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仇孽看商合和千离都已走远,赶紧拉住任夏,继续劝说道,“秦公子现在走不了,而知道水潭所在的就只有你和我。而沐瑾现在的位置只有我和荀况知道,荀况若是返回,无法带着沐瑾安全找到出口,前辈又找不到沐瑾。现在就只有我能够找到沐瑾,并且将她安全带出去。”
“可是……”任夏想找到反对的理由,可心里知道仇孽所说句句属实,最后,她只得咬咬牙,郑重地说道,“好。仇少侠,沐瑾我就拜托你了。”这是第一次如此称呼玉瑾。
仇孽点点头,朝着商合等人离开的方向追去。也幸亏之前看过地图,自己又过目不忘,方向感极强,不然还真找不到沐瑾所在。等她到了那里,却并未看见沐瑾,而之前,她让沐瑾去找的门正在缓缓闭合。
“沐瑾……沐瑾……你在哪儿?”她大声喊着,一边躲避着飞石,一边蹲下身朝那扇石门后面望去。只见那扇门内已经有大块的石头滚落下来,叠成一堆,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沐瑾,沐瑾,你在不在里面?”
“仇孽,是你吗?我在这里。”沐瑾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终于有了回应。仇孽松了口气,半蹲下身钻进门内,四处寻找沐瑾。此时,沐瑾大声喊道,“仇孽,你不要进来,赶紧走!”
“你在说什么?”仇孽已经跳上一个比较大的石块上,正好看见沐瑾。而沐瑾此时被压在一块大石下面,双腿根本无法挪动。她赶紧过去,一看之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此事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要害怕死,可沐瑾没有,反而一脸调侃,笑道,“我还没死呢,就别哭丧着脸了。”
“唉,”仇孽叹口气,认命地蹲下身,扯扯唇角,无奈地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开玩笑。”试着推了推,石块却是纹丝未动。仇孽的眉头皱得更紧。这样下去可不行,眼看着门就要关上了,若是再不走,谁也走不了。
沐瑾也知道若是再耽误下去,两个人都要被困死在这里,便说道,“仇孽,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但是现在不是讲情义的时候,你还是不要管我,赶紧走吧。秦秋……就拜托你了。”
呵,这是临终托夫?仇孽嘴角抽了抽,冷眼瞪了过去,“闭嘴。”
沐瑾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仇孽紧紧抓住双肩,额头相抵,有种微妙的情感在两人之间默默传递,仇孽抵着她的额头,沉沉地说道,“我说到,一定做到。”她终是闭口不再多言。看着仇孽起身,走到离石块两步远的地方,双手运功,将所有内力集于双掌,大喝一声,双掌同时送出,击在石块上。顿时,石块炸裂成碎块,四处飞散。
“咳、咳、咳……”沐瑾被飞出的碎块击中胸口,剧烈的疼痛使得她咳嗽起来,“就算你讨厌我,也不用这么着急地送我上西天吧。”
“哼,看来你离死还远得很。”仇孽冷冷地反击回去,对于沐瑾调侃的话漠视到底。蹲下身子,将沐瑾抱起来,“沉。”一个字打击地沐瑾羞愧不已,又不甘示弱地反击道,“我好歹是个女人,这点重量都没有怎么行!”
仇孽瞥了眼她,淡淡地说道,“重量能够决定你在上,还是下?”
“额……”沐瑾默了。她没想到一向冷漠寡言的仇孽也会开玩笑,一句话堵得她无言以对。
而此时,石门只容得一人通过。仇孽并未多想,顺势一推,便将沐瑾推了出去,沐瑾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了下来,回头只见门内仇孽半蹲在地上的两条腿,看不到表情,随着石门的落下,好似阻断了一切希望,再无相见的可能。
“仇孽!”沐瑾悲痛地大喊,心中似乎除了呐喊,在无法宣泄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仇孽,仇孽……”她一遍一遍的喊,热切期盼着突然听到仇孽的回应,看到仇孽的身影。可惜仇孽什么也没有做。
周围只有伴随着剧烈的震动而飞落的石块,以及那轰隆隆的震响。明明,明明可以自己离开的,为什么要要救她,为什么啊!“仇孽……”
“咳咳咳,我还没有死。”仇孽的声音传过来。
分明是那么冰冷无情的声音,却在沐瑾的心里无端生出无限的暖意和希冀,幸好,幸好没事。抬眼望去,仇孽正站在破碎的石门前,淡淡地望过来,唇角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笑意。
“你混蛋!”害她这么担心,这么伤心,沐瑾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分明是该高兴的事情,却让她泪流不止。
“难看。”仇孽蹲下身子,用袖子胡乱地给她抹眼泪,出口的话依然冷冰冰,心里却被一种无名的情绪填充地满满的。这样的感觉从未有过,似乎也并不讨厌。
沐瑾一把抓住她的手,无比认真恳切地说着,“下次,下次再不要做这样的事情,听到没?”
