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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少年]伶仃白花 作者:夜弥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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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男孩也变得迫不及待了起来,迈开腿跑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尚未褪去稚嫩的童音霎时间冲进了耳际。
  “妈妈——!”
  “……”喂,小孩,饭能乱吃人不能乱叫啊!
  看准时机,她将匕首掷出,恰巧打中了黑影的手臂。笛子掉了下去,乐声戛然而止。
  “你个德国吹笛子的跑来英国拐什么孩子!”
  橘立花一脚踹了过去,顺便回转身猛拍了拍男孩的脸,无奈男孩还是那副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还因为见到了“妈妈”而诡异地笑了起来。他就像磁石似的,不管怎么阻拦,还是伸着手拼命想要过去。
  黑影在这时亦拔掉了匕首,并未拾起地上的横笛,而是朝她走了过来。
  橘立花扛起了小孩,正打算跑去室外,可是——好巧不巧,她回头了。
  笛声骤然四起。少女动弹不得。
  “晚上好。”
  神田优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敌方和立花话里的神田……(。
对,没错,就是动画里那个由哉叔配音的高斯,你没看错(。反正都是动画原创人物啦我就干脆把高斯丢过来玩了(喂
06年哉叔都还只是在驱魔打酱油……可怕

☆、吹笛人…下…

  有光,漏进眼里,晕出了一大片,模模糊糊的。橘立花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映入视线,光影的交界不甚分明。她有些懵,转过头去,才发现那是阳光,透过玻璃跑了进来,像是赤着脚丫的孩童。
  ……这是哪儿?她费力坐起身,腰侧牵扯着疼痛不已。她仔细摸了摸,奇怪,明明没有伤。
  “醒了啊。”
  熟悉的男声,冷冽得像是山深处的一捧清泉。她抬眼:“嗯。这是哪儿?”
  “旅馆。”青年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
  “喔……那你来干什么?”
  他斜她一眼:“脑子摔坏了?”
  “你才摔坏了。等等,我摔跤了?”不至于吧?一跤摔得晕倒了这事她可从没经历过啊。
  “不记得了?”他狐疑地打量着她,“你在街上晕倒了。”
  “……那你也不至于把我搬到旅馆来啊,”她抽抽嘴角,“我睡了多久?”
  他瞟过窗外,又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三小时,”尔后促狭一笑,“猪。”
  “神田你大爷!”橘立花气得一枕头摔了过去。
  青年伸手接过了枕头,见少女疼得直抽气,蹙了眉:“怎么了?”
  “没……”总算缓了过来,她觉得稀奇,便笑了起来:“嚯,今天太阳打东边出来了?你个炮仗居然关心人了啊。”
  神田优熟练地翻了个白眼:“谁要关心你。好了就走,别耽误时间。”
  “呃,走哪儿去?”橘立花缓慢地挪动着身体,慌忙问道。
  “回去。”
  “啊,嗯,等一下,我马上就……”
  她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样式最普通的素色连衣裙。
  我穿过这样的衣服么?我……好像不经常穿这件吧?……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算了,管他呢。
  于是,这个念头仅在脑内徘徊了一瞬,便被她丢进了垃圾桶里。站起身时重心不稳,少女踉跄几步,被青年随手接过,扶住了手臂和腰际,这下才总算站稳了。
  “啊……谢啦。”她惊讶地眨眨眼,心想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了,好膈应啊。
  他似是不太放心,认真地瞥着她:“真没事么,立花?”
