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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隐在末世 作者:九溪-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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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隐大三那年家里的老房子拆迁了,开发商在三环外赔了一套70平米的拆迁房外加一个门面,吕圆和宋成都不是做生意的料,生意做了十年也没赚到钱,两口子干脆把铺子租了出去,因为口岸不好租金不高,吕圆又去找了一个看铺子的差事贴补家用。宋隐看他们日子过的实在是紧巴,正好卖了几张符手上有钱,于是在市中区买了一个铺面一套商品房,铺子租出去房子爹妈住,这下子他家除了自住房还有两个铺子和一套出租房,此后不久房价跟坐了火箭一样连翻几番,宋家就此搭上顺风车由城市贫民进入到城市中产,吕圆再也不用风里来雨里去只为挣点粥饭钱了。
    闲下来之后吕圆彻底迷上麻将,每天至少有十个小时不下牌桌,谁说她她跟谁急,好在圈子所限,输赢不大,加上这几年房租上涨不少,没有影响到生活。
    今天宋隐的电话打过去,吕圆自然是在牌桌子上,电话那边欢声笑语中夹带着摸牌声,宋隐跟父母不亲近,交待他妈尽快采购一些粮食及生活用品,吕圆草草应付几句挂断。
    几位牌友一听是宋隐打来的,桌上的话题马上转移到各家的孩子上面,而一说起儿女,无人不羡慕吕圆有个好儿子。
    牌友甲叹息:“要我说啊,千好万好都不如儿女好,我们这些人里面就数吕圆你福气好,生了个好儿子,你看看,我们谁家不是为儿女操碎了心,就你一个享到了孩子的福。”
    牌友乙点头:“是啊,是啊,读书要操心,工作要操心,好不容易工作安排好了,还要帮他买房子给他娶媳妇。说起来都是气,你看我们家小子好不容易娶了个老婆,光彩礼就花了我18万,儿媳妇天天给我气受不说,现在两年不到,两口子又闹离婚……气死我了……碰!”
    牌友丙若有所思:“吕姐,你家宋隐年纪也不小了吧?有女朋友没?”
    甲乙的眼睛同时亮了:“怎么,有人选?”
    “八万。”吕圆赶忙推迟,“你们才不要夸我,太能干了也愁人啊,他什么事儿都不跟我和他爸讲,跟他外公一个德行,冷心冷肺的,幸好他自己还有点能耐,我们管不了就干脆撒手。”
    对面不死心:“不会吧,你家的房子铺子不都是他置办的?我看这孩子挺有眼光的,最主要还是孝顺,你多关心关心他,他哪能不听你的。我们几家也算是知根知底,这么好的孩子,女孩儿不好我都还不好意思介绍,这个是我娘家那边的表侄女,二十四岁,名牌大学毕业,大公司白领,家里条件很好,爸妈都是事业单位坐办公室的,有房有车,女孩儿模样还挺标志,跟你们家宋隐蛮配的。”
    “哎呀,糊啦!”牌友甲推倒牌,赢了牌人高兴,帮着小丙说话,“听上去不错呢。吕圆,你家宋隐是个有本事的,这个不假,可再有本事他不着家也不成啊。你说我们一天天老了,不就图个儿女在身边热闹嘛,要我说你给他娶个好媳妇把他给拴在身边,要不然你辛辛苦苦养大的娃到头来就白送给另外的女人啦,那句话怎么说的……对了,替媳妇做嫁衣裳是不是。”
    吕圆眼光闪了闪,一边洗牌一边叹气:“刘姐你说的在理,可也要那死小子明道理听我话啊。我这两年没少跟他提结婚的事,每次一提他就给我玩失踪,三五个月都听不到消息,我这不是拿他没有办法嘛……”
    开玩笑,儿子挣钱是挣钱,可他那钱是怎么挣来的?老吕家以前是干什么的,真当她不知道啊,要是让一帮姐妹知道挣大钱的儿子是个跳大神的,她这脸可就丢尽了。
    因为话题戳到了吕圆的心病,没一会儿借口身体不适,牌局很快散了。吕圆一不打牌,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儿,见她老公正在电视机前打瞌睡,来气了,踢了他一脚。
    “喂,醒醒,还睡,还睡,你都睡成猪啦……喂,我说,刚才你宝贝儿子打电话回家啦。”
    宋成早几年办了病退,他没什么嗜好,唯一的爱好就是杯中之物,每天晚上都要喝两杯,喝了就打瞌睡,被老婆吵醒也没脾气:“小隐说什么?”
