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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倦旅-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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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意冲涌而上,从口鼻里头蹿出来。
  
  倘若那时候相思抬头望上洪绡一眼,一定会发觉她的不寻常。
  
  然而这一回,洪绡却并不想将她再卷进来。
  
  洪绡趁着相思晃神的当口,手刀切向她的颈项。洪绡的力道控制得极好,并不会令相思受到半分实质的伤害,不过是让她暂时失去意识,好生休息一阵。
  
  她确然也需要好生休息一阵。
  
  洪绡还记得先前从岳离宫弟子口里听来的讯息,循着记忆,向岳离宫上山的路上走去。
  
  这间客栈就好似岳离宫与漠城的分隔线,过了客栈,往岳离宫的路上,就再也见不到一户人家了。
  
  一条小路蜿蜒而上,直通向瞧不清的山里面。
  
  据《江湖志》记载,岳离宫最早建立于三百年前,这一条小路,乃是历朝历代下山采买的弟子走出来的。
  
  每一个大门派皆是如此,底层的采买弟子联系着山门与外界,而门内的精锐子弟,则深居简出,潜心修行。
  
  在他们年幼的时候,便用着最好的药材淬炼,最强大的师尊教导,研习最厉害的秘籍法宝。这般厚积薄发,待得年纪大一些,才会下山历练。
  
  她们有着不弱的修为,又有强大的山门为依靠,所谓的行走江湖,也不过是和外出郊游一般的轻松惬意。偶尔随手做一些好事,便容易立下侠名,过两年收几个弟子也就回山了。
  
  教导弟子,守卫山门,这一生差不多也就过完了。
  
  洪绡沿着这一条小路往上走,她一身的功夫全在轻功上,虽然内力尚浅,又出了些问题,可勉力运转下来,也算轻灵如风。在山石间腾挪,如履平地。
  
  转过一面大石,便听见前头人声。洪绡放缓脚步,隐蔽身形,悄然靠在一颗大树旁边,往里头张望。
  
  一行人影落入眼帘。
  
  这些人有男有女,约莫百人,穿着最寻常的劲装,有几个人长剑出鞘,正四下巡视检查,手里的兵器样式,都是兵器铺里最寻常的,并没有带上门派标识。
  
  十几个模样清秀的姑娘坐成一团,衣衫皱损,神情委顿,有几个人看着眼熟,应当是岳离宫那行人。
  
  其余的人围坐在她们外头,或立或站,有几个像是仆从的粗壮汉子从包裹中取出干粮食物,四下分发。
  
  那些姑娘自然没有这样好的待遇,那几个人将食物分发完毕,便将剩下的都收了起来,并不分给姑娘们。反倒各自从行囊里取出一瓶药丸,捏着她们的下巴,灌着她们一人一粒的咽下去了。
  
  岳离宫的姑娘们破口大骂,可现下受制于人,也终究只能逞逞口舌之利了。
  
  洪绡暗自摇头,这一群姑娘,都是岳离宫的核心弟子,修为足够,历练终究还是太过浅薄了。
  
  这些人给她们喂下的,多半是某种秘传毒药,她们不立时使用内力将那毒药暂时阻绝,延缓毒发,反倒耗费精力去做那无用的争吵。
  
  看这些人的意思,是决计不会给岳离宫的弟子吃饭,习武之人,一餐不吃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到了夜里,就有些难熬了。更何况这些弟子白日里经过激烈的打斗,多少都有些精疲力竭,消耗更为剧烈。
  
  以洪绡的本事,便是在内力未失之时,也没法子从这么多人手里,将那些姑娘们揪出来。
  
  她四下张望一阵,却没有看见离清思的身影。
  
  离清思没有跟她们一道被抓?
  
  “谁?!”
  
