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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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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腥甜的味道充斥着萧青彦周身,挥之不散。
  从那以后,君淮便喜欢将他带在身边。身手好,机敏更甚。
  江湖从此传闻,花雕楼主身边常带着一个蒙面的青年,武功高深莫测。
  萧青彦不喜欢露面,他做梦都怕有朝一日,他手中拿到的悬赏目标,写着沈彻的名字。
  倒是君淮常嘲笑他“难成大事”,顾虑太多,瞻前顾后,只怕哪日要为此丢了性命。
  萧青彦并不反驳,从他划开第一个无辜的喉咙开始,他就隐隐期待着那么一个结局。
  倘若真的死在他手下,也不失为一桩幸事。
  彼时年岁渐长,沈彻也渐渐在江湖上闯出名头。
  君淮倒是对他颇有兴趣,常和萧青彦并肩坐在小楼的屋檐顶,说着所谓武林正道人士的目光浅薄。
  “沈彻就算是武功精进年少有为么?所谓这些名门正派倒真是目光短浅。”君淮丝毫不掩饰鄙夷的神色,“就连你也早可以和他抗衡。”
  不同的是,沈彻以此扬名,萧青彦靠它活命。

  陆凛

  萧青彦知道在哪里。
  可偏偏不对沈彻开口。
  沈彻每每用无奈神色看着他,他都视作不见,兀自靠着软塌,研究着衣袖上精巧的印花。
  “陆凛是陆家的人,怎么着,也轮不到沈大侠整日价派人四处去寻。”萧青彦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伸手遮了眼前的光,“一个大活人,要么是死了,要么就是不想见你,你又找个什么劲。”
  沈彻扭头看他,眼神复杂。软塌上的人晶亮的眸子眼波流转,偏偏横生着一股子恨意,挥之不散。
  萧青彦从来不是什么慷慨宽容的人,正相反,他丝毫不掩饰他的自我和放肆。在陆凛的事情上,尤为如此。
  沈彻拗不过他,只是无奈。昔日好友,如今一个遁入邪魔外道,一个下落行踪不明,让他头疼不已。
  萧青彦撇开头道:“你莫用这种眼神看我,你晓得我喜欢你的,想逼我就范,我却不从。”他说得傲娇至极,竟带着幼时耍赖撒娇的口气。沈彻听来,却忽然心头一酸。
  有些东西似乎是变了,却总是不经意带你回到从前。
  闲暇时,萧青彦倒是不怎么惹事,唯一的爱好便是登高。沈彻的屋顶成了他最爱去的地方。午后若是屋子里寻他不见,多半便是趴在屋顶,像只猫儿一般蜷着身子晒太阳,好不自在。
  眯着眼睛,盯着院门口的方向。
  就这么,转眼也过了许久。
  春意渐盛,萧青彦却愈发嗜睡起来。
  沈彻不常回来,他便跑去藏剑阁或是书房找,又往往待了一会儿,就昏昏欲睡。更有一次午后在屋顶昏睡,生生地摔了下来,好在跌在屋后的草地上,倒是将丫头盈袖吓得够呛,急忙跑去和沈彻讲。
  沈彻回到房间时便看着萧青彦在床上龇牙咧嘴地叫痛,说是扭了脚,又闪了腰,反正哪里都不听使唤,嚷嚷着下不得床。盈袖面色惨白,生怕沈彻责怪他照顾不周,沈彻却未怪罪,验了萧青彦身上的伤,又扣着脉门仔细探究,眉头却愈发深锁。
  萧青彦不以为意,凑近了耍赖:“沈大侠,我眼下可是动弹不得,不如你搬来与我同住,也方便照顾我。”
  他脉象空浮,早已经不像是习武多年的模样,前些日子为了治伤给他输送的真气也似乎已经在体内化解,此时探来竟然是一丝也无。
  “你……你身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萧青彦看着沈彻一脸正色,没来由的心里烦闷,撇撇嘴道:“沈大侠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替你挡了断魂掌的事儿,转头便忘了?”他勾起唇角笑得讥讽,“陆凛丢了这么久,你可是一点都没忘呢。”
  沈彻瞥了他一眼:“没和你说陆凛的事,我说你。你身上的伤,不只是断魂掌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的内功呢?”
  说话便带了几分严厉,倒是有点幼年兄长的训斥意味。萧青彦拧了拧身子,四肢舒展地仰躺在床上,抬眼看着他:“你若是答应我,不去找陆凛,我便告诉你。”说罢转了转眼睛,转念又道,“或者,你亲我一亲,我心情好了,也许就告诉你。”
  “胡闹!”沈彻皱眉看着眼前无赖至极的萧青彦,“你眼下内力虚浮,身子本来就差,再这么拖下去……”
  萧青彦眨眨眼,翻了个身凑近沈彻,眸子晶亮亮地望着沈彻:“你担心我?”
