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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孽皱眉,她并不记得在这里认识什么人,尤其还是位公子。
见她沉吟不语,掌柜急切道,“这公子说,是您的一位故人,与我们知府大人同姓。”
姓文?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影,娇小、忧郁、怯懦,又故作坚强,想到这里,她不由笑了笑,原来是他。“知道了。明日我会在客栈。”说完,她便蹬蹬蹬上楼去了。
掌柜摸摸头,她还没说完呢,唉,算了只要这公子明日过来,自然就会见到人了。
翌日晌午刚过,客栈的大厅里突然吵吵嚷嚷起来,一些正在午休的客人也被吵了起来,站在楼上大骂。而楼下,刚刚回来正要用餐的人都笑着看闹剧。惠来客栈在琼州并没有名气,却因为接待江湖人士和赏金猎人交易而闻名于特殊人群。一些赏金猎人要找活的话,一般都会来惠来客栈。客栈内有一张告示板,上面会将近一个月以来官府悬赏通缉的人贴上来,只要掏些银子,便可得到这些活计。
近来都没有什么大买卖。客栈里聚了一群暂时找不到事情做得赏金猎人和零散镖师。掌柜的正好有事出去了,只留下两个伙计看店。恰在此时,来了位小公子,面容清秀,眼睛很大,总带着些惶恐和怯懦,说话的声音也是柔柔的,只是面色略色有些苍白,似乎犹在病中。
“公子请随我来。”这几日这位公子都会来,伙计自然认识,这会见了,便客客气气地领着人上楼去。
刚走了两步,身前便被一人挡住。伙计连忙说道:“官人,这公子是来找人,劳您让让。”
“找人?找什么人?小公子看我如何?”这人长相粗犷,说话粗声粗气,毫不客气,身躯庞大,往前一挡,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惊得这小公子连退数步,弱弱地道了一句,“你,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那你要找什么人?”
“对啊,说出来,我们这么多人总有一个符合,是不是,哈哈……”
大厅又多了几个调侃小公子的人。
小公子憋红了脸,却固执地杵在中间,窘迫地低着头不说话。
“你们在干什么?”这个声音似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一般,原本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就冷了下去,人们不由抬头看向楼上。围栏边上,站着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冰冷得双眸微微眯起,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原本窘迫的小公子此时也抬起了头,面露惊喜,急切地喊了一声,“仇孽……”
女子冷眼扫过众人,再看到那小公子的时候,无奈地笑了一下,这笑一闪而过,剩下的又是冷漠。她顺着楼梯缓缓走下来,脚步最终停在那小公子身前,望着他一脸惊喜和喜悦,不由放柔的声音,“你怎么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你娘也不管?”语气似有责备。
他有些惴惴地说,“我是偷跑出来的。”
仇孽摇头,只觉得这孩子明明怯懦的很,却总能做出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这几日来客栈找她恐怕也是偷跑出来的吧,若是因此出了事怎么办?“走吧,我送你回去。”
“哦。”文越低着头跟在她身后,自然也没看到她回头看向众人时,目光中强烈的警告意味。
仇孽找了条比较安静的路,两人就这么慢慢走着。
“你找我有什么事?”她问。
文越低着的头更低,仇孽无奈停下脚步,“地上有金子?”
“啊?”
“问你,是不是地上有金子?”
“咦?”文越竟然真的低下头去看地面,末了还奇怪地说,“没有啊。”
仇孽无语,忍不住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真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文越又低下头,软软地声音说道,“本来打算把上次的酬金给你的,可今天我是趁着大家午休,偷跑出来,所以……”
“唉,下次给我就好了。”仇孽打断他的话,不想再听下去。
两人继续沉默着走在集市上,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很多小贩吆喝着自家的货物,见到人经过总要吹嘘一番。仇孽将文越拉到跟前,无形中护着他。文越心里有些微微的甜,她说还有下次,是不是表示他们还能再见面。
文越心里想什么,仇孽自然是不知道的。
“哎呦,这位姑娘来看看我们的胭脂,这可是琼州城最好的,您买点给您的夫人吧,保管他明艳动人……”不理睬摊主激情洋溢的推销,仇孽有些不耐地皱眉,随手从摊子上挑了个颜色,便掏了钱,摊主笑逐颜开,口中连连说着祝福的话,手里很快地将东西用纸包好,递了过去。
仇孽拉着文越快速地穿过人群,走到人少的地方时,将手里的纸包塞到他手里。却见文越惊愕地睁大眼。她更有些不耐,“看你很喜欢的样子。”
闻言,文越将纸包放进怀里,笑道:“谢谢,我很喜欢。”其实他很少用这种东西,可只要是她送的,他都喜欢。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直到知府府后门。
“进去吧,以后不要一个人到处乱跑。”她说,面无表情。
他看着她,也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酸涩,些许期待和不舍。“我们还能再见吗?”
