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琛平生最讨厌三种人,一种是欺骗自己的人;一种是不自爱的人;一种是自私的人。
很显然今天的明诚在林琛的眼中快三占其二了。
"你是一辈子都不打算让我看么?"
"不是……"明诚没想到会这么突然,而且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
"脱不脱?"林琛的语气已经很不耐烦了,虽然没有闻到很浓的血腥味但是能让明诚忍不住露出痛苦之色显然怎么也不会是轻伤。
看着林琛不容拒绝的样子明诚妥协了,他很缓慢的脱去了上身的衣服。
一瞬间,林琛有想落泪的冲动。
明诚身材很好,林琛是知道的。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明诚那精壮匀称的身体上会遍布着褐色陈旧的斑痕,全都是在日常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
如今身上又有不少青紫条状淤痕,有的已经肿起,一楞一楞。
林琛吸了吸鼻子,半蹲着身子,手稳稳的用棉签擦拭过每一处。哪怕知道这伤只是看着吓人,泪终究是不由自主的滴了下来。
明诚感受到皮肤上那和清凉酒精相反的灼热,揉了揉林琛的头发:"小伤,没事的。就是怕你担心。"
林琛看他这样,手微微用力按在他的伤处,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样子,威胁,"下次不许再瞒我。少了根头发丝都得告诉我。"
明诚一副为难的表情最后拉长声音道:"遵命——"
林琛有将严重些的地方另上了点药,坐在明诚一侧,有些咬牙切齿的问:"说吧,伤怎么来的。"
明诚沉默。
"不能说?"
明诚沉默。
"那……谁打的?"林琛可不认为以明诚的身手有人可以压着他把他打成这样,不致命却又伤痕累累。
"我大哥。"明诚只犹豫了几秒,果断就把明楼卖了,本来也是事实。
"脸上的伤也是?"林琛不由提高了声音。
明诚毫不犹豫点头。
"那是子弹的擦伤!他真是你大哥?"林琛腾地站了起来。
☆、50
明诚拽了下林琛,林琛没有动。
"阿琛……你听我说"明诚语气有些无奈,再次使劲拉了下林琛。
林琛顺着明诚的劲道坐了下来,却是背对着的。
"我都受伤了,你还生我气?"明诚从后面凑了上去。
"谁让你不说实话!"
"我不说了,是我大哥打的。"
林琛轻嗤一声,表示不信。想想明楼对明诚的爱护,恨不得一点风险都不让他冒,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那可是枪伤。
"是真的,但也是为我好。"明诚把自己的头放在林琛的肩膀上。
林琛没有动,最初那一瞬的愤怒过后冷静下来的她有耐心,她在等明诚说下去。
明诚却没有继续说,他不知道怎么说,有些事是不能说的。
"嗯?"林琛没有听到明诚的声音不由出声。
"嗯,我做了件大哥不想让我做的事"明诚试图把事情简单的说明,"瞒着他。然后被他发现了,所以才被他狠狠教训了。从小到大,我犯错都是大哥管,你不要放在心上。"
"那枪呢?到底是什么事?"林琛可没有那么好糊弄。
"阿琛,要不是大哥,我不一定能见到你。"明诚避重就轻,"大哥永远不会害我。"
枪伤,保密,林琛有了些猜测,脸色也缓和下来:"真能不说?"
"我可不擅长编故事。。"
"好吧。这次先放过你。"这个答案林琛还算满意,但是没有像以往那样靠在明诚怀里,而是起身倒了杯水,"这次待多久?"
明诚觑着林琛的脸色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个月"
明诚摇头。
"一个星期?"林琛眉头微皱。
明诚继续摇头。
"一天!"林琛有些不敢相信。
"最迟晚上就走。"明诚有些小心翼翼的道,"而且,有一段时间不能来了。"
"多久?"
