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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寒星没有抬头,继续说道,“王府共有侍卫一百零八人,其中五十六人为明卫,五十二人为暗卫。吾等并不包括在内。此外,叶鸿庄、沐家、墨家、南宫世家等皆为盟友。另外,赤尾军调令并非只有虎符。”
比起前面的信息最后一句才真的让仇孽动容,如果并非只有虎符才能调动赤尾军,那么只要睿亲王在一天,那么赤尾军永远不可能真正属于朝廷,怪不得,怪不得先帝要留遗诏。
如此一来,很多问题就都解决了。既然先帝已死,惠帝又不知内情,那就让她永远不知道的好。
“寒姨,辛苦你了。”
“我只是受主上之托,在必要之时将王府一应事务交接给二小姐。不敢居功。”
仇孽一滞,有些事就像是身上的伤口,即便不再痛,也会留下疤痕,每每提及都会觉得丑陋不堪。即便过了四年,她还是记得那时纳兰若看她的眼神,欣慰中又带了几丝悲痛。
颜如玉轻轻地握住她的手,担忧的望着她,“不要想那些事,都过去了。”
翻修王府被提上日程后,仇孽大部分时间都会留在王府,其余的时间就是应付楚亦。颜如玉则是男扮女装四处游玩,整日里不见人影,纵然见到了,也会横眉竖眼,与楚亦唇枪舌剑水火不容。
是以,王府中人最不愿两人碰上。一个是荆国皇子,一个是林相侄女,这么闹下去出个什么事谁也担不起。
王府的侍卫也在她们到达中州后不久,以招募侍卫的形式全部回到了王府。同时,仇孽也才真正接触到了睿亲王名下产业,以及那遍布大江南北的人脉网络,让她惊叹不已。
如她所料,在她来到中州不久后,燕国与巧国开战了。这场大战从月初打到月末,直至王府修缮完成,战事还未结束。战火一直烧到了琼州,据说当年燕国大败也是从琼州开始的。只是这次赤尾军真正主力还未调动,惠帝连下几道诏书,仍然无法调动赤尾军任何兵力。
这让仇孽更加惊奇,国家危难之时,就算没有虎符也不至于一点兵力都调不动,这赤尾军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啊!
“连升,准备好了吗?”
“是。车马已经准备妥当。”
“好,出发吧。”
仇孽起身朝颜如玉看过去,两人眼神交汇之时,都不由对对方点点头。仇孽走出门,在侍卫的簇拥下来到大门口,两辆马车停在府门口的大道上,马车不是很大,但十分精致,车厢上镂刻着繁复多样的牡丹花花纹,尽显雍容华贵。飞檐式的厢顶四角各坠着七彩流苏,微风吹过随风飘舞。
仇孽微微颔首,上了马车。
连升也翻身上马,朝着众侍卫喊道,“出发。”
车队从王府门前大道出发,转弯后进入洪武大道,去华泰楼接上六皇子后,浩浩荡荡驶出城外。
一路上都是些普通的平民百姓,看见如此精致华美的马车不禁纷纷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这是什么人?”有人疑惑地问道。
“是睿亲王。睿亲王要去荆国提亲,你说说这仗都打起来了,这睿亲王还有心思去提亲!”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若是睿亲王不去提亲,惹恼了荆国国主,荆国趁乱大军压境,岂不是更糟糕?”
“也对,也对。”
众人连连称是,却也有人嗤之以鼻。
然而,睿亲王提亲的车架出城未过几日,荆国就大军压境,打了镇南军个措手不及,原本还指望镇南军来西梁支援的期望也成了泡影。更让人震惊的是,紧接着睿亲王与那荆国皇子齐齐失踪。
在女帝下达了第三次调令后,赤尾军全军反击,与燕军陷入胶着,僵持长达一月有余。本以为赤尾军会大举进攻,将燕军赶出境内,谁知失踪多日的睿亲王突然出现在赤尾军大营,并以虎符命令赤尾军连夜退兵,数座城池被弃,而燕军趁机长驱直入。而镇南军这边的战况也不容乐观。
“孽儿在想什么”
仇孽关上窗,回过神来,淡漠地看着走进来的人,“师傅难道一直要将我软禁于此吗?”
