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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林氏长兄-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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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低头“嗯”了一声,不肯多说一个字。贾琏碰了个软钉子,尴尬地在一边搓着手笑,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倒是容嘉十分自在,还挑着盘里的果子吃了两个,才对张鑫道:“贾都尉的病,太医院早有定论,本不该下官多嘴。不过照此看来,陛下的口谕说给他,不若叫他家人帮着记着点?”
  张鑫问道:“听说尊嫂姓贾?”容嘉一指贾赦:“正是贾将军亲女。”他这般坦荡,张鑫的嘲讽倒是说不出口了。只道:“咱们奉旨前来,办完皇上的差事就就行了。”他们的差事就是传旨,至于贾家能不能听懂,这实在不需要现在的他来考虑——至少今天不用,不过若是他们家真的抗旨,那御史上奏,也是职责所在。
  容嘉眨巴眨巴着眼睛:“这不是,若是陛下的嘱咐他们转头就忘了,我这个做亲戚的心里也不好过么。”
  张鑫道:“可效仿靖远侯。”
  他们二人一唱一和,又敲又打的,贾赦再听不出来也就真的是二百五了,他整个人汗涔涔地,却不知他们到底想要说什么事,心里只恨贾政不在——好处都是他得的,正房他住着,肥差他当着,要远“嫁”的是他儿子,主意还是他老婆出的,结果他倒好,远远地躲在外面,摆出个一无所知、伤心难过的姿态来!
  他正嘟哝着,听到堂外小厮报道:“宝二爷到了!”
  贾宝玉如今也是有爵位的人了,袭人噙着泪给他穿好官服,束好发冠,若非眼神太空洞,他简直可以算的上俊美如玉。
  “宝玉,给两位大人行礼啊。”贾赦提醒道。
  然而宝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又转头问:“袭人呢?她刚刚不是还在?”
  张鑫皱起眉头来,贾赦、贾琏已经翻着白眼险些晕过去,宝玉仍旧一叠声地在问:“麝月呢?秋纹呢?她们在哪里?”
  容嘉忽然笑了起来:“看到都尉无事,我们也可放心向陛下复命了。”
  张鑫扭过头来瞪了他一眼——这叫无事?可是容嘉已经道:“还未来得及恭喜府上。”他也只能道:“我们来时,陛下吩咐我们嘱咐贾都尉两句话。”
  贾赦贾琏忙跪下,又拉了拉宝玉,见他还不在状态,索性把他拉着跪下了,动作未免粗鲁些,好在贾母避出去了,也没人责备他。
  “扶摇翁主是茜雪国的王储,这桩婚事关乎我朝与茜雪两国百姓的安宁,望贾都尉莫要辜负元妃娘娘的举荐之心,好好辅佐翁主,将来也不失为一桩美谈。”张鑫皱着眉说完了,又侧头看容嘉。容嘉笑嘻嘻地:“圣上大寿过后,翁主的船就要回茜雪了。贾都尉的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没有?”
  这就是叫贾赦生气的另一件事了。
  若是好好地封个公主出外和亲,那嫁妆自然是宫中出,可是贾宝玉一个男子,跟着扶摇翁主出海,这算是什么呢?不管这是聘礼还是嫁妆,总之不能两手空空地过去,皇帝倒也赏了一些东西,但真要这么上船,围观看热闹的怎么看贾家呢——虽然现在也没什么人看好。对于宝玉,贾母从来都是大方的,甚至开了自己的私房,但公中也出了不少。虽然分了家,但贾赦看着自己院子里的东西,登时就没话说了。
  分家的时候凤姐不在,他们竟不知荣国府总共有多少东西,到头来……
  “我们该回去复命了,贾都尉保重身体。”张鑫说完,也不顾贾赦等留饭,同容嘉一道出门。他二人来时坐着轿子,回去时却见容家的马车在荣国府外候着。容嘉道:“我家里离这边有些远,怕轿夫们辛苦。就叫了马车来。我送大人回去。”
  张鑫皱着眉上了马车,叫自己的管家也坐到了车辕上,来时带的护卫、依仗、轿夫都前后左右地护拥着,他才问道:“小容大人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容嘉侧头。
  “这种活儿从来轮不到都察院啊。”张鑫虽有酷吏之名,却也没有别人想的那般爱好多管闲事。从来都是又嫌犯到了大理寺,他就换着花样来审,案子撤到了别处,他也不会多纠结。转到了都察院以后,他明显过得不如从前自在。但无论如何,传几句话的事儿不该轮得到他做。
  容嘉道:“大人有没有觉得荣国府哪里奇怪?”
