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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天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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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福喜,你愿不愿意到本宫身边来伺候?”
    福喜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晒过太阳蓬松的被子充满了阳光与皂角的味道,他将整个头埋了进去。
    他总是想起今日太子殿下对他说的话,能到太子身边伺候,不知是多少太监的心愿。要知道太子以后就是皇上,能在他身边伺候,等太子登基之后,那会有多体面?
    福喜的心里肯定是很高兴的,当时一时冲动他险些就答应了,可是那一瞬间他想到了方公公。如果他到了东宫,那么他师傅方公公怎么办?他不可能把他一个人丢在那。
    “唉……”下了决定,他的心里一阵轻松,不过也有些失望——这是一个多好的机会啊!
    “等明日,还是回了殿下吧!”既然下了决定,福喜就不会给自己后悔的余地。
    没了思想上的负担,他抱着被子很快的就睡着了。
    夜色渐深,月光从窗外落下,如白纱一样,静悄悄的铺到了地上。
    “唔!”福喜一张脸皱成了一团,睡梦中也露出一丝不安稳来,脑门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猛然睁开眼睛,眼里还残留着梦里的仓惶。
    纤长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光滑的被子,福喜将头埋在被子里,直到喘不过气了这才将头钻了出来。
    只要闭上眼睛,他就能看见那中年太监死去的那一幕。匕首割进喉咙的感觉,飞洒而出的血液落到脸上带来的近乎烫人的温度,对方瞪大的眼睛宛若濒死的鱼,高高突起。
    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福喜索性坐起了身,往身上披了件衣服,拖着鞋推门出了门。
    往日这个时候他已经和师父手推着木车,往每宫去收夜香了。那时候,气氛是静谧的,仿佛你只要稍微大点声,整个皇宫都会被惊醒。他从一开始的满手水泡到现在的一人推车也没有什么问题,手心已经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保护他的手。
    今天的月亮又大又圆又白,底下雪白的积雪反射着粼粼的光,宛若白昼。
    东宫里边有一小湖,靠近正房,倒没什么名字,里边种了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芙蕖,在夏日的时候,满湖荷色,煞是好看。不过到了冬天,也只得一堂枯叶残花。
    福喜耳力惊人,出门便听到了湖边传来的声响。眉头一皱,思量几许,提步往那边走去。
    这么晚了,会是谁还在舞剑?
    福喜心里走了大约的猜想,能在东宫如此肆无忌惮的,除了这东宫的主人,还能是谁?
    他住的地方是太子寝屋的右耳房,另一间左耳房则是住着习坤。两间耳房原是给太子的贴身太监住的,好方便他们伺候太子,不过太子也只有一个贴身太监,这一间便被空了下来。
    舞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拐了一个角,福喜就看见习坤抱着一件黑色裘袍靠着墙壁打着呵欠,双手抱着肩膀,一副又困又冷的模样。
    “习公公……”福喜唤了一声。
    在一干太监里边,习坤比起其他宫里的主管或许都还要来得体面,不为其他,就因为他的师父是伺候景熙帝的贴身公公,也是在皇帝的乾祥宫当差。后来景熙帝见太子身边的贴身公公何公公年纪不小了,便把习坤给了太子。
    习坤被吓了一跳,扭头见是福喜,便把欲要脱口而出的骂语咽了回去,颇有些客气的道:“原来是福公公?时辰也不早了,你不在屋里睡觉,怎么跑这儿来了?”
    福喜看着在湖边一片空地上拿着一把长剑舞剑的楚惊天,随口应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太子,这是怎么了?”有烦心事?
    习坤玩笑一般的道:“福公公难道不知道我们做奴才的口风一般都很紧?”
    也就是说,这话他不该问。
    他们做奴才的,最忌讳便是将主子的事说了出去,因此好的奴才口风都很紧。
    福喜知道自己失言了,略有些歉意的道:“倒是我唐突了。”
    习坤一笑,道:“不过,福公公是殿下信任的人,自当别论!”
