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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几乎和明镜同时对阿诚道:"你不想干了是么?不想干,你早点说。"
两人声音实在是尖锐就这样把正在屋里熬姜汤的林琛引了出来。
林琛出来的时候,明楼明镜二人各说各话,声音越来越大,语速越来越快,偏偏两人都在气头上,拿明诚做彼此的传声筒。
看着正跪在雨中只穿一件衬衣浑身湿透的明诚,林琛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她撑了把伞走到明诚身边,对着明镜明楼嘲讽道:"出了问题就拿阿诚撒气,明家人就这么点本事?"
林琛不是爱争口舌之快的人,别人欺负她,她多数会当做耳旁风,但是对于自己重视的人往往会像刺猬一样,容不得别人对他们的半点伤害。
趁着明楼明镜二人愣神儿的空挡,她又俯身用帕子擦去阿诚额头的雨水,眉毛快拧成一个结,却仍尽力冷静得道:"快和我进去喝碗姜汤吧,再这样跪下去怕是要大病一场。"说着便去拉明诚的手。
"阿琛……"阿诚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他内疚得要命,巴不得明楼明镜二人惩罚他,这样他心里也好受些。可是林琛也是为他身体着想,他可记得林琛最讨厌的人之一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林琛抿着嘴,没有说话。
明镜这次反应比明楼快,她指着雨中伞下一站一跪的二人,厉色道:"你这个做大哥的还没有人家心疼阿诚呢!你拿他撒气算什么本事?我告诉你,是76号的人抓了我,你要有本事,你杀了76号的人出气,你拿他出气!打给我看。"
"我现在就去76号!我杀给你看!"说完,明楼便气势汹汹地冲出门去。
明镜气得有点张嘴结舌:"他,他说什么?"
阿诚有些怯懦地抬头望着明镜:"他说他去76号杀给您看。"
"然后呢?"
"没有了。"
"那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
听着二人对话的林琛脸上寒意更甚。
阿诚悟了过来,马上站起来要追上去,手里却被林琛塞进了雨伞。
"回来!"
这是明镜的声音,她脱下了阿诚的外套还给了他。
林琛面色稍霁,她快走两步站到廊下,看着阿诚奔去的背影转过头,有些似笑非笑得对明镜道:"我很好奇阿诚在你心中到底什么地位?弟弟?还是像阿香一样的佣人?"
说完不等明镜回答就快步走回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这么晚~~
☆、74
壁灯昏黄,西式壁炉里不间断地射着红蓝色的光,刺目且温暖。明楼陪着明镜坐在沙发上,阿香递上一碗褐色的汤药,苦涩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小姐,这是林小姐特地买来驱寒的药,赶紧趁热喝了吧。"
明镜接过药,看了眼阿诚说道:"阿香,给阿诚也盛一碗。"
阿香又盛了一碗端给阿诚,阿诚双手接过。
"都下去吧,折腾一天了。"明楼吩咐道。
阿香颔首退出,阿诚也紧跟着走出了小客厅。只剩下姐弟俩面对面地坐在壁炉边,对望了许久。
明镜叹了口气,对明楼幽幽地道:"今天那个林小姐在你们走后问了我一个问题。她问,阿诚在我们心里究竟是什么身份?弟弟还是阿香一样的仆人?"她抬眼看了下明楼,双手搓着衣角,顿了下继续道,"我想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个答案。说是弟弟,但他在我心里肯定比不上明台;说是像阿香一样的仆人,那也不对……"
"是弟弟,在我心里,他和明台一样都是弟弟。不过明台不仅是弟弟还是恩人的孩子。"这个困扰了明镜一天的问题在明楼这里似乎根本不需要思考。
"你是这么想的……,我也觉得像弟弟更多一点。"明镜点点头,转身看了眼楼上,"我看这林小姐对阿诚挺关心的,阿诚也稀罕,除了国籍,这姑娘本本分分的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把阿诚当弟弟那我也尊重他的意思,改天办个婚礼,别让人家不明不白的跟了阿诚。"
"我回头和他们说,阿诚一定乐坏了。"明楼笑着点头应下。
明镜这才拿出一个大信封,对明楼道:"这是我离开香港前,有人托我给你带的信。"
这是开始说正事了,明楼敛了笑容,接过信封。
客厅里明楼明镜的交锋还在继续,楼上明诚屋内也不太平。
林琛早就给明诚备好了衣服,见他进屋便帮他把湿透的衣服脱了下来赶他去洗热水澡。
阿诚自知理亏,也就顺着她的意思。不料眼尖的林琛一眼就看到了阿诚腰腹上的一块淤青,当下就沉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不小心被踢了一脚。"明诚摸了摸鼻子道。
"不小心踢得。"林琛哼了一声,有些讽刺意味地道"明长官的私人秘书,身边的第一红人,谁这么大得胆子啊。"不用明诚说林琛也猜得到,能让阿诚瞒着她的肯定是明镜无疑。
不过她还是努努嘴,示意明诚先去洗澡,他自己不心疼自己的身体她还心疼呢。
等明诚洗完澡出来,一副准备上床睡觉的样子,她就开口问道:"你以为自己身体有多好啊,那么打的雨,就一件衬衫也敢往里跪。"
"我这不是做错事了么?"