  张鑫责备地看了他一眼:“老夫人尚在就分了家?二房住正堂,袭爵的长子反住偏院?还是你也要说他们家欺男霸女,官司无数?”他到了都察院才晓得,原来这些御史们平时里不是听不到、看不到,是把事儿压着,等人家露出衰败的迹象来的时候一股脑儿砸下去,方平蕴之案这么不容易翻案,也有他昔日的同僚落井下石——在张鑫这样的直爽人看来,这样的举动真的有些恶心。但恶心归恶心,他也没排斥别人同他说什么哪家的不对。
  容嘉道:“其实是下官心里有个想法,然后和表哥……就是靖远侯一起说给了赵王殿下听,殿下又说给了陛下。”
  张鑫深深地看着他。
  “我在想,扶摇翁主千里迢迢来京里这一趟,一开始还隐姓埋名的,是为了什么呢?”容嘉道,“当初茜雪国来的使者少了一人,我还吓了一跳,日日叫人跟着,可翁主这趟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她既没有结交朝臣,也没有对和亲的对象有什么择选——更像是来树敌的。”
  张鑫想起扶摇翁主不合规矩的言行,神色也凝重起来。不论这个翁主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知,她贵为王储,不至于蠢笨任性到这地步。
  “而且,她来京里才几天?现在又急急忙忙地要走。”容嘉道,“赵王说,可能是因为听闻了吴大将军回朝的消息。毕竟吴大将军当年可算得上是茜雪国最引以为豪的水师的克星。但表兄却另有见解,他说男女有别,他与扶摇翁主只见过一次。但就是那一次让她觉得,翁主并不是一个会害怕吴大将军的人。正常情况下,她听说吴大将军回来了,应当也会出言挑衅两句的。”
  张鑫眯起眼睛来:“反常必有妖。”
  “可惜我们也全是猜测,猜不到翁主到底在想什么。”容嘉道,“但我赞同表兄的话,吴大将军打到茜雪国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扶摇翁主还未出生,所以她不可能会因为那场战争惧怕将军的,倒是仇恨更有可能。”
  张鑫忽然问:“靖远侯倒是让赵王去问陛下了?”
  “殿下心细社稷,责无旁贷。”容嘉给水游戴高帽子。
  张鑫冷笑起来:“他不会不知道,这种事问赵王,还不如问北静王吧?”
  容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这事主要是我感兴趣,表兄心思不在这里。”张鑫道:“那忧国忧民的林侯也不过如此了,日后别与柳郎一道提起了!”
  容嘉一边腹诰表哥自己可没有老和柳湘茹一块儿被提起,兴许他跟乐意和水溶一道——啊,算了,他上回亲口说过不行,一边又暗自心惊自己随口一句话怎么就抹黑了表哥,立时道:“北静王有些……我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反正他说自己不知道。”
  他能不知道?
  张鑫恨不得往马车外头狠狠吐口唾沫。
  当年扶摇翁主偷偷摸摸赶到了天津卫他都能比各地闸港先知道,现在又装什么糊涂!
  容嘉打量着他的脸色:“而且北静王说,这事不该他插手的。”
  张鑫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林侯爷吃亏啊。”

    第241章

  容嘉满腹疑虑,林沫却不管不问;饶是水溶也吃了一惊:“这可不像你。”他想想冬天林沫不管不顾要去漠河的样子就心惊胆战;竟不知他何时变了性子。容嘉所想若是真的,那说不准能造成什么样的大祸来;林沫并非同那些酸腐书生一样,不把女人做主的茜雪国看在眼里——恰恰相反,他一直觉得那个边陲小国不得不防;否则早晚成大祸患。水溶虽然喜好在京城里头摆弄权术;然而真的说起来,谁也不愿意好好的山河被外族人侵了去。是以虽然林沫没应下什么;他也着人去打听扶摇翁主在京城里见过谁,逛过哪条街;吃过哪家馆子,买过哪些首饰,一样一样地叫问清楚了。
  林沫道:“仲澐从小就跟小狼崽子似的,鼻子灵得很,但是你瞧瞧他说的话,‘我觉得’‘我以为’‘应该’,全是猜测,他该学着寻找着蛛丝马迹来验证自己的直觉了。”
  水溶酸道:“这不正是求着你来帮忙么?”