    “他说可能会有大灾,让我们屯点粮食,尽量不要出门。”
    “家里面不是还有一袋米吗?放心,吃一个月没问题。”宋成侧侧身,准备接着打瞌睡。
    吕圆本来没想屯粮,这些年谣言一个接着一个,一会儿酱油一会儿盐的,她早麻木了,可看见老头子迷迷乎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面又不痛快,打定主意不让他称心:“不行,小隐是做什么的你又不是不晓得,我告诉你,我们老吕家可是有真本事的,七嫂前天才给我透了风,说我哥上个月把妈的玉镯子给卖了,卖了整整60万。哼,妈哪来的镯子?还不是我爸留给她的,气死我了……咦,怎么说到镯子上了……对了,屯粮,我不管,反正小隐都说了,你明天一大早就给我买粮去,至少要买一百……不,两百斤!”
    她觉得两百斤可以吃半年了,再说家里靠租金过活,衣食住行人情往来再加上每周的保洁等等,各种开销不少,打牌又是输多赢少,日子虽然过得宽绰,但要说到存款,真心不多。
    幸好宋隐比较了解他妈,对她没抱多大希望,打完电话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决定等到压缩饼干到货后回家一趟,只要他回去了,一切都好解决。想到压缩饼干,心里一动,又到网上下了10个箱子的定单,这次让商家直接送到爸妈家里去了。
    下完订单宋隐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心里面的焦灼感去掉大半,正准备静下心来修行,电话响了。
    知道他号码的人总共也没几个,刚开始宋隐还以为是他爸妈打来的,看了来电显示,颇有些意外。
    “阿凉?”
    电话里传来一个很爽朗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宋隐,是我。听说你半年前来找过我?”
    宋隐无语,半年了都,现在才打电话来问,反射弧要不要再长一点?
    “是。那个时候我在藏区,顺路去看你,你没在。”好吧,其实他是绕了将近百里的路过去的,还等了两天,可惜没遇上,或者说是被阿凉给躲开了。
    那边大笑:“不好意思啊宋隐,我当时有急事离开了,你不会生我气吧?”
    “不会。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隐你这人……不熟悉的还以为你不想接我电话呢。算啦,反正你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不跟你计较。”
    “……”
    “好吧,好吧,我们很熟我不会误会,我今天确实有事,你现在在哪里?”
    宋隐报出闲阳镇。
    “详细地址?”
    宋隐又报出某街某幢某号,那边仔细核对无误后,语气变得非常严肃:“宋隐,你一定要呆在这个地址,暂时不要离开,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拜托你,三天,不,两天之内,你就可以见到他。”
    “到底什么事?”
    那边略一停顿,深吸一口气,断然道:“你见到他就知道了,现在不方便讲。”
    挂断电话,宋隐有些疑惑,他好象听到了咳嗽声,阿凉生病了吗?藏区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想了想赶忙拔回去,电话竟然没人接,过了一会儿再打,显示不在服务区。
    宋隐在某些方面跟吕子良很像,大概是过分专注于符术,性子比较冷清,对人对事都不够关心,但是这个阿凉,对他来说却是个不太一样的存在,阿凉开口托他,潜意识里就觉得不容拒绝。
    阿凉在藏区经营着一家旅馆,宋隐曾经三度入藏,第一次是四年前,他在阿凉的旅馆住了几天,临走前一晚,阿凉进到他的房间……阿凉是个血统复杂的混血儿,在性事上有着令人惊讶的直率,她说喜欢他,她就来了,没求他什么,也没想过要天长地久,春风一度,第二天宋隐离开,阿凉从此留在了他的记忆中──那样一个热情似火的女人,独立特行还不拖泥带水,很难让男人忘记的。
    宋隐是个正常男人,也会有需求,他长的不差,没有特意猎过艳,却也不会刻意拒绝,成年以后曾经有过几次短暂的艳情故事,都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彼此没有太深的牵扯。唯有这个阿凉是个例外,因为除开第一次,他们还有第二次。
