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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孩也变得迫不及待了起来,迈开腿跑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尚未褪去稚嫩的童音霎时间冲进了耳际。
“妈妈——!”
“……”喂,小孩,饭能乱吃人不能乱叫啊!
看准时机,她将匕首掷出,恰巧打中了黑影的手臂。笛子掉了下去,乐声戛然而止。
“你个德国吹笛子的跑来英国拐什么孩子!”
橘立花一脚踹了过去,顺便回转身猛拍了拍男孩的脸,无奈男孩还是那副没有生气的样子,甚至还因为见到了“妈妈”而诡异地笑了起来。他就像磁石似的,不管怎么阻拦,还是伸着手拼命想要过去。
黑影在这时亦拔掉了匕首,并未拾起地上的横笛,而是朝她走了过来。
橘立花扛起了小孩,正打算跑去室外,可是——好巧不巧,她回头了。
笛声骤然四起。少女动弹不得。
“晚上好。”
神田优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敌方和立花话里的神田……(。
对,没错,就是动画里那个由哉叔配音的高斯,你没看错(。反正都是动画原创人物啦我就干脆把高斯丢过来玩了(喂
06年哉叔都还只是在驱魔打酱油……可怕
☆、吹笛人…下…
有光,漏进眼里,晕出了一大片,模模糊糊的。橘立花睁开眼,洁白的天花板映入视线,光影的交界不甚分明。她有些懵,转过头去,才发现那是阳光,透过玻璃跑了进来,像是赤着脚丫的孩童。
……这是哪儿?她费力坐起身,腰侧牵扯着疼痛不已。她仔细摸了摸,奇怪,明明没有伤。
“醒了啊。”
熟悉的男声,冷冽得像是山深处的一捧清泉。她抬眼:“嗯。这是哪儿?”
“旅馆。”青年拉开床边的椅子坐下。
“喔……那你来干什么?”
他斜她一眼:“脑子摔坏了?”
“你才摔坏了。等等,我摔跤了?”不至于吧?一跤摔得晕倒了这事她可从没经历过啊。
“不记得了?”他狐疑地打量着她,“你在街上晕倒了。”
“……那你也不至于把我搬到旅馆来啊,”她抽抽嘴角,“我睡了多久?”
他瞟过窗外,又望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三小时,”尔后促狭一笑,“猪。”
“神田你大爷!”橘立花气得一枕头摔了过去。
青年伸手接过了枕头,见少女疼得直抽气,蹙了眉:“怎么了?”
“没……”总算缓了过来,她觉得稀奇,便笑了起来:“嚯,今天太阳打东边出来了?你个炮仗居然关心人了啊。”
神田优熟练地翻了个白眼:“谁要关心你。好了就走,别耽误时间。”
“呃,走哪儿去?”橘立花缓慢地挪动着身体,慌忙问道。
“回去。”
“啊,嗯,等一下,我马上就……”
她低头,看见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是样式最普通的素色连衣裙。
我穿过这样的衣服么?我……好像不经常穿这件吧?……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算了,管他呢。
于是,这个念头仅在脑内徘徊了一瞬,便被她丢进了垃圾桶里。站起身时重心不稳,少女踉跄几步,被青年随手接过,扶住了手臂和腰际,这下才总算站稳了。
“啊……谢啦。”她惊讶地眨眨眼,心想这人怎么突然这么温柔了,好膈应啊。
他似是不太放心,认真地瞥着她:“真没事么,立花?”
橘立花愣了愣,抬头望向青年,像是在确认什么,片刻后才慢慢地点了点头。
“……嗯,真没事。”
“那就走吧。”
他顺势牵过她的手,宽大的掌心温温热热的,她竟有些留恋了起来。
可少女没有再向前迈出一步。她看着他,静静地笑了。
“喂,神田。你这身,挺好看的。”
——是她从未见过的便服模样。熨烫妥帖的衬衣,散在背后的长发,不曾形成“川”纹的眉宇,以及,平静温和的目光。
空气很静谧,一粒细尘停歇在了他乌木色的发丝上,微微发亮。
时间近乎停滞。阳光自她背后懒洋洋地漫了进来,晕在他漆黑的眼瞳里,凝出了一朵透亮的花。
她眯细了眼,忽然说不出那一刻的心情,只剩下真实的感慨,空落落地回荡着。
嗯,他的确很帅。
“……怎么了?”他不解。
“没什么,”她摇头,“我只是想问,你刚才说‘回去’,是要回哪里呢?”
