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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睁开眼,温柔道:"曼春,你终于醒了。"
林琛回到明公馆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一件,就被匆匆赶回来的阿诚抱在怀里。
"没事了。没事了"阿诚这话像是说给林琛又像是说给他自己。
重逢的喜悦没有冲昏林琛的头脑,或者说在被送回明家的时候,她已经放下心来。所以医生的本能让她很快察觉到了阿诚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拥她入怀是身体一瞬间的僵硬。
"阿诚,你受伤了。"这样问着,林琛的手已经不安分地伸到了阿诚的风衣里。
可惜被阿诚一把抓住。
"时间紧迫,你先不要说,听我的。拿上你备得特效药,跟我走,现在,快。"
林琛被他严肃的语气唬得一愣一愣地,身体却下意识地听从他的命令。
拿了特效药,两人坐上黄包车向周公馆驶去。
☆、108
汪曼春已经恢复精神,听着朱徽茵的汇报:"明先生不放心汪处长一个人开车回去,所以打电话到76号,叫我们派人来接汪处长。明先生对汪处长真是呵护有加。汪处长一声病,他就一直守在汪处长身边,我们这些人来了,只能在外面干等着。明先生说,让汪处长一定休息好了才能走呢。"
一番话听得听得汪曼春心里满是得意和喜悦,她急切地追问:"明先生现在在哪里?"
"在训阿诚呢。"
汪曼春愕然:"为什么?"
"听说汪处长不舒服,明先生就让阿诚去拿特效药。阿诚出门的时候偏偏碰上南云课长要出门,而且南云课长的车还坏了,于是强行征用了明先生的车,害得阿诚坐黄包车满城地跑。这不,回来晚了,明先生发了好大一通火。"
话音刚落,明楼在前,阿诚阿琛在后推门进来。明楼黑着一张脸,没等汪曼春开口,话音里火气犹存:"总算还不是一无是处。"
"对不起,汪小姐,我拿药回来晚了。"
明楼喝道:"你还有脸说。"
阿诚瑟瑟而立。
林琛欲言又止。
汪曼春望了一眼阿诚,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替阿诚说起了好话:"师哥,南云课长霸道,关阿诚什么事。对了,还没恭喜阿诚和林小姐逃过一劫。"
"所以说还没蠢到无药可救。"明楼冷哼一声,转而对汪曼春低声细语:"好歹还知道让南云课长把林琛送过来,她是医生,让她给你做个检查,不然我不放心。"
"师哥,我都好了。你今天下午三点不是还有一个记者会么,现在已经两点半了。"
"不行,我不放心。"明楼一脸情深。
阿诚对林琛使了个眼色,林琛会意,上前一步,柔声道:"托汪处长的福,不然我不知要到合适才能被放出来。为汪处长检查下身体,聊表谢意吧。"
"说什么谢呢?早晚是一家人。"汪曼春这样说着,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明楼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阿诚,你和明先生是不是……"
"我们去外面等。"说着明楼当先走了出去。
"汪处长,这里疼么?"林琛当即为她检查起了身体。
胸部查体结束,林琛的鼻尖已经挂上了汗珠,"没什么大事。汪处长平时还是应该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是么。"汪曼春平淡地回了一句,打量着林琛道:"阿诚为了你可真是不容易,借着我生病都能把你诓出来。你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让他为了你背叛师哥,他肯不肯呢?"
看着林琛瞬间大变的脸色,她立即扬声:"师哥,我没事了。你快去开会吧。"
明楼推门进来,关切道:"回去好好养着,别累着。我开会去了。"说完就往外走,看见林琛一动也不动,蹙眉催促,"怎么不走啊!"
"哦,这就来。"
一行三人走进记者招待会的贵宾室,一进屋,阿诚立刻关上房门到:"事成了。"
明楼先是一笑,南云造子的死让他的心得到了片刻安宁,随即正色:"我那间屋子为什么会有阿琛的照片?"