    两年前他再度进入藏区,特意去到阿凉的旅馆,这一次他因为身体出了一点状况,在阿凉的小旅馆呆了两个多月,两个人如胶似漆,几乎到了“情侣”的地步,他也就此知道了阿凉的故事:阿凉是藏区某上层与一个内地女子的孩子,受过极好的教育,也曾经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因为丈夫出轨而离异,情伤之后回到藏区接手这间旅馆。她没准备再婚,却也不打算出家当尼姑,宋隐入了她的眼,于是有了这段故事──用阿凉的话说:两个人,一段情,足够了,省得以后翻脸把所有美好的回忆都给毁掉。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宋隐半年前第三次入藏,她避开了……
    那么一个洒脱的女人,现在主动求到他名下,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就算他们只是情人未满,宋隐也不认为自己可以袖手旁观,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急,最迟三天以后就知道了。
    这个时候的宋隐没有想到,三天时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阿九重申:本文BL,真的,绝对,百分之百。
    
    第10章 制符
    
    这天半夜下起了暴雨,宋隐早晨起来一看大雨封门,得,哪儿也别去了,想去也去不了,画符吧。
    画符之前,先要制符墨。
    若是有人到大街上问一声:符是用什么画的?十个有九个半都会回答说朱砂,还有半个是不晓得。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朱砂即是符墨,这是天大一个误会──真正的符墨,朱砂只是主料,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种配料,有植物、有动物、还有矿物,用量不多,却是必不可少。至于都是些什么东西……咳咳,行业秘密,恕不外传。
    宋隐用来炼制符墨的材料都在旅行箱中,从“逆转九环天”取东西也必须使用开启符,还要动用到一点点气元,除此之外跟平常拿东西差不多。今天大雨滂沱,但困扰宋隐好些天的焦灼感却彻底消失了,隐隐约约间还有种气通神宁的感觉,整个人都是神清气爽很有干劲的样子,宋隐预感到今天的制符会很顺利,特意多取了一份材料──符墨不能久放,符师都是当天墨当天制。
    先把几种细碎草叶按比例放入一个小小的瓷碾中,细细碾碎,用特别兑制的汁水稀释后放到一旁待用。
    再把剩下的配料扔进一个小巧的瓦罐中,到厨房开了大火,一边熬制一边加入一种酱紫色的浓稠浆状物,七八分钟后炉里的原料融合,这时候再加入旁边的草叶汁,小火煨到三成干,关火。
    最后加入三倍朱砂,拌匀,等到墨冷,符墨即成。
    除了符墨,符师还需要处理符纸。店里买来的黄纸只是底纸,算半成品,同样需要符师的专业炙制才能使用,不过符纸可以长期存放,一次制上数千上万张,现在宋隐手上还有两三千张,足够他用上好一阵子的。
    符笔浸满符墨,按宋隐的计划,原本打算画几张初阶符,但看到桌上的符纸他突然改变了主意,总觉得今天状态很好,甚至是好到不可思议,一咬牙,直接挑战“敛息符”,反正符没画好又不会死人。
    敛息符是用来逃避追踪用的,现实中用处不大(想要违法乱纪的时候除外),宋隐没想过要挑战法律,突发神经要画这个符纯粹是因为它的难度──这可是三阶后期才能制作的符篆,最重要的是,这是他研究过的难度最高的符篆。
    面对着桌上的符纸,宋隐闭上双眼,先把符篆的走笔在脑海里过上两遍,这是他的习惯,除非可以把一个符篆在脑子里流畅完美地“默画”出来,否则不会动笔。
    敛息符很复杂,换个平常人就是依葫芦画瓢都要练习好几天才不会少一点或多出一笔什么的,不过宋隐早就有意要攻陷这个符,整个符篆的画形笔势气运早已经了然于心,甚至连气元默画都在识海中做过好些次,他所欠缺的,就是那一点点不可或缺的实力。
    符缘在脑子里走过两遍之后,宋隐长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凝神提笔,墨落符纸,毛笔在符纸上九转八回,时急时徐,时轻时重,气元随着笔力浸入符纸,时而厚重,时而轻盈,整整六分钟时间一笔而过,符纸上显现出一个异常繁复的图案,终于到了收笔处。
    宋隐在此略略一顿,笔尖上一阵能量波动,有丝丝缕缕的淡淡微光依稀仿佛间自空气中快速流过,符上的图案恍若活了过来,跳出符纸,迎向微光,统共不过一个瞬间,尘埃已然落定,所有的微光流转消散,甚至来不及一眨眼,气沉符纸,封息,笔起,符成!
