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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红楼之我不要当小甲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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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琮想要不是担心万一要跑路,我犯得着这么急么。
  贾琏细细看了贾琮写的东西,沉呤着道:“杜家无须问了,那姓刘的我找人探探吧。”见贾琮不解,解释说:“杜家我听说过的,原籍山东,只这一支在京城。杜老大人有两嫡两庶四个儿子,尽都出仕,除了有一个在外面当提刑,另三个都住在杜家大宅里。”
  贾琮听出来了,这杜家是个大族,暗中的争斗怕也不少。既然如此,那便不适合迎春。
作者有话要说:  

  ☆、26

  没两天,贾琏便给了回音:“你看人眼光倒好,那刘棠我瞧着也不错。不过有一桩儿,这刘家当家的是刘棠母亲田氏,是个知府之女,最要讲究上下尊卑的。大儿媳嫁进去三年多,儿子都养下了,还是小心翼翼的立规矩。这样的人,只怕不愿娶个门第高的媳妇来压自己一头。”
  贾琏既如此说,只怕已经在暗中探问过了。想到自己一番心思全成了白费,贾琮不由泻气:“姐姐这年龄,在别人家就不出阁也定了亲事。老爷向来不留心这些的,老太太也……”想到书中贾母做寿,南安太妃来府,一家姐妹中贾母却只令探春拜见,一是迎春自身不够出挑,二也可见于迎春并不如何在意,无怪日后贾赦将迎春许于孙绍祖,贾母虽‘心中并不称意’,却‘何必出头多事’,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一念及此,贾琮便在心下发狠:说来说去就是贾赦不上道,要是早早替迎春打算好,哪还有这些烦心事!
  贾琏抚额道:“迎春这脾性也叫人发愁,其实前二年我这里也有人递过话的,只是我哪里敢接腔?尽都推了。低些的攀不上,差不多的人家儿,少不得打听打听姑娘,谁家愿意抬个木头人去当媳妇?”看贾琮不出声,又道:“这事急不来的,且慢慢看着罢。”
  贾琮抿着唇握了下拳,迎春的命,他是改定了。
  将前次在韩府得的棋局送去紫菱洲:“这是我在外头见着的,想着姐姐喜欢,录了一份来。这局棋可是难住人了呢,姐姐不妨试试手。”
  迎春欢喜收了,她虽得了贾赦吩咐,跟着凤姐儿学些理家之法,那遇事便先怯三分的懦性却还是甩不脱。贾琮心下无论如何想不通,棋风绵密细腻,间出奇招的迎春,为何在处事对人时如此束手束脚。
  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打量迎春一眼,见她一头乌润如墨玉般的长发绾成家常发式,单插一根白玉如意簪。天水碧越绫短襦,蕊黄丝绦束着葱白绫子长裙,裙上绣着成簇的茉莉,看去清新雅致。微低着头坐在那里,双手笼在袖中,端端正正搭在膝上。
  想想迎春的年龄,再想到自己前路莫测,贾琮终是开了口:“我有句冒失的话,还望姐姐莫要见怪。姐姐平日常看太上感应篇,中有‘祸福无门,惟人自召’之句,姐姐觉着咱家有贪冒于财,欺罔其上,或是干求不遂,便生咒恨的人么?若有,则姐姐以为当如何处置?”
  迎春似乎没反应过来,呆了片刻才道:“可是琮儿听见什么事了?”
  贾琮摇头:“我是说,假如。”
  迎春便道:“这世上什么样人没有呢?也处置不完的。他们的不是,自作自受,我也不能讨情,我也不去苛责就是了。能遮饰过去是他的造化,若瞒不住我也没法。”
  贾琮听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若教二姐姐管家,这一家上下又如何辖治?”
  迎春笑道:“多少男人尚且如此,何况我哉?”
  贾琮叹道:“受人恩惠不知感念,别人略有不到处便要怀恨甚至于报复,此等行径,何异于中山之狼。姐姐只道善恶终有报,却不想那为恶的便是有了报应,受害之人也已经受了害了,倘只损些钱物还好,若是伤及性命,那报应来不来又能如何?”
  迎春面上掠过一抹苍白,仍强笑道:“何至于此?”
