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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叫什么?”小家伙儿懒洋洋的模样极为可爱,景耀看哪儿都喜欢,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凑上去用糙脸蹭了蹭小家伙儿的脸蛋。
“我本名儿叫程子实,但宫里的名儿是诸葛睿。”
“诸葛?”这个姓氏让景耀眼神一凛。
“嗯。”许锦逸拍开景耀抓着自己命根子的大掌,这东西脆弱得很,哪能揉来揉去?看着爱人眼中的阴沉,他将自己为何进宫又如何进宫等等捡着讲给景耀听。
“真是大胆!”景耀脸上阴沉如墨,手上动作却十分温柔地给许锦逸掖了掖被角,“诸葛家本该全部斩首,但诸葛雄的父亲曾与太傅交好,太傅对朕忠心耿耿,早已自乞骸骨,如今七十多的年纪进宫颤颤巍巍地给朕磕头为诸葛家求情,朕看在太傅的面子才留了诸葛雄的儿女们一命,他的嫡子却不知感恩,伺机逃跑!”
“还连累了朕的宝儿!”说到这句话时,景耀已经眼冒火星,怒火中烧,恨不得将那让宝儿给他替罪的诸葛睿千刀万剐!
第53章 太监
“要不是他逼我为他替罪,你如何能遇见我?”许锦逸侧过身,将手臂搭在爱人硬邦邦的小腹上,脸蛋也埋进爱人的脖颈里。
小家伙儿的动作亲密又依赖,景耀心里软成一汪儿水,他也侧过身,将小家伙儿两只细长的腿夹在自己两腿之间,将他密密实实包在自己怀里。“朕与宝儿的缘分是上天注定的,即使没有那诸葛睿,朕也能与宝儿相见。”
“不过,诸葛睿能让宝儿早早出现在朕面前,也算是大功一件。待朕派人将他捉了来,不用凌迟,改为五马分尸便是。”
唯恐吓坏了小家伙儿,景耀说着五马分尸的话,语气却十分云淡风轻,殊不知这种挥手间便可决断一人生死的淡定恰恰是最令人恐惧的地方。
小家伙儿许久未曾答话,景耀以为他被自己吓着了,忙担心地低头去看,只见他的宝儿闭着双眼,小口轻张,粉舌微露,呼吸缓慢而均匀,明显是睡了过去。
面容安详,恬静而美好。
景耀越看越喜欢,轻轻在许锦逸光洁的额头吻了吻,下巴抵着许锦逸的发顶,追着他睡了过去。
翌日卯时。
“皇上,该起了。”大太监躬身站在账外,冲着未曾有苏醒迹象的景耀小声叫道。
“轻声。”往日此时他早已出寝,今日景耀也已经早早醒了过来,但当他看到在自己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儿,只觉得岁月静好,那张玉白的脸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盯着盯着就不知不觉到了此时。
大太监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他说该起,时辰应当真不早了。景耀很想学唐玄宗从此君王不早朝,但他却不想像李隆基似的被他人逼下皇位,他要紧紧攥着手中的盛世江山,将他捧到宝儿面前。
景耀轻轻坐起身,但起到半途忽然感觉头皮一痛,原来是宝儿睡在他的颈窝,将他的几缕发丝压在了头下。
景耀望着许锦逸香甜的睡颜,心中怜惜不已,竟不舍得将其叫起,抓过挂在床头的匕首将那几缕发丝削了下来。
曾经读《汉书》时,他曾对哀帝因不忍将董贤叫起,拿刀断袖一事嗤之以鼻,但轮到自己,方才知道断袖不过尔尔,纵使为宝儿断发他亦是十分欢喜。
景耀给许锦逸掖掖被角,方才轻步下床,光着身子到了账外,伸臂让大太监为自己更衣。
大太监为他更衣之时,目光不经意间瞥到景耀肩上颇为显眼的几缕短发,那几缕断发发尾十分整齐,明显是被利器割断所致,大太监眼皮一跳,顿时装作没见到般忙不迭地低下了头去。
皇上身上与人欢好所留下的激烈痕迹十分醒目,联想到昨天被皇上亲密相待的那个小太监,大太监如何猜想不到账内那人的身份?
大太监时时刻刻在景耀身边伺候,对景耀的身体比景耀自己都熟悉,他十分确定皇上的这几缕头发是方才新断的,古有断袖一说,今日皇上的断发为何而来,已经不用深想。
想不到,那个小太监竟被皇上看重到这个地步!
