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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暗云那不怀好意的嘲笑,东方度此刻依旧是面色绯红,见半兰问话,正了正神色,才说道:“半兰,黑衣人交给你了,好好审问。”
赶紧带着黑衣人一起从这个房间消失!今晚别再出幺蛾子了!
暗云还在一边笑个不停,虽不是豪迈的放声大笑,仅仅只是无声地抿嘴笑,但那嘴角上扬的弧度也太大了些,让不远处的半兰看得一脸的莫名其妙,心中直嘀咕,这有刺客怎么还笑得那么开心?不是应该满脸担忧吗?
摇了摇头,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两位主子了。撇了下嘴,转过头来,眯着眼邪邪地看了黑衣人一眼,才提起裙摆蹲下。身子,对四脚朝天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说道:“喂,你叫什么名字?”说着伸手扯开了黑衣人的面巾。
黑色面巾下,黑衣人的双唇紧紧地咬着,不是因为不想回答,而是因为——刚刚被东方度那一脚给踹疼了!好好的,踹他一脚做什么!还踹得那么突然,一点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仰着躺倒在了地板上,作为一名杀手刺客,他有最基本的素质——绝对不喊疼!
半兰见黑衣人不回答,转头满是疑惑的目光看向东方度,还没问出口就听到东方度回答道:“他的哑穴早就被解开了,你带下去审问吧,估计是条汉子呢!”尾音上翘,尽是戏谑之意。
半兰听此,便没再多问,从身后取出一捆绳子,将黑衣人绑了个结实,便解开了他的穴道,直起身,牵着绳子,将黑衣人拉起,对东方度说道:“公子,我这就把他带去好好审问一番,有结果立马就汇报给公子。”
见东方度点了点头,便扯了扯绳子,直接牵引着黑衣人往外走。
黑衣人走了,暗云摸了摸东方度乌黑柔顺的长发,顺着发丝滑到发梢,轻扯了扯,明知故问道:“度,你踢他做什么?”将秀发卷起复又松开,似把玩又似在撩拨。
东方度翻身将暗云压在身下,挑眉说道:“我母妃说了,头发只能给爱的人摸,摸了,就要做些羞羞的事情了……”低头轻吻,却被暗云用手掌挡住。
暗云转了转眼珠,清澈深邃的的眼眸看着东方度,问道:“你跟半兰,到底说了什么?”空着的手,抬起,手指缠绕起东方度垂落下来的墨发,细细把玩。
东方度勾唇一笑,吻了吻暗云的手掌心,才回答道:“不都告诉你了吗?我让半兰今夜不要来打扰我们,她的公子,要和夫人过两个人的世界……”说着伸手握住暗云的手,想将她拉开。
暗云却不依不饶依旧挡在两人之间,“还不说实话?”稍用了上点力拉扯东方度的头发,疼得东方度眼泪都快崩出来了。
士可杀不可辱,但是在暗云面前,她可杀可辱,暗云扯她的头发,她就配合着说道:“嘶,疼,云儿姑娘手下留情,小生什么都招~”揉了揉被扯疼的部位,眼珠子一转,用撒娇的口吻说道:“不过云儿要亲亲我,我才说~”明明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了,却故意像没在一起的青涩少女,拐着弯地找亲近的借口。
暗云微微抬头,在东方度的唇角上落了个如羽毛扫过般的轻吻,退开说道:“可以说了吧?”真是越活越像孩子了。
东方度翻了个身,从暗云身上下来,平躺在床榻上,转头看着暗云,浅笑着说道:“我让半兰传讯给隐在暗中的禛卫,让他们故意放黑衣人靠近我们。”只不过,真没想到只有一个黑衣人来,太出乎意料了。
“知道有黑衣人会来,你还让我洗澡?”莫不是想让她被别人给看去?!这么一想,习惯性地往东方度的腰部伸去,想狠狠地掐她一把。
暗云一动,便知道她接下来的动作,伸手按住她做坏的手,“夫人饶命啊,小生真的不知道黑衣人今夜就会来……”才出宫,戒备心正高,不是下手的时机。虽然今夜就下令禛卫放刺客靠近自己,但心里估测着的一直是明夜元宵节才会有刺客前来刺杀她们。
东方度突然窸窣起身,对暗云说道:“今晚来的那个黑衣人,恐怕是没有听从上级的命令,是擅自行动!”这就能解释地通为什么只有他一个黑衣人来,而且手段不够歹毒,只是给他们下迷烟,换做其他黑衣人,一定直接下毒了。
行走江湖之人,时时刻刻都要提防被人下迷烟下蒙汗药,劫财劫色都喜欢吹迷烟下蒙汗药,下毒却是甚少的,只有仇家或者刺客才会用下毒这么歹毒的手段。话说回来,黑衣人没有直接害她们的性命,看样子是想带东方度离开,保不准还真是个采花贼,不对,她现在是男子打扮,男子采男子,应该叫采菊贼!
