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雏归菊乡-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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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夜幕降临;她避开所有人;独自从礼堂走回宿舍。晚风吹来;轻抚她的面颊;带来一丝丝凉意。她突然又无所谓的觉得;无论如何;事情已经发生;那么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毕竟过去就是过去;在这样下去;不但更引人注目;反而会使自己陷入无边无际的死循环中。
  这样想着;一种莫名强大的力量驱使她走上天文塔。她望着满天的繁星;不知不觉;乱了她的眼。夜的温度;夹杂着有冷意的风;使她蓦然心静。
  何不放开心去追逐明天呢?何不越过这道槛去体会美好呢?何必只拘于这一方面的烦恼绕不过来弯?
  小天狼星什么的;又哪有这么重要。
  鼻尖的酸楚;从鼻腔蔓延进脑海。却始终没有泪水。她把头仰的更高;忽然间想到上午那句对玛丽的承诺。
  至少;至少有理由不再眷恋。小天狼星;其实你在我心里没那么重要;知道吗?你看;我宁愿维护自己的友谊……
  就像要证明自己一样;却又不得不自欺欺人。
  她后来回到宿舍;在四柱床的帷幔底下发现一张纸条。整张纸条原来是蜷曲着的;上面是用墨蓝色写成的有些潦草的英文字母:
  I didn’t mean it。
  第二天早上;黛西醒来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纸条。她掀开帷幕;不料直接就看见玛丽站在坐在她的对面;正在穿袜子。
  她和玛丽几乎同时看见对方;黛西虽感觉尴尬;但是昨天晚上的自我排遣以及那张纸条都让黛西暂时逼迫自己把那件事放在脑后;因此她主动说:“早上好;现在几点了?”说完还试着弯了弯嘴角;虽说有点生硬。
  玛丽竟然带着一副很好笑的神情看着她;然后说:“六点半了;今天是星期五啊;第一节就是变形术。”
  “哦;梅林!”黛西倒也被这种挫败感淹没;竟真的忘记了那些杂乱的思想;赶紧迅速起床。
  吃早餐的时候;她看玛丽对自己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表现;便也放下心来;像平常一样跟她打闹。并认为;昨天的事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倒是莉莉觉得奇怪;仿佛昨天有点小别扭的两人;今天怎么又聊得这么火热了?难不成是自己看错了?
  至于黛西;她已经很满意了。只要不再经常去看那个人;只要不再想这些事情;只要把自己更多的投入到别的事情上;这一切总会过去的吧?
  她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向往三个星期后的舞会了。

  Chapter 48

  而接下来的三个星期;小天狼星十足觉得奇怪。即使并不是过分注意黛西的人也会发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比如:她似乎更加爱笑了;走路的时候腰板总是挺得笔直;跟人说话时举手投足间毫无阻拦的散发着自信的气息。这跟以前那个总是抿着嘴笑、温婉而又拘谨的女孩判若两人。
  除此之外;让小天狼星觉得纳闷的是;她很少再与他打招呼;也很少再在课堂上坐在与他靠近的地方;偶尔在走廊上碰见了;她也总是在低头看书。他当然知道这跟自己并无关系;但是心下却渐渐生出一丝不安。这种不安是隐秘的;起先他自己都不易察觉;但是有一天;当他走在黛西不远的后方;看着她正昂首挺立的与布莱恩进行交谈;一面做着手势;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那种不安就突然蔓延开来;在心底骤然滋生。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生气与失望;就在那一瞬间爬上心间。
  因为他觉得;他认识的黛西?霍普;好像变得大不一样了。
  与此同时,斯拉格霍恩的舞会在这一周末将要举行。这无疑对任何一个女孩儿来说都是一件令人激动的事情。至少,她们不久前花费一个上午时间买来的礼袍,总算到了用得着的时候。而对于大部分男生来说,这又是一场让人内心煎熬的挑战——总得邀请个姑娘去跳舞。而个别男生却丝毫不用操心这种事。
  到星期三为止,小天狼星已经拒绝了不请自来的三十多个女生。这其中还包括四个搭伴而来的三年级女生。黛西只将这些事情听入耳里,却并不表现得关心。实际上,经过两个多星期的自我逼迫,她觉得自己早就对小天狼星不感兴趣了。
