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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你咋不上天呢-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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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赵仪一起去,这不只是给赵荟莲安安心,这其实啊,也是给她那个大龄未娶却还情窍未开的哥哥,找个伴儿的。
    赵仪这瓜娃子,或许读书不行、谋事不利,但有一样却是在欧子嘉身上学了个十成足,调戏个良家妇女、找个风花雪月,那都是手到擒来。
    长乐也不是想杨易宁就此迷上风月,堕落下去了。那她别说别人,第一个对不起赵荟莲了。
    长乐就是想让他哥哥稍微稍微解解风情,与赵仪知个皮毛就行,而且就她哥哥那性情,她是一百个打保票的,就算突然有一百个果体美女在她哥哥眼前搔手弄姿,她哥哥也一定是斥责一声,道出一百句子曾经曰来。
    杨易宁接到长乐的消息后,立刻领会长乐的意思,商定好时间,第二天一早驾马出现在公主府外时,已经是一身青色透暗纹镶银边的直缀,墨发束在同系色的一枚圆玉环中,整个人显得风姿俊逸、儒雅中还带着一丝飒爽来。
    与长乐一同出来的赵荟莲,在长乐轻轻捅了腰间后,往杨易宁站着的地方快速瞧了一眼,正好碰到杨易宁也偷瞧的目光。
    两道目光不期而遇,又快速分开。
    赵荟莲快速地低了头,杨易宁还下意识地退后了小半步,做出一个俯身施礼的姿势,让着长乐和赵荟莲从他身边过去,好上马车。
    这气氛真是冒着粉红泡泡似的尴尬不清,连着长乐这个媒人,都有些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跟在长乐身后的江明煜,也觉得好玩,歪着脑袋,一会儿看看杨易宁一会儿看看赵荟莲,新鲜得不行不行的。
    幸好这个时候赵荟莲的弟弟赵仪骑着马,从路口那边奔了过来。
    昨天,长乐的消息都没用送到同济伯府,还在半路,就被去永林伯府参观欧子嘉头悬染、锥刺骨惨样的祈安,给截了回来。
    公主府里,在长乐身边侍候的人,祈安都混个脸熟,见着他说要去同济伯府给赵仪送信,就把他带去了永林伯府。
    原来啊,赵仪也去了永林伯府了。
    他这以前和欧子嘉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这偶尔几日不见还很是想念,就寻去了永林伯看望,这一看不要紧,就看到了欧子嘉被逼婚的惨状。
    作者有话要说:  睡觉去了,总是这么晚,哎,我的养生之道啊!
    求支持!

  ☆、第103章 78。0|

赵仪曾一度很羡慕欧子嘉阴差阳错之下拜到了骄阳公主的门下,成为娇阳公主的徒弟、大印第一传奇女性萧华长公主的徒孙,这种关系辈份,说出去,在大印,简直可以横着走了。
    这种羡慕,在赵仪见到欧子嘉被看在家里、强势逼婚后,变成了兴灾乐祸。
    “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有多惨啊,原本我只需要对付我爹娘就行了,没想到,我师父竟然也看中英国公家的那只母老虎了,这下可好,求援变成受阻,两座大山变成三座,我的命苦啊,我师父可比我爹娘难对付的啊!”
