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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的笑容、他的关心,她无言地摇摇头。
「那,你最好回房里躺下休息。」他想亲吻她,但怕她太累会莫名抗拒他,所以作罢。「我可能会晚一点才回来,如果真的不舒服,打电话给我。」
看他一眼,她机械似地点点头。
见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她整个人瘫软跌坐在长廊上,脸色如他所言,苍白吓人。
低眼,目光失了焦距,视线落在地毯上的某一点,脑内一片混沌。
他大哥是天地盟的总盟主,而他是地盟的掌管者……那代表,要把她们三姊妹卖掉的人,就是他们兄弟?
表哥说,不要让地盟的人找到她……那,姑丈欠债的赌场,就是地盟所掌管的……
他,竟然就是要卖掉她的人……
站不起身,跌坐在原地的她,吓得浑身直发抖。
原来,她一直没有逃离开过恶魔的手掌心,他压根就是一个撒旦,一个让她跌入恶魔漩涡,抽不出身的魔鬼撒旦!
在菲佣的扶持下,曲映红回到房里休息,并坚决反对让菲佣打电话通知拓拔野回来看她。
打开抽屉,拿出一只表,他曾告诉她,这只表是当初他和表哥的车擦撞,他因闪车撞到路肩的护栏,表盖因而裂了,时间也停止。
他还说,为了纪念他和她相识的那一刻,他要保留这只表,不修复它。
愣愣地看著表面上静止的时间,六点六分六秒……666西洋的恶魔日,一阵寒意从她脚底窜上,他是撒旦的化身,当初看到这只表,她就应该知道!
一定是姑姑在天上有灵,冥冥之中警告她的,只怪她粗心,一开始没有察觉到。
愣坐在床上,一个钟头、二个钟头……天渐渐黑了,她的思绪一直在转,努力地拼凑她所得到的讯息。
月光洒进窗口,映现在她脸上,黑暗的房间透进一丝光亮,脑内灵光一现,她终於弄懂一切了——
她们三姊妹被姑丈卖给地盟的赌场,原本他们要把她卖掉,结果表哥救出她,他一路追赶,表哥一定不知道他就是地盟的头头,当他试图追撞表哥的车,要表哥停下车来把人交回,表哥却误以为他是陌生人,秉著只要不落入地盟手里,到哪里都好的赌徒心态,大意地把她丢给了他——
殊不知,绕了一大圈,她又回到恶魔窝。
他没有把她卖掉,留下她,也许是觊觎她的美色,想把她占为已有……
这样一想,那个在拓拔寿别墅里的女子,一定是她大姊映雪……他们是三兄弟,会不会映兰就在他三弟那里?
愈想愈确定,愈想愈愤慨,他们这些人口贩子,太令人发指了!
他还欺骗她,装作不知情,不知道她的身世、不知道她的遭遇……可,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原来,他对她的好都是伪装的,以为这样子等到她知情後,就会心软不追究?
不,她绝不会心软,也绝对会追究!
如果不是他们,她们三姊妹不会悲惨地分离,要是他们没有看上她们三姊妹,会不会她们早就被送往其他的国家,一辈子回不了台湾、姊妹一辈子都无缘再见面……
气极,她浑身发抖,愤怒之余,还带点害怕。
想到什么似地,猛地望向窗外——
她该不该趁他不在,赶紧逃离这个恶魔窝?
紧咬著唇,跳下床,还没走到门边,她立即顿住想逃离的脚步。
不,她不能走,她一走,她们三姊妹恐怕就会有生命危险,而且,即使她和表哥联手,也伤不了他们一根寒毛。
唯有留下来,继续装作不知情,再想办法救出大姊、找出映兰……还要报仇——对,她绝不会放过他们,她要报仇……她要杀了他……
杀了他!?
脑内突然闪过这个强烈的复仇念头,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到。
她是他的枕边人,只要她装不知情,他没有提防心,她随时有机会杀他……可是……可是……
踉跄退了几步,跌坐在床上,愤怒的情绪暂时从肩上卸下,她失魂地想著他对她的好,她依赖他、深爱他,眷恋著他……
他是她一辈子唯一想爱的男人,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在她全心全意地爱著他,想爱他爱到天荒地老之际,才让她知道这残酷的事实!?