  舞会在星期天晚上七点举行,而星期五那天,就已经是人心惶惶。女生们在课堂上忍不住讨论自己的舞伴、礼服甚至是发型,而男生们则大多沉默不语,一副心事重重的焦虑样子,偶尔偷偷摸摸瞟一眼自己心仪的女生,憋的满脸通红却说不出来一个字。
  “最好是这样。”黛西无比真诚的说,“没有舞伴就不用跳舞,这样就可以在舞会上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吃吃东西什么的。”
  “我同意你的看法。”多卡斯说,但显然她不大高兴。到现在为止,她们宿舍里只有她和黛西没有受人邀请了。
  玛丽最终同意了莱蒙?希尔。因为她觉得自己即使能陪在小天狼星是身边,也只是一个保镖,而不是舞伴。
  开个玩笑,其实真正的原因,我们并不知道。
  黛西自认为没有受人邀请是因为很少有人认识她,所里她内心的失落远没有多卡斯的大。更何况,她本来就不期望自己在舞会上跳舞。
  她认为只要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个星期五,然后再在宿舍安安稳稳的睡上整个周六,然后就可以保持安安稳稳的心态等待晚上安安稳稳的享受美食了。
  星期五的晚上,黛西吃过饭后从礼堂出来,朝图书馆走去。她倒不是很热衷于查找资料,只是最近养成了往图书馆跑的习惯,每天晚上都要带着作业去。虽然作业写不了几个字,但是有关魔法伦理的书倒是看了不少。
  她最近在看有关幻影移形原理的书。她从未深入研究过魔法的原理,但是关于幻影移形,她倒也肆意猜测过。书上说,幻影移形之所以会给人带来极强的头晕目眩的压迫感,是因为在启动这一魔法时,人相当于一次急剧的变形。一个人会变成相当小的一粒尘埃,然后自觉进入魔法所形成的特殊轨道,也就相当于一条管子,在其中以飞速旋转前行,直到到达目的地。
  书上还列举了各种各样不同寻常的例子,甚至还有配图。所以黛西从书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发觉已经十一点了。
  “哦,梅林!”她小声抱怨道,“鬼知道都已经这么晚了。”说罢她又觉得这么自言自语似乎不太正常,用手抓了抓头发,赶紧收好书,抓起一个字没写的作业往外跑。
  “苦艾草!”她冲胖夫人吼道,胖夫人正在津津乐道的与旁边的肖像谈论杜松子酒。
  “我以前在宴会上……哦,是你!”胖夫人本来有些不满,但看到黛西后更多的是惊讶,她旋转着身子打开了门,并说道:“里边有人等你。”
  “什么?”黛西着实惊讶,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将大半个身子探了进去。她刚跌进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就见一个人立在她面前,她所好奇的事情也就得已解决。
  “哦!”她条件反射的尖叫一声,然后抱着作业往后退了一步。等看清了面前站的是谁,不由得笑了。
  “布莱恩!你在这里,我刚从图书馆回来,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布莱恩打断了她,然后冲她严肃的点了点头。
  黛西感觉挺诡异的。布莱恩今天的表情似乎不大正常,好像有些紧张,眼睛也不知道要看哪里。
  “哦,那我回宿舍了,晚安。”黛西说着就要告别。
  “别,别走!”布莱恩突然叫到,然后声音又软下去:“我有事情找你。”
  黛西诧异地回过头,看着布莱恩。
  公共休息室里有柔和的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的面部却并未因此而显得温和。当他终于下定决心似的看着黛西,褐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黛西,从里面放射出一种急切的光芒。
  黛西在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诧异之间,只想拔腿就跑。她被布莱恩盯得很不舒服,却只得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黛西,也许……嗯,也许你知道明天,呃……后天的那场舞会。”说到这里,布莱恩又惊醒似的移开眼睛,然后极不自然的微微低下头。黛西不由得注意到他脸红了。
  “我想问,嗯……你能不能,嗯……做我舞伴?”他终于说出来了,抬眼看黛西的神情也不再那么不自然,只是脸依旧红着。
  “啊,”这回换黛西不好意思,她移开眼睛看着地面,然后犹犹豫豫的说:“很抱歉,布莱恩,我……嗯,我已经有舞伴了。”
  这真是一个自私的谎言;她在心里说。
