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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也没那么不近人情。虽然,眼神冷冷的,表情冷冷的,说话的口气也不好,但是,她的心并不坏,她会拔刀相助,会舍生相救,会悉心照料,其实,这样的她已经很吸引人了。
哎呀,自己在想什么?文越懊恼地捂着脸摇头,却没注意到旁边本该熟睡的人眯着眼正在看他。
“你在干什么?”
“啊!”文越吓了一跳,“没,没干什么。”
“是吗?”仇孽怀疑的反问,
仇孽起身,迅速将茅屋收拾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你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必须走了。”说着她已经蹲了下来,命令道:“上来。”
文越愣了一下,才意识到这是要背他,她要背他?文越见她眉头皱起,一脸不悦,不敢再耽误,赶紧爬上去,安静地伏在背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
仇孽背着文越离开茅屋,一路向东南方向走,途径一条小溪的时候,两人给水囊装满了水,又吃了几块饼,然后继续上路。一路上,仇孽都在仔细观察四周,留下记录,搜寻可参考的记号,以免迷路。
文越伏在她背上,听到心跳声“咚、咚、咚……”一下一下好似敲在自己心上,脸色便变得通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日头渐渐偏西,透过层层树叶的阳光也带了几分旖旎。原本骑马一日便可到的路程,如今徒步走,还带着个伤患,自然是快不了多少。而一路上,又没遇到其他人。他们不得不再次露宿一晚。
对于仇孽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而文越哪里受得住,当日夜里就又发起烧来。一开始,仇孽就当昨夜那般照顾他。也不知文越是精神太好,还是发烧体质特异,文越非但没有再次昏昏沉沉睡去,反而越加精神,开始胡言乱语。
原本想着等文越睡了再到周围巡查一番的仇孽,盯着眼前这个毫无睡意,胡言乱语的文越,只能无语望天。直想着一掌将他劈晕,忍了又忍,也没有下的去手。
文越如数家珍似的将自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一个接一个说。“小黄好可怜的,从小没人要,我想养,但是爹爹对毛茸茸的东西都过敏,我好伤心。还是隔壁的三丫好,每次有好东西都给我,嘻嘻,王大娘还准备提亲来着,不过谁说我要嫁给她,对我好我就要嫁给她吗?对不对,仇孽?”
仇孽嘴角抽搐,无语的点点头。
“幸好娘叫我来琼州。可是我好害怕,琼州这么远,爹爹又不在了,小环又什么都不懂,送我们来的车娘也死了,不知道娘会不会派人来找我,可能不会吧,娘只疼小妹妹。爹爹死的时候,娘也不过回来看了一眼。幸好还有你,不然我该怎么办。”
文越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大堆自家的事情。就连他小时候捉过几只蝌蚪这样的小事都能倒豆子似的说上一堆,仇孽原本不耐的心情,一下子又变得沉静下来。她突然想到自己的童年,整日都在训练,天未亮就要起来练功,劈柴烧水,上山打猎,回来后,还要继续练功,直至三更,才能睡下。每日忙忙碌碌,累到倒床就睡,哪里还有时间去玩耍,就是蝌蚪什么的,她是从来没有玩过。与她同龄的孩子都不愿意和她玩,背地里也总说她是怪胎。
“好了,睡吧。”仇孽拿件衣服披到文越身上,尽量放轻了语气说道。文越却抓着她的衣襟,眼睛依然雪亮,笑嘻嘻地继续说着,说着他的小时候,他的爹爹如何有才,他的娘亲多想要个女儿,杂七杂八,越说越起劲,最后竟是靠着仇孽的腿睡着了。
仇孽望着笑着睡着的文越,心头似有一股难以平复的情绪蔓延出来,缠缠绕绕,既温柔又亲切,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却下意识的想要更多。
寂静的夜里,她微微叹气,踌躇莫名,“真是傻瓜,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初相逢 伍】
自自从沐瑾露了一手后,秦秋整日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沐瑾,缠着她要拜师学艺。缠得实在不耐了,沐瑾也会教他,只可惜秦秋天生有些不适合拿刻刀,经过几次流血事件后,沐瑾是再也不敢把刻刀交给他了。
秦秋每次都会露出湿漉漉的小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沐瑾。沐瑾望天,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
秦秋的父亲刘氏进来的时候,两人正闹着。刘氏笑笑,拉住缠得沐瑾不耐烦的秦秋,道,“秋儿,都这么大了,还成日的闹腾,也不怕烦。你姐姐今儿去镇上带了好东西回来,快去看看吧。”
秦秋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好像发现了新的玩具,笑嘻嘻跑了出去。
沐瑾暗暗松了口气,垂头又去看堆在角落里的木料,也不只想到了什么,忽而傻笑了几声。转而又见刘氏还在屋里,不由惊讶道,“您还有事?”岳父这个称呼,她实在还叫不出口。
刘氏倒也不以为忤,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望着沐瑾笑得慈祥可亲,“秋儿不懂事,你初来乍到,事情又出的突然,早想着和你说说,也没个时间。你父母可还在世?”
