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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眯起眼睛笑着看向云暮笙,仿佛刚刚那个恶狠狠碾虫子的不是他一般。
云暮笙一手拿着包好的药,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芦。
春风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怎么只买了一串!”
云暮笙将东西交给他,淡淡答道“只剩一串了。”
“怎么可能!你肯定是把剩下的钱私吞了!”
“再吃你满嘴的牙都得拔光。”云暮笙狠狠拧了一下他的脸蛋。
白皙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个太极形状的红印子。
春风疼得直咧咧,嘴上还不依不饶,大声叫嚷
“你私吞剩下的钱!你换我银子!”
云暮笙又拧上他另一边脸,
“刚刚那五两跑路费不还在你那里。恩?”
两边脸上都出现了那么一道红印子。
得,这下子两边脸都对称了。
滑稽的样子让楚莼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连云暮笙脸上也浮着淡淡的笑意。
春风瞪了他俩一眼,气鼓鼓地开始理药。
把草药一股脑扔给楚莼,“嚼碎了喂给他。”
又把块状的沉香牛黄交给云暮笙,
“哥,切成片。”
云暮笙接过,“拿什么切?”
春风满不在乎的一挥手,“剑啊!你不是说要无论何时都要用手中的剑吗。”
云暮笙被噎了一下,倒成了自己给挖了个坑往里跳。
委屈了云暮笙手里那把削铁如泥的赤阑剑,竟有一天会被当成菜刀来用。
把嚼碎的草药喂给少年,又把切成片的药材放入他舌下含着,
“得了,等他自己慢慢醒吧。”
☆、第二十三章
少年不久后便醒了,躺在床上,眼神却在春风身上来回逡巡。
春风不甘示弱地看回去,
“看什么看,信不信叫干将啄了你的眼珠子。”
楚莼柳眉倒竖,“你敢!”
少年咳了两声,“阿姐,你去烧些水,记得放定符。”
楚莼冲他点头,又带着怀疑环顾四周
“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
春风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
“我又不会把他吃了。”
说着拿起桌上的糖葫芦,一张口便咬掉一个,
“我只吃这个,不吃人。”
楚茨对着她拂了拂手,“你放心去便是。”
春风脸颊一边鼓鼓的,一脸乐滋滋地模样,
“哥,你还别说,这糖葫芦真不错。”
楚莼一脸堤防地出了门,春风美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含糊不清地说
“哥,再去买两串糖葫芦来,你瞧他给馋的。”
顺着春风目光望过去,才发现楚茨一只手撑起来,眼睛定定的望着春风手里的糖葫芦。
“给他买?”
春风将嘴里的食物囫囵吞了下去,眼睛笑得弯弯的,
“不,我当着他的面儿吃,馋死他。”
楚茨听此,切了一声,瘪着嘴坐下,
“我叫我阿姐给买就是。”
“你阿姐的钱都在我这儿呢!”春风得意洋洋的从兜里摸出银子,耍宝一般在楚茨面前晃了晃。
在楚茨睁大了眼的时候又把银子全部交给了云暮笙,半推半就地把他退出了门,
“哥,你快去吧!”
门吱呀关上,春风这才笑眯眯地转过头来,
“说吧,什么事儿。”
“把你糖葫芦分我一个!”楚茨也没皮没脸的,大爷一般使唤春风。
春风又塞一个进嘴里,“凭什么啊,你说给就给。”
楚茨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你给我吃个糖葫芦,我给你一个蛊种。”
春风昂着脑袋想了一会,“成交。”
将糖葫芦串塞他嘴里,给他喂了一个。
楚茨嘎巴嘎巴几下子就把糖葫芦嚼碎吞下了毒,平躺在床上还像鲸鱼喷水一般啵啵啵吐出几个山楂籽,末了满意地咂咂嘴。
“你怎么知道我要单独找你。”
春风揉了揉鼻头,
“冲我挤眉弄眼的都快把整张脸皱一起了,又把你阿姐支了出去,你还想怎样。”
楚茨笑了笑,“我还真找你有事儿。”
春风砸吧着糖葫芦,“你说。”
“能不能让我的蛊里,有你的毒。”
“啊?”春风没听明白。
“就是把我的蛊和你的毒用某种办法结合起来。”
“你的蛊里面不是也有毒吗?”
