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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你怎么办?”
“混账东西,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快去,都给我上去帮忙!”玉瑾沉声冷喝,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命令车夫驾车冲入包围圈。
坐在马车里的纳兰玉瑾狠狠地攥紧拳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外面传来剑气划破空气,斩断车辕,一声声嘶喊、怒吼,显示出外面战况是如何惨烈。
蓦地,她掀开车帘,冷冷地望着虚空中的寒光。那一刻,剑气破空而来,眼前一片凌乱。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太多的画面涌入脑海,此情此景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她惊愕地做不出任何动作来,只能瞪大了眼,看着对方的剑犹如流星一般划过来。
人影重叠,冷光闪动。飞来的剑被挑飞后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纳兰玉瑾这才回过神来,而那个袭来的人影已经带着幸存者遁远。她怔怔地望向关切着询问她的母亲,嚅动双唇,沙哑地说到,“母亲,你受伤了?”猛然醒悟的她,连连喊道,“来人,来人……”
以手掌之力硬生生推开疾驰而来的剑,伤口深可见骨,里肉外翻,鲜血沿着手指往下滴落。纳兰若避开玉瑾的触摸,收回手,淡淡道,“小伤而已,不碍事。”转而对这虚空中的某处喊道,“穷寇莫追。”
得令后,剩余的侍卫快速将尸体掩埋。纳兰若则坐着马车和纳兰玉瑾一道回府。回府后,自然又是人仰马翻。忙了两个时辰才算是把家里的几个男人安抚了下来。当然,也难怪他们的反应会如此大,毕竟自睿亲王纳兰若退隐中州,不问世事后,还从未受过伤。在中州地界胆敢行刺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试想谁会在别人的老巢玩刺客的游戏?
只是这一次纳兰若和纳兰玉瑾都知道不可等闲视之。纳兰若出门从不张扬,想要知道她的行踪更是难上加难,那么是谁能够如此清楚的知道她们此行的行程、人数。这是二人心中最大的疑惑。
夜深人静。
一个身影缓缓地行驶在黑暗中,停在一处院落门口,抬头静静地看着那院门口挂着的匾额,清秀娟丽的三个字“碧翠居”。冬日的夜风凛冽而冷酷,吹刮这她的衣袂,天空中无星无月,黑沉沉一片,透不出丝毫的光亮。
纳兰玉瑾滑进院子,推开屋门,屋内也是一片漆黑,似乎没有一点人气。她凭着模糊的记忆往里面滑去。户外的冷风长驱直入,将屋内的纱帐吹得飞舞,虚空中,好似有无数个幻影。乍然,一道寒光直逼而来。
纳兰玉瑾就那么静静地高抬着头,冷冷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剑锋,道:“原来真的是你!”她毫无畏惧地看着仇孽,看着那柄犹带着血迹的剑,“你一贯用刀,如今特意换成剑,难道就是为了杀睿亲王吗?”说到最后,语气中透出一股无奈地嘲讽,她不是在嘲讽仇孽,而是在嘲讽自己,嘲讽一个像傻瓜似的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为什么?呵呵……真真是可笑,你问我为什么?”仇孽大笑,笑着悲切,眼神冷冷地看着纳兰玉瑾,“那我就告诉你!”仇孽长剑一扔,几步上去,狠狠地抓住纳兰玉瑾的双肩,俯视着她的双眼,双眼之中怒火喷薄而出,“你可还记得琼州文知府的公子文越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这么久才来更新。同样,又要向大家说抱歉。想了很久,剩下的部分也看了几遍,觉得不是很满意。所以,此文可能会暂停更新一段时间,进行大修。我会尽快将整个文的风格改变,行文进行修整,争取让大家看到一篇全新的《暖玉瑾秋》,真正将友情、爱情、亲情用最特殊的手法诠释出来。
希望等我回归的时候,大家还会继续支持我。
☆、【百舸争流 壹】
纳兰玉瑾皱眉,沉思片刻后,反问道,“文越,文公子?”她记得那是个很文静的公子。
“看来你还没有忘记他。你知道吗他就是我的未婚夫,只差几天,我们就要成亲了,但是你,就因为你一句话,他却命丧黄泉。”
“你在胡说什么!我和他总共才见了一次面,何来仇怨何来害他之说?”纳兰玉瑾推开仇孽的钳制,大声反驳道。
“哼……”仇孽冷笑,“你敢赌天咒誓说自己从未讲过一句要将他收入房里的话?你敢吗?”