  “他的父亲都已经把路给他铺得那么顺坦了。”林沫道,“求助赵王,再暗奏陛下,这一步就走得很聪明,事事都要我帮忙,我再依赖着你府上的眼线人手,那你成什么了?我们又成什么了?”
  水溶笑道:“你真当自己养儿子呢?”
  林沫虽然平日里说起容嘉来都是笑骂居多,然而此刻表弟不在,他竟诚恳道:“若是修朗修航将来都有仲澐这样,山西的那桩事又能彻底查明,我这一辈子也就全无遗憾了。”在水溶看来,容嘉有诸多不足,冲动莽撞、不顾后果等,若非他父亲是容明谦,就算他占了理,小人的暗刀子都能捅死他,但林沫却觉得,这偏偏是容嘉的闪光点:“你也说了,他是容明谦的儿子,若非姨夫能干,他也不至于如此大胆,而他有身居高位的父亲,又有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却没有和符荣方平蕴等落到一处,可见难得。”
  连水溶也叹了一声:“真是你们全家的幸运。”
  张鑫查案子的出身,心里信了容嘉几分,也不全信,先找皇帝复命,把贾宝玉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又加了一句:“就是四五岁的小孩儿,仔细教两天能能教会,就是怕扶摇翁主行程太赶。”
  皇帝果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许是吴大将军名声太响罢。不过人家千里迢迢来一趟也不容易,就算不因为贾宝玉的规矩,好歹咱们做主人的,也得问问为什么这么着急。你悄悄着去,别明灯执火的。”
  既得了皇帝的准话,张鑫也就开始着手查探了。
  容熹替弟弟不值:“又没有你的事了。”容嘉道:“本来也跟我没什么相干!我若是逾越了,那才有事呢。”又道,“哥哥现下等着成绩,左右无事,不若陪着母亲四处走走,多结交朋友也好。”容熹知道他这是要自己打人脉,心里也颇是赞同。虽然他乖顺了多年,但与父母亲期待的不同,他还是想留在帝都做京官的,哪怕在翰林院当个闲差也好。容嘉已经来了多年,该打的基础都有,他未免就有些着急了。好在现如今看来,做弟弟的也不是特别喜欢踩兄长的面子。遂承的事,想来是个特例。
  容嘉同他哥哥说完话,就一溜烟地往园子里走。他这宅子原也买的方便,本只想着自己住着舒坦,谁料到要尚公主了,虽不用另立公主府,也不能马虎了的,索性求着人把邻里两家的宅子也都买了下来,一并修个大园子。他知道黛玉是打江南水乡来的,京城园林虽然美轮美奂,倒不一定能叫她合心,思来想去,还是求的林沫,把他家的园子当年的图纸拿了过来,叫人参考着,好在济南同苏州说远倒也没有多远,用什么样的花,摆什么样的鸟儿,他也能说上一二。
  如今园子已经建成大半,只等着它的女主人。
  他呆呆地看着那片郁郁葱葱,忽然笑了起来,蹦跳着要往外头走,把回门的四姑奶奶吓了一跳:“二哥哥这是要往哪里去?”
  他大笑着挥了挥手,说了声:“母亲在等你!”就跑了出去。
  他想要这片家园永远如今日这般静好安宁,让住在里面的人平安顺遂,不必担一点心思。为了这个,怎么着也不能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自家院子里晒太阳。
  上书房这几天因为皇孙们要给皇帝贺寿而停了几天的课,林沫乐得清闲,同陈也俊凑一起,把卢康那几年的账目又拿出来核对了一番,若是别人瞧见了,肯定要骂一句有病,人都死了,还来计较他的罪过也没什么意义。但林沫却道:“那些银两又不是他的,怎么死了就没了?便是现在,若是能找出来也是好的。”说白了,在他眼里,这笔灾银已经不独是那巨大的数目了,那是他父伯们的十几条人命,陈也俊也心有不忍:“大人心系百姓,只是又何苦与陛下近臣站在对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林沫实在不应该因为一点猜测——还是源于北静王随口说的两句话就要彻查皇帝的近臣。
  林沫笑了起来:“查到谁头上去我都不会躲。”
  陈也俊难得地收起他惯有的宽厚笑容,郑重道:“大人,我会尽我所能——”
  “怀明,”林沫打断他,“照顾好你自己,勤奋做事,你有大好前程。”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陈也俊若非父亲去得早,估计也是个纨绔了,是以见了林沫这样的,真的只能叹完了又叹了。