楚茨撇了撇嘴,“翻来覆去都是那些花样,不给劲儿。”
春风思忖了一下,眼睛也亮起来,
“倒是可以给你试试,不过你得多给我些蛊种。”
两个少年一拍即合。
“诺,这个就是给你下的蛊,让你身上奇痒无比,最后窒息而亡。这个,生于筋脉之中,练武之人必定因它而废。还有这个,可以让你改头换面。还有还有,这个最厉害,可以操控人的神智,中蛊之人必定对你言听计从……”
楚茨打开腰间的竹筒,对里面的蛊种如数家珍。
然后用黄纸包好递给春风,
“黄纸是定符,要引蛊虫出来,就烧了这玩意兑水。”
“那怎么让他们认主人啊?”
楚茨摆摆手“这些小玩意儿你用血喂他们一次就成。”
春风惊,“还有什么大玩意儿?”
楚茨一脸骄傲之色,
“多得去了,只要是通灵的动物,我都能给炼成蛊。就你那只秃鹫我都能炼,你信不。”
春风像是发现了新世界一般,
“蛇也可以?”
楚茨得意洋洋地昂着脑袋,
“那可不,就是最厉害的毒蛇,我都能炼。不过这儿没有。”
春风眼睛里大放异彩,“那你能不能给我整点蛇毒,最毒最毒的那种。”
楚茨一听便知道他要做什么,笑得十分邪恶,
“没问题啊。”
然后推了推一脸傻笑的春风,一脸跃跃欲试
“把你的毒也给我瞧瞧呗。”
春风身子一抖,从袖口滚出来几个小瓷瓶,又从怀里摸了不少东西出来,在两人面前摆满了。
“这次出来没带多少。这个是通魂散,这个是草蝎丸,这个是白礵露。还有这个,叫寒岁,你可别用手碰,手烂掉我可不管。”
楚茨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些药丸子,和春风一样,脸上都是忍不住的兴奋。
“诺,这些给你玩。”春风大方的把一些药丸子装到小瓷瓶里递给楚茨,又装了几滴白礵露给他。
“这个是寒岁的解药,其他的都没解药。你要是不小心中了招,就先把这解药含着,再来找我。”
“我上哪儿找你去啊。”
“云剑山庄知道吧,去那儿来找我。”
没成想楚茨傻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最后两人想了个招,楚茨在春风身上种了一个吸食淤血的蛊,要是他想找春风,便顺着这蛊来找人。
☆、第二十四章
“我都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春风,莫春风!”
“我叫楚茨,诗经里的那个楚茨。”
“我知道。”春风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取出了一颗药丸子。
“把你这毒喂给它试试。”
“万一死了怎么办,这东西很毒的。”
“怕什么,这些小玩意儿我多得是。”
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
“嗳,怎么没反应了。”
楚茨伸手碰了碰虫子,“这就死了?”
春风哼哼两声,一脸骄傲之色“都给你说了这药毒得很!”
“要不咱再试试其他的?”楚茨又摸了一条虫子。
“要不把它泡到白礵露里试试?”
蛊虫被扔进白礵露里,只见它在液体里挣扎蠕动了两下,便慢慢浮了起来。
“死的这么快?”春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凑到小瓶口看。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楚茨抢过瓷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
“你可小心点,别把你眼睛给熏瞎了。”
看着楚茨恨不得把眼睛放到瓷瓶里面看,春风好笑地提醒他。
“怎么死得这么快,是不是这虫子不会水啊。”
“那你要不换一条会水的试试?”
“我也不知道它们谁会水,谁不会啊。”
“那都拿出来试试?”
……
两人一边看着瓶子里的反应,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春风,刚刚糖葫芦还真好吃。”楚茨眼珠子一转,眼神有些不自然。
“那可不,我最喜欢糖葫芦了。”
楚茨咂咂嘴,“味道是不错,我都没吃过。”
春风惊奇地睁大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你没吃过?”
