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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喝水什么的，只是个开始啊。
第154章 计划二
虽然明知道牛大叔“又累又渴，连院子里倒好的水都没力气去喝”这肯定是往夸张了说的，但是米红豆和纪珺心秉着有任务就接的原则，还是帮手把水杯拿了过来。
果然，一口灌下杯中的水，下一秒牛大叔就生龙活虎地站了起来，声如洪钟地给出了下一个任务。
如此故作周折地发布任务，米红豆和纪珺心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是要接到真人秀刚开始时，大喇叭说的隐藏任务了。
嗯……如果“去喂牛”也算是隐藏任务的话……
原本牛大叔这里只有一个任务“喂猪，每天一次，两个游戏币”，现在又多了一个“喂牛，每天一次，三个游戏币”。
虽说喂牛的任务完成起来比喂猪还容易，只需要把牛栏外的草料用草叉挑进去就行了，牛的味儿还比猪那儿淡不少。但是只是为了这么个任务，真是有点儿对不起牛大叔之前的演技啊……怎么看这都只是另一个日常任务而已。
米红豆和纪珺心固然心存疑虑，不过不管怎么说，多了喂牛的任务，每天又多了三个游戏币的进账，也算件好事情。
所以当两人在缝扣子的柳姑娘那儿遇到姜凌凌和鲍月荞时，便把刚才牛大叔那儿的情况说了，大家都是朋友，有游戏币，自然是要一起赚的。
只是米红豆和纪珺心没想到，姜凌凌带着鲍月荞去了牛大叔那儿，可牛大叔却只是摇头表示，不渴不渴，叔叔真的不渴！
人不渴，姜凌凌纵然大力，也不能硬灌啊。
败北的姜凌凌不甘心，又去找了卢长怀和于乃皓。热爱攻略游戏的于乃皓自然是斗志昂扬地去了，随机激发的任务，要比每天一样的日常来的有挑战得多。嗯……虽然最后的奖励也只是个日常，但是有梦想的人从来只注重过程！
梦想么，就是用来夭折的……
姜凌凌组和于乃皓组最后也没得到喂牛的任务，让他们真心郁闷得很。倒也不是他们两组就缺了这三个游戏币，实在是牛大叔这态度的转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听米红豆纪珺心的说法，她们来的时候，牛大叔简直跟硬塞任务差不多，轮到他们两组，磨破了嘴皮，想尽了招数，结果牛大叔油盐不进，硬是没松口。
失败了的两组抱怨个没完，米红豆和纪珺心架不住，又往牛大叔的院子里走了一遭，帮手去问问接到喂牛任务的必要条件究竟是什么。
结果牛大叔抹抹嘴，瞅了一眼两手空空的纪珺心，一脸老实地开口：“我啥都没吃，当然不会渴了。”
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米红豆和纪珺心面面相觑，所以问题果然还是出在之前两人做完牛大叔这里的任务给他留下的两个小油饼子上了么……明明她们两个来接任务的时候，没有吃了才会渴这一说的。
“噗……”看着一脸真诚老实状的牛大叔，纪珺心憋不住笑了出来，轻轻用手肘顶了一下米红豆的腰，“我就说嘛，谁都抵挡不了你做的吃的。”
直播呢！这么夸人怪不好意思的！被纪珺心戴了顶高帽子，米红豆有些脸热，只是看纪珺心这会儿嬉笑玩闹眉眼如画的样子，又忍不住去打趣逗她。
“嗯。”米红豆憋住笑意，一脸正经地点头应和，“可不是么，最先投降的，不就是你么。”
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听起来怎么像是说自己很贪嘴似的！哼！这回呀，就换做纪珺心脸热了。
这边儿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得火热。直播页面前的观众只觉着最近的糖越来越甜，也不知道是他们的牙已经不够坚固了呢，还是最近都开始流行发浓缩糖了，只能边看直播边大口大口灌水稀释一下。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保护牙齿，人人有责！
发糖的吃糖的都挺开心，颇有一种不知时日过的感觉。不过还好，米红豆心里到底还是记得那两组人的怨念的。
