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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弟!”蒙七七气道,放下了孙悟空,“你怎的变成了师父的样子在此蒙骗我?”
孙悟空蹲在地上笑,“这是师父给俺的作业呢。”
“胡说!”菩提老祖却从后头走出来了,他手里持了一卷竹简,用力打在了孙悟空的头上,“你这猴子,好生顽劣!为师叫你变个七七看看,你却变成为师的样子!”
孙悟空道,“师姐是个女流之辈,俺变不来!俺只能变个师父!”
“那你为何不变你师兄?!”
“俺与师兄不熟,俺变不来!”
“成成成,你有理,怎样你都有理。”菩提老祖放下了手里的竹简,对蒙七七道,“方才的话为师已听到了,既然你家中爹娘重病,你便快快回去吧。师兄你也带着,悟空你也带着,权当是叫他们见识见识凡人的世界。”
蒙七七,“什么?!师弟我也要带着?!”
“是。”菩提老祖道,“你师弟太过顽劣,和你从前相似,你带他下凡游历一番,定要叫他把心安定下来了再回来。”
蒙七七,“…所以师父你是嫌师弟太顽劣所以甩锅给我是吗?”
菩提老祖微笑,“可不是吗?师父也不是第一次甩锅给你了,七七怎的还没那个觉悟。”
罢了罢了,带着师弟便带着师弟罢,只要师父肯让自己回家就行了。
蒙七七拎住了孙悟空的尾巴,“师弟,咱走吧。”
孙悟空缩成一团,在蒙七七手里晃悠,对菩提老祖道,“师父再见。”
菩提老祖对他笑,“若是不把顽劣的心性改了就别回来了。”
蒙七七自个儿在心里道,若是孙悟空不顽劣了,那他还是他吗?
师父对孙悟空,真是有一股迷一般的自信。
“师兄,大哥,咱走吧,回家去。”拎着孙悟空回了自己房间,蒙七七放下他,草草收拾了一些行李,拉着师兄要走。
大哥在外头开道,陆珥被蒙七七拉在手里,孙悟空则完全和大哥没有陌生的感觉,跳上了他的肩头。
几个朝灵台山下走去,在台阶边,遇到了白发苍苍的扫地弟子,蒙七七想到自己初来灵台山时,这白发扫地弟子就在这儿扫落叶,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仍是在这儿扫落叶,不禁有些感慨。
这老头儿活得可真长啊!!
可见师父虽然没教他什么修仙法术,但还是帮了他不少的。
几人路过了活得异常久的扫地弟子,一直沿着台阶往山下去,孙悟空显得十分激动,一直在大哥肩上跳来跳去,惹得大哥直跺脚,几次威胁他,“我要扔你了!我要扔你了!”
陆珥倒是安静,小手被蒙七七握着,微微的有些手汗。
陆珥问,“师妹,你怎么了?”
蒙七七道,“不知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荷塘,我有些担心爹娘。”
陆珥便沉默了,许久才道,“我想和师妹说,生死乃是常事,不必太放在心上,可又怕师妹生气。师妹和我是不同的,我能把生死放下,可师妹,却不能。师妹是真性情的人,我不是,我是一块石头。”
蒙七七奇怪他怎的忽然说了这样的话,忍不住侧头看他,“师兄怎的了?今日似乎感慨特别多。”
“因看到了师妹和大哥手足情深,想到我无父无母,更是没有兄弟姐妹,从来不曾知晓手足情深和父母之情是如何。若不是遇到师妹,我恐怕永远只是一块人情的石头。”
“师兄…。”
“嗯?”
“你忘了悟空其实是你弟弟吗?”
陆珥抬头看前头在大哥身上顽皮的孙悟空,眼里有不同于寻常的亮光,“若不是师妹提醒,真的忘了。”
蒙七七,“……”
蒙七七和陆珥心比心地交谈着,前头的大哥终于不堪忍受孙悟空的骚扰,大蹼抓住了孙悟空的尾巴,高高地把他甩起,怒道;“我扔了你了!”
蒙七七便见孙悟空的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刷”地一下冲了下去,滚着落向了人间…
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撒把土以表绝不弃坑的决心。
☆、又是你啊
大哥把孙悟空扔了下去,倒是得意得很,蒙七七却淡定不了了。
孙悟空不见了啊,她回去怎么跟师父交代?