楚茨可怜兮兮地点头“阿姐都不让我吃。我们养蛊的和蛊一命相依,太甜腻太辣的都不成。”
春风给他一个你真可怜的同情眼神,
“我哥虽然也不让我吃,不过我只要对他撒泼就成。他最没办法了。”
说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团。
“哎。我也想吃。”楚茨叹了口气。
春风豪气地一拍他肩膀,“叹什么气啊!想吃待会哥回来了我分给你。”
楚茨窃喜一笑,脸上装作很惊喜的模样,
“真的?”
“那可不。”春风一瞄小瓷瓶,“哎哎哎!死了死了!都死了!”
楚茨也焦急地抢过瓷瓶,“我看看,我看看!”
“怎么都死了?”
……
楚莼带着定符水进门的时候,看到就是两个少年在床上撅着屁股兴高采烈争着一个小瓷瓶往里看的情景。
明明不久前还是互相下毒种蛊的仇人。
“楚茨!”她斥责楚茨一声,“你在干什么!”
两人面前此时只有一条蛊虫,和春风手里的白礵露。
楚莼快步上前,将春风的手反手一捏,狠厉问道,
“你想干什么!”
她虽是女子,手劲儿却极大,春风竟挣脱不开。他眼睛一瞄,瞧着房门又有人进来,开始夸张的大声嚷嚷,
“哎哟哎哟!疼!你放手!疼死了!”
云暮笙皱着眉头过来,捏住楚莼手腕,不知被捏到了什么地方,她只感觉手上两根筋一错,一阵剧痛感袭来。春风解除了桎梏。
“你们该滚了。”
楚莼捏着还有了痛的手腕,脚一跺,身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
云暮笙只淡淡瞥他一眼,顺手把糖葫芦递给春风,
“为什么要对你说得好听。”
楚莼被他噎住了,不知说什么是好。
春风一手结果糖葫芦,一手便将糖葫芦分了一串给旁边的楚茨。
“哥,他暂时还不能滚。”
楚茨不满地瞪着眼睛,“怎么说话呢你。”
然后十分自然地将糖葫芦喂到了嘴里。
“他是我极好的实验材料。”春风向云暮笙解释道。“我还想再弄些好玩的毒出来。”
云暮笙喝楚莼却异口同声地回绝了,
“不行!”
一旁的楚茨一脚踢上春风的腿肚子,“你竟然把我当实验材料。”
春风嗷呜一声,叫了一声疼,不甘示弱地一脚蹬了回去,
“我的毒给你的蛊玩,你的蛊给我的毒玩,各取所需有什么错!”
两个少年笑嘻嘻地打闹起来。
云暮笙面无表情,像提小鸡仔一样把春风提起来,“不行。”
“哥!”春风放软了语气,连尾音都拖得长长的。
云暮笙依旧不为所动,即使春风用那双水波荡漾的的大眼珠子眼巴巴地望着他,他依旧只吐出两个字,
“不行。”
另一旁的楚茨也被楚莼提着耳朵,
“给我起来!走了!你休想和这种人一起厮混!”
“阿姐你轻点儿!”楚茨被揪着耳朵,歪着个脑袋,嘴里还哼哼唧唧两声。
春风一听不乐意了,“什么叫这种人!你什么意思啊!”
那模样颇有要和她大吵一架的架势。
楚莼懒得搭理这小破孩,白了他一眼拖着楚茨就往门外走。
楚茨怎么说也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年,竟挣扎不过她。到门口的时候慌忙从腰间扯一个铃铛,
“春风,接着!”
☆、第二十五章
对于云暮笙不让楚茨留下的事,春风跟他置了好几天的气。
“都是你!那么好的实验材料被你放走了!”
云暮笙也不怎么理睬春风,从来春风发脾气都是这样。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买糖葫芦时买糖葫芦,春风过不了多久又会厚着脸皮叫他哥。
“我不想再带上一个拖油瓶了。”
春风从这话里听出了其他意味,
“什么叫‘再’!你嫌我是拖油瓶!?”
