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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被逼成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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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愣,“是吗?”
  李理点头,他又说,“可能是你在非洲做了一段时间的义工,回来星海城这边,看谁都觉得特别健康特别有精神?”
  李理挑眉,“是这样?”又道,“真是别提了,朋友说得多了还真以为自己是女金刚了,结果在那边得了严重的病毒性感染,他们说我昏迷时给我用药我都没反应,不得已给我家人打电话把我送上了飞机,于是你就见到了现在的我。”
  他也跟着笑,“做这些其实不拘于呆在某个地方,你们医院也有一些相关的远程项目,我觉得很不错。”
  李理穿着打扮都很随性,有一头利落的齐耳短发,这些年的经历让她身上有种沧桑的美感,三十不到的年纪,已经很有韵味,举手投足都让人移不开眼。
  “我还以为你会夸我这份新工作做得不错呢。”
  谈起刚刚的采访,他只能无奈摊手,“饶了我吧,老底都差点被你给掀出来了。”
  李理哈哈大笑,“顾先生太谦虚了。”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我开始相信某些传言了。”
  他对她嘴里的传言不感兴趣,反而是关于她的一个,让他斟酌后开口调侃了下,“怎么说呢,李小姐想必也是心中有人的人。”
  李理撩了撩眼皮,正准备开口,忽然两人手机同时震了起来,分开去接电话,回来时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没再多说什么,很快各自离开。
  他约宋繁见面,宋繁人是出来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差点让他直接动手揍人。
  “你哪根筋不对,这种事换什么方式不能说,非得闹这么大?”
  “闹得大?”宋繁横眉冷对,“我还嫌不够。”
  “你有没有站在他的角度考虑过?”真相就是几句话的事,搞得沸沸扬扬,除了毁掉苏晓楚,他同样会被波及,这不是被瞒了几天或是几个月,是几年!在人生本该最辉煌灿烂、收获爱情、种下幸福的这几年。
  “你摆这种姿态给谁看?现在倒是学会扮圣父了,当时娶苏晓午怎么没见你手软,怎么这几年在星海城兴风作浪反而让你软下来了?这可真是好笑,把自己抹得白璧无瑕,好像当年你安过什么好心一样?”
  “我安的心再不好也比不过你,你自己做过什么自己知道,也别以为他永远不会怀疑到你头上,你信不信只要他稍微往这边想一下,什么人都救不了你。指望着他和苏晓楚离婚?离了又怎么样,轮得到你?更何况,你这种行为根本不像是真正爱他的。”
  终究是打了起来,他们两个形象全无几乎快扭成一根麻花的样子也差点见了报,公共场合,这大概是他们最不克制了一次了。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乔明明,他跟他打招呼,昏暗的灯光下也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于是诧异,“你这是怎么了?”
  他答非所问,“你去看鄢凛了么?”
  乔明明更诧异了,“你问这个干嘛?”
  到一边接完电话的范冬离走过来,他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拍了把乔明明不好使的脑袋,点点头后就和人一起离开了。
  对话声隐约飘过来,“去海上明珠?”
  “去个头,我已经被赶了三次了。”
  “为什么我们突然成了拒绝往来户?”
  “被繁繁那家伙给带累的。”
  “所以?”
  “所以凛儿是暂时不想见我们,忍忍吧。”
  “你妹!都是你,谁让你一天到晚和宋繁玩在一块儿的?”