"做错事,该补救补救,该罚罚,可是也不能糟蹋身体啊。"
阿诚低着头不说话。
"还有那淤青,是不是明镜弄得。"
"大姐那是在气头上,不是有意的。"明诚辩解。
"大姐?我可没看出来她有一点大姐的样子?"林琛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见你跪雨里她就不心疼?换了明楼明台试试?"
林琛的话在明诚的心中激起小小的涟漪,口中却兀自强辩:"不过是在气头上而已。大哥当年还在大雨里跪了一夜呢。"
见林琛张口大有继续说下去的架势,干脆以吻封口,等着林琛面色潮红,在他怀里喘息时方才一下下抚摸着她的秀发道:"他们不仅仅是大哥大姐,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明家养我这么多年,大哥更是一手将我带大,我的命就是明家的。"
林琛自然听得出明诚语气中的坚定,她听明诚大概讲过过去的是,略知些缘故,便闭上了嘴,明诚在意的人便不是她能随意评论的了。之前实在是看不过去,适可而止的道理还是懂得。
第二天明楼就告诉了明诚让他最近去趟苏州,当然带着林琛。
他原话是,"大姐说回头要给你们办婚礼,全当是蜜月旅行。事情简单,带着林琛好好玩。还有,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弟弟。"
阿诚当时是含笑应了。虽然确实是自己的疏忽,但是这种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恩威并施的做法,还是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至于林琛,中午在医院食堂吃饭的时候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出现了。
她坐在林琛的对面,翘着退,"巴黎一别近三载,林小姐似乎并没有多少变化呀。"
作者有话要说: 明楼闹76号那里就跳过了~~后面也是,和原著没变化的都尽量跳过~~
☆、75
"汪处长有何贵干?"林琛用手帕擦了下嘴,不咸不淡地问。
"不知道阿诚伤得怎么样?昨天那一脚,我这个在旁边看着的都觉得疼啊。"
"不劳汪处长挂心,我记得汪处长的心上人是明长官吧。"
"林小姐过于敏感了。我只不过是为你们两个抱不平而已。你们都称得上是才貌双全,何苦屈居人下,看人眼色过活。尤其还是那个老女人!"汪曼春愤愤道,也不等林琛回答,就继续说道,"林小姐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到汪公馆或者76号找我。"
次日,阿诚和林琛在去往苏州的路上。
"汪曼春找我了。"林琛一句话,让阿诚猛得踩了一脚刹车,两人身子随之前倾。
"干什么呢?"林琛嗔怪。
"不好意思,这不是被你的话吓了一跳么?"阿诚赔笑,轻轻拍了拍林琛的手背,"她没把你怎么样吧?"说着将车子重新发动。
"那倒是没有。"林琛迟疑了一下继续道,"她倒是挺关心你的?"
