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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时不慌不忙的躲着那些衙役,眼光一直盯着赵文水,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是冷到极致,“赵文水,你手下几条冤魂,你可知晓?若是再这样下去,你怕不怕那些冤魂都来找你?”
赵文水的脸上再也没有一丝血色,他腿一软,直接瘫坐了在椅子上。
☆、第二十八章
苏锦时一见赵文水这般表情,便知道他定是有所隐瞒,她不再与衙役周旋,停住脚步,任衙役捉住了自己。
“赵知县,你是否问心无愧,大家伙儿都看的清清楚楚,你仅凭那孩子的几句话便定了我的罪,可是要让我也成了冤魂?”苏锦时的双手被压抑捉住,面上却是带着嘲讽的笑。
方才将苏锦时找来的那张捕快见赵文水面色十分不好,便狗腿的走到苏锦时身后,往她的腿弯处狠狠地踢了一脚,苏锦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胆刁民,见了知县大人也不跪下!”张捕快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瞪了苏锦时一眼,随后又谄笑着对赵文水说:“不过是刁民一个,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只管交给小的就好。”
赵文水见那苏锦时被制服住了,又被强制跪了下来,他心中安定了一些,又听张捕快这般说,他心中虽不信任张捕快,却也比交给李捕快好,他只得点了点头,“先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押入大牢!”
“且慢!”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声喊道,随后便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站了出来,衙役出手拦住了,苏锦时回头一看,见是苏怀瑾,心中有些疑惑,更多的却是释然。
“我是这位苏锦时的哥哥,请问大人是如何断定这两个人是她杀的呢?”苏怀瑾嘴角微扬,语气中自带镇定。
赵文水见此人是自己儿子赵秉乾的同窗,才情学识在这镇上是数一数二的,赵文水见是他站出来说话,便也没有出言喝止,只是皱着眉有些不耐烦的说:“这孩子是赵氏唯一的儿子,他方才便指认是苏姑娘将赵氏谋害!”
苏怀瑾淡淡一笑,却说:“孩子还小,若是看花了眼也不一定,况且昨日晚上锦时一直在家中,从未出去,又何来杀人之说?再者说,锦时为何要杀李狗子和赵氏呢?”
赵文水愣了愣,随即便说道:“我听闻昨日,苏姑娘与赵氏曾吵过架,并且不欢而散,这样看来,这杀人动机也是有了的,仵作说了,这两人死于昨日子时时分,那时候寻常人家早已入睡,苏锦时若是想出去犯案也是容易。”
苏怀瑾还想说什么,赵文水却是挥了挥手,打断了他,说道:“此案容后再议,先将苏锦时押入大牢。”
接着,惊堂木一拍,定下了案。
衙役押着苏锦时去大牢,苏锦时挣脱了一下,并未挣开,也就放弃了,她走过苏怀瑾时,无声的对他说:谢谢。
苏怀瑾淡漠的看了苏锦时一眼,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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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案结束后,年素见苏锦时被押入了大牢,而年强却在人群中找到了她,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离开了。
未过多久,便有一个衙役来告诉她,刘氏和李狗子的尸体还需要仵作进一步查验,暂时还不能取回去,年素只得同意了,她随着人群走出衙门,外面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
山雨欲来风满楼。
年素回家后也没有心情做豆腐了,她拿出了自己卖豆腐赚的钱,仔细地数了数,还不到二两银子,她心中有些担心苏锦时在大牢里能不能适应,而那知县会不会对苏锦时严刑拷打。
她想了想,将那些银子放入荷包中,去隔壁找苏怀瑾商量对策。
鸽灰色的云朵将天空遮的严严实实的,浓浓的灰色仿佛要滴水出来,狂风以摧毁一切的力量在空中流动,那股躁动和不安让每个人都有些人心惶惶。
年素手中抓着那荷包,艰难的在风中行走,好不容易走到了苏家。
她嫁过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开门的是孙氏,一开门,便有风漏进来,孙氏虽有些奇怪年素的到来,却还是让她进来了。
关上了门,屋里终于没有风了,孙氏邀着年素坐了下来,随后给她倒了一杯水,勉强笑道:“你来找谁?”