"什么?"阿诚林琛讶然,两人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你不知道?"这下明楼的眉紧紧纠结在了一起,"虽然我没细看,但是那张合影就摆在壁炉上,十分显眼。"
"地址?"林琛突然开口问道。
"武康路28号。不过看门上的痕迹,锁像是被撬开的。"明楼回答。
"这是林家在上海的老宅,我这次回来,还没有住过。"
"钥匙在你手里么?"明楼紧接着问。
"本来我和父亲一人一把钥匙,后来就都在我手里了。前一段时间,我把钥匙给了一位故人。"
"故人?"阿诚问道。
"是,就是我之前托你查过的锦瑟。"
"锦瑟,那是谁?"明楼问,他讨厌这种不在掌控中的感觉。
"是明台的搭档。"阿诚回答,隐约间他似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了,大哥。上回苏医生介绍的她那个表妹,我今天见到了。"
"今天?医院里?"
"不,是和黎叔在一起。"
"黎叔?!"这是明楼没有想到的。
阿诚重重点了下头,然后迟疑:"扫尾工作按原计划进行么?"
按照计划137和28号很快都会有新的住户。
作者有话要说: 本季最后一期跑男……
☆、109
"不!"明楼举起否认,"林家的房子,林琛租出去不符合常理,就当是情急之下砸门而入。137号按原计划执行,28号维持原状。"
"好。"
"对了,那个,锦瑟,改天见见。"
"见她?"
"一切不安分的因素都要除掉,要知道她已经让林琛处于危险之中了。"
"真有真么严重?"阿诚注意到林琛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
"严重?"明楼轻哼一声,"是危险。我们接下来的对手可是不简单。"
"要不要告诉大姐?"
"不行。"明楼断然拒绝,"大姐的喜怒哀乐都在脸上,让她进入外围工作至今在我看来都不是明智的决定。速速定下明台的婚事,送她去香港。"
"好。"
"阿诚,你伤口怎么样?"终于找到机会插口的林琛问。
"没什么事,大哥下手有分寸,一点擦伤。"
林琛显然是不相信阿诚的话。
"行了,别在我面前你侬我侬了。"明楼看了看表,"三点了,我去接受采访。今天下午给你放半天假,带着林琛回去吧。"明楼大手一挥,很是体贴。
"好的,大哥。"
"只一点,"走到门口的明楼突然转身。
"小心孤狼。"
"孤狼。"
阿诚的声音和明楼重叠。
兄弟二人会意一笑。
休息室的门打开了,只听见外面人声喧嚣,照相机的烟火声和鼓掌声交融响彻整个会场。伴随着这些声音,明楼意气风发地走出去阿诚和林琛则从后门悄悄离去。
只可惜明楼的话刚刚说了一个开头,汪曼春就带人进了会场,引起一阵骚动。
汪曼春上前向明楼耳语几句,明楼面色凝重,看着台下观众和记者悲痛道:"我刚刚得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一个小时前,抗日分子袭击了我的座驾,妄图置我于死地。不幸的是,特高课南云课长,因乘坐我的汽车,遇刺身亡。"
说完,明楼难掩悲痛不能继续发言,早有人见机拦下激动的记者,汪曼春则带人护送明楼回到贵宾室。
"阿诚呢?"她皱眉问道。
"我让他带着林琛回去了,本来就是无妄之灾。"明楼闭眼揉着眉心,倏地,他睁开眼,神色中混杂这庆幸和疲惫,"曼春,谢谢你,你救了我的命。"
汪曼春先是一怔,泪水随即夺眶而出:"师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明楼看着她,没有像她预想中的那样拥她入怀,温声细语,反而郑重道:"在这种战时危急状态里,我不能答应你任何事。"
"我不怕。"汪曼春眼中是狂热的神色。
"我现在只想知道是谁想要我的命,到底是谁?"明楼岔开话题,故意烦躁地扯着衣领。
"师哥,你放心,我一定替你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我也决不允许危害你性命的事情再次发生。"
汪曼春话音刚落,她的一名手下推门进来道:"明长官,冈田芳政先生要见您。"
明公馆
回到家里,林琛看着身边的阿诚,真真升起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当然她也惦记阿诚身上的伤,桂姨不在家也没什么需要顾忌,她让阿诚自己把衣服脱掉,她则去拿家里的药箱。
阿诚的伤本身其实不算重,问题在于他自己没有处理不说,还开枪杀人,所以肩膀处红了一大片。
林琛小心撕开他已经粘在伤口附近的衣服,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肩膀处一片血肉模糊,很难想象一路上和林琛说笑的他到底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虽然手有些颤抖,但林琛还是含着泪给阿诚上了药,之后就死死抱住他没有受伤的胳膊,沉默不语。
"什么味道啊?"看她这样,阿诚故意耸了耸鼻子,然后夸张道:"阿琛!你是不是还没洗澡!"
