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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他的心有多强,在杀人放火之后还能平淡的来上课,真实原因是他想管好一群兄弟的嘴巴,防止他们乱说。最重要的是,管好他们的钱袋,毕竟突然多了那么多票子,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出去显摆。
他不想走,特别是父亲还在牢里,豹子又被抓,举目无亲的情况下。即便要走,他也想等到父亲出来,两人一起走。在他的想法中,只要豹子他们不开口,是没人会知道他昨晚也参与了其中。
而他相信豹子叔是个讲义气的人,不会把他交代出来。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他花钱派人打听到,豹子似乎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这让他稍微放心,为了不露出痕迹,他和平常一样来到了教室里。
似乎和他想的一样,这天上午根本没人找他,县城里也没听到什么风声,一切好似风平浪静。放学后,他谢绝了兄弟们的邀约,准备独自回家时,却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他在警局见到了父亲,这才知道不是没人找他,而是父亲抗下了一切。父亲没有责怪他,而是和他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他一直都含着泪在听着,最后,父亲要他连夜从湖道去对面的县城。
从警局出来后,他的神色一直都有些恍惚,午饭也只是草草的吃了几口,即便是这样,他下午还是若无其事的去了学校,安安静静的度过了一下午。
晚上,他回到家中,独自在房间里留恋好一会,才拿起行囊关好灯锁好门来到后院的码头上。后院有两艘快艇,其中有一架就是他的,不过这次他没有跳上自己的那艘快艇,而是上了父亲的那艘。
很熟练的开动出发,修长的大风衣在河面上随风飘扬。乘坐快艇虽然是一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但在晚上却并不舒服,尤其秋天低温的夜晚,寒风夹杂着点点河水扑打在脸上生疼。
河道极长,且并不是笔直而下,弯道很多,甚至有些地方吃水很浅,下面有乱石残木,若不熟悉路途很容易发生事故,尤其在晚上。
这对厉行来讲都不是什么事,虽然晚上没开过,但他几乎每周都会驾着快艇去沙场玩个几次,对河道的状况了若指掌。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狭窄幽暗的河面猛的一阔,终于到入湖口了。
得益于上游水势,湖水并没有退潮,湖面零星渔船上的灯光,点缀着碧波荡漾一望无际的水面。
星城侧畔的这口湖其实非常大,眼前不过是很狭小的一面,因为星城四面环山的缘故,若是白天很容易看见对面的青山耸立,但似近实远,望川跑死马。
厉行控制着快艇小心的随着河流进入湖面,身后泛起的白色浪花,随着他快速的离去而重新恢复平静,慢慢的他越来越远,最后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湖面。
星城的沙场,按照地域来说其实并不完全属于星城,它地处星城和对面县城的西岸两山交界处,也是湖水交汇处,是个深水湖区,每年都有打量的湖沙在此处交易而出。
而沙场之所以由星城掌控,就是因为四位太保参股,对面县城的人常年和渔村争斗,在对面湖边的人民中,四位太保有着很高的威望,轻易他们不敢动手。加上厉海峰这些年在背后运作,一直到现在沙场都是冠以星城之名。
厉行要去的地方,就是沙场。这里他很熟悉,越过沙场后就到了另一个县城,而后他就可以坐车远去。这也是为什么厉海峰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走水路的原因。
失去了豹子的庇佑,他只能让儿子远离家乡,不管去哪,总比在星城要强。
为了不被人发现,厉行去的是沙场的私人码头。私人码头专门停泊从他家里的快艇,而其他的大型码头停靠的都是大型运沙船和捞沙船,即便现在是晚上,那里依旧灯火通明,还有不少的人在工作。
上岸后,他先去了一趟父亲的办公室,在保险箱里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然后趁着夜色朝后面的山上走去。
沙场非常大,因为运沙的缘故路修的也很宽,虽然此时路面很平静,但他不想引人注目,特意朝湖边的小山走去。
沙场的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往西就是星城,东面就是临-县。他自然不会往西,而是摸索着朝东走,还特意走靠近湖水的树林,这里人迹罕至,草木茂盛,是天然的屏障,夜色中即便在船上也看不见他。