年素紧了紧手中的荷包,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苏公子在吗?”
孙氏抿了抿嘴,听到年素找的是苏怀瑾,心中便有些疑惑,又联想到前几日苏怀瑾早出晚归,她便有些惊慌,说道:“他不在。”
年素有些奇怪的看孙氏,她心中想的均是苏锦时的事,只着急地说:“若是苏公子回来了,可否告知他我来找过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与他商议。”
孙氏点了点头,有些敷衍的说了几句,年素自然是瞧得出她脸上的不耐烦,只得再三嘱咐孙氏,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
送走了年素,孙氏松了一口气,刚关上门便看到苏怀瑾走了过来。
“怎么了?方才有人来了?”苏怀瑾看着站在门口的孙氏,问道。
孙氏一愣,有些慌忙的摇了摇头,说:“没有,没人来,我看一下家里的门窗是否结实。”
孙氏说话时不敢看苏怀瑾,只低着头,苏怀瑾低头看她的表情,沉默了几秒,才道:“娘已经醒来了,你去照看一下吧。”
听到这话,孙氏忙不迭的点了头,匆匆的离去了。
苏怀瑾待孙氏走了,打开门瞧了瞧,却未瞧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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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苏锦时,她入了大牢后才发现原来以往电视剧上所描述的大牢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还有些干柴可以坐一会,而这个……
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泥路,偶尔还有些石头露出,石头上潮潮的,长着滑腻腻的青苔。
苏锦时受伤被带了手铐,脚上也戴上了脚铐,走到她所属的那个牢房时,牢房的衙役一把将她推了进去,苏锦时没有提防,差一点就摔倒在地。
因着她没有被定案,穿的倒都是自己的衣服,她闻到大牢的味道,不由有些作呕,却也无可奈何。
她倒是不后悔自己那样顶撞赵文水,若是她故作柔弱,也许能换到赵文水的一些同情,但她却不屑于这样做,赵文水那样的官还不值得她低声下气。
况且她这样做,苏怀瑾应该也能明白她的意图。
虽然在她坦白后,苏怀瑾对她的态度一直不好,但她还是愿意相信苏怀瑾,愿意相信苏怀瑾心怀正气。
苏锦时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却是一片湿冷,她叹了一口气,只得蹲在地上,心想着以后她该如何,若是苏怀瑾不来救她,难道她就要在这监狱里一直呆着吗?
“你是怎么进来的?是不是也被冤枉的?”
正当苏锦时在想着自己的处境时,有个细小的声音钻入了耳中,她望去,却见她旁边牢房里有一个女子正怯怯地看着自己。
苏锦时想了一会,才想起来此人是王有汉的娘子许氏。
“你竟是被关押在这里!”苏锦时有些惊喜,她走了过去,到许氏身边,见她面色有些苍白,身量也瘦小了些,便问道:“这大牢里是不是经常给咱们吃一些馊掉的饭菜?”
许氏见苏锦时过来了,她眼中有些防备,却也说道:“不会的,饭菜都是好的,只是一天只给吃一顿,而且很少。”
“你为何会在此处?是不是也被冤枉的?”许氏见苏锦时不回答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苏锦时一笑,说道:“我总有一天会出去的,我只是进来瞧一瞧。”
苏锦时眉间的神彩让许氏一愣,随后,她惨然一笑,“你真是太天真了,此处进来了便不能出去,”言罢,她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知道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你的孩子很好,就是很想你。”苏锦时见许氏凄惨的模样,有些心软的说道。
自从那件案子过后,她也曾去过许氏的家中,主要是去调查一下镇上的那些流言是否属实。
许氏听了苏锦时的话,心中得到了安慰,眼泪竟就流了下来,苏锦时心中又想到她去许氏家中时听到的一些奇怪言论。
她去时,感觉到王有汉的娘似乎有些讨厌许氏,而且说话时眼神也有些闪烁。
苏锦时有看了看许氏的表情,发现欣慰之余还有些不应属于她的柔情,这种柔情她再熟悉不过,当她还和陆静沉在一起的时候,她每日照镜子都能在镜子里看到这样的表情。
苏锦时又联想到王有汉的娘对她的不满意,她大胆猜测着,莫不是这许氏有了另外喜欢的人?