暗云听了东方度的话,点了点头,“言之有理,不过那黑衣人的底细和目的,还得等半兰审问。”提及半兰,想到之前想问却一直都没有问出口的另一件事,停顿沉吟,才继续说道:“你让半兰就这么把黑衣人带出去,不怕被其他客人看到?”
这万一被客栈内的其他客人看到,保不准就直接去衙门报官了。
“你不会真以为我为了多赚点钱,让半兰和顾红衣住一间,你与我住一间吧?”东方度起身,将蓝色缝绒锦缎外衫脱下,抛在几尺远处的降香黄檀木小桌上,“这二楼,都是我的人。”就连那个不长眼的小二也是她的人!竟然敢乱瞄她家云儿,明天就炒了他!
暗云知这长悦客栈是东方度的产业,只以为她这产业是为了有更多的私人收入,却没想到这客栈不仅仅是客栈,这房间也不仅仅是供往来过客居住所用,有几间没有登记在账面上的房间,是专门用来审讯像今夜闯入她房内的刺客这一类人的。
半兰牵着绳子将黑衣人带到二楼尽头拐角处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门,一脚将黑衣人踹了进去。这是黑衣人今夜第二次被踹了,第一次是屁股疼,而这第二次是摔得下巴疼,但两次都紧紧咬着嘴唇,就是不吭声不呻。吟。
房内有四个彪形大汉正静静地对饮着烈酒,常人喝酒都是热热闹闹,这四个人喝酒却极其安静,就算是站在屋内,都听不到咕咚吞咽之声。见身穿夜行服的刺客被半兰踹了进来,俱放下酒碗,站起身,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训练有素。
半兰反手锁上门,对四个彪形大汉说道:“这个黑衣人,好好审问。”
四人又是动作一致地抬手,抱拳领命。黑衣人疑惑地看着眼前四个人,心中暗道:“这四个人怎么都不说话?”一时竟忽略了身上的疼痛和接下来将会受到的折磨。
☆、第九十九章
黑衣人只来得及扫这个房间一眼,便被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像提小鸡仔似得提了起来,往屏风后面拎去。屏风?!床?不会是要被这彪形大汉……
还没胡思乱想后面的事情,就看清了屏风后面的物件,哪是床啊,分明都是审讯犯人用的刑。具!十字木架,铁锁链,长短粗细不一的鞭子,烧得通红的火炭,架在一边还没放进火盆里的烙铁,盛满水的两只木桶……
彪形大汉将黑衣人往木架一推,另外三个彪形大汉紧跟着上前将黑衣人绑在了木架上,四肢更是用铁锁链扣住。
黑衣人见状,慌忙说道:“就算你们打死我,我也不会招的!”不就是被抽些鞭子嘛,不就是被烧红的烙铁烫灼皮肤嘛,这些小把戏,当初被组织训练的时候,就已经尝过了,他每次都撑过了时间,一句话都没说!
嘴上在逞强,可身体还是实诚地反应了此刻黑衣人心内的恐惧,慌乱的目光,冒冷汗的额头,微微颤抖的双腿。
为首的彪形大汉,从墙上取下一条两指粗两尺长的鞭子,拿在手上拉了拉,冷笑了下,扬手就挥下了一鞭。
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不是应该先问他问题,他宁死不肯回答,然后才开始对他用刑的吗?怎么这一回,直接就上手打了?!
彪形大汉这身材真不是白长的,挥鞭的那力道,让被打中的部位就犹如是被大刀直接砍中一般,一阵一阵火辣辣的生疼。额上的冷汗一滴一滴地落下,黑衣人咬紧牙关,愣是不吭一声,心内却是在哀嚎,这才一下就这么疼,接下来还不知道要打几鞭子啊!后悔啊,就不应该擅自行动啊!
“啪”彪形大汉冷笑着反手又是一鞭,两鞭子下去,衣服已经破得直接翻开了。
“不说!”四个彪形大汉明明一句话都没问,黑衣人仍旧是自顾自地回答了一句,“打死也不说!”做他们这一行的,一定要有骨气!
