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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视线盯着我们。
卡多对此表现出了不满,但在兰纳尔的制止下,只得强迫自己忍耐了下来。
这两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关系,但我一时还看不透。
伊尔迷一如既往没有表情、没有反应,不过猜也能猜得到他大概不会关心这种事,所以我当然也不指望他能告诉我点什么。
搬运石棺这样的事其实很简单,四个石棺,四个人,一人负责一个刚好,但兰纳尔却在我站到石棺前时斜睨了我一眼,发出一声哼笑:“你?呵,算了吧,你站一旁看着,要是弄坏了,还要牵连到我们。”
卡多指着我大笑道:“就凭她怎么可能弄得坏?我看她连石棺的盖子都打不开吧,哈哈哈哈……”
我眨着眼看着自说自话嘲笑着我的两个男人,打心底里觉得这两人实在肤浅,懒得理睬他们,我摇摇头,心里暗叹了口气,随即徒自走到其中一个石棺前,运用了一点念气,轻松将石棺整个举了起来。
那两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就连一旁的矮个子男人,似乎也发出了一声抽气。
虽然心中有些得意,但我面上还是尽力维持着淡定的表情,将石棺搬上了第一辆卡车。
卡多和兰纳尔没有再说什么,闷着头开始干活,只有在上车前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伊尔迷说了句:“嗒嗒嗒喀喀喀咔(我和她坐这辆车)。”
卡多和兰纳尔一脸莫名地看着我,我叹了口气,指着第一辆卡车说:“他说他要和我坐这辆,既然如此,你们就开后面那辆吧。”
当然,最后开车的并不是我,毕竟我是个无驾驶证人员,就算前世学过开车,但这么大的重型卡车我也从没尝试过。
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着伊尔迷那张丑陋的钉子脸,我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伊尔迷,你不是职业杀手吗,什么时候改行了?”
伊尔迷面不改色,正视前方:“职业杀手也是有副业的。”
我一顿:“所以你的副业,是赏金猎人?你不会是为此才去考了猎人执照吧?”
伊尔迷眨眨眼:“算是吧。”
“那好吧。”我耸耸肩,“不过,既然不是来杀人的,你干嘛还易容?”
伊尔迷说:“这样做起事来比较方便。”
“……”看上去一点也不方便好吗?还让人有种脸很痛的感觉。
一路上,我和伊尔迷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伊尔迷这家伙虽然总是面无表情,为人也沉闷木讷,但有时候却会莫名地展现出冷幽默的一面,总归也不算太难相处。
途中,因为需要更换防腐药物而在路边停过一次车,不过因为伊尔迷很主动承担了我们这车的两口石棺的更换工作,我也就乐得清闲地在车上打了个盹,而不用去跟死尸打交道。
大约13个小时后,卡车驶进了德昆小镇的火车站,根据雇主提供的路线图来看,从这里开始我们需要换乘列车。
本来还有点担心列车上放这么四口大棺材太惹人注目,而且不易看管,但上车后才发现是我多虑了,这雇主到底是个有钱人,不但花钱包下了整节车厢,还把车厢里的桌椅都卸掉了,腾出非常宽敞的空间以摆放石棺。
我径自将石棺放到角落的位置,固定好,转过身来却看到卡多和兰纳尔似乎打算离开车厢。
“你们去哪?”我叫住他们。
卡多头也不回地说:“隔壁车厢就是餐厅,我们去吃点东西。”
我看了看本该由他们二人负责的两具石棺,被随意放在一边,一看就是随手撂在那儿的。心里不由有点来气,问:“你们,要吃饭也先把工作做完啊!”
“那点小事。”兰纳尔轻哼了一声,一派不屑,“我们饿了,你们要是怕东西被弄坏,‘顺便’做掉不就好了?”