  “……”
  他给鄢凛打电话,第一次拨了那个号码,手心都有点冒汗,意料之中的打不通。
  回到空荡荡的市区公寓,他突然开始心里发慌,开着的电视正放着新闻,关于苏晓楚的事,在这个下午到晚上的时间里,如同一颗原子弹丢在星海城,短短几个小时,后续报道就多如牛毛。宋繁能量足够,确实已经将她弄得再无翻身之日。李家和苏家都跟着风雨飘摇,萧语玲也在知道真相后进了医院,至于苏盛,一边要照顾妻子,一边还要收拾烂摊子,头发都愁白了。
  撒了一个谎,就要无数谎言来圆,而一个谎言膨胀的时间越长,炸开的那一刻也越伤人。
  偶尔他想他对爱情,纵然并非本意,可终究是以攫取和伤害开头的,可能耗尽一生都再无机会去点亮。
  一步错,步步错。
  电视里画面一转,很混乱,高架桥车祸现场拿着话筒的记者表情十分凝重,“下面播放一则特别新闻……”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血液冻结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前世虐番还会写现世甜番,感觉即将踏上精分的旅途OTL
  ☆、第67章 番外:前世(三)
  画面里直升机螺旋桨盘旋的声音将他惊醒;顾优连自己是怎么出门怎么开车到那家医院的都不知道。
  他见到他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父亲几乎站不稳,苏晓楚呆呆地望着被白布盖着的他。
  天旋地转。
  他感觉似乎没有看过这么多人如此悲伤的脸;又好像什么都看不清楚。
  唯有一点,他死了。
  ……
  苏晓楚一滴泪都流不出来,鄢母除了最开始揪着她的衣领哭着吼她你还我儿子外,再无任何多余话。是啊;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情绪。
  花草树木;天空大地;目之所及一切都是灰白;她按部就班地吃饭喝水;但没有睡觉;葬礼的时候,没有人过来和她说一句话,大部分人都顶着一张坚强的脸,挺直的脊背,优雅肃穆的装扮,也有人走路都需要人扶着,仿佛恨不得随他而去。
  只是一切都没能开始,因为遗体不见了。
  谁做了这种事呢?她想起在众多面孔里最安静的那一张,不是宋繁的濒死崩溃,不是乔明明的泪流满面,不是范冬离的黯然汹涌,那种她熟悉的,爱到无可奈何,心死绝望。
  “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他?为什么?”苏晓午突然大吼,撕扯自己头发的样子像是已经疯了。
  鄢母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地面,鄢父眼角湿润。
  谁都没有放过谁,谁都没有为谁想过,谁都只是为了满足私欲。
  第二天找到了那个疯子。
  轰然下沉的岛屿,无边深色的海面,她的丈夫,她的爱人,被一个深藏不露爱得疯炙的人带着一起,长眠于此。
  两位母亲都已经痛苦得发不出声音,尤其是顾母,连问一句你怎么这么狠心都做不到。
  她的孩子,他爱的人从来没有看到过他,但他依然为他抛弃了全世界。
  再没有无休止的争吵和战斗,所有人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静止的,灰色的。没有人再来指责她,甚至包括她的父亲母亲,他们只是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她,叹息,“到此为止吧,人都没了。”都是孽。
  顾母处理好顾优在这边的一切,带着满身的疲惫回了法国。
  所有的疏忽和粗心加起来,汇成了这次必然的意外,她也永远失去了她的孩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很少固定长期呆在一个地方,眼中的东西是她这个年龄都无法看穿的深邃,活得很累,极少愉悦。如果随他爱的人一起死去是种解脱,那么作为她的母亲,她原谅他。
  可作为爱他的人,怨的却不能更多。
  她花很多时间缅怀他,从的小精心教养,从吃饭喝茶到穿衣打扮,从举手投足到为人处世。
  很多很多,一点一滴,在失去他后蓦然一日比一日更清晰。
  “好傻。”顾莱抱着一本相册哽咽,看着他们母亲嘴角噙着的笑意和眼角浮现的皱纹,差点痛哭失声。
  ……
  “能让一个人默默爱了那么久,用死亡作为告白,想想真是有些微妙的羡慕呢。”刚刚从那片海域上方飞过,一时间愁绪纷飞,范冬离又过来了这块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的墓地,一直有人打理,还摆着好几束依然娇艳的花,有他喜欢的郁金香,也有热情的红玫瑰。
  他带来一束水仙。
  “就当是开个玩笑了。”他微笑着蹲下,凝视墓碑上那人带笑的年轻面容,伸手抚了抚,“致永远二十九岁的你。”
  后面脚步声传来,他没有回头,紧接着有人在旁边弯下腰,阳光覆盖她质感极佳的黑发,一片柔光晕染开,让这个平时见到总冷淡锐利的女人显得很温暖,可能这一刻也并非错觉吧。
  他随意坐在台阶那儿,李理拿手帕仔细地擦着墓碑,末了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跟着坐下,递给他一罐啤酒。
  他打开喝了一口,视线落在她带来的淡烟色郁金香上,蓦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好几年没碰到过你了。”
  李理说:“我很少呆在国内。”
  范冬离勾了勾嘴角,“我记得,好像在他结婚的那天见过你。”当时也没在意,一晃而过的一个人,而且是在酒店外面,夜色已浓。
  “这次回来了还打算离开吗?”
