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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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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被问得有些无措,这应该是他一生中鲜少有的时候。他该如何说呢,他刚刚逃离一死,今夜只想在宫里散散心,因此空坐在这里?
  琴白见他不说话,稍微等了一会儿略表尊敬,私下不动声色地牵过顾云梦的手,准备离开。
  嘉靖还是说了:“仙人,之前宫中有人要杀我。”
  “杀你?”琴白想了想,“你地位尊贵,自然有人想取而代之,这是正常的。”
  嘉靖只能苦笑一声:“只是个宫女罢了。”
  顾云梦仗着琴白在场,胆子也大了起来,插嘴说道:“那一定是有人给她撑腰了,光是个宫女,肯定万万不敢的。”
  “我嫔妃处尚且如此,这宫中真没一个能让我安心的地方了。”嘉靖说道。
  琴白掐指一算,心中有数:“无需这样想,你是长命之人。”
  这时外面有太监叫到:“陛下,严阁老来了,在外头候着呢。”
  嘉靖随便应了一声,转头对琴白恭敬道:“仙人,您可有落脚处,不妨在我宫中暂居可好?”
  顾云梦本想婉拒,没想到,琴白拉了他一下,说道:“那便劳烦陛下了。”
  嘉靖听了很是高兴,他吩咐了宫人伺候琴白与小顾,自己先行一步去见严嵩。
  等那人走后,顾云梦用力拽了下琴白的袖子,话也不说,光瞪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琴白。
  老仙人知道小孩儿这是生气了,只好拉过来,揉着小孩儿软软的头发,轻声说道:“你要有什么想同我说,悄悄说在心里也行,我听得到。”
  顾云梦大概是忘了,他和琴白还有契约这件事,经老家伙一提醒,心里的抱怨如同潮水般一把就把琴白给淹没了。
  琴白没办法,在噼里啪啦的埋怨中听了半天,才听出来是怪他不见了,把小孩儿给吓坏了。
  这时,引路的宫人请他两人移步西苑。
  殿门一开,屋外大雪纷飞。
  深冬时节,琴白一席白衣走在前头,回头冲小孩儿招招手,让他快点跟上。
  冷气太强,扑面而来激得顾云梦一个哆嗦。
  琴白当即憋着笑,打了个响指。
  应声而来的灵气化作一道金色的褂子,顺势披在顾云梦的肩上。
  琴白牵起顾云梦的手,说:“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卷结束的时候小天使的留言真地是给我这个冷文作者最大的鼓励啦=V=
希望下卷能保持上卷的作风
让看到最后的作者能说一句“没有遗憾”
thank u :D

  ☆、002

  002
  宫人给他俩安排了一处休憩,正巧听到外头掌灯的、打更的报过一轮时辰,琴白便对那宫人说:“今日夜深了,若是陛下要来,就请他回去,我等今日要先歇下。”
  宫人瞅了一眼顾云梦,问道:“仙尊且容咱家再为仙童寻一间偏殿可好?”
  顾云梦一听人称他小仙童,有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刚准备答应,就被琴白截了话:“不必,他与我同吃同睡。”
  这宫人的头立刻垂下去,做一副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仙尊可需用些饭?咱家命人去准备。”
  “今日不必了,明日一早吧。”
  打发了宫人,终于殿里就剩他两了。
  这门一关上,顾云梦就插着腰问琴白:“什么叫‘为我所救’?你再说一遍?谁救的谁!”
  琴白笑道:“是你救的我。回回都是你救的我。”他随意找了一处椅子坐下,伸手让小孩儿过来:“但我怕不那么说,他要揪着你不放。”
  顾云梦一想也是,嘉靖怎么也是天子,要杀要剐的,一句话的事。这样一说,琴白做得反而有道理了,可是他心里还是别扭:“那也不能这样说,我还是救了你的。”
  说完这句,顾云梦突然想起来,唐晚被他留在唐门了,还有阿爹,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当时情急之下,他只看到琴白和唐晚,想也没想就抓上琴白一起走了。
  只是没想到,一走就走了一百三十七年。
  “琴白……”顾云梦喃喃道,“我们还能回去吗……”
  琴白拉过顾云梦,刚想开口讲些安慰的话,没想到一张嘴,一口血直直喷出来!
  “琴白!”
  顾云梦也顾不得那些了,紧紧抓住仙人的手:“你这是怎么了?”
