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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迫不及待要去瞻仰自由女神,怎么啦?”
“不,没什么,我是说,她住得离这里很近吗?”
“差不多,你要不要同去?你救了古巴女孩儿,自由女神也会感激你的。就在肯尼迪宇航附近,如果我们的两位女客有兴趣,也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卡纳维尔角?!”
“是啊,你去过?那里的菊花公寓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卡纳维尔角……菊花公寓……是的,赛斯。沃勒去过那里,六年前,为了洛依丝的失踪案……
莫非,那个人,就是自由女神?!沃勒惊讶得目瞪口呆。
VOL 18 大家伙
这一日,斯皮德与沃勒关于探访自由女神的安排,被一骑突发事件所影响,而暂时搁了浅。
这件事情也令斯皮德不得不费尽口舌地向那个古巴女孩作出解释——他试图安抚她,让她相信他们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他们肯定会把她送到自由女神那里,只是这行程可能稍有延期。
这事情起源于午饭后大约一小时,斯皮德和沃勒敲响了女法医琳达的卧室门,问她是否愿意和他们同行。
而当她打开房门,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之后,两个人都怔住了。
琳达的睡床上有些乱糟糟的:衣服和换洗的用具散乱地扔在上面——它们有些还没有完全干透,而琳达来时携带的皮箱,则靠在床边。
“你打算离开?”斯皮德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你该事先通知我,好让我帮你预订宾馆。”
“不,呃,”琳达捋了捋垂在脸侧的头发,又挤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容,“我的意思是说,假期结束了。呃,我得回去,谢谢你,斯皮德。”
这解释有点突然,以至于两国男人无法对此作出趋之若鹜地响应来。
琳达的女伴,即教授的妻子艾尔米听到这番对话,也凑了过来,她显然对琳达的突然决定毫不知情,“甜心,我记得格雷兹说过你会有两周时间跟我呆在一起。”
“是,我想,那是在没出意外的情况下,但现在,我必须走了。”
作为男主人,斯皮德当然希望自己尽量显得随和而不失礼貌,“当然,如果你打算回去普利茅斯,这没有问题,可你预订了机票么?要不要我为你打了电话?”
“不,不,谢谢你,我想我自己能够……”
“等一等,琳达,”期间保持沉默的赛斯。沃勒忽然开了口,“到底出了什么事,我们能帮助你吗?”
“噢,是的,普利茅斯的警局出了事……不,我是说,有个侦探出了事。”琳达有些手足无措,“在现场调查的时候发生了爆炸,还有个侦探受伤了。”
“你的男朋友?”沃勒走进房间,把那只皮箱提到床上,“那个名叫杨克。拉尔夫的探员。”
“不,你为什么这么说?”
沃勒莞尔笑笑,打开皮箱,“琳达,你是一位法医,但警方并不只有一位法医。事情已经发生了,并不需要你赶回去亲自处理。我想这不难理解,受伤的是你关心的那个人,拉尔夫侦探,所以你得回去和他并肩作战。”
斯皮德和艾尔米相视一阵,艾尔米低声说:“我从没听说,琳达交了男朋友。”斯皮德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
“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在爆炸中抢救了部分尸体,我是说关于以前的那个案子。”
“失踪的大腿吗?”沃勒会心地注视着琳达,“但这理由不能算是回答了我先前的问题。”
他忽然瞥见闪烁的电脑屏幕,脸上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那么你怎么办,艾尔米?”门口的斯皮德斜倚着身子,“和琳达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直到假期结束?”
“我,我不知道。”艾尔米转头去看琳达,满眼的恳求,“甜心,你不能多留下一阵子吗?”
“对不起,我想我不能。”琳达苦笑着摇摇头,开始把叠好的衣服装进皮箱。
“对,她不能……”沃勒空洞的声音在屋里冲撞了几个来回,众人闻声都去看他,这时候,沃勒已经来到电脑前面,坐了下来,“这家伙是谁?”
三个人都来到电脑边,斯皮德和艾尔米不明所以地把目光在沃勒和琳达身上移来移去。
“他叫文森特。弗朗西斯,著名作家。”
“我知道,但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在看他的照片和资料。”
“他是我们的嫌疑犯。”
“好吧。”沃勒默默地点了支烟,靠在座椅上,脑袋相当疲倦地歪向一侧。
“你认识他?”斯皮德的手扶住沃勒肩膀,他感到他在微微的发抖。
“我认识他,很久以前。他是我在美国的……第一个朋友。”沃勒在数量上有些犹豫不决。洛依丝才是他第一个美国朋友,但她早在六年前的案子中就死去了。接下来的,就是文森特……是的,接下来的就是文森特,作为沃勒世界中的活着第一位朋友,六年的时间荏苒而去,现在轮到文森特了。这就是赛斯。沃勒的世界吗?
