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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参见皇上,皇上吉祥。”态度恭敬,话中也透着对乾隆的绵绵情意。
“愉妃,你可知,朕今日找你来所为何事?”
“臣妾不知。”愉妃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是吗?你不知道的话,朕给你提醒一下。不知道,愉妃你可以听过细雨这个宫女?”乾隆眼神凌厉的看着愉妃。
听到这个名字,愉妃的身子狠狠的晃了晃,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臣妾身边的宫女,并无一人叫这名字。”声音听起来似乎与之前毫无差别。
“哦?愉妃不知道的话,朕跟你说说。这细雨五年前进了永璋的院子做粗使宫女,两年前永璋建府跟着去了循郡王府。”乾隆越说声音越沉,“近日因谋害皇子的罪名被下狱,寻其家人不见丝毫踪影。”
愉妃用力的捏着手中的手帕,面上倒是镇定一片,“皇上是在怀疑臣妾吗?”
“怀疑?”乾隆哼了一声,将一份折子直接甩到了愉妃的身上,然后掉落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的折子,愉妃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但也不知是处于对自己人的相信,还是已经坦然了,愉妃捡起了地上的折子。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看到折子里的内容时,愉妃还是忍不住苍白了脸色。
“吴书来,拟旨,愉妃善妒成性,谋害皇子,现贬为贵人,移居永和宫偏殿,五阿哥永琪改玉蝶,养于令妃名下。”
刚刚还硬挺着的愉妃听到永琪的母妃成了令妃,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乾隆开恩。
“你就当永琪替永璋死了就可以了。”乾隆冷眼看了愉妃一眼,然后命人将愉妃,现在的愉贵人拖了出去。任由愉贵人百般苦求,却依旧改不了已成定居的事实。
从愉妃成为了愉贵人,熬了十几年,又回到了从前。更加让她不能接受的是,永琪如今归到了令妃的名下!
但是对愉贵人的刺激显然不止这些,从上书房下学的永琪知道了亲生额娘被贬的事情,本来就因为这些日子的抄写脾气暴躁了不少的永琪怒气冲冲的冲进了永和宫。
“永琪……”看到五阿哥永琪之后,泪水连连的愉贵人。
“不要叫我的名字!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额娘!”永琪排掉了愉贵人伸向他的手,一脸的愤怒,“我没想到自己的额娘是这种人,竟然派人谋害三哥,你实在是太可怕了!”
“不,永琪,你听额娘说……”心被狠狠锤击了一下,愉贵人仍想向永琪解释。
“够了!你不是我的额娘,我的额娘是令妃娘娘!”一脸嫌恶的推后,“你还是好好的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吧!”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永和宫。
“啊!!”踉跄跪坐在地上的愉贵人那一直隐忍在心里的愤恨,终于在听到自己儿子的话后忍不住宣泄了出来。手抓住地上的毯子,力道大的将指甲都崩断了,但丝毫没有感觉到疼痛的愉贵人一脸的扭曲,“令妃,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从永琪小的时候便开始为永琪铺路,为了永琪忍耐了多少,又算计了多少,可如今,竟然便宜了令妃,如何能让愉贵人不恨?
当粘杆处将永琪和愉贵人的对话以及永琪走后愉贵人的反应全都如实的上报给了乾隆,而乾隆却只是笑了笑,挥手让粘杆处的暗卫退了下去。
整个养心殿只剩下乾隆和吴书来之后,乾隆从御案后走了出来,整理了一下仪表,走向了偏殿。
作者有话要说:圣旨什么的实在不会写,大家无视了吧!Orz
52梅花烙显
乾隆进入偏殿的时候;善保正在软榻上沉睡着。
这倒不是善保忘了本分,而是这养心殿的偏殿内点了一种让人放松助于睡眠用的熏香,而善保之前已经过度的训练;精神有些疲惫,现在熏香一熏,没有坚持多长时间就去会周公了。
乾隆看着睡着的善保,将一边放着的被子盖在善保的身上;然后将自己身上的龙袍解下,走向一边的床;陪着善保一起补眠了。
其实,他更想跟善保在软榻上一起睡来着。
乾隆和善保在养心殿睡的正香,后宫可是因为他的那道圣旨闹开了锅。
愉妃自进府之后就不得宠;但是在乾隆众多的女人当中却也是命好的。从最小的格格做起,到进宫后的愉贵人、愉嫔,最后成了四妃之一的愉妃,不显山不露水的,成为了后宫中几个难得熬出头的女人。再加上身边还有一个儿子傍身,又是得老佛爷喜欢的,对愉妃羡慕嫉妒恨的女人不在少数。
现在,乾隆的一道圣旨,将愉妃降成了愉贵人,又将那位据说很可能继承大宝的五阿哥过继到了令妃的名下,一瞬间嘲笑的、讽刺的还有漠然的目光都对准了愉贵人。
但是没过多久之后,她们的目光就重新转移了。
愉妃成了愉贵人,那么,四妃的位置便空缺出了一个。一时之间,往皇后和老佛爷那里请安的人越加的频繁了。
当善保将乾隆对愉妃的处置结果告诉顾韵安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了。
顾韵安看着夕阳,略有点担忧,令妃能活到小燕子进宫吗?
