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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推开门,看着那个坐在树下喝酒的身影,静默不语。许久,他漠然望着天空,问道:“你还在气我自作主张?”
“我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在你眼里,我只是个自恃过高,目空一切的肤浅之人,哪里配得上生你的气!”仇孽嘴上这样说着,却不知那口气,那样子十足十像是在赌气。
颜如玉一听到这话,就气得冲到她面前。愤愤道:“就算我自作主张逆了你的意,但我从未认为你是肤浅之人。”
仇孽呵呵笑着,站起身,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向颜如玉,“你怎么看我并不重要,我只是气你不相信我。”这么大她从未在乎过别人怎么看,只是这一次她就是不想他轻看了自己。
“我没有。”颜如玉低下头,心虚地说道。他在心里却是是轻看过她的,纵然是无心,但也有过。或许更多的是不甘心吧。
“你没有怎样?是没有轻看我,还是没有不信我?”她目光灼灼,嘴角含笑,声音中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她附在他耳边,轻声问道,看他满脸通红,不知是羞,还是恼,蓦然轻笑出声。
颜如玉低着头没有看到她的表情,只觉得她离得太近,近的连心跳都能听见,那声音也如同佛吹在心里一般痒痒的。不禁一恼,正要骂她,却不想一抬头便被她那双浓墨一般深沉的眼震住,连要说的话都忘了,只呆呆地看着她。
“好看吗?”她笑问。
“啊?你,流氓!”他恍然回过神来,又羞又窘,张口就骂道。
呵呵,仇孽笑道:“从我第一次见你,你就一直这么说,我若是不做点什么,可就真是对不住你这句话了。”说着她揽住他的腰,低头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不带任何□,如同蜻蜓点水,却让人心悸不已。
颜如玉瞪圆了眼睛,捂着嘴唇,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喏喏地说不出话来。
看到他这个样子,仇孽只觉之前心里的不愉快一下子散了去,拨云见月,心情也随之变得畅快无比,笑得也更加肆意。
“你,你混蛋!”颜如玉气恼地直跺脚,只想着之人可恶至极。
仇孽拉住他,敛了笑意,“我自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师傅相依为命。从记事起,生活中除了习武练字再没有别的。血腥、杀戮这些就一直伴随我长大。十五岁,师傅病故,我入江湖。十八岁,高中夺魁,官拜刑部侍郎,同一年,升任兵部尚书。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我看得只会比你多,绝不会少。一个夏邑我自然不放在眼里。你说我妄自尊大也好,目空一切也好。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能,也有资格。”
颜如玉怔怔地看着她,耳边一直回响着最后一句话,仿佛誓言一般,震慑人心。蓦地,他狠狠地推开仇孽,捂着脸跑进了屋。
原本应该睡着了的画儿,此时却是眉开眼笑,一脸兴味地趴在窗口看他,“公子,仇大人真是太浪漫了,尤其最后一句话,太有气势了,不行了,我都要被迷死了。”
颜如玉捂着脸,只觉得满脸通红,心跳得咚咚咚,仿佛要从胸膛跳出来一般。画儿的崇拜和羡慕声犹如当头棒喝,令他一下清醒过来。
自己这是做什么?就因为她说的几句话而如此心绪难平,莫不是对她动了心。呵呵,他苦笑,就算喜欢又怎样,自己的人生已经糟糕透顶,又何必连累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凤凰游 拾】
墙根底下撒的种子冒出了芽,伸出一根细细的丝。画儿看了直摇头,找了竹竿插在土里,将丝蔓绕在上面。仇孽看他熟练的样子,不禁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花?”
画儿捂嘴偷笑,回头看了眼泡茶的自己公子,悄悄说道:“这种花大家都叫牵牛花,在乡野里最是常见。难怪那老板说是好养活,当真是十分好养活。”
一听这话,仇孽便知道这画儿是在嘲笑她,可她于花草上并无了解,不知道这是什么花也是自然。既然是开花的,那也没什么,想来颜如玉也定然是不知道。
颜如玉泡好了茶,回头见他们二人在墙根说悄悄话,不觉走过去,问道:“你们在议论什么?”他顺着墙壁看向之前撒了种子的地方,细长的丝蔓缠绕在竹竿上,不禁皱起了眉头,“你真是不谙世事,连买个花种都被人骗。这种牵牛花漫山遍野长的都是,哪里用得着你栽种!”