纳兰玉瑾瞪大了眼睛,有些事情不过是无心的玩笑话,她早已忘记,但听了仇孽的话,她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和秦秋开玩笑时,曾戏言要将文越收入房里,难道,难道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是说过,但当时只是和秦秋说的一句玩笑话,而且也并无其他人在场,怎会……”
“无人知晓,你就以为可以隐瞒你干过肮脏事情吗?”仇孽恶狠狠地瞪着纳兰玉瑾,字字珠玑,毫不留情,“就因为你的一句玩笑话,文知府便要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你暖床,就因为你的一个无心,害得他走投无路,投河自尽,这些都可以用你的一句无心之过就能抹杀吗?啊……你告诉我,在纳兰家的面前别人的尊严、性命都是可以随便抹杀罔顾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纳兰玉瑾大声喊道,“文公子的事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在狡辩,我虽无心害他,但他终究因我而死,我难辞其咎。但是,你就算是要报仇,也该冲着我来,这与我纳兰家上下无关,与我母亲更无关系,你怎么能迁怒于他们?”
“你纳兰家对不起我的,又何止这一件事!”仇孽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十七年前,你母亲杀人如麻,放火烧城,死得人何止一百一千个。个个都磨光了利齿,等着有朝一日能剥她的皮,喝她的血,以你满门祭奠死去的亡灵!”
纳兰玉瑾抬头静静地看着她,“我娘做事从来都是敢做敢当,她说没做过,便一定没有做过,纵然她做了,也必定是因为这些人该死。你以为就凭着这些乌合之众,能奈我纳兰家如何?”
“那你就等着看吧。看我如何让你纳兰家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地!”
“好。我等着。从今往后,我便与你恩断义绝,再见便是仇人。”纳兰玉瑾狠狠地攥紧拳头,一手抓着扶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她面无表情,目光坚定,一字一句说出这段话后,便冷冷地看着仇孽。
仇孽靠着屏风,冷风从两人之间呼啸而过。“我与你从无恩,只有仇。杀父夺夫之仇,我必定要你纳兰家血债血偿。”说完,她也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仇孽。”纳兰玉瑾在身后喊她。
她停步,却没有回头。她一只手扶着肩膀,鲜血顺着衣襟往下流,在青石路上留下一道血痕。
“和他们告了别再走。”
仇孽没有动,身上伤口疼痛难忍,麻木了她的神经,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来回答纳兰玉瑾这个愚蠢的行为。只是在她要破口大骂之前,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没有纳兰玉瑾的踪影,只有一个老妇人熬好了药,等在旁边。老妇人的话并不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超过十句,但多多少少还是让仇孽清楚了自己处境。
纳兰玉瑾竟然为她这个仇人请了个医师回来处理伤口,哼……真是可笑,纳兰玉瑾你以为这样就能收买她吗?就能让她放弃报仇吗?
她曾经也想过放弃,也曾想像个正常人一样过着平静的生活。
如果,没有文越,没有文越的死。
她也许真的会成为一个普通人。
但是,没有如果,这世上最缺少的便是如果。
从今往后,她必须,也只能为复仇而活着,直到纳兰家被打倒的那一天。
在仇孽养伤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来质问她,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不知道纳兰玉瑾在想什么,也不清楚纳兰玉瑾为什么要留自己这样一个危险的人在这里。
闭上眼,脑海中还残留着那日刺杀时的情景。睿亲王的行踪、随行人数这些她都事先探得清清楚楚,花重金招募一批高手在城外伏击睿亲王。但她仍然低估了睿亲王的实力。她拼命一击,却万万没有料到马车里出来的居然是纳兰玉瑾。那时,她收剑已来不及,只能就那样刺过去。在这危急时刻,纳兰若突然撞了过来,徒手握住剑锋,整个手掌都被剑刃所伤,鲜血直流,但她仍不为所动,硬是将剑夺走,救下了自己的女儿。这就是母爱吗?