  贾琮正色道:“我并不是想吓姐姐。咱们家的女孩儿,日后便不象琏嫂子那样为一家主妇,自己的院子总要管的。那些个阴私下作的行径,姐姐平日里跟着嫂子难道没见过不成?姐姐大度不去理会,只会纵得人越发张狂。姐姐想过清净日子,却不知人心险恶,有些人专是得寸进尺的,姐姐若遇上这等人,要如何应对才是?”心下冷哼,原著里你那个奶兄玉柱儿两口子,不正是如此么?自家婆婆偷了姑娘的金凤换钱去赌博被拿了,玉柱媳妇竟大模大样地找上门来,要求迎春出面为她讨情。当有人出面指责时还‘因素日迎春懦弱,都不放在心上’,振振有词地算起出入帐。而做为主子姑娘的迎春,也只能说:“宁可没有了,又何必生事。”阻止想去回禀凤姐的丫头:“不必牵三扯四乱嚷。我也不要那凤了。便是太太们问时,我只说丢了,也妨碍不着你什么。”便是有探春代为出头,平儿也只息事宁人。
  闹又如何?气又如何?依旧不会有任何效果。迎春其实看得很清楚,所以,即使残酷的现实出现的时候,依旧如一泓静水,无欲无求,随遇而安。
  可是现下迎春的处境较原著里不知好了多少,怎么还是这么个性子?难道真是剧情改不得?
  看迎春微低着头不出声,只用手指拈着衣带,贾琮吐出一口长气,无奈地摇摇头:“姐姐,你如今在家里,我跟哥哥多少还能护着你些。可你终有一日要出这大观园的,若是遇到事情,难道都这么忍着?”
  咬咬牙,贾琮硬起心肠道:“譬如现今,假使有人把主意打到我和哥哥,或是侄女头上,姐姐会怎么做?”看着迎春浑身一颤,便停下话头。
  其实迎春这种性格,前生今世都不少见。他们是真正意义上的小人物,没有背景,没有野心,在一个缺乏保护的环境里存身,最怕沾惹是非,只知安份守已随波逐流,将对未来的希望寄托于天道或是上位者的公平。
  然而,天道茫茫不可求。
  公平?对上位者来说,公平就是做给人看的。
  用近乎悲悯的目光看向迎春,她没有多少心计,也并不圆滑,更缺了机敏,然而温柔敦厚,宁静淡泊,是那种值得娶回家呵护的好女人。
  那个独在花荫下拿着花针精心穿缀茉莉花的美丽身影,并不让人惊艳,如果等到了那个能够欣赏她的男人,她会回报一个安馨而温暖的家。
  贾琮虽不甘心,却也只能暂时做罢。只在家中日日逗着大姐儿认字下棋,也不敢全把八股文丢下,找了前几科的试题一篇篇做来练手——毕竟他还惦记着功名,虽说多半是不中的,也要考过才知道不是。
  只是八股文实在不是他的强项,几日间他拿起刻刀轻灵如羽,提起毛笔便沉重如山,一气之下索性掷了笔,找了些馒头屑去喂池塘里的鱼。此时正是荷花最盛的时候,池中满目青翠,几抹浅红点染其间,别有一番风致。
  正在自得其乐,写意兴冲冲进来:“二爷,我父亲回来了,带来几大棵樱桃,种在盆子里的,结得一串串儿的!”
  贾琮听得两眼放光,快步走了出去。后世时常有人在花盆中种水果,不过都是小株,基本上摘完了果子就没法看了。安子诚送来的是大号白瓷盆,里面的樱桃树约有一人来高,翠叶葱葱朱实累累,看去极是喜人。一辆运货的马车,只装了六盆。
  贾琮极是满意:“路上没叫人看见罢?”安子诚笑回道:“知道哥儿不想招眼,特特用篷子罩着的。”
  贾琮点头一笑:“你也有日子没回来了,先带上写意家去罢,替我向妈妈带个好儿。等下让飞白也回去。”便命:“留下两盆在这里,送一盆给老爷,一盆给哥哥。然后老太太那里,二婶子那里都送一盆,就说是老爷外头得的。”迎春那里就算了,便送了去,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一小半儿到她手里,还不如请了她到自己这里来吃。
  喜滋滋地自行动手摘了几粒红玛瑙般的果子,随意用水一冲便送入口中,果然这刚从树上采下的,比直接送进来的果子又可口些。
  盆栽樱桃看着喜庆吃着清甜,贾母等见了尽皆欢喜,厚厚打赏了送去的人。贾赦更是觉着儿子为他挣了脸面,贾琮去请安的时候和颜悦色,又赏了四色玩器。贾琮灵机一动,和边上的贾琏对望一眼,贾琏便趁势‘无意间’提到一个朋友的小妹今年十八岁,上个月办了儿子的满月酒。
  果然,贾赦微微怔了一下。贾琮低下头,嘴角挑起一丝笑意。
  很快贾琮就笑不出来了,转天衍波来见他:“二爷,何总管叫人带了句话……”
  贾琮一皱眉:“说。”
  “是越王爷,说想请二爷帮个忙。”
  “阳越?”那家伙又出什么妖蛾子?“他还用找帮忙的?”他一王爷,只有人求他的,还有他玩不转的时候?