  林沫交代完了陈也俊,回家里处理家事,静娴道:“公公的田庄铺子,按老爷说的,都留给公主,我的意思,也不必等公主出嫁,我前几天想着,公主在宫里,就如这次给皇上贺寿,送的贺礼都得随着景柔、景乐公主的来,虽然不及老爷这些做臣子的厚实,但只怕要更新奇更体贴一些。她既有花销,不若早些将田庄安排给她,可以请王嬷嬷出宫替她收账,老爷再派人帮衬着嬷嬷就是了。”皇后等在外面也都有田庄,亦是请自己最亲近的嬷嬷去收的,故而有此一说。
  林沫道:“还是太惹眼了一些。她不好和景柔公主比的,你——你去皇后那里略提一提就是了。”
  静娴应下来,又道:“景珞哥哥来了信,大长公主已经启程了。”
  “兴许能喝到修航的定亲酒。”林沫笑道。
  静娴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又道:“秦王妃邀请了几个人过府说话,说是身子渐重,又不敢长睡,在家里无事,闲得慌。”
  “去就是了,莫带药材吃食。”林沫吩咐了一声。
  静娴道:“大长公主就要到了呢。”吕王妃不是这么直白、尖酸的人。论起气度来,就静娴看着,只怕比她的王爷夫君还要厉害些。起码吕王妃是做不出来由着幼弟刺杀朝廷命官这样的蠢事来。
  林沫道:“好似别人送吃的穿的来,咱们也当真用过似的。她觉得咱们避讳,就让她觉得去。横竖我本来就是避讳的。”又说,“澈儿有信来,我手抄了一份,你拿去,若是公主问起来,说给她听也行。”
  林澈和静娴虽是叔嫂,还有几岁差异,到底男女有别,林沫自然是捡静娴黛玉能读的誊写了一份,余下的,说舅舅练兵布阵等一如往昔,不过脸色极为不好,瞧着像是彻夜难眠的,他又讳疾忌医,林澈无法,写了信回来,求林沫回封信劝劝白时越:“打小大哥就时常跟着舅舅,颇是亲密,舅舅也待大哥极为不同,你是有官有爵的人,能跟舅舅说上几句。”这样的话,怎么都不能给静娴同黛玉瞧见了。
  甚至对林澈,他也不能交代清楚,白时越现下这个模样,并不是因为当了主帅紧张——他连明儿个能不能活命都不知道的那几天都没紧张过,而是因为他失去了自己心爱的人。
  林沫见过白时越和席贺一块儿搭伙过日子的景象。那会儿正是他和水溶心意相通如胶似漆的时候,又在边关,一天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在一块儿,但仍旧觉得小舅舅和席贺有些碍眼。兴许是因为那些为了一个男子跪了三天祠堂不吃不喝,被白骞打断了腿之类的传闻太远了,他回忆起来,只记得舅舅一句话才开了个头,席贺就明白他的意思吩咐了下去。
  他也只能悄悄地写了一封信给白时越,也不多说,只暗示了席家叛乱乃是瞒着席贺的,他一无所知,到死都走得干净磊落。
  小舅舅是林沫幼时见过的第一个“伟丈夫”,无论是相貌武学还是性子,都高大得像一个标杆。容嘉小时候想从武道,其实林沫也心痒痒过,他外公觉得他资质、身段相当不错,虽然身子骨弱点,但腰是腰腿是腿的,脑子也好使,兴许将来真的能有点建树——后来林沫同孔家订了亲才不提。
  其实,他只是不好意思说。
  小舅舅现在还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黛玉听说林澈来信,果然很是高兴。来来回回地看了两遍,又笑道:“这是大哥的笔迹。”静娴见左右无人,故意同她开玩笑:“兴许是我誊抄的?”她会模仿林沫的字迹,黛玉也是知道的,此刻听了便道:“是大哥的,我知道。”她们姑嫂二人先头在家,没事做的时候便在一起写字作画,黛玉也爱描摹哥哥的字,却不如静娴那么像,但也不过形似罢了。林沫字如其人,带着一股隐晦的傲气,先看是清隽,其实铁画银钩,很是苍劲,并非女子能仿。不过静娴功夫到家,若非黛玉这样对林沫十分熟悉,日日拿着他的字帖瞧的,还真不能分辨的出来。
  王嬷嬷捧着糕点进来,静娴把她叫住,搁了一个小荷包给她,只说:“嬷嬷是公主的乳母,别人我也不敢给,这钥匙是公主的私房,您替她收好了。”
  王嬷嬷也是一愣。自打太太没了,她就一直担惊受怕的,老爷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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