仇孽看着她,微微动容,却嗤地一笑,“你还想有下次,再有一次,我可不奉陪了。”
她知道,再有一次,仇孽还是会这么做。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此生可以交到这样肝胆相照的朋友。分明比自己还要小着几岁,却有着比自己更加强悍的意志和坚定的信念,似乎,仇孽从未动摇过,从未怀疑过,所走每一步,所做每一件事,全凭自己的意志,好也罢,坏也罢,坦坦荡荡,磊磊落落不生垢病。
仇孽背起她,穿梭在渐渐崩塌的地宫中,步履轻盈,身形矫健。沐瑾伏在仇孽背上,感受着彼此之间的体温,默默在心里说道,“以后但凡能用得到我的地方,我定当义不容辞。”
在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的路上,她们许下自己的诺言,以心相交,真情动人,却不知道阻且长。
当她们从水潭里爬出来的时候,任夏、荀况、秦秋都在水潭边上,一直等着她们。见到她们,秦秋更是扑了上去,紧紧地抱着沐瑾,又哭又骂,“你这个混蛋,吓死我了!”
劫后余生,几人的心里也无限感慨。只是,现在还不是感慨的时候。沐瑾轻轻地拍着秦秋的后背,安慰着他,“我没事,这不是出来了嘛,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
任夏也过来劝道,“你看她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就不要哭了,你这孩子真不听话。伤口都裂开了。”从地道出来后,她们才发现秦秋伤得很严重,衣服都被血浸透,而她们又没有药和干净的衣服,也不敢离开水潭,怕沐瑾出来找不到她们。这一耽误秦秋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
“别哭,别哭,让我看看伤到哪了?”玉瑾拉过秦秋仔细看了看,发现他脸色十分难看,左肩上全都是血,也不知是水,还是血。她脸色一沉,秦秋身上鞭伤才刚刚结痂,这下怕是又裂开了。
沐瑾转而看向其他人,“可有人带了药?”。水潭边除了任夏、荀况,还有五六个黑衣人,她们皆是同一种装扮,自沐瑾出现后,就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直到沐瑾问话。
其中一人抬起头来,上前几步,“少主,属下已经备好马车,马车上一应俱全,属下这就送少主前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墨鸦。
“好。”
于是,一人背起沐瑾,墨鸦则背着秦秋,众人加快脚程往官道上走。路上,墨鸦压低了声音,汇报情况,“凌阳城内我已安排好了客栈,叶家主正巧在凌阳谈生意,此时已经在客栈恭候。另外,”他顿了顿,继而说道,“刚刚我们经过树林的时候,看到了逍遥派少主千离。”
“咦,他怎么出来的?”沐瑾已经问过任夏和荀况,自她们出来后,并未再见其他人。
“属下不知。一个女人拉着千离朝着树林的另一个方向走了。”
“墨鸦,你们三人带着秦秋先走。仇孽我们去看看怎么回事。”沐瑾直接下了命令,对于这样的安排,仇孽是有些不赞同的,但她知道沐瑾这人也是极为固执地,认定了的事情不达目的不罢休,所以,她什么也没有说,调转方向,和沐瑾一起去找千离。
作者有话要说:
☆、【阳春白雪 壹】
夜沉沉,无星无月。
稀疏的树林中,传来男子气急败坏的咒骂声。
“混蛋,你快放开我。”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究竟想怎么样?”
……
无论他怎么咒骂,怎么质问,对方都毫不理会,只一味地拉着他往前走。气得男子咬牙切齿,双目圆瞪,一咬牙,抱着一棵树不撒手,任那人怎么拉都死活不放。
“放手!”