大太监看着正为皇上梳发,碰到那几缕断发后战战兢兢几乎拿不住发梳的小太监,眼中幽深难辨。
元后与他有恩,他便自请调至彼时被贵妃逼迫地十分狼狈的元后身边,几年后元后香消玉殒,他看着大皇子可怜,便一直在他身边伺候。
如今一晃眼,也有二十多年了。
说句大不敬的话,他这个奴才在心里是偷偷将皇上当做自己的晚辈来疼爱的。
即使皇上平日给他几分脸面,如今眼睁睁看着皇上宠幸了一个小太监,似乎还对这个小太监宠爱至极,他却是没资格阻止的。
他也不愿意阻止。
皇上恐怕不记得,但他这个奴才却是掰着手指头算着的,皇上已经三年多没踏入过后宫了。敬事房的太监一开始还每日端来牌子,如今他都快忘了那太监的模样了。
后宫几个妃子不说倾国倾城,也是要端庄有端庄,要妩媚有妩媚,要娇俏有娇俏的,但皇上却宁愿自渎也不宣人侍寝,实在是匪夷所思。
朝中不说议论纷纷,但也是有所猜测的,譬如皇上那处受了伤不中用了,再譬如皇上爱上了某个乾清宫的宫女……
他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哪能不知道皇上如今仍然龙精虎猛,至于被皇上独宠的小宫女,更是无稽之谈。
唯一搭上边的猜测,便是皇上不喜欢女子了。
如今这个小太监的出现,让这一猜测成为了现实。瞧瞧浴池地上凌乱的衣物,瞧瞧皇上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再瞧瞧皇上今日起床更衣的时辰,大太监何时见过皇上如此放纵过?
大太监甚至有些欣慰。皇上明明正值壮年,那物也完好无损,偏偏之前几年过的如同苦行僧一般。没人能比他们这些太监更明白这种生活的乏味与枯燥,他这个老奴才实在是心疼皇上,如今有了能让皇上纵情享乐的人,他甚至有几分感激的。
趁着景耀梳发的工夫,大太监轻轻离去,对着在内间伺候的几个小太监们嘱咐了几声,让他们无务必伺候好还在龙床上熟睡的那人。
下了朝,听说宝儿还未醒来,景耀脚步匆匆进了内间。
果然,小家伙儿陷在宽大的明黄色的被子里,如同一个雪白的娃娃般,睡得很是香甜。
现在已经是巳时了,景耀本想将宝儿叫醒起来用膳,但瞥见宝儿眼窝出微不可见的青黑色,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昨晚确实折腾到很晚,累了宝儿。景耀一边自责一边脱掉沉重的龙袍,穿着单衣爬上了床,轻轻将手臂搭在许锦逸身上,揽着他睡了过去。
许锦逸这半年都是卯时便醒,但昨日被爱人翻来覆去地折腾,身体已是累极,又因为找到了爱人,心里极为安定,便一直安稳地睡到了现在,等他终于模模糊糊睁开眼,便是景耀放大了的糙脸。
说糙也不糙,只是景耀从小练武,皮肤是正宗的古铜色,没有半分奶油之气,全是带着几分粗糙的阳刚,再配上深刻的五官,看上去英俊至极。
许锦逸盯着爱人抿紧的薄唇,忍不住凑上去印了一个吻。
谁知许锦逸刚贴上去,脑袋就被一只大掌摁住,宽大的舌头强势的撬开了他的嘴巴,缠住他的舌头吸来吸去。
景耀本身不困,但在宝儿身边无端生出几分宁静和悠然,便不知不觉也睡了过去,待许锦逸身体一动,他马上清醒了过来。感受到宝儿炙热的目光,他期待地等着宝儿继续动作,等许锦逸将唇贴上他的,这份期待终于被他的宝儿填满。
两人吻得十分激烈,足有半刻钟才满足地离开对方的唇齿。
许锦逸的太监服已在昨晚被景耀撕成碎片,今日景耀早早为他备好了新衣服——景耀少时曾经穿过的便装,并亲自为他穿上。
许锦逸理所应当的伸臂伸腿,看着爱人翘起的嘴角,终于迟疑地开了口,“我已有半年未曾回家,父亲母亲祖父祖母还不知该如何担心,如今也该回家看看了。”
景耀虽然继续为他系着扣子,但脸色显而易见地冷凝了下来,“宝儿打算何时回宫?”
“家人对我十分宠爱,我亦不想伤他们的心。”拽着扣子的大掌力道逐渐加深,许锦逸扬脸在景耀的下巴上印了一吻,“对不起,我尽量。”
景耀叹了口气,亲自为许锦逸梳发,“朕真是拿你没办法!”