只是让人难受的是,树林中多荆棘,几乎是挣扎了半个多小时他才满身狼狈的从里面钻出来。身上背着一个大的背包,他几乎快累的喘不过起来。
不过还好从里面走出来了,眼前都是一片空地,尽管山势高了点,但只要跨过去,他就能顺利到达目的地,从此与星城告别了。
爬在地上狠狠的吸了几口氧气,他强忍着难受慢慢的站起来,手刚扶住身边的小松树,猛然感觉眼前一黑,来不及感到疼痛他就晕了。
扔掉手中的木棍,陈枫把晕过去的厉行托到一边的空地上,大头背着一捆绳子从不远处慢慢的走了过来,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厉行。
“绳子!”陈枫冷声道。
被湖水浸透一下午的绳子被大头抛了过来,陈枫顺手接住,把厉行身上的东西全部搜刮完后,在把他困了起来。
“给你,动手吧!”陈枫捡起地上的手臂粗的棍子递给他道,“都到了这一步了,已经没退路了,就让你敲第一棍。”
“疯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么?这可是杀人啊!”大头有些颤抖的说道,眼中明显有了退缩之意。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陈枫冷酷的说道,“动手!”
第一百零九章 除根
这一天对于包同学来说是非常难熬的。
从早上开始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仅仅是因为疯子没有跟着他一起锻炼,还有院子里停着的那辆哈雷。车头上挂着的头盔上,分明有红色的印记,似乎是血。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心里暗自揣测,希望陈枫不要出什么事情,毕竟现在的生活虽然有些无聊但比高考之前要好很多。
只不过他没想到并不是陈枫出了什么事情,而是自己的父母。中午吃完饭后,陈枫话都没说完,他就急不可耐的跑了出去,在人民医院的病房里见到了满脸青紫浑身难受的母亲。
那一刻,他幼小的心灵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当时他好像没听清楚父亲在说什么,只是一股强烈的怒火在脑门上不断燃烧,眼睛红的要吃人。
他恨不得杀了那些打伤母亲的人,只是激动过后他就有一股无力感在全身流转,因为他什么也做不了,既不能找到犯人,也不能替母亲受罪,唯一能做的就是听话回学校上课。
那可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啊,他怎可能甘心,但是……
他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无力感让他难受欲狂,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陌生的愧疚感,他好像打破了某种束缚,思想上有一种大的跃步。
十八年以来,他都是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安全且舒服的活着,从来都是索取而不去想回报,好像这些东西都是以后的时间里,自己该去想去做的。
但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母亲,他感到愧疚了,为这么多年的无知,这么多年父母的宠爱。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或者名叫守护的东西在心里觉醒了,他想做什么,他想变强。
整个下午,他都在学校里做思想斗争,细想过去的种种,感觉脸都红了。只是目前他能做的非常有限,如何做?做什么?都是需要考虑的,思想虽然成熟了点,却感觉更迷茫了。
直到放学回家遇见了陈枫,包同学才犹豫着把心里的感受说了出来。出乎意料的是,疯子似乎早有准备,只是问了他一句是不是真的想报仇,等他点头后,就拉着他上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随后,他骇然发现车竟然被疯子开到了船上,慢慢的朝对面移动。到达对岸后,车停在了沙场不远的岸上,接着陈枫拉着他埋伏起来。
他几乎是看着厉行从沙场走出来,小心谨慎的钻进林子里的,等他听从陈枫的话,从岸边拉出湿润的绳子时,厉行已经被陈枫敲晕了。
……
陈枫冷冽的话就在耳边,大头犹豫着接过了手臂粗的木棍,走到浑身被捆住的厉行身边,扬手又放下,几次反复都没真的狠下心。
“时间可不早了,你再这么磨蹭下去家里的两个人该打电话过来了。”陈枫轻轻的说道,“你不是想报仇么?不是想教训伤你母亲的人么?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他就是凶手?还有你怎么知道他回来这里的?疯子,你还隐瞒了我多少事情?”包同学有些崩溃的说道。
被他不明不白的来过来也就算了,可要自己杀人。包同学还是感觉有些难以接受,自己所说的教训也不过是狠狠的揍一顿罢了,眼前这一幕是不是太过夸张?