师父,对不起,我大哥把孙悟空扔没了所以您还是忘了您收的这个徒弟吧这样?她觉得师父会想挖个大坑把她埋了。
“大哥!”蒙七七拉着陆珥冲到前面去,踮起脚往山脚下望,“你把孙悟空扔哪儿去了?”
大哥拿蹼指着山下一片云雾缭绕着的人世,“那儿呢,扔太远了,我也瞧不见了。”
蒙七七打了自己大哥的蹼一下,“大哥啊你真是!”她没话说了,一手拉住大哥,一手拉着陆珥,“咱快点走,去下面找找孙悟空。”
灵台山脚下的人世,还似从前的热闹繁华,和蒙七七十多年前来时一样,路上来往的各样的人都有。只是因为大哥一张硕大的绿色青蛙脸,路上的行人见了他们都纷纷侧目,一脸害怕又不敢言语的样子。
陆珥道,“师妹,恐是大哥的脸吓着这儿的人了,你想个办法吧。”
蒙七七从包袱里找了些银两出来,道,“我知道的。”她把自己手里捏着的陆珥的手交给了大哥,对大哥道,“大哥,你且帮我照顾着我师兄,我去买几寸布来,去去就来。”
大哥把陆珥的手握住了,点头道,“师妹你且去吧。”
蒙七七放了心,便去街边布匹摊子前,买了几寸能挡住大哥脸的粗布,因见摊子前还挂了几件异常硕大的衣裳,于是拿了件。
十多年未下山,山下物价飞涨,蒙七七拿了粗布和衣裳,算算手里的银两,居然发现,自己根本无力支付。
她只好腆脸和那摊主道,“美女,能再便宜点儿不?”
那肥硕的满脸横肉的大娘,起先还是好好的,听蒙七七这样道,“啪”一声拍在了自家摊子的桌案上,“不成!少一文都不成!”
她声音又粗又亮,唬得蒙七七有些傻了。
“师妹!”在街对面和大哥手拉手站着的陆珥见状,大声问她,“你怎了?”
“没事儿。”蒙七七回头看了他一眼,再回过身来,却见那个满脸横肉的大娘,竟带着她的摊子卷铺盖逃跑了,连带她身边的几个摊位,也都不见了。
蒙七七一手是粗布和衣裳,一手是碎银两,回头看看大张着青蛙傻笑的大哥,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早知道这样,不如方才就拉大哥一起来买衣裳,省得这大娘死活都不肯让个价。
她拿了手里的东西回去,衣裳叫大哥穿上了,粗布也叫大哥蒙上了。
这乍一看,大哥的青蛙身形,是不怎么看得出了。只是那两只大蹼,稍不慎就会露出来,她道,“大哥,你把蹼缩着。”
大哥便把手缩了回去,陆珥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在自己身上擦了擦,颇委屈地叫蒙七七看自己的手,“师妹你瞧我的手。”
蒙七七一看,他的手红润红润的,什么事儿也没有。
陆珥道,“大哥的蹼黏死了!”
原来是这样,方才她让陆珥拉着大哥的蹼,大哥的蹼上青蛙精独有的黏液,陆珥一沾,自然自己也有了。
“你为何不放手呢?”蒙七七拉起他的手道,“既然那么怕黏液的话。”
“那可不行,是师妹叫我拉着大哥的,我得听师妹的。”陆珥的声音奶声奶气的。
蒙七七便笑了,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一分。
大哥还记得回荷塘的路,辨了方向,便让蒙七七和陆珥跟着他走,陆珥和蒙七七在后头跟着,不时往四周看看,孙悟空是否落在这附近了。
三人路过一处,门朝街市的人家正在娶亲,大门上贴着红艳艳的喜字,里头人声鼎沸,热热闹闹的。
陆珥见了那满脸通红的新娶了媳妇的男人,问蒙七七,“师妹,那男人是做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这么高兴的事?”
蒙七七道,“娶亲呢。”
“娶亲是什么?”
“便是相爱的男女永远在一起了。”
陆珥低着头思考着,蒙七七拉着他的手,跟着大哥往前走。
走了好一会儿,陆珥忽然道,“师妹,你能娶亲吗?”
“什么?”蒙七七笑他还记着前头的事,“女子是不能娶亲的。”
陆珥又沉默了,“可我也想永远和师妹在一起。”
蒙七七便有些懵了,她万没有想到,师兄会在这时候,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心智是小孩子的程度,他知道“永远在一起”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吗?
蒙七七笑着拍了拍陆珥的脸,只把他的话当做小孩子的胡言乱语,因前头大哥越走越快了,于是快跑着追上去,“大哥,你怎么走那么快?!”