  琴白随手一抹,把血擦了,然后捻了个诀,衣裳和脸上都恢复成原本干干净净的样子。他还打算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敷衍两句,结果顾云梦先发制人:“你是不是又打算瞒着我什么?”
  琴白一愣:“什么?”
  他对上小孩儿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写满了疑惑和埋怨。
  这样的眼神让他没法再装了,只能把头撇到一边,说:“你问吧。”
  顾云梦心里一下有点涩,顾长夏、唐晚、唐承影那三人都不见了,琴白在他眼前吐了血,然而他还是跟刚回到唐门时一样,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你怎么伤成这样?我爹呢?晚师叔呢?承影前辈呢?”
  琴白苦笑道:“你这样问我,我先答哪一个好呢?”
  顾云梦搬了凳子在旁边坐下,说:“反正都要答。”
  “好好好。”琴白想了想,还是从顾长夏开始说起吧:“你父亲,顾长夏,是我那缕残魂的宿主,也是所谓‘魔君’。你失踪后,我同他一起推断出,唐八冢的——”阴谋吗?琴白顿了一下,小孩儿颦蹙之间,眼神仍旧清澈如故。他脑中突然闪现,那时候,他问顾云梦,如果唐门灭了会如何,那孩子也是一样皱着眉头。
  两张相似的面容在琴白的心里转了又转,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把他给淹没了,到最后,也没能说出唐八冢一个不好:“——一些想法。你父亲的身体很差,在和方宇清的打斗中,仙逝了。”
  顾云梦听到掌门的名字,就瞪大了眼睛,他肯定是有许多疑问,只是乖乖憋着等着琴白一点点告诉他,却等来了“仙逝”两个字。
  他打了个冷颤:“……死了?”
  大概他自己也没注意到,他的眼眶里一下子盈了许多水,马上就要掉下来,又问了一遍:“死了?”
  琴白哪里忍心看,把小孩儿抱紧怀里。顾云梦把脸埋在琴白的胸口,任眼泪把老仙人的衣裳都染湿了。
  “他是个很好的人,虽为魔君,但是一生也未入魔道。”琴白轻轻拍着顾云梦的背,“仙魂和他的魔血本就冲突,他能坚持到那时,已经做得很好了。”
  顾长夏是万里挑一的体质,生而矛盾,注定无法长久。
  可人只要活着,就会有不得不面对的矛盾,难道也眼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终点么?
  琴白抱着顾云梦,心里走了一遍顾长夏对他说的那些话。那样骄傲而别扭的一个人,自然不会对他一五一十地说出心中的委屈。他明明可以选择三千世界一走了之,却为唐门留下来,忍受日复一日的□□,明明身为天才,却甘愿落寞。
  然而这就是人,活生生的人。
  这一切不应该与顾云梦知晓。
  他只是少年,应当英气勃发,终日欢声笑语。
  顾云梦闷在琴白的怀里,听得懵懵懂懂,他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但一个字也没有说,也没有哭到抽噎。
  顾长夏是魔君也好、仙人残魂也好,那不过是一个代号,在他的记忆力,顾长夏是那个他病了照顾他,他皮了教训他,从来都护着他的好父亲。
  在这沉默之中,琴白感到胸口温热的湿意扩散开来,他明白,这是小孩儿的心。
  “赵四九勾结了朝廷,要灭门唐门,方宇清是他的走狗,应该也是被他劝入了魔道。”琴白继续说着,“原先我在医馆为我们卜算了一卦,卦象离奇,问到你我安危的时候,龟卜竟然炸了。我本以为,这大凶之兆是说明我时日无多了,没想到你我竟然机缘巧遇到了百年之后,也算是应了这卦吧。”
  顾云梦瓮声瓮气地问:“你那时问我,唐门灭门和你死,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卦?”
  琴白摸摸小孩儿的脑袋:“是,那时我没想通,我以为你我安危是那么个解法。”
  “那唐门呢,还在吗?”顾云梦突然抬起头来,急切地想听琴白说个答案。
  琴白只有苦笑。
  顾云梦这才一颗泪绷不住,从眼睛里掉出来:“没了,都没了……”
  他哭了好一会儿,哭痛快了,想起来问琴白的伤势。
  其实琴白第一次见那疯道士的时候,就被魔气打伤了真元,顾云梦和周六所摆的聚灵阵只能聚灵而不能治根本,后来因为魂魄恢复,这事儿就暂搁着了。但在唐门,琴白旧伤复发,又为顾长夏锁住时间,是整个内力透支了。还好有顾云梦和唐承影出手相助,才得以逃脱。
  琴白说:“没事,一点旧伤。”
  顾云梦根本不信,琴白旧伤多了去了,也没见他吐过血。当初琴白受伤,是化成淡淡的光团,看不见人影,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消散了,因此他也捏不准这次伤得是不是比上次重:“你这次伤得有上次重吗?”但他心里祈祷,琴白的身体还在,肯定比魂飞魄散要强。
  “我这不好好地在这儿么,你别多想了。”琴白不打算接他那儿茬:“你不想唐承影了吗?”
