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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惟也不勉强说你忙你的便挂了电话。
晚上回去翻看微博，朱烨发了图片过来。
他将以前的图片都删了，把朱烨扫描过的图片发在微博上，并且配上比较搞笑的话。没一会儿就增加了十几个粉丝，说是画的不错，想交流交流，他笑了笑，即使增加一个粉丝他也会很开心。
第二天上课时，习惯性避开李惟坐在了第一排。李惟过来的晚。没办法只能坐在后面。
下课时，李惟截住了他的去路，他抬眼看着这个杀害自己的人，忍不住颤抖，没说话想绕开又被李惟截住了，“肖夜，你怎么了剪头发了？”
就是这样温柔的语气让他一步一步陷了进去，他实在不想理他，也不想和他说话。
抬头掩了掩情绪，“我还有工作得现在走。”
“工作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还有昨天让你陪我买东西也是。今天上课也是。我不是计较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只是觉得你现在的行为莫名其妙。”
这让他怎么解释？他解释不了。只能说：“我昨天真有工作。现在也真要去工作。”
实在很烦现在的李惟。已经不计较杀害他的事情。这样老在他面前晃，实在是他心里的痛。
李惟见他硬要走也不拦了，反而笑着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工作？”
他说了公司地址，李惟没说话，好像也不是很感兴趣。
告别李惟，他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接通之后，对方的声音让他停下来脚步，“肖夜？”
那是朱烨的声音。他“嗯”了一声。
“今天上班，我将你的作品给师傅看，师傅说画的不错。我跟师傅争取了一下，他说下个周周刊新人漫画你这边可以投稿。你能在一个周之内完成一部作品吗？”
所有坏心情都被朱烨说可以投稿的事情冲淡了。很激动的问道：“我现在可以投稿吗？可是，我G笔还不太会用。”他还没练好，对于自己现在画出来的作品很没有自信。
“这个没关系。有机会就得试一试。我相信你的才能。”
“好。一个周是吗？没问题。”
想到即将要投稿的事情，因为李惟的坏心情瞬间晴朗了。
“还有，周天来我们宿舍吧。在20栋408宿舍。直接过来就行。”
“哦。我知道了。到时候带着画笔，说不定还得让你看看画的怎么样？”
“嗯。过来就行。”
挂断电话，他一直在想画一个什么故事好呢？
工作的时候也在想。他哥画漫画偏向于热血。他还是希望走他哥的道路。可是，现在想出那样的剧情他还做不到。
一直到晚上将要画画的时候，才将所有的情节串联起来。因为考虑到篇幅不能太长，他只能尽量缩减剧情到很小的一部分。
故事是这样：一个没有小提琴天赋的少年无论多少次比赛都会以失败告终，在他决定这次比赛如果失败的话，就再也不会拉小提琴。而他登上舞台演奏之后，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一气之下，他摔断了小提琴。
看着这么多年一直陪伴自己的心爱乐器。仿佛听到了对方在哭泣一般。
他也不知道是琴弦在哭泣还是他自己的内心在哭泣。
他将摔断的小提琴带回家摆在每天可以看到的位置，以此来提醒自己绝对不再碰触乐器。
渐渐的，他真的不再关注有关音乐的任何事情。每天和同学说说笑笑，该上课上课，该玩游戏玩游戏。
那把每天摆在面前断裂的琴弦上铺满了一层灰尘。即使每天从断裂的小提琴身边经过，也不会再想摸一下。
突然有一天夜里，少年做了一个梦。断裂的小提琴哭泣着跟他告别说再也不能陪他了。
醒来的他拿起在桌子上放置已久的小提琴，用布将其擦干净，摸了摸，很怀念。
想到那时候的事情，只觉时光匆匆。如果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的话，还会不会摔断自己心爱的小提琴他也不知道。
轻叹一口气，将那把断裂的小提琴放到箱子里仍在了垃圾桶里。
最后一幕是少年站在门口看着环保人员将那个大箱子拉走的画面。
——
其实他画这漫画只是为了表达：不是少年的失败导致梦想破灭而是他自己放弃了梦想，把梦想像垃圾一样丢掉。
