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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只是第一天实习,怎么林籽月现在还没回来?
陈夕照掏出手机拨通了林籽月的电话。
“喂,这都七点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
“我擦嘞,我也想问!为什么一个小时我都没有挤上公交车!你不知道六点下班这个点,人巨多,简直了,回学校公交车怎么那么少!”电话一接通就传来了林籽月的满腔怨恨,“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宿舍了?”
“我们下班早,我就不拉仇恨了,你早点回来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周遗墨回到家,却看到林芩倚靠在门前,手里提着一袋蔬菜。
“我不是说你不用来了吗?”周遗墨语气冷淡,径直经过林芩,掏出钥匙准备开门。
“你中午那阵是不是不高兴?我那会说话冲了一点,后来想了想确实没考虑你的感受,我跟你道歉。”林芩态度很诚恳,让人不忍拒绝。
周遗墨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将林芩拒之门外。
林芩自觉地跟了进来,顺手关了门,走向厨房,把手上的菜放下,洗了手就开始忙碌。
“你的钥匙呢?”发问的是周遗墨。
“哦,今天忘记带了,想着你下班也是这个点,就过来等你了。”林芩从塑料袋里拿出菜,打开水龙头开始洗菜。
周遗墨坐在沙发上,看着林芩忙碌的身影有些恍惚。面前这个人自己喜欢了五年,但此刻却有种抓不住的错觉。
有的话如果不问,也许真的会造成误会成为两人的隔阂,周遗墨终究还是开了口。
“你要结婚了?”
正在切菜的林芩突然停了下来,转头问道:“谁跟你说的?你今天早上打电话也是这个事?”
“你就回答我到底是或者不是。”
“是。”林芩的语气低沉,回答却不置可否,“我本来想把这件事处理完再跟你说的,没想到现在却被你知道了。”
“其实我一早就该明白,只是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结婚是你一定会走的路,跟我在一起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周遗墨的语气有些悲伤,但林芩却听得很不舒服。
林芩有些急了,放下手里的东西往沙发这边走来:“遗墨,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林芩走到周遗墨的跟前,弯着腰扶着周遗墨的双肩,林芩想看着周遗墨的眼睛,可是周遗墨斜着头看着一旁。
林芩慢慢凑近周遗墨的脸,一只手附上了她的脸颊,想要低头吻下去。可是周遗墨却闪了闪身子,躲开了这个吻。
林芩有些失落:“你现在已经开始躲我了?”
“你每次都是这样,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拥抱、上床,然后第二天就忘记所有烦恼?”
面对周遗墨的质疑,林芩没有任何可以解释的话,的确,结婚这件事是事实,任何解释都是花言巧语的欲盖弥彰。
周遗墨起身,走到厨房,洗了手开始接着刚刚林芩没弄完的事继续。
第二天一早,陈夕照叫了林籽月起床跟自己一起去上班,但林籽月却赖床不肯起来,终于把林籽月拖到楼下,林籽月却被眼前的一幕所惊讶到。
“陈夕照!你什么时候弄来这么一个玩意!”
第三章
陈夕照不急不慢地解释道:“感觉有辆单车以后上下班会比较方便,正好咱俩实习的地方也比较近,晚上我可以顺便接你一起回来。”
说罢陈夕照便解开单车的锁,推着单车往过走。车子经过林籽月的面前,林籽月想跳上车去,却被陈夕照挡住了。
“你干嘛?“林籽月不解。
“你现在就坐上了啊?出去再载你。”
“哼,小气。”林籽月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自己没有走掉,而是在陈夕照的身边亦步亦趋。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昨天还没见你有车子,今天怎么就冒出来一辆?”