尾音落下的时候,两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车厢连接的通道里。
凸=皿=凸难道我看上去真的这么好欺负嘛,我赌气地哼了一声,转头却看到穿着绿色服装的钉子脸一脸无辜地站在角落里,微微歪着头看着我,这才发现还有一个人也连带着被欺负了呢。
欺负揍敌客家的人,这些人真是不要命了。不过,也幸好伊尔迷的处事标准和常人的不大一样,大概在他眼里,这种行为根本不算欺负吧,顶多就是……弱者的叫嚣?又或者,就跟路过脚边的蝼蚁一般,根本不值得让他放在眼里。
罢了,也只有外强中干的人才会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逞威风,实在不必要和这种人计较什么。
我认命地把另外两个石棺搬到合适的位置上,做好工作后,又计算了一下时间,似乎又到了该更换防腐药物的时候了。
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伊尔迷,他正在雇主交给我们的储物箱里翻找,不一会儿,从箱子里取出两个玻璃罐子和两个气体压缩瓶。
根据雇主所说的,要先将防腐粉末洒在尸身表面,然后盖上棺盖,再从缝隙里喷入惰性气体。
伊尔迷和我各自负责两具石棺,虽然不是没有见过死人,而且这种“保鲜”过的尸体并不会有腐臭味,但打开棺盖的一瞬间,我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
按部就班地搞定了第一具后,我来到第二具前,却在看到尸体的脸时,微微怔住——总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难不成在哪里见过?
我盯着那张脸想了很久,没有想到确切的答案,只是越看,越觉得熟悉。
“喀喀喀(怎么了)?”怪异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回过神来,转头看向正面无表情盯着我的伊尔迷。
“没什么。”我摇摇头,尽快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在盖上棺盖,喷入气体的时候,不知为何,心脏忽然加速,“砰砰砰”地撞击胸腔,我感觉一阵眩晕,猛地捂着胸口蹲了下去。
“你没事吧?”伊尔迷又靠近过来,虽然死沉的面部没有一丝表情,但问话里多少有几分关心的意味。
一个职业杀手……突然这么关心我,让我颇感不适应啊。
我冲他摇摇头,等待那阵诡异的心悸淡去,才站起来。
过了一会儿,号称去吃东西的卡多和兰纳尔回到了车厢,他们手里拎着啤酒,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
“哟,工作做得不错嘛,辛苦了。”兰纳尔没什么诚意地说道。
我哼了一声,没有搭理他,拉了拉伊尔迷的手,在他低头看我的时候,低声说:“隔壁那节车厢是餐厅,我们去弄点吃点吧。”
伊尔迷无声地点了下头。
*
列车平缓地在卡玛平原上前行,大概是白昼里下过雨的缘故,此时的夜空呈现出一种澄澈至极的墨蓝色,湛白的月亮挂在夜空里,如灯火般明亮。
车厢里很安静,除了卡多的呼噜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响。兰纳尔喝了酒之后也睡去了,只是和卡多那种粗神经的壮汉不同,他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低垂着头,没有一点声音。
比兰纳尔更安静的,是伊尔迷,我不知道他睡了没有,他靠坐在墙角,一条腿屈起,一条腿随意地盘着,他闭着双眼,平日里本就没啥表情的脸上,此时此刻更显得僵硬,像是死了一般。大概是睡觉时的习惯,他自然而然地使用“绝”将周身的气息紧闭,若是不仔细看,就仿佛不存在似的。
我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继续投向窗外,大概是之前在卡车上睡太久,导致现在一点困意也没有。
又坐了一会儿后,我决定到隔壁车厢去找点喝的。推开车厢门时,我敏锐地察觉到周围的气息有瞬间的波动,但昏暗的通道里没有一个人。
难道是错觉?我皱了皱眉,反手将门关好,而后花了5分钟的时间,在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罐汽水。
返回车厢的时候,伊尔迷正坐在我原先做的位置,手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发呆。
“给你。”我把其中一罐汽水放到他面前。
他抬头瞅了我一眼,然后呆呆地看了看眼前的汽水,“嗒嗒咔咔(免费的吗)?”