“还能回哪里,家啊。”
橘立花轻轻笑了,伸出另一只手,慢慢掰开了他的束缚。
“我不去。”
她直直地望着他。
“除了教团以外,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青年动作一滞,随即再度伸手想要捉过她:“……你在说什么傻话,哪里来的‘教团’。摔晕了吧。”
“我很清醒。”
她敏捷地退后一步,避开了他。
“‘我’该醒了。”
“你在说什么?”他的眼神浑浊了起来。
少女气定神闲地笑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或许会有些疼,不过,这场美梦也该结束了。
“想在我面前假扮那个马尾炮仗荞麦白痴男,你连门都没有,恶魔!!”
* * *
从前不知听谁说过这样一句话:
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橘立花时常会想起,放在心里咀嚼,却从未有一次真正懂得话中含义。
她的“过去”近乎一张白纸,她的“未来”遥不可知,所以“吹笛人”才会对她的“现在”下手了么?
她有些想笑,自己也没搞懂是不是自嘲,想笑就笑了,笑得扯着神经,疼得慌。
她想,或许她不是“现在心”不可得,而是……“现在”不可得吧。
简直一派荒唐。她批判着,却不由得羡慕起来。那么平和,不必担心生死,没有关乎存亡,不用背负起陌生人的命,不用思考太过沉重的事情。
果真是……不可得啊。
* * *
少女睁开了眼。眩晕感袭击了大脑,身子晃了晃。剧痛随即一股脑袭了上来,她瞥过自己放在腰侧的手,匕首没入了团服。因为没有拔|出来,所以暂时起到了止血的作用。
“你是第一个脱离我控制的人,驱魔师。”
明显与之前相去甚远的男声。她抬头,望见了那个“吹笛人”。
只差两步的距离,和那个幻境里一模一样。她轻轻笑了,笑起来也牵扯着痛觉。倒吸着凉气,哑声问道:“怎么,我这算是见到了你的真身了么,‘吹笛人’?”
乱糟糟的发型,被夜色染深的蓝眸,用色大胆的彩衣。果真是和她读过的故事里一模一样的打扮,一点创新都没有,她漫不经心地想道。
他向后退去,弯腰拾起了地上的笛子,把玩着,笑得轻蔑。
“你要逞强也只能趁现在了。”
说着,他将横笛重新置于唇边——下一瞬,男人不得不用笛子弹开直直杀来的匕首,“噔”的一声,匕首深深插入了墙里。
“……我已经让你得逞过一次了。”
她眼前一黑。温热的液体从腰侧汩汩淌了出来。
“省省吧,”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垂死挣扎啊,也不错呢。”
他笑,眼眸突变,像是盐粒撒进了燃起的火光,摇曳起了蓝绿色的焰苗。
失血量在逐步增加。意识开始涣散。视线有些模糊。她不知自己是站是跪,抑或已经倒下。
大概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还是她“自残”造成的,身体没办法适应。
“……Innocence……二重……解放。”
绿光乍盛。大小不一的光粒跃至半空,环绕在她的四周,像是无数萤火虫。
“听觉……OFF。”
第一个音色冲入耳际的瞬间,整个世界骤然无声。
男人的吹奏还在继续。清冽的音乐泠泠如溪泉,这大概是唯一与故事不符的地方。
其间,少女保持着直身跪立的姿势,垂头不语。
片刻后,第一小节完毕。他放下了横笛,悠悠然步至她面前。
“我说过了。”
他捏住了她的下颔,强迫她抬起头来。面如金纸的少女双眼无神,唇角血迹斑斑。男人索然无味地注视着她,伸出了另一只手。
原本还是人类的手的部分开始扭曲,旋即变作了铁质的枪口,他笑了,嘴角开裂至耳边。
“——‘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枪口抵上了她的脑门。
* * *
高斯很是担心橘立花的安危,于是在安顿好晕厥的妇人后,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距离太远了,魔偶无法捕捉到她的所在,电流的沙沙声单调到让人抓狂。
在入口处向前,还没跑出几步,高斯便脚下一滑摔了一跤。他摔得天旋地转,回过头来才发现,罪魁祸首是个圆圆的东西——
“糖!”