“前头不大对。”大哥道,他“呱”地叫了一声,□□一样朝前扑去。
蒙七七给他买的新衣裳,全叫他弄脏了。
这会儿他们已走出街市了,原先在街市内只在青砖边涓涓流淌的河水,在这儿已成了在河岸两边奔涌的大水。
大哥在岸边快速地奔跑着,忽然脱下了身上所有的衣裳跳下了水,水花扑腾几下,便不见了。
蒙七七心上担心,也想下水去看看,转头却见身边陆珥一双无辜大眼看着她,“师妹,我们在岸边坐一会儿吧。”
她只好点点头,把岸边疯狂生长的杂草压出一小块儿平坦的地方来,让陆珥坐下。
她自己则站着,看水花喷涌着的大河。
真是奇怪,大哥怎么好好的就跳到水里去了,难不成是水下有什么东西吗?
蒙七七只是一想,没想到,还真是水下有东西。
大哥在水里翻腾了一会儿,竟从水底下拖了一个男人的尸体出来。
那尸体还是完整的,面貌异常清秀,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丝毫没有腐烂的样子。
蒙七七看大哥把这尸体拖上了岸,仔细一看那脸,忍不住呀了一声。
这…这不是陈光蕊吗?!
她说怎么这河看着如此眼熟呢,原是从前她将陈光蕊沉尸的河。
没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陈光蕊的尸体,还保存得这么好。
蒙七七和陆珥走上前去查看那尸体,大哥吐着水,在尸体边蹲着,忽的天上有一道乌云过来,笼住了河的两岸。
有声音从乌云中来,“最近功力不济啊…本想召个龟的,怎就成了一蛤、蟆?哎呀哎呀,这蛤、蟆也忒难看了!我都没眼看了。”
大哥,“…云里那个!你说谁呢你?!”
云里那个从云里下来了,一身红色的僧袍,露着一边肩,正正儿地落在陈光蕊尸体边上。
他蹲下去拿手拨弄了一下陈光蕊的头,“保存状况挺好的,这回如来哥哥可没骗我了。”
蒙七七看着这穿僧袍的男人,“金…金蝉子?”
金蝉子抬头看蒙七七,“你是…”
蒙七七咧嘴笑,“十多年前差点被你拐卖的那个。”她从地上捡了一块大石头。
金蝉子看了蒙七七一眼,“嘶”了一声,“拐卖?小僧,可从未…”
蒙七七抬起了石头要砸,金蝉子却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等等,待小僧仔细想想…”
蒙七七把石头拿着等他想起自己,却见他扑腾一下身体变了透明色,竟钻到陈光蕊的尸体里去了。
那陈光蕊的尸体,被金蝉子附身后,脸上的颜色便一点点好了起来,蒙七七持着大石头去瞧,陈光蕊从地上弯起身子,朝蒙七七看,“你是?…”
他回身看到大哥的青蛙脸,“妈呀”一声变了脸色,利索地爬起身来,咧咧跄跄地冲小路上跑去,“妖怪啊!”
这金蝉子进了陈光蕊的身子,竟是失忆了。
蒙七七把手里的石头扔进了河中,抬头看西边,心中疑惑,西边那些佛又想搞什么幺蛾子了?居然又把金蝉子放出来了。
也真是奇怪,难道西天就没别的什么人物了吗?怎么每次一有任务,就谴金蝉子出来?
