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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田又走访了那家工程公司的事务所,从负责人那里打听到了几个工程人员的名字。小山田楔而不舍地到他们的施工现场和家里去,给他们看自己妻子的照片,并向他们询问在施工过程中,有没有看到过什么汽车或男人选她回家。
那些工程人员闪动着好奇的目光,却都回答没见过,好不容易才想到的线索也就此断了。但是,小山田还是不死心。
工程人员当中,并不是只有正式的职员,也许还个些农村来的民工或临时工。在这些人当中,可能有人看到过自己的妻子吧?曾到小山田居住地去过的施工班中也有几个临时工,可是,他们都是些流动打工仔,工程结束后,部到别的地方去寻找挣钱比较多的工作了。小山田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了其中一个人的下落。
小山田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去找了那个流动打工仔。
“这张照片上的女人是你老婆吗?”
打工仔用毫不容气的目光,将照片与小山田对比着端详了一番,然后,露出毫不隐讳的好奇神色问道:
“哎呀,没有什么印象啊!你老婆怎么了?”
小山田尽量简短他讲了一下情况,他换上下一副同情的面孔说。
“这么说,你老婆是逃跑啦!那可真够你受的了。不过就算那样,她也是个满不错的女人哪!俺很理解你追寻她的心情哟!”
结果,小山田什么消息也没有得到,沮丧地离开了那里。忽然,他感到似乎有人从后面追了上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个打工仔。
“俺刚刚想起来了。”
他追上了小山田之后,喘了一口气,又接着说:
“是不是你的老婆,俺可没啥把握。上个月的这时候,俺还在那个工地上。在半夜3点钟左右。俺曾见到过一个年轻的女人从车上走下来。”
“真的?”
第一次觉得有了情况,小山田浑身都紧张了起来。
“嗯,俺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她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因为人漂亮了、俺简直怀疑她是不是狐狸变的呢!当然喽,由于那地方很暗,俺并没有看清楚她的容貌。但在工作灯的光线下。模糊不清地浮现了一张雪白的脸,真有点吓人哪!她穿的衣服也不像个良家妇女。俺吓得都没敢朝她起哄。”
“她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呢?”
“讲不清楚,但是打扮得非常好看,好象是在裙子之上又穿了另一条裙子似的。”
那大概是文枝为了参加舞会而定做的装饰礼服,是她心爱的礼眼之一。在刚开始去上班的时候,她穿和服的时候比较多一些,但最近却经常穿西装了。
小山田认为,那是妻子为了尽可能多争取一点与那个男人相会的时间,而避免穿那种穿起来很费事的和服。
“那时候没有男人和她在一起吗?”
“嗯,俺想没有。”
打工仔露出了追寻模糊记忆的眼神。
“车子里面没有乘坐着男人吗?”
“确实是只有司机。”
“她是从什么样的车上下来的?是私家车还是出租车?”
如果是私家车的话,那么司机就是文枝偷情的对象。
“不是私家车。”
“那么,是出租汽车啦?”
如果是妻子一个人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话,那么,那个男人就可能是乘坐了别的车子,或者是在中途下了车。小山田感到,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点蛛丝马迹,眼看着就渐渐地消失了,不过,还可以追查那辆出租车。
“不,那也不是普通的出租汽车哟!”
“那么。是什么呢?”
“那是辆豪华出租汽车,是司机给她开的门.车身也比普通的出租汽车要大一些而且高级多了。”
“豪华出租汽车?!”
“嘿!冷不防一辆豪华出租汽车停在了俺的面前,从车里走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所以,俺还以为是狐狸成了精呢!”
坐豪华出租汽车回来,这可是小山田头一次听说。当然。这不会是店里派来的车,这么一来,车就是那个男人派来的。大概是害怕出租汽车公司在日后追问,所以文枝就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了车吧?”
“你知不知道那辆豪华出租汽车是哪个公司的?”
小山田觉得看到了一线希望。
“俺只顾着瞅那女人了。”
打工仔好象觉得很不光彩似地摸了一下脸。
“你没有记住些什么吗?比如车牌号码啦,公司的标志啦。”
小山田紧追不舍地问道。
“说到标志嘛。车门上倒是印着个乌龟的标记,但不知道那里不是公司的标志。”
“车门上印着乌龟标记?”
“俺只是一闪看到的,记得不是很清楚,但确实是个乌龟似的形状。”
“你没有弄错吗?”
“你要是那么说的话,俺可没有什么把握。不管怎么说。俺是在夜里看到的,而且只是晃了一眼。”
从打工仔那里能打听到的情况只有这些,但与迄今为止的一无所有相比。这无疑是巨大的收获。小山田马上向“卡特莱”酒吧进行了询问,回答是那里没有用过带乌龟标记的豪华出租汽车。
豪华出租汽车是那个男人叫来给妻子乘坐的,这一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小山田在电话簿上找好了目标,向“东京都豪华出租汽车事业协会”进行了询问。他估计对了,他从那里得知。印有乌龟标记的豪华出租汽车,是总部设在池袋的“龟子交通公司”的车。
他立即前往龟子交通公司的总部。这家豪华出租汽车公司位于池袋第4大街面对川越大道的一个杂乱无章的角落里。这家公司好象也兼营着普通出租汽车,在停车场上可以看到几辆正在检修的普通出租汽车和黑色的豪华出租汽车。每辆车的车门上都印着乌龟的标志。
“大约一个月以前,贵公司是不是每星期大约派两次车到K市的宫前町去?”
