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抱着宝宝晒晒太阳。”凯尔拉着叶松就往外走,走的时候回头瞪了一眼肯特,示意对方留住卡拉斯。凯尔看得出来今天叶松神情不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兼儿子的第二个阿姆,他实在是很担心他。
两个人坐在院子里的树桩上,叶松简单的告诉了凯尔卡拉斯就要去圣地的消息,听到这个消息时凯尔长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阿卡勒斯长老在村里一向受人敬重,又是村子里最具有智慧的兽人。凯尔虽然对卡拉斯前往圣地一事表示无奈,也确实是找不反驳阿卡勒斯长老的理由。“狐神会保佑他的。”凯尔安慰叶松,脸上挂着纯真的笑容,他想让叶松放心下来:“你不知道,大人们都说,拥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是狐神的直系血脉,所以他一定可以平安回来”。
叶松朝前者挤出苦笑,手上一下轻一下重地拍打在宝宝身上。怀里的宝宝咕噜一声,转过身体继续睡觉。看着宝宝天真无邪的笑容,叶松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土夯的房前,是一块很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满了花花草草,旁边还有牲畜圈,身上长满灰色长毛的兔子在圈里上窜下跳。自己就像现在一样,坐在院里,左手抱着一只小狐狸,右手抱着一只小狐狸,还有一只很不情愿地蹲在他大腿上,用一副可怜兮兮地表情乞求叶松,那表情好像在说:阿姆你都不疼我。
叶松不自觉地微笑起来,回过神时凯尔正凑到他面前,用一副贼兮兮地表情审视他,凯尔笑嘻嘻地询问:“你刚才在发什么呆,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好事?”“什么都没有。”叶松断定截铁地回答,他可不想告诉对方他究竟幻想了什么。
晚上回到家时,克洛伊、莱特以及其伴侣曼斯都在,三人坐在桌前,看见叶松和卡拉斯进屋,三个人又都同时站了起来。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阴翳,又都在沉默。
“阿哥,你怎么来了?”阿拉斯蹦蹦跳跳地窜到莱特身边,身子一跳已经趴在大狐狸身上。莱特摆了摆硕大的尾巴,他一向对自己这个爱撒娇的弟弟束手无策。“阿姆说你要去圣地。”莱特用卷起的大尾巴轻轻地拍打在弟弟身上。“嗯。”卡拉斯点了点小脑袋,无限憧憬地说:“我下一次回来时,就会和阿哥一样大啰。”莱特噗嗤一笑,之前对弟弟的担心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坐在地上,使用长尾巴轻轻地抚弄起弟弟,尾巴上的毛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弟弟耳窝,卡拉斯被阿哥尾巴上的毛扫到耳窝时,又会一惊一乍地躲开,和哥哥玩起了躲猫猫。
一家人吃过饭,叶松和克洛伊送莱特和曼斯离开,走到屋外院子。莱特朝屋内望去,弟弟正站在一根木桩上朝自己舞动爪子,做鬼脸。小家伙做鬼脸时,脸肿得包子一样。以前那家伙朝自己做鬼脸时,他总是忍不住伸出大爪子挠过去,然后每次总会在轻轻一挠中,弟弟又灵巧地从爪子下滚过去。所以自己就会和弟弟不断地重复起这个动作,直到双方都精疲力歇。那时候,他们感情真的很好。
村里火光点点,数百点灯火在黑夜中闪烁,就像是漂浮在水池边的萤火虫,看得久了,竟好像有种身处幻境的不真实感;然而,夏夜流动的热度又将人拉回现实,诉说着美好的不真实。
四个人站在屋外,莱特竟有些怅然若失,想起弟弟就快要离开,喉头慢慢变得酸涩起来。他故意躲过了屋内弟弟的视线,向阿姆提出了从刚才开始就想问的问题:“阿姆,卡拉斯什么时候离开?”