  “应该不会了。”
  冬天日短,就算是晴天,坐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了凉意,太阳的光线裹在身上,依然没什么温度。
  “有时会觉得时间太慢了。”
  范冬离没有搭腔,这是李理一个人的寂寥,事实上鄢凛死后,他所领会到的,都让他觉得人生如梦。就像乔明明会偶尔在经过某个路口时突然过度呼吸,他也会经常莫名地难过。摆脱不了的微暗情绪,他想或许是他离开的时候还带着对他们的误解,又或许是,或许是什么?
  胸腔里忽然翻江倒海。
  李理注意到他的异常,静静等待这短短几分钟过去,很快他闭着的眼睛睁开,“我原来也不知道失去朋友是这么难受的事。”
  其实都是很陡峭的爱,李理望着延伸的路,一瞬间想到很多人,突然这样觉得。
  ……
  从那座庄园里出来,时间已经有点晚了,顾伯母留他在那里住一晚,但太难受了,他总想哭。
  顾优这个混蛋……
  除了骂他混蛋,他好像,就只能哭了。
  萧世让从没想过,已经十多年没哭的自己,隔了这么久流泪竟然会是因为好友的死。他还以为会是他追喜欢的人多年无望,最后落下伤感的泪水呢。他喜欢的人喜欢一个意外身亡的人,他最好的朋友为一个意外身亡的人殉情,那个意外身亡的人叫鄢凛。
  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顾优娶苏晓午的理由,他有无数猜想,但永远都觉得差了点什么,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是差了大胆的设想,不然他老早就确认了鄢凛,不然他一定帮他坦白,不会让顾优到了地下还需要重新和他诉说一番。
  这世上怎么会真的有情种啊?
  ……
  他们生活的城市上方像笼罩着一层阴影,有媒体给取了名,叫烟海创伤,拿了鄢凛名字里一个谐音的字,还有他们城市名字里的一个字。
  范冬离抖着有点湿的睫毛,费力把泪水憋回去,他们四个,只剩两个了,他一直以为他们比亲兄弟还亲,但果然都是他自以为,亲兄弟都能反目成仇,一个娘胎里出来的都能刀剑相向,更何况,他们也根本就没有好好经营。
  “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自杀。”
  “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太痛苦,但这种痛苦是他愿意接受的惩罚。”
  “最终他还是选择结束生命。”
  他的医生说完这些,礼貌地起身告辞。
  范冬离不知道能怎么安慰宋繁的父母,所有的悲剧都不是偶然。
  “为什么不说呢,爱也不说,痛苦也不说,哪怕一点点也好啊。”他的母亲泣不成声。
  后来他无意间发现乔明明在吃一种抗抑郁的药物,他知道后反复思索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记忆,发现他能清晰描绘出接连的几场葬礼的每一个细节。
  “你是一个幸存者。”不知道是谁和他说过这么一句话。
  “接二连三的重磅人物自杀已经引起了全民热议,近日流光娱乐总裁也被疑患有抑郁症,抑郁症是一种……”他关掉电视,看向旁边无精打采的乔明明,连劝他振作都说不出来。
  “只差报道你是神经病了,你公司也不管了?”
  “范冬离,”乔明明抬眼直视他,“我虽然不正常,但也不至于神经病,反而是你,一直摆出一副冷静自若的样子给谁看,宋繁是死了吧,怎么哭都没听你哭两声?”
