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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吐出来!”
亚连还安抚着突然晶晶亮眼神的米兰达,就被人扯住领子拉了过去。神田另只手掐住白发少年的脸强迫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亚连左手抓住他手腕缓缓拽开,把糖顶到槽牙后头,眼神冒火。
“有何贵干,神田君?”
林克看了眼快要打起来的两人,嘟囔抱怨着“真是不知道一天还要吵几回”,又飞速的记了起来。
“两位驱魔师进行了一个非常深非常深非常深的大概是法式的深吻,从结果看来,应该是神田优把沃克嘴里的糖抢走了,下次务必请教——”
“林克先生不要记了!拦住他们啊!亚连君,请、请别打架……”米兰达抖成一团拉住退魔之剑都快抻出来的白发少年,鉴于神田旁若无人又舔了舔嘴角的大魔王姿态,无意识火上浇油说了几句——“亚连君没关系只是打招呼来的”,和“神田君只是喜欢吃你的糖罢了”,以及“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是成年人了”。
亚连收起圣洁,去安慰都快吓得哭出来的女性。他半玩笑地跟她说起英式薯条和小蛋糕的制作方法,话题不知道怎么就拐到了圣诞将至亚连生日上去了。
糖渐渐化了,神田嘴里一阵难受的甜腻,看着豆芽没什么反应还和女人开开心心地聊天,暗想自己多管闲事。真不喜欢甜的东西,好想喝茶。那白豆芽脸上绅士的假笑真让人不爽。
“赶紧走,啰嗦不啰嗦。”
长发人说完率先过了出口,亚连被他淡漠的眼神瞅得心惊,招呼米兰达出门,随即调转脸,面无表情地戳不会说话的提姆。宣布中央厅决议那天也是这样,这家伙背向众人站着,听见说完斜斜乜他,两人一瞬短暂的目光相接,神田就凉凉的开了腔。
「这不关我事吧,说完没有,说完我走了。」
身后的林克清清嗓子,示意他跟好队伍。他罕见地越过亚连,他毫无情绪的声音也低得不正常,“我劝你不要跟第二驱魔师扯上关联——暗恋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亚连没笑,他低头瞄了一眼鼓囊囊的腰包,“监察官不放心的话下次帮我准备零食好了。一定要多准备些,寄生型可是饿得很快的。”
去的路上就这么闹闹哄哄的,回来的时候理所应当他俩又吵了一架,气氛沉重。性格不合到这份上也是奇了。大概那天晚上,他和他脑子都不清醒,可叹造物弄人呢。
提姆回到教团之后又跑去了师父房间,那地方现在只有一大片血迹和破掉的玻璃。最后一面,名副其实的最后一面。亚连·沃克对库洛斯·玛利安的感情向来复杂,这个总是满身烟味张口美酒闭嘴女人的男人从来不像是好管闲事之辈,因此救他也是别有用心的。亚连对养父的孺慕之情不曾映射到他身上。这男人实在恶劣,一次两次,总是撒谎,现在连自己的生死之事也满口荒唐。
几年前跟自己说让他别忘了马纳教导的生存铭言的人,是他。
如今跟他说脱下马纳的面具做真实自己的人,也是他。
他不会认同这个强势介入他生命的人轻易死去,他不仅强,还相当滑头,这世间于他尚有诸多留恋。美酒,香烟,双枪和明艳动人的女性。
“提姆,走了。”
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没意思。
会飞的格雷姆在他脸上蹭了蹭,在同病相怜。亚连被它逗笑,狠亲了它一口。
“咱们今天去大浴室泡澡啊,有你喜欢的橘子味香皂。”
“我不建议你这时候去大浴场,沃克。这时候。”随后跟上的林克监察官站姿标准,拿本说教的样子像一位强势的副官,或者是过分担忧的母亲。
亚连可怜兮兮地看他,“不能给我和提姆留些两人时间吗?就算林克头脑很好用,可得看看气氛会做人,而且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说到底,身为Beta却和我住在一起,你也很不容易啊!”
“亚亚亚连·沃克!在走廊上说什么呢!!”
