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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天下 sd仙流ivia(11-15)-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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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鹏士兵眼见流川冲到,挺抢正要刺去,突然一柄大刀横来,砍中了他坐骑双前足,坐骑往前一跪,他尚未有所反应,那刀改而削上,砍了他的脑袋。 

      流川见那人和自己差不多年纪,身材矮小,相貌颇俊,满脸精悍之气,手中持着一柄约两丈长的斩马刀,适才他挥刀削上这招倒有点像樱木所学拳法中的一招力举千斤鼎,再看他面目,好似在哪见过,心道:”莫非这白痴就是什么水户?” 


      这时那人又以同样招式砍翻了四、五个名鹏兵,余众慑于他的威势,一时不敢再上。那人见自己的朋友处境危险,又要驰过去帮他们,对流川道:”这儿危险,兄弟没事别呆着,快走吧。”他以为流川只是无意中遇上此事,看他模样不像会家子,是以让他快快逃走,哪知流川仍是一动不动。那边他一个极要好的朋友中枪摔下了马,他顾不得流川,冲过去救护。 


      他刚走,便听到身后一片惨呼,也不及回头,先向前冲杀一阵,救出他朋友,才回头望了望,一望之下大吃一惊:他离开流川冲到这儿不到三口茶的功夫,便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已有十几个名鹏兵倒在血泊之中。流川骑马飞在名鹏军中,一柄长剑连翻挥舞,遇者披靡,看得他挢舌不下。 


      名鹏兵受了他这番砍杀,暂时不敢抢攻。流川手中长剑是半路上随便找个铁铺打的,并非精品,被他挥舞着胡乱砍杀一番后,剑刃已钝,流川用内力震断剑身,将几十截剑片分打出去,名鹏兵有的伤眼,有的伤身,更有的不幸被打到命门,一命呜呼。流川纵蹄踩过尸身,从一死者身上捡了柄大斧。 


      忽听东北角上一声长号,又是一队百余人的名鹏军朝这边开来。先前助他的那个少年见他被围,忙冲到他身边相帮。流川道:”你是水户洋平?”那少年一愣,道:”正是,你认得我么?”一刀将两名名鹏兵砍翻,侧头看了几眼流川,忽然失声道:”你是流川枫?”流川点点头,水户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花道和他大师兄几天前便回童山了。”流川被几人围住,一时不能开口。 


      他杀了这几个名鹏兵,见他们后劲无穷,忽然想到当日在无极宫中,仙道和自己也曾这般受人围攻。一想到仙道,胸中柔情顿升,杀意渐消,问道:”他们干么杀你们?”水户听他声音有异,微觉奇怪,道:”名鹏一直顾着厮杀,大概族中会牧牛羊的人越来越少,塞特族是这方面的好手,所以想征服他们后,让他们在后方牧羊,提供军用食物吧。”流川道:”那给他们些牛羊不就成了?”水户心中一动,想:”名鹏素贪,若给他们些好处,他们争相夺取,我们便可俟机脱身。”当下向身边一个瘦高个吩咐了几句,那人骑马突围奔到大队之前,不多久,一百多头牛羊被赶了过来。 


      名鹏军进攻塞特族本为他们畜牧有方,有牛羊无数,想掳来充当战时食物,这时忽见大批牛羊,便不再和塞特族人战斗,欢呼一声跑来抢夺。名鹏军中规定:谁抢到的东西便归谁所有,因此士兵一涌而上,疯狂地抢夺战利品。 


      水户命牧人后撤,牛羊失了管制,四处乱奔,名鹏军也四散分开。水户见他们队形凌乱,为夺牛羊甚至互相殴打,心中叹息,想本来趁此机会反攻,定可重创名鹏,可惜己方人数实在太少,又多有死伤,只得作罢,策马奔到队伍前方。 


      水户原是樱木父亲一族的,樱木俊人一死,部落解散,他和几个玩伴一起流浪草原,打猎为生。这次樱木花道随赤木父子守营,他性子好动,常邀军中投机之人一起出外狩猎,一次无意中撞见水户他们。几人多年不见,自是欣喜若狂,樱木到此时才确知他父亲已死。 


      水户他们经樱木竭力保举,被赤木铁树留在营中,流川见到水户使的那招力举千斤鼎,便是那时候樱木偷偷教他的。 

      一行人马不停蹄向前赶路,中午时分估计已把名鹏军甩掉,这才停下搭炉烧饭,哪知炉灶未热,身后马蹄声响,追兵又至,塞特人又叫又骂,不及收拾,便要逃走。水户见他们队伍混乱,难保不被人趁势,纠集队伍道:”兄弟们,我们再回头杀一阵,让大伙儿好有时间走。” 