许锦逸知道这人已经妥协,奖励般的在他唇角贴了贴,换来爱人一个带着惩罚的强势的深吻。
早膳时景耀仍没有喜色,却还是体贴地为许锦逸布菜添饭,他似乎对许锦逸的喜好了如指掌,夹给许锦逸的菜色几乎都是他喜欢的。
许锦逸看着爱人的举动,心中动容不已,也举起筷子为景耀夹了许多他爱吃的。
无论两人咀嚼的速度如何放慢,早膳终究很快吃完。
景耀亲自将许锦逸送到午门,又递给许锦逸一块玉佩,反复地叮嘱他,“宫外如果有人欺负你,便拿出这块玉佩,它代表如朕亲临,即使是辰王也要下跪。”
“嗯。”景耀本想为少年系在腰间,许锦逸伸了伸脖子,那块玉佩便贴在了他的胸口。
“朕在你身边派了几个暗卫。”景耀将许锦逸拥进自己怀里,伸着糙脸蹭蹭他的小脸蛋,“莫担心,你在宫外,朕不能及时护你,有那几个暗卫在,朕在宫里才能放心。”
许锦逸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景耀。”
刚和爱人团聚,却又要立刻分开,许锦逸心中也很是不舍。但刚穿来时他有能力逃离李三的净身所,却为了寻找爱人义无反顾进了皇宫,让原主的亲人多担心了这么多天。如今找到了爱人,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继续留在皇宫和爱人谈情说爱?
两人四目相视,对方眼中的深情不容分辩,不知谁先谁后,两人猛地撞上对方的身体,啃咬着对方的唇舌。
“我要出宫了,再留就晚了。”
“早些回来,朕在宫里等你。”景耀在许锦逸眉间啄了啄,终于不舍得下了马车。
许锦逸打开车帘,景耀笑着冲他摆摆手,“去吧,我等你回来。”
第54章 太监
马车外观简朴,内力却十分豪华,尽管现在没有充气轮胎,许锦逸依旧坐的十分舒服。
感觉到马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正在把玩景耀玉佩的许锦逸挑起车帘,前方一户人家的门匾上端正地写有“程府”二字,正是原主记忆中的家。
“既然程少爷到了家,老奴就先回去了。”
大太监是景耀特意派来送许锦逸的,许锦逸朝着他略一拱手,“公公慢走。”
待马车走远,许锦逸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拿起门环,“笃笃”敲了两下。
“谁啊?”大门打开,守门的汉子露出头来,看了许锦逸一眼,顿时瞪大了双眼,张大的嘴巴里能塞得下一个鸡蛋,“大少爷?”
“是我。”
“大少爷回来了!”汉子回过头朝着院内大喊一声,这才打开了大门,“大少爷,快进来快进来。”
许锦逸顺着原主的记忆朝里走,还未到程府程母的院落,两人已经匆匆迎了了出来。待看见正迈步朝里进的许锦逸,程父尚且还算平静,诸葛柔顿时哽咽地说不出话,汹涌的泪水打湿了她手中的帕子。
“父亲,母亲,不孝儿回来了。”
“我儿,你这么些天去哪里了,让母亲找的好苦!”诸葛柔拦下撩衣欲跪的许锦逸,与他抱头痛哭。
程父许久未见嫡子,并不舍得责骂,只劝慰了诸葛柔几句,便冲着许锦逸道:“先去给你祖父祖母请安。”
诸葛柔止了眼泪,连声道是,三人又匆匆到了程府老太爷和老太太的院落。
两位老人早就听下人说嫡孙回来了,正眼巴巴地等着许锦逸,待看见许久未曾见到的嫡孙,老太太先是大喜,但还未来得及说话,却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她身后的仆妇身上。
许锦逸大惊,连忙把住程老夫人的手腕,上辈子他学习中西西医几十年,救人的习惯早已融于生命。
“将祖母抬进去,这是心悸之症,祖母因惊喜过度昏厥了过去。”
众人也顾不得思考从小到大未曾习过医术的程子实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慌乱之下不由自主地将程老夫人抬到了床上。
程父忙派人去请养在程家专门为老太爷和老夫人调理身体的大夫,大夫还未赶来,许锦逸已经写好了药方。
“父亲,祖母的心悸之症我能治!这是药方,等药抓来熬了,祖母喝下去便能醒来。”说着,许锦逸便想将药方递给旁边的仆人。
正在为母亲忧心如焚的程父怒叱一声,“胡闹,你从未习过医术,怎懂得治病救人,且在一旁老实待着!”