云暮笙扯下钱袋子在他面前晃了晃,银子相互碰撞叮当作响。
“就这么多。你要是留下他,你就没糖葫芦。”
春风顿时就瘪了气,嘟嘟哝哝地说,
“人家又不吃我们的穿我们的,一起同行而已。”
云暮笙瞥他一眼,
“是,就你最义气,最喜欢的糖葫芦都得分他一串。”
“这不是他从来没吃过嘛。”
云暮笙不再跟他说话,带着春风在泗州城乱晃悠。
瞎逛了几天,也没个什么目的。刚来这座城时的新鲜与好奇被磨了个干净,春风无趣的很。
被他放在兜里的铃铛轻轻响动了两下,春风一手捏住铃铛,一边悄悄地环顾四周。
楚茨没准儿在这周围。
抬眼一看,前面有一抹白色身影已经进了一家酒楼。
正是晌午时分,春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
“哥,饿了,找点儿东西吃吧。”
云暮笙领着他就往回走,“那边有家客栈,东西不错。”
春风一把拉住他,“别啊,那家酒楼咱还没试过,要不去尝尝。”
不由分说,将云暮笙拉进了那家酒楼。
左顾右盼,也没看见楚茨的影子,只有通往后院的门帘背后,隐约有白色的衣角。
春风拖着云暮笙坐下,
“哥,你先点菜,我去趟茅厕。”
踮着小碎步便往后院走,果然,楚茨在后院的马棚处候着他。
“给你摇了那么多次铃铛你怎么没听见啊!”
春风一愣,“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就你刚刚吃糖葫芦的时候,瞅你那一脸陶醉的样儿!”
春风嘿嘿一笑,“你自己没瞅准时机摇,还怪我?”
楚茨鬼头鬼脑地瞧了一眼四周,把他拉进了厨房,“在这儿说。”
厨房里的厨子门忙碌地炒菜,只冲着他俩吼了一句闲人勿进,也就没人再管他们俩。
楚茨压低声音“我好像有办法了。”
春风眼睛一亮,“快说快说!”
“把□□吃到肚子里,用毒血养蛊种。”
春风一听,翻了个白眼,
“对,毒蛊倒是养出来了,你自己也死透了。”
楚茨眼睛却亮亮的,“不是有解药吗。”
春风摊手,“解药又把你的毒给化了,有什么用。”
“我吃下□□,然后取血,然后再吃解药,这样总成吧。”
春风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摆手
“不成不成。上次你给你喂的寒岁,你自己的本命蛊都化解不了,更何况给毒血让它们吸收。”
“不一样不一样。用血喂养是让它们成长起来,应该可以。”
“万一半道夭折了怎么办?”
楚茨思忖了一下,“总得试试,你再多给我些药丸子。”
“那你也再多给我些蛊种,我也试试。”
两人正交换东西呢,门口推门进来一人,一把就揪住了楚茨的耳朵。
“就说你这几天鬼鬼祟祟干嘛呢,原来又和这小子混在了一块。”
楚茨手一抖,春风给的东西不小心抖掉了一些,在不知觉的时候混进了案台上的菜里。
他哆哆嗦嗦将春风给的东西全部塞进兜里,
“阿姐,轻点!耳朵要被揪长了!”
“揪长了更好,让你长长记性。这小子给你下毒你忘啦?把你弄得要死不活你还跟他瞎混,你缺心眼吗!”
说着又瞪向春风,
“看什么看!教训人没见过!还不快滚!”
这么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春风不服气了,
“滚什么滚!小爷我走路走得好好的!”
“嘿!你个臭小子!”楚莼更怒,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
可怜楚茨耳朵被揪得红了一片,直向春风挤眉弄眼的。
快走吧!我这耳朵还想要呐!
春风一甩袖子,忿忿出了后院,结果还听见楚莼教训着楚茨,
“臭小子不学好!快跟我回寨子,长老说有重要的事!”
走到云暮笙跟前,春风这才换了一脸讨好的笑,
“哥。”
云暮笙上下打量他一眼,“干嘛去了。”
“上茅厕啊。”
“小二说后院没有茅厕。”
春风一怔,囫囵说道,
“太急了,就在马棚边解决了。”
云暮笙不看他“那个苗疆小子在后院吧。”
春风干笑,“哥——。”
“少跟他来往,他不是什么善类。”
春风翻了个白眼,
“各取所需罢了,我也不是善类。”
“少碰你那些毒玩意儿,万一碰着你不会解的毒你就等死吧。”
春风笑眯眯的,并不放在心上,看似随口地问了一句
“我要是死了,哥你会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