“许氏,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能离开这里?”苏锦时也不管地上潮湿,坐了下来,淡淡的问道。
“怎么可能呢?知县大人认定了我是凶手,我又如何能够出去呢?”许氏轻声说道,她又何尝不想出去,只是她就算有证据证明自己不是凶手,她也无法将证据摆出。
苏锦时凑了过去,低声的问道:“许氏,你有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对不对?只是你不敢,是不是?”
许氏一惊,显然没想到苏锦时会这样说,她立刻说道:“没有,我没有证据。”
她的反应太快,反而像是在隐藏着什么,苏锦时也不着急问,只笑笑说:“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若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定是要证明的,只可惜那两人死的时候我正在屋里睡大觉呢。”
“对了,我进来的原因也是同你一样,被人陷害,我也瞧过尸体了,与你死去的相公身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许氏听了苏锦时这番话,沉默了下来,面色比方才更苍白了一些,她说:“我们是不是被别人盯上了?”
苏锦时挑眉,看来这许氏也不笨,只是她不敢确定许氏是否被人盯上,经过了这次事情,她敢肯定,她被人盯上了。
☆、第二十九章
屋外的风很大,吹的整个大牢猎猎作响,苏锦时坐在地上,周遭的温度越来越低了。
而许氏却没有注意到这一切,她仔细的想着自己是否有得罪的人,却如何也想不到。
“我方才想了一下,我似乎并没有得罪别人。”许氏的声音轻小,淹没在了屋外呜呜风声中,她这才意识到外面已经狂风大作。
“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如今外面天气不好,待会估计会下起大雨来。”苏锦时靠在墙上,淡淡的说道。
许氏见苏锦时不想说话了,也就把心里的话憋了下去,只是她心中却存了些疑惑,本来她已经做好了认命的准备,来了此处她也便死心了,虽有不甘心,但为了那人,她也认了。
可这时,苏锦时来了,她告诉她他进来的原因,也坦白地告诉了她的疑惑,她甚至差一点看穿了她。
她对苏锦时想接近却又不敢。
风声越来越大了,还夹杂着雨滴敲击屋顶的声音,苏锦时在这个大牢里听着这样的声音,出奇的安静,她没有想以后该如何,没有想她还能不能出去,也没有想赵文水会如何对付她。
她在想年素。
在这个狂风暴雨的下午,她在大牢里安静的想年素。
她在想她是否进了屋,衣服是否收起了,有没有淋到雨,她是否还在为她娘的去世而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年素,再这样恶劣的环境下,脑中出现的画面皆是年素的嬉笑怒骂,她心中有些苦涩的想,接下来年素大概又不想理她了吧。
年素的娘死了,她被误认为是凶手,即使年素相信她不是凶手也无济于事。
她们回不到以前了。
苏锦时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段记忆,她离家出走后经历过一段最黑暗的时候,那时,她没有钱没有人脉没有文凭,她连活下去都是问题,而支撑她坚持下去的是陆静沉。
她心情灰暗时只要想到陆静沉,她便有努力下去的动力。
而如今,她不再想起陆静沉,她想起的是年素。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年素不知不觉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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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素从苏家回来后,屋外便下起了大雨,小豆子也回了家,见年素回来了,立刻冲过去抱住了她。
“娘亲,你去哪了?今日都没有见到你,小豆子好饿啊!”小豆子的头靠在年素的肚子上,有些撒娇的蹭了蹭。
年素摸了摸小豆子,轻声说:“小豆子乖,去一边坐会儿,娘给你弄些吃的。”
说着,年素便走入了厨房,冷锅冷灶,她第一次有了不想动手的想法,但想着小豆子肚子还饿着,便只能开始煮东西。
约莫过了半刻,年素拿着两盘做好的菜和一些饭端了出去,小豆子见有吃的了,欢呼了一声,欢欢喜喜的拿着吃了起来。
年素坐在椅子上,看着屋外的雨发呆,风还在刮,有些雨水进了屋,年素起身将门关上了。
“娘亲,你怎么不吃?”小豆子吃了一口饭,含含糊糊的问道。
年素如今实在没有胃口,她勉强笑了笑:“娘还不饿,你先吃吧。”
小豆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又吃了几口,他想到昨日刘氏的事,一拍脑袋,说:“娘是不是因为昨日外祖母来,娘亲生气了?”