“琳达,”沃勒半晌后幽幽说道,“不介意我和你同行吧?对于文森特的案子,我很有兴趣。”
“我不介意,但你打算介入调查吗?”
“不,不会,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不会和文森特面对面的。我只是帮助你们,找出这个案子的凶手而已。”
斯皮德在沃勒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他跟着他走到门外。
“你还好吗?”
“还可以。”
“这个案子,你是否需要我的帮助?假如你的朋友文森特是被冤枉的。你可以信任我的检验结果。”
“那是再好不过了,只是先把古巴女孩儿送到目的地。”
“当然,”斯皮德搓了搓下巴,忽然板起一副严肃的面孔来,“听着,伙计。我不知道该不该这么说,我们是合作过的。你做你的份内事,我做我的。你依靠你的分析和逻辑,而我只重视证据……别把太多的感情因素牵扯其中,我们,不能信任任何人。”
“也包括我?”沃勒别有深意地撇撇嘴。
“嗯,如果你也成为这个案子的关联人。”
“我知道了。”
“那么,今天的行程也就安排下来了。我送古巴女孩去自由女神,不会耽搁太长时间,你跟琳达去机场。我会搭乘明天的班机也过去,到了直接联系你。至于艾尔米,如果她愿意留下,房子的钥匙就交给她了。”
“好的。”
……
文森特。弗朗西斯……这五年来,沃勒一直通过媒体了解着他的旧友——他的成就,他的堕落——沃勒伴随着这些报道或是高兴或是难过。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追星族,却永远只是保持着远远的观望,他不能去见他,这五年有太多的事情解释不清。
可沃勒从没想过文森特会卷入一起连环杀人案,而且是以嫌疑犯的身份。他知道文森特吸毒,也知道他可能江郎才尽,但他从不认为文森特会去杀人。然而沃勒所能做的却又是微乎其微的。他不是警察,从来也不是,他为政府工作,有时候也会为了政府去杀人,但杀掉一个人,和救赎一个人,实在是大相径庭。赛斯。沃勒习惯了协助警方或者像斯皮德这样的调查员对嫌疑犯进行定罪。这一次,他也要扮演同样的角色,他对此自己是否能够力挽狂澜并无信心……
杨克。拉尔夫,在午饭之后,曾经拨出了两个电话。第一个是打给汉考克侦探长的,而第二个,则是打给琳达的——他为此耗费相当多的勇气。
挂断电话,这位遍体鳞伤的菜鸟侦探,便拄起拐杖,在凯瑟琳的搀扶之下,缓缓地走出了医院。
他的伤处很多,头上和手上的烧伤,摔落楼下的多处外伤,所幸都不太严重——活像个被从挖出来的木乃伊,杨克打算就这样再回到现场进行勘查。凯瑟琳试图阻止他这样做,但磨蹭了半天的结果,却是她自己开车送他过去。
两人在烧毁了的建筑前分了手,凯瑟琳告诉杨克,她会为他烧制滋补的牛骨汤。杨克答应今天会尽早去找她,一阵短暂的亲吻之后,她的车开走了。
杨克一瘸一拐地穿过马路,走向出事现场,路上几位警员向他打了招呼。他含含糊糊地应付过去。
“你现在的样子,”她在半路上曾经这样说过,“充满了英雄气概,像极了小说中的男主角。”
小说中的男主角,嗯,杨克知道她说的是文森特的小说。
他又开始转念去想另一些东西。三元素,是的,他曾经在病床上对女调查员说起过三元素——钾、硫磺以及糖,它们可以制造出简易炸弹。他又想起在灯泡上打孔添加汽油的小把戏。是的,他在哪儿看过这东西——当然不是在教科书上,啊,对了,这些都源自文森特。弗朗西斯的小说。
这些小把戏,文森特知道,当然,任何一个他的忠实读者,甚至互联网用户,都有可能因此了解到。
他们有了一个嫌疑犯,文森特。弗朗西斯,但杨克此时要做的,却是尽量摆脱先入为主的印象,他需要重新的勘查现场,找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杨克眼前的整栋建筑,并没有经过充分的燃烧,警方以及消防队的及时赶到,制止了蔓延至楼下的火势,甚至连二楼都没有完全烧毁。
杨克慢慢悠悠地挪到了楼梯口,试着不去回忆楼梯尽头梅尔逊倒下的那团黑黢黢的燃烧的身体。可当他看到一片片燃烧后的黑色印记时,还是禁不住头晕目眩。
过了好半天,他才重新回到爆炸发生的房间,这里已是面目全非,衣柜早就化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焦炭。