“不放。”这个样子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曾经不可一世的逍遥派少主也沦落到这种地步。千离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眼前这人碎尸万段,可奈何自己武功不如人家,力气不如人家,只能这么狼狈地抱着棵树。“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绝不会跟你走。”
秦羽冷冷地瞪着千离,好似在看一个仇人,却又不光是仇恨。“你父亲可是千雪殇。”逍遥派门主千雪殇是前任门主的独子,深得门主真传,武功、德行、威望皆不下于前任。只是千雪殇的儿子却是个无赖。
“是。”
“你可是己未年正月所生?”
千离瞪眼,“你问这些干什么?”
“啊,疼疼疼,你这个变态到底想干什么!”秦羽也不再废话,直接抓住千离,将他的胳膊拧到背后,冷声质问道,“到底是与不是?”
“是。”
秦羽放开千离,冷着脸说道,“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
“不然想怎样?想怎样啊!”千里愤怒地又喊又叫,这些天他已经经历的够多了,父亲死了,亲人背叛,生生死死,好好坏坏一箩筐,还有什么更倒霉都来吧。说到最后,竟是哭了起来。
秦羽一愣,无奈地皱眉,她都忘了他只有十五岁。“看够了,就都给我出来!”秦羽挡在千离前面,冷眼看着前方,厉声说道。
原本躲在林子里的仇孽和沐瑾相视一眼,正准备出去,却见有人比她们更早一步走了出去。不是别人,正是商合以及逍遥派弟子。
仇孽淡淡地看了一眼沐瑾,沐瑾好笑地摇摇头,原来她们都被蒙在鼓里了,这些人一个个都知道地宫的出口在哪里。现在有人替她们出去了,几人也就只好继续安安分分的看戏。
秦羽看着商合冷笑一声,“看来这几年你没白忙乎。”
哼,商合露出她一贯温和有礼,又带些狡猾的笑容,“可不能这么说,怎么说我也是帮你铲除一大仇敌的人,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笑话!”秦羽冷冷地嘲讽她。“你用卑鄙手段杀了千雪殇,利用千离年幼无知,而且还妄图一统武林,你觉得我该感谢你什么?”
“啧啧啧,你怎么能这么说?千雪殇把你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中十几年,我杀了他不是正好帮你报了仇!”商合勾起唇角,鬼魅一笑。
“是你杀了我父亲?你这个混蛋,忘恩负义的王八蛋,我要杀了你。”千离起先还有些不敢相信,可亲耳听到商合承认,心内涌起的不光是愤怒,还有浓浓地失望。他的身边似乎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
秦羽伸手点了千离的穴道,不再看他杀人似的凶狠目光。只冷冷地扫视过商合身后的一干人等。看这些人的装束应该都是逍遥派弟子,其中有些算是商合的亲传弟子,怪不得会跟着商合。“我和千雪殇的事情,用不着你置喙。”
“哈哈……”商合大笑,笑声充满了讥讽和嘲弄,“如今连师傅也不叫了。也对,师徒乱伦,更兼生下孽子,再叫师傅就太讽刺了。”
“不可能,你胡说,胡说!”千离虽然动不了,但听得到,再联想到秦羽之前奇怪的问话,他不想相信,但又止不住的怀疑。一定不是这样的,父亲不会和自己的弟子乱搞,他也不是乱伦所生的孽子,绝不可能。
秦羽看着千离几近崩溃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虽然这是事实,但她并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告诉千离。“十六年前,我就不是逍遥派的人了。该如何称呼,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现在要带千离离开,逍遥派的事情你爱怎样就怎样!”
“哼!你以为你今天走得了吗?”
“你故意布局,假借任夏等人的手铲除千鹤,并将所有罪名推给千鹤,然后,又故意引沐瑾等人走地道,就是为了暗中杀了千离,嫁祸给任夏等人。现在任夏她们已死,我保证千离绝不会再干涉逍遥派的事情,外面随便你怎么传都可以。”秦羽叹口气,她并不想再次与逍遥派兵戎相见。
商合却一点儿也不领情,只阴森地看着两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件事知情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邪教那边总要有个交代才行。”
秦羽对于商合这种利欲熏心的人实在没什么话说,神药一事不过是传说,更何况悯族绝迹百年,已无人知道她们的下落。更何况神药并非传闻中那般神奇,任何得到都是以付出为基础的。“看来你这些年已经搜集了不少东西,只可惜最后还是功亏一篑。哼……任夏等人可不是傻子,任由你欺骗。更何况她们其中还有一人是蓝家的后代。”
“蓝家人又如何?”商合满不在乎的冷笑,“蓝家绝迹多年,突然冒出来个丫头片子也想威胁我,简直是痴心妄想。现在死无对证,量她蓝家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商合眯着眼,阴森森地问。
“我笑筹谋多年,却自毁于一旦。”
“你什么意思!”