一股泪意呛红了眼,无力地往後躺下,躺在残留著他独特男性气息的枕头上,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扑簌簌的流下。
轻嗅著枕头上属於他的气味,哭累的她,缓缓地闭上眼,她好想睡一觉,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待梦醒了,他还是她最深爱的男人,不是恶魔、不是撒旦,不是她该恨的人、不是当初想把她们三姊妹卖掉的人……
合上眼,带著逃避的心情,飞入梦乡,飞入有他的温柔深情当後盾的甜蜜世界。
第七章:
一早醒来,曲映红觉得虚弱无比,张眼一看,身旁没有人,脑内一片混沌,理不清自己为何情绪低落之际,一个带水的湿吻印上她的嘴。
「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甫淋浴过的拓拔野,下半身裹著一条大毛巾,赤裸的上半身还沾著水珠,头发湿漉漉。
拿一条乾净的毛巾,帮她擦去从他发上滴落至她脸上的水珠。他的温柔,令她笑开颜,但旋即想起什么似地,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她想起来,她遇见表哥,表哥和她说的话,还有他在书房和他大哥通话……她全想起来了——
这一切,不是梦,不是梦……
他就是当初要把她们三姊妹卖掉的人!
「昨晚我回来时已经很晚,你那时睡很熟,我不想吵你。」他飞快地又亲吻了一下她的嘴。「有件事……我想,过几天再告诉你好了。」
察觉她脸色有异,他关心地问:「映红,你是不是不舒服?不会是……那个来了吧?今天我要去大哥家,如果你不舒服,就留下来好好休息。」
一听到他要到他大哥的别墅去,曲映红忙不迭地脱口而出:「不,我要跟你一起去。」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可以正大光明去找大姊,怎能放弃这机会不去?
「你好像是笼中鸟,急著想飞出门。」拓拔野莞尔。「好,看来你是被闷坏了,我一定带你去,不过,你再睡一会儿,养足精神。出门前半小时,我会把你挖起来,让你有时间好好打扮一番。」
朝她眨眨眼,转身,他去擦拭湿发。整理一番,穿好衣裤,他似乎还有事要忙,急著走出房门。
愣愣的看著他赤裸的高大身躯、看他套上衣裤、看他走出房间,她的心直往下掉。
为什么前几天同样的情景再现,那时甜蜜幸福窝心的感觉,此刻却换成了掺杂愤怒的苦味?
苦涩滋味盘在心间,和复仇的情绪交杂,绕成一团理不清的毛线球。
冷眼望著身旁空荡荡的床面,心头的温度瞬间降至冰点——关心?温柔?全是伪装出来的。
再大的关心、再多的温柔,全都抵消不了他曾想卖掉她的罪行。
近中午时分,拓拔野和拓拔烈一前一後来到大哥拓拔寿的别墅,这一回,是三兄弟的自家庆功宴,是以拓拔寿并末邀请盟里的其他长老,不过,仍是让齐全的女儿齐秀丽早一步来到别墅张罗。
「我不想跟你一起进去,我想四处走一走。」甫下车,曲映红冷冷地说道。
就在出门前一个钟头,她发现了足以定他死罪的罪证。
她睡不著,本想下楼,见到他从书房出来,和威廉呛声要比泳技,等到他们离开往游泳池去,她溜进书房,才打开抽屉,就发现一个牛皮纸袋,里头装著的竟然是她们三姊妹的卖身契。
愤怒的情绪涨满心头,但她得忍下来,她必须先来警告向来柔弱的大姊。
「你放心,这一次没有人会赶你。」拓拔野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上回不让你进会议室的那些臭老头,今天全都没来。」
「你们兄弟的众会……我没兴趣。」努力压抑住胸口的愤恨,冷淡的音调从她嘴里逸出。
「好吧,都依你。」
拓拔野一脸无奈,心中认定她一定是那个来了,才会蹦出莫名……又外加奇妙的情绪。
曲映红转身就走,盯著她的背影,拓拔野无可奈何地一笑。
「二少,跟你一起来的那位小姐,怎么不一起进来?」
要来请拓拔野进入豪华宴会厅的齐秀丽,看到上回和他一起来的那位女子,自己往另一头走去。
再看一眼曲映红长发及腰的纤弱背影,拓拔野莞尔一笑。「她不想再被人家赶一次,所以自动走人了。」
