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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倦旅-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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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绡额上沁出薄薄的汗珠,因脚下的绵软不得不扶着墙稍作歇息,轻声答道:“这样的几步路,咬咬牙,总归能自己走过去的。人倘若有了想要依靠着谁的念头,只会让自己变得愈加无用。”
  
  白清道:“洪姑娘这话言重了,人力总有尽时,总有需要旁人相助的时候。”
  
  洪绡道:“那就等我力尽的时候吧。”洪绡说完这句话,就继续未完的路程。往常几步就能跨到的路程,她走走停停,也不知走了多久。
  
  白清虽不能赞同洪绡的话,可记着相思的吩咐,寸步不离地陪着她,一点点挪到床前。洪绡斜倚着床头,几缕发已经给汗珠打湿,贴在额头,病态与倦意都堆在脸上,两颊透出娇弱的粉红。大抵是出了一身汗的缘故,洪绡的精神倒比先前好上一些,眼睛里透出光亮的神采来。
  
  既然洪绡已经安然坐到床沿,白清识相地道:“洪姑娘好生将养身子,在下先去外头守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转眼就是周五了啊,双休的孩子们可以开始狂欢的时刻……╯﹏╰




☆、消息

  洪绡的病如她所说,吃了几服药,虽不见得好全了,也总算能够从容外出。
  
  眼下已经是在酒楼住下的第三天,洪绡照例起的大早。相思还没醒,侧卧在另一头,微蹙着眉头,也不知正在做什么梦。
  
  客房之中,床铺只有一张,除却第一日二人在外闲逛了一夜,自第二日起,两人便开始同塌而眠。
  
  于洪绡而言,相思是一个惹人爱怜的晚辈,尽管相处时日并不长,关系却甚是融洽,因而并不觉得别扭。倒是相思,起初害羞带怯,甚是扭捏,到了第二日,总算有些习惯了。
  
  洪绡穿戴妥当,便下了楼。
  
  掌柜的识得洪绡,知晓她与那几个背景不凡的姑娘颇有些关系,因而对着她,客气万分。
  
  洪绡问道:“先前在这里说书的老人家,这几日怎么也不见了。”
  
  掌柜面色微微一变,却极快地复了常态,恭谨地答道:“那说书的原不是本地人,前不久到小人店里说要找点事做,小人瞧他可怜,就让他在店里说书,拿些赏银,旁的就一概不知了。”
  
  洪绡道:“哦,一概不知……那就不用问你了。”她的话里有些意味深长,掌柜的却不敢去问,只得望着洪绡目不旁视的走进了夜色未尽的街道里。
  
  半个时辰之后,模样妖媚的姑娘急匆匆走出来,见了掌柜问道:“洪绡去哪里了?”
  
  掌柜小心问道:“是与姑娘一道的那位姑娘吗?”眼见相思就要动怒,忙不迭道:“那位姑娘五更天的时候就出去了。”
  
  话音未落,眼前倏忽一亮,只见那姑娘身影急射,已经蹿出门外。
  
  相思在小城之中四处询问找寻洪绡踪迹,心中的焦急暂按下不表。且说洪绡天不亮就出了门,在这小城之中,走街窜巷,绕了数道街口,走进一条荒无人烟的小弄。
  
  两侧的房屋不知是从哪个朝代留下的古宅,木头上长着青苔,院中的长草及膝,门与窗户都朽坏了,几扇窗掉在地里,露出房间里头荒芜的景象来。
  
  洪绡从两座房屋中间的小巷里穿过,有一个极狭小简陋的木屋隐蔽的藏在里头。那木屋约有九尺高,四四方方就像是小孩扮家家时修建而成,洪绡在门口站定,笃笃敲上三声,那门吱呀一声,竟然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枯瘦的老人,眼目浑浊,脚步也迟缓沉重。老人站在门口,并没有让洪绡进去的意思,洪绡也不以为意,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老人见是洪绡,嘿嘿笑起来,笑声嘶哑阴沉,道:“雪上飞鸿,现下乌城的知府发了榜文要捉拿里,赏银三千两。”
  
  洪绡笑道:“能被木婆婆提起,怕是不止三千两罢。”
  
  木婆婆满面皱纹都挤成一团,嘿嘿笑道:“还不止哩,乌城知府的上书已经传往州牧府里,那州牧得了这样的信息,岂不要禀明朝廷。前些年皇帝就说过,倘若有谁能绘制雪上飞鸿的画像,赏银万两,若有人能抓获雪上飞鸿,赏金万两,官封三品。”
  
  洪绡道:“这封赏听来极为诱人,若不是我还想再看几年风景,也想要将自己抓捕获赏了。”
  
  木婆婆笑道:“你现下身无半分内力,还敢到这里来,也不怕我将你拿了,关起来等皇榜悬赏之时带去领赏吗?”
  