“刚刚不是说了,感觉有量单车比较方便,正好昨晚看到有人在朋友圈急着脱手,这朋友也挺可靠的,我就买了。”
“你身上又没有多余的钱,怎么买的?”林籽月继续追问。
“笨,不是有支付宝么,我们说定之后就给他转账了。”说完陈夕照扬长而去。
“额,好的吧。”林籽月一脸黑线。
今天是周五,按照惯例会有一个每周的总结例会。周遗墨站在会议桌的正位,身后是一快白色的演示板。
周遗墨轻车熟路地做了每周的总结报告,同时对这周表现良好的员工提出了表扬,其中包括刘敏,陈夕照感觉到刘敏似乎很愉悦,后来问了刘敏才知道,在公司收到表扬跟学校不同,很可能跟薪水挂钩。
会上周遗墨介绍了一个新的项目,为画家逆蓝做画展周边创意。
“这次是逆蓝在本地的第一个画展,如果这个项目做得好了,我们公司的发展将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好了,现在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陈夕照听得很认真,听到可以发问,率先举了手发言:“周老师,我想……”
陈夕照刚说完“周老师”这三个字,便引来一阵笑声。周遗墨也扶额莞尔。
刘敏偷偷拽了拽陈夕照的衣角,低声说:“叫墨姐就好了。”
陈夕照一阵窘迫,但是已经站起来了,就不好再坐下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墨……墨姐,我想问一下,这个项目的资料什么时候给我们?”
周遗墨勾了勾嘴角:“下周我们开始正式接手这个项目,没什么问题了吧陈同学?”
陈夕照已经脸红到不行,又被周遗墨这句“陈同学”弄得更加面红耳赤,陈夕照此时只想坐下来,便立刻回答了一句“嗯,没有了,没有了”字。
周末,陈夕照跟林籽月逛街,林籽月美其名曰“敞开心扉之旅”,陈夕照却不以为然:“首先,“旅”这个词一般用在较远的游玩行程,我们只是逛个街而已;其次,敞开心扉是个什么鬼啊,我需要敞开哪门子的心扉啊?”
林籽月并没与被陈夕照这一番话惹到,反而投出深深地同情:“夕照,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没关系,不用把这些都埋在心底。”接着林籽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来大哥的怀里,大哥给你温暖的怀抱。”
陈夕照嫌弃地看了一眼林籽月,却看到不远处的张靓,陈夕照赶紧拉着林籽月快步离开,弄得林籽月措手不及。
“你怎么了,跟看见鬼似的。”林籽月往相反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了跟朋友在一起的张靓。
林夕照也不多说,只是拽着林籽月想赶紧离开。
等出了商场,林籽月才又发问:“那你以后每次见了她就这么躲着么?”
陈夕照:“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见面了尴尬。”
“胆小鬼。”林籽月留下这句话便往前走。
陈夕照追上去:“你去哪?”
“我要去静静!”
晚上,陈夕照用刚刚买来的超轻粘土捏了一只蜡笔小新,并把它拍了下来发到了微博上。陈夕照在手工这方面,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耐心和天赋,经常会做一些小的东西,曾经陈夕照就用一些旧衣服拼了一直小熊,虽然花了很久的时间,但是做出来后却很有成就感。
没过一阵子,手机震动,有一条微博的提醒,陈夕照点开微博,是来自张靓的一个赞。于是陈夕照顺手翻过去,发现这两天没什么更新的微博,只有一些转发。
这是跟张靓分手后的第三天晚上,陈夕照渐渐开始习惯没有互相晚安的夜晚,渐渐开始习惯没有爱人的失落,渐渐开始习惯无处分享的沮丧。
前两天因为上班的原因,晚上倒头就睡,根本来不及时间来哀悼逝去的感情,所以当闲了下来出现时间的缝隙,落寞便会无孔不入地侵入陈夕照的每一寸肌肤,聊天工具似乎失去了作用,而手机似乎也成了摆设。
分手的前两天,陈夕照已经意识到了也许会有什么发生,但陈夕照却不敢想,当张靓真的说出分手的时候,陈夕照甚至误以为这只是张靓希望自己对她多一些在乎使用的伎俩,以为这只是跟从前张靓生气时说出的任何一个分手都差不多的存在,只是这次,是最后一次。
分手那天,陈夕照跟张靓吃了散伙饭,陈夕照看着张靓新买的前两天还征询过自己意见的耳机,不由得有些伤心,于是提出能不能让自己试试这个耳机。一想到跟这个耳机的缘分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陈夕照不免有些难过。
陈夕照挽留着张靓,只是说话间少了很多底气:“能不分手吗?”