  他乖乖的模样,莫名地戳了沈彻心头最软的回忆。
  叹了口气,将他按回床上躺好,沈彻柔声道:“阿彦,这几年你吃了苦,眼下花雕楼已经成了众矢之的,我必尽力保你周全。你以后,就安安稳稳留在沈府。眼下当务之急,是给你调理身子,你老实告诉我,这伤究竟是怎么来的?”
  萧青彦半晌不语,定定地看着沈彻,仿佛要深究藏在他柔软语气背后是否藏着丁点爱意。
  半晌,萧青彦身子一软,躺了回去,低低地咕哝了一句:“自然是杀人不成,着了别人的道儿。”
  沈彻身子一僵,张了张嘴,便没说出话来。
  他自来不愿将花雕楼与萧青彦想在一起,不愿相信眼前的人曾经是江湖闻之色变的杀手,不愿细数在他手中,曾经结束过多少性命。
  萧青彦看着他的神色,心里便猜到几分,偏生较真道:“沈大侠,你是人人敬重的少年豪侠,我偏偏是个见不得光的杀人工具,你若是当真嫌我累赘,待我伤好了便走,不与你纠缠便是。”
  沈彻怔了一怔,摇头缓缓地道:“我不曾这样想,只是你身份倘若暴露,必定引得仇家上门,我……有些担心。”
  萧青彦轻笑起来,撑着头侧身看着坐在床边的沈彻,忽然问道:“那年我走了之后,你可曾寻过我?”
  沈彻看着他道:“怎么不曾?那时挨家挨户地过问过,可一直都不见你的踪影,萧家老宅我也去了,也说没有你的消息,你……你当初究竟为何……”
  萧青彦神色微微躲闪,偏过头弯了弯唇角,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
  却又忽然觉得,毕竟他也曾像找陆凛一样,寻过自己呢。
  一颗心就这么又忽然被满足了。
  窃喜着,欢腾着。
  沈彻并不知道他心里翻滚着这么多想法。
  他总是直白的,直白有时足够伤人,也偶尔令人喜悦。

  仇家

  这几天阴冷,淅淅沥沥地总在下雨。清晨时分,也比往常阴暗一些。
  沈彻是被屋檐的雨滴落声吵醒的,他睡觉一向警醒,起身将窗子关了,桌上蜡烛已烬,徒留凝固的蜡油,扭曲着贴在烛台四周。
  萧青彦睡得似乎安稳,自从沈彻搬来,他便不再常常从梦魇中惊醒,倒是几日里都能安稳睡下。此刻安安静静蜷在床上的角落,羽睫扫落下一道暗影。
  这些日子眼看着他精神愈发不好,梦里也显得疲惫的模样,沈彻心里有些刺痛,伸手替他将被子掖好,才转身回到床上继续睡。
  次日一早,沈彻在院子中打了一套拳回来,见丫头盈袖还在门外,皱了皱眉道:“没起么?”
  盈袖道:“没呢。”
  推门进去,屋子里安静得很,阳光照在萧青彦的床上,他还是昨晚的样子,缩成一团,安安静静。沈彻走进了轻轻推了推他:“阿彦?”
  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从被子中探出个头,迷迷糊糊地看了看沈彻,又钻了回去。
  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他还是那个爱撒泼打滚的孩子,手上不曾沾满鲜血,心中不曾有怨怼。
  沈彻愣了一会儿,任由他去了,盈袖跑进来,低低地说了两句什么,沈彻神色微变,示意盈袖带上门,二人转身出去,步入正堂。
  没注意身后的灼灼目光。
  沈彻步履逐渐加快,一边问道:“都谁来了?”
  “海沙帮少帮主蒋炎,忠义堂两个堂口的舵主,还有平风、炽焰的几个弟兄,不知道是谁走露了风声,这群人这会儿正在大堂嚷着要人呢。”
  沈彻嗯了一声,已经推门步入正堂。正堂中站着七八个汉子,各个都是身高力壮的武林中人,以蒋炎为首,看到沈彻进门便拥了上去,纷纷嚷着沈彻将那个花雕楼的杀手交出来。
  “我们老帮主不能这么平白的死了!沈少侠,江湖人敬你行事正直,我蒋炎也信你!今日诸位弟兄都在,你将那花雕楼的杀手交出来,咱们兄弟必不为难!”