  她无奈又愧疚的望着布莱恩;感觉自己也有些脸颊发热。说实话;她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她这几个星期确实与布莱恩走的比较近;但是绝没想到布莱恩会邀请自己去舞会。其实近两个星期;她所表现出的那些不同寻常的举动并没有被自己注意到。她当然也不会知道;自己的魅力正在无形中慢慢上涨。所以;她权当是布莱恩没有邀请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所以才来找她的。这么想着;至少能让她觉得好接受一些。
  “真的很抱歉。”她又说了一遍。
  布莱恩这时回过神来;脸部抽搐了一下;然后说:“没关系;嗯……你有舞伴了。那很好;嗯……提前希望你在舞会上玩的开心;哦;那我就回宿舍了;晚安。”说着他向后退去;最后扫视了一下公共休息室;仿佛他第一次来这一样;“再见。”他又不大自然的说;一扭身走进了男生宿舍的楼梯口。
  黛西眨了眨眼睛;直到脚步声听得不太清晰了;才扭过身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打算回女生宿舍。
  “等等;”一个慵懒的声音突然响起;黛西倒吸一口气;扭头找声音的来源。她的心脏怦怦跳着;因为这个声音;实在太熟悉。她看到最靠墙的那一排沙发上似乎有人背着她坐着;典雅的黑发微微露出来;但因为距离有些远;她看得不太真切。
  即使如此;她也在一瞬间判断出了这个人是谁。她甚至能够想象他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就好像两个星期没有见面;那声熟悉的讽刺忽然就打开了黛西心里的某扇门;然后有种魔力;无限而又迅速的穿梭进去。
  这时;沙发上的人的身子向前挺了挺;微微转过脸来;继续说道:“我没听错吧;你有舞伴了?”说罢他便站起身来;扶着沙发靠背转过来看着黛西。
  他半倚着沙发靠背;慵懒而英俊的脸上带着审问的神情。
  黛西看着他;突然就有点生气。他一定明知道自己没有舞伴;故意来讽刺自己。甚至还偷听了刚才的对话。想到这里;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怨意。
  “我?”小天狼星倒是一怔;挑了一下眉毛说:“我还有事情要做。”
  黛西觉得过问别人的事情实在不太好;尤其是在人家不愿意说的情况下;反倒自找尴尬;于是便没再说什么;脸色也放缓和下来。
  “你还没回答呢;”小天狼星又扯到这个话题上来;扯了扯嘴角说:“你舞伴是谁?”
  “我没有舞伴。”黛西也挑了挑眉毛;然后勾起嘴角挑衅似地看着小天狼星。只是……心脏好像丧失了功能一般一个劲跳不停。“怎么了?”她又问。
  然而小天狼星笑了。他咧开嘴;像是在嘲笑;又像是发自内心的笑;好像再也合不拢嘴似的。直到他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才若有所思的闭上嘴巴。
  黛西看傻了。她从没有见过小天狼星这样笑过;忽然间;她忘了生气;忘了挑衅;忘了这两个星期以来的坚持。
  “所以你就……”小天狼星指指男生宿舍门口;然后会意地点点头。“好吧;”在看到黛西的表情后;他便收回手;“你没有舞伴。嗯……”他又用一只手掐着下巴;稍微沉思了一下。
  “那我们一起去怎么样?”
  偌大的公共休息室;这句话突兀的出现。黛西眯起眼睛看着小天狼星。他眼神含着笑;却又目光炯炯;有一点凹陷的眼眶;包裹着那双幽深的灰色眸子。黛西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仔细的看进他的眼睛了。
  “你没有舞伴吗?”话出口的那一刻;黛西简直庆幸自己还有一丝理智。
  “要不然呢?”小天狼星摊了摊手;似乎又想笑;但眼神并没有离开黛西。
  “那好啊。”黛西回答;故作大方地笑了一下。就只是一起去而已。她在心里补充。
  “很好;”小天狼星含蓄的笑着说;朝她走近了一些:“那么;晚安;霍普小姐。”他停了一下脚步;可笑地朝她颔首;然后带着桀骜不驯的笑朝男生宿舍走去。
  “哎——”黛西及时叫住他;“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小天狼星转过身来;幽深发亮的的眼眸暗了下去。他站在楼梯口处;黛西看不见他的表情。
  “事情啊;”他用无不狡黠的语调说;“大概差不多做完了。”
  “好吧;”倒是黛西有些局促;这会儿他站在灯光照不着的地方;便有些清醒过来。“那么晚安。”说完她便匆匆钻进了女生宿舍的洞口处。
  黛西回到宿舍,正想着怎样解释自己回来的这么晚。不料完全没这个必要了。
  多卡斯呆坐在床上,几个女孩围着她,却个个精神抖擞的样子,简直不像在安慰人。
  “怎么回事啊?”黛西觉得今天真是怪事颇多。
  “哦,黛西,”多卡斯抬起头,语速很快的说:“愿梅林保佑你像我一样幸运。”
  “怎么?”黛西机敏的说,“你被谁邀请了?”