“现在赤尾军节节败退,我军长驱直入,很快就能到中州了,届时自会让你回王府。”
“你们盗取虎符,又假冒我的名义传命赤尾军,让她们连连退兵,不费一兵一卒便可攻下西梁,师傅真是好计策啊!”
“你既然猜到了,就该知道你现在已是叛臣,在巧国已无容身之地,待到我军攻下西梁,你还是睿亲王。”
仇孽勾唇冷笑,眼神越加幽深,“那还真是好事一桩。六皇子呢?”
“哈哈……莫不是你真的动了心?这六皇子虽然刁蛮了一些,但却是一等一的美人,孽儿既然有意,师傅自当从中周旋。”
“那先谢过师傅了。”
送走了师傅,仇孽坐在椅子上,冷冷地扫向门口,厉声说道,“进来。”
“小的奉命,给王爷送晚膳。王爷请用。”杯盘碗碟一一摆上桌,精致的菜品,诱人的香味,丝毫看不出只是给囚犯的食物。
仇孽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筷子随意拨弄了几下,眼神余光看了眼旁边侍候的人,淡淡道,“你来迟了。”
“属下无能。”
“准备吧。”
不一会儿,屋内便又多了一个仇孽,两人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真假难辨。
仇孽拿过地图仔细记下线路和标示,看了眼旁边几乎和她一样的下属,说道,“刚刚那个人是我的师傅,这个地方除了她没有人清楚真正的我,明白吗?”
“属下明白。”
“那就好。”仇孽易容后,将地图烧毁,将桌上的碗碟收进漆盘中,低着头推门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春风吹 拾】
静安候望着书桌上那封密旨,心内惊恐不已。随即起身,冲外面喊道,“来人,备马!”她要亲自去一趟军营。
镇南军大营中,早已得到命令,各营将领纷纷放下手头的公务,前往大帐内等候大帅的到来。
静安候步入帐内,帐内一片寂静严肃,她走到上位坐下,冷眼扫过众人,“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任何人不得对外泄露半个字,否则军法处置。洪柯你来说。”
洪柯简明扼要的介绍之后,几位副将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就连军医院掌事王军医也惊愕不已,这种事居然发生在她们军医院,而她丝毫未察觉到,怎么可能?
“刘副将,新兵考核已经结束,按正常程序安排,不要引起人怀疑,以免节外生枝。另外,”静安候看了一眼袁副将,语气顿了一下,继而说道,“袁副将你近日就留在侯府,我有事与你商议。”
在这次紧急会议后不久,紧接着便查出袁副将泄露军情,在这同时,静安候迅速将袁副将换下,由洪柯重新部署水师,另外其他郡守的布防也重新做了安排。除袁副将以外,其他有问题的人还未被查出来。
这次林相来信指责她治军不严,被荆国探子混入都毫不知情,让她颜面无存,经过查证果真如此,现在袁副将已被拘禁,但其他人还没有查出来,未免荆国突然发兵,她立刻重新部署,将这次的新兵也纳入其中。
只是这战事比她预料的还要来得快。
同一时间,燕国因惠帝拒绝和亲而发难,几十万大军顷刻便集结于边境,战事一触即发。睿亲王与荆国皇子一起失踪,赤尾军受命退兵,燕军长驱直入,即将攻下中州。整个战局对巧国十分不利。
洪柯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来到伤兵救治的地方,看望伤兵,顺便找叶童问事情。叶童正忙着给伤兵包扎伤口,身上也被染了血,整个人憔悴了不少,脾气也是暴躁的不行。
“叶童,邱嘉已经走吗?”
“新兵刚刚考核结束,她就急匆匆走了。”叶童抓起一把药扔进罐子里,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洪柯,“喂,邱嘉似乎是去追那个叫什么那兰的去了。”
洪柯一愣,暗暗咒骂一声,她已经听刘晓说过邱嘉和那兰的事情,没想到这新兵训练刚结束,邱嘉就追着人跑了。只是这那兰应该在镇南军,还用得着追吗?
不容她细想,前方传来了命令。洪柯到军帐的时候,其他副将校尉都已经到齐,静安候让几位将领将这几日的战况向大家介绍了一下,之后帐内便是一片凝重。
荆国这次来势凶猛,准备齐全,大型战船就派出了三支,战船的规模和水平已经接近这里,并且有八万大军。而她们这里只有两支战船,五万大军,而且这五万之中水师也不过三万,其他两万都是不擅长水战的步兵,于是,一下子就处于劣势,战争一开始,就守的十分吃力。
这时候,从新兵考核开始就失踪不见了的邱嘉突然出现在帐内,向诸位将军行礼后,道,“禀侯爷,狼牙军校尉邱嘉率两万大军前来支援!”