"不知道。"
林琛默不作声。
"阿琛……"
林琛觉得自己有些被动,每次都是明诚来找自己,她有些冲动的道:"我陪你一起。"
"阿琛……不行的。"明诚也很无奈。
"那常写信。"
"信估计也不行……"
林琛走到了窗边望向外面,不想让明诚看见自己的表情。
"阿琛。"明诚走到了林琛后面,递过一个精巧的玻璃瓶。
"明家香?临别礼物?"林琛没有接。
"算是吧。"明诚的笑容有些苦涩,也有些自豪,"为你特制的,只此一瓶。叫比翼双飞,希望它能替我陪你。"
林琛接了过来,仔细收好。
"阿琛,等我。"明诚只能说这四个字。
"好。"这是林琛的回答。
明诚走了,林琛没有送他,她不确定明诚去哪,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那个香水瓶子发呆。
当然第二天,她再次接到了明楼的电话。
"他走了?"
"嗯。"
"一起等他回来吧。"明楼叹息。
"嗯……真的是你打的?"
"是,总比丟命强。"明楼声音很平静。
"你知道他去哪里。"林琛很肯定。
"要加入我们吗?加入了你就知道了。"明楼轻笑。
林琛想了片刻,"也许……"
"别,我还不想明诚找我,等他回来我可不一定打的过他。"
"他又不会还手。"说完干脆的挂了电话。
明楼听着那头忙音,摇了摇头,再次拨了一个号码,大姐那边,也只好说明诚为了画画在法国四处写生。
"明楼,我相中了一家姑娘,抽空回上海订婚吧。"明镜的一句话,让明楼顿时傻眼。
"订婚?"明楼不解。
"是,订婚。"明镜的态度很强硬,"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大姐,一个星期之内必须回来。"
"是。"走一步算一步,明楼先应下。
他不会知道久久没有收到他回信的汪曼春有一日终于将信寄往了明公馆,被明镜看到后,拆开。
☆、杀人
明楼确实回了上海,不过仅仅是照了个面,很快就又借着去工厂视察的名义和明镜玩起了捉迷藏。
这天,明楼特意挑选了明镜去苏州的时间回到了明公馆。
一进门就看了正在院子里跑步的明台,这才意识到今天是周末。
"大哥"明台看见明楼喊了一声,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汗。
明楼皱眉:"不是有毛巾吗?好好的衣服都让你糟蹋了。"
"你一回来就训我。"明楼瘪嘴,"小心我找大姐告状去。"
"嘿"明楼横了他一眼,"别以为阿诚不在我就治不了你小子。"说完就要往屋里走。
"我知道为什么大姐着急订婚!"
一句话就成功的停住了明楼的脚步,"你知道?"
明台别过头,一副我知道但是我就不说的样子。
"说不说?"明楼最近的耐性可不怎么好,别明镜盯得心烦意乱,看着明台得瑟的样子,猛得伸手抓住他一条胳膊扭到背后。
"哎,疼,疼,疼"明台的五官都纠结到了一起,"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明楼松开手,明台略带怨气的揉着胳膊,嘟囔着说道,"你回来之前,家里收到了一封曼春姐的信,我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看完大姐脸色立马就变了,气得连饭都没吃,当天晚上胃病就犯了,连夜把苏医生请了过来。"
"信呢?"
"大姐当场就撕了,后来让阿香烧了。"
"大哥,你和曼春姐怎么回事?大姐……"明台一脸好奇,他一直觉得曼春姐和他大哥挺配的。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少管。"明楼甩下这么一句话就进了屋。
汪曼春到底在信里写了什么,竟然让大姐的态度突然之间如此强硬,而又是什么让汪曼春做出将信寄到明公馆这样冒失的举动?
明楼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直接把信烧掉的举动。
他几次三番的起来又坐下,右手抚额,只觉得头疼愈裂。
解铃还须系铃人,也许让汪曼春自己来处理会比较妥当?