  顾云梦呜呜了两声,吐出一个字:“想。”
  琴白拍拍小孩儿的背,从袖里摸出一块玉佩,正是当时赠予唐承影的那块:“你摸摸他。”
  顾云梦的手停在半空中,他侧过脸看着琴白,嘴唇颤抖着:“不……不会连他……”
  琴白把小孩儿揽进怀里:“说什么傻话,他还不至于。”他的大手握着顾云梦的小手,放在这块玉佩上:“他不是一早同你交代过么,凭他一己之力,撑起小世界实在是太累了,只能再撑百年,而现在已是一百三十七年了。”
  顾云梦手抚上去,果然心头传来唐承影的笑声:“小友,我请你百年之内将我交与唐玄歌,你可不能忘记了呀。”
  “那是自然!”顾云梦又惊又喜,“你还好么,你的画呢?”
  “那东西太过破旧……”唐承影的声音懒洋洋的,“我不要了。”
  顾云梦戳戳玉佩,说道:“那不是玄歌老祖亲手画的,你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琴白在旁边听着他俩唠唠叨叨,听到这一句,脸色不由沉了一下,他轻轻咳嗽了一嗓子提醒唐承影,该说不该说,让他自己掂量。
  唐承影自然是没脸没皮地回道:“再亲手画的,也是破破烂烂了,都过了好几百年,没成碎片已经不错了。现在这宝玉,光泽圆润,配我最合适了。”
  “你为什么不出来跟我说话?”顾云梦又问道,“不然我们去你的小世界里也行呀。”
  唐承影没想到顾云梦会这么说,一时间接不上话。
  琴白先救了场:“他这家伙还要在宝玉里修养几日,之前救你,也是元气大伤了。”
  唐承影赶紧接着,大声打了个哈欠:“顾小友,改日再来找我吧,让我再睡会儿。”
  琴白也开了别的话:“我是忘了问你,当时你被赵四九抓去了,被他欺负了吗?又是怎么跟唐承影碰上的?”他心里清楚顾云梦没有灵力,无法催动三界秘钥,他们三人之所以能来到百年之后,多半是因为唐承影通过契约催动了钥匙,因此那家伙的灵力所剩无几,只能先丢掉外壳以魂魄的形态附在玉石上修养。
  那画,是他的命根子,怎么可能丢了,多半是被他藏在小世界里了。
  说到被赵四九捉去的事儿,顾云梦闷了半晌,骂道:“脑子有病!”他挣了一下,坐好,“你知道吗,他就给我灌什么破药,然后又灌开水,烫死我了,我这儿、这儿、这儿,都烫着了!”
  小孩儿说的时候,手就在脸上乱指,先是戳戳嘴唇,又戳喉咙、脖子,其实美肤如玉,难看出来之前受过什么锥心刺骨的伤,这么胡闹一番,还有种撒娇的味道。
  但难看出来,并不代表没有。
  世间诸多事,皆是如此,未曾言明,或是这一刻你未曾看到,并不说明它未曾存在过。
  顾长夏的脸没有留疤,是碍于他的魔血,如今琴白想起顾长夏曾对他说的,顾云梦并非他亲生子,心下稍微犹豫了一下。又觉得,孩子这样可爱,那开水未必多烫,只是真的受了委屈。
  顾云梦发现琴白半天没有反应,更委屈了,大力推了琴白胸口一把:“我跟你说话呢!”
  琴白这才缓过来说:“听着呢,听着呢。”
  那日后来,有下人向赵四九报信,他便出去了,留得顾云梦一个人在屋里,方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小孩儿知道机不可失,自己想法儿解了绑。这时忽然听得外面一阵打斗,唐承影蹿进了屋里,带上他就跑,边跑边叮嘱他,三界秘钥就锁在他的眉心。
  之后他们赶到琴白那里,但也为时已晚了。
  想到这儿,顾云梦的眼泪又要往下掉了。他是堂堂男儿,有泪哪能轻弹,今日已经哭过一回,不兴再哭了。
  “不跟你说这个了。”小孩儿从琴白身上直接蹦下来:“你说赵四九是伙同朝廷去灭了唐门?”