  衍波躬身道:“越王爷想问问,二爷那种盆种的樱桃哪里出的,若是得便能帮他老人家办上几盆更好。”
  贾琮瞪着面前毕恭毕敬的衍波,连气都不知道怎么生了:“他堂堂一王爷,还差这几棵樱桃?”忽地想起:“不对,他怎么知道这东西的?!”眼神一扫,虽说将澄心和衍波带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另有主人,但做得这么明显,还是让贾琮大感不快。
  衍波不是没经过事的,被他一看却也心头一跳:“不是小的们,是二夫人那边传出去的,说是荣国府有在盆里种的樱桃树。王爷听了,便说定然是二爷的手段。”
  贾琮磨牙:早知道就不种那么大棵的,既没那么显眼,也不用送那边去了,自已一家子闷声大发财多好!没好气地道:“那东西种了几年才长成这么几棵,哪里还有多的?你叫他找个大号的盆子,我免费提供樱桃苗!”
  衍波顿时噎住,在他的认知中不管那位王爷,无论看上什么奇珍异宝,主人都是欢欢喜喜拱手奉上,今番不过是棵樱桃,却在贾琮这里碰了壁。
  贾琮却不理会,任凭衍波在边上抄着手,一脸为难地赔笑:“据小的看王爷也不过新鲜两天罢了,要不二爷这两盆借王爷摆上几日,然后就送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27

  借?贾琮心中嗤笑,说得好听,怕是刘备借荆州的借吧?在房中转了两圈,便道:“按说两棵樱桃,也不值什么。只是我的东西不白给人,他想要,就拿石头来换!”衍波来了快两个月,也常见他刻石,听得这话便笑了:“小的这便去说。”阳昊置下的别院就在荣宁街不远,盏茶时分便能打个来回。
  衍波去了足有一个多时辰,才引着个男仆推了辆小车来,端下一个箱子,又将樱桃搬上车运走。贾琮面上不显,衍波却觉着颈后寒意森森,忙不迭开了箱盖:“王爷说他府里佳石甚多,这里一半儿换樱桃,一半儿给二爷刻着玩。二爷再弄出了什么新鲜好玩的物事,可要想着他才是。”
  贾琮定睛看时,只见箱中大大小小放了足有十余块,青白红黄缤纷交错,一时间怒气全消,竟是欣喜若狂。
  “这……这是兰花青?黄金耀、美人红……”贾琮手都抖了,捧着那块成人拳头大小的金玉冻,两眼瞪到发直。
  除了两块上好的和田玉籽料,其它都是青田所出上品。原本他觉得阳越能拿出一两块已经不错,谁知送来的是一箱,且块块品质不凡,倒让他有些过意不去。
  看了许久,终是觉得收了这么大一个礼包,总要有所表示才是。
  从柜里抱了个二尺长、一尺宽的大盒子,打开从里面拿出样东西。
  乍一看,就是个木头底座上竖着根木杆,杆子上端再展开三片椭圆形尺来长的木叶。衍波看得两眼全是问号,贾琮一笑,招手让衍波立在面前,然后转动后面的摇把,立时那三片木叶飞快地转了起来。
  衍波讶道:“好大的风!”
  贾琮轻笑:“你来试试,比打扇如何?”
  衍波转得几下便一脸惊喜:“这可方便多了,也省了气力。”
  贾琮一笑,将古代版手摇式风扇放回盒子,又想到阳越之前让自己栽了老大一个跟头,贾琮顽心突起,找了块寿山白芙蓉,不多几刀,手上便趴着一只白生生、圆滚滚、咧着嘴笑容可掬的——小猪。
  那憨实中透着一丝狡狯的神态,怎么看怎么象阳越。也放进去:“且再走一趟,把这个送给越王爷。就说我多谢他了。”看着衍波眉毛乱跳嘴角直抽,贾琮心情大好。
  挥退衍波,贾琮将心思全扑在了这些石料上。觉着自已穿入红楼,就数今天最是开心。反复看了几遍,捡出其中三块,其余的细细收好。命飞白找了相熟的匠人,看着解成料子,然后便一连几日泡在书房里,便是小侄女跑来看他,也只是抱着吃了顿饭,倒叫大姐儿好生失望。
  上辈子网上有人说人生就象杯具,放把牙刷,把它变成洗具。问题是贾琮来了这个时代,杯具是随处可见,牙刷却还没发明出来。
  这天,贾琮正捧着新鲜出炉的原石镇纸细细查看,这件东西费了他不少心思,如今只待最后的修整打磨便可大功告成。
  这块青田雅石不过握拳大小,在阳越送来的石头里,质地最为普通,然石上以黑白灰三色为底,带了少许红绿,却是妍丽多姿。贾琮思量许久,才放弃了解石为印的打算,而是以石就势,做了个玩件出来。
  远山一抹,近处墨荷红莲,一只翠绿的蜻蜓悬停在莲花之上。
  有人轻轻叩响房门:“二爷,老爷请二爷过去说话呢。”是淡彩。
  “哦。”贾琮心中一喜,莫非便宜老爹终于作为了一次,迎春的事儿有头绪了?