  离洪绡最近的一个人忽然喝道。
  
  洪绡猛然一惊,她背靠着树干,不敢妄动。
  
  这树干堪堪遮住她的身形,只要稍稍一动,便会暴露在那些人眼里。
  
  那人的脚步声响起来,他并不在意掩藏自己的脚步,因而第一步便听见了踩断树枝的噼啪声。
  
  洪绡的手掌紧紧贴在身侧,神情凝重,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以她的轻功,倘若要逃,这些人一时半刻也追不上的,况且他们既然为着岳离宫而来,就决不会将太多精力花在追捕洪绡上头。
  
  只是他们若起了戒心,洪绡便再没有机会,轻易地这样靠近了。
  
  倒不如她仍这般躲着,倘若那人找过来,大不了她转身就跑。
  
  洪绡打定主意,紧咬牙关,直端端地仍旧杵在当处,并不挪步。
  
  “李良。”一个人唤道,他的声音远一些,并非刚才发觉洪绡的男子。
  
  “什么事?”李良应答,他的声音与洪绡几乎一步之隔,洪绡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声惊得双颊咬肌一鼓,总算没有闹出动静来。
  
  “你看到师兄……头儿了吗?”远处的人也渐渐走近,在离洪绡远一些的地方总算停了下来。
  
  李良道:“头儿?刚才似乎看见他带着那个凶娘们到边上去了。那娘们的眼神可真是厉害,吓了我一跳。天下漂亮的娘们到处是,咋师兄偏看上了她?”
  
  那人笑道:“你可莫小瞧了她,她可是岳离宫的掌教大弟子,寻常咱们见了她,都要行礼的。”
  
  李良粗着嗓子道:“一群娘们建的门派,有什么大不了,不也被我们打上山头了吗。要我说,娘们就应当在家里奶孩子,在外头打打杀杀多难看?说来这岳离宫里头的娘们倒是个顶个的好看,等到打下了山头,咱弟兄们也好成亲了。”
  
  那人笑道:“那时候便是我们‘两派联合’,门下弟子自然也要‘喜结连理’。”
  
  两个人说到这里,便都心照不宣地笑起来。
  
  洪绡听得眉头大皱,却也无可奈何。
  
  那李良给人岔开了话,一时也想不起方才来这里的目的,两个人一面说笑着,一面去找那师兄。
  
  洪绡听这二人提及,离清思被那领头的单独带走,偏那领头的似对她颇有歪念,不由也有些担忧。
  
  她这回越发谨慎,远远地绕着这一群人的边缘,一面遮蔽身形,一面四下查探离清思的身影。
  
  突然听见先前那李良的声音唤道:“师兄,原来你在这儿,徐泰正找你。”
  
  洪绡蹲在一方大石下,听见那“师兄”道:“李良,你忘记先前我的吩咐了?”他的声音温良,语气也文绉绉好似诵诗读文一般。
  
  李良道:“诶,头儿……这称呼叫着霸气,我就是有点儿不习惯。听徐泰说,岳离宫咱都占了一半儿,另一半儿也不在话下,这一回回去,肯定是有大封赏的,咱们还需弄这劳什子的伪装作甚。”
  
  “师兄”道:“你闭嘴。”
  
  李良肃然道:“是!”他似乎极听这师兄的话,应答过后,当真缄口不言。
  
  那师兄又道:“徐泰,你寻我作甚。”
  
  徐泰道:“头儿,据山上的岳离宫弟子道,离清思在受伤之后,夜里给人带走了。她们在客栈里头,只找到了白清,到了第二日早上,离清思才被一个叫相思的姑娘带了回来,那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了心法。”
  
  那师兄道:“哦?这样说来,那日夜里,带走离清思的人,极可能拿着那本心法?”
  
  徐泰道:“师兄英明。”
  
  那师兄道:“那人是谁?”
  
  徐泰道:“不知道,当时抓住白清的那个房间,据说住着一个姓洪的姑娘。”
  
  那师兄沉吟片刻,道:“姓洪的姑娘?江湖里头有些名头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姓洪的……”
  
  徐泰道:“许是化名呢。”
  
  那师兄道:“嗯,继续查。”
  
  徐泰恭谨道:“是。”
  
  二人走了,那师兄却又开了口:“镇派秘籍给一个外人拿了,你就算回了岳离宫,又如何交代?”
  