“事到临头你还要纠结这些事情么?”陈枫抱手一旁说道,“我没有隐瞒你什么事情,想要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不过得等到回去后再说。”
“你……”
“别在废话了,动手吧!”陈枫冷声道。
大头浑身一僵,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他不知道为什么疯子要逼自己杀人,他很反感这样,事实上旁人遇见这样的事情同样难以下手,但是眼前这个人可是造成父母受伤的罪魁祸首。
就算是为了爸妈,也该……
他自我催眠,紧紧手中的木棍,准备敲下去。
“等等。”陈枫突然打断他,走过去把木棍接过来,说:“还是我先动手,你先好好看着。”
说完,不等大头反应过来,就见陈枫猛地扬起棍子打在了厉行的小腿上,力道大的完全能让在场的两人听见骨头折断的声音。
“唔!!!!!”
巨大的疼痛把厉行从昏迷中刺激醒,可惜口中塞着东西让他惨叫不出来,只能不住的在地上扭动。
“嘭、嘭、嘭……”
陈枫面无表情,更没说话,只是埋头拼命的捶打,任由地上的人四处扭动躲闪,手上的棍子准确都击打在对方的身体上。
“够了,别打了,够了……”大头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
陈枫恍若未闻,反而下手更狠。
“我说够了,别打了!”大头猛然朝陈枫咆哮道。
“够个屁啊!”陈枫突然扔下棍子,激烈的推了大头一把,同样咆哮道,“就你这个软样还想为你爸妈报仇?这就够了么?想想清姨的样子?想想你家里的惨状?你觉得这种程度就够了么?”
“你说啊?”声音大的惊飞林中的鸟群。
“我……”大头一时无语,反而被陈枫的样子给镇住,眼中的犹豫之色更重了。
地上浑身疼痛的厉行还在不断的扭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陈枫和大头,眼神冷的好似北极冰川,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溢出了血。
“你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陈枫拉着大头来到厉行的眼前说道,“你今天放过了他,他会放过你么?我告诉你,不会!他不会对你感恩戴德,相反他一找到机会就要再砸一遍你家的超市,到那时他就不会只是手脚相向了,他会杀人的,杀你爸妈杀你全家,明白么?”
大头蠕动着嘴唇,似乎想开口辩解,但是当他的无意间对上厉行的眼神时,顿时打了一个激灵,那是什么眼神啊,充满了仇恨、愤怒、杀意,他立马明白疯子说的没有错。
你不杀他,他会杀你,就是这么残酷。
拍拍包同学的肩膀,陈枫弯腰捡起地上的棍子,递给他道,“动手吧,先敲断他的四肢,如果不介意的话,第五肢也可以。”
大头接过沾着血的木棍,看着脸色狰狞的厉行,眼中狠辣之色闪过。无论是谁,身体里都蕴藏着名叫勇气的东西,无论多懦弱的人,在某些情况下都要爆发。不爆发,就要死!
“咔擦!”
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大头一下就打在厉行的手臂上,耳边随即就响起骨裂的声音。
“唔、唔唔、唔……”
刺痛无时无刻不在拨弄着厉行的痛感神经,他好似落在热锅上的活虾,随着大头手中的木棍落下,整个人扭曲的躬起,嘴里更发出怪叫,如果不是陈枫塞的紧,恐怕此时他的舌头都要被他自己咬断了。
“嘭,”
“嘭,嘭,”
“嘭,嘭,嘭,”
“……”
湖边树林中,令人惊悚的声音一下一下,有规律似的传进夜空。大头目露凶光,即便虎口震裂也没松开木棍,反而随着时间过去,越来越用力,也越来越顺手。
“让你打我妈,让你砸我店,我让你……”
他低声呢喃着,似乎是说给厉行听的,也可能是说给自己听。
陈枫抱手站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切,小小的瞳孔中倒影着面露痛苦的厉行,他在挣扎,在躲避,在愤恨,在咒骂,在求饶……
没用,当他动手刺穿邹太保的腹部,打砸大头超市的那一刻,就注定有此下场,他应该想到的,有人不会放过他。
这人是陈枫,也是大头……
眼见大头双眼通红,狂风骤雨般的虐打厉行,陈枫知道该进行下一步了。他转身去湖边的面包车上,取出那把唐刀,重新回来时,大头累的坐在不远处休息。
“锵!”