蒙七七想到此处,西天正在和手下一众佛们打麻将的如来,把手上的牌推了出去。
“胡了!”他道,“真是无趣,每每都是我赢。来啊,把金蝉子叫来,本佛手又痒了。”
和他一起打麻将的观音道,“佛祖忘了吗?金蝉子又被您差谴到凡间去了。”
如来张大嘴点了一下头,道,“确是这样。”他环顾四周,身边弟子们,或袒着肚皮躺在地上嬉戏,或三五一群,和他一样打着麻将。地上瓜子壳散落了一堆,也无人清扫。
唉…每个佛都有点想念金蝉子了。
这家伙虽然蠢,但是勤劳啊…
金蝉子消失得太快,蒙七七心中还念着荷塘老父老母和孙悟空的下落,也没多去关心他,他附着陈光蕊的尸体走了便走了,西天的事儿,也轮不到她管。
于是大哥穿了衣服,三人继续往荷塘去。大哥道,“真是奇怪,方才闻到尸体的味道,我似是发疯了,不把他揪出来就不爽快。”
蒙七七道,“是那金蝉子作的恶,大哥且放心,日后我定向他讨回来。”
大哥点头道,“有七七妹妹保护,大哥怎能不放心。”
附了陈光蕊身的金蝉子,则是一路朝街市跑去,他暗喜于方才自己演技颇好,一路奔跑一路大笑,直至撞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身子倒下去,后脑勺撞到了大石块。
揉着撞疼了的脑袋起来时,他真有些失忆了。
佛祖叫我下凡来做什么来着?他有些想不起来了,正巧不远处有妙龄女子持着团扇在蔷薇花丛间扑蝴蝶,金蝉子脑内想起了此次他下凡来的任务。
如来谴他下凡前来是这么说的,“小金啊,恋爱谈过没有啊?我听说凡间有个大唐丞相有个小女儿,生得异常貌美,对于我佛,也是天赋异禀…”
嗯,所以他是来泡美女的。
不不不,出家人怎能用泡美女怎样粗鄙的词。金蝉子连连摇头,纠正自己道,“是点化美女。”
“你这书呆子说甚么美女哟?”那边扑蝴蝶的女子听了金蝉子的自言自语,笑道,“在这儿胡言乱语,就不怕有人拿了你的脑袋去吗?”
金蝉子摸摸自己的头,摇了摇头道,“不怕。”
那女子这就笑得更欢了,道,“你来,我有事同你说。”
金蝉子慢步过去,却见她背后露出一条黄色的猴子尾巴。
作者有话要说: 改论文改得昏天暗地,写个小说觉得写小说简直是享受!
☆、师兄变了
可惜了这么貌美的女子,竟然是只妖猴变幻的。
金蝉子见了那黄色猴子尾巴,不禁感叹惋惜,“可惜了,真是可惜啊…”
那长猴子尾巴的美女问他,“书呆子,你嘀咕什么呢?”
“唉…唉…”金蝉子连叹了两声,也不戳穿妖猴,只把头摇了一摇,回身要走。
他是有正事的人,可不能在这妖猴身上浪费了时间。那貌美的丞相女儿,可等着他点化呢。
金蝉子转了身,迈了几步路,四下辨辨方向,才走几步,却见一个和方才妖猴所化的女子相貌身量完全一样的女子,牵了一个长相秀丽的小女孩,朝他走来了。
那女孩子指着他笑,“娘亲,那猴子真会变戏法呢,他方才变的你,真是像呢!”
那年长些的女子拿团扇捂嘴笑道,“真的是呢。”她伸出纤纤玉手,唤那妖猴,“猴儿你来。”
她身后便有奴仆递上食盒来,女子取了食盒,给那妖猴,“你的戏法变得好,这些你且拿着吃。”
那已然恢复了自己猴子的样子,蹦跳着从金蝉子身后上前来,取了食盒,咧嘴一笑,自言自语道,“可见师父教我变幻女儿身有些道理的,倘若我变幻不了,今日岂不是要饿肚子?!”
妖猴从食盒里取了块甜饼吃,满嘴的黄毛,跟着他嘴唇的动作颤抖,看得金蝉子有些馋。
那奴仆既已给了食盒,便催那女子,“夫人,咱们该启程了,迟了时候,恐怕要被丞相责怪。”
女子点头道,“是了,走吧,我爹那脾气,若我晚了时辰,他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这女子说得轻声细语,温柔婉转,金蝉子听了倒是一惊,他喊住了前头走去欲上马车离开的一行人,“这位夫人,你当真是当今丞相之女?”
那一行人停了下来,都拿背对着他,金蝉子听到有人从腰间抽出了长刀,语气警戒地问他,“你是何人?怎会知晓我家夫人的真实身份?!”
金蝉子,“…那啥,这不是刚才这大姑娘自己说的吗?”
那个抽刀的把刀持着转过身来,也不顾金蝉子先前说的,只问,“你想做什么?!”
金蝉子道,“我就想问一问,问不问还不成吗?”
持刀的侍卫笑道,“夫人是当今丞相之女又如何?”
金蝉子看那女子的背影,再看那女子身边的,方才唤她娘亲的小女孩的背影,“当今丞相,只有一个女儿?”
“是,我爹爹只有我一个女儿。”这回是丞相女儿自己回答的,她的声音柔柔的,听得金蝉子浑身舒坦。
舒坦之后,又是无力感,他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抬头望向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