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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生瓷(gl)-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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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周围一个人都没有。
  “喂……”杜衡嗓音有点哑。
  “手拿开。”安燃说得认真。
  杜衡失笑。
  但好像自己莫名就不占理了,她也懒得计较,安静拿开手臂,暗想你带的路,差点撞到墙上,反而斥责我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自己的确产生了认知错误——
  那根本不是墙,而是同墙面刷成一色的推拉门。拉开里面都是宽大的袍带。
  安燃拿了两套:“我带你去沐浴。现在太晚了,山里夜路不好走,武馆不放人出去。你可以在我的房间休息一晚。会介意吗?”
  杜衡发觉今天怔愣次数有点多。
  其实……她打一通电话,安少凯肯定立马找司机送她回去,说不准还会殷勤把酒店都订好。
  不过看着小姑娘认真清亮的眼神,鬼使神差就点了头。
  武馆里普通的淋浴间,只用磨砂玻璃挡板隔开。氤氲水汽弥漫成雾,打湿杜衡的视线。她淋了一会儿,就默默关掉了莲蓬头。
  旁边隔间里,水声依然哗哗作响。
  隔着磨砂玻璃,甚至连隐约的曲线都看不到。
  杜衡站在这侧,盯了挺久,身上都凉了,哆嗦了一下。
  那侧水声不停,她接受西式教育,古诗文背得不多,脑子里居然全是唐朝那个名篇,写得那叫一个香艳华美。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真的不是淫词艳曲么?
  玻璃挡板只挡到膝盖处,杜衡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热水熏蒸的雾气搅得她心里也热起来,任由身体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看不到。
  ……再退一步。
  ……再加半步。
  一片水光润泽里,骨肉匀停的小腿在雾气里若隐若现,好似一截嫩白的藕,被流水细腻包裹,益发晶莹柔白。
  纤细的脚踝不盈一握。
  足背苍白,被热水蒸腾出一点点嫩红,指甲小巧圆润。她似乎踮了下脚,热水瞬间滑过她足弓——
  杜衡觉得心里漾起一股□□电流,好像淋浴滑过的不是她的脚,而是自己心口。
  她闭了闭眼,感觉不能再看了。
  也终于原谅了古代不少皇帝——原来喜欢看美人浴足,意淫做掌上舞什么的,真的不是怪癖。
  反正……我没怪癖。                        
作者有话要说:  短篇,所以情感线会快一些。

☆、遗世青瓷

  总之出于各种原因,洗完澡的杜衡更热了。
  安燃松了马尾,用毛巾包着头发,带她回了自己房间。其实和那些剑室没个两样,就是多了张凉席,小毯,还有枕头。
  反正现在是盛夏,什么都不盖也不会受凉。
  安燃关了壁灯,只在角落矮几上留了盏昏黄的小灯。
  杜衡还在思索怎么给身体降温,先躺了下来,尽量不去看她。室内很安静,就听到沙沙声音。
  杜衡闭上眼,愈发睡不着。
  ……锻炼太多身体兴奋过头了。她安慰自己。
  “你在写什么?”
  “《南华经》。”
  “《庄子》?”杜衡反应了一下。她又不是道士,好好的叫什么经。
  “嗯。”
  安燃愈发安静,杜衡偷眯眼觑她,发现她抄得很认真,一缕头发从头巾里散出来都不曾发觉。
  灯光挺弱,只能照出她好看的眉眼,稍稍还有点稚嫩。
  细瘦颈子和锁骨都看不分明,半隐在黑夜里。
  杜衡觉得热得有点厉害。
  她干脆坐起来,环顾四周:下次再多给安少凯投点钱吧,至少装个空调。
  “写到哪儿了?”
  “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
  杜衡有点懵,她说得挺快,声音也不大,而且一长串儿。头回有点懊悔从前没认真读庄子。
  “你看得懂吗。”
  半天,她嘟哝了一句。十五岁,要是正常上学,也得高中了?
  杜衡心里一跳。脑子突然蹦出个奇怪念头:就算国内,高中生早恋,好像挺正常的?