    他爹娘那里,他还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撒泼打赖装疯病。
    在他师父这里,以上这一切都不好用的,别说师奶奶萧华长公主惹不起,只说他师父身后还有一个他想想都觉得可怕的师公。
    他师公那张脸,明明好看得像朵花,对着他笑的时候,他却觉得后脊背都跟着冒凉风,真不知道当年他是何等勇气,竟敢与他师公的马车堵撞,还敢骂他师公是那啥那啥,简直是他平生所干蠢事之顶最。
    后来想想,他竟然还能平安活到现在,也是一项奇迹了。
    赵仪见到长乐后,很欢快地把长乐那活宝徒弟欧子嘉的惨状,隔着马车,不遗余力地一一出卖给长乐听。
    坐在马车里的长乐,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多一个人就多一件事啊,而她这活宝徒弟欧子嘉显然不是一个人一件事就能说得清楚的,还是需要大力教养才是。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赶着江明煜入学起蒙,有大儒教授学问时,让欧子嘉去跟着旁听。
    这般一来,江明煜的伴读也就好解决了,还是知根知底细,绝不会让江明煜吃亏,只占便宜的,顺便还解决了欧子嘉这大龄无业游民的就业问题,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相信永林伯夫妇一定会举双手同意她的决定的。
    赵仪那里说得欢乐,却不知坐在马车另一侧的赵荟莲,听得闹心。
    这瓜娃子还有心情说人家欧子嘉呢,至少人家欧子嘉现在快要娶媳妇了,他也不看看他自己,白身一个不说,还是光棍。
    马车里,只有小家伙江明煜一个人兴奋得不行,扶着马车的窗口,不时挑帘向外面去看。
    从东往西,这一路街景民生,放着别人可能不觉什么,可小家伙自出生就未怎么离过宫。
    只上次长乐一起从宫中至公主府,看过一些,但从宫中到公主府距离没有多远,所处之地又都是皇权贵戚之地,不免冷清,哪如眼前这般万象。
    江明煜看到这些市井,哪儿哪儿都是有意思的,要不是长乐拘着他不许下马车,他都要下去跑一跑,顺带买一堆好玩的东西回去了。
    出了西门,这两马一车加一排公主府亲卫,行速缓慢地往西山皇觉寺奔去。
    赵仪是一个开朗外向、好交好说的人。
    自与长乐汇报完欧子嘉的消息后,听到马车里传来他姐姐的一声重咳,就领会到他姐姐是嫌他闹腾了,连忙放弃与马车里面的交流,转而和与他并排而骑的杨易宁说上话来。
    杨易宁一个标准的读书人,行的是君子端方之道,讲究得是‘一日三省吾身’、‘食不言、寝不语’,平日里,非不得不说之话,很少开口。
    奈何不住赵仪可不讲究这些,他自顾自地说,也不管杨易宁听没听,答不答他的话,他自己都能自说自乐,也是没谁了。
    “杨兄,你看这六月好风光,风清云淡的,就是有点热,你要不要擦擦汗……”
    还递手帕过去,当然,杨易宁没有接。
    “咦,你怎么没有汗……”
    “杨兄,没有汗这不好啊,我以前认识地一个老郎中,他说人体无汗是不排毒素的表现啊,你要不要找他抓几副药回来吃吃看……”
    “噢噢,对了,他还有别的方子,也是极好的,我推荐过给欧兄,他用着相当满意了,嘻嘻……”
    一连串的坏笑。
    杨易宁,“……”
    如果他有一根棒子,他早就抡圆了给赵仪一下子了,太聒燥了。
    他七、八天听到的说话声,加起来,都没有赵仪这一路和他说得多。
    他只庆幸的是赵仪的姐姐赵荟莲那姑娘,看着是个矜持稳重的,他不要好不容易找个媳妇像乌鸦喜鹊八哥鸟,他还是喜欢生活清宁悠然的。
    被杨易宁肯定为矜持稳重的赵荟莲,坐在马车里,已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惨白模样了。
    她都要为她这个弟弟操碎了心了。
    昨天,赵荟莲就与她这瓜娃子弟弟说过,让他好好表现的,与杨易宁多讨论些学问,谈些诗赋,品性升华升华。
    结果,她这瓜娃子弟弟就给她升华出有秘药的郎中了,杨公子不定怎么想她们这对姐弟呢,她都快有种用头去撞车厢的冲动,屎一屎了!
    长乐何尝不知赵荟莲那惨白模样下,是何等复杂的心情,一旁笑着说道:“姐姐多虑了,我看仪儿这样挺好的,瞧着就是一副真性情!”
    以后讨了媳妇,纵对方是个哑姑娘,也能被闹得会说出话来的。
    “让妹妹见笑了,等着回府的,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都是祖母太宠着他了,你瞧瞧,哪有个行状,也是要到娶媳妇的年纪了,一点正事不务,想想我都头疼。”
    赵荟莲真不是客气的,她是真头疼。
    “姐姐有什么好头疼的,等以后和我哥哥成了婚,仪儿大可教给我哥哥管着,姐夫管小舅子,正是个理,我哥哥教人什么的,可有一手呢。”
    长乐夸自己堂哥夸得可顺溜了呢。
    顺道又用手肘轻轻地捅了赵荟莲的手臂一下,挤眉笑道:“我没有逗姐姐开心吧,我这堂兄够得上仪表堂堂、上好佳婿吧。”
    赵荟莲狠瞪了长乐一眼,假装没听到似的,把头扭向另一侧,但是从额头红到耳根的羞涩,很好地出卖了她。
    长乐哪里能不懂,赵荟莲这边吐了口,这婚事就成了大半了。
    等到了皇觉寺,再探一探她堂兄那边的风声,十有**,她这大媒就做成了,想想真有成就感。
    成一桩婚事,积一座山的善德,她此生没有大愿,惟愿她至亲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就好。
    想到还在烽火边关的李荣享,长乐不勉有些许离愁漫上心头,目光放得发空,看着车厢某个角落,心里一片空荡荡的了。
    忙乱的时候,或许没发觉什么,匆匆忙忙地忘在脑后,这一旦静下来,竟觉得相思蚀骨,思念到身体的每一处里。
    前朝有位女词人说: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诚不欺她啊。
    只是不知道李荣享那边怎么样了,有没有……在想她呢?