“……嗯。”我无语地点了点头。
“咔咔咔咔嗒嗒嗒喀喀喀喀喀喀咔咔(你刚才出去的时候有看到什么人吗)?”他突然这么问。
我一怔,随即摇摇头:“没,就我一个。”
伊尔迷眨眨眼,没有再问什么,拉开扣环咕噜咕噜一口气喝掉了汽水,好像我会随时把汽水从他手里抢走一般。
从黑夜到白昼,又从白昼到黑夜,我们在列车上渡过了整整24个小时,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晚9点了。
雇主为我们安排的下一个交通工具,是两辆军用越野车,除了前排两人坐,后面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载货。
“接下来,我们要穿过拉努奇撒沙漠。”兰纳尔拿着地图,这么说道。
“这片沙漠有多大?大概要走多久?”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少说四天。”
四天?我皱着眉估算了一下,“那么,我想我们需要多准备一些水和食物,还有保暖的衣物。”
“这还用我们担心?雇主那么有钱,车上应该都备好了。”卡多拉开了其中一辆越野车的门,在看到那个行李包时大笑了起来,“你看,老子就说吧!”
“行了,我和卡多开这辆,你们俩开后面的,跟紧我们,别掉队啊。”兰纳尔一副队长的架势,吩咐完后就自顾自上了车,“卡多,把石棺搬上车。”
“就知道使唤老子,怎么不叫他们去!”卡多啐了一声,咕哝着去搬石棺了。
我撇撇嘴,也跟了过去。
“喂。”见我跟在身后,卡多开始指使我,“把这两个搬到我们车上!”
这还算是男人吗?我就算力气很大,但好歹也是个女的吧,我瞪了卡多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搭理他,径自搬了个石棺放到我们的车上。
卡多气得在后面大喊:“喂,老子跟你说话呢!”
我头也不回,默默地把石棺放好,然后对着站在一旁的伊尔迷说:“伊尔迷,这辆车还能再装一个,你去搬吧。”
伊尔迷“喀喀喀”地扭过脖子,向卡多的方向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杀意,原本在叫嚣的卡多立即住了嘴。
于是,直到上车之前,卡多老老实实地做完了剩下的打整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快夸奖我双更了,虽然有一章是很瘦的小番外,但是好歹也算一章,OUO,我是不是很勤奋!
☆、Chapter…30
深夜的沙漠,天空是掺了墨水的蓝色,夜风冰凉而干燥,越野车没有玻璃和车顶,风夹杂着沙粒像刀子一样割过皮肤。
如果不是有念气护身,普通人面对这种风沙天,大概要吃不少苦头。
我瘫在副驾驶座上,意兴阑珊地望着天上那轮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的白月,时不时打个呵欠。
从进入沙漠到现在,已经行驶了将近5个小时,卡多和兰纳尔没再找过我们的麻烦,不得不承认,伊尔迷的杀气确实很有用,那毕竟是浸泡在黑暗中练就的最为纯粹的气息,也许卡多和兰纳尔已经意识到,招惹伊尔迷这一举动并不明智。
茫茫沙漠仿佛无边无际,除了中途因为需要更换防腐药物而停过一次车,车子没有停下来过。
不知不觉天已破晓,白月的光芒渐弱,下沉,旭日东升。
我看过地图,似乎距离这里最近的一处绿洲,还有大概三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希望能在中午之前到达那里,这样至少不会顶着曝晒赶路。
背包里有很多干粮,中途我跟伊尔迷交换了位置,让他坐副驾驶休息,而我来开车。
在绿洲休息了三个小时,那里有旅客休息区,我们补充了水和食物,虽然车上的石棺已经有厚布盖住,但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我们还是尽量在人迹稀疏的地方活动。
而就在卡多和兰纳尔离开去买东西的这段期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气息的波动,这种感觉和之前在列车上的那次相同,只是短短一瞬,如果放在从前,我是很难觉察出来的,但现在随着念能力的提升,对气息的敏锐程度也逐渐加强,所以,我很轻易地感受到了这一丝的波动。
我问了伊尔迷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他歪着头看了我一会儿,说:“喀喀咔咔(没有杀气)。”
言下之意是,他也感觉到了,只是因为对方没有杀气,所以不用在意?