也是想鼓励自己不要做一个像少年一样的人。
他自己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漫画不一定受欢迎，却是自己辛辛苦苦想出的故事，也不想就这样浪费掉。
既然情节已经想好了就开始动画笔画起来。
只是第一张少年拿着小提琴站在舞台上演奏的画，画了好几次才画好。看着用G笔画出还算能看过眼的漫画笑了出来。
看看时间差不多应该要睡觉了，便爬上了床。
——
周天的时候，他已经将那副漫画画完了。总共十页。带着画好的原稿去朱烨那里。网点和帖字都没弄，他的工具还不全。他准备去了之后和朱烨一起弄。
调整好不再将朱烨作为喜欢的人的他站在朱烨宿舍门前，给朱烨发短信。没一会儿朱烨从里面打开了门让他进去。
走进这个比他们宿舍条件还好的宿舍挺新奇，四处看了看。
朱烨所在床铺乱糟糟一片，对面床铺很整洁。
朱烨拉他坐在床边，问他最近工作的事情，他也如实回答。朱烨看着他却带有担忧。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每天这样忙碌，总有一天身体会受不了，可是他不得不赚更多的钱来完成自己的梦想。摄像机还是得买，其实他是考虑到除了拍照之外，还得录一些关于漫画素材的视频来加深对漫画的印象。他还想搬到市里住，这样以后工作上学都方便。
当初出事会选择住在郊区是因为那里房租便宜了三倍不说，他哥在逃避以前的事情。现在三年已经过去，大概不会有很多人记得曾经很红的哥哥，如果他有更多的存款，向他哥提起的话，他哥应该会同意住在市里吧？
从背包里掏出漫画原稿放在桌子上，“看看画的怎么样？帖字和网店点都没弄？如果还行的话，等一会儿去买材料。“
“我看看。”朱烨仔细翻看着看完，抬头看他，“这看起来会不会很枯燥？”
“……”其实他自己也很没有自信。何况G笔用得不熟练，线条很僵硬。
朱烨见他不说话安慰道：“没事，我让师傅看看给给意见。以后会变好的。”
“嗯。”他也知道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成功。
朱烨打开电脑浏览他的微博看着他粉丝有增加，还有一些评论挺高兴，又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觉得网络比现实生活更容易使一个人成名。”
朱烨说这句话他也理解。虽然朱烨没有明说，他也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意思是虽然他有机会让周刊riddle的编辑看漫画，也只是个机会，他要想更多的办法使自己红起来，比如通过网络。
“我知道。”
朱烨没再说什么开始教他用绘图软件，他学的也很用心。
中午的时候，两人买过网点等工具，将该贴的字打印之后，便和朱烨一起去了要聚会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想说会不会又写崩了一个文。我还是不急不躁的慢慢写吧、、、
☆、14
作者有话要说： 攻二出现
到了聚会包间，看着一屋子陌生人，有些尴尬的坐下。
很少有这样很多人的场合，他也不太擅长应付。只能和旁边的朱烨说话。
因为他年纪最小，总是被开玩笑，他笑了笑了事。
聚会的有朱烨的室友刘军，同事孙毅，以及前任女友杨雪，还有几位同学。
一顿饭吃下来很热闹。情绪高涨的他们看时间还早又去了KTV，他本来打算去工作，见大家都很高兴，又不好意思说离开。只能打电话给超市老板请假。老板说没事，他继续跟着一帮人做陪客。
唱歌时朱烨一直搂着他的肩膀，歌声传进耳朵，弄得他脸很红。明明已经打算不再喜欢朱烨的，心跳又异常快速。
朱烨见他一直沉默着低头，将他拖到点歌处，硬是让他点了几首歌。
平常不唱歌的他，只能点八十年代的老歌。唱出来着实难听。朱烨只好拍着他肩膀无奈的看着他。
不知道谁买了几箱啤酒回来。几人痛快的喝起来。朱烨递给他一瓶，他不想喝，在这样的氛围下也不得不喝。虽然不经常喝酒，酒量还行，也就喝了一些。其他人划拳唱歌罚喝酒。玩起了游戏。谁输谁喝酒。到最后躺倒一片。他也喝得晕晕的。
出KTV时已经晚上九点多。他和朱烨、刘军走一个方向。
喝醉的朱烨看着他的眼睛尽是迷离，推了旁边的刘军一把，“你先回去。我送师弟回去。”
刘军喝醉后很乖，听话的叫来出租上车。