仇孽嘲讽地笑着。她承认,纳兰若也许不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好母亲。
连续几天,直至她伤好。这一日清晨,天气晴好,阳光灿烂。一大早,她收拾好东西来到敏湘阁,打算向王夫辞行。正是早膳的时辰,原本应该在花厅用餐的人却都聚到了敏湘阁,好似所有人都知道她今日要走一般,默契地没有多问,没有挽留。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下人们都退了出去。王夫沐轻云拉着她的手,略有些感伤地说道,“原本还想多留你几日,你这孩子却执意要走,连着几日也不来看看我。罢了罢了,要走就走吧。只是这一路跋山涉水,路途遥远,可得好好注意身体。时间尚早,不必忙着赶路。”王夫回身从身旁的侍从手里拿过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包袱。“这里面有封信,是写给我家人的。烦你跑一趟送到京都沐家便好。银两就当是给你跑路费好了。可别再推辞了,不然我可就真生气了。”王夫佯装生气地看着仇孽。
仇孽犹豫了一下,终是不忍驳了王夫的好意,便将包袱收下了。回身,玉润拉着她的手臂摇来摇去,用他特有的软糯的声音央求道:“姐姐,真的不能多留些日子吗?润儿舍不得你,姐姐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
“玉润,放手。”这一声严厉的呵责来自于一直阴沉着脸的纳兰玉瑾,她眼神冰冷,口气严厉,着实把玉润吓了一跳。看到这样的姐姐,玉润也不敢再多言一句,只在一旁抽抽噎噎地埋怨自家姐姐不近人情。
仇孽收起东西,退了出来。在院子里,她和纳兰玉瑾并肩而立。
“后会无期。”纳兰玉瑾如是说,再见便是仇敌,倒不如再不相见。
仇孽低头静静地看着纳兰预警,她知道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不能答应。“我说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说完,她大步向前坚定不移地走向自己既定的道路。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剩下的生命,复仇将成为她人生的全部意义。
中州城外,五里亭。
仇孽骑马停在这里,只因为亭内坐着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仇人,是她要杀的人,但是这样一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她自然不会觉得这是巧合。
天下哪里来得那么多巧合!
仇孽下马,牵着马走到亭子跟前,看着亭内的人喝着仍然冒着热气的茶水。纳兰若抬头淡淡地瞥了眼仇孽,放下手中的茶杯,做请状。仇孽松开马缰绳,走上台阶,坐在她对面。
济大总管冷着脸为仇孽沏茶后,退至纳兰若身后,冷淡地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该死的人。
仇孽也不以为忤,端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热茶,暖暖的水流滑过食道,顷刻间所有寒凉都被冲散。“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好了。”
纳兰若勾唇冷笑,望着她的目光犹带了几分杀意,却很好的收了起来,只是那般嘲弄地看着她,“年轻人,做人不能太锋芒毕露,不然很容易折断羽翼。”
“唰!”仇孽一下子站了起来,冷声道,“多谢王爷指点,告辞。”
“站住!”
“王爷还有何指教?”仇孽回身,目中已显露怒气,紧握了拳头,好似随时都会扑过去的猛兽。
“仇孽,你的同伴你也不顾了吗?”济文说道。
“什么意思?”
济文挥手,一辆囚车从一侧缓缓走过来,囚车上绑着四个人,这四人皆着黑衣,双手被粗壮的绳索捆住,双腿绵软连挣扎也没有,似乎根本用不上力,蒙面的布已经被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张疲惫惊恐的面孔,尤其在见到仇孽的时候,那目光中更多了几分希冀。
仇孽大惊,强自镇定下来,不发一言,只冷冷地看着囚车上的人,一个一个的被拉下来,推倒在她面前。
指着地上瘫软的人,济文说道,“此四人胆敢刺杀睿亲王,罪大恶极,当诛九族。赏金猎人仇孽武艺高强,忠君报国,智勇双全,生擒刺客,为朝廷立下大功一件,你说是与不是?”
仇孽呆愣,后退半步,皱着眉瞪向济文,“你这是何意?”
纳兰若走过来,拍拍济文的肩膀,“差不多就行了。走吧。”她淡淡地看了眼仇孽,“本王成全玉瑾,并不代表会一再姑息。你好自为之!”
“哼!”济文冷哼一声,转而对仇孽道,“此事到此为止。这几个人该如何处置不用我说,你也该清楚吧。不然表功的折子刚上去,还未来得及领赏,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仇孽站在原地,看着睿亲王及其侍卫回城,朝阳之中,尘土飞扬,明明是一个明媚的早晨,却让她觉得阴暗到了极点。
明明知道她就是主使者,明明抓到了所有参与此次行刺的人,却独独放过了她。就为了纳兰玉瑾吗?哈哈哈……纳兰玉瑾,你还真是有个好母亲啊!