  听到他摔门而去的声音,乔明明松了口气。
  就这样吧,不会比现在好,但也不会比现在更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68章 番外:李理(上)
  没想到辞职后还能接到鄢凛打来请吃饭的电话;老实说有点意外又有点高兴;于是开开心心去赴宴。不是我想得少;而是鄢凛基本不插手别人感情的事;偶尔憋不住好奇心了也就问两句而已,而且同一个问题不会问第二遍;关于我和萧世让;他也就说过一次,还非常简短。所以我不担心他撮合我跟萧世让;而顾优在他旁边,这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开玩笑,“就我们三个吗?早说呀,不然我会带个男伴或是女伴来的。”
  鄢凛淡笑不语,很奇怪;每次见他这种表情,我都觉得有千言万语,一定是我想太多。也或者是我为他伤心的次数多了点儿,让我直到现在,他婚姻美满家庭幸福了,我看他的眼神依然有点儿转不过来。当然不是说我还对他存有幻想,爱过的人不会忘,但也就仅止于此。
  偶尔觉得自己特别理智,觉得爸妈这名字取得着实贴切,所以我从小就觉得自己天生该是个总裁,但活了快三十年我就只当过几天替补的,不过是鄢氏的,也算半圆满了。
  我男性朋友和女性朋友的比例约为三比一,但从没和哪个男的发展出超过朋友以外的感情,有几个胆子比较肥的直言我脱光了站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有反应。
  男人,哪本书里说的来着,一定要非常爱他们,不然是不可能忍受得了的。
  我想说的是或许得加个婚前的限定,婚后绑住一个人的东西太多了,浮生五味,各种东西揉在一起,牵牵绊绊,能挥刀斩乱麻的有几个?
  萧世让说,我对他说过的所有伤人的话加起来都比不过那一句——我这辈子可能就把爱情放鄢凛身上了。
  事实证明,我那是气话,我哪有那份毅力,时光渐渐磨碎一份偏执深情,尤其是他现在过得很好,无形中增大了我独自生活的勇气。
  顾、优。
  我已经不记得曾经作为他的同行我是不是崇拜过他,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对他只有佩服了。
  真是佩服啊,说起来是他败在鄢凛的西装裤下,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他收服了一位顶级祸害,他完成了我做梦都没敢想的事,光凭这点,我就可以一直喝他倒的酒,荣幸啊。
  就像现在。
  看得出来他是打着把我灌醉了给下套的主意,但这种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小把戏,无需计较,我也想看看他“内当家”的功夫是不是也跟着登峰造极了。
  “带男伴或是女伴?没猜错应该是优先考虑男伴吧?”顾先生问我。
  对了,现在很多人开始怀疑我性取向,其实我从不怀疑,让我心动的女人始终没有出现,反而是男的,倒真有。
  就这一个事实,让我无法承认我是个双性恋,虽然他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越来越笃定。
  对此我很无力,不过不在乎。
  我猜我真是有点醉了,“相推销什么?尽管来!”
  鄢凛瞅见我撸袖子的模样,和他的顾先生对视一眼,我非常清醒地注意到他抽了一下的嘴角。
  他们开始当着我的面讨论我,不对,是剖析我。
  “这是?”
  “她念书那会儿有个外号。”
  “冰山美女?”
  “非也。”
  顾先生见我看他,说,“我还是别猜了。”
  鄢凛只笑了笑,看着似乎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的打算。
  这黏糊的两人实在很讨厌,我很想告诉他们不要在单身的人面前表现得这么默契十足鹣鲽情深,会被泼硫酸的,当然我不敢,在他们面前我和萧世让一样怂,怂得骨气都特别稀薄。
  直到一顿饭吃完,我才发现果真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关于他们要是提了萧世让我的九十九种应对方法一个都没用上,离开之前他们递给我一张请帖,当着面儿我直接放进了包里,表示你们主办的,我放心,一定到。
  他们又笑着递给我一个礼物,然后相携离开。
  那近得几乎衣袂相贴的背影,看得我感慨万千。
  我自己坐着发了会儿呆,没多久也起身离开,开车不到三分钟,就感觉到有车子跟着我,不熟悉的车,但模样长得很有萧世让喜欢的范儿,所以应该是他吧。我有点儿无语,说要分手的是他,现在鬼鬼祟祟玩跟踪的也是他,我都很想琼瑶一把晃着他的肩膀问你怎么这么幼稚这么不可理喻!
  但一想到我们的身高差,发现就算我踩着恨天高然后再把左脚放右脚上都不可能晃得动他。
  他倒是晃过我,也就分手的那一次,激动得,好像要分的人是我一样。
  他指责我:你就是在逼我说分手,你就是在等着我说分手,你以为这样是给我留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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