克洛伊显然对莱特的这个问题并无准备,然而这又是不得不面临的问题。什么时候好呢?望着天空的一弯下弦月,克洛伊陷入了短暂的思考。他再抬起头时,所有的人都在屏气凝神,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好像生怕错过了他即将说出的任何一个音节。“下个月月初是个好日子”,他这样说着,声音很淡很淡,就好像说出这话的不是他而是不存在于此刻的一个陌生人。
☆、卡拉斯要离开了(一)
漆黑的天空,无月,看不清一丝光亮。明亮的只是背后村子里的点点火把。
村子的背后是一条小溪,每到雨季雨水暴涨,起初的一条溪流会扩大成宽阔的河流,水也污浊起来,因为这条河从山那边顺流而下。
溪流差不多变成河流,之前片刻,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从村子深处窜了出来,倏地冲进草丛,又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来。河岸边投射下一道模糊的影子,一只硕大的动物正站在河边,应该是等得有些着急,这只动物不耐烦地左右甩动起硕大的尾巴。
“阿哥。”毛绒绒的小动物闪电一般窜到硕大动物身边,然后腾空身体扑到硕大动物身上,莱特斜眼看了看自己的弟弟,湛蓝的双瞳就像是深不见底的大海。昨天晚上,弟弟卡拉斯鬼鬼祟祟地在自家门口转悠,还特意避开了曼斯,直到莱特狩猎回到家时,才注意到这只半路杀出来的拦路虎。卡拉斯扒拉在自己身上,用极其撒娇的口吻乞求阿哥第二天晚上在河边见面,莱特无法拒绝自家弟弟,虽然不知道这小家伙脑袋里在打些什么小九九。
天才擦黑莱特就借口说要帮阿姆采药离开了家。在河边等了很久也不见卡拉斯出现,本以为是自家弟弟忽悠自己,这小家伙就蹦了出来。莱特用大尾巴包裹住弟弟小小的身体,想起来这家伙从前寒季就喜欢没日没夜地躲在自己尾巴,一家人坐在火炉旁时,卡拉斯就用两只小小的爪子抱住阿哥的尾巴取暖,一边听阿姆讲故事。
“阿哥。我想变成人形,你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卡拉斯扒拉起两只小爪子,紧紧地抱住阿哥的大腿。他曾经多次试图变成人形,不过尝试几十次才勉强成功一次。而他明天就要离开了,他想在走之前用自己的双手拥抱叶松,他之前一直牢记阿哥所说的话雌性喜欢健壮的兽人,况且自己的人形那么幼齿,他本是不愿意让叶松看见的。就算这次,如果成功变身,他也并不想被叶松看见,只不过想要拥抱一下他,仅此而已。
弟弟的询问让莱特陷入沉思,在他看来变成人形是兽人成长的一个阶段,越是强壮的兽人就越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在人形和兽形之间转变,卡拉斯无法顺利转化形态,也只能说明他不够强壮。但是,自己的弟弟曾经也不是没有成功转化形态,所以只要想做,还是可以成功。如果非要让他给弟弟建议,他当然不愿意令他失望,如果不能成功,也无法勉强。他要做的只是鼓励他。
克洛伊家,叶松正盘腿坐在床上,外屋漆黑一片,里屋也漆黑一片。吃过晚餐,克洛伊就早早回屋,说要帮阿拉斯准备行礼。首先,一些必要的草药是必不可少的,诸如退烧药止血剂之类;其次,一套基本的衣服也是不必可少的。至于其他,克洛伊为卡拉斯准备了几块干肉块,除此之外又为儿子亲自缝制了一枚护身符。
这枚护身符,是在一块动物犬牙上用骨刀开口,用麻绳穿好制作而成。至于制作护身符的犬牙,一般选用毛猪犬牙,因为毛猪是狐族的主要食物来源,长老们认为食用毛猪会给大家带来力量,所以毛猪的犬牙也象征着力量。因此,村落里无论是成年兽人雌性还是小孩,人人几乎都有一两枚护身符。当然除了毛猪之外,还有人将龙鹰的爪子串在护身符上,一般认为,越是凶猛的动物,来自其身体的部分就具有越大的力量。
早些时候,外屋就没有了动静,叶松躺下身体,将皮毛盖在身上。这几天暴雨不断,气温下降了不少,所以晚上休息时叶松习惯在身上盖些东西,否则一夜过去很容易着凉。
连续几天烦心卡拉斯就要离去的事情,叶松几天都未能好好休息,屋外突然下起雨来,哗啦啦的雨声就像是具有催眠魔力。叶松本来想等卡拉斯回来才睡,只可惜迷迷糊糊间就沉沉睡去。
四周是黑暗的一片,叶松觉得越来越冷,伸手不见五指。他像是走在泥泞的淤泥中,每走一步脚趾都会传来既冰冷又舒服的感觉。就好像是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滩泥,身体不断地向下向下,意识也飘渺起来。他很冷,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雨水像是泼在身上,一下子冷到身体内部。他奋力地挣扎,想要前进,想要睁眼,然后一双凭空出现的手从身后抱在了自己腰间。