"关心我?"阿诚轻笑,带着些自嘲的意味,"我认识她也有些年头了,除了打听大哥的消息外,她眼里什么时候有过我这个人。"
"她确实是关心你,不过更关心你的伤。"林琛也没卖关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挑起我对明镜的不满,让你和明家翻脸——虽然我对明镜本来就挺不满的。"
"阿琛!"阿诚轻喝,"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明家对我恩重如山,不论如何我都是明家的人,都听大哥的话。"
"知道啦~。"林琛拉长声音答应道。虽然心疼他在明家略显尴尬的地位,不过这要重情重义的明诚才是她所喜欢的人,如果他对明家都能下手……林琛不敢想象。
"不过戏还是可以做的。"阿诚的话打断了林琛想象。
"做戏?"她不解。
"是呀,既然有人把舞台都搭好了,咱们怎么能不好唱一出给他们看?"
"咱们?给谁看?"
"当然,这戏我一个人可唱不来。给处心积虑想让我和明家翻脸的人看。这出戏的名字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或者冲冠一怒为红颜如何?"
"去你的!"林琛嗔道,"惯会油嘴滑舌。谁说你是英雄了?"
"自古英雄配美人,难道你不是美人啊?"阿诚反问。
……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只觉得转眼间就到了苏州。
"拿到了?"林琛在车里等了明诚快一个小时,看着他将皮箱放在后座。
"嗯,拿到了。"阿诚钻进驾驶座有些遗憾,"可惜不能陪你在苏州好好玩玩。"
"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愿吧。"阿诚的笑容有些牵强。
"怎么了?"林琛敏感的察觉阿诚的不对。
"看房子的人说我娘要回来了。"
"这……终归是你娘。"母子间的事情却不是旁人能轻易插手的。
"可是我一点儿都不知道!"这才是令明诚觉得有些心寒的地方。
"也许是谁在附近见过你娘所以胡乱猜得呢,明镜和大哥不一定知道。"林琛劝解。
阿诚点点头。
两人不再提这件事,却都记在了心上。
阿诚的车在诊所香烟铺子依次停下,他把皮箱搁在了香烟铺的门口,看掌柜把皮箱拎进铺子才开车缓缓离开。
"把窗户关上吧,秋天天凉。"
"我才是医生好不好。"这样顶了明诚一句,但林琛还是乖乖关上了窗户。她本来也不热,只是在车里呆得有些闷。
于曼丽挽着明台的胳膊,风情万种地走向香烟铺子。
看着身边擦肩而过的轿车,脚步不由一顿。
"怎么不走了?"明台问。
"没什么?"回过神来的于曼丽浅浅一笑,"故地重游,有些走神。"
"你还来过苏州?"明台的眼睛有些发亮,继而抱怨,"也不早点告诉我。你说起吴侬软语肯定特别好听。"
"快进去吧。"这下换于曼丽催促了。吴侬软语她确实会那么两句,不过是招揽客人的伎俩,她可一点也不想对明台说。
至于方才车中那个模糊的人影,她不告诉明台是因为没有把握明台知道之后会不会弥补上回失败的任务。
这个险她冒不起。
汪伪政府的整栋办公楼里,灯光刺目,电话铃声刺耳,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楼上楼下不断奔波着,整个新政府办公厅陷入一片混乱。
明楼倦怠地强撑着身子,双眼凝视着玻璃窗外。
"砰"的一声,咖啡杯被明楼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师哥!"门被打开,汪曼春满脸是泪地出现在门口。
☆、76
同一时间,梁仲春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接起电话的梁仲春还没开口,那头便传来阿诚的声音:"梁处长,真是太险了……
一番交涉下来,阿诚略偏偏头,又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
明楼接起电话,一句话不说,静静地听着。
"先生,海关的事情办完了,我在回来的路上了。"
"知道了。"明楼的心彻底放下,沉着一张脸,挂了电话。
"师哥……"汪曼春叫了一声。
"是海关的事,不是特高课。"
汪曼春在明楼的脸上看到了一缕微笑,尽管这微笑带着几许神秘,几许朦胧,但对她而言是踏实而满足的。
汪曼春情不自禁地扎到明楼怀里,不过,这一次明楼皱着眉,冷哼一声,端住了自己的胳膊。
"怎么了?"汪曼春吃惊,说着就要撸开明楼的袖子看,明楼故意让她看到一条淡淡紫红伤痕。
"看什么看。"明楼笑着护住手臂。
"你让我看看。"汪曼春不依。
"有什么好看的,一点小伤,你再看,在看,小心我看回来。"明楼笑着搂紧袖扣。
"那个老处女分明就是心理变态!"