    还真被长乐猜对了,李荣享在通州大都督府里,也是刚忙完手头的军务。
    这一宿的排兵点将,天边放亮,他这里才见收尾。
    说来可笑,堵在通州城门下的三万军兵,竟然真是堵着围着他们通州,并不打算出手似的,这么观望下来,已有好些时日了。
    城头上的士兵们严阵以待,却也摸不清楚下面那些叛军的想法,最主要的是他们的首领也不许他们出兵,这状况不免让人有些挠头,有好几个将领问到了副都督程泉处,程泉也是心存疑惑,问到了李荣享这里。
    李荣享没有多说什么,只一个字道‘等’。
    至于等得是什么,李荣享只是笑笑,令程泉率众将领安抚军心就是,现在不急,以后一场恶仗避免不了要打的。
    等着处理完这些或紧急或重要或零散的事情后,李荣享退回自己的卧房,叫了墨染跟他进来。
    “京里可有消息传来?”
    墨染还能不知道他家先生关心什么,撇了撇嘴,真是不管多忙,都忘不了儿女私情啊。
    “有,皇长子住进了公主府,”这事上次他就汇报过了,很在他意料之内地看到了他家先生气得嘴角抽了抽的模样,“小公主带着他住进了皇觉寺。”
    这两个事叫墨染汇报的,李荣享都想抽他大嘴巴了。谁能听得懂啊,谁能……
    想到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这手到底是下不去的,只得沉了沉气,“怎么突然会去皇觉寺呢?”念佛上香,这不是长乐的爱好啊。
    依着他对长乐的了解,长乐就是想做这事,基本也是因为有事发生,要临时抱佛脚了。
    “宫里面那位怀有身孕的美人娘娘,龙胎没保住,圣上大怒,要彻查三宫呢,听着风声是与二皇子的母亲贤妃娘娘有关系,小公主这时候带着皇长子去皇觉寺,应是不想掺和宫里的事吧,避避风头。”
    墨染很是清楚他家先生的底线在哪里,气一气也就得了,不好一直气下去,要不他这小命怕是不好保的。
    “什么破烂事,都能扯上长乐,这就是我不在京城,要不然……”
    也就李荣享敢把宫里的事,说成是破烂事吧,墨染吐吐舌头,他家先生真是牛气啊。
    至于‘要不然’后面的那一串省略内容是什么,墨染觉得那一定是很黄很暴力的。
    “怎么会避去皇觉寺呢?”
    随便找一个离着上京城比较近的权属公主府的皇庄,不是更好吗?有山有水有风景的,六月份这个时节,多好的美景,不比着庙里强?
    墨染连忙又把另一消息递上去,“传来的消息说是长公主和周公子,也要去的。”
    李荣享强忍着揍墨染的冲动,“周公子又怎么会去皇觉寺呢?”
    依着自己对周灼的了解,周灼这人,虽信佛,但对大庙大殿,都不太感兴趣的。
    他是个清静惯了的人,生而淡泊,像皇觉寺这样的地方,他一向是敬而远之的,而萧华长公主更是……
    除非……
    李荣享想到了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了禅大师是不是云游回来了?”
    了禅大师与周灼的关系,做为全国情报总头子的李荣享,怎么会不知道些,而他马上也想到了周灼与萧华长公主去皇觉寺的某种可能。
    这是有多考察他的忍耐性啊,他在他姑姑那里,真是被花样厌烦一百种啊!