“是。”沐瑾点了点头,想着刘氏也许是来了解她身世的。“父母尚在世,长居中州。此番,我只是来这里探亲,回中州的路上不想出了这样的事情,很是抱歉。”
刘氏笑着点点头,想着这孩子还算有礼貌,言辞诚恳,除了有些残疾外,人倒是极好。便又问道,“那亲家做何营生?”
“额,”她犹豫了一下,又道,“祖业。几亩薄田,几家店铺。”薄田是有的,不过却不是几亩,店铺是有的,当然却不在母亲名下。“略算殷实。”
“哦,”刘氏点点头,这样的家底也算不错,至少秋儿不用跟着受苦,“你与秋儿成亲也有段时间了,不知亲家知不知道?我和你母亲也想去拜访一下亲家,可奈何中州太远,路途不便,田里正是农忙的时节,不适合出远门。”
“我暂时还没有告诉家人。”沐瑾说到这里,便见刘氏神色顿时一变,连忙补充道,“只因我行动不便,家仆下落不明,故而迟迟未能通知家人。待我找到家仆,自会有个交代。”若是顺利,小荀子近日就会过来,到时她自会言明,也不想就这样耽误了秦秋的一辈子。
刘氏神色犹疑,不知该不该相信,又觉这话中含义并非字面那么简单,可一时间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便就此作罢。“嗯,这事便暂时不提。隔壁的张姆爹有个活计,是在赡济药房当账房,听说你是读过书的,家中又有些营生,活计也不累,你倒不如去试试。木雕的技术虽好,却不是长久之计,你看愿不愿意,若是愿意,我这边与他说去。”
沐瑾想了想,随即点了点头,虽然她不是很愿意去,但是看到刘氏期待的眼神,她便无法拒绝。再者,到镇上去干活似乎比做小白脸好听些,也更利于消息的传递。如果说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她已经被秦秋缠得受不了了。
刘氏得了满意的答案,笑着走了。
过了两日,得了消息。沐瑾便正式去镇上工作了,由于有些距离,便有几日不会回来住。本来沐瑾还觉得庆幸,谁知秦秋知道她要去镇上后,比她还要兴奋,到了那日,一大早就收拾好了东西,不管不顾要跟着她一块儿去。
沐瑾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他脑袋一下,“你到底是缺心眼,还是傻啊!”