她看向瘫软在地的四人,目光顿时一冷,这四人留下来只会成为她的把柄,所以不能留,绝对不能留。缓缓举刀,手起刀落,血洒黄土。
这一日,她放弃了一贯坚持的原则,放弃了一生追求的信念。正义不存,正理不存,她成了一个侩子手,为保全自己而杀了曾与自己并肩战斗的同伴。
作者有话要说: 重新恢复更新哦~~(*^__^*) 嘻嘻…… 之前修整了一段时间,我这个人新文容易修文,修文容易重头写。
还是让我就这么发上来吧。不然剧情又会一变再变。
☆、【百舸争流 贰】
不管遭受多大的打击,不管经历了怎样艰难抉择,不管在如何痛苦之下选择了纵容,她依然是她。
纳兰玉瑾望着那满树的枯枝,已经倒影中的一池碧波,怔怔出神。她依然无法忘记那日仇孽愤恨的目光,忘不了那刺来的一剑。有生以来,她第一次这么重视一个人,甚至以性命相托,却没有想到,竟是一场刻骨的骗局。
仇孽,若是从未相遇过是不是对大家都好?
只是,谁也不知道哪里有如果?
收回目光,纳兰玉瑾看向桌案旁正奋笔疾书的某人,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在干什么?”
“练字啊。”秦秋一脸你好奇怪啊的表情,转而继续奋战在纸笔之间。怎么玉瑾写起来那么轻松,到他这里就这么笨拙,真是气死人也!
“我知道。”纳兰玉瑾又是一抽,从没见过有人写字能写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上等的狼毫怕是就要断送在他手里了。
“知道还问,你真无聊!”秦秋嘴里嘟囔着抱怨她的愚蠢行径,却丝毫没有看见纳兰玉瑾已经扭曲的脸。
她觉得纳兰玉瑾四个字除了笔画多一些,也并不怎么难写,为何到了秦秋手里,四个字能写出了六个字来,而且犹如蚯蚓爬过似的,真真是不堪入目。实在是看不过眼了,纳兰玉瑾上前握住秦秋的手,手把手的教他,“横要直,竖要挺……”
秦秋看着墨在纸上迅速地晕染开,绘成一朵朵墨色的梅花。身后的人不够高大,不够强壮,握着他的手却温暖。那温热的气息扑在他颈项,有种奇妙的感觉由那块肌肤传遍全身。
自他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并非脂粉的味道,而是他的体香。她与他同塌而眠数月,这样的香味便萦绕了她许久,久到她已经忘记这是哪里来得味道。
斜阳初下。余晖铺满水面。楼阁之中,少年微微侧目,偷偷瞄着身旁的女子,女子低眉握着少年的手,一笔一划,神情十分认真地写着。被她认真的样子所吸引,鬼使神差地就凑上嘴唇,温润的唇瓣划过玉瑾的脸颊,轻柔软糯,玉瑾一怔,睁大了眼惊诧地看向秦秋。
秦秋红着脸,羞答答地敛了眼睛,继而再次嘟起嘴唇撞向玉瑾的那片唇瓣。唇齿相依,清香窜进口中,小舌急切地探索,却总是不得章法,毛毛躁躁犹如他这个人一般。
玉瑾却已经被震惊地做不出动作来,怔愣地瞪着秦秋,手中的笔还被举在空中,在二人之间摇摆,一个不注意,笔尖划过秦秋,在他眉间、额头留下一道长长地墨迹。
微凉的触感终于将失控的局面得到了控制,秦秋皱着眉,不满地摸着额头上的墨汁,而他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情动时的红晕。玉瑾从惊愕到无措,如今已经到了尴尬的境地,“你在干什么!”
“哼……人家讨厌死你了!”秦秋羞窘不已,自己刚刚都在干什么啊!看看玉瑾那惊愕地表情,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看看笔尖,又看看那个逃也似的跑远的身影。玉瑾呵呵笑了起来,不禁摇头,连日来得的阴霾似乎也被秦秋莽撞的行为一下子冲散了。
王府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