听到这话,众人无不惊讶。这两万军来得可真及时。难不成战争未开始之前,这两万人已经在路上,如此才能及时赶到。只是这两万大军怎会派一个校尉来统领?
不等众人问出疑惑,军帐的帘子再次被挑起,当先走进来是一个身着银色盔甲,半面银色面具遮住面容的人。个子不高,身形略显单薄,她走上前来,躬身行礼,而后,淡淡开口,“狼牙军副将纳兰玉润奉命前来支援。”
纳兰玉润?
静安候眼中精光一闪,神情一凛,“你是睿亲王纳兰若之子?”
“末将正是睿亲王纳兰若之子纳兰玉润。”纳兰玉润毫不避讳的承认自己的身份,看着众人的神情更是高傲的扬起头。
众将领一听这话,神情都变得有些难看。在她们的印象中,闺阁男子都是柔弱不堪风雨,此番狼牙军却将这样一个人任命为副将,并且派来支援,实在有些令人不解。
议事结束后,几位将军先后离开。纳兰玉润与邱嘉一前一后走在军营之中,邱嘉紧紧地跟在后面,连连叫道,“纳兰,纳兰……”
纳兰玉润突然止步,转身冷眼狠狠地瞪过来,“叫将军!”
“是。将军。”邱嘉低头恭敬地叫道,随即咧嘴一笑,趁着周围没人,凑上前去,“纳兰,别这样好不?”
“哼,这个将军是你不要的!”
“是,我有我的原则。”
纳兰玉润高高抬起头,冷眼看着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尊卑有别,邱校尉还不退下!”转身甩袖而去。
邱嘉站在原地苦笑。
洪柯在营帐见到邱嘉的时候,就有话要问,一直跟着她,这会儿见她如此失魂落魄,而那少年将军言辞冷冽,出言不逊,让洪柯暗自纳闷。洪柯走过去,拍了下邱嘉的肩膀,望着远去的背影问道,“这小将军脾气好大!”
邱嘉不愿提起玉润,似乎这已经成为她心中的伤口,一碰就疼。
两个好友许久不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洪柯特地叫上叶童和刘晓,四人聚在一起喝酒,酒是叶童酿的药酒。几人也并不贪杯,浅浅地喝上半杯,又是许久的沉默。
“邱嘉这小将军真的是睿亲王之子?”刘晓问。
邱嘉点点头。
叶童看她神情落寞,似是有心事,不由出声问,“这小将军脾气不好?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邱嘉抬头看了她一眼,咧嘴苦笑一声,“你见过他,他就是那兰。”
“啊?”三人不约而同惊呼一声,心中暗暗道怎这么巧?
邱嘉看出她们三人心中所想,苦笑着说道,“不是巧合。是我跟着他。”
“跟着他?你早知道他的身份?”叶童不由惊奇地问道。
邱嘉点点头,喝了口酒,酒中药味弥漫,香味浓郁,让她有些迷醉,不禁想起去搬救兵路途上发生的一幕幕,他盈盈落泪之时的凄然一笑,他唇瓣柔软带着淡淡地清香,他问她可否帮他制伏狼牙军主帅借兵两万时眼中的坚定与锐利,他狠狠咬着她肩头的绝然……此间种种她便知自己万劫不复,不能不追随他的脚步,纵然前路遍布荆棘,即便粉身碎骨,她都不害怕,只愿他安好!
“现任睿亲王是我的至交好友。那兰便是她托我照看的。”
“鬼话!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就算是好友相托,也不至于让你以性命相护吧!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但被他拒绝了?”
