊?过来让我抱抱你~~”领子被乱菊抓住的银扭头,冲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近前的吉良井鹤招手。吉良只是站在灯光昏暗的阴影里,默默地垂着头。
“银!!你知道我在问你什么!”
“好过分,乱菊不相信我对你的爱吗?我可是付出了全部的真心啊~”不着痕迹地从乱菊的钳制中脱身,银飞快地冲向吉良井鹤:“好过分啊小吉良~~~我受到伤害了!用你的身体来安慰我吧~~~~~”
“啊!市、市丸先生……”呆站着的吉良被银一把抱了个满怀,身上的伤口受到冲击,忍不住发出了低微的□□声。银趁机把他拉到灯光明亮的地方,吉良脸上的伤口和瘀青立刻一目了然。
“啊啊,真是过分啊!疼吗,我可怜的小吉良?”
被银的手温柔地抚摸着脸上的伤口,吉良涨红了一张清秀得过了头的脸,小声回答道:“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呢?我的心都好疼呢!真过分!!小吉良放心,我一定一定不会原谅伤了小吉良的脸的人哦~”
轻松的一句话,带着戏谑诙谐的语调。如果说吉良井鹤尚且不明白那句话意味着什么的话,松本乱菊却再明白不过了。她捏紧了拳头,看着仍然在笑的银和什么都不知道的吉良,盘旋在心头的不祥的预感怎样也无法驱散。
“叮当”
清脆的铃声,是挂在门前的风铃因为门扉的移动而发出的提醒。乱菊立即回头,在看到推门而入的人的瞬间绷紧了全身的神经。
进来的是一个有着南美血统的外国人,棕色的皮肤、厚厚的嘴唇、卷曲的头发昭示着他的热带民族血统。那个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戴着一副黑色的墨镜,头发像许多美国黑人一样编成无数小辫子,再用一根发绳绑在一起。他看也没看乱菊一眼,径自走进店内,走向变了脸色的吉良和站在他身边微笑的银。
“很久不见了,市丸银。”
“啊啦,虽然我也很想说上一声‘很久不见’,不过反正你根本就没有见过我,也谈不上很短还是很久没有见吧,东仙先生?”
——东仙要,蓝染的副手。在这个城市由蓝染一手创建的庞大的黑暗帝国中,高居于蓝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角色。就算是以前,银还在蓝染身边的时候,蓝染也从未给过他如此高的地位和权力。“你不适合做一个管理组织的人。但是东仙不一样。”银记得很清楚,蓝染曾经这样对他说过。而他也从来没有用同样的评价说过其他什么人。虽然说,东仙其实是个天生的盲人,生来就无法看到任何东西。
“居然派你来啊?我真的好荣幸呢!是吧,东仙先生?”
“那你该明白,蓝染先生有多么地重视你。”
“因为他喜欢我嘛!谁让我人见人爱呢?真没办法呀~~”
东仙要丝毫不为银的油嘴滑舌有所反应,从以前他就是如此。银的作弄对于他永远达不到应有的效果,也因此,蓝染才会把这个任务交给他。“除了你,还真没有什么人能拿他有办法呢。”把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的老大在他看不见的黑暗中轻声地笑着。
“我只是来要你的答案。”他这样对银说。
“哦?这么快么?我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