仇孽看着他一脸期待,心里竟有些动容,也不知是为了什么。“我……以后若是有事找我,让身边的人给客栈的掌柜传个话就行。”她手里突然多出些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变来的,她塞到他手里,“按时吃药,风寒很快就会好。”说完,她便转身挥手离去。
文越站在门口,望着她的背影,手里的东西也变得炙热起来。
“公子,公子,你这样与人幽会,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可是会累及名声的啊。”小竹急切地跟着文越身后,不停地劝说。
文越突然止步,回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小竹,“小竹,我知道你为我好。这个府里也只有你对我最好。不是我不想听你的,而是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她已经住进我心里,你现在让我放弃,断是没有可能。我的好小竹,你就当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让我去见她吧。”
“公子,你为她这般,又可知她的心意?她对你是否也这样情浓意浓,是否非君不娶?”
面对小竹的质问,文越唯有沉默。诚如小竹所言,她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他一无所知。可是,就算如此,他也不想错过了与她相见的机会,趁着他还没有谈婚论嫁,趁着她还没有厌倦,能多见一次,他也知足了。
小竹又急又气,怎么拧不过自家公子的执着。那女子居无定所,职业又那般危险,如何能给公子幸福,更何况他半点也看不出那女子对公子有意。
固执地走出门的文越见到等在外面的仇孽,悄悄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内心的失落。她和他约好了要去湖边泛舟。
两人坐在小舟上,扁舟漂在湖面,湖面上倒映着远处的灯火,一片粼粼波光。再远一些还有人唱词的声音随着夜风缓缓传过来。
他静静地坐在舟上,看她皱着眉饮酒。杯中有酒,入喉辛辣,他猛地咳了两声,回头就见她递了帕子过来,眉头皱得却是越加深了。
“不会喝就不要喝。”她夺了他酒杯,一饮而尽。他却觉得心口一跳一跳,压抑不住地开口,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喜欢游湖。”
她皱着眉头,望向湖面上或明或灭的光点,点了点头。她确实不喜欢。
“那为什么还要来呢?”文越问道,却又在看到她眼神那刻,连忙换了口气,“我是说,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一起来。”
她叹了口气,似乎很是无奈地样子。“晚上不安全。”而他偏偏固执地不管她来与不来,都会在这里等。
是啊,是他给她造成了困扰。文越低下头苦笑着,抬头的时候,却又收敛了所有的苦笑,露出天真的样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仇孽摇头,继续喝酒。
“像你这样东奔西跑,难道就没有想过娶,娶个夫郎,安安稳稳过日子?”他还在问,心里止不住的想要个答案。
她坐在月光中,散落了一地的白光,她仰头猛灌一口酒,一壶酒便全部进了她肚里。“男人麻烦。”她的语气是毫不在意,漫不经心,亦或是脱口而出,不经思索的。
文越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只觉苦涩难当,心下凄凉。“我,想回去了。”
“好。”仇孽起身,伸手去扶他,他伸手握住,却是十指相缠,她微微愣了一下,并没有特别在意,另一手朝着湖面一击,小舟便稳稳地冲向岸边。
文越侧身埋头在她怀里,默默流泪,头顶传来她的关切,“你怎么了?”