但是地板上留下的深色痕迹,还是证明了两件事——第一,它们确实是汽油燃烧过的痕迹;第二,这里也正是燃烧的起源点。在这里,他还找到了其他的一些东西,一些像是塑料物品留下的燃烧残留物。凶手可能用一只随处可见的塑料盆来盛放燃剂。当梅尔逊按动开关之后,爆炸的灯泡携带着火焰,迅速地点着了燃剂,形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大火。
杨克在那里蹲了好一阵子,然后一路往回走,这期间,他不敢低头去看梅尔逊一路跑过的痕迹。
楼梯口处,杨克又一次停了下来。那些烧糊了的肉味似乎总是挥之不去,他有些喘不上气来,用手撑着墙壁,再次蹲了下来。
“拉尔夫侦探。”有个警员在下面喊他,“瞧瞧我们找到了什么?”
杨克连忙想要站起来,这动作叫他的腿部肌肉一阵撕裂的疼痛,他不得不缓了缓,左手撑地打算慢慢把身子弓起来。
忽然,他的手指碰触到了二楼地板和楼梯的接合处,指头戳在那上面的一道缝隙上。
这缝隙,在他和昨天来的时候,因为被地毯覆盖,是看不到的。
杨克小心翼翼地顺着缝隙,将那块大约半英寸厚的铁板翻了起来,右手扔下了拐杖,在下面试探性地摸索了一阵。
须臾,他将一个塑料袋提了出来。
这个大约三分之二英尺长的塑料袋中,赫然装着一把折叠好的斩骨刀,上面斑布了血迹。
杨克则塑料袋转了几个方向,从刀柄处发现了一枚模糊的指纹。
楼下的警员已经迫不及待地走上来,盯着杨克手中的玩意儿显得十分惊讶,“这是……杀人工具。”
“不,”杨克在警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次的杀手从不用器械杀人,他更多是在使用自然的力量。然而这把刀,却使他用来从被害人身上获取战利品的。”
杨克的声音一反常态地平静,令警员再次感到惊异。
“你在楼下找到了什么?”
“这里,”警员将杨克带到门边,指着门窗钉死的一处木板说道,“血的痕迹。”
杨克靠近那一块深褐色的痕迹看了看,又回头去审视楼梯的位置。
“有人跑下楼梯,而后,在这里,撞上了房门。门把手上有残留指纹吗?”
“那里没有任何发现。”
“他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也许只是个不速之客。大概他就是我们的报案人了。叫鉴定科的人过来,刮取痕迹上的DNA,还有,”杨克把腋下夹着的袋子交给警员,“这凶器也要拿给他们化验。”
杨克吩咐完,一瘸一拐地向院子走去。
草丛中留下了些许脚印,看得出来,那个人受到了相当大的刺激,以至于无法沿着正确的路径走出来。杨克最后把目光落在围墙边的一处脚印上,他在这里站了一会儿。他做了些什么?给警方打电话,有这个可能。
这一天的收获不小,特别是那枚斩骨刀上的指纹。至于其他的,杨克不感兴趣,那些东西和凶手没什么联系。
他最后回头看看那栋烧毁的建筑,一阵伤感油然而生,他低垂了缠满白纱布的大脑袋,慢腾腾地向挖掘后院的警员走去……
汉考克侦探长,是第一个得知梅尔逊去世消息的人。他为此难过了好一阵子。
梅尔逊一直以来都是他坚定的跟班,他也有理由为他难过,当然,这里面也包含了一些自己的成分。他不想出有谁可以更好的接替梅尔逊的位置。作为侦探长,考虑些人事方面倒也无可厚非。到了最后,可怜的梅尔逊也就变成了小说读者们眼中“过场人物”,死就死了,不值得扼腕叹息,更不需要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来。侦探小说里总要有些人死得不明不白,现实生活也一样,假如故事的编造和现实的案例并不见得一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至少,生活和假想的残酷程度,算得上是一处吻合。
汉考克先生这几天,没什么工夫搭理他英俊的外表。他没心情刮胡子,下巴和脸颊便因此拉拉茬茬的;他也懒得换洗,在迈阿密这样的天气下,就隐约透出了些怪味;他的领带几乎不曾摘下过,松松垮垮地绕在脖子上;然而,这时候的汉考克先生,眼中却散发出一股胜券在握、雄心勃勃的光芒来。
“文森特可能带有炸弹。”他通过部话器,提醒黑色制服的队员们。
为了抓到文森特,他甚至建议迈阿密警局搬出了S。W。A。T小组,考虑到文森特可能是个狡猾的,具有残杀特质的罪犯,他们也采纳了他的建议。
眼下,S。W。A。T小组已经紧贴在文森特住宅的外墙边,他们一个个俯身鱼贯而过,三名警员停在了房门前。
“好的,抓住那混蛋。”
其中一位队员打了个手势,另一个便抬脚踹开了房门。
“别动!”