已经走了几步出去的白发少年回过身,拖长声音,递上邀请。他的笑容明媚灿烂,仿佛并未发生任何不快;然而太过刻意能明晃晃看出就是假的。他的身上一日比一日强烈传来让林克胆寒的似乎来自深渊的冷意。
“哈瓦德·林克监察官,欢迎来到俱乐部——”
作者有话要说:
☆、『Act…wait』
“「摘下面具」吗……”
亚连看见迎面过来的工作人员笑着打了招呼,而后没有再笑。
他曾经有个伟大的梦想,小时候。想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发誓总有一天要让马戏团那些人知道厉害。而在那个残酷的冬天里,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只是一条狗,他冲它伸出了手,那家伙冲他撒娇,它的舌头真温暖。他想这一定是久违的圣诞礼物,不需他受伤挨打的、源于他人的馈赠。然后那家伙老死了,一个更奇怪的家伙冲他摊开了手掌,给了他一个宽阔的后背。
他继承了「亚连」这个名字;对「亚连」满怀敬意。
然后他发现了新的生活和新的梦想。
这条命是马纳救的,就算是无意识替他兄弟「第十四任」选择的躯壳。亚连·沃克背负着这个名字,暂时还不想从封印中解脱出去——他不能忘了马纳。而且无论怎么说,无数恶魔仍在他耳边恳求安息,活像关不掉的破损机器。左眼的诅咒仍是他的路标。
是他,为「亚连·沃克」这个名字延续着创造着新的意义。
提姆咬着它自己的小毛巾等着他,看见亚连只下半身缠浴巾抱着替换的衣裳,来回飞了几趟,才跑到他肩上休息。他在浴场的门口顿了一下,转身拉开了隔壁小浴池的门。提姆揪着他的头发磨牙,不满他临时变卦。
“一样的啊听话,你稍微变小一点。”
小浴池一阶一阶的,样子是按照旧本部浴池修的,只是相对较小罢了。热气蒸腾,隐约显出两三个人形,人看不清,不过就冲那鲜亮的红发和盘起来的黑色发髻他就知道是谁。冤家路窄。大嗓门拉比还在科普着熟女二三条以及“优~女生的锁骨多性感撒~~例如利娜……”
“我会告诉科姆伊先生的哦,拉比。”
亚连从红发友人那一侧下水,防止拉比说出禁句被妹控搞死。总部人员替换后总能听见这类不太尊重女性的话,说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拉比揽过亚连的肩,窃窃私语向他求情,同时再一次科普起熟女的好来。
“我不觉得那种女人有什么好,上次碰见的不是恶魔就是诺亚。”
“亚连你就是还没开始发情的小毛头——来,哥哥教你怎么平安度过发情期!”所以说拉比的靠谱只是有时候。
林克靠在池壁上,在他们对面,紧紧盯着这出大戏十分想动笔记下来,不过看地方就算记了回去也会被沃克毁掉。他一一掠过三人脸色,仔细记好,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沃克的格雷姆落在装衣服的筐子上,卷起翅膀窝着。
“这个两颗痣还这样每天性骚扰一样跟着你?”
“两……真失礼拉比先生!因为是工作!!”
“林克每天也很难过,拉比不要欺负人了。”
黑发驱魔师突然站起来,亚连随即闻到一阵异香,他的身体应激地抖了一下。拉比毫无所觉,一句“优你去哪儿”都没问完就让门声关在了屋里。
“他干嘛啊?”
“嘛,各种情况吧。”亚连有点幸灾乐祸。
“哦对了,刚才他还跟我说有事和你说呢?好像是道歉什么的。”
“……过圣诞节吗!”