  他的声音比刚才小一些,位置却没有变,想来是背着洪绡说话。
  
  洪绡悄悄自石头旁侧探出眼睛,当先入眼的便是一个穿着文士长袍男子的背影,在他的前头,是盘膝而坐的离清思。
  
  一些日子不见,她的模样倒木有半分变化,面色却惨白得好似玉雕一般。一身白衣染了泥污,少了几分仙气,添了几分狼狈。
  
  似察觉到洪绡的目光,她徐缓地隙开眼,一霎间,洪绡如见到宝剑自剑鞘中缓缓拉开,逐渐凝聚的冷光,使人心中发毛。
  
  这样的压力,可比先前躲着李良的搜寻,还要来得心悸。
  
  清冷的目光并没有焦距,像是在看面前的男子,像是在看旁的地方,可洪绡却强烈的感觉到,离清思决计发现自己了。
  
  洪绡一缩头,以大石阻绝那道目光,也将自己的身形遮掩得越发严实。
  
  洪绡的拳脚功夫并不入流,对付些三脚猫还游刃有余,可这门派既然能打岳离宫的主意,势力向来也不比岳离宫弱。她若是贸然冲出,只怕立时就晓得厉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在被带走的一段时间里头,真的一点点事情都没有发生吗?反正我是不信的




☆、救人(二)

  一群人稍作休整之后,便又重新上路了。
  
  那师兄,也终究带着离清思,回到队伍里头。
  
  他们二人单独在外头说了什么,莫说这些人,就是后来摸到旁边的洪绡也一点儿都揣测不出来。
  
  自她躲在旁边起,那男子与离清思的话,也就是自言自语一般,一会儿说着山上的攻打进度,一会儿又在劝说离清思说出心法的下落。离清思也不搭理他,他却也不觉得无趣。
  
  就连洪绡,听着这碎碎念,都有些烦了。身为男子,竟然这般嘴碎,也是罕见。
  
  队伍走起来,洪绡也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跟着。一忽儿是石头后头,一会儿又越到树干后头,也难为了她。她所偷的物事,从前大都在亭台楼阁里头,先将地势记得滚瓜烂熟,自然躲起来,不知道要容易多少。这般在野地里随意发挥,倒是罕有。
  
  论野地里跟人的本事,那可不是偷儿的强项,应属杀手、情报一类人的拿手好活了。
  
  岳离宫的一行人眼巴巴地望着离清思,离清思却冷着一张脸,谁也不曾搭理。
  
  这队人不论怎么走,都是将岳离宫的众弟子围在最中心,纵是洪绡瞧了一路,也寻不见半分破绽。
  
  到岳离宫上头,最多不过需要一天的功夫。这些人走得慢些,大不了在路上歇一夜,明天正午之前一定会到达的。
  
  由不得洪绡慢慢想法子。
  
  尤其是丹田里的那一缕内力运转得久了,浑身都有种冻僵的不自在。
  
  洪绡躲在一株树后,重重地呼出胸臆间一口寒气,眼前立时腾起一阵细碎的白雾。
  
  洪绡狠狠咬着牙,不令自己发出半分声响。
  
  一直跟到入夜,一行人总算再度停下来,准备篝火过夜。
  
  一些人在拾捡柴禾,一些人看守岳离宫的人。
  
  一个拾柴禾的人走过来,这时候天色晦暗,越发瞧不清周遭的景色。洪绡左右一看,左近并没其余人,因而闪身而出,出手如电,拿了那人穴位。
  
  那人哼也没哼,倒了下去。
  
  ————————————————————————————————
  
  待得篝火陆续点起,这一群侵入岳离宫的人也陆续集在一起。
  
  这篝火点了四堆,岳离宫的女子们被撵到四堆篝火中间坐着,余下的人则在篝火外面,围了几圈。
  
  那师兄点了二十来人,到里头去守岳离宫的女子。
  
  余下的人都围在另一团篝火前,中午的几个男子打开包裹,又开始分发食物。
  
  发到某一个人的时候,那男子顿了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那人捂着嘴,害痨一般压抑着低低咳嗽起来,浑身抖得好似筛子。
  
  发食物的男子一脸厌恶,将手里的干粮丢在地上,赶忙到下一个人跟前去了。
  
  那害痨的人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拾起地上的麦饼,也不顾脏,凑到嘴边去吃。
  
  然而那麦饼送到嘴边,却一抖,又掉在了地上。
  
  那人捂着嘴,蜷起身子,大声的咳嗽起来。
  
  这一边的动静终于影响到另一端的人,那领头的师兄走过来,问:“怎么了。”
  
  分发食物的汉子道:“头儿,那人好像害了痨。”
  
  那师兄道:“出来的时候人都是好的,怎么突然就有人害痨?”
  