      塞特族一长老来到水户面前,躬身行礼道:”赤木将军对我们仁至义尽,此次若能脱大难,塞特族今后甘心为将军驱策,若违此誓,叫我们人人不得好死。”水户忙还礼道:”我有什么能耐,敢接受尊长大礼?长老要谢,便谢这位流川公子吧,他就是炎王的儿子。” 


      那长老一惊:赤木铁树所率尽为炎王旧部,流川若真为炎王之子,可说是赤木铁树的直系上属,此番他亲自来救他们,他如何不受宠若惊?忙通告族人,大伙儿也是又惊又喜,本来已准备动身逃走的人都停了下来,决意和流川共进退。 


      水户本想,流川既在此,自己独受大礼恐怕对他不敬,这才将他身份告以长老,哪知他们见流川亲自上阵,感激之下竟不愿舍他先走,倒非他始料所及,对流川道:”你不走他们也不肯走,不如你先带他们走吧。”流川骂道:”白痴。”见名鹏军已在不远处站定,一面大旄之下一个将官正神气活现地做着指挥,看来不久便要进攻。依这形势,逃走也已不及。当下离开马鞍,道:”我去杀了他们首领,挫挫他们威风,你们给我掠阵。” 


      水户吓了一跳,待要阻止,流川已奔到名鹏军中。他施展轻功,踏着马头而行,遇到有人阻挠,立即抓住甩出,名鹏大军连连呼喝,不少人看出他动向,挡在首领之前,也不管会不会伤到自己人,弓弩箭矢不断放射。流川快甚离弦之箭,倏忽间便到了首领面前一丈处,忽的纵身向他一扑,这一扑当真翩若惊鸿,宛若游龙,首领眼都没眨一眨,脑袋便与脖子分了家。流川一不做二不休,又将首领身旁十几个看似将领模样的人全砍了脑袋,纵身上了大旄,扯下旗帜,将十几个脑袋串糖葫芦般在旗杆上串成一串。他夺下旗杆,在名鹏军中东闪西晃,片刻又回到了塞特族人中。 


      塞特人哪里见过这等本事?见他手持一根插满人头的旗杆飘然而回,宛若天兵天将一般,俱都发疯般喝起彩来。名鹏军却乱成一团:眼见敌人不过一个,进退己方军中却宛若儿戏,轻易便将己方主将脑袋砍去,不由得心胆俱寒;加上水户让人大喊:”炎王之子在此,赤木大军马上就到,要命的快走吧!”他们还道真是如此,又想除了炎王之子,谁还有这般鬼怪本领,也不听号令,争先恐后地逃成一片。 


      塞特人哈哈大笑,欢天喜地地出发赶往炎王旧部所在之处。草原人民最敬重英雄,若说适才答应归顺还是局势所迫,心不甘情不愿的话,这时可是心悦诚服了。 

      晚间,塞特人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搭蓬过夜,塞特族的男子们轮流守夜,所幸名鹏大队并未追来。 

      第二日清晨,水户打叠精神去叫流川起来。他从樱木口中得知不少流川的事情,也知流川嗜睡成癖,若有人胆敢于他梦中打扰,他也不管那人是谁,定要将他痛打一番。他昨日已见识过流川的本事,这时不免心下惴惴,哪知帘一揭,流川已穿戴整齐坐在地上发呆,见了他后微一点头,道:”走。”倒是水户一愣。 


      出了帐篷后,早有人将食物送来,水户趁他饮食之时,将身边几个人介绍给他:身子高瘦,颧骨凸出那人叫大楠雄二,便是昨日水户吩咐他去报讯赶牛羊引敌的;留两撇八字胡,看上去贼眉鼠眼的那人叫野间忠一郎;另有一个矮矮胖胖,身子敦实,长着一张血盆大口,貌丑无比的人叫高宫望,这人昨日被名鹏兵刺中大腿摔下马来,今日走起路来仍一跛一跛。 