拉比用一副大认同的样子挤眉弄眼,完了奸诈的看他,“上次我就很在意了,你肩膀上的咬伤是谁干的啊,比哥哥更早接受大姐姐们的宠爱……”
“啊,那个啊,上次病毒事件元帅咬的吧。”说完还把锁骨和胳膊都抬起给他看,“咬我好几口,大概也不全是他一个人干的。我好像也咬了好几个,啊啊,又想起了自尊不允许发生的事了。”
“亚连也真辛苦呢,大受欢迎呢,能收到好多手信呢~软绵绵的Omega妹子,为什么没人跟我表白呢……”
“那种态度不行的。再说,这可是「男校」啊拉比。”
教团里基本上没有Beta和Omega,一水儿的Alpha单身汉。那位女性元帅就不说了,连个性长相都甜美的利娜丽和温柔过了分的米兰达小姐都是Alpha。库洛里那种看到他和拉比就要黏上去总怕被丢下的克罗地亚犬,也是位了不起的头等舱末位。总之,是有各种各样的人的。
亚连心不在焉的插科打诨,脑子却没绕开。他能感觉到,神田没走远,勉强说起来应该是——因为味道没淡多少。他跟拉比说了声抱歉就沉下水面,才稍稍冷静了点。感官都被这池水塞紧,微微有些硫磺味的温水恰如其分,柔和,不清澈,甚至有些黏稠,隔绝了一切外界的信息。皮肤上的刺痒正在减退,暖意也渐渐转变为单纯的和煦,他觉得大约是进来前为了保险的那一剂生效了:他应该离神田再远点,再远一点,就算不知道科姆伊抽什么风总把他俩编成一组——其实也不难猜,那是唯一一个实力足够又下得去手的驱魔师,一旦十四任出现的话。
他就站在原地,看着神田进一步退两步走三米绕六里,一直不会靠近。勉强算起来,那个人总算对他有点认同也是最近才开始,在十四任诺亚这事还没发生前。现在是因情况而异。一定得离远点,只要离……远点的话,只要是安全距离就没事。亚连乱想着,还是非淡水的环境觉得惬意。
半小时后有人把他从池子里捞了出来搁在了池壁边。亚连合着眼,头埋在双臂间,气弱的道谢。
“辛苦,林克……”
“他的话在外间躺着,谢人要好好看着别人的脸,”那人的气息很沉,完全没了刚才的狼狈和冲击,也许是做了临时措施,“豆芽。”
真烦人。
亚连泡太久,摊在一边软得不像话。他没再说谢谢,只低低唤了一声提姆,金黄色的格雷姆晃晃的从浴池那头漂过来,也是意识不清的样子。
神田约束着精神,摸了摸手腕上的串珠,伸手又把它捞了起来,扔到了少年的白发上:那地方提姆呆惯了,没有骨气的蹭了蹭扒住。不同往日的是,原本只有它乐意闹腾的头发,这回也遭遇了不速之客。神田依旧伸着手,想着了结。他该庆幸不是豆芽发情的日子的,不然Alpha的发情期就没这么容易打发了。
不然——这段不明不白的关系也没那么容易打发了。
神田优的世界真的很小,小到只能容许一株莲花生长在这方黑暗的浅池之中。他并不介意台风强力过境,只是不想变成海洋的水源地,就是不行。他想见那个人的心意没有一刻停息,那种强烈的愿望只是沉淀下来了。
神田凝视亚连右肩上的齿印,摩挲着他的后颈,低声地说了一句,“我以为你是她。抱歉。”
他胸腔里或许又涌起剧烈的想望,然而这并不属于神田优这个完整的人。
他沉静的样子和第一次一点儿都不一样,他已经认清了现在被自己影响的人到底是谁。他没有咬住亚连的后颈,只拨开他微长的发梢轻轻的按下了一个吻。
半固定标记起源于战争。相爱的年轻伴侣面对未知的将来,在踏上战场前咬开彼此的腺体交换了信息素。这咬伤不仅意味着承诺和责任,「我将尽我所能平安返乡」;同时也证明着宣告占有,这本能的锁链不会被时空生死斩断,「如果我们在不同的地方为保卫家园献出生命,请以此为凭,将骸骨归葬一处」。
它起初作为庄严的仪式载入史册,而今已不再具有肃穆的意味;它昭示的是自然的归属。
神田从未选择过亚连作为他今生的恋人,那不过是血脉、是繁衍本能的自作主张。他有自己固执的坚持。他唯一的庆幸就是还出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东方驱魔师起身,率先离开了浴场。
体内的躁动倏然涌了上来。亚连终于能动了,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伸出滴着水的胳膊,摸到了衣服下的药盒——只剩最后两剂。他将独自一人度过随后到来的第二发情期。这一切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还是不干不净的自作自受。