他惊呼出声,这才想起她说过的话。
于是一路沿着糖果奔了过去,他很感谢这些“讯息”都还幸存,直到看见了那座伫立在黑夜里的小教堂时,无线魔偶突然有了响动。
“……你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从未耳闻的男声让高斯停了下来。
“——砰!!”
紧接着,一声枪响揪住了他的心脏。
高斯忽然无法消化这些信息,一片空白的大脑在疯狂地拒绝思考,拒绝即将到来的一切,拒绝……那个最坏的结果。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推开虚掩的门扉的。
有东西“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这么做,很有可能是在送死。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联系教团,而不是去确认驱魔师的生死,以及和恶魔单挑,那叫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可是……可是,可是!!
“嘿,高斯先生,我不会死的。”
“你得相信我,或许,相信‘神’也不错。”
神啊,求求你,求求你——
* * *
意想之中的杀人的喜悦并未涌上来。他放肆的笑被寸寸冻结在那张不能称之为“人类”的脸上。
思考停滞。动作迟缓。“吹笛人”不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
“嘿,神田他……才不会叫我名字。”
——少女苍白的笑脸变成了世界落幕前的最终片断。
橘立花松开了握住枪口的手。眼前的身躯便如一尊石塑般,直直向后倒去。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强制偏离枪口已经让她耗尽了力气,呼吸间喉头冲上一股腥热,她猛烈咳嗽了起来,口腔里的铁锈味便愈发浓厚。
“切断听觉”是innocence进一步解放时特有的技能。“二重解放”解放的是“五感”,她可以借由innocence对自己的五感进行强化,抑或强制中止。
她怀疑自己可能早就中了他的幻觉,所以才会看见神田优的模样。既然如此,第二次便不会让他再得逞了。
虽然突然失聪的感觉很不好受,不过也因此幸免于难。
“拜……拜。”
她冷眼看着恶魔,轻声说道。
须臾,这副男人的躯体出现了裂缝。细小的裂纹不紧不慢地爬上了他铁灰色的脸,尔后寸寸碎为齑粉。
Innocence的光萤亦脱离了她的身体,纷纷回归原位。
“橘、橘小姐——!!!”
才恢复听力的耳朵有些难以承受高分贝的呼喊。她不由苦笑了起来,想说我还没死呢高斯先生,叫魂也不是这么叫的。
可她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何时,皎白的月色已穿过了彩窗,拥住了少女,温柔得像是女神的抚慰。
——以及,诚心希望下次睁眼的时候,别再让她看见神田那张臭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个小故事完结了!(。
这次借用的是哈默恩/哈默林/哈默尔恩(译名太多了)的彩衣吹笛人!