“哎呦,疼疼疼。”
“疼?还知道疼啊,小傻子不许跟着我。”
“我才不傻呢!你想撇开我,到镇上左拥右抱想都不要想,我会睁大了双眼,将每一个你意图不轨的对象斩杀在摇篮里。”
沐瑾无奈地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算了,他想跟,就跟着好了。不然再出事就不好了。
两人坐在牛车上,咯吱咯吱摇晃的车身,将早起的瞌睡又摇了回来。原本兴奋的秦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沐瑾不由好笑,连忙伸手将人拉到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腿,以免一个不注意就掉下车去。
前面的大娘就笑了起来。“不错,刚成亲就知道疼人了。秦秋可是个好孩子,你算是捡了便宜了。”
沐瑾僵硬着点点头,心里却想这个便宜她真不原意捡。
二人到了镇上赡济药房后,就有人领着她们在后院挑了一处住处,不大小院。也就住两户人的样子。早先已经有人住了一间,就只有剩下的一间了。两人收拾收拾东西。沐瑾就去上工了。
及至傍晚的时候,沐瑾才回来。第一天上工的感觉还不错。药房的伙计、掌柜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坐堂的大夫似乎医术不错,看到她的第一眼神情有些奇怪。在这一点上,沐瑾并没有多留意。
回到独处的小院里,就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似是某种花酿的香味,循着香味走近,便见不大的小院里,已经有三个人。三人搬了桌子放在院子的大树下,桌上摆了不少东西。
秦秋回头见她回来,兴高采烈的跑上前,推着沐瑾坐下,“这是我们同居人哦。这位是姚夫人,而这位呢就是他的妻主林药师。”
沐瑾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但心里对同居人这个称呼是大大的不赞同,决定回去好好矫正秦秋说法。
“林药师并不长在药房?”药师这个职业出现时间并不长,也不过二十年的样子,能有人从事这个职业而没有饿死,沐瑾确实是好奇的。
林药师,本名林跃。此时只是微微笑着,很是儒雅的样子,“是,并不长在药房。大概三天来一次,每次逗留三四天的样子,其他时间,我都在做研究。”
“喂喂,你是在查人底细吗?”秦秋不满地撅起嘴调侃。
沐瑾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还是淡淡地笑着,疏离淡漠,“只是好奇罢了。”伸手摸摸秦秋发顶的软发,这个笨蛋连一点戒心都没有,真不知该说他傻,还是天真。
四人保持面和心不合的状态,静默着吃完晚饭,便各自回房了。回到房里,秦秋坐在床上,挑灯编花样。沐瑾皱着眉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终是没说出责怪的话来,想着慢慢来便是。
翌日一大早,便有人在院子里叫沐瑾。沐瑾随便洗了洗便跟着走了。屋里便只剩下新鲜劲过去的秦秋唉声叹气。不一会儿,院里又有人在喊,不过这次叫的却是秦秋。
秦秋从床上跳下来,窜了出去,一见果真是邻居家的,便笑嘻嘻迎上去,“姚哥哥,我要无聊死了。”
姚氏笑着和他一起进屋,一见屋里还没收拾,手指轻轻戳了秦秋脑门一下,笑骂道:“你个毛孩子,一大早连屋子也不好好收拾,瞧瞧被子还没叠。亏得你妻主还托我给你带早饭,指望你还不得饿死。”
“哎呀,人家昨晚好晚才睡,累嘛!”秦秋自觉不好意思,吐吐舌头,就要去收拾。姚氏又将他拉住,“不忙。早饭还是热着吃才好。”
秦秋吐舌头笑笑,“你等会儿,我去洗把脸。”
“哎呦,你这小子羞不羞!”姚氏坐在屋里笑骂。秦秋在外很快就洗漱完,又扎了个干净利索的马尾,笑嘻嘻跑进来,一把抓起个包子,狠狠咬了两口,“哇,好吃。”
“仔细烫着。”看着欢脱的秦秋,姚氏眯眼笑着。
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跳跃的分子在旋转,似乎一天中这样的开始也不错。
吃过了早饭,两人一起把屋子收拾了,就连院子那两盆杂花也给浇了水。看着晌午还有些功夫。两人便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聊天。
“你妻主对你真好。”姚氏有些羡慕的说着,手上正绣着一朵牡丹,大多大多的花瓣用彩色线铺就,华章异彩,煞是美丽。他也只不过是羡慕而已,哪个男儿不想嫁个知冷知热的人,像秦秋这样的算是极其幸运了,每日睡到日头升起,又是赖床,又是撒泼,活脱脱一小猴子,哪像个当夫郎的样。
秦秋撅嘴不屑道,“她才对我不好呢,整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嫌我这个,嫌我那个,烦都被她烦死了。”
“那是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姚氏无奈地摇摇头。
两人说说笑笑,一晃就到了中午。姚氏要回去做饭,邀请秦秋一起,正要走的时候,沐瑾却回来了。
“咦?你不是说中午也没空回来的吗?”秦秋有些疑惑的过去,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却是个食盒。“这是什么?”
