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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时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月亮怔怔发呆。
今天约莫是十五,天上的月亮大而圆,泛着清冷的光辉,点点星辰也失了光泽,月光依旧,人却不在身边了。
苏锦时想到几天前她还和年素一起坐在台阶上,看着月亮聊天,此时她的身边却没有人了。
她一直觉得顾生允自负,自己又何尝不是呢?若不是对自己太有信心,她又怎么会明知是虎穴还往里面跳呢?
那些花卉她还没有去翻查过,想来里面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她发现了顾生允的秘密,他又会怎么对付她呢?
过了一会儿,莲儿回来了,却是两手空空,苏锦时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只叹了一口气,起身回房了,莲儿见苏锦时这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少夫人,奴婢方才去厨房,厨房里的婆婆说已经没有剩余的饭菜了。”
苏锦时点了点头,“知道了,你来帮我解开发髻吧,我有些困了。”
莲儿立刻走到苏锦时身后,轻手轻脚的将她的发髻解了开来,这次没有紧张,倒是解的很快。
苏锦时看到莲儿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没再说什么,将外衣脱了便躺到了床上。
莲儿见苏锦时已经安睡,便出了房门。
苏锦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觉得自己一定得找个机会出去一趟,见一下年素或者苏怀瑾,将这顾府中的事告诉他们。
她想了一会儿,顾生允进来了,他看到苏锦时已经躺在床上了,挑了挑眉,“今儿怎么睡这么早?”
苏锦时听到了顾生允的声音,竟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冷颤,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顾生允,没有说话。
“听说你今天在书房呆了很久?”顾生允慢悠悠的走到苏锦时的床边,坐了下来。
苏锦时身体一僵,寒意从心中出来,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果真太天真了。
顾生允见苏锦时不说话,他俯下身凑到苏锦时耳边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他的语气冰冷,贴在她的耳边说话,心中的寒意越甚,苏锦时咬紧牙关,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那顾生允却是发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声,仿佛在嘲笑又似在感叹,“怎么?现在发现我不正常了?是不是后悔自己嫁给我了?”
他顿了顿,轻声的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
“你前天看了那本书,你做梦了吗?是不是梦见自己杀人了?是不是觉得杀人的感觉很不错?当你看到那些人在你手下颤抖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全身舒爽?”
苏锦时蜷缩在被子里,耳边是他魔咒一般的声音,她挣脱不开,肚子里空空的,却有一种反胃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很难受。
“苏锦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娶你吗?因为我想把你培养成像我一样的人,你知道吗?有时候一个人真的挺孤单的。”顾生允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可怕的冰凉,让苏锦时在炎热的夏天全身冰冷。
“苏锦时,你别想着逃跑,我当初下聘礼的时候就给过你选择,既然你选择嫁过来,就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任吧。”
说完,顾生允便转身离开了,苏锦时手脚冰冷的躺在被窝里,她的耳边还回响着顾生允说的话。
这一刻,她竟然不知道她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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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素近来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她几次做针线活都刺到了手指,做菜也都心不在焉,小豆子不止一次抱怨饭菜不好吃。
她想到上次见苏锦时是她回门的时候,眨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天了,这几天她一直没有苏锦时的音信,她也试着去找过苏怀瑾,但却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一个时辰内她又刺伤了三次手指后,年素终于忍不住去隔壁找了苏怀瑾。
开门的是孙氏,她见又是年素,便习惯地想要将她阻隔在外,年素却是一脸着急的说:“请问苏公子在吗?我真的有急事要见他!”
孙氏脸色沉了下来,低声说:“他在屋子里看书,准备考取功名,你莫要再来烦他了!”
年素不明白孙氏为何这样针对她,前几日她每日都来找苏怀瑾,却总是孙氏开门,她见不到他。
“苏公子!苏公子!你在吗?”年素不管孙氏阻拦,朝着里面就大声的叫道。
苏怀瑾本在房间里看书,听到有人喊他,他便出了门,看到孙氏和年素僵持着,便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苏公子,太好了,总算是见到你了,我有急事想同你商量!”年素见苏怀瑾出来了,急急的说道。
苏怀瑾见孙氏低下了头,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叹了一口气说:“进来吧。”
孙氏也不好再阻挠,只得走到了一旁,年素心中着急却也知道不能被孙氏知道,只得说:“苏公子,可否换个地方说话?”