不过这‘担忧’也就仅仅是一瞬间而已,令妃的手段也是不容小觑的,甚至比愉妃,啊不对,是愉贵人还高出了不少,绝对会‘解救’经常被为难的小燕子的。
愉妃处理完了,扎拉里氏霏妍自然也不会任由她‘幸福’下去。
血滴子带着扎拉里氏霏妍给循郡王下毒的证据到了扎拉里氏族长那里,然后带走了扎拉里氏霏妍和她的阿玛额娘,只不过那位让霏妍倾心的汉人侍卫却怎么也没有找到。
扎拉里氏霏妍被带到宗人府之后,整张脸都煞白煞白的,嘴里甚至不断的喊着。“我没有错!为什么要抓我!”在家里人都被关押进宗人府的时候,扎拉里氏霏妍依旧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她不爱那个病怏怏的三阿哥,她不想嫁给那个三阿哥,是皇子又怎么样!她已经有了真正爱着的人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残忍的拆散他们?她只是想早日与自己爱的那个人长相厮守而已,又有什么错?
扎拉里氏霏妍依旧执迷不悟,可是她的阿玛额娘却悔的肠子都青了,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毒害皇子,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你是说,那个人跑了?”听着血滴子报告的胤禛皱了皱眉。
“是的,奴才带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方形的身影。他长住的房间里,所有的衣服都在,显然是仓促离开的,奴才已经派人去追了。”
“查过他的来历吗?”
“奴才去扎拉里氏霏妍跟他相遇的地方查过,是一年半前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奴才怀疑,方形这个名字是假名。”
“画出他的画像,让血滴子和粘杆处的人注意着。”
“是。”
××××××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日,顾韵安早早的就将泰安堂的门给开开了。刚刚把店内的药材归置好,就看到不远处龙源楼的门外围了一群人,对着那里指指点点的。
人群的正中间,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大概)正跪在那里拉着龙源楼掌柜柴衣的袖子,不断的哭诉着自己的遭遇。“求掌柜的可怜可怜吟霜吧!我们家乡闹起了瘟疫,还好父亲与我早日逃了出来,如今吟霜与父亲已经有两日未曾进食了。”
那位名叫吟霜的少女说的百般可怜,一群围观的百姓有不少都被感动了,纷纷说龙源楼太过不近人情。
被白吟霜纠缠的柴衣可没有丝毫的动摇,倒不是说他冷血,而是以他这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位叫白吟霜的姑娘,绝对不是单纯的。
“白姑娘,不是柴某不可怜你们母女,而是大清律例,不允许女子出台献唱。”柴衣板着一张脸,冷硬的拒绝了。
一直对柴衣指指点点的那些人也僵了动作,他们都是半路围观的,还以为这姑娘是在求些吃食呢,没想到是想进龙源楼献唱。
“掌柜的,求求您,吟霜与老父已经没有去处了,求求您了。”说着,白吟霜便开始给柴衣磕头,想要用诚意打动这位‘铁石心肠’的掌柜。
“吟霜,我们还是走吧,别给掌柜的添麻烦了。”略显憔悴的白胜龄上前拉住了白吟霜。
“可是爹,我们已经没有出路了。”额头看起来略有些红的白吟霜抬起头,泪光闪闪,看起来格外的引人同情,惹人怜爱,再加上一副好相貌,更是将这份可怜柔弱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姑娘,我们龙源楼是酒楼,说书唱曲儿可以去前面拐角的茶楼。”被这位白姑娘磨没了耐心的柴衣声音听起来更冷了。
“这是做什么呢?怎么把大门给堵了?”就在白吟霜成功劝说自己的父亲,想要继续哭求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人群的最后面传来。
人群中慢慢的让出了一条路,一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华服公子就出现在了白吟霜的面前。
看到这位公子的时候,白吟霜眼睛亮了亮,模样英挺帅气不说,气质更是没的说,一看就是官家子弟。
就在白吟霜猜测他的身份的时候,柴衣对着这位公子抱拳笑了笑,“永璧世子,还真是稀客啊,不知今日光临我这是何事?”