  那人捂着嘴,咳嗽的声音又大了几分。
  
  他的声音大,喉咙里又带着痰,那声音害得周遭的人,都没有了吃饭的胃口。
  
  那师兄紧皱着眉头,唤道:“张天伦。”
  
  立时有个干瘦的汉子凑上来,他的脸上有一道伤口,是今日与岳离宫弟子交战时留下的,他恭谨道:“头儿,有何吩咐。”
  
  那师兄道:“你给他瞧瞧。”
  
  张天伦连连点头道:“好嘞,交给我吧,头儿。”
  
  他说着,一手去探那人脉象。
  
  三指一扣,便觉出不对。不由疑惑地望向那人,冷不防那人抬起头,一串咳嗽就到他脸上了。
  
  啐了一脸唾沫星子。
  
  张天伦心里头火起,一手指着那人的鼻子,几乎要破口大骂起来。
  
  那人又低下头,咳得喘不过气。
  
  那师兄问:“怎么样?”
  
  张天伦站起来,恭恭谨谨地向师兄行礼,刚唤了一声“禀师兄……”便突觉眼前一黑,一股腥甜自喉头涌上来,哇地一口血尽数洒上师兄的脸。
  
  那师兄半张俏脸也都给血溅了,眉目间都是血,在火光映照之下,颇有几分凶煞。
  
  张天伦摆摆手,正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突然“哇”地又是一口,不偏不倚地落在师兄面上。
  
  那师兄满面鲜血淋漓,湿答答地往下落,一身衣裳也落了血色。
  
  “好你个张天伦!”任谁在这突兀之下,给人吐了两遭,也不会有好脸色。那师兄面色铁青,目光中隐忍着怒火。
  
  然而他终究也没骂出来,两眼翻白,直挺挺地栽倒下去。
  
  一些人霎时有些慌,冲上来查探师兄的状况,原本绕着篝火围成一圈的人群,便有了缺口。好在那些护卫,既然是师兄亲自点出来看守岳离宫弟子,这时候也不敢大意,仍旧尽心尽责地守着。
  
  在这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方才害了痨病的人,正伏在地上,一面咳,一面缓慢地向另一团篝火移动。
  
  那人挪到离清思一步开外,突然捂着脸,咳嗽得好似喘不过气了。
  
  一个守卫的男子走过来,道:“往边上站点。”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我……我走不动啦……咳一阵……咳一阵就好。”
  
  守卫的男子用脚踢了踢他的背,道:“快走,小心我把你扔出去了。”
  
  那人到:“行个好,我就咳……咳一阵。”
  
  话音未落,他的身子突然猛烈的颤抖起来,咳嗽声如暴风骤雨,简直要喘不过气了。
  
  那守卫站了一阵,见他没有停止的迹象,一时也无可奈何,只得到一旁继续巡逻。
  
  那人咳了一阵,总算是停了一会,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死了。
  
  左右的守卫见他好不容易消停,深感耳旁一静,又望了一眼给同门围了许多圈的师兄,不由也露出担忧之色。
  
  余光瞄见一道黑影闪过,继而跟前一黑,近旁的一处火堆竟然生生熄灭。
  
  先前伏在地上的黑影一跃而起,伸手在离清思腰侧腿间一揽,竟将她整个儿拦腰抱起,腾跃而出。
  
  守卫一怔,眨眼之间的迟疑,那人已经蹿进黑暗之中,再也瞧不见人影。
  
  师兄现在人事不省,几人却也不敢由着二人逃走,五个人跟着那身影蹿出去,其余的人仍旧留在原处看守。
  
  却说离清思给人揽着,那人的一双手臂细瘦,却稳稳当当地箍着她,几番纵跃。
  
  眼见着离那群人越发有些远了,那人低低咳嗽一声,笑道:“既然给人这样抢了,好歹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罢。”
  
  这声音柔婉温润,不是洪绡又是何人?
  
  洪绡先前那一番咳嗽,有些伤了嗓子,这时候说起话来,声音还带着哑。
  
  冷不防一双手探过来,凉凉地贴在脖子上,洪绡手一颤,差些将怀里的人丢出去。
  
  一股凉沁沁的内力从脖颈间传来,沿着血液,落到丹田里头,与那几乎要凝结成冰的内力融在一起,丹田中的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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