冷冽的寒光从刀鞘中闪出,本来还浑身冒汗的大头猛然从心里感觉一阵发毛,他看向陈枫。
“杀了他吧,如果你觉得他受够了的话。”陈枫把刀柄转给大头说道,“打累了也不要紧,这次只要轻轻的一送就行。”
陈枫的这番轻语,听在大头的耳朵里他却没感到惊诧,慢慢的接过来,他满脸苦涩的说道,“你来动手不行么?我……”
“不要怕,不要退缩,跨过心里这道坎,你就真的长大了。”陈枫邪意一笑,“再说,他怎么样都是死,与其痛苦的死去,还不如一刀两断,少受些苦。某种意义上,你还是在帮他呢。”
大头提着唐刀默默的看着地面上的厉行。
说来有些讽刺,这把唐刀还是厉海峰花重金私人定制的,却没想到第一个沾染的会是邹太保的血,第一个杀的回事他自己的儿子。
“来吧,我们一起!”陈枫拉着大头来到厉行面前,低声道。
唐刀刀柄是双手握制式,足够两人握的。他抓住半个刀柄,稍微用力把刀尖放在厉行的心脏处,看着厉行道:“安心上路,稍等几日厉海峰就会下去陪你了!”
此话落入厉行的耳中无异晴天霹雳,本来因疼痛而瞪大的眼睛里,瞳孔猛的一缩,也正是这个时候,陈枫用力一送,刀尖毫无阻碍的刺穿了他的心脏,鲜血染湿衣裳。
第一百一十章 毁尸
杀人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答案是没感觉,因为在你用利器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时,整个人都是麻木的,等你意识到自己杀人了这个事实后,才会感到恐慌、害怕、出现幻觉,甚至会精神崩溃。
幽暗的小树林里,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在世间消散,浑身是血、尚有余温的尸体在寒风中慢慢变冷。离此不远处,隐隐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
陈枫静静的靠在树木地下,看着被星辰点缀的夜空,耳边传来大头的哭声并没有让他多么的烦躁,也没有完成一切后的兴奋或者高兴,他此时心里非常平静。
即便是此生,这也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他的第一次在昨天晚上就没了,或许是急着救人,也或许是记忆的影响,他并没有多少感觉,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杀人似乎是个很熟悉的活儿。
记忆中的自己杀了不少人,十年时间完成百人斩似乎是小意思。
对于鲜血他早就习惯了,如今不过是重新唤醒这种熟悉的感觉罢了,只是……他有些担心的扭头看向抱头痛哭的大头:不知道大头能不能承受住。
他没准备化身人生导师去开解大头,也没运用特工营里,老师们教的那套心理催眠法去强行让大头接受杀人这个事实。
他相信大头能挺过去,他虽然软了点,但还是个男人。
看看天色,他重新站了起来,把厉行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属于对方的东西,比如:身份证、户口本、衣服等等,都挑了出来,剩下一些厉海峰让他带走的东西现在全部便宜了陈枫。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背包,收拾干净后,他才从车上拿出一张老旧但干净整洁的床单,平铺在地上。
把那些杂物全部放在床单上后,他叫来大头,两人一起动手把尸体放在床单的一头,而后合力把尸体混合杂物都卷起来。
稍微费了点时间,弄完后,一人抓一头慢慢的朝左边的空地上走去。到达目的地,入眼是一个木柴搭建的四方台子,高不过半米,上面铺满干燥的木柴。
把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