“给你带的午饭。吃完了,东西放着就行,明日我再给她送回去。”沐瑾想想又嘱咐几句,给他几两银子,“晚上估计会回来很晚,不必等我,自己出去吃了晚饭,别到处乱跑。”
“好。”秦秋迫于威势不得不低头,心里却想着他出去要好好转转。
沐瑾看着他明显敷衍的样子,嘴角抽抽,却也没再多说什么。“好了,我还有活没做完。”又对着姚氏点点头,“姚夫人,秦秋就是小孩子心性,劳烦你多帮衬这些。”
“好说好说。”
沐瑾走后,姚氏拉着秦秋一起打开食盒,发现里面竟是香满楼的菜。姚氏暗暗一惊,这沐瑾到底是什么人,出手这么阔绰,但却来这里做个小小的账房,而身边这位一点儿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咦?灶上的伙食有这么好?”秦秋也有些疑惑,歪着头看食盒里的两碟菜。
姚氏说道,“没有。恐怕是你妻主怕你吃不惯,特地在外带回来的。”
秦秋点点头,便邀了姚氏一块吃。姚氏也不客气,收拾的碗筷出来,两人又开始聊天,边吃边说。
“秦秋,你们不是镇上的吧?”
“嗯,我们一直住在秦家村。”
姚氏眼珠一转,心道这秦家村也不算是大村,并没有听说出了什么富商豪绅。便又接着问道,“那怎么会到这里上工呢?”
“她又不是长工,就这一个月的时间。忙过了,我们便回去。”秦秋随口说着。张家介绍的其实是要长干,但沐瑾偏生不愿意,后来才说干一个月,正好这一个月赡济药房账房出了点事,十分缺人,他们这才来了。
“哦,这样啊,那你们以前是做何营生的?来这里一个月难道不耽误”
听到这问题,秦秋沉思了一下,才道,“不务正业。”
“啊?不务正业是个什么营生啊!”
“说起来,我就生气!”秦秋一拍桌子,气愤地说道,“我让她考状元,她嫌烦,我让她做生意,她说累。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讨厌死了。”
“哈哈,”姚氏干笑两声,“秋啊,手疼吗?”
秦秋撅着嘴,一脸委屈道,“疼!”
还真跟个没长大孩子,怕只有沐瑾受得了他。姚氏暗笑,面上却又拉着秦秋闲聊几句。
“你们成亲这么长时间,打算何时要个孩子?“
“孩子?“秦秋好似被惊悚到了一般,睁大了眼。
“怎么了?“
“没,没什么……”秦秋连连摆手,暗暗苦道,她和他还没有圆房呢,哪来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初相逢 陆】
翌日,天气晴好。仇孽照旧背着文越从官道上往琼州城走。所幸只剩下半日的路程,再加上在路上碰到一队商旅,坐了便车,没用多少时间就到了琼州城。
到了城里,仇孽也不敢再背着文越走,毕竟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文越又是琼州知府的公子,为避嫌,便雇了轿夫抬着轿子将文越送了回去。文越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每每看向仇孽的神情都带了几分惆怅。
及至家门,仇孽便止了步。
“你到了。”她语调平缓,面容冷静。
文越掀开轿帘,略微有些苦涩的笑笑,“谢谢你。”
仇孽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再不多言,转身便要走。文越急忙抬脚,却不想扯动痛楚,痛呼一声,仇孽止步回头面露疑惑。
“我……酬金该怎么给你?”这也许是他唯一找到的能再见她一面的理由了。
仇孽沉吟,目光落在他受伤的腿上,面上却依旧是冷清的,“送至惠来客栈便可。”
“……好。”还好,还好,她没有拒绝。即便觉得她势力,他还是止不住的想要再见她一面,甚至更多面,并不想就这样分道扬镳。文越便是怀着这样的心情等待着再次的相逢。
十日后。
“掌柜,照旧。”护镖远行而归的仇孽再次入住惠来客栈,像往常一样,让掌柜的将吃食都送进房内,无必要事情勿扰。
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听见声音,抬头连连喊道:“姑娘,姑娘,请留步!”
仇孽回头疑惑地看她。
“敢问姑娘可是姓仇?”掌柜笑着问道。等见到人真的点了头,便笑得越加灿烂起来,“仇小姐,有位公子已在这里等了您五日,每日晌午过来,日落之前离开,今儿虽然没有来,却也让人传了消息过来。”
仇孽皱眉,她并不记得在这里认识什么人,尤其还是位公子。
见她沉吟不语,掌柜急切道,“这公子说,是您的一位故人,与我们知府大人同姓。”
姓文?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娇小、忧郁、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