许锦逸在上个世界一手医术出神入化,一生从死神手中抢过无数人命,是许多高官富商们排着队想要讨好的顶级医师,何曾被人如此看清过?
但纵使他心中气恼也无甚办法,虽然程老太爷和程母未曾发话,但从他们的脸色上看,两人和程父一样,也不相信他。
三人都不赞成,熬了药来他也无法让老太太喝进嘴里。幸好老太太只是心悸不是心疾,一时半刻也是能等得的。
大夫终于匆匆赶来,向众人抱了抱拳便被程父请上前为老夫人诊脉。
“老夫人这是大悲大喜导致的心悸之症,待老夫写张药方。”
许锦逸一直在旁边看着,等大夫终于将药方写好,他指着其中一味药开了口,“天冬虽然益气力,但其性寒,老太太如今有了年岁,怎能用三钱之量?”
大夫被许锦逸指责,却不见一丝不满,他盯着药方,须臾连连点头,“程少爷言之有理。”说完,他重新拿起笔,“待我将药方改上一改。”
“依你看,我这个药方如何?”许锦逸将自己被程父否定的药方递给这位大夫。
大夫接过药方,良久后轻轻拍掌,“妙极!云苓性平,与柏子仁配合的天衣无缝,几味药用量亦是十分精准,实在是妙极!”
许锦逸心满意足地冲着呆呆看着他的程老爷子和程父请求道,“祖父,父亲,便按我这个药方抓药吧?”
那个大夫亦在一旁帮腔,“程少爷的这张药方比魏某人的好上数倍,此药方即可医治又可调理,最适合老夫人不过!”
程老爷子连忙吩咐下人,“还不快去抓药。”
待程老夫人喝了药后终于醒了过来,心情也平静了下来,众人方才心安。
程父直到此时才顾得上询问儿子,“半年前你因何突然离家?又何时学习了医术?”
其余三人一听,纷纷看向许锦逸。
徐锦逸敛下眼帘,眸光闪烁。
若将事情真相告诉给众人,程父如何自责不说,听到他被诸葛睿逼得代罪进宫,刚醒来的老太太有很大可能得再次晕过去。
这几个人都是把原主当做眼珠子疼的,何必让他们白白担心一场?
“我亦不知我是如何离家的。”
看到众人眼里的惊讶,许锦逸将心中编造的故事缓缓道出。
“那晚我如往常一样睡了过去,但再醒来时,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咱们家了。”
“一位白须老者说我有学医天赋,硬是逼我跟着他学习医术,还说我何时学有所成,何时方可回家。”
“我唯恐祖父祖母父亲母亲为我担心,每晚趁着那白须老者不在时曾数次偷偷逃跑,然而无论我向哪个方向逃跑,最终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地。”
“就这样,我为了早些回家,日夜不辍地在他跟前学习,昨日我已将他带去的最后一位病人治好,今早我再醒过来时,便已经在皇城门口了。”
“直到此时,我仍不知那白须老者到底姓甚名谁,我亦不知这半年多我究竟身处何地。”
四人听完十分惊讶,心中虽然疑惑,但子实那一手医术确实让小有盛名的大夫都连连称赞,几人相视几眼,对许锦逸的这种说话还是极为相信的。
“那白须老者应是世外高手,看我孙儿聪慧,才收我孙儿为徒!”老太太最先露出笑颜,“我就说我孙儿有大造化!这不是?竟被世外高手找上了门。”
其余三人也连连点头,不管那性情诡谲的白须老者是谁,如今子实完好无损的回了家,他们也别无所求了。
何况子实不仅完好无损,还学得了这么一手高深医术,这么一想,众人又言笑晏晏起来。
这日基本上是在老太太屋里度过的,几人团团圆圆吃了晚饭后,老太太忙不迭地赶许锦逸去休息,“孙儿今日也累了一天了,早早回房安置了,待明日再来祖母这里请安。”
老太爷和老太太年纪大了,吃完晚饭神态明显已经乏了,程子实顺势应了下来。
但洗漱完,早早钻进被窝的许锦逸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昨夜和爱人同床共枕的感觉实在太过美好,他竟是有些怀念了。
迷迷糊糊间,被子忽然被人掀开,许锦逸猛地睁开眼,正想伸手擒住这人,忽然闻到熟悉的龙诞香。
脸上的阴沉褪去,嘴角不自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