出来接待他的中年办事员,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小山田。
“对不起,我们有规定,关于顾客的情况一概不能说。”
办事员带着毫无善意的表情,观察着小山田。
“贵公司送的是我的妻子。几天前她突然失踪了,因此,我正在寻找她的下落。如果见到那个要车的人问一下,或许能得到些什么线索。求求您啦!不会给贵公司添麻烦的,能不能帮助查一下呢?”
“您夫人失踪啦?”
小山田的话似乎有些打动了对方。
“请稍候片刻,我去和负责人商量一下。”
办事员变得稍微通融了一些,他转身进了里屋。不大一会儿工夫,他就找来了一位50来岁的胖墩墩的男人。小山田又重复说了一遍自己的来意。
“如果是这样的事情,我们可以告诉您。”
那男人很爽快地点了头。因为“负责人”同意了,办事员就将厚厚的帐簿搬了出来,开始翻页进行查找。那账簿的封面上用毛笔字写着“顾客吩咐事项记录簿”。
“一个月以前,半夜3点钟左右。到K中宫前町,对吗?要是您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上的车,我就可以快一些替您找到了。”
“很遗憾,我不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上的车。只是有人在一个月以前看到了贵公司的车,也许最近也使用了呢!”
“您说每星期两次,那么,大概星期几也是固定的啦?”
“那倒不一定。但却不是星期六和星期天。”
因为星期天是店休日,而避开星期六也许是因为那个男人有家,难以安排时间。
“是K市宫前町吧?啊!是这个吗?”
办事员在记录簿上移动的指尖突然停了下来。
“找到啦?”
小山田压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的心,把目光盯在那一页上。
“9月13日凌晨2点30分,要车一辆,从南大家第3大街的银杏下到K市的宫前町。噢,如果是这个顾客的话。她是经常要车的,我们在接受预约时,比较注意时间和接人的地点,因为您只说出了K市的宫前町,所以我没能力您马上查出来。”
“‘银杏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指南大家第3大街那棵大银杏树的下面。那里成为了一个记号,经常被用来当作出租车与顾客的碰头地点。”
“那么要车的人是谁呢?”
“总是由一个女人打电话来,说是叫川村。”
“她说没说过住址呢?”
“没有。她只是指定在凌晨两点半钟将车子开到银杏树下。”
“可是,如果不知道那要车人的住址,事后怎么要求对方付车费呢?”
“她每次都是付现款的。”
“付现款?!”
小山田觉得好象挨了当头一棒。他没有想到豪华出租汽车与普通出租汽车不一样,是要付现款的,他一直以为那个男人让出租汽车公司用豪华出租车送文枝,是事后才付车费的。不过,那个男人将车费交给文枝也是可以的。
“坐车的只是我妻子,不,只是那个自称川村的女人一个人吗?”
“这上面记载的是一个人。正好,开那辆汽车的司机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等着出车,我把他叫到这里来吧。”
办事员从事务所的窗口伸出头去,大声喊道。
“大须贺君,请到这里来一下。”
很快便有一位40岁左右的男人走进了事务所。他身穿着一套像是制服似的藏青色西装,看上去是个性格很耿直的人。
“这位先生想打听一下,你从大家的银杏树干送到K市的那位川村女士的事情。据他自己说,他是川村的丈夫。喏,请您直接问这个人好了。”
办事员站在小山田和那位名叫大须贺的司机中间为双方做了介绍。小山田首先让大须贺看了妻子的照片,大须贺的脸上立刻便出现了反应。
“哎呀,这位就是川村女士嘛!川村她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小山田简单地重复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然后问道。
“我家那口子在银杏树下上车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吗?有没有什么男人和她相伴在一起呢?”
“这个么,我倒没有看到过什么男人的身影,她总是一个人!”
“你知道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吗?”
“是从车站方向来的。”
“她是按预约时间来的吗?”
“基本上是按时的,即使迟到,最多也不过10分钟左右。”
“她为什么叫你把车子开到那个地方呢?”
“这个么……大概是……川村女士住的地方,车子开不进去,或者是那地方比较难找。也可能是……”
说到这里,大须贺司机支支吾吾地含糊其词起来了。小山田猜到了他含糊其词未说出来的内容,可能是因为她待的那个地方,如果让车直接开进去的话,会很不妥当。
如果车开去接就不大妥当的地方——那肯定是干那种见不得人的丑事的地方。
小山田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大约一个星期之前,对了,就是9月26日夜里,是否在相同的时间,她提出了同样的预约呢?”
9月26日,妻子就是在那一天夜里失踪的。不用翻帐簿,大须贺还记得。
“哦,那天夜里是我去接的。那是川村女士提出的最近一次预约,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是从银杏树下。一直送到K市的吗?”