他和神田,才不是值得称道的漂亮的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Act…wait』
亚连·沃克某些时候实在高兴这是打仗,他知道这样想很过分,他的小人之心不多,现在全贡献了神田优;这之前是强渣库洛斯·玛利安。忙碌的任务能让亚连不乱七八糟的自寻烦恼,又是处于内外交困的维谷之地。「十四任」正在觉醒,林克的监视套话没有停止,莫名诡异的第三驱魔师,各地恶魔的骚动;像是决战将近。相比之下,他这点私事就极为不关甚要了。坦白说,那天之后他一直觉得不太妙。那把火并没升起来,然而却把所有的柴闷成了暗燃着的炭,恐怕他错过了奇妙的发情体验一般。最奇妙之处在于,这炭只燃烧自己照不亮别人。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根两头烧的蜡烛。
最近一次任务,第三驱魔师出现救了他们一命的那次,他受了伤。巨大的伤疤从下腹贯穿纵贯至锁骨肩胛,总算把元帅咬的那个疤盖了过去。那并不是身体的伤,严格说起来只是诺亚灵魂被退魔之剑刺伤后在身体上的一种外化——很疼,尤其疼。亚连从不肯完全相信自己已被诺亚非法强制入住的事,这样一来由不得他不信。那之后,出于战局的需要他受命前往约旦:当然是和神田一起;好歹让人松口气。
他应该觉得幸运,同路的还有两名第三驱魔师,他们身上散发的味道委实让亚连觉得不快,没脑子和波澜不惊的神田优你来我往——他们还是同伴,还是战友;关于此类种种,沃克心里是有明确划分的,严苛克己、泾渭分明。道歉,他接受,然后不会再多想,已经够乱了。他大概是那种理性到极点的人,不会以私害公,虽然大多数人都觉得他实在是个头脑冲动的家伙,永远不会为自己的退路着想。
“沃克!注意后续连接!!别冲太快!!!”
通讯器那头在吼,被追得稍微气喘的白发少年缓了口气,大量恶魔还在聚拢。持剑的右手一瞬震颤,他分心瞟了一眼,道化之带善解人意地将武器与胳膊缠个死紧。亚连短促地挑了一下嘴角,再度迎了上去。
这次任务有些类似于恶魔清除计划,驱魔师和第三驱魔师搭档分赴世界各地,配合教团的结界部队,务求在同诺亚决战前将杂鱼尽数过滤。
任务发布后,他和利娜丽去接神田直接去伊斯坦布尔。那人这之前回亚洲支部护理六幻,他起先以为他和利娜丽一样一直呆在总部,亚连在支部休养时也从没听人提过他——那么亲切的氛围都能养成这种要命的性格。
他们从门里出来正好碰见科学班的各位,蜡花热络地上来问上次的糖馅团子如何。亚洲人而且是女性,在鼓捣吃食上有天分多了,“谢谢惦记,上次的礼物很好吃,蜡花小姐好贤惠啊~”
“是嘛,你喜欢就好,不要这样夸我……”
“沃克,现在没工夫叙旧,赶紧去找神田,任务在身。”
“……知道了知道了。”
两拨人,神田与支部长在一起,正好在走廊碰见。利娜丽一如往常地上去招呼,神田的表情不爽未消就换成了诧异,“没有没有,神田这次还是跟亚连一起,我要去希腊”,女孩解释道;亚连半侧着身子没有接话。他不舒服地抿了抿唇角,似有若无地香气让人尤其烦闷,他的目光越过长长的走廊最后落到他曾经钟情的池塘,仿佛在凝视必将到来的终结。
“……花?”
“沃克先生?”
“我是说蜡花小姐今天也一样漂亮呢。”幸好被蜡花的声音拽了回来,亚连顺着接了一句,掩饰性擦了擦鼻端,紧走两步跟上了停下的另两人。
第三驱魔师已经在门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当然只有和沃克不对付的那一个;他大概认为背负神之结晶是件特别轻松的事,他比他们更渴望战斗蒙受神恩——却只能靠自身的恶魔化来吞噬而非消灭恶魔,他们为了这场胜利甘愿以身饲魔,然而,这场胜利一旦到来,之后是否就能迎来他们期望的明天呢。他只能如此坚信。
“亚连伤口还疼?”
同行的唯一女性注意到白发少年一直不住地擦鼻子,贴心地问他。少年摇摇头,坦言说自己昨晚没睡好,做了太好的美梦,一会儿就没事了。女孩不知想到了什么没有继续话题。两队人随即分道扬镳。
神田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他接到,“没事。”
他只和神田有过一次对打,男人仗着六幻说自己是剑客,本身就是格斗家还耍赖用武器,最后未发动的刀抵在他的面前意气洋洋地叫亚连认输。他被那男人的眉眼煞到,迟疑了几秒,才摆出认输的姿态——怎么可能!趁对头不注意一个绊脚十字锁大偷袭,形势就瞬间扭转。于