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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衫思考着聂浔的话,想起那个我行我素的人,当年离耀的所做作为在银衫看来也可谓神秘难懂。银衫道:“妖毒一事并非我族所为,离耀失踪多年,又偏偏在此时传出妖王之心的传闻,人、妖和谐不过片刻,人心终究难安,这里面定有。。。”
“阴谋。”聂浔接口道:“以妖王之心的传言引诱妖族重回人界,将所有矛头指向不问妖仙的武林盟,越云欢中妖毒,以他的性格必定不肯善罢甘休,引发江湖武林对妖族的憎怨,挑起人、妖之间的争斗,这就是一场阴谋。”
聂浔说完,和银衫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想到了绝义门,不过聂浔想了想,道:“单凭绝义门一派,闹不出这么大动静,我担心的是,这里面还有我们未能察觉的势力,甚至和我师父、和婆娑山一派有关。”
银衫想了想,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先找到我师父或者怀月师叔,”聂浔摸摸下巴,“不过这事儿我得拉上一个人。”
“谁?”
“穆凡音。”
“幕天府二当家?”
聂浔点点头:“怀月师叔把他这个小徒弟当珍宝一样宠,只要得知怀月师叔的下落,就一定能找到我师父,我师父兴许会瞒我,师叔一定舍不得瞒他的宝贝徒弟。”
银衫看他一脸自信,问道:“你准备现在就去?”
“不急。”聂浔道,“我还有些事要先弄清楚,越云欢中毒一事没那么简单,前路难料,银衫,我再问一遍,你真的要去武林盟?”
银衫垂眸不语,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他让花露露等人留在南望镇,也是怀疑武林盟并非安全之地,有人故意引他们到此,究竟有何目的,只不过。。。银衫回头看了一眼柳青涯的房门,道:“我非去不可,一为护他周全,二为妖王之心。”聂浔虽料到好友的回答,但也惊奇于,似乎在银衫心中,柳青涯比妖王之心更重要。聂浔顺着银衫的目光看了看:“我听诗凝说,他为你去找非啸他们求药。”
银衫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是我的疏忽。”聂浔道;“我本该先返回客栈告知他情况,再回婆娑山,只是走得匆忙,一时未曾多想,不过以他淡然的心性,又怎会。。。”聂浔在去城北客栈的途中无意听闻婆娑山的消息,向花露露确认银衫无恙之后,便因担忧连夜赶了回去,只道白日便可归来,谁料柳青涯独自出门求药,那三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差点出了事。
在聂浔看来,求药一事柳青涯做得相当冒险,也相当不符合他的性格,若不是非啸三人是银衫的属下,遇上人界一般妖族,又正逢两族关系微妙之际,岂会轻易放过他这个香饽饽。事后柳青涯自己回想起来,也并未有后怕之感,反倒因为能相助银衫而安心,也不知是他心大还是过善。
“不过话说回来,你不也是?”聂浔笑道,“堂堂妖王,竟然躲不开修罗的暗器。”
银衫的脸色沉了一分。聂浔想起昨夜柳青涯看到银衫真身时的反应,意有所指地叹了口气:“关心则乱。也罢,既然你坚持要去武林盟,那我便送佛送到西。”见银衫皱眉,他立马打断他开口:“诶,我也不止送你一人,我答应了诗凝同行,不可食言。”
“。。。。。。”银衫挑眉,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见银衫沉默不语,聂浔拍了拍他的肩:“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劝慰道,“你我‘修仙’之人,还怕凡人不成。”聂浔咧嘴一笑,银衫见他恢复常态,不由得松了口气。
之后,在柳青涯的坚持下,银衫陪他去了一趟城北客栈,一问之下花露露等人果然已经离开,并且留下字条:人质一事,实属玩笑,望君勿介怀。
柳青涯拿着字条看了看半天,向老板确认道:“这确实是那三位客人留下的?”老板小鸡啄米般点头,柳青涯心里有些复杂,哪怕是玩笑,也应当面和三人说个“谢”字,想来想去,又觉得这似乎像场闹剧,说不出个所以然,妖族的思维果然难懂。
银衫在一旁瞥见,心想:亏这群家伙想得周到,他劝道:“既然如此,日后有缘相见,再谈此事也无不可。”柳青涯也只好点点头,随他回了客栈。