  橘立花愣了愣,抬头望向青年,像是在确认什么,片刻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嗯,真没事。”
  “那就走吧。”
  他顺势牵过她的手,宽大的掌心温温热热的,她竟有些留恋了起来。
  可少女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她看着他,静静地笑了。
  “喂,神田。你这身,挺好看的。”
  ——是她从未见过的便服模样。熨烫妥帖的衬衣,散在背后的长发,不曾形成“川”纹的眉宇,以及,平静温和的目光。
  空气很静谧,一粒细尘停歇在了他乌木色的发丝上,微微发亮。
  时间近乎停滞。阳光自她背后懒洋洋地漫了进来,晕在他漆黑的眼瞳里,凝出了一朵透亮的花。
  她眯细了眼,忽然说不出那一刻的心情,只剩下真实的感慨,空落落地回荡着。
  嗯,他的确很帅。
  “……怎么了?”他不解。
  “没什么,”她摇头,“我只是想问,你刚才说‘回去’,是要回哪里呢?”
  “还能回哪里,家啊。”
  橘立花轻轻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掰开了他的束缚。
  “我不去。”
  她直直地望着他。
  “除了教团以外,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青年动作一滞,随即再度伸手想要捉过她:“……你在说什么傻话,哪里来的‘教团’。摔晕了吧。”
  “我很清醒。”
  她敏捷地退后一步,避开了他。
  “‘我’该醒了。”
  “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神浑浊了起来。
  少女气定神闲地笑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或许会有些疼,不过,这场美梦也该结束了。
  “想在我面前假扮那个马尾炮仗荞麦白痴男,你连门都没有,恶魔!!”
  *    *    *
  从前不知听谁说过这样一句话: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橘立花时常会想起,放在心里咀嚼,却从未有一次真正懂得话中含义。
  她的“过去”近乎一张白纸,她的“未来”遥不可知,所以“吹笛人”才会对她的“现在”下手了么?
  她有些想笑,自己也没搞懂是不是自嘲,想笑就笑了,笑得扯着神经,疼得慌。
  她想,或许她不是“现在心”不可得,而是……“现在”不可得吧。
  简直一派荒唐。她批判着,却不由得羡慕起来。那么平和,不必担心生死,没有关乎存亡,不用背负起陌生人的命,不用思考太过沉重的事情。
  果真是……不可得啊。
  *    *    *
  少女睁开了眼。眩晕感袭击了大脑,身子晃了晃。剧痛随即一股脑袭了上来,她瞥过自己放在腰侧的手,匕首没入了团服。因为没有拔|出来,所以暂时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你是第一个脱离我控制的人,驱魔师。”
  明显与之前相去甚远的男声。她抬头,望见了那个“吹笛人”。
  只差两步的距离,和那个幻境里一模一样。她轻轻笑了,笑起来也牵扯着痛觉。倒吸着凉气,哑声问道:“怎么,我这算是见到了你的真身了么,‘吹笛人’?”
  乱糟糟的发型,被夜色染深的蓝眸,用色大胆的彩衣。果真是和她读过的故事里一模一样的打扮,一点创新都没有,她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向后退去,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笛子,把玩着,笑得轻蔑。
  “你要逞强也只能趁现在了。”
  说着,他将横笛重新置于唇边——下一瞬,男人不得不用笛子弹开直直杀来的匕首,“噔”的一声,匕首深深插入了墙里。
  “……我已经让你得逞过一次了。”
  她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从腰侧汩汩淌了出来。
  “省省吧,”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垂死挣扎啊,也不错呢。”
  他笑,眼眸突变,像是盐粒撒进了燃起的火光,摇曳起了蓝绿色的焰苗。
  失血量在逐步增加。意识开始涣散。视线有些模糊。她不知自己是站是跪,抑或已经倒下。
  大概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还是她“自残”造成的,身体没办法适应。
  “……Innocence……二重……解放。”
  绿光乍盛。大小不一的光粒跃至半空,环绕在她的四周,像是无数萤火虫。
  “听觉……OFF。”
  第一个音色冲入耳际的瞬间,整个世界骤然无声。
  男人的吹奏还在继续。清冽的音乐泠泠如溪泉,这大概是唯一与故事不符的地方。
  其间,少女保持着直身跪立的姿势,垂头不语。
  片刻后,第一小节完毕。他放下了横笛,悠悠然步至她面前。
  “我说过了。”
  他捏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如金纸的少女双眼无神,唇角血迹斑斑。男人索然无味地注视着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原本还是人类的手的部分开始扭曲,旋即变作了铁质的枪口,他笑了,嘴角开裂至耳边。
  “——‘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枪口抵上了她的脑门。
  *    *    *
  高斯很是担心橘立花的安危,于是在安顿好晕厥的妇人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距离太远了,魔偶无法捕捉到她的所在,电流的沙沙声单调到让人抓狂。
  在入口处向前,还没跑出几步,高斯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摔得天旋地转,回过头来才发现,罪魁祸首是个圆圆的东西——
  “糖!”