半兰的声音透过屏风传到另一侧的五个人耳中,“那就慢慢打,打死得了。”打人的场面,半兰向来不喜,从来都是让手下的人严。刑。审。讯,这四个彪形大汉,算是她的得力手下,一直养在这长悦客栈中。
正在挥鞭子的那个,名叫辛询,另三个,留有小胡子长发束起盘在头顶正中间的叫辛谋,头发拢合用发带束在身后的是辛甚,剩下那个叫辛泽。四人的名字,原不是这样,皆是后来被半兰改了的。
辛询接到命令,用力地又挥了两鞭子在黑衣人的身上,每打两鞭,都故意停顿片刻,让黑衣人好好感受这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滋味。
不过十鞭,上身的衣服就被打成了碎片,几乎成赤。裸,黑衣人依旧是咬紧牙关,一句话都没透露。身体在痛着,意识却开始泛模糊,眼前的彪形大汉晃来晃去,似变成了两个。
辛询拿着大鞭子走开,站在一侧的辛谋,拿着一指宽两尺长的细鞭子走到了黑衣人的跟前,顺着辛询落下的鞭痕,重重地又落下了一鞭。
“啊~”这一鞭,让黑衣人痛得坚持不住,喊了出来。辛泽见状,从架上取下一木制圆球,塞。进了黑衣人的嘴里,冷笑着退开身子,让辛谋继续鞭。打。接下来的每一鞭,都让黑衣人痛得死去活来,想喊却只能闷声轻。吟。
粗鞭让黑衣人皮开肉绽,细鞭则是将这裂开的口子打得血肉模糊。
不过二十鞭子,就花去了两柱香的时间。黑衣人,直接被这二十鞭子打得昏了过去,辛泽在旁轻摇了摇头,心叹:“真是不禁打啊!”
若是此刻黑衣人没有昏过去,就该轮到辛甚了,辛甚用的都是半指宽的鞭,这鞭子由金蚕丝制成,灌注了内力,能直接将骨头挥断。
见黑衣人昏了过去,辛甚只能惋惜地叹了口气,将金蚕丝鞭绕了几圈,放回了怀里,转身从桶里舀了满满的一瓢水,走到黑衣人跟前,慢慢倾倒。
冷水,从头顶顺着脸颊脖子慢慢滑过被打裂的伤口,这冷水,并不是单单从井里打上来的干净的水,水中还加了不少的盐。
被冷盐水一刺激,黑衣人幽幽转醒,抬头,双眼迷离地看着辛甚,又垂下了头。黑衣人现在只有一个感受,全身疼痛,痛得他想再度昏过去,可刚从头顶浇下来的冷水,刺激着他的大脑,刺痛着他的伤口,让他的意识无比清醒。
见黑衣人醒了,辛甚将水瓢随手一抛,扔回了桶里。从怀中取出金蚕丝鞭,在身侧隔空挥了几鞭,准备开始新一轮的鞭。刑。
半兰一直注意着几人的动静,在辛甚出手前,用不带情绪没有任何起伏的声音说道:“打死前先问问他名字,省得死了连碑都立不了。”一副真打算打死黑衣人的样子。
黑衣人闻言,吃力地再度抬起头,隔着屏风望着身影模糊的半兰。辛甚上前取出了塞在他嘴里的木球,按着半兰的意思问了一遍:“什么名字?”这还是这四个彪形大汉第一次开口说话。
从进屋到现在,四个彪形大汉一句话都没说,黑衣人曾一度怀疑他们都是不会说话的哑人,此时辛甚一开口,黑衣人本就慌乱害怕的心更是跳得凌乱,心里哀叹:“看来我的死活真的不重要……”
半晌,终于将自己的名字说出口:“宗叶北。”将他打了个半死,竟然只问了个名字,宗叶北真的不甘心,他还年轻,他才十八岁,为什么就要这样死去?
眼前这些人,似乎并不在意是否能从他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他不回答,就这么慢慢地折磨他,直到他被折磨死。不,不是他不回答,是眼前这些人根本就没想过要问他问题,从一开始,就直接用鞭子狠狠地抽。打他了。
紧跟着名字,宗叶北又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绕我一命,我什么都说……”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什么原则,什么组织,都见鬼去吧!他宗叶北,只想要活下去!