“来找我阿玛。”永璧叹了口气,家里有一个不着调的阿玛,他们这些做儿子的真心憔悴。
“和亲王?昨日和亲王倒是有来,不过今日……”就难说了。以前和亲王确实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但是自从主子回来之后不久,这位和亲王就很少来了,也许是跟主子就在酒楼隔壁有一定的关系。
“我在这里等等吧,也不知柴掌柜欢迎不。”
“您里面请。”柴衣用行动表示,永璧世子,我们龙源楼的大门一直为您敞开。
没等永璧的脚迈进龙源楼的大门,一直静静的听着永璧和柴衣对话的白吟霜再次行动了起来,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柴掌柜,求求您让吟霜进去吧!吟霜和家父已经没有出去,求求您收留我们吧!”
白吟霜的举动成功的吸引到了永璧的注意,“呃……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里面去说。”柴衣叹了口气,转身进了龙源楼,不再去管这白吟霜和白胜龄父女。
而白吟霜因为刚刚永璧的身份,那份欣喜还没有消化,也没有注意到一直被自己扯着袖子的柴衣已经进了龙源楼。
永璧看了看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的白胜龄,再看了看跪着的白吟霜,从怀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放到了白胜龄的手里,随后进了龙源楼。
白吟霜看了看老父亲手中的银子,再看了看永璧的背影,眼中亮光闪现。
年少英俊,而且心地善良,还是身份高贵的世子阿哥,白吟霜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白吟霜依旧痴痴地望着龙源楼内永璧消失的地方,更加坚定了自己要进入龙源楼的决心。
“姑娘,你还跪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带你父亲去吃点东西!”一众围观的看着白吟霜还跪在那里,不由的出声。
“对,爹爹,我们也去吃点东西吧!”一语被点醒的白吟霜立刻站起来,拉着白胜龄就走进了龙源楼,看着那些围观的百姓和看热闹的公子哥儿呆愣呆愣的。
永璧给的二十两是不少,可以够普通的百姓家用一两年了,白吟霜拿着这二十两也够租间屋子,让他们父女好好的过段日子,但是这龙源楼,二十两银子都不一定能吃饱!
一看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
没有热闹看了,龙源楼前的人群都散去了,只留下跟着一起看热闹的顾韵安站在门口。
华夏人爱凑热闹的基因实在不是他一介凡人可以抵抗的了的。
顾韵安摸了摸下巴,看了看依旧敞开的泰安堂的大门,再看了看龙源楼,毅然决然的踏了进去。
刚进了龙源楼,顾韵安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他,“顾兄,这里!”二楼上,多隆正对着他挥了挥手。
“我跟你们和龙源楼还真是有缘分。”在多隆这一桌落座,顾韵安终于忍不住将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跟这三人的缘分都快比得上与血三的猿粪了!
“今天怎么又凑一起了?云翔不是有生意要顾吗?”拿起茶杯喝了口茶,顾韵安问道。
“我在京城的店铺终究还是根基尚浅,客人并不是很多,每天只是例行的去看看。”最忙的时间是在每月月底查账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恐怕就不能常来了。
“我们今天是替皓祥庆祝来了。”多隆对着顾韵安一笑,那是打心底的替皓祥高兴的。
顾韵安闻言,转头看了看皓祥,现在的皓祥脸上多了份轻松和笑容,“成功了?”