一句话,成功让林琛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进了浴室。
这个澡林琛洗得相当久,就在她快要洗完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让林琛的动作不由加快两分。
作者有话要说: 跨界歌王为啥刘涛还不晋级???
☆、110
林琛湿着头发穿着浴袍匆匆赶下来的时候,明楼三人正处于对峙状态。
明台的枪指着明楼,明楼的脸上有着一块淤青。
阿诚受伤的一侧手贴着身体垂下,另一只手稳稳端着枪,枪口对准了明台。
地面上满是花瓶的碎片。
林琛停在楼梯的中央,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出声问了句:"这是怎么了?"
却是无人回答。
明楼似是刚刚缓过神来,用手掸掸衣服,指着门廊喝道:"关门去!"
阿诚反应过来,用枪点了点明台:"你别乱来。"说着慢慢向后退。
"我来关门。"林琛哪里能看着阿诚忍痛用伤侧去关门,三步并做两步从楼梯上冲了下来,绕过三人关上了门。
她四处望了下,又站回了楼梯上。
"你想干什么?"明楼神情严肃。
"给我答案。"明台一反往日的畏惧,冷面相对。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明楼不回应,"你敢拿枪对着我?你敢开枪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开枪!"明台吼道。
"放下枪。"阿诚也急了。眼睛里泛着凶光。
"你把枪放下!"明楼对阿诚喝道。
林琛心又是一紧,可是三人紧张的气氛完全没有她插入的余地。
"他放我就放!"
"你以为他敢开枪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开枪!"
这样说着,明台抬手一枪,打落了墙上挂的"家园",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上面传来林琛一声低低的惊呼。
阿诚注意到了林琛苍白的脸色,把手里的枪攥得更紧了,嘴唇紧抿。
"枪法不准啊。"明楼抖了抖衣襟,淡定自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撒谎。"
"你没撒谎?"
明台走到明楼身边,明楼一脚踢飞他手上的枪,两兄弟打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的气势,沙发,花瓶,茶几,水果,包括墙上的相片框,被撞击,砸翻,无一幸免。
林琛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脸色白得像纸一样,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兄弟。
阿诚看着林琛,又看看打成一团的两个人,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他把枪揣进兜里,把明台的枪也收好,走上前想要劝架。
可惜,刚刚走近就被明台一个扫堂腿给连带得人仰马翻。
"阿诚!"林琛惊呼。
阿诚冲她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接着按着自己的伤口,龇牙咧嘴地喝道:"你们打够了没有!有话好好说,家里东西不是钱买的?你们……"
嘴里这样说着,手上也没闲着,抽冷子给了明台好几拳,拳拳到肉。
明台不管其他,他已经打红了眼,只想将胸中的郁气在搏击倾泻出来,根本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
他被明楼逼到墙边,顺手摘了墙上的剑,反攻过来,楼梯扶手惨遭不幸被懒腰砍断。
林琛站在楼梯上半倚在扶手上看着他们,这一下却是遭了无妄之灾。一个落空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明楼从楼梯滚下来,抄起阿诚递过来的剑,反击明台。
兄弟二人各有所长,便是明诚也插不进去。
而且两人边打还边呛,明楼叱问:"你疯够了没有?"
明台答非所问:"我是‘疯子’的徒弟,你不知道么?"