  洪绡取下腰间的绿荷钱袋,取出一颗拇指大的珠子递向木婆婆,一面笑道:“这可不是因小失大?倒不如对我巴结一番,说不准待我临死之际,会将多年来藏宝之处托付于你。”这样的玩笑话她并不打算继续,待木婆婆接下珠子,洪绡便面目一转,问道:“一丈红的死因,你们可知晓?”
  
  木婆婆摇头道:“不知道。”
  
  洪绡早料得这样的回答,只是犹有不甘地道:“你们这些卖消息的,也并非事事都有啊。”
  
  木婆婆道:“一丈红退隐那几年,再未做出过什么瞩目的事迹来,我们自不再多加关注。江湖这样大,哪能事事巨细的打探到。”
  
  洪绡叹道:“这些事情,果真还是靠不得旁人。”转而又问:“神机门究竟丢了什么物事,怎么会闹到乌城里头去。”
  
  木婆婆道:“是神机门内一本上乘的内功功法,唯有神机门真传弟子才能修行。五年前丢掉的,是掌门之间手手相传的原本,后头附着历代掌门的修行笔记。”
  
  洪绡道:“秘籍宝物,都是极容易失窃的东西,大意不得啊。”只是这样的话,由一个神偷说出来,总归有些怪异。洪绡又问:“葵娘又是如何搅合进去的。”
  
  木婆婆道:“听闻五年前,一个女子潜进神机门偷走了秘籍。”
  
  洪绡本以为还有些消息,不想木婆婆再次住了嘴,她不由追问道:“然后呢。”
  
  木婆婆道:“然后我们可不知道了。神机门也不是什么三流小派,丢失的又是镇派的秘籍,哪里能让这些消息漫天飞。”
  
  洪绡道:“那总归要说葵娘与此事的关联罢。”
  
  木婆婆道:“那什么葵娘,我可不曾听说过。那神机门倒是找过蝰蛇,蝰蛇成名早,她的许多传闻,想来你也知晓。至于这二者之间为何产生了联系,我们也并不知晓。”
  
  洪绡笑道:“这也不知,那也不知,这桩生意到底还有什么做的必要。”
  
  木婆婆眼合成一条线,嘿嘿一笑,道:“咱们做的这生意,原卖的就是一个运气。运气好,恰好知道客人想知道的消息,那就成交了,运气不好,也就只能望着金银财宝兴叹。”
  
  洪绡道:“你们这无本买卖做得好,今日生意做不成了,那珠子就留给你做茶水费罢。”
  
  洪绡离开之际,木婆婆在身后阴恻恻地笑道:“你不留给我,还能抢得回去?”
  
  洪绡脚步一顿,回首嫣然笑道:“动手之前,万不可轻下定论。”
  
  木婆婆一怔,藏在袖笼中的右手迟迟不曾拔出,洪绡却已脚步轻快的离去了。
  
  穿过小弄,外头是一个小坊市,这时候天色已经开始亮了,商贩们也渐渐多起来,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惊叹声、吵闹声,沸沸扬扬,一片嘈杂。
  
  洪绡的锦衣丝缎,于此处,颇有些格格不入了。
  
  小贩与路人偷眼打量着这突兀的富贵女子,又是敬畏,又是好奇。
  
  突然间腰间一沉,洪绡一抬手,轻巧地捉住了一只手臂。那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身材瘦小,面目给泥土污垢糊得一塌糊涂,唯独那一双眼睛,清清亮亮。
  
  洪绡故意板起脸面,可是扬起的嘴角,却令人觉察不出严肃来:“小家伙,跟我去衙门走一遭。”
  
  倘若传出去,雪上飞鸿竟然扭着一个小偷去衙门,也不知要惊呆多少人了。
  
  那小乞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竟不害怕,反倒听话的随着她走。
  
  洪绡拉着她,走出坊市,到了僻静些的街道,停下来,道:“你不怕官?”
  