  沈彻心里略微盘算,沉声道:“不瞒各位,此人在我沈府不假。但是他此刻身上有伤,江湖规矩,不伤——”
  “找我?”沈彻话音未落,身后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道颀长的身子闪了进来。
  沈彻心里一沉,回头却见萧青彦双臂抱在胸前,斜斜地倚着门框,精锐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诸人,最后落在沈彻身上,化为婉转。
  他气血不足,足下轻浮得很,在场诸人一看便知,却碍于江湖规矩不好动手,当下边看着沈彻,等他发话。
  萧青彦不给沈彻说话的机会,自忖站不久,歇了一会儿径自走进正堂,捡了把椅子坐了,又自己斟了杯茶,挑起眉眼看着打头阵的蒋炎,低低笑道:“不知道少帮主的伏龙掌,练到了几重?”
  蒋炎神色大变,半晌才道:“你……你此话是何用意!”
  萧青彦不看他:“伏龙掌的心法自老帮主在时便已遗失,这历代帮主的看家本事,只怕少帮主连皮毛都没福习得吧?”
  凡习武之人,面对武功秘籍无不向往,蒋炎更是好武成痴。眼见萧青彦提到本派失传的心法,热切之情难以言表,却碍于面子不好直接催促萧青彦心法的下落。
  萧青彦瞥了一眼四下众人,轻咳了几声道:“这些人吵得很,我此刻说了心法下落,你要是杀我,我又阻挡不得。”他说罢抬眼看着蒋炎,“我看着这些人,心中便紧张,这紧张起来……”
  这紧张起来,可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余下几人见蒋炎略有迟疑,哪里肯轻易放过。平风寨的长老孟宣是个性子急的,当下便道:“我不管你有什么心法不心法,你杀了我们老寨主,这命你就是得还!蒋少帮主,你是真的要护着这小子,那便是与我们为敌了!”
  萧青彦嫌他吵嚷,皱了皱眉头:“平风寨寨主元盛死前一晚,曾去过临江堡,见了堡主周峒,你可知所为何事?”他说罢挑眉看着孟宣,有些不怀好意地笑着。
  孟宣脸色一变,显然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说……他见了……见了周峒!”
  临江堡一直有吞并平风寨的企图,而新任寨主元盛也一直有暗通临江堡之嫌,孟轩听闻元盛曾私下见过周峒,无疑是有暗度陈仓之嫌。
  萧青彦反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摇头笑道:“你们老寨主可是要把你们寨子都拱手送人了,你还在这张牙舞爪地替他报仇。我要是他,只怕死了也要乐得活过来。”
  孟宣震惊丝毫不亚于蒋炎,而剩下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拿他如何。一来,他手上握着几个帮派的信息,轻易动他不得,二来,他身上有伤内力全无,又是在沈彻府上,贸然动手既不符合江湖规矩,沈彻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
  萧青彦看了看几个人,又偏头看了看沈彻,撑起身子站起来。忽然起身有些晕眩,他晃了一晃才勉强站稳,也不去看他们几个,转身便往外走,只是道:“我这伤,有个一年时间也便好了,到时候要秘籍的,还是要杀人的,都尽管来,沈大侠在此为证,萧某绝不食言。”语气之中,虽中气不足,倒是颇有几分潇洒。
  他内力空无,脚下也不甚稳当,沈彻眼看着他身影歪歪晃晃地走出去,心下不禁有些难过。而众人各怀私心,虽杀他不成,可眼下有了比杀他更重要的事,也便顾不得许多,匆匆和沈彻讲了几句,便告辞了。

  伤重

  沈彻送走众人,想着方才萧青彦离去的身形不稳,心中一直担忧。不料刚走到小院,就见前面不远处摇晃的人影,正坐在池塘边的石阶上,不是萧青彦又是谁?
  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却见他正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你回来啦。”
  沈彻被这笑容望得一滞,恍惚了一下才道:“怎么坐在这里?地上凉,快起来。”
  萧青彦摇摇头,却又朝他伸出手:“走不动才坐下,你来的再好不过,不如背我回去吧。”
  沈彻看着他,不知他又动什么心思。可萧青彦依旧望着他,目光熠熠,一双手臂张开,像是小孩子渴求一个拥抱一般。
  沈彻终究不是个心肠硬的人,在他面前蹲下身子,萧青彦便乖乖爬到他背上。沈彻这才发觉,他身子已经被汗水浸透,不可控地微微有些发抖,呼吸在耳畔显得尤为沉重。
  沈彻还想说话,偏过头,萧青彦侧头伏在他的肩上,闭着眼睛,似乎竟是已经睡过去了。
  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沈彻肩上,触手上去,指节冰凉。
  沈彻想,自打来了沈府,萧青彦的精神大概一直没有真正休息过。今日对峙,只怕也了了他一桩心事。只是这一年之约倘若到了呢?他沈彻身为见证之人,难道届时要眼看着萧青彦被他们带走么?