秦羽勾唇冷笑,眼神除了鄙夷还是鄙夷,这个自以为是的人枉费心机,却还不是一场空。不由得有些同情和可怜她,“你可知真正的神药需要蓝家人的骨血才能炼制而成。而最后一个蓝家人已经被你杀了。”
商合的笑戛然而止,就那般僵在脸上,难看至极。“不可能!”
“看来千鹤也没有那么笨!哈哈……可笑,你为了所谓的神药,设了那么多局,杀了那么多人,到如今不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秦羽笑她愚蠢,笑世间人痴傻,多少人争来争去的东西其实不过是个夸张了的传言罢了。
“沐瑾,你真是蓝家人?”仇孽低沉的声音问她。
沐瑾苦笑着摇头,什么蓝家人,这都是母亲编出来的谎言罢了。或许真正的蓝家人百年前就已经灭族了吧。更何况她根本不相信秦羽的话。
“你相信这世上真有这种神药吗?”沐瑾问。
哼……仇孽看着渐渐疯狂的商合冷笑起来,“不信。即便是有,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回头看看沐瑾,“我们走吧,这戏已经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这时候,那边已经打了起来。大概是商合不仅要从千离那里得到门主信物,还要置千离于死地。秦羽已经解开了千离的穴道,两人联手轻松于商合的人对决。
沐瑾看着商合不自量力的举动实在觉得好笑,秦羽十几年前就能在逍遥派总坛内杀出一条血路,如今就这么几个小喽啰也想拦住秦羽,实在是痴人说梦。
果不出所料,未过多久,商合便被秦羽击杀,所有知道此事的人基本都被灭了口。
秦羽收剑,锐利的目光横扫过来,“还不出来!”
两人相视一笑,被发现了啊。几人缓缓走出来,一派悠闲自在,若是除了沐瑾身上的血污和狼狈,倒真的像是出来散散步而已。
“秦羽,别来无恙啊。”任夏叹口气,这般打着招呼。
沐瑾笑笑,“你最好还是不要想杀人灭口的好。”说着,竟是调皮的眨眨眼。
仇孽不禁嘴角抽了抽,这人到现在还不忘调侃人。
“哦你以为凭你们能拦得住我?”
摇摇头,沐瑾笑得好似她讲了个天大的笑话一般,“琼玉,二十年前曾经是江湖中以易容术着称的杀手,却突然销声匿迹,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个凄美的故事。”
这个故事一点也不美,反而令人作呕。逍遥派门主千雪殇醉心容颜,命得意弟子秦羽寻找神药。想来应该发生了很多事情,秦羽找到了神药,却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将所有的秘密掩藏。最传奇当是她一个名门正派居然爱上了一个杀手。为了得到神药,千雪殇暗中派人抓了琼玉,秦羽返回逍遥派并不是叛教,而是找千雪殇要人。只可惜,她不知道自己的师傅对自己存着那般心思,愤怒之下,便杀出逍遥派。
却在那时,得知琼玉已死的消息,万念俱灰的她拼死厮杀,直至力竭被擒。千雪殇将秦羽囚禁在自己的寝室内,用非常手段与秦羽发生了关系。到最后,千雪殇发现无论自己做多少事也无法得到秦羽的心,身心俱疲,一怒之下,便把秦羽关进了这个不见天日的地宫中。可能是那时候,千雪殇发现自己怀孕了,最终还是心软留下了秦羽的性命。
“我不是商合那种傻子,随便你几句话就能蒙骗。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们。但是,相信我,你今日要是再动一下,等待你们的绝对是生不如死。”沐瑾面无表情地看着秦羽,神情冷漠如同看着一具尸体。
在此时,任夏也劝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只要不在外面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