歇息一晚,第二日一早,众人从南望镇出发,接下来的行程一路顺畅无阻,绝义门的人未再出现,银衫和聂浔自然没有说起他们所谈之事,几人的感情在同行中逐渐加深。
三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武林盟所在地,梁州。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都是伏笔;一切都是套路。
☆、武林盟故人重逢
武林盟的总部在梁州境内,马车停在城门口,刚一勒马,宋诗凝就跳了下来,被眼前的景象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城外墙边,有不少人瘫倒在角落里,生死不明,城门处有人来往,却对他们视而不见。
银衫掀开车帘,问聂浔:“怎么了?”聂浔用下巴示意他看,自己也转过头去扫了一眼:“没想到都城境内也会有难民。”说话间宋诗凝已经向其中一人走了过去。
“有阳光的地方就会有阴影,梁州也不例外。”柳青涯从马车上下来,远远地看见城门边的情况,微微皱眉:“我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去。”银衫跳下车来,嘱咐林翎二人:“你们在马车里等。”两孩子乖乖点头。
柳青涯来到其中一人身边,蹲下身查看她的情况,这是一名老年的妇人,双目紧闭,无力地斜靠在角落里,因难受皱起的眉头和轻微的□□说明她还未失去意识。柳青涯叫了她两声,没有得到反应,他翻起妇人的眼皮看了看,抬手抚上她的颈脖,片刻之后,他轻声道:“不是难民,是中毒。”妇人摊在两侧的双手上沾有干涸的血迹,柳青涯下意识地伸手想去触碰,被站在他身后的银衫拦下:“小心有毒。”
柳青涯摇摇头:“我身为医者,又怎能因顾虑自身,而将病者弃之不顾。”他如此坚持,银衫也不好再拦,柳青涯见他担忧,便隔了衣袖沾了沾妇人手上的血,放到鼻下闻了闻。
银衫道:“可是妖毒?”
“无法确定。”柳青涯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倒了一粒喂妇人服下,“只能暂时压制,我需要进一步的确认。”柳青涯站起身来,抬眼扫过城墙下躺着的几人,聂浔和宋诗凝在另一边查看其他人的情况,那几人的状态看起来大同小异。
妇人突然□□了一声,柳青涯赶紧蹲下身去,问道:“大娘,您感觉怎么样?”那妇人微微睁眼,刚一清醒,还未看清面前的人,就开始激动起来:“别碰!别碰那血!”说罢一阵手舞足蹈,眼见她的手就要扫到柳青涯身上,银衫眼疾手快地拉起他退了一步,就听妇人气息沉重地喃喃道:“血里有毒。。。有毒。。。”柳青涯还在疑惑,银衫猛地拉过他的手,运气灵力拂过沾血的衣袖,感应了一阵,道:“有妖气。”
柳青涯微讶:“这是妖类的血?”自妖族退居深山,梁州城内已经数十年不见妖类,这血又是从何处而来?
银衫将那块血污消去,仔细检查了一番柳青涯的手臂,确认他没有被染上血迹,他抬眼一看,那人正垂眸思考,阳光照在他秀丽的侧脸上,耳颊边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替他擦掉,动作自然而熟悉得像是做过很多次一般,冰凉的触感让柳青涯条件反射侧头看他,意识到对方做了什么,柳青涯微微一愣,神色却有些呆滞,银衫接触到他的目光,很快收回手去。
这时,聂浔和宋诗凝走了过来。
聂浔问:“如何?”
柳青涯答道:“是中毒。”
聂浔笑道:“英雄所见略同。”宋诗凝跟着道:“这些人应该是这几日才中的毒。”她们三人出发去凤遥山的时候这些人并未出现在此。
柳青涯淡道:“看来毒素已经开始蔓延了。”
林翎和林小狸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师姐,怎么回事啊?”宋诗凝远远地应了一声,对众人道:“先回武林盟吧,之后再通知驿站的人过来。”几人点头,陆续回了马车。
武林盟的总部在城内地势最高的地方,居北以望东南,作为各门派势力的联盟,江湖武林以武林盟为尊,却不为首,武当少林各派掌门德高望重,在武林盟中有至高的地位,连盟主也要礼让三分。
一行人到达总部,首先入眼的便是高耸入云的台阶,拔地而起,直通武林盟的大门,将这座并不过分华丽的建筑托为空中之城。
柳青涯站在台阶之下,眼神有些怀念。他本是心境明朗,不欲计较之人,然而十二年前的事是他唯一的心结,只因事关的并非他一人。时隔多年,还是回来了,当年毅然决然地离开,如今又该以怎样的身份回来?