在黑暗中,这双手很白,白的就好像是象牙。他承认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洁白的一双手。这双手手指纤细,在黑夜中闪耀着神秘的光芒,剥夺了他所有视线。叶松回头,看见了此刻正拦腰抱住自己的人:长长的白发随着风,飘啊飘,飘啊飘,他的五官很美很精致,漂亮的就像是个瓷娃娃,又好像他若突然伸出手轻轻一碰,这个瓷娃娃就会在下一秒化成灰烬一般,所以他不敢轻举妄动。瓷娃娃较自己个子矮些,大约只到自己肩膀,这个瓷娃娃还有一双好像大海一般湛蓝的大眼睛,大眼睛就好像是会说话,正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
他好像认识他,他认识这个瓷娃娃。
月初的第一天,天空放晴,叶松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小家伙正蜷缩在自己怀中,身体就像是个毛绒绒的小球,九条尾巴一条蒙住了眼睛,一条勾住了叶松手腕,其余七条无精打采地耷拉在一旁。他睡觉时肚皮一起一伏,小模样纯良污垢,叶松忍不住在毛球头顶上啵了一口,小家伙立刻睁开了湛蓝的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向叶松。
今天是卡拉斯离开的日子,叶松帮小家伙收拾好时,莱特和曼斯已经来到家里,克洛伊也早早起床收拾。吃过早餐,一家人先是来到阿卡勒斯长老家中。在狐族部落,如有族人远行,是一定要到长老家告辞,长老也会教授即将远行的族人一些远行必要的知识。比如面对龙鹰需要立刻寻找掩护,比如前往狐族圣地需要穿过荒废森林,穿越荒废森林时不要进入太深,要从边缘通过,穿过森林后一直朝北方走,直到找到天堑巨坑,圣地就位于巨坑最中心处。
见过长老,卡拉斯需要独自拜访村里的巫师,巫师会为远行之人进行占卜,至于占卜结果,无论结果好坏巫师不会告诉本人,更不会透露给其家人。但是,若是前途不明,或是占卜中出现不祥征兆,巫师还会继续给远行之人祈祷,有时视情况而定,巫师还会传达一两句忠告给远行之人。
☆、卡拉斯要离开了(二)
位于狐族村落最边缘处的一间屋子,和村里其他屋子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土夯的墙壁和蓑草覆盖的屋顶。只不过这间房屋又和其他所有的屋子都不同,屋子四周是木棍搭成的栅栏,每隔几步就有系好的亚麻绳索随风飞舞。就这是巫师埃米尔的屋子。
屋子大门处挂着用兽皮制成的帘子,帘子厚重几乎遮挡了所有光线,所以屋子里是极其昏暗的。虽然是夏天,屋子内却升着一盆火,埃米尔隔着火光观察对面的小小身影。嘴里边叨念起什么,反身从身后木架上的瓶子里取出一些白色粉末,在叨念声中将粉末扔进火盆。火苗腾地升起,火舌不断乱舞,呈现出各种不同姿态。
“我看见了,看见了。”埃米尔不断神经质般地叨念起来,卡拉斯往后缩了缩身体,似乎是有些胆怯。巫师在村里地位极高,不管是有人远行还是战乱亦或是天灾,总是仰仗巫师占卜,巫师被认为是部落神与村民交流的纽带,所以大家也格外敬重巫师。
埃米尔蓝色的瞳孔突然扩张,一双眼睛只看得见有如蓝宝石般湛蓝的瞳孔,看不见眼白,他先是站了起来,不停地四处走动,而他走动时的姿势又带着癫狂,就好像是着了魔一般。再后来,就像是病症之后归于平静,埃米尔突然坐了下来,再睁开双眼时,一双眼睛归于正常。那双有如蓝宝石般的双眼盯住卡拉斯不放,表情复杂。
“孩子,过来。”埃米尔伸出枯树枝干一般的双手,朝卡拉斯挥了挥,后者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与巫师接触,对于卡拉斯来说,巫师是如此神秘又令人恐惧的事物。说道恐惧,可能是由于巫师一般很少私下与村民接触平时亦很少出门,而每次见到巫师时,巫师占卜时的行为又如此让人难以理解。
然而,埃米尔伸手轻轻地在卡拉斯毛绒绒的脑袋上拍了拍,露出尖利的牙齿,表情看起来还算和蔼。“我说孩子,我看到了你的未来。可未来并不是一成不变。你的旅途会有灾难,你更会面临生命中最大的抉择。你记住,孩子,在你作出任何决定之前,一定要听清自己的心声,再行抉择。我对你的忠告是:认清自己的心”。
卡拉斯似懂非懂地晃了晃脑袋,朝埃米尔点了点头。巫师看起来很满意,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的声音很缓,很缓:“孩子,你可以离开了。去和你的亲人道别吧。”