    宋隐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敛息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成了?……这就成了?他居然画成了?……画、成、了!
    不怪宋隐,他一仅只拥有三阶中期气元的符师居然成功地画出了一张三阶后期的符篆,没有因为气元过低出现引导不力,或者中途气息不济从而功亏一溃,整个过程酣畅淋漓,一笔入尾,直至成功封符……太不可思议了!
    就他所知,重来没有过这种先例。
    要知道封符属于封印的一种,是制符的最后也是最大的一道难关,一张符往往就毁在最后封印这一道关口,他今天居然一气呵成,而且画完了还没有气息用竭的感觉……神了!
    宋隐从十三岁开始正式修习符术,至今十五年有余,他自问画符从来没有这么顺畅过。
    不错,他确实是三阶实力,但三阶实力仅仅说明他可以画出三阶符,至于能够画出几张,这还真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事实上此前一年他画出的三阶符不到一个巴掌数,每一张都带了点撞大运的感觉,今天居然一挥而就,仿佛开了灵窍信手拈来一样……
    而且,这还是他从来没有碰过的三阶高段符!
    宋隐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好运气,好半天才回过神,接跟着一阵狂喜:天助我也,这么好的状态绝对是可遇不可求,岂有放过之理!宋大符师当即化身符篆狂人,一口气又画了一张两阶两张初阶符,直至把身上的气元用到干干净净。
    看看时间还早,他干脆打坐修炼,今天修炼也神了,以前用尽力气才能捕获一二的元气今天不要钱似的到处都是,他甚至觉得天地间仿佛充满了元气,功法一旦打开,通身肌肤都浸淫在无所不在的元气之中,以往气元用尽需要两到三天的修练才可以回满,今天只用了不到四个小时!
    一个符师最兴奋的事情是什么?
    画符像写字,修炼像呼吸,浑身气元无穷尽,笔下好符满天飞!
    宋隐没想到这种堪称终极YY的白日梦居然有变成现实的一天,这下子他连吃饭都顾不上了,一俟气元回满立即制墨,精神抖擞地挑战起今天的第二张三阶符……
    宋隐激动于自己的好运道,连窗外哗啦啦下个不停的暴雨仿佛都没那么讨厌了,接下去三天他都是在制墨、画符和打坐修练之中度过的,其间睡觉不到八小时,啃干面包的次数更是不超过六次。
    短短三天时间,他一共画出9张三阶符,16张二阶符,31张初阶符,堪称逆天。连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宋童鞋都不禁有点醺醺然,觉得自己貌似正在向着“大神”靠拢!
    直到第三天下午,宋大神才从画符的颠狂状态中走出来,看看窗外,雨终于停了,不对,只是小了,以前安静得像个墓地的小区这会儿各种嘈杂。这个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貌似、好像、仿佛……他把一件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20XX年11月10日,宋隐沉迷于自己的好运气,连轴画了三天符。就在他沉迷于画符的这三天,全世界都在下雨,而宋隐暂居的闲阳镇尤其奇葩,瓢泼大雨不间断地下了两天三夜,此后,雨势虽然有所减小,却一直没有停下,将近三天三夜的大雨,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冲走了一般,若不是闲阳位于丘陵地带排水良好,整个小镇非被没顶不可。尽管如此,闲阳镇仍然遭遇到了史无前例的大水灾,老城积水最深处达到五米,上万人无家可归。
    其它地方或许没有闲阳惨,却也是暴雨成灾,大雨引发了一系列的天灾人祸,山洪、塌方、决堤、车祸等等,许凌风许公子,有幸成为这场大雨灾的直接受害人之一。
    双手紧握着方向盘,许凌风又一次诅咒天气,他今天一连开了五个小时的车,中途完全无法休息,双手都快僵硬了,却不敢有半丝松懈,继续以每小时25公里的龟速小心翼翼地爬行在公路上──没有办法,虽然已经出了藏区,但四周仍然是崇山峻岭,路况之操蛋仍然让他提心掉胆,又遇上这种操蛋的鬼天气,为了自家的小命作想,他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许凌风小时候喜欢画画,奈何许家几辈子都没有出过一个搞艺术的,他的这一爱好从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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