  “卡罗尔。”莉莉捂着嘴笑道,“就是那个长着一头金发,身材结实的男生。你知道,他是拉文克劳的守门员,去年他还因为挡住了多卡斯投的两个球而被多卡斯骂了一顿。”
  几个女生又不约而同的笑了。黛西看到多卡斯的脸更红了。
  “他是几年级的?”黛西抿着嘴笑道。
  这下几个女生笑的更厉害了,“五年级。”玛丽说,翻了个白眼,仰身往后一躺。
  那天晚上,黛西意料之中的失眠了。虽然她在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但是总忍不住想起那张面孔,那双熟悉的,却带着不同神情的眼睛。当午夜的静谧包裹着世上的万物,终究是内心的感性占了上风,她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无比想念那双眼睛,那张完美精致的脸。发疯似的想念着。
  回忆让她在静谧的夜也丝毫不能平静。她紧抓着被角,睁大了眼睛急速喘息,脑海中闪现过无数个画面。她时而抑制不住的想要笑,时而有因羞愧而顿生尴尬,时而又猛然醒悟似的对着空气摇摇头。最后她又觉得热,扔掉被子坐起身来。坐起身的那一刻她诧异自己——
  不可以这样。不可以,不可以……
  你答应过自己的。
  她想起那天晚上下的决心,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又颓丧的倒回去。只是跟他一起去而已,我们只是朋友……诸如此类自欺欺人的想法又统统从脑子里边冒出来。
  就这样,直到天明,黛西都像猫似的蜷缩着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床被子被卷成一团,半压在身下。
  她满怀激情的起床,一掀开帘子发现外面还没有动静。便又合衣躺了回去,猛然想到,一夜没合眼的自己似乎不应该带着这副亢奋的神情。
  星期六那天黛西早上没有吃饭,中午和莉莉去礼堂随便吃了点东西,还故意躲着某人,哦不,是某两人。然后下午匆匆完成了几项作业就又回宿舍了。她实在没有力气去图书馆了,何况,昨天从图书馆回来的经历很不让人感到愉悦。
  那天晚上倒是格外平静的睡了个好觉,星期天早上也不是她第一个醒来的。
  “我在想我该怎样把这讨厌的黑眼圈给掩盖掉。”玛丽照着镜子郁闷的说。
  “没关系,你怎样莱蒙都喜欢你。”多卡斯说。
  回答她的是玛丽扔来的一只臭袜子。
  黛西规规矩矩的去吃了早餐,在餐桌上果然看见了小天狼星,她与他对视了一眼,然后什么也没说就匆匆移开了目光。
  整个一上午都是无聊透顶的。但是女生们按捺不住兴奋,总是叽叽喳喳的围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这搞得男生们格外心慌,彼此默然的来回对视,有的实在受不了就出去走走。
  而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掠夺者。詹姆似乎兴奋的过了头,一会发巧克力,一会又邀请人来玩一盘巫师象棋,就差给大家唱歌了。小天狼星从来也没有紧张过,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就像现在,手插在兜里,倚墙站着,一脸不屑的看着詹姆在棋盘前冲着对面的人摩拳擦掌。莱姆斯则始终淡定的翻着书看,不时提醒一下时间。
  午饭过后,刚才还扎堆的女生全不见了踪影。男孩子们这时略感轻松,却又不得不为即将到来的舞会而紧张了。

  Chapter 49

  黛西一回到宿舍就趴在了自己床上。“这事情终于快完事了,是不是?”
  见半天没人响应,她一骨碌爬起来,发现玛丽和多卡斯正神色匆匆,在屋里走来走去。
  “你们总不会现在就要开始打扮了吧?还有六个小时呢。”
  玛丽无奈的看她一眼,然后说:“舞会是七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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