  “悟剑,从懂到不懂,再从不懂到懂。反反复复,是没头的。”
  安燃突然开始轻声呢喃,乍一听像绕口令。
  杜衡没被她绕晕。
  却心里有点凉。
  她最后那句话,不啻一盆冰水,兜头泼下。
  ……反反复复,是没头的。
  很久很久以前,似乎是安少凯还是谁,一脸满不在乎笑着说——
  安燃啊,她被老头子盯上了,现在可难出门咯。学都不让上了,只让专心练剑,估计以后做看家师傅吧。
  ……
  杜衡在发呆。
  安燃又开始抄书。
  “我叫安燃。燃烧的燃。”
  恍惚中,流逝的光阴转眼不见,当年十一岁的孩子,同十五岁的少女身影模糊重叠。
  在这陈旧的老宅里……待一辈子?
  “你以后会出去吧?”
  “去哪儿。”
  “就是离开这老宅子。”
  “不知道。”
  “总要……嫁人吧?”
  “不知道。”
  “当时干嘛不像你堂姐一样,上初中高中,准备考大学然后工作?你知不知道要是这武馆开不下去,以你现在这样,没文凭没工作经验人还不怎么灵通……问题很大啊?”
  安燃终于停下笔,抬头望向她。目光依然清亮,其中闪着困惑。
  “为什么很大?”
  “因为——”她突然说不下去。
  因为她自己也没想明白。
  没文凭没经验不懂交际的人很多,但那些人不会让杜衡觉得“问题很大”,甚至是没有问题。反正只要不懒,总饿不死人。越是自由竞争,越是各凭本事。不是么?
  很久很久之后,她的思维才终于跟上了感觉。
  那只是隐隐的保护欲在作祟罢了。
  杜衡太了解自己:欲望很多,想见各色的人,尝无尽的鲜。这欲望建立在对实力的自信上,只要喜欢的,总能得到。
  而那个时候的安燃,活像一尊摆入展柜里的青瓷花瓶。
  漂亮,干净,遗世独立。
  可也就只是个好看的瓶子,里头空空如也。
  除了练剑和抄书,安燃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清楚、甚至从不会去想自己渴望什么……明明年轻稚嫩,却将人生的单调走到了极致。
  她活得干净又纯粹,也丢了灵魂。
  失了灵魂的干净躯壳,如此像一尊器物,可不是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在诱人收藏?
  ——叫她忍不住想多逗弄几分。
  逗弄多了,又忍不住暗自惊叹、流连。想给她苍白的日子涂上点鲜艳的色彩,这就已经越过逗弄的边界。
  对她小心翼翼、探寻又不忍,爱怜又心疼……分明是沦陷入暧昧的前兆。
  但当时的杜衡可想不了那么多。
  她一边郁闷居然被个小姑娘问得卡壳,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一边想看安燃又不敢看——身体冷了又热,热了又冷。
  你真是取了个好名字。
  我都快被烧熟了。
  ***
  流光霎眼,转瞬小半年已过,冬天将至。
  这段时间内,杜衡每周都会来武馆看看。安燃已经放弃教她剑技,杜衡也不提学。更何况上次的确没赢过她。
  安燃后来终于抽出时间去看搏击比赛的视频,发现杜衡让了她不少。至少当时那一晚,杜衡应该可以压倒性击败她。
  管自己是不是初学者,既然当时被激得答应比搏击,就应该要承担这后果——杜衡不是她学生。
  但这就更奇怪了:按道理,杜衡已经没理由再来找她。她可以申请换老师,或者退……
  “安燃你在么?在的话快点出来。”
  她在抄书,外面就传出那人含笑的声音。
  “怎么了?”
  杜衡手里拎着个旅行包,递给她:“背好。”
  她皱了皱眉,还是照做了——反正大概和之前看电影,逛游乐园,动物园什么的一样吧。
  “机票拿好,下午就走。”
  安燃难得一怔:“……去哪儿?”
  “云南。”
  “不去。”
  “拒绝无效。”杜衡挑眉。
  安燃蹙了蹙眉头:“你说过我可以自由选择,答不答应。”
  “那要等你知道什么是自由,才成立。”杜衡微笑,眼神却认真。
  “杜衡,我不是生活在古代,我是个正常的现代人,不需要另一个人带我看看世界什么的。我呆在武馆里,是因为这里安静。”
  “我什么时候要带你看世界?这么中二的话……就是约朋友旅游而已。怎么,担心人生地不熟,我把你卖了?”
