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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皇帝昏庸,又要将军打仗,又要防着功高盖主,凯旋归来,确实一旨贬书。太子也因为贱妃陷害,让他代替王上御驾亲征,一去必死无疑,皇后阻拦被杀。从此皇后将军一族,被诛杀被贬了个干净。
也就是这样,才燃烧起他们李家的怒火的吧。
决定起兵造反那天,李齐钰还记得父亲对她说的那句话:“齐钰,你是我们李家独女,为父没有其他孩子,所以你要像个男子一样,跟着为父上阵杀敌,若大事成,你便是这天下未来的女主,若不成,我们一家黄泉相见也安生。”
这一反,就反了7年。
七年,她从一个娇弱的小姑娘长成威风凛凛的女将军,七年,她父亲的妾室给她添了个弟弟。七年后她成了长公主的那一刻,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看着以前皇室的头颅挂满了城墙,对他父亲说:“爹爹,我觉得,我好像不喜欢这天下,要不咱们把这累人的活计给弟弟吧。”
她父亲看了看她怀中冒着鼻涕泡的小男生,点点头:“也行,谁叫他是男孩子呢。脏活累活当然他来扛啊。”
然后下旨,将小皇子过继到正妻名下,立为太子。
这个江山,就这么硬生生的被扛在了李齐厉的肩膀上。
她李齐钰这一生唯一就自私了那么一回,为了这一次自私,她付出了十八年的代价去为大齐的江山做打算,只为自己有生之年,有那么几十年的时间,能完全甩开这包袱,过过幸福的日子。
“皇姐,朕觉得,还是那个时候好。”小皇帝靠在李齐钰的肩上,闷闷的。
小皇帝出生在五月的一个白天,夏至前一日(巨蟹座)。小皇帝一懂事,就已经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君主,他没有竞争对手,却觉得自己十分危险。母后和父皇天天只关注他学到了什么,母妃对他从不敢亲近,却盼望着能通过他得到什么,只有皇姐对他好,也只有皇姐,配对他好。
“不,鸿凌,那个时候并不好,一个黑暗的国家,不会有任何家庭感到幸福。”李齐钰说。
“皇姐说的对。”
李齐钰拉着小皇帝站了起来,高高的揽月台的屋顶一眼望去,不仅能望见雄浑周正的皇宫,还能看见皇城外的夜市,灯火阑珊,一片辉煌。
“鸿凌何必羡慕以前的生活,你觉得现在不开心,是因为你以为你自己除了皇姐,什么都没有,可是你看,这美好的江山,这天下生活的幸福富足的百姓,都是你拥有的啊。他们都因为你,才过的这样幸福,远离了战火和离乱。身为帝王,失去了某些细节,成就了一场大我,难道鸿凌不觉得更好吗?”
小皇帝随着李齐钰的手指看过去,夜色阑珊,灯火辉煌。他闭上眼睛,还仿佛听到了百姓的欢声笑语。
那压抑在胸腔中的郁忿,好像刹那之间消散开来。
小皇帝张开了双臂,闭上眼睛,从揽月台上高高跳下。
李齐钰尖叫一声,紧接着跳下。在空中接住下坠的小皇帝,螺旋一样的转了几圈之后,轻轻落地。
一巴掌拍向小皇帝的脑袋:“给本宫小心点!”
小皇帝得意的咯咯笑,前仰后合乐的像只下蛋的母鸡。
两人相视大笑之后,小皇帝抬起下巴:“皇姐,朕,朕不喜欢段卿卿了,你好好嫁给她吧。”
说完之后,嗫喏的低下头:“这是皇姐你第一次出嫁成功,就算将来为了夺取大燕……”
李齐钰捂住了他的嘴巴:“到那时候,陛下只管按照自己心意夺取天下,不必在意本宫和驸马。”
小皇帝握了握拳,点点头:“好。”
夜风呜咽而过,刮起两人的衣袍,小皇帝上前拉住了他皇姐的手,两个人静静地站着,带着莫名的决绝,可是他们都忘记了,那样重要的关乎性命的取舍,在完全没有询问过话里那关键的第三个人就已经决定。
为什么,不问问那个人呢?
她到底是重要,还是虚无呢?