仇孽语塞,还以为颜如玉不谙世事,不会知道这种花,没想到他一看到叶子就猜到了。
见此情形,画儿笑得更欢,他最喜欢看仇大人吃瘪的样子。眼珠子骨碌一转,笑道,“公子你看今天天气这好,不如出去走走吧。看看漫山遍野是不是真的开满了牵牛花。”
“画儿!”
“呵呵……”
仇孽看看天,天空万里无云,湛蓝如洗,惠风和畅,当真是个出游的好日子。
“正好去遛遛马。”
“遛马?你的马在哪里?”
“在客栈。这里太小,养不了它。”
画儿将颜如玉推出了门,“那你们快去吧。公子你也好久没骑马了,正好向仇大人展现一下你的骑术。”
就这么被推出门的两个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无奈。
“走吧,去牵马。”
客栈的房她一直没有退,之前是为了和邱嘉联系,后来是一直没有时间,也没顾上,现在就像她说的,院子太小,她又不想卖了马,便就这样了。她们到客栈牵了马。这匹马四蹄雪白,全身毛色乌黑发亮,端是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好马。
“你把这么好的马放在客栈里也放心?”
“你既说是好马,自然无人会亏待了它。而且这马通人性,性子又烈,别人也降服不了它。”
仇孽扶着颜如玉上马,自己也跟着跳上马背。
颜如玉有些不自在的动动,被仇孽强硬的固定住,“你别乱动,惹恼了飞雪,把你摔下马我可不管。”笑了笑,仇孽又道:“你放心好了,我对你可没有什么企图,我只当你是颜府的三小姐。我对女人可没什么兴趣。”
原来她一直把他当做女人,怪不得对他那么不客气。哼,想到这儿他有些不悦地沉着面不吭声。
仇孽驱使马儿缓缓地走在街道上,穿过了城门,上了大道,就开始加速,马儿狂奔起来,风驰电掣一般,周围的景物全部向后倒去,集中精力看前方的颜如玉再没有心思生闷气,抓紧了缰绳,享受起飞起来的感觉。
“看来你挺喜欢骑马。”仇孽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被风声吹散。淡淡地香气萦绕在鼻尖,仇孽不由向前倾,想闻得更真切一些,颜如玉的发被风吹乱,发丝贴在她脸上,轻柔地拂动,分明是在脸上,却连她的先也痒痒地难耐起来。
颜如玉闭上眼,笑道:“我喜欢自由自在的感觉。”
他的声音也是轻柔的,语气中希冀仿佛真的化作了鸟儿自由翱翔。仇孽猛然惊醒,向后倒与颜如玉拉开些距离,慌乱地说道,“想不想来个更刺激的?”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什么?”
“抓紧缰绳。”颜如玉只感觉肩膀上多了一双手,她回过头一看,不禁一怔,仇孽竟然双脚站在马背上,犹如一只飞翔的鸟儿张开双臂拥抱风浪。
“啊!”贪看的结果就是没有掌握好平,马儿一颠,仇孽连同颜如玉一起从马上摔了下去,滚作一团。
“呃,痛!”
仇孽揉揉胳膊,推了推压在她身上的颜如玉,“让你抓好缰绳,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我,我,对不起。”颜如玉连忙爬起来,看她胳膊上都是擦伤,歉意地说道。
“我真是老胳膊老腿了,随便摔一下都受不了了。”仇孽揉着胳膊腿假装抱怨道。
颜如玉噗嗤笑了起来,“我们堂堂兵部尚书大人才刚过双十年华,就整天老啊老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把全国的兵都管着呢!”
“三年前我就辞官了。”
“啊?为什么?”
“累得慌。不如现在这样悠闲。”
颜如玉不禁满脸黑线,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年,只为求得功名,她倒好位极人臣,却因为嫌太累就辞官了。果然,天底下什么样的人都有。唉,不过仇孽本就是朵奇葩。
“大人,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仇孽笑笑,起身拍掉衣服上的草屑,打了口哨,便见飞雪从远处狂奔而来,堪堪地停在两人面前。两人重新上马,慢慢地往城内走。这次,颜如玉不敢乱动,老老实实抓紧了缰绳,仇孽倒是落得清闲,优哉游哉的看云赏花。
仇孽突然惊道,“那种花是不是你们说的牵牛花?”