食物不能共享，牛大叔明里暗里要的又都是米红豆做的那种炸油饼子。米红豆和纪珺心索性花了点时间，带着油炸小饼子和两组人又来了牛大叔这儿一次。米红豆把饼子给了牛大叔，按着规则，自然没明说是替那两组出的，不过牛大叔可上道了，接了饼子就一下子虚弱到要喝两杯水才能活下去了，两组的喂牛任务顺利开启。
至于两组带来的油炸小饼子，牛大叔一口都没吃，小心翼翼地捧回了屋里，和米红豆纪珺心之前送来的那两个放在了一起。
今天牛大叔这里的日常任务，四组人都已经来刷完了。最后于乃皓那组刚出远门走了没多会儿，几个工作人员就像做贼一样闪进了牛大叔的院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还从里面落了锁。
“做啥子哦！”牛大叔端着攒起来的那盘油炸小饼子刚出屋，就被院子里突然多出的几个人给下了一跳，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盘子上的小饼子，“干啥，打劫啊？”
工作人员们真是一脸的尴尬，虽然这饼子真的是好香，他们也真的是有点眼馋，但是他们还是有节操的好么！
“牛总……喂牛任务是您这里第二阶段的日常任务，他们至少要有您20点的好感度，才能出发这个任务啊……”工作人员代表一脸苦逼，“您这里喂猪的任务他们还没做几次呢，怎么也没有20点……”
哦，不是来抢吃的。牛大叔立马淡定了下来，“好感度是吧，用喂猪任务来积累当然没有20点。可是你们也说过嘛，我们NPC遇到特殊情况，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可以自主增加对某位《Reality On Line》参与者的好感度。刚才你们也看到了，我都快渴死了，她们用水救了我，好感度涨到20没问题吧。嗯，我觉得其实可以涨到100，省时省力，一次到位。”
工作人员：“……”这话可真溜啊，喝水什么的，你自己加的戏，早就设计好了的吧！
见工作人员不接话，牛大叔笑：“之前王总对着块菜地说心疼像她孙子孙女的嘉宾连菜都没得吃，这好感度就说涨就涨了。圈里可都知道，王总哪儿来的孙子孙女啊，纯扯呢。怎么说我还比她用心不少是不，你们总不能放过她来卡我吧。对了，涨好感度的理由是要拍视频在官网公示的是吧。来吧来吧，我都准备好了。”
果然……从王婆婆私自用青菜替代游戏币奖励，任性地随便升点好感度开始，有些方面，就不好弄了啊……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牛大叔的有样学样，让工作人员们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王婆婆，牛大叔，李大爷，柳姑娘……以及这邓家村里其他的NPC，都是带资进组的。他们可以算是《Reality On Line》的工作人员，也可以算是《Reality On Line》的投资商。他们会依照合约的规则推进《Reality On Line》，也会随兴地钻钻小空子。偏偏被钻了空子，节目组也只能好言好语地劝劝，再不行，也只能认栽。
这会儿看来，王婆婆和牛大叔不过是任性地提早拔高了众人在他们那儿的好感度，提前发出了第二层次的任务。但是从长远来说，《Reality On Line》在节目设计之初，每天嘉宾可获得的游戏币数量，都应该是被按量控制着的。
嘉宾每天通过各项任务获得多少游戏币，每天的生活支出是多少，可以有多少的结余。这些数据在一开始便有所计算，虽然不一定精确，也会有一些意外，但总有个大概的范畴，这是《Reality On Line》层层递进，逐步进展的一个节奏。
王婆婆和牛大叔的行为，可以算在意外里，如果他们只会做到如此地步的话。
邓家村中心的空旷大院里，潘香面前的某个屏幕里，端着一叠油炸小饼子的牛大叔走进了独居的李大爷的院子。而后，李大爷端着那盘油炸小饼子走进了王婆婆的院子……接着王婆婆把李大爷和油炸小饼子一起扔了出来……