北风凄冷,无人回答。
小皇帝和长公主在这厢聊天的时候,段卿卿其实并未闲着,那日天牢遭遇奇怪的人给她传递信息之后,段卿卿的心就一直悬着,总是慌慌张张的落不下来。
那日出天牢的时候,她趁着狱卒不注意,去了隔壁牢房看看,隔壁牢房的人已经被移走,只留下一件破碎的衣裳,衣裳脏污,带着血迹,可是段卿卿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段府下人的衣裳,而且是伺候段府两位主子的上等下人的衣裳。
这个人,如果不是她父亲身边的两位总管,就只能是她的书童段廉了。
段卿卿心下一紧。有种不好的直觉告诉他,也许抓走她父亲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天下那最大的两位主人。
当目标锁定在这两个人身上之后,段卿卿悲哀的发现,整个事除了起因,就毫无破绽。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李齐钰派人步步紧跟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小皇帝忽冷忽热,为什么整个段府能速度搬空,满朝文武却毫不发觉。
唯独不明白的就是,为何这大齐最厉害的两个人要这么做,要把她耍的团团转,玩弄于鼓掌之中,难道只是为了那一日她强行扑倒公主的错吗?
可是若是要报复,为何还要与她成亲?五日之后的婚礼,真的能如期举行吗?
一想到这些事情,段卿卿觉得牙齿打架,全身发寒。
可是偏偏不能表露出半点来,只能终日在皇宫内闲逛,寻找那微弱的可能。
她如今是准驸马身份,走到哪里都没有人敢拦着,故而皇宫处处逛遍了,也不曾遭遇到阻拦,唯独不方便的是,走到哪里,便有无数宫女跟着,段卿卿知道,这些只是明面上的,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暗卫在监视着她呢。
她以前常年卧病,对药物及其敏感,而且后来她渐渐发现,自己的血加入不同的药物会有不同的效果。于是她借口要做药膳,要了点儿药材,配出了能让人昏睡的药物,熏倒了暗卫。至于随身的宫女,点睡穴位便可。
小皇帝最近气闷。李齐钰晚上都是哄他到半夜,索性就在盘龙殿就寝。
这给了她最好的探查机会。
段卿卿悄悄的出了长乐宫的大门,在皇宫中极速的奔走。
经过这几天的逛园子,她发现,皇宫之中只有两处地方,是她去的时候,宫女极力阻止的。一个,是皇宫最偏远的冷宫。一个,是皇宫西北边的御药坊。
冷宫阻止她去,也许是因为那里住了前朝的妃子,段卿卿觉得这个解释还算合理,至于御药坊,就有点奇怪了。
段卿卿今晚打算去的地方,就是御药房。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七夕啦,祝大家节日快乐……
记住段卿卿的名句哟——伐开心,摸包包。
☆、
其实在皇宫内;御药房是个非常风雅的所在,它偏安于皇宫的西北角,占地面积极大;御药房专属于太医之首王霁云。此人极其风雅;觉得药草乃是集天地灵气所出;滋养五内;祛病除痛,这样的灵物必须女子亲手所种,万万不能被太监这种生物沾染;故而诺大的御药坊只有宫女和女官方能进入,就连培土种药也是妙龄女子。王霁云还在此地建了风车水榭,盛夏时分,女子们奋力踩水车浇灌药田之时;衣袂如云,乌发飞舞,美不胜收。
可惜,如今是冬日,即时是南方的冬日,冬日的药田也是光秃秃十分衰败。几乎没有藏身之地。段卿卿扯了扯身上刚刚从一个宫女身上扒下来的衣裳,悄悄的往里走。
御药坊不同于宫里其他的地方,灯火通明。它黑的吓人,因为王太医曾经说过,植物也是需要静养的,大晚上亮着个灯,补药都要吓成毒药了。所以御药坊一到晚上,就上上下下足不出户,闭门修养。
段卿卿夜视能力极好,轻轻巧巧的在偌大的御药坊空荡荡的药田里穿行。几个起落之后,便到了药田北边的一群房屋之外。
这里是给王霁云和他的侍女们居住的地方,段卿卿不能辨别哪一个有可能关着她段家一族,只能偷偷的一个个查看。
一排房屋,中间那个大些,显然是主子王霁云住的,段卿卿决定从最右边最小的房子先开始。
毕竟,人质不可能住的很好,不是么。
小房子筑造的很原生态,是个泥墙茅草屋,窗户是用厚厚的牛皮纸封着的,隐约能见亮光,段卿卿站在窗户前,深深皱起了眉,原因无他,里面似乎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难道……正在行刑?