“不是!”一直都是她在拒绝他,伤他的心。以前从不在乎功名利禄,临到头上,才真正觉得门户高低是如何重要,他尊贵高傲,她却只是草莽,纵然圣上抬爱,她也只能是依附于他的无能之辈。扪心自问,她实在找不到任何一点能够与之相配。纵然他不在乎,她也不愿他被人轻看。
邱嘉饮尽杯中酒,仰天收起所有的心痛,回头再看好友,蓦然一笑,“我没事,与他无关。”想了想,她又道,“洪柯,麻烦你一件事,下次讨论军情的时候,献上一计。”她将计划全盘托出,其中利害也一一讲明,详细分析给几人听。
“这计划好是好,只是你为何不自己提出来?”洪柯纳闷地问邱嘉。这计谋可行性很高,只是耗损比较大,权利弊,她相信静安候也会同意。
“一则我隶属狼牙军,此次只是协助;二则,静安候不会让我们参与的,如果由我提出来,被否定的可能性反而比实行的可能性高,我不想这样;三则,我不想纳兰知道。”
“前面都好说,只是这计划若是实行,小将军不可能不知道,否则那两万狼牙军如何调令。”
“这点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办法。”
赤尾军一退再退,使得军心不稳,士兵丧失家园痛心不已,日日吵着要杀回去。赤尾军议事大帐的中,几位将军也争红了脸。个个情绪激动,争着要当先锋,反击燕军。主帅罗文沉着脸看着巨大的沙盘上标注的城池,西梁已经有一半的城池被燕军攻破。
她已经知道燕军会在短时间内发动大规模的进攻,克日攻下中州,那么如何守城,如何布防,如何设伏,行军路线配合需要重新推演一遍。
“够了!”罗文厉声喝住众将,“大战将近,你们除了争执不休,就没有别的本事了?”她冷冷一笑,怒目瞪去,“在座诸位都是我一直以来委以重任的,怎么到了真正紧要关头连一点儿用也没有!”
“大帅,我们……”几位将军互相看看,都惭愧的低下头。
“我们也想上战场,但是,但是……”
“对退兵不满?”罗文斜眼扫过众将,冷哼一声,“赤尾军号称巧国至强精英,这么点事就自乱阵脚,根本不配精英之名,你们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座下众人不觉汗然,反思之后,纷纷围在沙盘上进行战术推演,想退敌之策,直至深夜才离开。
罗文疲惫地揉揉发痛的太阳穴,坐在椅上闭目养神,忽然她蓦地睁开眼,站起身来厉声喝道,“什么人?”
可大帐之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那盏烛火跳动,帘外一阵风袭来,火苗随风摇摆了几下。她渐渐放松下来,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不经意地一低头,只见桌案上赫然放着用来调令赤尾军的虎符,她一惊,连忙查看四周,如刚才一样什么东西都没有。
她拿起桌案上的虎符,见下面还有一张调令,看完内容后,罗文眼神越加幽深,深若潭底。低低地念道,“终于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叹东风 壹】
惠帝四年七月,圣上御驾亲征,赤尾军全面反攻,三路包抄燕军,将燕军逼退至琼州城内,已有三日断粮断水。
琼州城内。
“混账!你教的好徒弟啊,把我们当猴耍!”燕军主帅此时怒火冲天,指着仇孽的师傅大骂。原本大好的形势一夕之间就四面楚歌,辛辛苦苦培养了几年的精兵全军覆没,害得她不得不连连后撤。
“末将知罪,大帅息怒。”
“哼……她对我们已经没用了,明日正午给我拉出去祭旗!”
“是。”
凌峰沉着脸起身,脚步快速地向囚禁仇孽的地方走去,门口的侍卫见到她躬身行礼,她也不理睬,径自推门而入,只见仇孽静静地坐在床边,一手拿刀,一手慢慢擦拭刀身,将刀身擦得寒光闪闪,仿若银龙一般随时会冲天而起。
她冷冷地望着仇孽,周身满是杀气,突然双手成爪飞扑而去,“你不是仇孽?”
大刀横置于身前,原本静坐的人突然飞身而起,一个翻转躲开攻击,横刀而立,静静地看向凌峰。
两人第一轮交锋后,凌峰就更加确定眼前这人不是仇孽。她没有想到仇孽竟然在她的眼皮底下玩手段,耍阴谋,怪不得赤尾军突然猛烈反击,逼得她们措手不及,连连败退。
“你是什么人?仇孽呢?”
“无名小卒,不足道。想必小王爷已经安然离去,否则冷大人必然没有闲心来关心你的好徒弟!”
“你……来人!拿下刺客!”随着凌峰一声令下,大量侍卫从各方涌入,小小小的四方院里被手持重兵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