阿诚却注意到了不对,刚刚摔下去的林琛至今都没有站起来。他将剑扔到一旁,跑了过去,就见林琛双眼紧闭地躺在地上。
"阿琛!阿琛。"一连呼唤了几声都无人回应,阿诚冲着还在争论地两人发生吼道:"你们有完没完?出事了!"
明楼明台的动作一顿,明台还要继续,被明楼将手里的剑挑飞。
明楼疾步走到阿诚身边,蹲下来问:"怎么样?"
阿诚将林琛打横抱起,看见林琛下身浴袍的血迹,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大哥,帮我叫下苏医生吧。"说完看也没看明台就回了房间。
明台呆愣在原地,明楼把剑扔在地上,冲他吼道:"发什么呆!还不给苏医生打电话。还有这一片狼藉,都给我收拾干净了。"
☆、111
明楼像找不到方向的狮子暴躁地在原地打转儿。明台还没有反应过来,身体下意识地拾起夹杂在一地碎片中的眼睛,递到了明楼眼前。
眼镜框上也有着几滴血迹,明楼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是明诚的伤口裂了。本来已经有些缓和的神色再次严峻起来,推搡着明台:"还不去叫苏医生,非等着阿诚回来收拾你不是?快去!快去!"
看着明台去打电话,明楼在原地踱了两步,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往阿诚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林琛已经被阿诚平放在了床上,阿诚把林琛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似乎希望着下一秒她就能够醒来。
明楼见状轻轻拍了下阿诚的肩膀:"阿诚。"
阿诚恍如未觉。
"阿诚!"明楼不由加大了音量,手上的动作也从轻拍变成了拉扯。
"听着!"明楼在阿诚耳边说道:"林琛还没醒,你不能让自己也倒下。她现在可只有你。听见没有。"
"大哥!"阿诚的声音里充满着压抑的悲痛,泪水就那样流了下来,他松开了林琛的手,整个人沉浸在悲伤的氛围中。
男儿有泪不轻弹。
明楼突然就想不起来上一次看见明诚失声痛哭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只能不断的安慰:"会没事的。都会好的。"
这样的安慰是如此苍白无力,因为他们彼此都知道谁也不能拿罪魁祸首怎么。
热血男儿却连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也做不到,甚至提也不能提。
阿诚的眼泪是否我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软弱而流?
明楼只觉得自己今天叹气的次数怕是比往常一年都多,他拿来医药箱,扶住阿诚道:"先把你自己的伤口处理下,刚才打架似乎又裂了。"
明楼替阿诚重新缝合撕裂的伤口,没有麻药,阿诚却连一点表情的变化都没有,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林琛。
挂下电话,明台看着被自己砸得凌乱不堪的客厅。他弯下身子,一点一点的收拾。方才林琛躺得那里有一片血迹,只是因为地毯颜色较深,所以不是很显眼。同样,在‘战场’的中央,有着几滴不是十分明显的褐色血滴。
明台像是刚意识到发生什么一样,心里满是内疚和惶恐,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他走到阿诚的房间门口,敲门,却不等里面人让他进来就推门而入,怯怯地站在门口,遥遥望着正在给明诚缝合的明楼和躺在床上无声无息的林琛,不敢上前。
"出去。"这是阿诚的声音,他现在真得一点儿也不想见到明台。
"听见没?"明楼手上动作不停,连个眼神都不给明台,"这里没你的事,出去跪着。"平淡的声音却让明台连说‘不’的勇气也没有。
他不过就是凭着胸中的一口恶气才敢和明楼对着来。如今气没了,还闯下大祸,自然是比绵羊还乖,只盼着大姐早点回来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
苏医生来的比想象之中还要快。明台在电话里说得不清不楚,到她也能猜个七八分,这对任何一个女人都不是件小事。
正好护士专业的锦云也在,想着让她搭把手,苏医生便带着她一起来了。
做完紧急处理和检查,苏医生对上明诚焦急的目光,只能遗憾的宣布:"林小姐确实是小产了。她身子最近太虚,又是摔到,月份又浅,所以没保住。"
"阿琛呢?"明诚追问,在他心里孩子远不及林琛重要。
"林小姐无大碍,但小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