他扶着朱烨，想将朱烨也送上去，朱烨拉着他的手死活不放，他只能看着出租车离开。
虽然朱烨说是要送他回去，可是，朱烨这个样子即便将他送回去了，自己也不能回去。他也不能将朱烨带回他狭小的房间。
朱烨整个扒着他不放，他只能叫来出租车回到他住的地方。
他家附近有很多便宜的旅馆，找了最近的一家，拖着朱烨的身体进去。前台小姑娘让他出示身份证，他掏出了自己的身份证给对方看了。对方还需要刘烨的身份证，他推了推肩头的朱烨，“师哥，你身份证拿出来。”
刘烨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抬起头，从口袋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百块给他，他无奈，只能自己从朱烨口袋里摸了。朱烨觉得很痒，闪躲了一会儿，也不躲了。终于摸到身份证的他给小姑娘看过付钱之后，小姑娘将他们带到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扶着朱烨进去躺在床上，帮朱烨盖被子的时候的时候，被朱烨拉上了床。
他会带朱烨来这边完全的是因为朱烨扒着他不放，而他晚上又不能不回家，怕他哥担心。想着安顿好朱烨，然后回家。第二天再早点过来叫醒朱烨，这样也不耽误事。
没想到朱烨会将他拉上床，抱着他像是抱着抱枕一般。
他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对方没了动静，他挪开对方的手，刚要下床又被对方扑倒在床上。
朱烨抬头闭着眼睛磨蹭他脖子，呢喃道：“头好疼，不舒服。”
不由分说的握着他的手揉了揉头。
他抽出手，抚了抚对方的眉，叹了一口气，起身下床。这次对方老实了。
他下床安顿好朱烨回到了家。
他哥抱着电脑靠着墙壁一直注视着门口，就如那时候一样。见到他回来的瞬间露出了微笑，“怎么回来这么晚。”
“同学聚会。”
说出这几个字他哥也不太相信，他哥知道他沉默寡言，没有太多朋友也不拆穿他的谎言。
等他靠近的时候，他哥抓住他的衣服嗅了嗅，嫌弃道：“居然喝酒了。”
他抬起袖子闻了一下，酒味的确很浓，“就喝了一点。现在都十一点了哥哥还不睡觉。”
“看你回来，我也要睡了。”他哥将电脑放置一旁，爬进了被窝里。
他快速洗漱好也爬进了被子里。酒精作祟，他很快便睡着了。
等肖夜睡下，肖程却睁开了眼睛，看着弟弟的脸很久，轻抚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
早早醒来做好饭，去旅馆找朱烨的时候，朱烨还在睡觉。
推了推睡得安稳的朱烨，“师哥，师哥。”
在耳边叫了几声都不见醒，他只好将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拉开窗帘。
食物的香味引诱朱烨动了动鼻子，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拉窗帘的他的眼。
朱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看着肖夜。动了动身子是酒后的酸软感。
“师弟，这里是哪里？”朱烨说完这句将脸整个埋在被子里，在朝阳的照射下像只慵懒的猫。
他笑了一下，看着窗外，阳光照着睫毛微微抖动，“这里是我家附近。你今天不是要上班吗？快点吃完早点和我一起去市里。”
朱烨摸索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大叫一声“已经这么晚了”。急急忙忙下床洗漱。
他坐在床边等朱烨吃过早点，两人坐公交一起回了学校。
临走前朱烨对他说了句“你今天有时间的话，将弄好的漫画送到公司来。”
他本来就打算利用上课空闲时间贴网点、帖字。所以便答应了。
*
今天也是一样不理李惟，李惟也不自讨没趣和他掺和在一起了。
他利用课间休息时间将漫画弄好，中午吃饭时间送到朱烨公司。
周刊riddle是他第二次来，想到四年前来这里时，他只有十四岁，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年。没有现在的阴郁，见什么都好奇。
和哥哥一起走进这里被某位编辑接待，他已经不记得那位编辑的名字，只觉得对方很严肃，也不笑。