    做奴才的就是要有眼色,习坤是看出来了,这福公公在太子殿下心里的地位可是不一般,些许以后他还有多多仰仗他的地方,倒不如提前卖他个人情。反正这事,等他伺候太子以后也会知道。在习坤看来,福喜伺候太子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虽然他说是要考虑考虑,但是这不过是欲拒还迎的姿态。
    想着,他脸上恰好的露出一丝愁绪,道:“殿下自来,便有失眠的毛病,每日必当是累狠了,方才能安稳入睡!”这事,他也是到了太子身边才知道的,可想而知这消息瞒得有多紧,就连他师父都不知道。
    福喜微微一惊,脱口道:“怎么会这样?”
    习坤道:“谁知道啊,就连黄太医,也拿不出个办法来。”黄太医,是专为太子殿下诊脉的,那医术那肯定是好的。
    那边楚惊天收了剑,道:“习坤,你在那边嘀嘀咕咕些什么?”
    “殿下……”习坤连忙上前张开黑色裘袍给楚惊天披上。
    “殿下……”福喜跟在他身后,仰着瓜子一样精致的小脸轻声唤了一句。
    楚惊天惊讶的看着他,接过习坤递上来的帕子擦了一把汗淋淋的脸,问道:“怎么还没睡?”
    福喜笑着摸了摸头,眼里有些晦暗,道:“奴才有些睡不着,出来走走!”
    楚惊天敏感的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走到湖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招手让他过来:“这景色不错,你过来!”又指了边上的石头让他坐下。
    湖里的荷花残叶已经被清理干净了,能看见一轮圆月倒映在湖中。
    习坤很有眼色的在冰冷的石头上铺了软垫,福喜可没这待遇,不过他不怕冷。
    “殿下……”
    习坤在一边被冷风一吹,抱着胳膊打了个哆嗦,脸上被风吹得似是被刀子割裂了。这太子晚上睡不着觉,遭罪的可是他啊,所以说贴身太监也不好做。
    楚惊天刚刚出了一身的汗,也不冷,看福喜双手放在膝盖上,仰着头看着他,那模样乖乖巧巧的,就像是收起了利爪的猫崽儿。
    “怎么睡不着?”他的声音不自觉放软了些,或许从在湖底那个本不应该出现的吻开始,他待福喜就与别人有了不同。
    福喜不自觉的捏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别开了目光,有些艰难的道:“殿下,奴才……奴才杀人了!”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见对方死不瞑目的模样,那么丑陋。
    楚惊天一愣,不由失笑,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软了几分。
    这宫里,又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这个人,以前太干净了,因此才会接受不来。
    “傻孩子!”他揉了揉他的脑袋,等到对方仰头看他,他才笑道:“这不是你的错,这是那个人该死,如果你不杀他,或许有更多的人会被他欺辱。”
    “你不用自责!”
    福喜心里一松,其实他需要的是一个人对他说他做的是对的,这样他才能丢去心里的恐慌负罪感。
    是啊,那个人该死!
    他心里也是如此觉得的。
    “谢谢你,殿下!”他认真的道谢。
    楚惊天失笑,又揉了一把他毛茸茸的脑袋,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不知是不是太累了,他竟然难得的觉得有些困。

☆、第28章

“福公公,殿下说了,他的话一直都有用,你什么时候想通了,自可来寻他。”说到这,习坤都觉得太子殿下对这个小太监也太好了些吧。
    福喜站在台阶下,冬日的阳光明晃晃的照进他的眼睛里,一片破碎的流光。
    “劳烦您了!”福喜拱手微微俯身,目光透过习坤,深深地看了一眼敞开的门一眼,仿佛可以看见里边的人一样。
    他对习坤笑了笑,这才转身走了。
    习坤一双眼眯了起来,双手笼在袖子里,看着福喜远去的背影嗤笑道:“这世界上,还真有不识相的人。”太子是什么人?竟然也有人拒绝他,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习坤瞧不上福喜,一个不知道往上爬而且不知好歹的人,他又何必放在眼底。虽然,太子对他有几分另眼相待,但是谁又知道这份不同能维持多久?
    当然,这些话习坤是不会说出来的,就像他说的,做奴才的,嘴巴要紧。目前和福喜的关系不远不近,对于这个状态他还是很满意的。既不亲密,也不疏远。
    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习坤淡淡一笑,转身进了书房。守在书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微微躬身,态度恭谦。
    “殿下!”进了屋,习坤走到正在写字的楚惊天身旁,微微躬着身,伸手拿过墨条慢慢的磨起墨来。
    “福喜回去了?”楚惊天将最后一笔收住,看着白纸上的一个大大的“静”字,有些不满意。
    人说字如其名,这个“静”字,锋芒毕露,其间可以看出写字人的猖狂,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
    习坤连忙取过干净的白纸重新铺上,笑道:“是!”