  小乞丐声音清亮的道:“我没有钱,官老爷们抄不了我的家,只能把我关进牢里。牢里有饭吃,还有草垫子可以睡,反正也没什么。”
  
  洪绡听得有趣,蹲下与那乞丐齐平,笑道:“你倒是豁达,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小乞丐脱口道:“我叫江离,十一岁。”
  
  洪绡轻咦一声,不曾想小乞丐竟然有这样文雅的名字:“江离?是哪两个字呢?”
  
  小乞丐目光闪了闪,说起名字的时候颇有些垂头丧气的道:“江海的江,妻离子散的离。”
  
  洪绡道:“你念过书。”
  
  江离摇摇头,道:“没有,是阿娘说的。”
  
  洪绡见江离神情黯然,便也猜到她口中的娘亲,大抵不与她一道了。至于是抛弃了这孩子,还是撒手人寰,这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便再问,因而转了话题道:“你偷了钱,要做什么呢。”
  
  江离过分清透的目光中便又闪出光芒来:“我要去皇城,讨更多的钱,找阿娘。”
  
  洪绡道:“既然要讨钱,为什么要偷窃呢?”
  
  江离低下头,呐呐道:“因为小林哥哥说,咱们被抓了就是在牢里住几天,遮风挡雨比外头也差不到哪里去,如果偷到了,那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洪绡笑道:“那可不见得,也有些性情古怪的牢头,喜欢用许多刑罚折磨罪犯,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也不是稀奇事。大不了用麻布袋从头到尾裹了,到夜里丢进河里去喂鱼。”
  
  江离瞪大眼,那双眼目之中充斥着惊恐:“小林哥哥没有说过……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洪绡正色道:“那是自然,你的小林哥哥大抵也没有当真进过牢房,单是怂恿你去作恶。”
  
  江离泄了气,沮丧的垂下头,道:“我,我再也不偷了,姐姐你不要抓我。”
  
  洪绡站起来,轻巧地舒展了一番身子,笑道:“我不带你去见官,你回去吧。往后离你的小林哥哥远一些,莫要事事都听他的,那没什么好处。”
  
  江离怯生生望着她,似有些不敢置信,欲走又不大敢挪步,洪绡笑道:“怎么,想跟我走?”
  
  江离跑开两步,转回头看看,洪绡果真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目送她。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转身跑掉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参加了一趟酒席,也说不上醉,好像有点莫名的自来熟。要是平时有这样一半开朗,现在果然早就把自己嫁出去了吧……总而言之,周末愉快(0^◇^0)/




☆、同饮

  洪绡一扭头,就看见默默站在身后的相思。相思背朝着初阳,身影的轮廓被镀染上一轮金光,面目却沉在黑暗里,暧昧模糊。可是她的眼睛自黑暗里透出执着的光亮,紧紧随着洪绡。
  
  大抵是这初阳太过温暖,洪绡的心头微微发热,柔声问道:“你来了多久?”
  
  相思却不答话,直端端走上前,注视了洪绡许久,突然间一低头抵在洪绡肩膀,闷声道:“我以为你走了。”
  
  洪绡心中莫名发紧,轻轻揽住身前细瘦的腰肢,右手在相思的背上轻抚,在她耳旁轻声劝道:“我没有走,单去探望一位故人。我的毒,可还离不开相思大夫呢。”
  
  相思并未受到劝慰,低声道:“等你的毒好了,你就要独自一个人走了吗?”
  
  洪绡的动作一滞,她没曾想,短短几日的相处,相思竟然这样依赖于她。她的心头百位陈杂,说不清到底是感动,还是担忧,她道:“往后的事情,谁又说得准呢?”
  
  洪绡常常说这样的话,往后的日子那样长,谁又猜的中?说不准明日陷入一场风波,转眼就丢了性命呢。
  
  自一丈红死后,洪绡愈发抑制不住的去想死亡。父母的死,师父的死,一丈红的死,身边的人一个个都离开洪绡,独自去另一个世界。或许哪一天,也就轮到洪绡自己了。
  
  这样的感触很真实,可洪绡并不觉得害怕,只是心里终究有些遗憾,也不知究竟遗憾着什么。天下的景致,她看得足够多了,往后要去哪里,其实就连她自己也没有个答案。
  
  回去的路上,洪绡闻着酒香,在一间酒肆中买了些梅子酒,红褐色的酒凝成一道不疾不徐的水线,满满装了一葫芦。洪绡临走的时候想了想,又让添了一个葫芦,口中念道:“这一家的梅子酒滋味悠长,口感极不错,出了这座城,往后再要买也不容易,想喝的时候,可就没有了。”
  