“不能。”语气里满是绝决。
陈夕照告诉自己,会难过只是因为自己没机会听那个新的耳机,只是因为这样。
“陈夕照,你是感冒了吗?怎么感觉一直在擦鼻涕?”林籽月关心地问道。
“嗯,对,是啊,好像有点感冒。”陈夕照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又擦了擦鼻子,幸好现在是晚上,而且关了灯,不然林籽月看到自己这幅模样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新的一周,陈夕照像往常一样上班。
陈夕照无意间在刘敏的电脑上看到一些非常好看的海报设计稿,而且似乎是为了本次逆蓝的画展而设计的。
“敏姐,这些都是你设计的吗?好棒啊!”陈夕照在刘敏的身后夸赞着,但是刘敏却立刻关闭了那个界面,而且看上去似乎脸色不太好。
陈夕照继续关切地问:“敏姐……你怎么了?”
刘敏见陈夕照一副求知欲强的模样,便告诉陈夕照中午便会告诉陈夕照关于这些海报的事情。
中午的餐厅,刘敏跟陈夕照没有像平时一样采取就近原则就餐,反而是找了一个角落,两个人这阵势,别人不觉得有秘密了就怪了。
刘敏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到没什么人,这才放心说出来。
“其实这几张你看见的海报并不是我做的,而是有人让我把这些发给画展那边的负责人。”
“咱们公司不是自己可以做吗?”
“所以我才不敢让公司的人知道啊,好了,这些以后再告诉你吧,这件事你要帮我保密啊。”
“这要看这件事是否损害公司的利益了,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呢。”陈夕照玩笑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肯定不损害,而且还会对公司有好处呢。”刘敏意犹未尽地说道。
下午,周遗墨临时接了个通知,下午会有一个外场活动,要过去一个人盯着活动,偏偏本来要去的这个人临时请了假,无奈就由周遗墨代替了。
周遗墨点了几个人跟她一起去活动现场,其中就有陈夕照,反正陈夕照也是新人,去看看这种外场活动怎么做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看来这件事不是下班就能结束的,于是陈夕照拨通了林籽月的电话。
“喂,籽月,我们公司今天下午这边有个外场活动让我过去,估计晚上才能回去,晚上就不跟你一起走了啊,你自己坐车回去吧。”
“本来还盼着坐你顺风车呢,得,我自己回吧,你晚上回来注意安全啊。”
“行,我知道了。”
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钟,外场活动无非就是请一些人过来演几个节目,以达到对产品的一个宣传作用。活动七点钟开始,不出意外的话八点半就能结束,陈夕照根本就没想过今天她会回不去。
已经下午六点半了,但是表演开场舞的姑娘还差两个人,打电话过去后对方却在堵车,周遗墨没办法,把时间延后半小时。
但是到了七点的时候,对方还是没见人影,周遗墨跟开场舞的负责人交涉,再过10分钟如果人还是没到,就取消这个节目。
剩下几个跳开场舞的姑娘立刻就急了,又是埋怨又是生气的,因为这意味着今天过来的报酬颗粒未收。
陈夕照感觉事情不对劲,如果大家都知道今天有表演的这个事情,应该是一起来的,或者至少会提前到。经过询问,陈夕照才知道,原来今天表演的这个事情有两个女孩没收到通知,于是就接了另外一个车展的活动,六点半才结束。大家催促的时候,那两个姑娘才往过赶,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于是就堵在半路上。
七点半的时候,果然还是人数不够,开场舞被取消,后面的节目顺位替补,由于跟开场舞的负责人是经常合作,出了这样的失误负责人也很苦恼,一边不断给周遗墨道歉并解释,另一边催促着那两个姑娘赶紧过来。
到了快八点,那两个女孩终于过来了,负责人不断地在训斥这两个姑娘,但这两个姑娘也很委屈,明明自己没有接到通知,现在却在挨骂。周遗墨见状,抬了抬手,让负责人不要再骂了,并告诉负责人,以后事情务必要通知到具体的个人,并且在当天也确认一遍。
负责人连连答应,周遗墨看人都来齐了,就把开场舞放到了最后。
陈夕照看到周遗墨处理问题的方式十分佩服,心中暗想何时自己也可以变成这样的人。
晚上的外场活动除了这一个小风波之外,一切顺利,终于时间渐渐地走到了晚上九点多钟,收拾完东西就已经到了九点半,陈夕照本想搭着公司的顺风车回去,可是公司的车却不开回去,这让陈夕照十分犯难,自己的单车和包都在公司,怎么回去就成了问题。
其他人都纷纷走了,陈夕照还在原地徘徊,周遗墨打发完其他人之后,见陈夕照还没走,便过来询问。
“怎么不回去吗?”