"曼春。"
"难道不是么?她自己没有男人要,就不准自己的兄弟娶老婆,逼着你和我,阿诚和林小姐活生生分开……"汪曼春的委屈终于爆发。
明楼没有制止汪曼春的恶语攻击,在他看来,在适当的场合听凭汪曼春的发泄是一种有效的缓解她心中恶气的方法。
收到嘉奖令的明台和于曼丽在一番乔装打扮后到街上庆祝。
"你这算什么乔装,画得更漂亮了?"明台抱怨。
"反正也没人认得我,比不上明家小少爷声名远播。"于曼丽取笑。
明台压低了帽沿,嘀咕了一句:"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于曼丽只当没听见,拽着明台进了百货大楼。
于曼丽试着帽子,明台坐在一旁替她参考。
"这个就挺好。"
于曼丽撇撇嘴:"华而不实。"
"嗯,我倒喜欢这个,配你,有色彩。"
"有一个小问题……"剩下的话没说完,于曼丽将帽子摘下塞进明台怀里,撂一句:"晚上回去。"就匆匆奔向外面。
等明台反应过来起身追了出去,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早已不见了于曼丽的影子。
走在街上的林琛不期然被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
林琛捂着有些疼痛的肩膀,刚要责备就听那人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琛抬头看着那人艳丽的妆容,退后了两步,活动一下肩膀感觉无大碍便也不好责怪,道了句:"以后走路小心点。"就准备离开。
不成想,那人却惊喜中略带着忐忑凑前两步问道:"您七年前是不是来过上海?"
七年前?林琛抬头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有些警惕地问:"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不放弃试探性地问道:"您记不记得一个叫锦瑟的女子?"
锦瑟?这个名字林琛似乎有些印象。她迟疑道:"你怎么知道?"
那人看了看周围,指着不远处的咖啡厅说:"请您去喝杯咖啡好么?"
两人立在马路中午确实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林琛微微思忖一下,叫那咖啡厅里也有十几人,便点头答应。
进了咖啡厅,那人先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已经洗去了脸上的妆容,一张清秀的脸和林琛记忆中那张脏兮兮小脸的轮廓逐渐重合,只是曾经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如今却好似蒙上了一层雾,掩藏了太多的事。
"你是——锦瑟?"林琛不确定,她不能把眼前这个或妖娆或清纯的女子和记忆那个身影完全的重叠。
"是我。"于曼丽爽快地承认了,不过接下来的话却让林琛大吃一惊,"你最好赶紧离开上海!"
☆、77
"为什么?"
"因为有人要杀你。"
"上次在火车站——"林琛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于曼丽点头算是默认。
"你救了我,而且你认识要杀我的人。"上回那子弹离自己那么远,她还能知道有人要杀自己那只能说明她当时就在凶手旁边,推开了枪口。
"嗯。"于曼丽咬着唇。
"你居然记得我。"知道了林琛反而没那么着急,毕竟自己已经在上海平安呆了这么久,"为什么救我?"她饶有兴趣的问道。
"救命之恩"于曼丽毫不迟疑的吐出四个字。
"谈不上吧,不过是给了你点钱。"
"不,你是第一个毫无缘由对我好的人,那时候我染病,所有人都躲着我,甚至打我骂我。何况托了你的福我才能从那风月场所出来。"于曼丽盯着林琛的眼睛说得很认真。
"那你现在是——政府还是共党?"林琛说话的声音很轻。
于曼丽端着咖啡杯的手却是一抖,桌布就有了些许污渍。
"这样放过我,不要紧?"她的印象里军人都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于曼丽这样的行为应该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于曼丽侧头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就在林琛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出声了:"从军于我而言不过是活下去的手段,如果可以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脱下军装。找一个与世隔离的地方,孤独终老。可是不行。"于曼丽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