      流川似听非听,只n了几声了事。不久,大伙儿整装出发,水户见流川一人一马在离众人一段距离处缓缓而行,草原上大风吹得他素衣飞舞,瘦弱的身子却挺得笔直,看上去说不出的骄傲孤独,他原想上前和他说几句话,但这时一阵风吹开他脸上碎发,露出他清俊无匹的面庞,他突然间一阵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打扰,心中却微有疑惑:”不知如他这等得天独厚之人,心中还有何烦恼,竟会有那么哀伤的眼神?是在挂念他师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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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辰牌时分到了骆驼岭。岭名骆驼,远远望去便见两个驼峰,其中一个特别高大。走近才发现,一边一个低的驼峰是一座小山头,另一边一个高的却是下临湘江的悬崖,从崖顶到江面总有几十丈距离,两山中间一条羊肠小道,只可供两人并肩行走。 


      众人先将牛羊赶进,再将车子抬进去,塞特族女子小儿,凡有力气的一块儿下来帮忙,最后几名男子将马匹牵进小道。 

      约莫走了一柱香时分,前方忽闻炮声,紧跟着前方大乱,流川、水户等走在最后,水户脸色一变,道:”糟了,我们中名鹏计了,快从后面走,别被他们瓮中捉鳖。”但没走几步,后面也是一声炮响,显然也被名鹏封住。众人只得呼喊着朝西边的小山上冲。 


      流川心道:”肯定没用。”也不费力上山,果然山上一阵呐喊,原先埋伏在山上的名鹏军突然跳起,居高临下,将往山上冲的人全部拦住。 

      水户等忙喝令部落人停止进攻,以免徒劳受损。现在他们南、北、西三个方向均被敌人围住,羊肠小道只容两人通过,自无法朝南、北突围而出,西边敌人占据高地,以逸待劳,也冲不出去,惟有东方的悬崖无人把守,但崖底便是湘江,这一带水流湍急,便武艺高强之人落崖后也定被急流卷走。这一来真成了束手待毙之势。 


      流川见塞特人面临绝境,却也不如何惊惶绝望,有的还嬉笑怒骂,嚷嚷着给名鹏狗贼一点厉害瞧瞧,心中对他们也颇有好感。凭他的本事和黑马的脚力,要闯出重围自是不难,但他见众人都一副想要大干一场的表情,想:”我若此时离开,他们还道我是害怕逃走,哼,我会怕么?我偏不走,看名鹏能拿我如何?” 


      水户安抚了族人,来到流川近前道:”流川,现在我们被困在这里,虽然牛羊众多,一时不愁生计,但名鹏的人一旦进攻,我们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只有请你骑马出去报讯,让赤木将军派兵来解我们的围。” 


      流川摇头道:”你派别人去吧,我在这儿,救援还来得快些。”水户原本担心赤木铁树不肯发兵救这么些人,反而会趁名鹏大败他们、军心放松之余攻打名鹏,再抢夺牲口,只是碍于流川,不好意思开口,听流川自己这么说,当真再好不过,道:”那么我让别人去,请你给件信物。” 


      流川取下惊雷玉牌,水户叫过高宫,嘱咐他一番,流川便将玉牌和黑马一并交给他,故意和水户二人朝山上冲杀一番,让高宫寻隙逃出。名鹏虽有强兵利箭,但等他们发现时,黑马早如急风掠耳,去的远了。 


      'Senru/All'纵横天下(十一)忍分飞斗转城荒(3) 


      水户算了算从此地去赤木营往返的时间,估计高宫半天即可来回,只要名鹏军在半天内不行硬攻,他们必能与赤木所率部队里应外合,杀散名鹏军。 
      哪知一等等了八日,名鹏军固是毫无动静,援兵也是不见到来。被困在山中的牛羊虽多,不至饿死族人,但牛羊本身食草,这几日山中可食的青草早被它们吃光,有几十头羊捱不住饥饿,跑上西山,为名鹏兵所杀,还有不少饿死了。塞特族人虽天生乐观,这时仍不忘说笑打趣,但精神明显沮丧了许多。 


      水户也知情况不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望向流川,他脸上仍是平静无波,也不知他心中在想什么。 

      眼看这日又慢慢地过去了,夕阳落山,星辰见于天际,西山上名鹏军和两山间塞特人都睡了,他心中烦乱,信步走上东边悬崖。他想着心事,没注意脚下,忽然一个趔趄,绊到了什么东西,他本能地往旁一闪,才发现是流川躺在地上,似刚被他踩醒,双眼迷迷糊糊地瞅着他发愣。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正要解释什么,忽听流川道:”我刚做了个梦,有人要告诉我突围的法子。”水户心中一动,道:”那人说什么?”流川白了他一眼,道:”他正要说,你就来了。”水户苦笑道:”当真对不住。那依你看,现在该怎么办?我白日里似乎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二人互望一眼,均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流川拍了拍衣服下摆,站了起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你去准备准备,咱们立刻就走。”水户一愣,流川附在他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水户点点头,道:”说不定可行,现在也只好冒一下险。” 