段卿卿悚然一惊,食指在口中舔湿了,悄无声息的就把牛皮纸戳破了一个小小的洞。
一股光线悄悄的泄了出来。
段卿卿把眼睛轻轻地覆了上去。
……
房中的春光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小小的床上,两个人不死不休一般的纠缠,用力的脚趾头都蜷缩起来。段卿卿脸瞬间爆红,震惊的魂飞魄散。她正值壮年,却因为公主一直清冷禁欲,而被压抑的温文儒雅,总觉得是很羞耻的事情,除了夫妻之间,断断不敢胡来。
如今这一场香艳,明显是宫女偷情,这般有违伦常的事情,一下子就把纯情的段卿卿给镇住了,呆呆的站在那里,偏生挪不开眼。只看的热血沸腾,面皮红成了狗。
连身后站了个人都不曾发觉。
身后的人默默的叹了口气。
抬手拍了拍前面的小宫女:“第一次来这里偷看吧?”
段卿卿浑身一僵。直直的站住了,头也没有回,脑海里一片空白,连身子也轻轻发起抖来。
只剩下一句话在脑海里盘旋——出师未捷身先死。
反而是身后的人看她这般惊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温和的男中音带着几分调侃:“你怕什么呀,新来的吧,好多小宫女都来偷看过他们呢,长夜寂寞,多看看学点儿技能总是好的,说不定以后还能得到皇上的垂青,从此就不需要呆在这里帮我苦哈哈的种药材啦。”
段卿卿没有回头,依旧言语不能。她内心飘过千万种想法,却偏偏没有一种能让她在此刻顺利脱身。身后那个声音段卿卿已经听出来了是王太医的声音。他们见过无数次,不可能认不出她来。
故而段卿卿明确了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王霁云见到自己脸。
她把头死死地低下,不住的发着抖,声音压得极低:“大人恕罪。”
他的反应王霁云看在眼中,发出一声轻笑,胆小纯情女青年第一次看爱情动作片。被人撞破的确是这样一般羞愤欲死。
“荣妃是皇上唯一宠幸过的女人,虽然如今被贬为宫女,下放到我这御药房,也难怪你们踏破了绣花鞋也要来这里进修一下。”
段卿卿低头,嗓子里挤出一个单音:“嗯。”
见对方这般,王太医话锋一转,半带着调笑半带着警告的警示这想着攀上高枝的小宫女:“虽然荣妃功夫是不错,陛下也曾经迷过一段时间,可是你也不看看她如今是个什么下场,好好做宫女,待到28岁出宫,也能许个好人家。”
帝王世家绝非良配,却偏偏有那么多的人,挤破了头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哎,愚蠢的人啊!
王太医仰头长叹一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拯救一下眼前不懂事的小宫女。
“好了,有时间在这里看别人的墙角,还不如来帮本太医打个下手,本太医今晚研究出来了一款新药材,你过来帮把忙。”
这么说着,扯起眼前的小宫女就往右边走。
段卿卿一怔,放射性的一挣之后惹来了对方不悦的一声冷哼。只好放软了身子,任由对方扯着自己往最左边的房子走去。
她的头发散开,虽然是宫女的衣裳,确实卸去发钗首饰,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在黑夜中掩盖住了她尴尬之后又震惊的表情,也遮住了她那艳绝天下独一无二的脸。
王霁云的主屋旁边是大侍女和贴身侍女的起居室,右边的小房子住着种植药物的宫女,和那号称皇宫第一小妖精的曾经的荣妃娘娘,左边就是炼药房和藏书室了。
药房连绵一片,有好几间。直到最后一间,才是试药室。
试药室远离那一片房子,远远地偏安一隅。在夜里显得神秘而诡异。
段卿卿安静的被王太医扯到了房门前。呆呆的站住。
王太医不满的推她:“愣着干啥,看个现场就傻了呀,快去开门点灯呀。”
段卿卿默默地推开了门,摸出火折子,把房间中央唯一的煤油灯点上,然后接着把其他几只烛台也点上之后,整个房间瞬间亮堂了起来。
段卿卿更低的垂下了头。
她听到非常不稳的呼吸声音,带着微微的喘息。仿佛疼痛至极,又被迫昏睡,这样在睡梦中也依然不好过。
段卿卿悄悄抬起眼睛把小小的屋子扫了一个圈。
屋子很小,是因为这里堆满了各种物品和药物。大大小小的药炉、各种锋利的刀具和针灸的长针,奇怪的医疗椅子和长台。以及各种绳子和其他用品,摆的整整齐齐。【处女座通部
而那痛苦的呼吸声,就是从房中央的那个医疗台子下面传来的。段卿卿站的位置,看不到人,只能默默地垂头沉思。
想必是给王太医研治新药的药人吧?