除夕将至,明楼似厌倦了捉迷藏的游戏,每天老实的呆在家里,盯着明台完成作业,在明台叫苦不迭的同时,明镜眼中的狐疑之色也越来越重。
"明楼"终于明镜在一天晚饭后叫住了他,"订婚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大姐,这都快过年,这事咱过完年再说行么?"明楼扶着椅子看着明镜。
"汪曼春绝对不行。"明镜斩钉截铁的说道。
"曼春姐怎么了!"没等明楼说话,明台先不乐意,他一直不理解大姐对汪曼春的偏见。
"明台!怎么和大姐说话呢!"明楼呵斥。
明台赌气将筷子丢到了桌子上。
"明台,你跟我上小祠堂,我有话和你说!"话一出口明镜就有些后悔。
"大姐?"
"大姐!"
一个惊讶,一个不解。
但是明镜从来言出必行,她用眼神示意明台。
一顿饭不欢而散,明台跟着明镜去了小祠堂。
明楼一个坐在自己屋里,当年的事情明台一直以为是个意外。
他听到了脚步声,却没有听到敲门声。
拉开门,明台站在门口,眼圈还有些红,"是真的吗?"
"是真的。"
"那你还去汪公馆?"明台质问,少年心性,爱和恨都是强烈而直白的。
"在别人眼里他是我老师而非仇人。"
"曼春姐知道么?"明台咬唇,他很喜欢那个每次见到他都会给他带礼物,笑着摸摸他的头说他长高了的曼春姐,他以为她会是她的大嫂。
"我不知道。"明楼看着明台黑白分明的眼睛叹道。
明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墙上不等明楼说什么就蹬蹬蹬跑开了。
"我不该告诉他的。"明镜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告诉也好,他总要知道的。大姐,早点休息。"明楼此时倒是比明镜想的开。
"好。"明镜点头。
过了年,明镜再次提出让明楼见见那位小姐。
"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长姐如母,大姐看好了,定下来就是,不过我接下来想去看个老同学,要是订婚不如在四月底吧。"明楼喝着粥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
"那小姐虽然没留过学,但也是大家闺秀……你同意了!"明镜话到一半才反应过来,惊讶不已。
明台也不由抬眼看着明楼。
明楼不像是那么容易轻易改变注意的人。
"成,就在四月底。"明镜压下心底怪异的感觉,只要他答应就行。
第二天上海的大小报纸全是明家大少爷四月末订婚的消息。
订婚当天
蓝天,绿地,鲜花,宾客如云。
明楼一身黑色西装挽着一个娇小淡蓝旗袍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顿时,掌声雷动,祝贺声不绝于耳,明楼不断的摆手示意。
司仪压了几次手掌才让现场安静了下来,他笑容满面:"今天,我站在这里,很荣幸的宣布——"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明公馆门口,轮胎还冒着烟。
车门打开,一身军装的汪曼春走了出来。
靴子敲在地面清脆的声音如同敲击在众人心上。
"这么热闹的场面怎么不邀请我?"汪曼春,走到了台前,正中央,勾唇笑道。
她瘦了,也憔悴了,似乎大病了一场,脸上的胭脂也掩盖不住她惨白的脸色。
这是明楼看见汪曼春后的第一反应,那夜之后再未想见,算算也快一年了。
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是来参加订婚宴的。
"来来,我们继续。"司仪努力缓解着尴尬,侧身示意新人上前"今天,明楼先生和……"
"砰"
后面的话就这样被掩盖在枪响之下。
"啊"
各种尖叫声响起,众人乱做一团。明楼却是连忙扶着旁边那个陌生的女子。
血正汩汩从她大腿处留出。
明楼半蹲按着她伤口,发生吼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汪曼春,你这是什么意思!"明镜站出来质问。
众人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渐渐安静了下来,看着中央那个把玩着手枪的女子。
"什么意思?"汪曼春重复,目光直直看向明镜,"我汪曼春的男人谁也别想抢走。"
一句话,让所有人怔在了原地。
救护车的声音打破了这里的沉默,众人七手八脚的受伤的人抬上救护车。
喜事变悲事,看看明镜又看看汪曼春,不少人都知趣的告辞。
"光天化日,你简直就是个疯子。"明镜气得手指都在发颤。
"不过是擦枪走火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汪曼春满不在乎,如果可以她更想给面前之人一枪。
"你……你……"明镜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汪曼春轻嗤一声,上车,扬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早吧~~
感觉明楼离HE越来越远,可能也许下个文……
☆、52
明楼回来的时候,明镜一个人坐在客厅,见到他立刻起身问道:"怎么样?"