    “殿下,奴才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习坤看了一眼太子不知喜怒的脸,轻声的问。
    “什么事?”楚惊天问,手上毛笔游走如蛇。
    “奴才愚笨,不知殿下为何会对福公公另眼相待?”他的语气里带着困扰,道:“奴才实在看不出他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楚惊天看着刚出炉的字,心里满意。比起刚才那张,这张的字多了些内敛,少了些锋芒,带着沉稳。
    接过边上伺候太监递过来的帕子,楚惊天擦了擦手,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问道:“习坤,你是不是很讨厌他?”
    习坤面色不变,笑道:“哪,只是觉得他拒绝了殿下,有些目中无人了。”
    “哦?”楚惊天轻轻笑了,不再追问,话锋一转,道:“你说本宫为什么对他另眼相待?只因为一个理由,他“真”!”
    “见惯了宫里的腌臜,他的“真”就显得无比的刺眼了,让人有一种想破坏的欲、望。”说到这,他眼里闪过一丝暴虐,却瞬间平息下来。
    宫里的人没有人会喜欢他那种干净的目光,那种坦坦荡荡。
    “看着他,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心无比肮脏。你是不是觉得不忿,你想方设法才得到在本宫身边伺候的机会,可是他却对这个机会不屑一顾!习坤,你讨厌他,因为干净的他会让你发现自己的丑陋。”楚惊天声音缓慢,单手支着脑袋看着习坤面色微变的脸。
    习坤脑门上冒出冷汗,他的确是讨厌福喜,却没想到被太子看穿了。
    楚惊天又是一笑,近乎自言自语的道:“这样的人,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让人很想在上边挥墨作画,不知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楚惊天眯着眼,眼里光芒幽幽。
    “他迟早会来到本宫身边的!”他下了定语,因为福喜看着他的目光,是那么的闪亮,那么的漂亮。
    福喜回到自己的院子,还未说什么,就被方公公削了一顿。
    “你这小兔崽子!”
    福喜抱着脑袋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师父,你徒弟险些就回不来了,你还打我!”
    方公公眉毛一竖,怒道:“别往你脸上贴金,拜师茶都没喝,就想当我徒弟,想得倒挺美!”
    “拜师茶?有有有!”听他这么一说,福喜脸上都快开花了,急吼吼的倒了杯茶,扑通一声跪下,双手端着茶盏递上,朗声道:“请师父喝茶!”
    方公公看了他半晌,伸手接过茶杯抿了一口茶,见着一根茶叶道:“今日我喝了你的拜师茶,你便是我方如海的弟子。”
    “我的弟子,我不要求他其他。你且记着,一切随心走,逍遥自我。我们门派,不求正不求恶,你愿为正,便为正;你欲成恶,便是恶,一切随心而已。”
    福喜倒是第一次知道方公公的大名,他问道:“师父,我们门派是什么门派?”
    方公公一副高深不可莫测的模样道:“……无名无派!”
    福喜:……
    “行了,小兔崽子!”方公公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道:“说说,消失这几天你遇到了什么?”
    福喜一下子就低沉了,将事情说了。
    方公公捏着下巴看他,狐疑道:“你不是很崇拜太子吗?恨不得就跟在他身边伺候着,怎么就放弃了这么大好的机会?”
    福喜摸摸鼻子,道:“我说了您可不能生气?”
    “我如今跟在殿下身边也没用,根本不能帮上殿下。而且师父你的东西我还没学完了,等我将您的本事全都学到了,那就能帮上殿下的忙了。”
    方公公嘴角抽搐,忍不住吼道:“你个小兔崽子,原来是在利用我了!”
    福喜抱着脑袋躲着他的弹指神功。上窜下跳,脚下生风。
    “哼,不过三天三夜就被饿得没有力气了,这就是功夫不到家,看来为师还是要好好的训教你一番,免得你出去丢了为师的脸。”
    福喜心里暗叫不妙。
    方公公道:“这皇宫也不是能好好练功夫的地方,为师还有颇多手段还未施展了。”他的语气有些遗憾。
    “福喜,今日,我们就离开皇宫!”