站在一旁的辛谋和辛询对视一眼,皆感叹,这招还真好用,百试百灵,他们不问,被折磨的人也会自己求着要说出来。兵法云攻心为上,他们四人严刑逼问,从来都是直接上刑,而不是先废一番口舌问话。
这人,一开始都爱逞强,就算问了,也不愿意说,非得受一番折磨才肯说出来,若是遇到倔强的,怎么折磨都不肯开口。但若是一开始就给他一种你爱说不说,不说就等着被慢慢折磨死的观念,求生的欲。望就会无限放大。
半兰闻言,勾唇一笑,说道:“将他放下来,给他的伤口上药。”不说,就慢慢折磨死,愿意说,就给他希望,让他觉得自己真能活下去。
辛谋和辛询绕到木架后,将绳子和锁链一一打开,一失去铁锁链和绳子的束缚,宗叶北便瘫软了下来,好在辛谋和辛询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
两人扶着宗叶北在半丈远处的红木太师椅上坐下,又从存放干净井水的木桶中取了一盆水水,帮他的伤口冲洗了一遍。待洗去了污血,才将金疮药敷上,用棉布将他的伤口仔细小心地缠绕好。这打得狠,给他上药包扎,又是格外的轻柔和小心翼翼,让宗叶北一时不知所措。
辛谋将棉布打好结,才对他说道:“可以说了,不过,你若说得有假,你这剩下的半条命,就等着继续被折磨吧。”说完直起身子,站在一侧。
辛谋说完,辛甚便将手中的那件干净的衣衫,盖在了宗叶北半赤。裸的身上,转头对着屏风的方向说道:“左使,可以进来了。”
半刻钟后,半兰浅笑着从屏风后走出,打开房门,往东方度的房间走去。
“咚咚”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后,半兰才开口对屋内的东方度说道:“公子,都问出来了。”这用了半个时辰多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问出了所有的信息,她这个贴身侍女兼禛卫左使,够得力了吧!
被褥下的东方度,脸颊潮红,双眼迷离,听到敲门声和半兰的说话声,不情不愿地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回头看着身上的暗云,哑着声音说道:“云儿,不想起来……”
暗云笑着低下头,轻吻了下东方度的双唇,柔声说道:“正事要紧。”翻了个身,平躺在了东方度的身侧。
“我们这不也是正事嘛……”难耐地蹭了蹭暗云的身子,侧身将她搂住。
暗云见状,轻笑道:“什么正事!赶紧起来,去问问半兰都得到了什么消息。”说着拱了拱东方度,催着她起床。
见暗云坚持,东方度轻叹了口气,说道:“好吧……”不情不愿地离开了被窝。
☆、第一百章
东方度随意地将外衫披在身上,松松垮垮地,倒还真看不出胸有多大。暗云见她穿衣如此随意,忍不住皱眉说道:“你这衣服,脱了重新穿。”东方度嘴角一勾,回头看向暗云时却是一副无辜正经的表情,“无妨,半兰不是外人,我这身份她一直都知道。”不顾暗云的反对,直接打开了房门,让半兰进了她们的屋子。
这也不是第一次见东方度随意穿衣了,半兰进屋,没有多大的反应,直接反手关上门,拉着东方度到屋子的小角落,低声说道:“公子,那名黑衣人名叫宗叶北,是青秋楼的人。”
青秋楼,专行刺杀劫人一事,楼主名叫万青秋,无人见过其真实面目,楼中弟子无数,以武功和功绩排一二三四五等,这五等人只听楼主一人号令。
“青秋楼今日申时接到了一单生意,这单的内容,就是在元宵夜将公子你劫去青秋楼。宗叶北则是擅自行动,在今夜前来劫你,妄想以此邀功,从五等晋升为四等。”半兰说着忍不住笑出声,随即又敛住笑容,继续说道:“这次青秋楼出动的是十五名三等杀手,身为五等杀手的宗叶北,是无意间知道了她们的行动,因此,青秋楼目前应该还不知道宗叶北今夜擅自行动一事。”
说着叹了口气,“唉,只是可惜,宗叶北并不知道这雇主是谁。不过,知道他们明夜会有行动,我们只要做好准备,将那三等杀手活捉几个,想必还是能问出雇主是谁的。”无非就是东方席东方序那两个人了。
半兰说完,就等着东方度的吩咐,身为左使的她自然可以随意调度禛卫,但此时此刻,权力最大的是东方度,一切都该以她的命令为主。
东方度敛眉想了想,问道:“你确定青秋楼其他人不知道宗叶北被抓一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怕宗叶北说的话并非真话。
“公子放心,半兰能确定,他说的都是真话。”这点看人的本事她还是有的,就算宗叶北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