"捡回了一条命。"明楼庆幸。
"那就好,那就好。"明镜重新坐下,有些期望得看着明楼,"那订婚……"
"他们家反悔了。"
明镜的双眼一下黯淡了,也是,总归是命重要,可是这样又有哪家愿意把孩子嫁到明家来呢。
"大姐,你好好休息吧。"看着明镜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明楼劝道:"不如去香港散散心。"
明楼搀扶着明镜把她送回了房间。
"大姐没事吧?"
刚关上门就听见明台的声音,脸上没有惊慌害怕反而隐隐有些兴奋:"虽然曼春姐事做得不对,可是看起来真的好威风。"
这也许是枪对于男人天然的吸引力。
不过明楼并不想再填进去一个弟弟,于是他拍了下明台的后脑:"好好看书,别惦记旁门左道的事情。期末考试不及格,家法伺候,大姐求情也没用!"
明台想说些什么,张张嘴,被明楼一眼瞪了回去,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回自己房间。
明楼也没想到汪曼春行事如此狠辣,阿诚不在,满腹心事不知向何人诉说。干脆去站点抓了王成栋出来。
巴黎击毙烟缸王成栋也算有功,目前正等着升迁,听说明家的喜事来凑个热闹。
看着明楼不说话一个劲的给自己灌酒,王成栋笑了笑道:"这是怎么了?和酒有仇也不是这么个喝法?"
"怎么了?"明楼自嘲一笑,斜睨了王成栋一眼,"摊上这么一个女人还不能让我喝两杯。"
"明……"王成栋习惯性要喊他化名,被明楼看了一眼,干脆道"明大少爷,不就是不结婚么,何至于?"
"换你你试试。"
"说真的,我王天风还真挺欣赏这个女子的。"说着一只手搭上明楼的肩膀,另一只手把玩着酒杯。
"王天风?果然是个疯子!要不要去追那个女疯子?"明楼呵呵笑道,喝了酒他也不想往常那样稳重。
"我对另一个女人更感兴趣。"
"另一个?"
"一个对自己对别人都够狠的女人。"
"谁?"
"不知道。"
"不知道?"
"一看你就没看前两天的报纸。有个金盆洗手的江湖草莽娶了个交际花,新婚当夜,新娘不翼而飞,新郎死在床上,惨不忍睹。有好事者给那新娘娶了个外号,你猜。"
"疯子?"
"黑寡妇。"
"想去抓她?"
"不,有青帮的人给她善后,犯不着。何况死的也是恶人,我也想看看她能做到哪一步。"
"不是金盆洗手了么?"
王天风不屑一笑:"有的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
扯了一晚上的女人,明楼连最后怎么睡过去的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又只剩下自己一人。
明楼的皮夹躺在桌子上,拿过来一看,现金全都不翼而飞,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拿的。明楼也只能是咒骂两句,捶了捶疼得要命的头,自个回家找阿司匹林去了。
不过女人给明楼带来的麻烦还没有停止,两个月后他接到了林琛的电话。
"林小姐,稀客呀。"
电话那端沉默不语,良久传来一句,"放假了。"
明楼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是明诚往年去德国的时间。
"林小姐……"
林琛幽幽开口:"加入你们,真的能让我见到明诚么?"
明楼觉得自己头疼得更厉害了,揉着太阳穴道:"该不会你加入就是为了阿诚吧?"
电话那段没有回应,显然是默认了。
"不是,你这……"明楼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为了爱情加入□□,这女人的脑袋都是怎么想的,这要是阿诚知道了,哪怕自己是大哥心里也会有芥蒂啊。
"林小姐……"
"大哥!"这是林琛第一这么叫明楼,声音隐隐带着哀求,"你告诉我行或者不行?"
哪怕知道明诚平安,可是没有尽头的等待让林琛的每一天都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