这帮带资进组的家伙……潘香重重地靠在了椅背上。如果让他们这么胡乱任性下去，《Reality On Line》的游戏币体系，分分钟就要崩啊，后面还怎么玩！
潘香作为《Reality On Line》的主策，有许多新奇的想法，有趣的策划。但是因为年龄与阅历的关系，在管理人员上始终有所局限。尤其是对上那帮在商场浸淫多年，老奸巨猾的带资进组的家伙们，潘香显然太稚嫩，压不住啊。
写小说和做真人秀主策，毕竟有着太多的不同。即便两者的背景，故事，甚至是剧情发展都是由潘香来主笔，但是小说中的人物均在笔下，纵然时常不自觉地像是有了个性一般做出些许自主般的衍生，也不会像是这会儿带资进组的真人NPC那般钻着空子耍着性子不计后果地胡来。
如此局面，自然需要乔如柏来把握一二。
接到潘香电话的乔如柏，自然知道潘香在担心什么。NPC好感度上升太快，日常任务增多，嘉宾游戏币收入也增多。NPC自主权提升，可以给嘉宾更多奖励，那么《Reality On Line》的游戏币经济体系就会受到冲击。嘉宾手里的游戏币太多，衣食住行样样不愁，那么节目的可看性便会迅速下滑……
在决定邓家村的NPC用带资进组的人时候，乔如柏就预见过有可能会有任性的情况出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等今晚九点之后，你把NPC召集起来，大家开个会。你说说这个事情，最好的结局是他们愿意控制好感度上升速度，节目做好，大家共赢。要是有些人实在任性，我们就用计划二来消耗因为他们的任性多出来的游戏币。”乔如柏这会儿已经没办法把全部的心思放在《Reality On Line》上了，幸好节目筹备期间，就针对可能出现的一些问题，定制了多个备用计划。
握着手机的潘香有些犹豫：“用计划二的话，节目成本就上去了……”
乔如柏笑：“没事，成本上去了，可看性也会更高，到最后还不是变成盈利回到我们口袋里，就是你那边要更麻烦些了。”
这么一听，潘香也算是有底了。当然，如果晚上开会能说通那些人的话，就更好了。
下午的时间，在刷日常中过得特别快。
晚上九点前，节目组完成了今天对所有嘉宾的个人采访。所有人也完成了自己的专属任务。
这其中不得不提到墨墨迹迹到晚上八点五十几分才开始做唱歌专属任务的姜凌凌，迅速唱完之后就一头扎进了房里，再也不出来了。弄得九点要公布下一轮专属任务的工作人员在门口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敲门叫她出来……
从晚饭时间开始，就有些魂不守舍的纪珺心，终于捱到了晚上九点。在听到新一轮的专属任务中，有让她和米红豆今天晚上一起睡时，纪珺心总算是回了魂。
魂回来了，纪珺心不禁一声叹息……之前一直紧张着不知道今晚的专属任务还能不能一起睡，心不在焉的……晚上的鸭骨芋头汤都没喝出个滋味啊，还有那新鲜贴出来的荠菜饼……
“叹什么气呢？”米红豆疑惑脸。
纪珺心瞅了瞅快要全部撤出院子的工作人员，低头对了对手指，不自觉地压低了声音：“不如……吃个夜宵吧？”
第155章 香味
一开始听到纪珺心说“吃个夜宵”的时候，这两天连续被纪珺心不断刷新下限的米红豆，思绪一下子奔赴去了奇怪的方向，控制不住地红了脸。
哪里知道，纪珺心说的“吃个夜宵”，真的只是想在睡前吃点东西而已……
晚餐米红豆做了一大锅鸭骨炖芋头汤，这汤下午在锅里焖了好几个小时，汤水浓郁，芋头绵软，一打开盖子，香气扑鼻，撒上些许白胡椒，味道足足的。白天新鲜采回来不少荠菜，米红豆去兑了些五花肉，细细地混在一起切了，烙成了荠菜饼子，合着汤一起，便是美美的一餐。
一锅汤，一叠饼子，两人晚饭过后，汤都喝完了，只剩下两个荠菜饼子实在吃不下，被扣在碗里放在天井晾着。
这才过了两个小时不到，纪珺心居然说要吃夜宵了……也难怪米红豆一时想歪。
不过很快，麻溜地去天井端回荠菜饼子的纪珺心，用事实证明了，吃货就是吃货，就算有时候奇怪地急色了些，归根究底，也只是个吃货而已。
跑歪了心思的米红豆来不及尴尬，便老老实实地把灭了的灶火重新升了起来。怎么的，她也不会让纪珺心吃两个冷饼子当夜宵啊好么！