“趴在地上!”
“S。W。A。T!”
房子里的人显然不明所以,而震惊的同时,也明白这黑压压的枪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也不好莫名其妙地趴在地上。
汉考克经常怀揣着愉悦的心情紧随其后,他走进屋子的时候,那女人已经被扶了起来。
“你是管事的?”那女人惊魂未定。
“是的,下午好,女士。”汉考克笑逐颜开地打着哈哈。
“我要控告你们的这种做法……”
“不会的,女士,你应该感谢我们,”汉考克在靠在地上的男人身边蹲了下来,“下午好,文森特,你因为涉嫌在普利茅斯杀害两位女性被捕了。”
文森特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抬起头倔强地盯住汉考克,“你很得意吗?”
“啊,是啊,我很得意,兴奋异常!好了,把这条疯狗带走。”
两名队员夹着文森特,把他拖出房间。
“你们不能这样做,他是文森特。弗朗西斯,我是他高阶书友会的成员,你们不能……”
“不,我们能,女士,”汉考克在门边转回身,留下一抹匪夷所思的笑容,“我们能!而且,您将会感激我们的。顺便说一句,您,尊贵的女士,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
VOL 18 彻头彻尾
汉考克侦探长形成了一种有趣的推断方式,跟二百年前爱斯基摩人采用的那套差不多——他们从经验得知,冰放到嘴里可以融化,于是认为同样属于透明物质的玻璃,放在口中也可以融化;他们又学习一些野蛮人,以为吃下骁勇敌人的心脏,别获得了同样胆量;如果他们外出工作,受到了雇主的剥削,便会立刻认为全天下所有雇主都是剥削他们的人。这是爱斯基摩人,百年前习惯使用的思考方式,汉考克先生的推断方式跟他们差不多,却从不会像他们那样四处碰壁。
汉考克将这种方式应用于两个方面——而且都显得很有见地——他是个经验派,所以当他透过单向玻璃,静悄悄地注视起关在审讯室里的文森特之后,便立刻认为他打算耍滑头;表面上,文森特正在亲吻他颈子上的项链,露出满脸的虔诚,实际上,他那不是闪动的眼眸却在酝酿着对策。
出于侦探长先生堪称卓越的联想能力所赐,法庭上,他自己作为证人指认文森特罪行的那一幕,是时常浮现在眼前的。这是他的独特方式运用的第二个方面,而且威力十足。
汉考克不是哲学家,也不是心理学家,却从他的经验中得到了一阵泛化了理论:他的听众——无论是法官、陪审团还是在座的其他人,他们也都不是哲学家,或者心理学家,甚至,即便是认定或否认一项罪行的最关键的陪审团成员,他们连一些最简单的演绎法以及三段论都听不大明白。
汉考克形成了一种稍嫌狂妄的念头——他不是去给陪审团做出一系列逻辑论证的,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的工作,仅仅就是利用我的证词,对他们的头脑产生影响而以。”
有趣的是,这多少有些偏执的做法,却常常令汉考克侦探长无往而不利。他知道,即使某些大人物的演说词,如果细细推敲,其中充斥了的弱点和矛盾,常常令人惊讶地合不拢嘴。然而,当这些说词面对一个群体的时候,却会在不经意间轻易地产生巨大的说服力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