皓祥点了点头,“两日前傅恒大人与和亲王到了硕王府,与硕王爷说起了想让我过继的事情,然后硕王爷同意了。”皓祥一口一个硕王爷,显然是想与硕王府一家划清界限。“昨天见过了阿玛的家人,今日便被多隆拉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捂脸,那个大清律例什么的就不要考究了,那些繁体字看的我眼晕,而且涉及到这方面的貌似有些少,就没继续虐待自己=。=
53龙源楼闹剧
当日傅恒和弘昼去找硕亲王的时候;硕亲王也是惊讶了一番。对于过继皓祥也有些犹豫,毕竟,皓祥再怎么不得他的喜欢也终归是他的儿子。可是岳礼会犹豫;不代表着他的福晋雪如会犹豫。
皓祥过继了出去代表什么?代表着她的儿子皓祯的地位将没有任何的威胁,以后是铁打的世子。
富察皓祯虽然一直被叫着世子世子的,但那也只是府里的人叫的,不是皇上亲封。雪如一度担心让皓祥会威胁到皓祯;现在皓祥要被过继,还有什么能动摇的了皓祯的位置的?!
于是‘大度’的福晋雪如对着傅恒和弘昼略显歉意的一笑;“请和亲王与傅恒大人稍等,妾身与王爷商量一下。”说着,雪如就半拉着岳礼去了内室。
刚进入内室;雪如就对着岳礼横眉怒目,“你是不是还想着翩翩那个贱人!”
“说什么呢你!”岳礼不满,“我都去了宗人府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那将皓祥过继出去,你为什么不答应?”
“皓祥的出身虽然不好,但终究是我的儿子。”
“难道皓祯就不是你儿子了?你总是给皓祥着想,这皓祥领你的情吗?”雪如说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岳礼的心口,“你扪心自问一下,我雪如哪里对不起你,我哪一个决定不是为你着想的?”
“雪如,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是……”岳礼欲言又止,这过继皓祥……
“你现在将他的额娘给休了,又改了族谱,虽然现在皓祥还不知道,但是以后呢?他知道你这个阿玛将他的额娘给休了,他能不恨你?皓祥多么偏激你难道就不清楚?难道你非得看着我们硕亲王府被他闹得不得安宁你才安心吗?”
岳礼听了自己福晋的话,一想也是。皓祥自小就跟翩翩亲近,这如果让皓祥知道了自己的母亲被赶出了府,还不得闹得天翻地覆。略带歉意的看着一心为他着想的福晋,“是我欠考虑了,我这就去回傅恒大人。”
岳礼匆匆的走出了内室,告诉傅恒和弘昼自己的决定去了,没看到内室中原本悲切不已的雪如此刻正笑的格外的开心。她受的这近二十多年的委屈,如今看来也值了!
傅恒和弘昼等到了岳礼的回应,看着岳礼那迫不及待的让傅恒快些过继皓祥的样子,两人均是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更是决定此后与硕亲王府拉开距离。
虽然皓祥和多隆他们不知道当日的实情,但是也能够猜出,他能够这么顺利的离开硕亲王府,福晋雪如可以说是功不可没。不过不管以后怎样,硕亲王府与他再无半点干系。
“以后怕是不能与你们常聚了。”皓祥叹了一声,略显歉意的看着多隆和云翔,“阿玛已经决定让我去军营,我也答应了。”
“那以后你要小心些了,从军之后上阵杀敌怕是少不了的。”战场上刀剑无眼,一不小心就有送命的可能。
“放心吧,就是爬我也会爬回来见你们和额娘的!”端起酒杯,皓祥与多隆、云翔、顾韵安三人碰了碰杯,一饮而尽。
本是伤感的场面,却让一阵歌声破坏的淋漓尽致。
月儿昏昏,水儿盈盈,
心儿不定,灯儿半明,
风儿不稳,梦儿不宁,
三更残鼓,一个愁人!
花儿憔悴,魂儿如醉,
酒到眼底,化为珠泪,
…………
声音婉转幽怨,硬生生的让酒楼中多数人都喷出了口中的酒水茶水。
一众被呛到的人齐刷刷的将目光对准了正怀抱琵琶的白吟霜,那正在开合的红唇,说明刚刚这曲儿真的是这位唱出来的。
这八大胡同的妓|女都不一定会唱这种曲子!
一时之间,龙源楼内鸦雀无声。
二楼上,顾韵安也在沉思一个问题,倒不是被这曲儿给惊得。现代那些歌多数都是情情爱爱的,那种更加露骨的都听过,这种程度算什么!让顾韵安沉思的是,他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