  他惊呼出声,这才想起她说过的话。
  于是一路沿着糖果奔了过去,他很感谢这些“讯息”都还幸存,直到看见了那座伫立在黑夜里的小教堂时,无线魔偶突然有了响动。
  “……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从未耳闻的男声让高斯停了下来。
  “——砰!!”
  紧接着,一声枪响揪住了他的心脏。
  高斯忽然无法消化这些信息,一片空白的大脑在疯狂地拒绝思考,拒绝即将到来的一切,拒绝……那个最坏的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推开虚掩的门扉的。
  有东西“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送死。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联系教团,而不是去确认驱魔师的生死,以及和恶魔单挑,那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是……可是,可是!!
  “嘿,高斯先生,我不会死的。”
  “你得相信我,或许,相信‘神’也不错。”
  神啊,求求你,求求你——
  *    *    *
  意想之中的杀人的喜悦并未涌上来。他放肆的笑被寸寸冻结在那张不能称之为“人类”的脸上。
  思考停滞。动作迟缓。“吹笛人”不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嘿,神田他……才不会叫我名字。”
  ——少女苍白的笑脸变成了世界落幕前的最终片断。
  橘立花松开了握住枪口的手。眼前的身躯便如一尊石塑般,直直向后倒去。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强制偏离枪口已经让她耗尽了力气,呼吸间喉头冲上一股腥热,她猛烈咳嗽了起来,口腔里的铁锈味便愈发浓厚。
  “切断听觉”是innocence进一步解放时特有的技能。“二重解放”解放的是“五感”,她可以借由innocence对自己的五感进行强化,抑或强制中止。
  她怀疑自己可能早就中了他的幻觉,所以才会看见神田优的模样。既然如此,第二次便不会让他再得逞了。
  虽然突然失聪的感觉很不好受,不过也因此幸免于难。
  “拜……拜。”
  她冷眼看着恶魔,轻声说道。
  须臾,这副男人的躯体出现了裂缝。细小的裂纹不紧不慢地爬上了他铁灰色的脸,尔后寸寸碎为齑粉。
  Innocence的光萤亦脱离了她的身体,纷纷回归原位。
  “橘、橘小姐——!!!”
  才恢复听力的耳朵有些难以承受高分贝的呼喊。她不由苦笑了起来,想说我还没死呢高斯先生,叫魂也不是这么叫的。
  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何时,皎白的月色已穿过了彩窗,拥住了少女,温柔得像是女神的抚慰。
  ——以及,诚心希望下次睁眼的时候,别再让她看见神田那张臭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小故事完结了!(。
这次借用的是哈默恩/哈默林/哈默尔恩(译名太多了)的彩衣吹笛人!