  贾赦看着儿子请了安,随意挥了下手。然后道:“今儿找你来,却有件事情要问你。”
  贾琮一脸恭敬,垂手道:“老爷请吩咐。”
  贾赦便问:“你先前送的那樱桃,还能弄到么?”贾琮听得心里一‘咯噔’,难道又有人来要?忙回道:“老爷不知道,这是我在外头找人种了好玩的,总共就这么几盆,哪里还有多的?其实也不难,就是找个大些的盆子把树苗儿栽下去就成了,只是长得慢些,要几年才得。”那几盆金桔干脆别拿过来了,省得又遭人惦记。
  贾赦一怔:“是你自己种的?古怪点子倒是不少,这又哪里学来的?”
  贾琮摸摸头:“就是学的广东那边贡荔枝的法子么。”贾赦也不由笑了:“亏你想的出来。”随即又微微皱了眉:“才刚老太太找了我去,说是北静王爱这樱桃,想要两盆。”
  北静王?贾琮暗叫不妙。整部红楼,真正可以算入特权阶层的,只有元春、北静王、忠顺王等寥寥数人,这些人,贾琮一个也不想沾上一星半点儿!
  贾赦见儿子不吭声,似是想到什么,突地冷了脸:“琮儿你老实说,那年宝玉被打,有没有你的首尾?”
  贾琮正在脑子转得飞快,想要生个法儿推托,叫贾赦冷不丁一问,不由得怔了,只道:“老爷说什么,我没听懂?”
  贾赦见了,顿时脸色发黑:“我知道你看不惯宝玉,可你做事也有个分寸!宝玉行事不检是真,你勾连外人整治自家哥哥,难道就是好的?!”
  贾琮被教训得糊里糊涂,实在想不通怎么贾宝玉挨打能跟自己扯上关系?只是这事儿可得说清楚了,不然要是传到贾母那儿去,老太太能抡着拐棍来找自己拼命:“老爷这话从何说起,宝二哥跟儿子并没什么过不去的,只是平素不太合拍,不常在一处罢了,情分还是有的。他被打得卧床不起,儿子也担心着。要说串通外人,儿子就更不明白了,来跟二叔告状的是王府的长史,那时儿子才多大,若说有那本事支使忠顺王,老爷您信么?”
  贾赦拧着眉,只拿眼盯着贾琮:“本来我压根没往你身上想,但你方才即说那樱桃是你生了法儿种出来的,你倒说说,忠顺王府里那两棵又是哪里来的?”
  “忠顺王府也有?”这可真叫奇了怪了:“会不会差不多的东西,叫人认错了?”
  贾赦哼声道:“前几日王府开宴,当场将满树的樱桃摘下来吃的。”
  贾琮心下狐疑,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老爷可知……那忠顺王名字叫什么?”
  贾赦微眯了眼,淡淡道:“单讳一个越字。”
  果然。贾琮用力握了握拳,面上却苦笑:“儿子前些天认识个人,说自己有好石头,把那樱桃换了去。”他最近见天泡在石头堆里,贾赦也知道的。见贾赦了然,又咬着牙挤出一句话:“老爷放心,儿子没那么蠢,伙着外人来对付自家兄弟。”阳越那混蛋,嫌他这些天清静了是不是!低头想了一阵,方道:“樱桃是真的没了,那时只是想着好玩,试着栽了几棵。倒是还有几盆金桔,正开花呢,要不就孝敬了老太太?”
  贾赦拿杯盖在茶里撇着,想了一阵道:“也罢,就只拿两盆子便好。”说着又瞅贾琮道:“你在外面那些事我也懒得管,只你自家也小心些,休要叫人抓了把柄才是。”
  贾琮心头一凛,他这几年陆陆续续有了几处产业,除了京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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