苏怀瑾点了点头,把年素带进了苏锦时的房间,一进房间,年素就说:“苏公子,我近来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我怕锦时在那边受了委屈,你可否带我去找找她?”
苏怀瑾倒有些惊讶于年素对苏锦时的感情,他本也想去顾府看看苏锦时,便答应了下来,年素的脸色这才好些了。
“苏公子,若是锦时找到了证据证明那顾生允便是几桩案子的凶手,官府会将他抓入大牢吗?”年素有些担忧的问道,若是官府不受理,那顾生允逍遥法外,苏锦时的一辈子就毁了。
苏怀瑾也皱了眉,只说:“此事我也不能断定,照如今看来,那赵文水是指望不上了,我们只能去就近的城里瞧瞧。”
年素的心一下子又揪紧了,她愈发的担心苏锦时了,苏怀瑾见年素这个样子,便说:“我现在就带你过去吧。”
去顾府的路上,年素的心一直有些忐忑,她很害怕苏锦时就这样消失在顾府。
苏怀瑾是苏锦时的哥哥,也时常会来这顾府,看门的守卫见了他倒是认识他了,苏怀瑾说明了来意,那守卫便带着他进去了。
“今儿个少爷不在家,少夫人倒是在,近来少爷经常不在家,这少夫人也甚少出去,府里许久没有人来了。”那守卫一边带这二人,一边说道。
他还想说什么,但苏怀瑾和年素都没有说话,便觉着有些悻悻然,也就没再说了。
三个人很快到了苏锦时的住所,正巧莲儿从房内出来,那守卫便同莲儿说了一声,也就离开了。
莲儿看着前来的两个人,一个是少夫人的哥哥,一个是少夫人的旧时好友,“二位里边请,少夫人瞧见二位来了,定会开心。”
两人随着莲儿进了房间,却见苏锦时一脸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发呆,莲儿过去和苏锦时低声说:“少夫人,苏公子和年姑娘来看你了。”
苏锦时听了这话,才回过神来,往门口看去,却见苏锦时和年素均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
看到了熟悉的脸,苏锦时这才觉得安心了,她让莲儿先下去了,她起身去把门关上了,回过头,面上的难过与颓色又深了几分。
“锦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这样无精打采?”年素走过去,拉住了苏锦时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凉,她心中更是担忧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苏锦时看到年素这般担心的模样,心中有一股暖流流过,她却没有回答年素的话,反而朝着苏怀瑾说:“哥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
苏怀瑾皱了皱眉,不明白苏锦时为何突然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苏锦时摇了摇头,低声说:“哥哥,年素,我这几天静下心来想了很多东西,才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之处。”
年素和苏怀瑾对视一眼,都不知苏锦时为何忽然这样。
“我已经找到了证据,只怕官府不管此事。”苏锦时话锋一转,平静的看着两人。
☆、第四十七章
苏怀瑾沉默了几秒,朝苏锦时说:“你找到的证据能否让顾生允就此伏法,不给他翻身机会?”
苏锦时点了点头,面上倒无过分喜悦之色,“可以,只是怕官府不受理此案。”
“我过几日会去就近的城里找一下城里的知府官员,若是到时官府还不受理,我便再去找,顾家虽几代为官,在朝中也有些势力,但总有清正廉明的官员。”苏怀瑾缓缓地说道。
苏锦时笑了笑,却没有说话,若是就近的城里还无人受理,她大概便逃不出这个地方了吧。
此话苏锦时自然没有说出来,当她看到年素一脸担忧的模样,她便不想让她那样担心。
苏锦时扬起笑容,对苏怀瑾说:“哥哥,我和年素有些话想说。”
苏怀瑾瞧了她几眼,只觉得她同以前不一样了,他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了。
待苏怀瑾出去了,苏锦时才拉过年素的手,安抚着说:“年素,我没事,我只想再确定一下,若是顾生允的事解决了,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走?”