    不行,他得想点办法,姑姑丈母娘那里用不下去功夫,姑姑丈母娘周边的一切,他都可以想办法。
    了禅大师,若是他还没有记错,他与了禅大师,也有一段缘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今天早点更了,相对于我平常的时候,祝所有亲快乐,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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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78。0|

夜深人静,皇觉寺了字辈大师所下榻的院落西侧角,有一处极不起眼的小院,提名为明镜院,却住着一位举大印都颇有名望的得道高僧。
    他年事已高,精神却不减当年,仍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一双眼角带着深刻皱纹的眼睛,亮得仿佛子夜星辰。
    他就是大印佛家的定海神针、颇具传奇色彩的大德高僧了禅大师。
    此时,他正有一件烦恼的事,不知如何是好。
    了禅大师坐在佛龛前面,望着杏黄色的桌布上面摆着的一粒檀木佛珠,还有一封信,无奈地苦笑着摇头。
    当年欠的那份人情,人家如今来讨债了,可是出家人不打诓语啊,他又不能违背心意胡说八道,这事真是太难为他了,这叫他怎么说呢?更何况另一方也是深交厚情之人,他更不能为还前一个情,来欠后一个情了。
    怪不得佛祖他老人家说,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他一个方外之人且逃不得脱,何况世人,哎,枉他修了这么多年的佛,还是没有修到位啊。
    两难间,他都不知道如何选择了,想着只有等见到本人时再说吧。
    长乐一行人到达皇觉寺时,已值正午时分,皇觉寺早有僧人替他们准备好干净的小院,专供他们一行人吃住起居。
    等着随侍人员打扫好房舍,长乐携着赵荟莲,拉着江明煜入住了小院。
    在萧华长公主和周灼没到来之前,他们在皇觉寺里,都算是自由行,不只了禅大师不会见他们,寺内其他大德高僧也不会见他们的。
    皇家寺庙就是这个样子的,哪怕是皇亲贵戚,也大不过漫天神佛,要是想见哪个就是单见哪位,都是要提前预约的——高僧也是有风骨的。
    这一点长乐求之不得,她来这里,又不是真正要和某位高僧探讨佛法的,她一是来‘避难’;二是来完成母命的,顺带着赏赏这西山风景。
    初天的第一天什么也没做,在小院休息养神一晚,到了第二天,长乐带着江明煜开始了游戏皇觉寺之旅,至于她的好姐姐赵荟莲,那不是还有她的好堂兄杨易宁吗?
    皇觉寺里清悠娴静,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不怕被人看到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两个人置身于此,闲闲散散地走一走,说几句话,也可以加深了解吗?
    噢,还有一起跟来的赵仪那个瓜娃子,长乐已经派出比他更瓜的祈安去对付了,保准这姐弟两个都满意。
    江明煜拉着长乐,顺着皇觉寺的中轴线,一直往前走,走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缓过来就继续走。
    其实在长乐看来,这每间大殿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供着菩萨,都有一个传说。
    走到快近午时,来到了中轴线最后一间大殿。
    江明煜坐在廊下休息,随行侍候的盛夏喂着他喝水、吃点心,长乐独自一人,神游一般走进了大殿里面,望着正中心供奉着的那尊佛,久久不能移目。
    她甚至不能完整说出眼前这尊佛的名称,她只觉得佛看她时慈眉善目,她看佛时心存安宁,膝下一软,跪在佛前。
    守殿的小沙弥,立刻送来燃好的三柱清香。
    长乐擎着这三柱清香,望着慈眉善目的佛祖,好一会儿,只一个头磕了下去,却什么愿望也没有许。
    ——不许愿,或许就是最好的愿望了吧。
    她对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很满足,如果李荣享能在身边,那便是再好不过了。
    等到往京里皇觉寺送东西的人回来,李荣享都顾不得连着熬夜的疲惫,直接宣那人进来,亲自接见。
    “了禅大师怎么说的?”
    李荣享迫不急待地追问,这已经与他平日冷静隐忍的性格不太相附了。
    果然是遇到感情上的事,多么足智多谋的人,也忍不住乱了阵脚。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
    “了禅大师什么也没有说,”一身黑衣的下属据实回答。
    他按着首领的命令,把那颗檀木佛珠和信件送到皇觉寺了禅大师处后,了禅大师只打了一个佛首,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就把他打发出去了。
    “什么也没有说?”
    李荣享眼睛都立起来了,这可不是他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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