对前台说了一下找朱烨，对方让他去旁边的会客室等，没过一会儿，朱烨和一位英俊的男人向他走来。他立马站起来，轻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英俊男人伸出了手，“你好，我是周刊riddle漫画部编辑周超。”
他握住了对方的手介绍到：“我是肖夜，你好。”
周超让他坐下，朱烨也坐在旁边不说话，“我听朱烨说了你的事情，也看过你用铅笔画的。最近练得怎么样了，用G笔？”
“还好。”他含糊说了句，毕竟对于自己到达何种水平，他没有更好的判断。将背包里的十页漫画稿放在桌子上推到周超面前，“那个……周编辑，这个是我画的……你看看……”
周超拿起稿件认真看了一张就不再看下去，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他窥视，却也明白看一张就不继续看说明他画的的确很糟糕，“作为编辑也应该对你负责。你是小朱找来的漫画家。我更要说出我的看法。”
他深吸一口气，虽然不知道对方说什么，在这一刻也并没有多好受。
“这个故事太偏。漫画和小说一样必须找热的题材，这样作品才能够受欢迎。如果想要成为真正的漫画家就得必须改题材。还有，画的太繁琐。线条要得当。某些地方要细致，比如近景。有时候也可以不用完全画路人甲的脸。背景画看是不是特写。比如这一页，少年和背景一样精致，我看到的第一眼只有背景。G笔的运用还是显得生疏……”
说了好多好多缺点，一点优点都没提。最重要的是那些缺点他都知道。被别人说出来却是如此难受。
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画，被批评的一文不值。他胸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闷的慌。
周超见肖夜垂下头，担忧的问了句，“你没事吧。”
他抬眼摇头，眼睛都是红的，“没事。”
朱烨一直听着也看着，想安慰失意的肖夜，却不能，因为他知道这些话对于以后的肖夜来讲都是宝贵的财富。
周超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现在百分之六十的漫画家都采用手绘板画画。你这样传统的绘画方式效率很低。如果可以的话，用手绘板画会方便很多。当然，我也不排斥传统的绘画方式，只是一个意见而已。”
“其实我很看好你。无论在何时有毅力的人都是最容易成功的。”
“那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和小朱好好聊聊。”
直到周超走，他的情绪还是没缓和过来。
到底是他太没才华了吧。就如漫画中断琴的少年。他不得不继续朝着这条路走下去。
朱烨见他依旧红着眼，从外面倒了一杯水给他，安慰道：“别难过。”
他吸了吸鼻子掩饰自己的心情，摇头道：“没事。我下午还有工作就不在这里呆了。”
说完这句也不等朱烨回答，逃也似得离开了会客室。
不顾后面追着的朱烨，立马上了电梯，关上电梯门，后退几步正好撞到了电梯上唯一的人。
抬头用通红的双眼向后看去，对方个子比朱烨还高，冷淡着脸看向他。那是一张帅气逼人的脸，眼中却不带任何感情。
慌乱低下头，小声说了句“对不起。”抱在手里的漫画稿从胳膊间滑落。
他想要接住那张滑落的纸，没想到更多的稿纸落到了地上。
心情糟糕的他一张一张捡地上的画稿，没想到那个高个的英俊青年也蹲下、身帮他捡画稿，他以为对方会将捡起的画稿递给他，没想到对方捡起仔细看了一会儿，随手塞在他怀里说了一句“垃圾”。
他怔楞住了。正好电梯门开，青年走了出去。
一个陌生的男人说他画的画是垃圾。他却只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寒冷布满了全身。
他没有生气的理由，周刊riddle的编辑已经那样评价他的画了。被不认识的陌生人评价一句“垃圾”又算得了什么。
电梯合上又开启。他一动不动的站在电梯里，看着进进出出的人，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想今天发生的一切。
☆、15
下午上班的时候，他一直坐在台阶上发呆，手里的单页也没发出去多少。
“垃圾。垃圾。垃圾……”这个词一直在脑海中回放，他捂住眼睛，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