小山田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的,我是在凌晨两点钟左右去接她的,两点半左右送她到了K市的老地方。”
“你所说的‘老地方’是指哪一带呢?”
“是宫前町,就在牌楼前。据她说,从那里回家就只有几步路。”
司机又含糊其词地不往下说了。一定是因为他当时悟到了文枝不愿意一直坐车到自己家门口的心情。从“牌楼前”到家里没有多少路。这么说,她就是在这段路上失踪不见了的。
小山田觉得那里面一定有男人的意志在起作用,那男人和文枝分别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就乘其它的车追赶她来了。
他追上了正朝家中走着的文枝,并让她上了自己的车,然后带着她去了某个地方。
总而言之,在大家的银杏树附近有他们通奸的巢穴。
而且,如果去那里的活,说不定就可以查明与妻子通奸的同谋究竟是什么人。
小山田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一样,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疑点。
小山田亲自去了大家一趟。他搭了一辆偶然碰上的龟子出租汽车公司的空车,20分钟之后,他站在了那棵引人注目的大银杏树下面。
这的的确确是一株很大的银杏树,把银杏树作为地点标志,是很明显的目标,因为它从老远老远的地方就会看到。这棵材高约30米,树干围似乎有3、4米,小山田估计这棵树的材龄大概不下300年。大树旁边还立着一块东京都指定它为“自然纪念物”的布告牌。正像小山田所推测的那样。布告牌上面记载看此树的估计树龄约为300年。
树下是一片空地,被当成了极好的免费停车场。由于没有禁止停车的标示,所以这难得的“自然纪念物”也因此而受到了汽车排出废气的严重侵害。
文枝曾叫龟子交通公司把汽车开到这棵树下面来。这表明她是从这附近来的。为了尽可能争取时间,并为了尽量不使干那事的余韵所引起的热乎劲儿冷却,窝越近越好。
“据说我妻子是从车站方向来的。”
小山田从车上下来后,一遍遍地回味着大须贺司机说的话。通往火车站方向的路只有一条,他毫不犹豫地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是靠近车站,但却十分幽静的一个角落。在公司职员的小住宅之间,有座小小的神杜,住宅之间还夹着一家香烟铺和一家“寿司”店(“寿司”是一种日本特有的食品,在用醋、糖和盐调味的米饭上,加鱼肉、鸡蛋、青菜等,再卷以紫菜,或捏成饭团,有很多种类)。正好在“寿司”店的门前,有一个提着食盒送外卖的伙计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到那个伙计,小山田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在干风流韵事的前后品尝些清淡的食品是常有的事。在那种旅店,顾客临时提出吃东西的要求,也许旅店并不是自己做,而是让外面的饮食店送来。
“附近有没有你们店经常去送外卖的饭店和旅店?”
小山田突然叫住了那个正要走进店里去的送外卖的伙计。
“我就是刚去水明庄送完外卖回来的呀!”
脸上长满了粉刺的年轻伙计爽快地回答道。
“水明庄?”
“就是那边小巷拐弯处的情人旅店嘛!”
“在这附近,除了水明庄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旅店和饭店呢?”
“这个么,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水明庄!哎,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些事呢?”
送外卖的伙计突然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不,我只是想随便问问而已。”
小山田慌慌张张地从那个伙计的面前离开了。送外卖的伙计茫然地望着他的背影,歪着脑袋若有所思地打开了店前门。
小山田仔细一看,看到了伙计告诉他的小巷入口处立着根电线杆,电线杆上有块写着“水明庄旅店”的招牌。从小巷再在里一拐,便是带着一些神秘气氛的水明庄,它的前院铺满了大粒的砂子;往后去则种着各种草木花卉。
这样的话,就不能把汽车停在门口了。这里根本没有情人旅店的那种花里胡哨的装饰。倒反使人感到这儿就是干那种背人眼目的风流韵事的天然场所:在大白天进去,会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担心后果的感觉。如果从这里到银杏树下,根本用不了5分钟,只是隔着两道小巷,所以司机很难察觉到她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
我总算找到你了!
小山田站在大门前,做了一下深呼吸,他终于找到了妻子怕人的老巢了!
他觉得失踪了的妻子现在似乎正和那个男人一起潜伏在这个旅店的深处。正门脱、放鞋子的地方铺着那智出产的黑色水磨石的地面,清洁爽爽地洒上了水,茶室风格的正门里面曲里拐弯,一眼看不到内部。
他喊了一声。问有没有人,但过了好一会儿也无声无息。就像没有人似的。他又叫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从里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身穿捻线绸和服的30岁左右的女服务员,她似乎刚才在槁什么洗刷工作,正在用围裙擦着手。
“请进!”
女服务员看到小山田一个人站在门口,也没有露出特别纳闷的表情。大概是由于许多情侣是在这里碰头的吧?
“在等着您的那位吗?”
果然不出所料,女服务员问道。
“不,我想打听点事情。”
小山田制止了女服务员的妄加猜测,正要说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