“我车子跟包都在公司,这么晚了也没公交车,打车的话身上也没带多余的钱。”陈夕照焦急又苦恼地说着。
“那你跟我走吧。”声音的来源是周遗墨。
第四章
听到这句话之后陈夕照愣在了原地,老板竟然让自己跟她走!
周遗墨看陈夕照愣在原地:“不走吗?那就等着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流落街头吧。”
说完,周遗墨往前走,身后立刻便传来了“周老师……不对,墨姐,等等我”的话,周遗墨一脸笑意,却也没有停下脚步。
通往周遗墨住所有两条路,一条漆黑狭窄但却比较近,另一条虽然一路都有路灯,但却要绕一大圈,以往周遗墨都是开车,所以都是走的都是大路,也许今天是因为陈夕照在的缘故,周遗墨阴差阳错地选择了这条近路。
两人并肩在漆黑的路上走着,陈夕照的脑洞大开,墨姐如此神秘莫非墨姐的真实身份是黑帮老大的头目?亦或是某财阀的女儿?万一突然半路出现一个歹徒,怎么逃走?没几分钟的时间,陈夕照的脑海已经像过电影一般演出了若干个版本。
走着走着,不知是谁踢到了一个易拉罐,陈夕照立刻一把抓住了周遗墨的手,周遗墨也没有甩掉,而是任之握着。
“你怕黑?”
“没,没有啊。”陈夕照的语气有些底气不足。
周遗墨有些忍俊不禁,但没有戳穿,反握着陈夕照的手继续往前走,陈夕照感受到了从周遗墨的手上传来的力道和温度,心里一阵温暖。
小巷很短,没过几分钟便走完了全程,陈夕照不知道该不该放开手,但是看周遗墨似乎没有要放开的意思,于是两人牵手过了马路,直到走到了周遗墨的小区门前需要刷卡才能进入时,才不得已放开了手,这段暧昧不明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挑破。
进了小区,然后进入楼内、坐电梯,这一切让陈夕照有些恍惚地觉得自己似乎是在跟周遗墨交往,自己就像是第一次到女朋友家里那种紧张局促的感觉,当然,陈夕照还从没去过女朋友的家里。
电梯停在了一个楼层,周遗墨跟陈夕照相继下了楼梯,走到了周遗墨的家门口。周遗墨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听到了来自房间内的响动,家里有人,而且周遗墨似乎猜到了是谁。
果然,打开了家门,一道灯光从门缝传来直到彻底地感受到了家里的明亮,陈夕照跟在周遗墨的身后默不作声,也许墨姐还有家人,不知道这么晚回来会不会打搅到他们。
“墨墨,我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回来……”说话的是林芩,林芩从沙发上站起来迎了过来,却看到了周遗墨身后的陈夕照,“这位是?”
“一个同事。”周遗墨冷淡地说着。
说完周遗墨给陈夕照指了一个房间,让她先进去,一会再叫她出来。
陈夕照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女人跟周遗墨关系的不一般,便自己进了小房间。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就像小的时候自己躲在房间里听到爸妈的吵架声一样,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让墨姐跟外面的人发生了误会吧,要不要出去解释一下?陈夕照心里纠结着,但并没有走出房间一步,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出去了还进不进得来,自己只是需要一晚的安身之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总不可能她俩谁进来把自己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