虽然写到最后已经毫无关系了………………一开始没想让神田登场的(……)
不过还是很爽!XD
以及“过去心不可得”这三句是出自金刚经的。对不起……胡乱解读了……原本的意思很深奥_(:зゝ∠)_

☆、回家

  他们说她是东方人。她不能否定。
  他们说她是捡来的。她没有辩驳。
  他们说她不会笑,也不会哭,像人偶似的,真恐怖。
  他们说……
  “立花。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女人的拥抱总带着太阳留下的清香。
  “立花,你是上苍赐予我们的宝物。”男人的手掌又大又温暖。
  他们没有赋予她新的名字,不曾怀疑她的身份,更没有追究过她的来历。他们总是说,她能成为他们的女儿真是太好了,他们“现在”很幸福。
  那时的她只会点头,因为看见他们真的笑得很满足,所以也学着努力去接纳陌生的一切。“世界”对她来说,起初是崭新的,新的语言,新的面孔,新的环境,新的朋友。到后来,“世界”慢慢变小了,只能容下一幢房子和三个人。
  或者这么说——“家”。
  *    *    *
  亚连·沃克与神田优自马铁鲁归来已是四天后。
  神田优早起的习惯一直雷打不动:在训练场坐禅、锻炼之后,再去食堂吃杰里做的盛荞麦面(盛り蕎麦)。
  不过,今天却在走廊上遇见了李娜莉。少女端着咖啡,笑道:“神田君,早上好呀。”
  他不太习惯咖啡的香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又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对了,能拜托你一件事么?我现在有点腾不开手,”她为难地耸耸肩,“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你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则在他看见护士长本人时,彻底应验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近在耳际的咆哮声迫使橘立花睁开了眼。清晨的光洒了进来,徘徊在拉开了厚重帘幕的窗边,漾着轻盈的涟漪。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还没过两秒,熟悉的声音便纷纷闯了进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她朋友!”
  “喊什么喊?!病人需要静养知道吗!!”
  ……护士长,恕我直言,您的声音最大。
  少女不得已偏过头来,护士长的背影恰好横在她眼前。她想了想,干脆出了声:“你们……”
  “哎呀,立花你醒了吗?”
  护士长惊讶地侧过身来——少女得以看清了第二个暴躁的声音的源头。
  橘立花:“……啧。”露骨的嫌弃。
  神田优:“……”这呆毛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咋舌?
  “立花,你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这两天最好别胡来,安心养好体力才是——神田先生你趁机跑什么?回来!”
  破折号的空档里,护士长一把抓回了开溜的神田优。橘立花惊奇地看着神田像小鸡似的被抓回来,臭着脸和她四目相对。尔后,护士长一脸轻松地拍了拍青年的肩。
  “好啦,有什么话就说吧,朋友之间需要的是坦诚相待。我就先走了。”
  “呃……谢谢护士长!”
  橘立花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在门关上后便立马垮下脸来,问道:“她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她被吼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地扯着嗓子也喊回去:“小声点儿你个炮仗!!”
  “……哼。”青年勉强住了嘴,终于想起了正事,遂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她脸上:“接着。”
  猝不及防又挨一招,她扒下来:“……团服?”而且是新的。等等,新的?
  眼见橘立花开始慌慌张张地到处翻找什么,神田优蹙了眉,心说她找什么关他什么事,转身便走。刚迈出两步,少女又惊又喜的叫声就传了进来,他脚下一顿,有意无意地瞥了过去。
  “吓死我了……”
  那个被她小心呵护于掌中的——是项链?银质的项坠呈小巧的圆形。她展开了团服,熟练地从旁抠开了胸章,将坠子放了进去,合好后抬起头来。
  ……徽章什么时候还能抠开了?
  “嗳?神田你还在啊?”
  她眨了眨眼,见青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衣服,恍然大悟:“啊,刚才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啦。我的innocence好像是‘装备型’里比较特殊的存在,‘载体’只是用来保护innocence的。所以就让科穆伊先生帮我改造了一下,这样就两全其美啦。”
  青年的眸光动了动。
  “嘿嘿,谢谢你帮我拿来新团服。话说……我睡了几天?”
  “……三天吧。”
  “怪说不得我现在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她摸了摸胃,“神田,你是不是要去食堂?要不咱们一起……”
  ——轰!
  话音未落,不同以往的巨响便从门外气势汹汹地碾了进来。
  “亚连!快跑!快!”“亚连!别停下来!”“不!!!我的‘科穆伊EX号’——!!!”
  最后那个叫喊声怎么听都像是科穆伊的。橘立花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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