  安燃无言以对。
  杜衡却在内心轻声说,你当然可以选择守着武馆一辈子……但你为什么从来都没困惑过,为什么与你同龄的安家后辈,都不选择它?
  我不会把你卖了。
  但是大概得想个法子,把你买了。
  她们在云南玩了两星期,期间安燃手机被打爆了,估计是安家老头子急得难提,全被杜衡统统挂掉。
  风花雪月的昆明,洱海双廊的大理,古色古香的丽江,梦一样的泸沽湖,甚至西双版纳的热带雨林,都游了个遍。
  天气一直很好,安燃虽然带着帽子,还是被晒黑了一点,皮肤终于不再过分苍白。
  最后一天,杜衡本来安排了三套备选计划,最后全部在凌晨时被她临时推掉,她早上三点多就醒了,也可能是一晚都没睡着。
  五点安燃会准时醒的。
  她的生物钟已经准确到非人境界。
  杜衡坐在自己床边,看着隔床上她安静的睡颜,突然有点烦躁。
  果然五点一到,安燃缓缓睁开眼。
  但她很快又闭上,往被子里缩了缩。下半张脸都缩进被子里了,只剩浓密如小扇的睫毛,颤了颤。
  过了几秒,黑亮的眼睛再度睁开。
  这一系列起床的小动作杜衡熟到不能再熟,轻声说:“你做了好梦。”
  安燃扭头看她,眨眨眼,没反驳。
  她真是个矛盾体。古板的时候老成得很,这会儿又迷糊地跟十一二岁的小孩子没个两样。
  “你做好梦了,就会睡醒的时候往被子里缩。还会闭上一会儿眼。我猜你可能在跟被子说谢谢,要不是它不能做好梦。”
  安燃脸红了。
  “要是噩梦,你会睁开眼,坐起来,停个半分钟,才彻底清醒。”
  “如果什么都不记得,或者一夜无梦,你会睁开眼,眨上几下,然后正常做事。”
  安燃终于听不下去了。
  她又缩了缩,慢吞吞的:“你怎么知道。”
  “观察。”杜衡笑笑,有些意味深长,“毕竟我们同居了两星期。”
  安燃没吭声。
  “而且你上次见我看你书柜,并没阻止。我就认真的看了看。你那一堆老子庄子淮南子列子线装书底下,”杜衡慢条斯理,“放了本一千零一夜,还有本笔记——上面写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法律关系什么的。”
  “很喜欢童话故事?”
  安燃闷了挺久,才伸出头来:“爸爸的故事书,妈妈的大学笔记。”
  杜衡一怔:……遗物?
  “我都喜欢。”
  杜衡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伯母的字真的好潦草。法律的那些,你真的看得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更~

☆、去路多歧

  “我们今天去哪里?”
  杜衡深吸口气:“哪儿也不去。”
  安燃困惑。
  “就在酒店歇一天吧。”
  “……这是浪费时间。”安燃很实际。
  杜衡望向她的目光益发深邃:“浪费一天,心疼?”
  “嗯。”
  “那你想去哪里,说吧。说出来,我们就去。”
  安燃拿出手机查了又查,有的距离远,有的一天不够玩,刷出各种评价,有人说好,有人说不值得去,她有点茫然。
  更准确来说,她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之前两星期,杜衡说去那儿玩,她就跟着去。不是一路都很好么?为什么她今天不说去哪里了呢。
  杜衡就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
  时间一点点流逝。
  “去哪里都好。杜衡,你说吧。”
  “我不知道。”
  “你明明有……”她记得杜衡给她看过行程安排,每一天都是满满的。但杜衡说不知道,她也不能再说什么。
  她没出过远门,性子又闷。竟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去你想去的地方,安燃。”
  杜衡慢慢从背后靠近她,轻声说。
  安燃皱着眉,最后终于放弃:“没有吧。要不就在酒店歇一天好了。”
  杜衡身子一僵。
  “我说歇一天。你答应了?”
  “嗯。”
  “不觉得浪费,心疼?”
  “……嗯。”
  她忽然无声笑了:“安燃。”
  “嗯?”