银衫站在他身边,仰视这座看似正义,却迷雾重重的楼宇,武林盟自江湖门派崛起之时便已存在,见证过武林无数荣辱新衰,一心向正不问仙妖,如今,梁州重现妖族,遗世独立的武林盟似乎也被拉入局中,不知它将作为哪一环,揭开这场阴谋的序幕,如果这是一场阴谋的话。
身旁的人一直沉默,银衫突然道:“世事随心,人事亦如此,如你所言,一切不过在于所遇之人的心意。”柳青涯转头看他,淡淡一笑,轻声道:“你说得对。”
林翎跳下车来,伸了个懒腰:“我们终于到了!”
林小狸耷拉着脸:“好累啊,我想睡觉。”
“你不是一直在睡吗?”林翎呲他,“别瞎站着,快去敲门。”
林小狸“哦”一声,向台阶上跑去,聂浔笑道:“武林盟够穷啊,门口都没个下人。”他用下巴指指林小狸,“这楼梯这么陡,他就这么跑上去?”
林翎不明所以地点头:“是啊。”
宋诗凝看他:“聂大哥嫌累吗?”
“知我者,诗凝也。”聂浔摸了摸下巴,宋诗凝被他说得一愣,接着,他突然出手揽过林翎和宋诗凝的肩,在二人一脸疑惑之际,一个法术闪现到台阶尽头,林宋二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回过神来,林小狸惊讶的面容出现在视线下方。
他们好像经常忘记聂浔是明王这件事。
银衫无奈地摇了摇头,但考虑到柳青涯的身体,他也不想让他去爬可怕的天梯,于是道了句:“失礼。”便不容商量地搂过柳青涯的腰,后者毫无防备地撞进他怀里,柳青涯常年与草药为伴,身上有淡淡的药味,清雅的气息轻轻喷散在他的颈间,银衫不敢多想,带着他闪现到聂浔等人身旁,刚一站定就放开了手,柳青涯道:“多谢。”
银衫的温度还残留衣衫,在那人放手退开之时,柳青涯的心莫名其妙地空了半拍,他也不知为何,好像平静的水面被风吹起了一丝波澜,对于银衫细心的尊重和保护,他心下感激,但他不是女子,本不该如此在意。
这时林小狸才气喘吁吁地来到门口,哭丧着脸道:“你们、你们偏心,就、就害我一个人。”宋诗凝道:“男子汉多走点路,也是锻炼。”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偷笑。林翎刚从膜拜中回过神来,感叹道:“修仙真好啊。”聂浔拍了她脑门一下,道:“你以为修仙这么容易,仙道与人道一样,苦心智砺筋骨,百折一功,仙道不是万能的,好好混你的江湖吧丫头。”
林翎搓了搓被聂浔拍过的额头,嘟嘴轻哼了一声。宋诗凝正想敲门,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探出头来,问道:“是诗凝回来了吗?”
宋诗凝惊喜道:“尤伯伯!”林翎和小狸也跟着道:“尤伯伯,我们回来了!”