我沉默了一会儿,决定静观其变。
之后,我们再次起程赶路,沙漠里无聊的行程又持续了十个小时之久,入夜后,我们在一处间歇水源的地方停下来,打算进行迄今为止数不清第几次的更换防腐药物的工作。
我们花了30分钟的时间更换完毕之后,兰纳尔突然提出要原地露宿。
“反正这里有水,何况夜里风沙很大,光线又不好,不如等到太阳升起之后再继续赶路。”兰纳尔这么说道。
卡多在一旁帮衬:“是啊,反正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们一定也累了吧,不如大家就再次休息一晚,也不差这点时间。”
我扭头看向伊尔迷,想知道他的想法,他回视我:“喀喀喀(我不累)。”
其实我也不累,但避免起冲突,我最终还是同意了。
实际上我并不相信卡多和兰纳尔是真的想休息,虽然很多时候我懒得搭理这两人在动什么歪念,但很我并非迟钝之人,怎会看不出来这一路上他们一直在计划什么。
只要别出太大的乱子,我也就尽量视而不见。
刚把车子停好,升起火堆,兰纳尔就走到了我旁边,笑了笑说:“虽然不是我该关心的事,但你毕竟是个女人,在沙漠里赶了这么久的路,不想洗个澡吗?”
真是谢谢他还记得我是个“女人”,我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想说什么?”
兰纳尔指了指几十米远处的几棵高大的椰子树,“那边有个水潭,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去那里洗一洗,我会嘱咐卡多别过去的。”
哟,这家伙转性了?之前不是还指使我这个女人做事的嘛,现在突然这么体贴,说其中没有古怪我都不信。
但,我确实觉得身上沾染太多沙尘,是该洗一洗了。
看了看坐在火堆旁发呆的伊尔迷,又看了看眼前的兰纳尔,我想这两人应该不会傻到在伊尔迷的眼皮下搞鬼。
“好吧。”于是我答道。
拿上背包——里面有干净的备用衣物,我往水潭走去。
刚把背包扔在一旁的沙地上,准备脱衣服,突然感觉到后面有人跟过来,我猛地停下动作,转头看去,兰纳尔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我,嘴角含着一抹淡笑。
我警惕地望着他:“你在这干什么?”
“替你把风啊。”他说。
把个鬼的风,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他这个行为让我有一种被偷窥的感觉,顿时非常不爽:“不用,你最好走远点,否则别怪我动粗。”
“呵。”兰纳尔冷笑了一声,“别激动,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的好意,我也不想勉强你,那我回去了。”
我冷冷地盯着他离开,然后才转过头,把衣服脱掉。
刚下水不到5分钟,突然又有其他人靠近的感觉,我猛然把身子整个浸泡到水中,转头却看见钉子脸一脸木然地站在岸边,看着我。
“伊尔迷,你来这里干嘛!快转过身去!”我又气又羞,下意识地用双手紧紧环住赤*luo的胸部。
伊尔迷却不为所动,看着我眨眼:“咔咔咔咔咔咔嗒嗒喀喀喀(不是你叫我过来的吗)?”
“我没有!”我低吼道,“你快转过去!”
伊尔迷还是没有转身,因为下一秒,他已经不在原地了,我只看到一道影子极快地闪开,顾不得太多,我匆忙上了岸,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
不过是几个动作的间隙,再回过头去的时候,去而复返的伊尔迷又站在了我身后,我吓了一跳,皱着眉问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咔咔咔咔(他们跑了)。”
我一愣,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谁跑了?”
伊尔迷并不多做解释,拔腿就开始朝一个方向狂奔,我连忙追上去,与此同时弄清了情况——兰纳尔和卡多丢下我们,开着装有石棺的车跑了。
这俩脑子进水的蠢*货!
我边低声咒骂着他们,边跟在伊尔迷身后追赶,循着还未被风沙掩盖的车轮的痕迹,10分钟后我们追上了卡多和兰纳尔,但……
“怎么回事?”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翻倒的车子,被掀开的厚布,散落的石棺,以及……躺在地上的卡多和兰纳尔。
伊尔迷蹲下探了他们的脉搏,而后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咔咔咔(都死了)。”
死了?怎么会?
我充满疑惑地走近,仔细看了看两人的尸体,借着头顶洒下的白色月光,能够清晰地看到尸体脸上那青黑的淤肿,“是……中毒致死?”
伊尔迷站起身来,点了点头:“咔咔,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喀嗒嗒嗒嗒嗒嗒嗒,咔咔咔咔(没错,像这种只要一丁点就足以致命的剧毒,世上少有)。”
我仔细检查了尸体,发现浑身上下只有颈侧一个细长的伤口,其他地方则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