卡拉斯走出屋子时,送行的人已经全部到了。瞟过人群,阿姆,叶松,阿哥夫夫、杰森与艾恩伯伯,甚至连约瑟凯尔都来替自己送行。卡拉斯忍住酸涩的双眼,强忍住自己要哭出来的冲动,明明只是短暂的离别,为什么会觉得如此难过?好喜欢阿姆,好喜欢叶松,阿哥也是总是任自己欺负,离开他们真的实在太过痛苦,可是为了叶松,我真的好想和他在一起,所以我必须长大,哪怕我不得不暂时离开。
小家伙低着脑袋,也不敢正视自己,叶松的心脏抽痛得厉害,虽然脸上带笑,心里却难受的几乎无法呼吸。他舍不得小家伙,小家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后遇到的第一个人,这家伙又那么依恋自己,不停地在自己耳边说着喜欢自己。人心都是肉长的,说不感动说不喜欢那都是假的。叶松不明白自己对卡拉斯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情,但他的确是喜欢他的。就是一种想要和他早夕相处的心情,这心情沉重到几乎让他哭泣。但他能说什么呢?开口挽留是不可能的。
“叶松。”小家伙短暂的迟疑后,扑腾着跳到叶松怀里。一旁的克洛伊侧过了脸,心情复杂的无法形容,不知道究竟是因为儿子没有第一时间扑到自己怀里的失落还是因为儿子即将离去的痛苦。叶松小心翼翼地抚摸起卡拉斯小小的脑袋,他的毛发被打理的一尘不染,皮毛如此光滑洁白。手掌下的小家伙朝自己怂了怂身体,使背脊能靠到叶松的手掌,他希望叶松也能摸摸自己的身体,因为叶松的手掌总是那么温暖。他有时甚至会想,要是自己永远都这么一点儿大,叶松就会一直这样充满耐心的抚摸自己,这种幸福本来就已让他满足得不得了。可是,他却不愿永远这样,他想要和他真正的在一起,像夫妻一样,想要保护他,想要自己伸出双手就可以将他拥在怀中。
天空有鸟儿成群结队飞过,忽而又四散开来,发出尖锐的嘶叫声,就好像在诉说着离别的凄凉。时间已经不早了,克洛伊知道已经到了儿子出发的时候,他还是太担心儿子,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莱特将阿姆织好的布包递给叶松,叶松腾出一只手接过布包。怀中的卡拉斯正朝自己眨巴起亮晶晶的大眼睛,这双眼睛此刻格外明亮,几乎能在白日里反射光芒。叶松将布包套在卡拉斯身体上,布包正好稳稳地挂在小家伙身上,不会太松也不会太紧。离别的时刻已经临近,叶松用手捏了捏卡拉斯胖嘟嘟的脸颊,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小声地说:“一定要回来”。
小家伙不舍地怂了怂脑袋,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就要和叶松永远在一起。叶松,你说好不好?”“好。”叶松微微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脸蛋,将卡拉斯放在地上。
卡拉斯又一蹦一跳到阿姆身边,蹭了蹭阿姆的小腿,撒娇似地说:“阿姆,卡拉斯要走了喔。阿姆不要担心我,我一定会回来的。”克洛伊用手捂住了嘴,并没有回答,他怕自己一回答就会情绪失控。
和阿哥以及前来送行的人一一道别后,卡拉斯恋恋不舍的目光久久停留在叶松身上,然后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离开。他走得很慢,他其实并不着急。长老说过,狐族圣地就在天堑巨坑,他首先要穿过荒废森林。通往林森的道路就在村子北方,他只要一直朝北前进就好。长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一个人离开村子前往如此遥远的地方,可他不怕,因为再次回来时,自己就会和叶松永远永远在一起。只不过,卡拉斯此刻并不知道,他此次的离开竟会是如此之久,他也差一点再不会回来。
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叶松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为什么会哭呢?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于清晰,他觉得自己变得虚弱无力起来。默默地望着卡拉斯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觉得自己好像是走进了某个不真实的梦境,直到有只小动物在脚下摇尾乞怜。“呜呜,呜呜。”已经长满浅浅一层黑色毛毛的小狐狸不知什么时候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