  “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安燃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所以她还像往常一样,露出困惑的神色,看向杜衡。
  如果是平时的杜衡,会笑着换一套话语解释,或者干脆演示给她看。
  但这次杜衡什么都没说,只静静看着她。
  她直觉杜衡不想解释了。
  于是回想了一下刚才的问题。
  “我想不到特别想去的地方。”她如实回答。
  杜衡摸了摸她额头。她的睡姿很规矩,头发完全不会睡散。白天是个瓷娃娃,晚上就是个木头娃娃。
  “那你就随我?”杜衡声音轻轻的,“我说什么,都信了?”
  安燃觉得她有点奇怪,但不妨碍她点头。
  “你一路都安排得很好。”
  ——我玩得很开心。为什么不听你的?
  可这句话,却教杜衡彻底黑了脸。
  ——我一路安排的很好?你很享受被安排的感觉?
  ……你知不知道,你才十五岁,未来的五十年甚至更长都被安排“好”了?
  “安燃。”她嗓子有点哑。
  “嗯?”
  “你至少也得长点心问下我,”她目光沉沉,“旅游不就是要到处看吗,为什么想待在酒店里,为什么不想出去逛?就像你的生活只能由你自己掌控,别人安排的再好,你也要警惕,他们为什么要安排你的未来。”
  安燃眨了眨眼:“为什么?”
  她问得自然是前面那个。
  被杜衡一提,她的确有点好奇,为什么今天杜衡突然哪儿都不想去了。
  杜衡嗅着她发间清香,慢慢一字一顿:“因为我想。因为我接下来想做的事,在这里就可以完成。”
  安燃一怔。
  “我很想……想了很久了。”
  当轻浅的吻落在额头时,安燃目光很茫然。
  杜衡没有收到拒绝的意思——虽然她心里很清楚,那只是安燃在思考她在做什么。
  她不笨,应该很快就能明白过来了。
  杜衡目光一沉,稍一用力将她按回床铺,埋在松软枕头里,安燃散落的发丝扫过她的脸。
  她的吻很轻,流连过眼睫,叫安燃下意识闭了眼睛。这出乎意料的顺从仿佛打开了心底某道闸门,一发不可收拾。
  她吻上安燃苍白的唇,温柔含住,调情般轻咬了她的下唇,像是意图点醒思绪昏沉的对方。
  分明这个时候可以趁着她错愕,索取更多。但本能和本心……
  并不会时时一致。
  安燃果然猛地睁开眼,推开了杜衡。
  她的力气并不大,甚至还犹疑——那是出于最后一丝难以理解的困惑。但杜衡真的顺着她的力道起身,静静看着她。
  “你很想?”安燃轻声重复。
  “对,我很想。”杜衡虽然没有做更多亲密的动作,但既然安燃没有再推,她就保持倾身的姿势,不肯后退一分。
  “你顺从了你爷爷和大伯的安排,继承武馆,当看家师傅,守着一大摊规矩活成老古董。我看不下去,想把你拽出那笼子。”
  “不过我看不下去,动因算不上多高尚。”她突然自嘲地笑起来,“一样也是出于私心。因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的未来是有我的……如果没有,我也会做主,把自己安排进去。反正你总是半推半就的,迟早有天就习惯了我的‘安排’,是不是?”
  “我自信……有能力办到。”
  安燃睁大了眼睛。
  她的模样越来越出挑。杜衡开始相信很多俗语,比如女大十八变。她永远无法想象安燃彻底长开的模样。
  有一种瓷器是钧瓷,即使烧成出窑,它始终还在不断裂变。只要不碎,千年不易。有人将这一奇景叫“钧瓷开花”。
  如果说安燃是遗世的瓷。
  她不想错过每一个开花的刹那。
  ***
  喜欢这件事。
  如果不说,安燃永远也不会懂。
  她今年可以带安燃去云南,明年去西藏,后年出国,看起来与安燃亲密无间,但永远都只会是看起来——
  以瓷器来作比眼前的少女,勉强算得上精妙。瓷器并不坚硬,但油盐不进。
  任你再温润如水,也不可能溶了青瓷。
  杜衡懂得隐忍,但相较无望的隐忍,她还是会选择正面剖白。
  她比安燃大七岁,更明白等待其实才是最奢侈的消耗,而自己未必耗得起。
  “你说我这样安排你,好不好?”
  杜衡唇色苍白,不过话语都还算冷静。
  “安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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