    “什么?”福喜没反应过来。
    方公公冷哼道:“在宫里,一切不过纸上谈兵,你永远都不能圆满。”
    说着,他怒道:“怎么,你不想离开?”
    福喜连忙告饶:“怎么,怎么会!”

☆、第29章

楚惊天捏着挂在腰间的羊脂白玉雕龙玉佩,眼睛微阖,身下的马车徐徐前行,一晃一晃的。阳光从车帘间漏出几丝,恰好落在他手里的玉佩上,泛着莹润的光。
    “有刺客,保护太子殿下!”外边传来一声尖啸,随后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楚惊天捏紧手里的玉佩,却是不动如山,面上丝毫不见慌乱。
    “殿下!”车帘被人拉开,一张布满了血污的脸映入了他的眼中,是一个保护他的侍卫。
    “殿下,刺客势如破竹,快和奴才逃吧!”侍卫面露焦急,惶然道。
    “唔!殿下……”来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的匕首。
    楚惊天拔出插入他胸膛的匕首,神色漠然,低低的道:“本宫,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随着他话音落下,来人轰然倒地。
    一掀车帘,楚惊天握着匕首跳下马车,在慌乱叫杀中,他就像一只误入狼群的羊,无数充满杀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
    在这种情况下,他神色不见慌乱,语气平静,朗声道:“不过小贼耳,何惧矣?”说完,他身先士卒,抽出马车底部的一把长剑,割断了一个黑衣刺客的喉咙。
    他的冷静感染了浴血杀敌的侍卫,也鼓舞了他们,顿时士气高涨,一个个刺客倒地气绝身亡。
    “啊,殿下,小心!”一声尖叫,只见远处一枝利箭破空而来,眼见就要射入楚惊天的胸膛!
    “呼”
    就在这危急关头,只见不远处又是一箭射来,这一箭明明晚于第一箭,却是势如破竹,竟后来居上,恰好将第一箭从中射断。
    “嘟”第二箭去势不减,直接从楚惊天脸颊擦过,没入他身后的车门上。
    楚惊天摸了摸有些刺痛的脸颊,看了一眼从利箭射中的地方蔓延而出的蜘蛛裂纹,俊眉微挑。
    这些刺客是死士,一旦被擒,就咬破嘴里的毒囊,立刻气绝身亡,并未留下一个活口,就连他们的服侍装扮也找不出线索来。
    “殿下……”侍卫首领丰兆阳觑着他的脸色,见他手中捏着玉佩,嘴角微挑,神色不动,心里也是敬佩。
    这些皇子平日也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可是太子却仍然能如此冷静,不见慌乱,这等心理素质,可见一斑。
    楚惊天眯着眼看着箭射来的那个地方,巧合的是,两箭是从一个地方射来的,是一个高处,周围葱葱郁郁,人隐在其中,很难被人发现。
    “不知是何方勇士在此?可否出来一见?”他朗声喊道。
    风从他身边刮过,他并未束冠,身上绣着八宝吉祥纹的织金白袍宛若天边浮云,他五官温润,嘴角噙着笑,风流多情。不过二十五岁的年纪,漆黑的眼睛里却是一派深沉,让你看不出他的心思来。
    谁也不能否认,他是一个充满了魅力的男人,让人看了就脸红心跳,倾慕不已。
    所有的人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是毫无动静,不过楚惊天仍是不怒不喜。
    就在众人都以为那隐在暗中的人不会出现的时候,那高处脚下,出现了一个青色的人影。
    由小变大,那人的脚步有些踟躇,却也很快的到了近前。他穿着一件天青色棉袍,五官精致,眉目如画,组合在一起却稍显平凡,是那种丢在人群里边也发现不见的普通。他神色冷淡,脚步飘然,宛若一根青竹,冷中沁着凉,身材修长,却不高大,很难让人想象刚才那一箭竟是由他射出。
    “奴才福喜,拜见太子殿下!”他一掀衣角,直直地跪下,以头磕地,态度无比的恭敬。
    奴才……
    楚惊天心里有些怪异,低垂着眼看着对方黑漆漆的脑袋,更有些怀疑。对方的态度太过顺从了,让人不得不怀疑。或者说,楚惊天想了一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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