中年人看见三人,一把打开门,才发现他身边跟着两名年轻人,他一边吩咐他们去通知林亦,一边招呼宋诗凝三人进门,他这才注意到陌生的几人。
“这几位是?”尤恕来武林盟不过十年,自然不认得柳青涯。
聂浔抱拳:“在下聂浔。”
宋诗凝赶紧道:“尤伯伯,这两位是我的朋友,这次多亏他们相助,才能找到柳世叔。”接着她介绍柳青涯:“这位便是柳神医。”尤恕看到柳青涯,眼神明显一亮,语气也略显激动:“柳神医。”
宋诗凝向柳青涯道:“这位是武林盟现任的总管,尤恕。”林亦是武林盟大总管,此人必然是他手下。柳青涯回礼道:“失敬。”
“不敢。”尤恕借着躬身的机会打量了柳青涯一眼,此人果然如大哥所言气质温润淡雅,只是看上去身有不适,身为神医却不能自医,不由得多了几分感叹。
再看聂浔和银衫,二人相貌气质出众,倒不像心怀不轨之人,武林盟也常有江湖侠客出入拜访,既是朋友,也不便多疑,尤恕略一思索,又再客气了一番,将他们引进门来。
几人穿过偌大的庭院,尤恕尽职尽责地给客人介绍武林盟的情况,美景入眼,聂浔暗暗赞了两句“不错”。武林盟总部虽然外表看起来朴树无华,但里面空间充足,摆设清雅,从露天庭院来看,阁楼小亭,栈桥流水,绿树落花,应有尽有,除去偶尔来往的下人丫鬟,倒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看来越云欢的品味还不错。”这是聂浔最后的总结。
来到前厅后不久,林亦就赶了过来,这位大总管面容威严,一丝不苟,林家姐弟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所以在见到人之前,两人就找了个借口离开,听闻柳青涯的到来,林亦一进门,脸上严肃的神情一瞬间变得惊喜,连宋诗凝的问好都没有听见。
“青涯!”林亦风尘仆仆而来,几步上前握住了柳青涯的手,聂浔条件反射“咳”了两声,银衫撇他一眼。
“林大哥,别来无恙。”柳青涯倒是如常淡定,任由林亦攥紧他的手。
“这些年你。。。你。。。当真一次都不曾回来过。”故人重逢,林亦有些激动,卡了半天最后也只剩一声叹息。柳青涯垂眸,只道:“对不起。”
林亦拍了拍他的手,泪眼婆娑地感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没想到这几个孩子真能将你劝回来,说明你心里还挂念着云欢,挂念着我们。”
说起越云欢的时候,柳青涯的表情有那么一瞬的迷惘,银衫一直关注他,自然没有放过他任何的反应。
“大哥他。。。”柳青涯叫越云欢大哥,是为二人结义之情。
“你看我,光顾叙旧,把正事都忘了。”林亦说着,神情瞬间转为凝重,“云欢中了’离人泪’昏迷不醒,武林盟的药只能压制不能解毒。”
柳青涯道:“真的是‘离人泪’?”
“是。”林亦道,“虽略有不同,但如出一撤,事不宜迟,我这就带你过去。”
林亦说完,才注意到一旁的聂浔和银衫,迟疑道:“这两位是?”
银衫和聂浔抱拳施礼,宋诗凝又再介绍了一遍,还特意强调两人的相助。
林亦一一回礼,多看了银衫几眼:“这位侠士倒是气度不凡。”
宋诗凝看了聂浔一眼,得了默许,便道:“林伯伯,聂大哥和银大哥不是江湖人士,他们是修仙之人。”
“哦?”林亦微微吃惊,普通人与修仙者分居多年,江湖有约定不涉仙道,这两人虽是光明磊落地出现在此,但林亦不由得心生疑窦,不过他转念想到越云欢昏迷前交待的事,最后只道:“二位不介意可在此住下,待林某解决要事,再来相谢,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聂浔道:“林大侠不必客气,我兄弟二人不似江湖人讲究,此番前来也有意相助妖毒之事,可否允许我二人一同前往。”
“这。。。”林亦面有难色,就听柳青涯道:“林大哥,他们是我的朋友。”言下之意,二人可信。林亦也是爽快之人,既然柳青涯开口,也就答应了下来。
走了两步,林亦突然道:“诗凝,翎儿和小狸可还安好?”
宋诗凝道:“林伯伯放心。”林亦点点头:“你去告诉他们,午膳之后去宜人阁找我。”宋诗凝点头称是,林亦又回头对尤恕吩咐道:“你叫人准备两间客房,将云青阁收拾出来。”
尤恕领命下去,柳青涯三人便跟随林亦去了越云欢的居所。
☆、解毒
如林亦所言,中毒的人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脸色憔悴,眼睑和嘴唇一片乌青,与往日的越云欢相比,整个人瘦了一圈。
屋里充斥着药味,几人进屋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场景。
柳青涯既然答应回来,便已做好了准备,他在看到越云欢的第一眼,心就软了下去,十二年不见,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重逢,这个人向来意气风发,若是清醒,以他的傲性又怎会愿意沦落至此,让外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想来不仅是他自己,林亦等人想必也受尽了折磨。
在生死面前,恩怨终究淡如云烟。
柳青涯暗自叹了口气,他走到床边,翻起越云欢的眼皮瞧了瞧,又执起他的手,手指覆到腕脉之上,那人手脚冰凉,趟了几天肌肉却依然僵硬。几人在一旁安静等候,过得片刻,柳青涯起身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