他抬头迅速地擦了眼泪,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我爹爹了。”转身跑进人群,仇孽快步跟在他身后,好似怕他丢了一般。
到了知府门口,他照旧与她告别,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可仇孽却有种永别的感觉,他的笑容里也充满悲切。
她久久的站在门外,看着那扇紧闭的后门,心中无来由的沉重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初相逢 柒】
夜深人静,耳边只传来蛙鸣声一片。夏末秋初的季节里,微风里也夹了热意,沐瑾酒醉微醺,连日来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再也不用看那些令人头痛的账簿,更遑论今日她收到了小荀子的消息,再有个两三日,她就要离开边城了。
吱呀……推开院门,只见屋内还有烛火微弱的光,晕散在黑暗中,心里莫名涌出暖意,扯动嘴唇不由笑了起来。推门而入,原本以为该是昏昏欲睡,或是小鸡啄米的秦秋却一反常态,眼睛睁得明亮,脸色酡红,正兴致勃勃地坐在床上看书。
沐瑾不由愣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一片黑暗,微微回过神来,原来她真的没走错门。沐瑾不由咳了两声,就看见秦秋犹如小老鼠一般满床乱窜,书转眼就藏了起来。沐瑾摇头嘲笑,“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也没有看……啊!”秦秋眨眨眼,试图蒙混过关。
沐瑾不由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小心翼翼。心内又觉得好笑,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伎俩也太拙劣了。面上她却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照例问了问他白日的生活,叮嘱几句,洗洗便上了床。
秦秋躺在床上硬是装作睡着的样子,但心却扑通扑通直跳,好似要从口里跳出来一般。只好蜷成一团,捂着胸口,暗暗嘀咕,“哎呀,别跳了,再跳真被她听见了。”脑海里却止不住地回放书里看到的画面,脸颊发红,心跳也越来越快。
直到听到身后人均匀的呼吸声,秦秋才长长地呼了口气,轻轻地翻身,压低了声音唤道,“沐瑾,沐瑾?”见人果真是睡熟了,却也不敢动作太大,只慢慢地坐起来,一边小心看着沐瑾,一边伸手拉开了她衣服的带子,脑海中便自然而自然地出现了书里的画面,只觉一股子热气冲头,烧得他满脸通红。
“沐瑾,沐瑾……”他又怯怯地喊了她几声,心道若是你现在醒了多好。虽是这样想着,他还是一咬牙,也不知从何处哪了根布带,像是某人的腰带,哆哆嗦嗦将某人的双手缚在床头,转而又从床尾的小柜子里拿出那本他藏起来的书,借着月光,翻看着书中的画面。
微凉的唇附上,淡淡的茶香在口中弥漫。他生涩地挑逗,压在她身上,手胡乱的抚摸,总不得其法,又是着急,又是羞怯。两人j□j相见,交缠在一起。
沐瑾只觉自己身处梦中,恍恍惚惚总有什么东西压着自己,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身上一阵一阵的酥麻,“嗯……额……”她觉得自己怪极了,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只像是做了噩梦。
然后,她便被这诡异的梦给惊醒来,可刚一醒来便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秦秋,你在干什么?”她睁大眼不可置信地望着浑身j□j的秦秋,伏在她身上为所欲为。
秦秋朦朦胧胧的双眼似乎刚刚找到点焦距,被人一问,却还茫然懵懂。“洞房啊……”这样的话说的理所当然,却把沐瑾气了个七窍生烟,然她无论怎么说,秦秋就是不放开她,“不,不要。书上说,这样才更舒服啊……难道你不舒服?”
舒服个鬼!沐瑾只恨自己怎么没早早的将那书给烧了,真是自作孽啊!“快放开我,不然等我……啊……”
“啊……”两人同时叫了一声,沐瑾只恨不得撕了眼前人,“秦秋你还不快放开我……”
秦秋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只疼得满头冒汗,果然一点儿也不舒服,书上都是骗人的!秦秋妄自下着定断,却又怕痛,不敢动,忍不住吼道:“你别吵!”怎么有人愿意干这种事呢?痛得要死,以后再也不好奇了,秦秋嘟着嘴,一脸委屈地想道,便要往出退。
这个时候的动作无疑是在点火,奈何沐瑾根本动不了,只能厉声吼道,“不准动,我说不准动,听见没?”