颜如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点头,“那就是。它的藤蔓会攀附在周围的灌木上,院子里种的那个还小,等再大一些,可以攀在墙壁上,到时候,满墙都开的是花了。”
“其实也不是很丑,花开得挺好。”
回了城,将马重新牵回客栈后。颜如玉说是要去买米,仇孽便陪着一起去了。买米的时候,仇孽不经意间看见隔壁的成衣铺里有几件成衣十分好看,便趁着颜如玉买米的空档,把衣服买了回来。可又觉得送人衣服似乎很奇怪,便将衣服包起来扔在柜子里再没有动过。
晚上的时候,画儿说要到陈岩家睡。陈岩受雇去了临安,要两天后才回来,担心自家夫郎,便想画儿过去陪着。这是下午的时候,画儿已经答应了,仇孽便没说什么。
夜晚,画儿陪着陈岩家的刚刚睡下。屋内热闷的空气被风轻轻吹散,一时睡不着的陈家夫郎便和画儿聊了起来。
“画儿,你……那位仇姑娘和你是什么关系呢?我不是好事之人,就是好奇。我家那口子说你和她没什么关系,但你们住在一起,莫不是……”
画儿一怔,随即又笑了笑,“您误会,我配不上仇小姐。”
“这话我不爱听。”陈家夫郎不悦地撇撇嘴,关切地说道:“画儿你又勤快又能干,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仇姑娘也不过是粗人,你哪里配不上她。反倒她能娶到你这样的好男儿,是她的福气。画儿你老实告诉哥哥,是不是她瞧不起你?我都听我家那口子说了,你别怕跟我说说。”
画儿微微出神地望着窗外那轮弯月,摇摇头,“她很好,是我配不上她。而且,她喜欢的是弟弟。”画儿口中的弟弟自然是颜如玉,为了避免麻烦,对外他们都是以兄弟相称。此时,他心里想的是如何能让公子喜欢并接纳仇孽。他们现在除了仇孽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若是,公子能与仇小姐成亲的话,那以后他们就不用四处漂泊,受人欺辱了。
画儿的沉默,让陈家夫郎的心咯噔了一下,他以前猜测仇孽是喜欢画儿的,毕竟这画儿怎么看怎么都是个好夫郎,却没想到她喜欢的竟然那个冷清的弟弟。看画儿的样子,怕是画儿也是动了心的。
这样可不好。想到这里,陈家夫郎不免又要劝上几句。这厢他的话还未出口,画儿却突然开口了,说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云哥哥,仇小姐是个好人,我不想弟弟错过了好姻缘,可是,弟弟以前受过伤害,对人失去了信心,您帮我出出主意,怎么样才能让弟弟接受仇小姐呢?”
罗夫郎张着口,愣了愣,才缓过神来,连忙问道:“你可知道那仇姑娘是做赏金猎人,我虽然不懂,但听人说那可是提着命刀口上过日子的,你就不怕连累了你们。”
“怎么会呢?她武功很好的,而且她……”画儿突然止住,惊疑地看了眼罗夫郎,立刻转了话题,“虽然她外表冷了些,但是侠骨柔肠,以前好几次帮过我们,这次又多亏了她,我们才能过上现在的安静日子。总之,她人品什么的不动担心。我相信她一定是良配。”
“噗嗤……”陈夫郎笑了起来,“瞧瞧也不害臊,到底是你家弟弟要嫁人,还是你一颗春心萌动啊?”
“哎呀,云哥哥您就别取笑人家了,还是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吧。”
“那好,其实这办法简单的很。你这几日都不要回去,给他们一些多处的时间,日久生情,他们自然会看对眼的。”
“弟弟每日都会做噩梦,常常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听到打雷也会很害怕,我若是不在他身边,我担心他……”
“这你就不懂了。若是你弟弟做噩梦惊醒,第一眼看到是仇姑娘,会是什么感觉?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对伸手相助的人产生一种依赖感,慢慢地就会产生感情的。”
“真的吗?”画儿细细一想,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明日他便告诉仇孽自己往后都会睡在陈夫郎这边,让她夜里多加照看公子一些。
仇孽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的算计当中,只听了画儿的话,夜里警醒了一些。而正如画儿所言,颜如玉的确是经常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总是大喊大叫,整个人犹如魔怔了一般。
这日,仇孽睡到一半,忽然被一阵惊叫声警醒,连衣服也没有穿,只着单衣便跑了过去,就这那放在外间的一盏灯隐隐约约看到,颜如玉犹如疯了一般大喊大叫,痛苦地挣扎,但眼睛却是闭着的。
她连忙进去,喊道:“颜如玉!颜如玉!”可怎么也叫不醒他。仇孽只好将人整个揽进怀里,抓住他的双手,让他不要抓伤了自己。“颜如玉!颜如玉!”