虽然写到最后已经毫无关系了………………一开始没想让神田登场的(……)
不过还是很爽!XD
以及“过去心不可得”这三句是出自金刚经的。对不起……胡乱解读了……原本的意思很深奥_(:зゝ∠)_
☆、回家
他们说她是东方人。她不能否定。
他们说她是捡来的。她没有辩驳。
他们说她不会笑,也不会哭,像人偶似的,真恐怖。
他们说……
“立花。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了。”女人的拥抱总带着太阳留下的清香。
“立花,你是上苍赐予我们的宝物。”男人的手掌又大又温暖。
他们没有赋予她新的名字,不曾怀疑她的身份,更没有追究过她的来历。他们总是说,她能成为他们的女儿真是太好了,他们“现在”很幸福。
那时的她只会点头,因为看见他们真的笑得很满足,所以也学着努力去接纳陌生的一切。“世界”对她来说,起初是崭新的,新的语言,新的面孔,新的环境,新的朋友。到后来,“世界”慢慢变小了,只能容下一幢房子和三个人。
或者这么说——“家”。
* * *
亚连·沃克与神田优自马铁鲁归来已是四天后。
神田优早起的习惯一直雷打不动:在训练场坐禅、锻炼之后,再去食堂吃杰里做的盛荞麦面(盛り蕎麦)。
不过,今天却在走廊上遇见了李娜莉。少女端着咖啡,笑道:“神田君,早上好呀。”
他不太习惯咖啡的香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鼻子,又点了点头,应了声“嗯”。
“对了,能拜托你一件事么?我现在有点腾不开手,”她为难地耸耸肩,“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
“……你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个预感则在他看见护士长本人时,彻底应验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和近在耳际的咆哮声迫使橘立花睁开了眼。清晨的光洒了进来,徘徊在拉开了厚重帘幕的窗边,漾着轻盈的涟漪。她呆滞地望着天花板,还没过两秒,熟悉的声音便纷纷闯了进来。
“……我都说了我不是她朋友!”
“喊什么喊?!病人需要静养知道吗!!”
……护士长,恕我直言,您的声音最大。
少女不得已偏过头来,护士长的背影恰好横在她眼前。她想了想,干脆出了声:“你们……”
“哎呀,立花你醒了吗?”
护士长惊讶地侧过身来——少女得以看清了第二个暴躁的声音的源头。
橘立花:“……啧。”露骨的嫌弃。
神田优:“……”这呆毛醒来第一句话居然是咋舌?
“立花,你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不过这两天最好别胡来,安心养好体力才是——神田先生你趁机跑什么?回来!”
破折号的空档里,护士长一把抓回了开溜的神田优。橘立花惊奇地看着神田像小鸡似的被抓回来,臭着脸和她四目相对。尔后,护士长一脸轻松地拍了拍青年的肩。
“好啦,有什么话就说吧,朋友之间需要的是坦诚相待。我就先走了。”
“呃……谢谢护士长!”
橘立花笑眯眯地招了招手,在门关上后便立马垮下脸来,问道:“她误会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
她被吼得七荤八素,晕晕乎乎地扯着嗓子也喊回去:“小声点儿你个炮仗!!”
“……哼。”青年勉强住了嘴,终于想起了正事,遂将手里的东西扔在她脸上:“接着。”
猝不及防又挨一招,她扒下来:“……团服?”而且是新的。等等,新的?
眼见橘立花开始慌慌张张地到处翻找什么,神田优蹙了眉,心说她找什么关他什么事,转身便走。刚迈出两步,少女又惊又喜的叫声就传了进来,他脚下一顿,有意无意地瞥了过去。
“吓死我了……”
那个被她小心呵护于掌中的——是项链?银质的项坠呈小巧的圆形。她展开了团服,熟练地从旁抠开了胸章,将坠子放了进去,合好后抬起头来。
……徽章什么时候还能抠开了?
“嗳?神田你还在啊?”
她眨了眨眼,见青年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手上的衣服,恍然大悟:“啊,刚才那是我母亲的遗物啦。我的innocence好像是‘装备型’里比较特殊的存在,‘载体’只是用来保护innocence的。所以就让科穆伊先生帮我改造了一下,这样就两全其美啦。”
青年的眸光动了动。
“嘿嘿,谢谢你帮我拿来新团服。话说……我睡了几天?”
“……三天吧。”
“怪说不得我现在觉得自己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她摸了摸胃,“神田,你是不是要去食堂?要不咱们一起……”
——轰!
话音未落,不同以往的巨响便从门外气势汹汹地碾了进来。
“亚连!快跑!快!”“亚连!别停下来!”“不!!!我的‘科穆伊EX号’——!!!”
最后那个叫喊声怎么听都像是科穆伊的。橘立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