未等年素说话,苏锦时又快速的接上,“我以往说的要逃走确实是太过轻率,我总以为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但我忘了我没有钱,也没有权势,出了这桃花镇后也许寸步难行,也许要风餐露宿。”
“我知道我性子也不好,如同我娘说的,太过跳脱,不知天高地厚,我现在虽知道了,以后却也可能得意忘形,即使这样,你还愿意和我一起走吗?”苏锦时认真的看着年素。
年素却被苏锦时这幅样子吓到了,她面上又浮现了担忧的神色,“你为何这样说?”
苏锦时放开了年素的手,坐在了椅子上,面上又浮现一开始的颓色,“近来发生了一些事,让我意识到以前的我是那样愚笨……”
年素沉默了一会儿,她蹲在苏锦时身边,仰头望着她,“锦时,我觉得你并不是笨,而是事情未能考虑周全。”
苏锦时望向年素,只见她眼睛清澈明亮,她的眼中浮现出自己的倒影,却是一脸无精打采的模样。
“锦时,你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好吗?”年素忽然笑了,那双眼睛如同弯月一般绽放出点点柔光。
苏锦时摇了摇头,年素却笑道:“因为你像一抹耀眼的阳光,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自己只能生活在灰暗中,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生活也能充满乐趣。”
年素的身体瘦弱,蹲在地上整个人变成小小的一团,苏锦时吸了吸鼻子,把年素扶了起来,将她扣入自己的怀中。
“谢谢你。”苏锦时将自己的脸埋在她的发间,轻轻的嗅着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豆腐香味入鼻,是她熟悉的味道。
年素也回抱住苏锦时,她说:“也许每个人都会有所改变,但我希望你身上那一股朝气不要变。”
苏锦时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她在乎的人好好的,那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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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年素和苏怀瑾,苏锦时心中虽然没有把握,却也放下了许多,她安静的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花草,又想起那日顾生允看着那些花草痴迷的模样,只觉得眼前的景色都变得诡异起来。
她想看一会儿书,却又想起那个梦,便有些嫌恶的放下了书。
“少夫人,要不要奴婢陪你出去走一会儿?”莲儿见苏锦时百无聊赖的模样,便笑着提议道,“府里的花园很漂亮的,里面的花草都十分名贵,都是少爷亲手种下的。”
莲儿提到这个,苏锦时胃里就犯恶心,但她却也点了点头,“那便去吧。”
莲儿笑了笑,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把小伞,说:“这日头毒了,少夫人可要小心着些。”
苏锦时挑了挑眉,点头说:“还是你想得周到。”
莲儿给苏锦时撑着伞,两人走到了花园,苏锦时这才觉着毒日当空,这花园中的花花草草被照料的极好,花香中却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莲儿,你觉不觉得这里的花香有些奇怪?”苏锦时佯装不经意的问道。
“少爷说,这花园中尽是名贵的花草,这味儿便是这些花草独有的,少爷还说,这些个花花草草也就顾府有了,京城中皇上住的地方都没有呢!”莲儿有些自豪的说。
苏锦时笑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心中却是起了疑惑,这莲儿之前见到顾生允都是一副害怕的模样,此时却有些以他为豪了。
虽有一把伞挡着,却还是挡不住那一股燥热,再加上这花园中那一股奇怪的味道闻得苏锦时有些头脑发晕。
“算了算了,这味儿闻的我头疼,我们还是回去吧。”
苏锦时摆了摆手,便想要往回走,却是踢倒了旁边的一个小花盆,苏锦时本就是有意,那花盆自然没能幸免,倒下后便碎了。
莲儿惊叫一声,眼中俱是惊恐,语不成句的说:“少……少夫人……这是?”