烧热的铁锅里均匀地擦上一层薄油，冷了的饼子在锅里翻上两翻，立马变得热气腾腾，野菜和肉末的香味腾腾地绕着灶台晕染开来，只有两人的院子也显出了几分热闹。
热了的饼子重新盛进碗里，灶台的火却没有跟着熄掉。米红豆转到灶边，抬脚往烧火口里踢进了几根细柴，原本烧得慢条斯理的火苗一下子烧旺了起来。凉水入锅，一小把完整的细葱被丢进了锅里，烧旺的灶火很快把锅里的水咕嘟嘟地煮开，米红豆拿起木筷在锅中轻轻搅了两下，柔软细长的葱叶便攀附着木筷被挑了出来。
搅打好的鸡蛋混着调味料落入锅中，在木筷的轻推慢挑中逐渐成型，热乎乎的蒸汽带着蛋花汤特有的味道，携着之前煎饼子的香气，慢慢地从院子上空，从院门缝里钻了出去。
之前撤走的工作人员已经走远，固定在院子里的无人摄像机却还在忠实地值班中。
安静的院落，暖乎乎的灶火，热汤热饼，温柔的CP……
正在围观直播页面的单身汪们静静地抹了一把心酸泪。有的时候，站对了CP，真是甜到哀伤好么……
野荠菜掺了五花肉末做的饼子吃起来一点都不干，野菜的清香和猪肉的油润完美地结合在一起，异常鲜美，让人欲罢不能。吃两口饼子，再喝一口咸淡适中，特地落了几滴香醋的鸡蛋汤，简直能再吃一百个饼子！
荠菜饼，鸡蛋汤，纪珺心吃得香甜，一点都不哀伤。
米红豆婉拒了纪珺心递过来的荠菜饼，抽了张纸巾放在了她的手边，不自觉放软了的眉眼下，是难以收敛的温柔。
若是平日，这会儿直播页面多少会有些傲娇的吐槽，譬如“小心心吃那么多还不胖真是厉害，哼！”“好想从小心心手里抢一块饼吃呀，嘤～”又或者是……“本汪不想说话，并向小心心丢了一条本汪今年已穿不下的牛仔裤！”
不过在这个平常，安静，却又异常温馨的夜晚，直播页面的评论区格外地和谐，简单。大家极有默契地用一个字表达了此时的心情。那个字就是……“汪！”
满屏的“汪！”看久了，竟有一种找到了组织的奇怪和谐感。观众们深深地觉得，最近吃的糖，是不是有毒啊……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热汤热饼下肚，晚餐食不知味的遗憾终于被补足。纪珺心开心地揉了揉肚子，一转脸就看到米红豆一脸温柔地看着自己。
唔，突然，又饿了呢……纪珺心悄悄地咽了咽口水。
这边儿的院子里热锅热灶地吃着夜宵，吃完了汤饼，还饱暖思着……
外边儿另外的院子里，潘香正一脑门子的麻烦。
这NPC们是一个都不落地叫来开会了，NPC随便飙好感度，随便发任务可能引起的问题，对节目会产生的影响也都和他们清清楚楚地说明白了。可这该说的都说了，完了那些NPC一言不发，一个表态说配合的都没有。一院子的人沉默是金，就像是他们真的是一个游戏里的NPC，只是安静的程序，完全没个人想法似的。
潘香虽然年纪轻，阅历少，也没有在商场打滚的经验。但是从她出了那么多书，写了那么多剧本来说，她的心性不说远超于同龄人吧，至少不是个蠢的。
按理说节目的好坏和这些个带资进组的投资人也有着切身的利益关系。可这会儿，事情的轻重缓急都说了，明明是为了节目好才要进一步规范好感度，可他们一个赞同的都没有，即便潘香来的时候有点儿心理准备，这会儿也不免感觉到了些许打击。
不赞同，即为否定。
对着这些个带资进组的老狐狸，潘香也不想绕弯子了：“虽然合同上说，在合情合理的情况下，NPC是可以自由提升好感度，从而获得任务发布的自由度。但是，为什么呢？即便你们按部就班，遵从NPC守则，你们一样可以发任务，好感度一样会提升，后续的任务也会在后面有出现的机会。为什么一定要急切地把它们都提前呢？这对节目的发展没有好处，节目发展不好，你们的投资回报也会降低……这么做，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呢？”
话都搬到了明面上，潘香一副真诚求答案脸。
纵然在场的都是商人，也总有人不忍心继续用沉默欺负一个小姑娘。
“好处，自然是有的。”出声的是发布喂鸡任务的王婆婆，“小姑娘你把我们叫过来问这个事情，无非是问我和小牛罢了。小牛那事儿我们暂时不说，我这里的情况，说实话，一开始也真是看那些孩子过得太惨，连口菜都吃不上。我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