小孩子的想法单纯,小豆子走过去又抱住了年素的腰,蹭了蹭,说:“娘,你放心,等小豆子将来长大了便来养你同外祖母,以后外祖母再也不会惹娘不开心了!”
年素听到小豆子这样说,心中一酸,她轻轻的抱住小豆子,“乖孩子,快去吃饭吧。”
年素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她很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狠狠地哭一场,一夕之间,她没有了娘,待她最好的苏锦时也入了大牢,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弟弟有弑母的嫌疑。
她的心里乱糟糟的,但小豆子在一旁她无法发泄出来,只得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倾盆暴雨。
脑海中又出现刘氏的模样,前一天她还气急败坏的来找她理论,今天却被吊在镇子口,所有人都看到了,当她看到刘氏脸上惊恐的表情时,她几乎可以断定刘氏看到了谁。
年素将脸埋在手掌间,想把这些画面通通从脑中去除,却挥之不去。
“别怕,我在这里,如果你没有了亲人,我可以当你的亲人。”
耳边忽然响起苏锦时在她耳边说的话,那时候她的表情真诚,眼眸澄澈,若不是李捕快说话,她也许真的会将她当做自己的亲人。
风渐渐的小了,只剩下雨淅沥沥的落下,落在地面落在屋檐,洗去这土地上那些被人们污染的所在。
小豆子吃完了饭,年素将碗筷洗了,便去了房间,因着外面下雨,屋内昏暗,年素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些没有缝补好的衣物,便想拿出来缝补。
也许是光线太暗,也许是心不在焉,她被针扎了好几次,鲜血染在了衣服上,直到这时,她不得不承认,苏锦时让她心神不宁,她对她的担心甚至冲淡了她娘亲死亡带给她的悲伤。
她不知道苏锦时在她心里何时这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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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素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刘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年素,那种眼神穿透一切障碍物,直接看到了年素的心里,那颗她藏好的心。
那在是一个幽深安静的树林,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刀与肉划割发出的摩擦声尤其清楚。
她躲在一个树丛里,她看到刘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身体还在颤动,仿佛还未彻底死去,而年强则在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划割刘氏的身体,他眼中的兴奋光芒让她觉得恐怖。
年素看到刘氏在对她说:年素,你早就知道年强有一天会杀我对不对?但是你不阻止,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你也很恨我,看到我吊在书上,你很开心?年素,你知道吗?有一天你也会这样,被自己的孩子亲手杀死。
刘氏的声音森冷,带着一股玩味的笑意,却让人心中生冷,不寒而栗。
“不!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年强会杀你,我只知道年强可能会杀人,但我不知道他会杀你啊!”
年素想喊出来,但她发现她出不了声。
她用力的想解释,却无奈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刘氏的身体正在被年强切割,她却冷冷的看着年素,那种没有丝毫温度带着恨意的冷色。
她不知道她在这样的梦境中呆了多久,她只知道自己醒来之前,刘氏冲她呵呵冷笑,那笑在幽暗的树林中愈加阴冷,“我所受到的伤害都会百般的还到你最爱的人身上!”
那一刻,年素想到了苏锦时,她大声喊道:“不——不会的!”
当她听到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后,她才缓缓地从梦境中解脱出来。
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心口还跳的十分厉害,刘氏的眼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年素整理了自己的心绪,瞧了瞧外面的天色,起床做早饭了,她有些心不在焉,做好早饭后,她寻了一个适当的时候,去隔壁找苏怀瑾。
她到的时候苏家正在吃早饭,气氛并不好,年素有些不安的站在外面,孙氏将她迎了进去,脸色有些不好。
“我是来找苏公子的。”年素细软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苏怀瑾抬起头,并无意外,一旁的苏信却是皱了眉,一个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