他想,上一回她来,被几个大老阻挡进入,心灵大概受了不小伤害,难得今天她还愿意陪他来,她坚持不进来,他也不勉强。
「今天没有其他人,只有三位少爷……」
「没关系。」拓拔野朝她眨眨眼。「帮我好好招待她,别让她饿著了。」
齐秀丽愣了一下。「是,二少。」
离开拓拔野的视线後,曲映红原奉想四处观察一番,找寻大姊映雪的踪影,但仆人却热情地招呼她到贵宾室去吃乍餐。
逼不得已,她只好暂时停下搜寻,不过,当她向仆人探询屋里有没有女主人,并表达想和女主人一起共餐的意愿,仆人告诉她,女主人很怕生,恐怕没办法。
她又试探性的问女主人漂不漂亮、长什么模样,仆人一脸骄傲的告诉她,女主人非常漂亮,肤如凝脂,大约形容了一下她的模样。
依仆人所述,她认为那人极有可能就是她大姊曲映雪。
用完中餐,她以散步为由到处走走,在别墅内绕了半个钟头,不知不觉走到人较少的後院来。
心里正烦恼想著该用什么理由去见女主人之际,却见前方高大的瓶刷子树下,站著一个穿著白色洋装,身後绑著一个大蝴蝶结的女子,正专注地在看树干上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的树皮。
那女子的身形……好像是她大姊。
快速地绕过另一头,放轻脚步,慢慢定进,当她看到那女子的脸,赫然惊觉那真的是她大姊曲映雪。
「大……」才出声,曲映红立即捣住自己的嘴。
谨慎地观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来,一个箭步上前,她伸手捣著大姊的嘴。
身後突然有人用手捣住她的嘴,曲映雪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全身发抖,嘴里不断发出呜呜的声响,一心只想出声求救——
「姊,别怕,是我。」曲映红压低声音道。
听到熟悉的声音,脸色吓白的曲映雪缓缓地转头,看到身後的人真的是她日夜挂心的妹妹,欢喜之余,忍不住红了眼眶。
「姊,我放开手,你千万别叫出声,免得被别人发现。」相对於曲映雪的激动,曲映红则显得格外冷静。
在曲映雪点点头下,曲映红松了手。
「映红,你……你……」
曲映雪握著妹妹的手,喜极而泣。
「姊,到後面去说。」
曲映红谨慎地东瞧西望,确定四周没人,赶紧拉著姊姊,躲到树後的隐密处。
两姊妹躲到树後,曲映红不时地往外探,生怕有人接近,而曲映雪则是刷著两行泪,紧握著妹妹的手,想说话却高兴过头说不出话来。
「姊,映兰呢?」和失散的大姊相逢,心头固然喜悦,但曲映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因为事情比她们想像的复杂太多。
「映兰?」曲映雪愣了一下。「她没有跟你在一起吗?」原本看到映红的喜悦心情,瞬间僵住。
曲映雪仔细回想,她们三姊妹当初应该是被分送三方,所以说,映兰没有跟映红在一起——
想到天真过头的小妹,人不知在何方,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受苦著,曲映雪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你没有看到映兰?」曲映红脸色刷白。「拓拔寿把她藏到哪里去了,你也不知道?」
听到妹妹愤恨的问话,曲映雪愣了一下。「映红,你……你在说什么?大少爷他没有把映兰藏起来。」
曲映红仔细打量姊姊的表情,无奈的叹了一声。「姊,经过那些事,你还是那么单纯?你难道不知道,要把我们卖掉的人,就是拓拔家三兄弟!」
闻言,曲映雪愣了好半晌。
「映红,你……不,不是,把我们卖掉的人是姑丈。」
「没错,当初是姑丈和表哥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才会迷昏我们把我们卖掉,但真正的人口贩子,是姑丈欠债的那个赌场地盟,而那个赌场是天地盟的地盘。」
见向来单纯的姊姊,仍是一脸茫然,曲映红直接把话说明。「拓拔寿就是天地盟的总盟主,他才是真正可恶的人。」
曲映红想,就算地盟是拓拔野管理,他也是听他大哥拓拔寿的话,如果拓拔野有罪,拓拔寿就是罪魁祸首,总之,他们三兄弟全是该死的恶魔!