秦秋瘪嘴,“我疼……”
沐瑾瞪眼,目光犹如利刃,“不准动!”索性秦秋并未绑得太紧,又或者说是太紧张,绑得不够牢,她咬着牙怒气冲冲地挣扎了几次,布条便有了空隙,没用多久,她就挣开了束缚。
翻身一下子便将秦秋压在身下,“书哪来的?”问这话的时候,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秦秋见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眨巴眨巴水润润晶亮亮的眼睛,难耐地扭动起来。心里暗想,怎么书里说得很舒服的事情,做起来这般疼,而且一点用也没有,她依旧对他这么凶,哪里会言听计从。想到这里,他就又觉得委屈了,抽抽嗒嗒地嘤嘤低泣,身子扭啊扭,就要从推开沐瑾。
沐瑾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下腹传来地酥麻之感,更是火上浇油,顿时想着非要秦秋吃点苦头才行。当然这只是她一时闹热的想法。
屋内渐渐传来秦秋求饶的声音。“嗯啊……疼疼疼……不要,放开我……嗯啊嗯啊……”
“啊……我不行了不行了……饶了我吧。”
直到两人累得倒头就睡的时候,沐瑾不禁问自己一句,“怎么会这样?”是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翌日天色大亮,阳光正好。外面春明景和、鸟鸣声声,一切都那么美好。
刚刚醒来的沐瑾狠狠地在脑袋敲了一下,不禁在心里吼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正午。一醒来便觉得浑身酸痛,睁开眼只看到满室的寂寥,沐瑾不在?他问虚空,又不禁苦笑,昨夜里她那么生气,无论他怎么求饶都不放过他,离开才正常呢,这样想着,他又睡了回去,全身痛得要命,一点儿也不想起来。就这么睡着好了。
“秦秋……秦秋……”隔壁的姚夫人站在院子里喊,连着几声也没有得到回应,起初还以为人出去了,便回去了。及至下午,姚夫人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时不时盯着院子看,却始终未见秦秋出现,有些不放心的他又去敲了门,谁知这门并未锁上,轻轻一推便开了,走进里屋,便见秦秋躺在床上,一脸病态。
“哎呀,秦秋你这是怎么了?”姚夫人着了急上前连连问道,秦秋却只是闭着眼摇头,有气无力的样子。“你这是发烧了?你妻主呢?”姚夫人摸摸他额头,又连连问道,见他只摇头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便猜测两人许是吵架了。
“姚哥哥……我想洗澡。”
“都烧成这样了,还洗什么澡!”
“姚哥哥……”
“唉……”姚夫人叹口气,望着可怜兮兮拉着他衣袖祈求的人儿,半点办法也没有,便起身去烧了水,准备好洗浴的东西,将他扶进去,“真的不用我帮忙?”
秦秋一个人扶着木桶朝姚夫人摇了摇头,直到姚夫人走出去,才坐进木桶中,身上的痕迹便都掩盖在水中,不禁嘤嘤哭泣起来,哭够了,也哭累了,水也凉了。姚夫人进来的时候,便见他坐在凉水中发呆,“秦秋洗好了吗?洗好了便出来吧,不然很容易着凉的。”
等走近了,又不觉叹口气,拿了衣服披在秦秋身上,扶着他从木桶中走出来,重新躺回床上,“看你这样子,怕是还没吃东西吧。你等会儿,我给你煮碗粥,吃了东西,你再躺躺,发发热,明日就会好了。”
刚刚看着秦秋吃完东西,回到屋里,唉声叹气的功夫,自家的妻主就回来了。
“怎么了,叹什么气?”林药师问。
姚夫人摇摇头,“今儿可见沐小姐?”
“未曾。好似并未请假,算是旷工吧。是不是她们出了什么事?”林药师放下东西,边洗手,边问。
“唉,出了什么事我也不知,只是今儿我去找秦秋,却见他病得躺在床上动不了,而沐小姐也不在跟前,眼看着日头都落了,人也未回来。还道是有什么事给耽误了,却不想竟是并未上工。”姚夫人略微有些担心地说着,心里头却想着这两人果然是吵架了,只是这沐小姐平日看着挺稳重的一个人,怎么吵个架也要离家出走,太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