      当下水户悄悄去叫醒了十几名同伴,让他们去悬崖上捡了树枝点上火,绑在牛角上,每头牛角绑两根,绑完后赶它们上悬崖。 

      那些人领命去了,不久,一千多头牛中有半数被牧人赶上了悬崖。名鹏士兵早被牛叫声吵醒,见对面悬崖上一片火海,还道是塞特人忍受不住,要冒险从悬崖突围,副首领一声号令,立刻带守在西山上的部分部众闯到对面悬崖上去拦截。 


      这边,流川已带着一队勇士守在隘口附近,见守在西山上的名鹏军上了东山悬崖,呼哨一声,带勇士们冲往前方隘口。把守隘口的名鹏士兵出其不意,被冲乱了阵脚,部分塞特族人趁机逃脱,从外反打名鹏士兵。塞特妇女孩童也手持兵刃争相突围。 


      西山上另一部分名鹏部队见形势不妙,要冲下来厮杀,水户一声令下,正往上跑的牛群又被牧人往下方赶去。牛群本来怕火,从下往上还可,从上往下登时惊了,野性发作,一个劲往下冲,踩死名鹏士兵无数,牧人躲在牛群之中,也是趁乱杀死不少名鹏士兵。 


      流川偶得一计,居然侥幸成功,带着大伙儿闯出重围,且重创名鹏守军,自己也感意外。想到刚才之梦,心中又是一酸:”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在我身边?莫非他真的已死了么?不,不会的,他不会死的。” 


      塞特人闯出骆驼岭,喜悦无限,在当地便载歌载舞起来,也不去追逃跑的名鹏军。水户眼尖,在众多逃跑的名鹏军中忽见一骑反向朝他们这边驰来,在他凝目之间,那骑已停在了面前,速度之快,便似是流川的黑马。 


      水户心中又喜又恼,正要喝问高宫怎么现在才来,却发现马上乘客并非高宫,夜色中瞧不清马上那人相貌,只依稀看到他的一双眸子,温柔若星子一般,此时正凝视着流川。他心中一奇,看向流川,他却像被雷击过一般,浑身僵硬,直直地看着来人。 


      忽然,二人同时一声大叫,也不知怎的,马上乘客便跃下了马,与流川紧紧抱在一处。水户惊得目瞪口呆,却又隐隐觉得似乎理所当然。 

      流川紧紧抱住那人,闷闷地道:”仙道,这次你再不是真的,我便杀了你。”仙道微觉好笑,道:”我自然是真的。”二人久别重逢,一时忘却身在何处,只是互相凝视,心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忽然远处亮起一片火光,仙道怔了怔,强自收敛心神,道:”流川,外面已被名鹏大军包围了,你知不知道?”流川早猜到不妙,听他说来还是一皱眉,道:”怎么?”仙道道:”名鹏的人得知你是炎王的儿子,要困住你引赤木的大军来救,赤木将军冲了几次没冲进,折损不少,我劝他不要急噪轻进,我来带你们出去,现在我们的大军正在名鹏军外面等着。你们派来报讯的那人受了重伤,他将你的黑马和这块玉牌给了我。”说着拿出玉牌,替流川挂回颈中,手指触到他颈边凉润如玉的肌肤,两人都是轻轻一颤。 


      这时水户等人过来问候,仙道又将适才那番话说了一遍。塞特人好不容易得脱骆驼岭,听说又被名鹏大军围住,心中泄气。水户道:”这位公子,请问名鹏在外的大军有多少人?”仙道道:”明的是一万,暗中埋伏的恐怕也有一二万。”众人一听更是泄气,不过塞特人即便处此逆境,也不忘说个笑话挖苦一下别人和自己,苦中作乐。 


      水户心中忧急,但见仙道一副神色自若的样子,想:”莫非他已有甚妙计得脱?”果然,仙道接着道:”各位,恕在下直言,凭我们这儿的区区一百多人,若想正面突围,那叫作以卵击石,徒劳无益。但我想,名鹏军之所以如此劳师动众,为的全是以流川为饵诱打炎王旧部,若是流川得能脱险,名鹏无可恃,赤木将军无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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