  他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又说道:“既然都来了皇宫,是不是可以去查查当年为什么要灭唐门?”

  ☆、003

  003
  第二日,这两人一早被宫人伺候了更衣洗漱,就听得皇帝求见。
  顾云梦被这个禀报吓了一跳,扯着琴白的袖子悄悄问道:“这儿不是他家么?为何还要差人禀报?”
  小孩儿今天一睡起来,除了眼睛还有些肿,已经完全看不出昨天那愁眉苦脸的样子。琴白一边暗暗庆幸顾云梦的忘性,一边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你在唐家堡,也是要讲规矩的,宫里也是一样。”琴白回道。
  顾云梦想了想:“我听先生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皇上是大明江山的主人,为什么还要讲规矩?这样活得多累。”
  琴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果然是小孩子的想法:“你的机甲鸟,为什么能飞?”
  “你问我这个做什么?”顾云梦呆了一下,说:“是因为注入了灵力啊。”
  “……我问的不是这个。”琴白有些哭笑不得:“我是问你你做的那个过程,是怎么样的?”
  顾云梦老实答道:“按照师父教的图纸,有的做一些修改,把各个部件都做好了。”
  “大明也是一样。”琴白弹了一下小孩儿的脑壳,顾云梦条件反射地抱住额头,瞪了琴白一眼。
  老仙人把小孩儿的手拉下来,看着脑门儿上红红的印子,笑说:“大明就像是皇上的机甲,他要把这弄好了,虽然可以做些修改,但总体上还是要按着图纸把它做好、拼在一起。这图纸,就是规矩。”
  “所以皇上也不可以过随心所欲的生活,必须要照着规矩……大明那么大,要有多少规矩啊……”顾云梦小声嘀咕道。
  这时,宫人传讯,嘉靖已经在正殿里等他二人了。
  琴白帮顾云梦把发带扯扯紧,说:“走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我陪你。”
  正殿里的碳火烧得很旺,这会儿已经是壬寅年腊月里了。
  过来正殿的路上,小孩儿又向引路的问了些事儿。
  仙家问答,这帮奴婢不敢不应。约莫两个月前,皇上在宫中遇袭,差点被宫女勒死在嫔妃的床上。
  当时情况危急,太医拼死一搏,下重药救陛下。熬了四五个时辰,陛下终于还过魂来,真可谓是九死一生。
  顾云梦与琴白相视一眼,算是明白为何昨日皇上大喜过望了。
  帝国之君,要沦落到求神庇佑,不知是国之幸、还是不幸。
  原本他们以为殿里只有皇上一个人等着,没想到还有另一位。
  这人,怎么看也是个老年人了,胡子花白,弓着背,除了一身华服,怎么也看不出来与朝廷有什么干系。
  他俩略微走近一些,那老者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大喊:“见过仙人,仙人万福金安!”
  他声音洪亮,把顾云梦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要扶老人家起来:“爷爷,不要跪,不要跪。”
  结果那老人力大如牛,头抵在地上,死死不肯动。顾云梦没办法,只好转头求助于琴白:“他不肯起来。”
  琴白瞥了一眼那人,反道对嘉靖说:“皇上是没见到本尊么。”
  其实嘉靖过了昨夜那股劲儿,今天对琴白的突然出现起了疑,他虽然急于求见琴白,但又怕其中有诈、也怕失了帝王身份,所以才找了严嵩陪他一起觐见。
  跪在地上的老者,正是日后遗臭万年的明朝第一奸相——严嵩。
  琴白这一发问,嘉靖便有些尴尬,好在顾云梦在一边圆场说:“好端端地跪什么,都不要跪嘛。”
  这次琴白没像往常一般依着他,反而冷冷看了一眼。
  顾云梦摸不清琴白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说话了。
  琴白冲他勾了勾手,小孩儿得了意思,立刻跑回他身后站着。
  “尔等愚我。”琴白说。
  嘉靖额上冷汗直冒,当即跪下说:“仙尊误会!”
  皇上一跪下,这殿里大小宫人,包括殿外等着伺候的,都一起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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