「不,大少爷他不是……」曲映雪脸色吓白,不敢置信。
「我找到表哥,是他亲口跟我承认,他和姑丈把我们三姊妹押给地盟还赌债。」
曲映红字字愤恨的话语,灌进耳膜内,曲映雪只觉得脑内塞满一团话,却理不清头绪。
明明脑里塞满一堆东西,可她的大脑似乎长脚,不知跑哪儿躲去了,一时间,竟听不懂妹妹说的话,脑内一片空白——
「如果映兰没有在这里,那她一定在拓拔烈那里。」曲映红迳自说出她的臆测。「我猜,他们原本是想把我们卖掉,後来想占为已有,刚好他们又是三兄弟……」
「不,不是这样……」心头茫茫然的曲映雪,直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姊,我不能跟你说太久,免得被人发现。」曲映红神色紧张,挑重点说:「你要记住,绝对不能跟别人说我们见过面,还有,在我找到映兰之前,你暂时委屈住在这儿。」
「我……」
曲映雪想告诉妹妹,她住在这儿一点都不委屈,可是映红却急著要离开。
「我不会饶过他们的。」离开前,曲映红没头没脑的丢了一句话,回头又交代:「姊,千万别说我们见面的事,否则我们都会有危险。」
「映……映红……」
看见妹妹急急的跑走,曲映雪想叫住她,怱地想到映红说会有危险,噤了声,她呆站在原地,脑内轰轰地,全是方才映红说的话——
三兄弟庆祝收复天地盟地盘的庆功宴完毕後,拓拔野带著几分酒意,上了车,和曲映红一起回家。
「少爷,地盟那边有些细节还要处理,我要过去一趟。」威廉凑近拓拔野耳边道。
「好。」微醺的拓拔野眯起黑眸,一脸严肃,仇恨的话语,自他齿缝间传出。「抓到那个人,一定要通知我,我要把他千刀万剐!」
威廉愣了一下。
「是。」
威廉离开後,曲映红走在前,先行进入主屋,压根不理微醺的拓拔野。皱起了眉头,拓拔野摸摸鼻,自己开门进入。
才进到客厅,就看见曲映红急往楼上走,乏力地瘫坐在客厅沙发上,拓拔野无奈地耸耸肩。
女人,为什么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呢?明明前几天还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今天却换了一副晚娘的面孔——不,至少晚娘还会恶毒的骂人,她连和他说话都明显不愿意。
「老板,你回来了,晚餐要吃什么?」菲佣阿妮从厨房走出来,恭敬地问。
「阿妮,你想煮什么就煮什么,不用一天到晚问我午餐要吃什么、晚餐要吃什么……」害他一度以为家里养了一只鹦鹉。
「是,老板。」阿妮见客厅只有他一人,纳闷地问:「老板,太太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拓拔野莞尔笑著。这个阿妮,很会察言观色、洞悉人心,平常称呼映红为Joanna小姐,在他面前,直呼映红为太太,懂得讨他欢心,知道他听到她这么喊,心情会爽到极点。
伸出食指往天花板一指。
「太太上楼了。」
「喔。」
「老板,你喝酒了,要不要喝解酒液?」
「不用。」拓拔野看阿妮一眼,旋即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她。「阿妮,你这几天有没有惹太太不高兴?」
他左想右想,他没有做什么让映红生气的事,如果不是他,那就是别人,这屋子里的「别人」,除了威廉,就只有阿妮,偶尔来晃一晃的沈同,应该没有那个本事惹映红生气。
现在威廉不在,他没有办法盘问他,只好先抓阿妮来审查一番。
「没有、没有,阿妮没有惹太太生气。」阿妮吓得摇头兼摇手。
「好好好,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问你。那你知不知道太太这几天有什么不高兴的事,还是有人骂她?」
拓拔野合理怀疑光头威廉就是惹映红不高兴的元凶,这个威廉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