在历朝历代,太医院都是全国医疗之首,不仅仅因为这里聚集了大批医术顶尖的医者药师,更重要的是,皇权保证了他们能有足够的死囚来做医术研究之用。很多药,也要让药人试过,才敢给宫里的主子使用。
想到这里,段卿卿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不为别的,只为那些不得善终,死前还得饱受折磨的药人。
大约是觉得一个宫女力气小,王霁云倒也没有计较身份,站到那个药人脚边,然后招呼段卿卿:“这是公主新送给我的药人,今晚反正睡不着,用他来练练针灸好了,你来帮我把他抬上去吧。”
段卿卿用宫女之礼福了福身子。
然后低头绕过那个台子,走到那个药人身前。
药人全身仿佛被用过重刑,衣袍破烂染满了血迹,脸也轻微的浮肿了起来,可是就算是这样,段卿卿还是认出了他来。
以前那个活泼泼跟在自己身边的,稍微欺负一下就会大叫大嚷半天的贴身小厮。
段廉!
段卿卿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般的蹲□,摸了摸那张青紫肿大的脸,以前常常带笑的嘴角破了,灵活的眼睛也紧紧闭起,可是熟悉的轮廓骗不了人,眼前这破布一样的人,就是她家的下人,她从小的书童段廉!!
段卿卿咚咚咚的倒退了三步,撞倒了身后一个放药的柜子,柜子上一个罐子倾倒了下来,黄色的粉末倾倒了她一头一脸。
王霁云抬头看到的就是原本鬼一样的小宫女,被黄连粉泼成了黄皮狗。
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之后,忍不住责怪她:“看把你吓得!药人虽然是难看了点儿,那是因为犯了罪,受到了处罚,你用得着这样嘛,你可是要呆在御药房……”
一只闪电般的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打断了他即将要出口的话。
王霁云瞪大了眼睛,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让他窒息,痛楚和难以呼吸的难受让他紧紧抓住了那只卡着他脖子的手。
那双手素白如玉,纤细动人,却那边有力,无论他怎么挣扎就挣脱不开。
王霁云脸色憋的通红,却说不出话,只能拼命且徒劳的扒拉着那只手。
那只手慢慢的松了力道,取而代之的是一支锋利的簪子,抵在他的喉头:“我不杀你,你回答我几个问题。”
王霁云拼命点头。
对方一脸黄色粉末,表情犹如厉鬼,他从未见到如此狂化的宫女,三魂六魄被吓飞。
“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王霁云拼命回忆,他是个医生,有药人就用,那里管人家犯了什么罪啊,你吃猪肉的关心过猪为什么被杀么。
他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
那簪子刺入了他的喉咙一分,王太医如玉的脖子上有血流了下来。顿时整个人抖成了筛子。
在那簪子继续往里面刺的时候,王太医大叫了起来:“听说是意图谋反!是反贼啊反贼!”
反贼?!!
段卿卿握着簪子的手停顿了下来,王霁云仿佛看见她的周身刮起黑色的风暴,冰冷……刺骨。
作者有话要说:哦草,盗文死全家!!!
一个。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8…02 00:59:27
掂块龟壳拍扁你扔了一个手榴弹 投掷时间:2014…08…03 11:52:55
谢谢两位亲爱的……七夕过得好么……摸包包了么?
☆、
他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碰触到了对方温软的胸膛;顿时打了个哆嗦;哦草冒犯了阎王;会被杀掉吧?
会不会被杀掉?
王太医抖成了一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