  又或者,他身上的伤,一年,能痊愈吗?
  沈彻满心的疑问不解,却知道即便萧青彦醒着,也断不会给自己一个解答,便也不急着问他。
  将萧青彦送回房间,沈彻吩咐盈袖道:“去请宁江来。”
  宁江来时,萧青彦还在睡着,沈彻起身向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把他让到床边。宁江师从药王谷药师孙勰,年纪不大却已阅览群书,四方游学,医术方面颇有造诣。伸手探了探萧青彦的脉象,啧啧了两声,又反复查验了几次,才起身看着沈彻:“他……他只是替你挡了断魂掌?”
  “我遇到他之后,他的确只受过断魂掌的伤,但在此之前我不确定。”沈彻无奈地看着尚在昏睡的萧青彦,叹了口气,“他什么都不肯说。”
  宁江沉吟了一下,复又低下头仔细探了探他的脉搏,面色有些沉重,将沈彻往外让了让:“沈兄,咱们外面说。”
  两人在园中石椅坐了,宁江才道:“他身上的伤,不只是断魂掌所致。寒毒入腑,相必是曾伤在一道极阴的内功之下,此外还有一道十分刁钻的毒,我说不好是什么。”
  沈彻不通医理,只是知道萧青彦身子虚,却不曾料到他体内毒素积累,已经深入肺腑,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毒,你可能解?”
  宁江摇头:“倘若只是中了寒毒,尚且可解,可现如今他体内两道毒素相互牵制,且不说我们能不能解,解了一道,会不会激发另一道,这都是兵行险着,若是强行解毒,就是以命相搏。”
  以命相搏。
  沈彻长叹一声,迟疑了半晌才低声问道:“那他……”
  “若不出意外,还有一年。”
  清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
  宁江留下一道续命补气的方子便走了,多说无益。
  沈彻回到屋内,萧青彦已经醒了,眸子晶晶亮地看着自己,唇色有些病态的白,皲裂出几道口子。
  心里便钝钝地疼,想起那一句。
  若不出意外,还有一年。
  一年。
  沈彻掩饰着心底的慌乱,端了杯水坐在床边:“喝点水吧。”
  萧青彦哑着嗓子道:“躺着怎么喝,你扶我起来。”
  沈彻便扶着他缓缓起身,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萧青彦便摇头不喝,歪头靠在沈彻肩头。这姿势着实有些暧昧,沈彻身子便是一僵,下意识便将他推开。萧青彦浑身无力,身子只是一歪便摔在床上,低低地咳。
  沈彻立时便有些懊悔,伸手欲扶,却让萧青彦轻轻拂开,低声笑道:“不……不麻烦……沈大侠……”
  他趴在床边咳了半晌,才撑着身子缓缓躺下,闭了闭眼,忽然又低低地笑了起来。
  “天色……天色不早了……沈大侠也……也休息一会儿吧。”
  他第一次拒绝沈彻的陪伴。
  屋中没有点烛火,只有一缕月光。
  萧青彦靠着床头,头有些晕,耳朵里嗡嗡发响。
  方才他已经醒了。
  也听到了那一句,只有一年。
  沈彻,就算还有一年,也仍不肯接受自己呢。
  心里的酸涩忽然泛滥起来,少年倔强地蜷缩起身子,强迫自己笑着。
  笑自己毫无希望的固执。
  笑自己无谓尊严地纠缠。
  眼眶发红,始终不见有泪。
  他好久不曾哭过。
  小孩子哭,总归是为了吸引大人安慰的注意。
  他小时便很少哭,除了沈彻,不曾有人在意。
  如今,沈彻大概也不在意了吧。
  一年,一年能做些什么呢。
  可不是早已打定主意,才用这一年,换了留在他身边么?
  萧青彦蜷着身子想了会儿,便似乎又想开了些。
  他摸索着下了床,点燃床头的灯烛。
  院子里簌簌有声,想必是沈彻在练剑。
  他扶着墙壁缓步走出去,月光之下,沈彻长身而起,一柄长剑犹如银河乍泄,汇聚流光,在暗夜中挥舞成一道晶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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