  掌柜听了这一番奉承,笑呵呵的很是受用。
  
  相思仍想着洪绡终将离去的事情,神情恹恹,兴致不大高。
  
  洪绡将一壶酒拎在手里,一壶酒抱在臂弯,伸出左手去拉相思。两只一般儿纤细手软的手叠在一起,相思撇开头,俏脸羞红,却不愿将手躲开。
  
  两个貌美的女子这般相携而行,闲庭信步的穿街走巷,倒也是个难得的养眼情景了。
  
  回到酒楼将近正午,楼下的大厅中已经聚起几桌食客。说书的老人和他的孙子仍没有来,原本说书的高台上盘膝坐着一位姑娘,白纱掩面,垂着眼认真的抚琴。
  
  琴声悠悠,袅袅绕梁。
  
  洪绡驻足聆听了一阵,见相思满面懵懂,笑而解释道:“这一曲叫《出水莲》,说的是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雅高洁。这女子在此弹奏这首曲子,不知是随兴而奏还是刻意为之……”一曲终了,突兀的安静令洪绡的话也不由停了片刻,那女子双手按在琴弦上,稍作歇息。目光随意地在堂中扫过,在洪绡与相思二人身上停滞片刻,又转而低下头,指尖轻挑,奏了几个零散的音节,很快又奏起另一首曲子来,洪绡听得分明,这是高山流水。
  
  只是这一回,洪绡也不再与相思说曲,执着相思的手掌,引她一起上楼。这时候楼梯上还没有旁的人,两个人并肩走着,洪绡听着耳畔渐远的琴声,继续刚才的话:“旁人的事情,也与咱们无关。咱们终究只是个过客,这些闲事,也不能事事都管上。”
  
  到得三楼,金默的房门正开着,白清站在门外,眉头蹙了又蹙,神情变幻,又是焦急又是惧怕。
  
  洪绡见了她,招呼一声,不想白清浑身一颤,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瞧模样差些从横栏上跃下去。看清是洪绡,方才捂着心口平静下来,只是目光又转向金默屋内,心不在焉地回应一声。
  
  洪绡从白清眼前传过的时候,看见了屋内剑拔弩张的两个人。
  
  面朝门口的是金默,虽如往常一般面无神情,却比洪绡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冷峻,好似神兵出鞘,将锐利的寒光毫不遮掩的释放出来。她腰间的长剑已然在手,剑刃的锋芒刺得人眼痛。
  
  面对金默的人青衣儒衫,背影宽阔挺拔,此时挺直的脊梁在金默的盛怒之前强撑着,可眼尖的人也能看出他衣衫下摆微微颤动的幅度。
  
  洪绡向来不是喜欢惹事的人,遇见这样的情形,往往惯于装作不见,独自走了。可这一回,不晓得是入了什么魔障,竟然停下脚步,向里头笑道:“金姑娘,我刚买了些梅子酒,滋味甚好。金姑娘若不嫌弃,到我屋里尝一杯可好?”
  
  话一出口,便暗自叹息,这样无事献殷情,可当真有些腆着脸自讨没趣的意思了。可话已经出口,以洪绡的性子是决计不会后悔的,她干脆举了举手里的葫芦,笑意盈盈地迎向金默的目光。
  
  不想金默竟无半分踟躇,弃了那男子,大步流星地往洪绡走去。
  
  洪绡倒有些发怔,金默却已经径直走向洪绡的客房,站在房前等她开门。
  
  洪绡回过神,自钱袋中取出钥匙,一面开锁,一面忍不住笑:“这可是头一遭,当真是受宠若惊啊,对,是受宠若惊了。”
  
  门开了,洪绡当先进去,做出邀请的姿态,笑道:“两位姑娘一道来喝酒,寒舍蓬荜生辉呐。”洪绡的心情莫名的雀跃起来,忍不住向二人开了个玩笑。
  
  金默斜睨她一眼,却并不欣赏这样的玩笑,端直地坐在堂中心的八仙桌前头。相思头一回见到这样活泼的洪绡,一双眼骨碌碌地打量着她,三分羞涩,七分好奇。
  
  洪绡拢了门,又想金默似不大待见方才那男子,为防有人闯来搅了雅兴,转而落了门闩。
  
  两个葫芦都放上了桌,洪绡笑道:“少待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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