苏锦时凝眉,看着泥土里掉出来的东西,面色森冷。
那是一块白森森的骨头。
“是人的骨头。”苏锦时声音冰冷,方才还觉得热,如今看到了这一节骨头,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寒气从脚底传遍全身。
莲儿被吓得脸色苍白,直直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却不小心撞到了人,她一回头,却见是顾生允,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少……少爷。”
苏锦时回头,见顾生允一脸微笑的站在阳光下,那笑容却如同春日的阳光一般温暖,只是那眼神却冰凉的仿佛冬日里最冷的冰。
苏锦时脸色煞白,她勉强笑了笑,说:“倒是没听说骨养花这一说法。”
顾生允忽然哈哈大笑两声,绕过莲儿走到了苏锦时身边,说:“这些花花草草开的这样好,便是这骨的奇效。”
苏锦时也跟着笑了几声,却甚是干瘪,“此处我叫下人过来收拾,莲儿,起来吧,我们回房。”
莲儿却是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起身,那顾生允转过身,笑着说:“莲儿,你为何还跪在地上?快些起来吧,可要好好服侍少夫人。”
他虽是对莲儿说的,眼睛却一直看着苏锦时。
苏锦时冷静了下来,她面带笑容的回看着他,只是这花园中的味道依旧让她觉得恶心。
莲儿听到顾生允这样说,这才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她浑身发抖的走到苏锦时身边,刚低下头,却又看到地上白森森的骨节,顿时浑身发冷。
苏锦时见莲儿是真的被吓到了,便说:“莲儿,走了。”
苏锦时走了一段,莲儿才跟了过来,虽然身体还在发抖,表情却没有方才那么怕了,苏锦时倒是对莲儿留了一个心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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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瑾和年素从顾府出来,经过衙门时,却见到衙门口一阵喧哗,两人便挤到了衙门口,却见是两男一女正在击鼓。
其中一女子身着桃红色的衣服,身上佩了一把精致的短剑,正气势汹汹的朝着里面喊:“赵老头儿,快写给我出来!你这里出了人命也不管!还怎么当父母官?”
女子旁边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为她抵挡着来阻挡的官兵和百姓,另一位男子时身着青衣的男子,这男子见女子喊的欢,便也跟着一起喊了。
这三人身上穿的衣服皆是绫罗绸缎,这偏远镇子上的百姓还从未见过这般华美的衣服,便聚在一堆看起了热闹。
年素听那女子说命案之事,便想上去了解一下情况,却被苏怀瑾阻止了,“先看看情况究竟如何再说,是敌是友还不明确。”
年素点了点头,继续瞧着这三人大闹衙门。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赵文水总算带了几个衙役出来了,见是一个女子在喊,顿时大声的吼道:
“谁家的姑娘这般不懂规矩,这衙门也是你能闹的?再闹便拖进去大二十大板!”
那姑娘指着赵文水,喊道:“你个赵老头儿,你敢说我不懂规矩?你以为你是谁?竟敢这样说我!”
赵文水见她这般嚣张,心里的气蹭蹭蹭的上来,他一路小跑到那三人面前,说:“你这丫头!来人呐,给我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
此话一出,赵文水身后的衙役,便一拥而上,这时,旁边的青衣男子站了出来,朝着赵文水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件东西,赵文水一看竟是面露惊色,立刻打算跪下来。
青衣男子一抬手虚扶了一把,笑着说:“小妹乖张不知礼数,还望赵知县海涵。”
赵文水一脸谄媚的笑,“唐小姐性格活泼可爱,怎是会乖张不知礼数呢?唐公子和唐小姐远道而来,若是不嫌弃,便可在下官家中住着。”
被唤成唐公子的青衣男子摆了摆手,低声和赵文水说了几句,赵文水便笑说:“即使如此,那下官便送二位去客栈吧,这边请!”
因着赵文水态度的突变,围观的百姓们都猜测着这三位人的来历。
“这三人似是来头不小,方才那姑娘说要查案,也许便是为了那几件案子而来!”年素看着那三人的背影,开口说道。
苏怀瑾倒是没说话,沉默了许久,才说:“先不可轻举妄动,这三人虽说来头不小,却也等我找机会去试探试探,不可胡乱托付。”
年素愣了愣,却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第四十八章
近来,苏锦时觉得甚是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