“啊!放开我,放开我……”
“如玉,如玉……”仇孽紧紧地抱住他,任由他踢打也不放手,直到他闹得累了,渐渐呼吸加重,睡了过去,仇孽才将人放开,自己一身单衣已凌乱不堪。这情景若是被旁人看见怕是会以为她做了不轨之事。
仇孽叹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睡得深沉的颜如玉,不禁苦笑,自己这还真是劳碌命。给他掖好被角,才转身拿了灯走到了外间,怕他夜里再梦魇了,她索性回去穿好了衣服,在颜如玉住的屋子外间板凳上靠着睡了过去。
此后,几乎日日如此。颜如玉每次睡着后,仇孽都会和衣在外间的长椅上度过一夜。
起初,颜如玉并不知晓,只隐隐觉得仇孽近日精神十分不好,总在白天打着哈欠,似乎没有睡好的样子。直到有一日,他喝多了水,起夜的时候,竟见仇孽睡在外间。
他脑中一个念头闪过,越想越觉得奇怪,脱口问道:“难道你这几日都是睡在这里吗?”
仇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否认,也没有承认。
颜如玉恍然大悟一般地看向仇孽,心情复杂无比。怪不得她最近精神不好,怪不得她总是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原来竟是这样。“为什么?仇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最讨厌我这种世家子,任性刁蛮,蛮不讲理,又总是自以为是,唯我独尊,到底,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做了啊?”
上次屋里进了老鼠也是,这次又是什么?他几乎每日都会做噩梦,以前还有画儿,画儿这几日不在,可他依然觉得夜里有人在身边,莫不是,莫不是仇孽?
越想越心惊,竟是毫不犹豫地打了她一巴掌,“谁让你进来了,谁让你看着我了,我说了不许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
☆、【逐相思 壹】
傍晚时分,白天的热气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地凉风习习而来。旁边的水池升腾起的水汽夹在风中,拂过面庞,面上便带了几分湿意。
军营的一天又落下帷幕,远处的炊烟带着几分暖意让人心生平静。
“给你。”,来人将一个小酒坛递给躺在大石上惬意的人手里,随即也坐在了旁边。
接过酒坛,仰头喝了一大口,“真爽。哪里来的?”
来人摸出另外一坛子酒自己小口小口的喝着,“悠着点,就这么一点了。别一下子都喝光了。”
“真小气,怎么不多弄几坛子来?”
来人瞪了她一眼,“得寸进尺。”
“呵呵……”
“邱嘉,听说你明天要参加新兵行军训练?”
邱嘉又喝了一口,才回答道,“是啊。”
“给你。”
邱嘉拿过去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打开来一看,一股刺鼻的味道一下冲了出来,邱嘉立刻拿远点,捏着鼻子叫道,“给我雄黄也不说一声,耍我呢吧!”
“别不知足,真可是我特地给你配的驱蛇避虫的药。”
“怪不得这么难闻,除了雄黄,你还放了什么?”邱嘉将纸包收好,这次行军的路线有变化,暑热之夏,难免会遇到虫蛇,这药一定会用到。
“家传秘方。”
“切,一个杀虫的药也能弄个家传秘方出来。”邱嘉不屑地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谢了。”
洪柯也不在意,摆了摆手,喝了口酒,又道,“听说这次男儿军也会参加,而且和你们一个路线。”
“开玩笑呢吧。他们不是一向不屑与我们为伍的吗?”
“这次行军不简单,不但是一次训练,也是一次考核。成绩会直接记录在三个月后的考核当中。陆校尉为了一视同仁,就让男儿军也参加了。”
“噗嗤。陆校尉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